■ 雄縣教育局 張曉東
我的書房夢
■ 雄縣教育局 張曉東
對書房的渴望,自小就有一種癡迷,一直搬到縣城居住時,才總算有了一方屬于自己的小天地。
我出生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那時,我們一大家子八口人擠在三間東廂房里。一條大土炕,橫七豎八的躺著我們弟兄五人。別說書房,就是睡覺,面積都不會超過一平方米。上學(xué)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背上筐頭,去田間打豬菜。我總是一邊走,一邊欣賞著鄉(xiāng)野美景,一邊背著古詩和學(xué)過的課文。豬菜打滿了筐,學(xué)過的課文也背得滾瓜爛熟了。晚上,在煤油燈的燈光下,趴在吃飯桌子上寫作業(yè),最難忘的是小手托著腮,抬著頭,忽閃著眼睛看媽媽熟練地挑著燈花。那時,我寫作業(yè),媽媽做針線活兒,媽媽麻利地揮舞著手中的針線,不用看就能準確地把衣服縫好。在昏暗的燈光下,不知不覺中讀完了小學(xué)。我當(dāng)時就想,我要是有一張書桌,有幾本課外書讀該有多好??!
炎熱的夏天到了,我跟著四哥在樹上捅知了皮兒(蟬蛻,一種藥材),四哥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我在四哥身后挎著籃子。四哥昂頭捅,我貓著腰撿,如此往返于每天的清晨、中午、傍晚。我們每天早出晚歸,一個假期的收獲,買了一本《新華字典》和一本《林海雪原》。我和哥哥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這兩本書包上書皮,工工整整地寫上名字,輪換著看,那著魔勁兒就甭提了。
后來我進城上了中學(xué),又上了師范。參加工作后,也一直和父母蝸居在家中老宅,直到2003年我搬到縣城住時,也沒忘帶上這兩本已經(jīng)泛黃的書?,F(xiàn)在,我的大女兒說,這書可以成文物啦。每當(dāng)我翻開這兩本書時,就又回到了那個充滿夢想和激情的時代。
八十年代,我參加工作后,第一個月的工資除了保證基本的生活外,剩下的錢就買了一個寫字臺,我多年的愿望實現(xiàn)了,那高興勁兒無法言表。當(dāng)天晚上,沏上一壺香茶,坐在寫字臺前,思緒萬千。望著院中的梧桐,天上的明月,抄寫了一副對聯(lián),“百尺高梧,撐得起一輪月色;數(shù)椽矮屋,鎖不住五夜書聲。”
就在這個寫字臺前,我讀書、備課、批改作業(yè)、寫隨筆,幾分耕耘幾分收獲,一年后,我教的班級語文成績在全市統(tǒng)考中獲得了全縣第一名。
為了讓孩子有個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我在縣城里買了房子。第一件事情就是規(guī)劃一間書房,這間房子朝陽,兩個寫字臺,兩把椅子,一個書架,僅此而已。只是后來,才添置了電腦。在這間書房里,我和女兒開始了愉快的讀書比賽。她寫作業(yè),我也寫些隨筆;她讀書,我寫詩。我們互相促進,女兒考上了理想的大學(xué),現(xiàn)在已經(jīng)從韓國首爾某大學(xué)碩士研究生畢業(yè),在北京從事翻譯工作。而我的詩文集《荷韻清風(fēng)》也在2016年6月由“現(xiàn)代出版社”出版。
現(xiàn)在的書房,除了多了些文友的字畫,其他照舊。我是一個戀舊的人,喜歡一個人在書桌前遐想,無拘無束。每天涂鴉一些詩詞,打發(fā)無聊的時光。妻說,書房里換一套紅木的桌椅吧,顯得大氣。我連忙說,別價,我在高檔的桌子上寫不出字來的。實際上,我的書房夢想早已實現(xiàn),無非一桌一椅,一燈一盞而已。喜歡在書房中,思緒伴著茶香自由地馳騁。
2016年除夕前,中國教師報征集春聯(lián),我依舊坐在寫字臺前,瞎寫亂畫。我寫的一副書房對聯(lián)“一簾杏雨滋花艷;半榻閑書散墨香”,后來榮獲了中國教師報征聯(lián)二等獎,這對聯(lián),凝聚著我對書房的一片深情啊!
書房,載著夢,凝著情,帶著我在思緒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