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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語文課始設時間考

2017-03-12 18:23韓建立
關(guān)鍵詞:文治講義國文

韓建立

(吉林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130012)

大學語文課始設時間考

韓建立

(吉林大學文學院,吉林長春130012)

關(guān)于大學語文課的始設時間,徐中玉和葉圣陶都有各自的表述,但均未能明確指出大學語文課最早的開設時間。大學國文課始設于1904年的說法,沒有史實根據(jù),對林傳甲《中國文學史》的考察也有失偏頗。大學國文課始設于1908年的說法,盡管表述上有不準確之處,卻庶幾近之。鉤沉歷史文獻,可以確定,大學語文課始設時間應為1929年。

大學語文;大學國文;大一國文,考證

作為現(xiàn)代大學課程之一的大學語文,已有近百年的歷史。但它始設的具體時間,則不甚明確。目前關(guān)于大學語文課始設時間的幾種較有代表性的說法,分歧較大且多有模糊甚至錯誤之處。筆者不揣淺陋,擬就大學語文課的始設時間略加考證。

一、關(guān)于大學語文課始設時間的兩種不同說法

討論大學語文課的始設時間問題,要追溯到它的前身“大一國文”。2007年,徐中玉在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采訪時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作為高校非中文專業(yè)大學生的公共課,大學語文在建國前許多高校都已開設,名稱和叫法不全一樣,有叫‘中國文學名著選讀’,有叫‘文選及習作’,口頭統(tǒng)一名稱叫‘大一國文’……大學語文是新文化運動后的新開課程,新文化運動沖擊了古代語文的教學,白話文迅速流行,從高中到大學,就有必要繼續(xù)選教文言文,增加語體文這兩方面的文章。一是仍要文言文的根基教學,二是需要幫助學生理解和把握語體文的新作品,無論文言還是白話,都立足于漢‘語文’的各類名著”[1]。作為百歲老人、大學語文教育發(fā)展的親歷者和大學語文教育界泰斗,徐中玉的話應當真實可靠。但是,口頭談話僅憑記憶,沒有史料作為依據(jù),難以貿(mào)然相信。再說,“新文化運動后”的時間界定過于寬泛,一般來講應該在1919年后,但到底是指何年何月,殊難確定。因此,徐中玉的話只是一個模糊的說法,不能作為定論。

依據(jù)葉圣陶的說法,大學語文課的始設時間則要推后近十年?!按髮W一年級添設國文課,是民國二十七年度開始的,到現(xiàn)在滿足兩年了。為什么要添設?據(jù)說因為大學新生國文程度差?!盵2]葉圣陶的說法似乎非常明確,即‘大一國文’是在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開始設置的。但是,在后來編輯的《葉圣陶語文教育論集》中,這段話被修改為“大學一年級普遍添設國文課程,是民國二十七年度開始的,到現(xiàn)在兩年了。為什么要添設?據(jù)說因為大學新生國文程度差”[3]98。將“添設”改為“普遍添設”,前后意義大不相同。“民國二十七年添設大一國文課”意思是民國二十七年才有大一國文課,在此之前是沒有的;“民國二十七年普遍添設大一國文課”意思是民國二十七年之前就有大一國文課,到了此年度已經(jīng)普遍開設。修改后的文字是對舊稿的訂正,但是,大一國文課究竟開始于何時,仍然沒有表述清楚。

二、大學國文課的始設時間不是1904年

有學者認為,大學國文課是隨著1904年“癸卯學制”的頒布而開設的。如“大學國文始于1904年的‘癸卯學制’,和中小學語文一樣,都是中國現(xiàn)代分科教育的產(chǎn)物”[4]23-24。目前,我們尚未發(fā)現(xiàn)中國的大學在1904年就已經(jīng)開設大學國文的相關(guān)史料,現(xiàn)只就“癸卯學制”進行解析?!肮锩畬W制”涉及一系列學制文件,與大學有關(guān)的是《奏定高等學堂章程》和《奏定大學堂章程》。

《奏定高等學堂章程》規(guī)定,高等學堂是大學預科,學科分為三類,均開設“中國文學”,共開設三年。前兩年,“中國文學”的內(nèi)容都是“練習各體文字”,第三年另增加“兼考究歷代文章(名家)流派”的課程內(nèi)容[5]338-344。在這門名為“中國文學”的課程中,“練習各體文字”相當于當今的寫作課,“考究歷代文章(名家)流派”相當于文章學研究或文學流派研究之類,都不屬于國文課的范疇。

《奏定大學堂章程》規(guī)定,大學堂分為八科。此八科“在京師大學務須全設”,外省“可不必限定全設”[5]340。八科中的經(jīng)學科大學(理學附),除主課外,還要兼開“隨意科目”,其中有“中國文學”?!蹲喽ù髮W堂章程》還作了說明,“各隨意科目,此時補辦,礙難全設;應俟第一期畢業(yè)后,體察情形,酌量漸次添設。各分科大學之隨意科皆同”[5]345。隨意科相當于今天大學的選修課。姑且不論這門“中國文學”相當于今天的“中國文學史”還是“大學語文”,按照《奏定大學堂章程》的規(guī)定,1904年的大學堂是沒有開設“中國文學”的,因為包括“中國文學”在內(nèi)的這些“隨意科目”,要“俟第一期畢業(yè)后”“酌量漸次添設”。

從學制上看,1904年確實是個關(guān)鍵點,但通過以上考察,筆者以為大學國文課始于1904年的說法不能成立。近年來,有學者認為林傳甲在1904年撰成的《中國文學史》是第一本大學語文教材。何二元、黃蔚認為,林傳甲的《京師大學堂國文講義中國文學史》不但是國文講義,而且就是“大一國文”講義,進而確認1904年是大學國文的起點[4]26。其實,這樣的說法是經(jīng)不起推敲的。

第一,林傳甲的講義不是國文講義,而是中國文學講義。為什么這樣說呢?理由之一是林著封面“京師大學堂國文講義”幾個字,定為書商所為;標出“京師大學堂”,無非是借助“京師大學堂”的名氣以擴大書的銷路,實乃書商牟利策略。理由之二是“國文講義”的書名有違常理。按慣例,稱“××講義”,“××”應為課名,但“國文”在此并不是課程名稱,林傳甲講授的這門課叫“中國文學”。林傳甲書前自序說:“傳甲學問淺陋,僣登大學講席,與諸君子以中國文學相切磋?!盵6]29據(jù)此,寫成“國文講義”,定非大學者林傳甲所為,而是書商之舉。書商將林著寫成“國文講義”,大概受江紹銓所說“吾友林子歸云,著書才也……甲辰夏五月,來京師,主大學國文席”[6]3的話中“主大學國文席”的誤導。其實,關(guān)于林傳甲“主大學國文席”的說法并不準確。江紹銓對林傳甲在京師大學堂的履職情況不太了解,甚至與林傳甲也不很熟識,只是妄稱“吾友”而已,因為他連林傳甲的字都搞錯了:林傳甲的字應是魁云,而不是歸云[7]。正是因為“國文講義”幾個字的誤導,林著才被認作是大學國文教材。林著講義應名為《中國文學史》,證據(jù)有三:一是書前江紹銓《中國文學史序》中有“《中國文學史》十六篇”云云;二是在陳平原輯《早期北大文學史講義三種》之林著影印本每頁書眉上均有“中國文學史”字樣;三是在林著版權(quán)頁上印的就是“中國文學史”。

第二,林傳甲執(zhí)教的優(yōu)級師范科,其前身為師范館,是高等學堂(即大學預科)的平行機構(gòu),非大學一年級,所以,林著不能稱為大一講義,同理,如上文所述,也不能稱為“大一國文”講義。

第三,從課程上考察。據(jù)《北京師范大學校史》記述,“《欽定學堂章程》頒布后,京師大學堂僅開辦了仕學館和師范館”。1904年,京師大學堂師范館改為優(yōu)級師范科,本年先后錄取學生200余名。師范館的學生是第一期,優(yōu)級師范科的學生是第二期[8]3-4。林傳甲入職后即在優(yōu)級師范科授課。《奏定大學堂章程》規(guī)定,師范館可以按照優(yōu)級師范學堂章程辦理[5]396。《奏定優(yōu)級師范學堂章程》規(guī)定,優(yōu)級師范學堂之學科分為三節(jié):一是公共科;二是分類科;三是加習科。公共科學科凡為八科,課程限一年畢業(yè),其中有“中國文學”一科,內(nèi)容是“講歷代文章源流義法,間亦練習各體文”。分類科學科分為四類,每類每學年都有“中國文學”科,內(nèi)容都是“練習各體文字”。分類科課程限三年畢業(yè)[5]420-428。所以,不論是優(yōu)級師范學堂的公共科還是分類科,開設的課程名稱都是“中國文學”,而非“國文”。

第四,從林著全書的內(nèi)容與性質(zhì)考察。林著十六篇內(nèi)容依次為“古文籀文小篆八分草書隸書北朝書唐以后正書之變遷”“古今音韻之變遷”“古今名義訓詁之變遷”“古以治化為文今以詞章為文關(guān)于世運之升降”“修辭立誠辭達而已二語為文章之本”“古經(jīng)言有物言有序言有章為作文之法”“群經(jīng)文體”“周秦傳記雜史文體”“周秦諸子文體”“史漢三國四史文體”“諸史文體”“漢魏文體”“南北朝至隋文體”“唐宋至今文體”“駢散古合今分之漸”“駢文又分漢魏六朝唐宋四體之別”[6]5-26。各篇題目與《奏定大學堂章程》“文學科大學”“中國文學門”所定的“研究文學之要義”前十六款完全吻合。至于“研究文學之要義”后二十五款,涉及文學與人事世道之關(guān)系、文學與國家之關(guān)系、文學與地理之關(guān)系、文學與世界考古之關(guān)系等,因與“中國文學史”相距較遠,故棄之不取。

再看林著的性質(zhì),雖然這部中國文學史與我們習見的同類著作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是必須承認,它是以文學為旨歸的,是一部“錯位”的文學史講義,而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國文”教材。林傳甲為京師大學堂優(yōu)級師范科講授中國文學,卻偏偏按照“文學科大學”的要求編寫了一部講義,這種“高攀”,使得它成為一部“錯位”的文學史。最為關(guān)鍵的是,林著是論說體,而不是文選型的國文教材,這與“大一國文”的文選性質(zhì)大相徑庭。僅舉一例以窺一斑而見全豹,如第十六篇第十小節(jié)“唐初四杰之駢體”之下,沒有選錄四杰的駢體文,而是一大段評論“四杰”駢體文的文字。各篇各節(jié)的體例、內(nèi)容均如此。寫文學史要史論結(jié)合,“史”是敘,“論”是議論;編國文教材可以“選評結(jié)合”,但選文是主要的,評析是次要的,也可以不要評析,只錄作品原文。林著的寫法昭顯出它不是國文教材,而是一部議論體的著作。林著自序說要編寫《中國高等大文典》,若此書編成,或可作為大學國文教材使用,可惜未見此書面世。

三、大學國文課的始設時間應為1908年

顧黃初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語文教育百年事典》有這樣一段話:“戊戌年間,大理寺正卿盛宣懷在上海創(chuàng)辦了南洋公學。本世紀初,唐文治曾于該校主講國文。至1909年11月,遂將其‘高等學堂國文講義’整理,改名為《高等國文讀本》,交上海文明書局出版發(fā)行。該書當可視為我國‘大學語文’教材之肇始?!盵9]38其中的“該?!?,聯(lián)系上句,似應指“南洋公學”,其實表述內(nèi)容有誤。據(jù)上海交通大學網(wǎng)站公布的資料,南洋公學起止時間為1896—1904年,1905—1906年改名為商部高等實業(yè)學堂,1906—1911年又改名為郵傳部上海高等實業(yè)學堂。1896—1906年間,未見有唐文治在南洋公學和商部高等實業(yè)學堂主講國文的記載。1907年8月,郵傳部尚書陳璧奏請派唐文治為郵傳部上海高等實業(yè)學堂監(jiān)督(即校長)。同年9月初,唐文治赴任。顯然,此處的“該?!碑斨膏]傳部上海高等實業(yè)學堂。據(jù)《唐文治教育文選》所附《唐文治年譜》、《工科先驅(qū),國學大師:南洋大學校長唐文治》所附《唐文治生平大事記》和《百年樹人——上海交通大學歷任校長傳略》中的《唐文治傳》記載,1908年夏,郵傳部上海高等實業(yè)學堂增設國文科,并開設國文補習課,于星期日分班授課,唐文治親自講授。國文科的任務是加強國文教學,組織開展課外國文教學活動。又成立國文研究會,全校學生均為會員,每年舉行一次由大、中學生參加的國文大會(即作文比賽),當時稱為“會考”。星期日的國文課和一年一度的國文大會,1908年至1920年從未間斷。1909年冬,唐文治聘請著名學者辜鴻銘為學堂教務長,為學堂的特色課程國文教學增加了師資力量。唐文治在辦學中強調(diào)保存國粹,重視國文。他把國文作為一門主課,與理工科并重。學生從一年級到畢業(yè),都要上國文課。第一學年國文課的內(nèi)容為古文釋義;第二學年第一學期國文課的內(nèi)容是作文、尺牘,第二學期國文課的內(nèi)容是尺牘、明學;第三學年第一學期國文課的內(nèi)容是政治淺理(或“天文淺理”),第二學期國文課的內(nèi)容是政治淺論(或“天文淺理”)。

上段引文中,“至1909年11月,遂將其‘高等學堂國文講義’整理,改名為《高等國文讀本》,交上海文明書局出版發(fā)行”中的“1909年11月”的記述有誤?!睹駠鴷r期總書目(1911—1949)·中小學教材》在“《高等國文讀本》(1—4卷),唐文治編纂”后注有“原名:高等學堂國文講義”[10]343,這印證了“高等學堂國文講義”與《高等國文讀本》的關(guān)系。又據(jù)《民國時期總書目(1911—1949)·中小學教材》的著錄,《高等國文讀本》的出版時間是“1909年1—5月”,所以書稿不可能在1909年11月遞交書局。但是《民國時期總書目(1911—1949)·中小學教材》將其作為“清末中小學教材”也不妥,《高等國文讀本》是大學國文教材,這一點在當時教育部復函中也可以找到證據(jù)。教育部復函云:“惟查本部審定教科用圖書規(guī)程,審定之書,以中學校以下為限,本書(即《高等國文講義》)不在審定范圍之內(nèi)?!盵11]119這也反證了該書為大學國文教材,而不是中小學教材。

唐文治于1913年9月在《函交通部致送高等國文講義》中所指的“高等國文講義”當為《高等國文讀本》,因為此函中有“是項國文講義前年印刷之初”的字樣;這里的“前年”不可拘泥于字面理解為指“1911年”,而應當解釋為“往時”,就是指《高等國文讀本》的出版時間——1909年?!扒澳辍碑敗巴鶗r”講,古已有之,例如對《后漢書·馮衍傳》中“上黨復有前年之禍”的“前年”,李賢注為“前年猶往時”[12]973。

唐文治有感于西學東漸后,我國文字被置于無足重輕的地位,各地學校的國文科大都空洞無物,“日就膚淺”,擔心“茍長期因循,我國固有之國粹,行將蕩焉無存,再歷十余年,將求一能文者而不得”。“有鑒于斯”,他對“本校國文一課特加注意”,“并于公余之暇,輯有高等國文講義”[13]117-118。該書“例言”說:“教授國文宜視程度淺深,若躐等陵節(jié),便易誤人?!薄白猿醯刃W至高等小學至中學堂至高等學堂,國文課本必須銜接一氣,庶次第井然,不致復沓?!薄捌澗幭禐楦叩葘W堂而設,必須中學畢業(yè)國文具有根柢者,方能領(lǐng)悟?!盵14]74《高等國文讀本》各卷中每個單元均有唐文治見解獨到的講稿。首論文之根源,次論文之氣、文之情、文之才、文之志意與理、文之繁簡、文之奇正變化、文之聲、文之色、文之味、文之神,末論文之戒律。每篇論文之后,均選古文數(shù)篇,以備舉隅,可謂“古文義法盡于斯”。全書共4冊,500頁,其中,有些篇目由教員逐字逐句詳加講解,而另一些篇目則由學生舉一反三自行研讀。這樣的編寫體例,在后來出版的大學國文教材中,未見廣泛采用。劉聲木評價說,近世出版的國文讀本,以唐文治編輯的《高等國文讀本》“較有條理”[15]123。

可見,《高等國文讀本》是一套從文章選本出發(fā)、體例嚴謹?shù)拇髮W國文教材,而將其看成是“傳統(tǒng)讀經(jīng)內(nèi)容”,進而否認它是現(xiàn)代大學國文教材[16]是錯誤的。另外,有研究者將丁福保編、上海文明書局1905年出版的《高等教育國文讀本》和潘博編、上海廣智書局1906年出版的《高等國文讀本》,均看作高等學堂國文教材[17],實屬歸類錯誤。這兩本教材均是中學國文課本。關(guān)于《高等教育國文讀本》,有的學者認為,“作為清末主要的教材出版者,文明書局出版發(fā)行的中學國文教材,同樣是不止一套,制式也不盡相同。例如,《高等教育國文讀本》,編輯者為無錫丁福保,上海文明書局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八月印刷,同年九月發(fā)行,由上海、北京、漢口、南京等地的文明書局共同發(fā)行。該書針對學習者作文‘失諸淺陋,是不讀古書使然’,取‘昔韓子有言,非三代兩漢之書不敢觀’之義,‘上溯上(上,引者注:疑當作“商”)周,下迄漢代,選其理正辭醇、足資學人之考鏡、文家之采拾者’,節(jié)選而得若干課,編輯成書,給讀者以引導”[18]71。朱紹禹、張文穎編著的《初中語文教科書指要》“語文教科書要目”中,也將此書列入[19]327。關(guān)于《高等國文讀本》,《民國時期總書目(1911—1949)·中小學教材》“清末中小學教材”著錄,“《高等國文讀本》(1—5冊),潘博編輯,上海廣智書局,1906年3月初版,1908年9月再版”[10]343?!赌刚Z教材研究·中國百年語文課程教材的演進》寫道:“《奏定學堂章程》規(guī)定小學堂學制六年,中學堂學制五年,從語文教科書看,一般均以此為參照,組織語文教學內(nèi)容。從當時出版的教科書看,或按學年編排,如潘博等編《高等國文讀本》(1906)為5冊。”[20]7顧黃初主編的《中國現(xiàn)代語文教育百年事典》和鄭國民的《從文言文教學到白話文教學:我國近現(xiàn)代語文教育的變革歷程》,均將潘博的《高等國文讀本》作為中學國文課本。

由此可見,大學國文課的始設時間是1908年夏,但這時還不能稱為“大一國文”,因為在郵傳部上海高等實業(yè)學堂,國文課是各個年級都開的。

四、大學語文課的始設時間應為1929年

中華民國成立后,教育部于1913年1月12日頒布《大學規(guī)程》,其中第三章“預科”將預科分為三部:“第一部之科目為外國語、國文、歷史、倫理、論理及心理、法學通論”;“第二部之科目為外國語、國文、數(shù)學、物理、化學、地質(zhì)學及礦物學、圖畫”;“第三部之科目為外國語、國文、拉丁語、數(shù)學、物理、化學、動物學及植物學”[5]721-722?!皣摹笔谴髮W預科各部的必修科目。大學預科不是大學一年級,大學預科開設的國文課,還不能稱作“大一國文”,但它是大學國文課。有一種看法,似乎認為大學預科不算大學,大學預科是“以教大學預備為宗旨”的,而非“以端正趨向,造就通才為宗旨”的大學堂[17],這種看法是錯誤的。不論是1902年的“壬寅學制”,還是1904年的“癸卯學制”,均規(guī)定高等教育階段包含大學預科。設置預科,是因為現(xiàn)代新式高等教育機構(gòu)初建,中等教育與高等教育的銜接不夠完善,需要有個調(diào)整平臺。正如盛宣懷所言:“大抵通曉西文者,多懵于經(jīng)史大義之根底;致力中學者,率迷于章句呫嗶之迂途?!盵21]269這樣,進行基本的算學、物理、化學等西學知識以及傳統(tǒng)的經(jīng)學、詞章的學習,以保證大學堂的生源質(zhì)量,使得開辦預科教育成為勢在必行。在預科中,所開設的與國文有關(guān)的課,諸如經(jīng)學、諸子、詞章等,并不以“國文”稱之。大概到了1913年頒布《大學規(guī)程》,在預科中才有了“國文”的課程名稱。

以“大一國文”為名稱,作為一門課程被確立下來,是在1929年8月14日公布的民國政府教育部《大學規(guī)程》中。該規(guī)程第八條規(guī)定,“大學各學院或獨立學院各科,除黨義、國文、軍事訓練及第一、第二外國文為共同必修課目外,須為未分系之一年級生設基本課目”[22]125。1931年3月26日公布的民國政府教育部《修正專科學校規(guī)程》第八條也規(guī)定,“各種??茖W校,以黨義、軍事訓練、國文、外國文為共同必修課目”[22]151-152?!洞髮W規(guī)程》和《修正??茖W校規(guī)程》頒布之前,各高等學校的課程設置各行其是,比較混亂。在此之后,才逐漸趨于統(tǒng)一。但是,當時政局動蕩,政令的頒布難以立竿見影,若要完全貫徹,尚需一定時日。郭紹虞在1937年撰文寫道:“自大學取消預科之后,各大學的大一國文便成為全體必修的課目?!盵23]142這話說得似乎有些絕對。據(jù)謝循初不完全統(tǒng)計,截至1935年,有些大學仍未開設大學國文課;在已開設的大學中,為國文課設置的學分也相差較大[24]。

五、結(jié)語

在現(xiàn)代大學教育史上,大學語文課是一門歷史悠久的課程,它的開設曾經(jīng)起起伏伏。探究大學語文課開始設置的時間,弄清相關(guān)問題,不僅能為當下的大學語文教學與研究提供借鑒,而且有助于大學語文教育史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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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洪宗禮,柳士鎮(zhèn),倪文錦.母語教材研究:中國百年語文課程教材的演進[M].南京:江蘇教育出版社,2007.

[21]盛宣懷.奏為籌集商捐開發(fā)南洋公學折[M]//湯志均,陳祖恩,湯仁澤.中國近代教育史資料匯編:戊戌時期教育.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7.

[22]民國教育部.教育法令匯編(第一輯)[G].1936.

[23]郭紹虞.大一國文教材之編纂經(jīng)過與其旨趣[M]//郭紹虞.語文通論.上海:開明書店,1941.

[24]謝循初.今日大學課程編制問題[J].安徽大學季刊,1936(1):1-15.

Textual Research on the Earliest Opening Time of College Chinese Course

HAN Jianli

(College of Liberal Arts,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On the earliest opening time of College Chinese Course,XU Zhongyu and YE Shengtao have their own opinions,but are not sure about the earliest opening time of the course of College Chinese.There is still no agreement on this issue.Opinions about LIN Chuanjia’s History of Chinese are biased.Although there are inaccuracies in terms of expression,the statement that College Chinese Course started in 1908 is reflected in literary works.It is certain is that the College Chinese Course started in 1929.

College Chinese;Chinese as the national language in college;College Chinese as the national language in the first year;textual research

H193

A

1009-7740(2017)01-0067-05

2017-02-26

韓建立(1963-),男,吉林長春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語文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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