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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魏晉風度之“雅量”

2017-03-11 21:51
皖西學院學報 2017年4期
關(guān)鍵詞:雅量氣度名士

賈 丹

(廣西大學 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0)

論魏晉風度之“雅量”

賈 丹

(廣西大學 文學院,廣西 南寧 530000)

雅量作為魏晉風度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表現(xiàn)為:犯而不校,胸懷坦蕩;率真自在,無累于物;以及情感深蘊,鎮(zhèn)定從容。這樣多重的內(nèi)涵特色在魏晉當世自然有所側(cè)重,尤其是名士文人的氣度及德行才學這兩個方面成了當時人們品評雅量風度的重要標準,這些都體現(xiàn)出魏晉時人們對內(nèi)在的生命內(nèi)涵、精神自由及高尚人格的追求。這些是當時特殊的社會政治環(huán)境、玄學思想及士人的偏安心態(tài)造成的。

雅量;內(nèi)涵;標準;成因

魏晉時期,最能代表其時代特色的是名士風流,又稱魏晉風度,這一特色在魏晉時志人小說《世說新語》中表現(xiàn)最為明顯。論起魏晉風流,最為人注意的是其時士人們的狂放不羈,也稱為“任誕”[1]。但是魏晉風度包括的方面極多,除任誕之風外,“雅量”之風也極有代表性,是魏晉的士人群體中頗為重要的一種行為風尚。

一、“雅量”的多重內(nèi)涵

從字義上看,“雅”,是高尚之意;“量”,為測量物體多少的器物?!把帕俊奔锤呱兄俊R虼?,它最簡單的含義指心胸豁達,寬容大度。然而在魏晉時期,尤其是兩晉時期名士文人的言行舉止卻體現(xiàn)出了內(nèi)涵豐富的“雅量”之風。

第一個層面是犯而不校,胸懷坦蕩。主要是指在面對他人的凌辱輕慢時淡然處之,不予計較,即犯而不校。對此《世說新語·雅量》一門中有詳細記載,如:

王夷甫嘗屬族人事,經(jīng)時未行。遇于一處飲燕,因語之曰:“近屬尊事,那得不行?”族人大怒,便舉樏擲其面。夷甫都無言,盥洗畢,牽王丞相臂,與共載去。在車中照鏡,語丞相曰;“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盵2](P310)

原文中,王衍的“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牛背是挨鞭打的地方,表示王衍不屑于計較別人對自己的凌辱,而后劉孝標注解:“王夷甫蓋自謂風神英俊,不至與人校。”[2](P310)顯示心胸寬廣,為人豁達的王夷甫不因瑣碎的小事與這位族人計較。這種在面對他人的輕慢侮辱時所表現(xiàn)出的寬容大度,體現(xiàn)了他自身高尚的人格修養(yǎng),在當時即被人們贊為“風神英俊”。王衍在面對身份地位比自己低的人時,表現(xiàn)出高貴的人格修養(yǎng)。同時,在對同樣身份地位的名士同僚時,二人均表現(xiàn)出同樣的寬容大度,對待彼此的輕慢一笑而過也是有的?!把帕俊币婚T中同樣有記載,眾位士人為當時名聲甚重的僧人支道林送行,兩位賢士為了爭搶一個位子起了爭執(zhí),將坐席直接擲到地上,甚至到頭巾掉落的地步,但一位不覺生氣,面容平靜,另一位則無所謂地調(diào)笑“本不為卿面作計”[2](P327),而后一笑而過,都沒有放在心上。由此可以看出東晉時名士們的豁達大度,不為一時的輕慢凌辱而耿耿于懷,也更突出了雅量風度中蘊含的士大夫一族高貴的意識情懷,不為摩擦輕慢破壞自身高貴的修養(yǎng)。

雅量之風的“犯而不校,胸懷坦蕩”同時也表現(xiàn)在魏晉士人的心胸豁達,推己及人,對待別人的觀點、個性和情感予以充分的尊重上?!稌x書》中記載:王衍甚重王弼、何晏的“貴無”思想,裴頠卻不贊同,甚而“著論以譏之”[3](P818),樂廣也曾在與裴頠清談之時遭到反駁,但二人均是一笑置之,不予爭斗。王衍、樂廣在對待與自己不同的觀念時,表現(xiàn)出了充分的尊重,甚至對其人也極其推重,體現(xiàn)出魏晉名士的雅量以及他們作為士族的高貴的意識情懷。

第二個層面是率真自在,無累于物。雅量風度的又一重要表現(xiàn)是率性而為、適性自在且不為外物所累。歸根結(jié)底,雅量追求的是一種超脫世俗、不為外物所擾的風流氣度。因此,適性真率也是雅量的一個重要層面。不同于縱情任誕、過度的放縱以致不顧禮俗,率真自在這一層面 追求的是一種直爽不做作,心胸豁達而不為名利榮辱所累的自在氣度。郗太傅求王家郎欲招為女婿,挑選之際,其他人皆故作矜持,只有王羲之不為所動,甚而“坦腹東床”[2](P318),郗鑒最后選擇王羲之,應該是欣賞其不為外物環(huán)境所動的從容優(yōu)雅,這份率真自在才是真正的名士風度。正是率真自在,所以才真正不在乎世事俗物,不為名利財物所誘。晉時劉慶孫欲加害庾子嵩而不得,于是妄圖令其獻出家財,如不行則以此構(gòu)陷。誰知庾子嵩竟毫不在意,萬貫家財說舍便舍,事后更評價劉慶孫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庾子嵩對待金錢這種身外之物所表現(xiàn)出的淡然豁達,才是君子之行,是時人所敬佩崇尚的高潔氣度。同樣庾翼在大街之上,應岳母的心意展示騎術(shù)時,不慎落馬,卻仍能夠意色自若,可見庾翼已不以世俗簡單的榮辱所動,真正展現(xiàn)出一代名士的自在風流。

第三個層面是情感深蘊,鎮(zhèn)定從容?!把帕俊弊钪匾谋憩F(xiàn)形式是情感含蓄,喜怒不形于色且在面對變故驚嚇時能夠做到鎮(zhèn)定自若、泰然處之,展現(xiàn)出優(yōu)雅從容的風流氣度。魏晉時期的士人極重感情,但又溫文爾雅,不過于外露。因此作為魏晉風度的重要層面,雅量之風講求充滿感情但又不為感情所累,以淡然的態(tài)度對待一切,尤其是在面對成敗變故時能夠保持優(yōu)雅從容的風度,舉重若輕。在魏晉之時,即使是追求縱情任性的士人在面對悲喜變故時也能表現(xiàn)出極強的感情控制力。比如王戎曾評價嵇康“未嘗見其喜慍之色”[2](P17),在母喪期間不輟飲食,神色不變;王羲之評價阮?!按司惑@寵辱”[2](P565)。鎮(zhèn)定從容,喜怒不形于色的代表人物便是東晉名士謝安。《世說新語》記載淝水之戰(zhàn)戰(zhàn)報傳回之時,謝安正與客人下棋,這一戰(zhàn)關(guān)系著國家危亡,他不可能輕視對待,而捷報傳來時他竟仍保持深沉鎮(zhèn)定的態(tài)度且不失閑適自然,僅玩笑般一句“小兒輩大破賊”[2](P329)便一帶而過。在《晉書》中對于此事的另一種說法是,謝安在下完棋后才將歡喜之心表現(xiàn)出來,以至于過門檻時將鞋上的屐齒都弄斷了。這段記載表明謝安并不是無情之人,在面對大悲大喜時,同樣有著深沉濃郁的情感,只是作為貴族名士,其氣度涵養(yǎng)使他的喜怒情緒不外形于色,保持了優(yōu)雅從容的名士風度。同樣,顧雍在面對親子逝去的噩耗時,以手掐掌致使獻血淋漓但表面上仍然神情自若;阮籍在母親去世后也是神色不變、照常飲食,均表現(xiàn)出了他們在至親之人去世后的鎮(zhèn)定從容,這并非是簡單的冷血無情,而是對自己的情感表現(xiàn)出了極強的控制力,與謝安的“藏喜”相比則更勝一籌,他們都是情感深蘊之人,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在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變故面前,能夠深藏起自己的恐懼不安,鎮(zhèn)定自若、處之泰然更是雅量風度的重要方面。喜怒情緒猶在可控制的范疇之內(nèi),而面對突如其來的驚嚇乃至災難禍患還能夠保持鎮(zhèn)定且泰然自若,說明其氣度涵養(yǎng)到達了常人難以企及的境地,真正是一代名士風度的境界態(tài)度。夏侯玄曾在寫作之時遭遇雷電,衣服被劈焦,卻還能神色無變,甚至寫的字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可見其鎮(zhèn)定自若的風度,與當時奔逃的滿堂賓客相比,足見其高深的氣度涵養(yǎng),這便是當時人們敬仰推崇夏侯玄的原因之一,足見魏晉時世人對雅量之風的重視。在面對死亡時,仍能保持超然的鎮(zhèn)定從容是雅量的最突出表現(xiàn)。死亡是最令人恐懼的事,人們在面對死亡時最易表現(xiàn)出人類對生命消亡的最原始恐懼。因此,魏晉時期的士人在面對死亡時,如果仍然能夠保持優(yōu)雅從容的風度,便成為人們敬佩推崇的對象。東晉時桓溫欲加害謝安及王坦之,遂設(shè)宴伏兵相邀,王、謝二人俱知這是一場“鴻門宴”,謝安竟能意態(tài)坦然、毫無懼容且吟詠作賦,與俱在名流之列的王坦之相比,更見其風度。這種超脫的態(tài)度也讓權(quán)臣桓溫愈加謹慎,不敢動兵,而時人也因此判出了王謝二人的高下??梢姰敃r人們對于直面生死而能無憂無懼的雅量風度的推崇。嵇康能在臨刑之時索琴而奏《廣陵散》,夏侯玄臨刑東市時容色如常,裴楷也能夠舉動自若。在面對死亡時,這些為人們所稱道的賢士均保持著士族從容優(yōu)雅的舉止風度。這不僅僅是對強權(quán)的蔑視不屑,也是對自身高貴人格修養(yǎng)的詮釋與尊嚴的維護。

“雅量”之風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是魏晉之時世人推崇的態(tài)度風尚,名流雅士們所表現(xiàn)出的種種行為,即是對當時流行風尚的追求,更重要的是對道德品行、人格修養(yǎng)的嚴格自我要求。

二、“雅量”之品評標準

由雅量的豐富內(nèi)涵可知魏晉之時“雅量”風度的多重層面。而在魏晉當時,世人所推重的“雅量”則更多地表現(xiàn)在氣度及德行才學上,這從世人當時的評價選擇上可以直接表現(xiàn)出來。

(一)氣度之“量”

雅量又可稱為“器量”,主要表現(xiàn)為有容人之量、坦率真實且能夠做到處變不驚,看淡生死榮辱,真正彰顯出魏晉之時世家大族的修養(yǎng)意識,表現(xiàn)出一種優(yōu)雅從容的氣質(zhì)風度。這是魏晉時期士人們追求的理想人格。東晉初拜官待客,羊固面面俱到,早晚皆有盛饌美食,而羊曼則是隨時間早晚飯食由盛而簡,不論貴賤,因此世人皆認為羊固的豐華比不上羊曼的真率性情。從中可以看出魏晉時世人們注重的不再是外在的名利榮辱,而是心胸的寬廣豁達,從容灑脫等內(nèi)在的精神品格。不為世俗名利所擾是名士文人們追求的精神境界,這才是魏晉士人的“雅量”。在魏晉的各種記載中關(guān)于雅量的記載最多、最有代表性的當屬東晉名士謝安,作為掌握東晉朝政大權(quán)的謝太傅,完美詮釋了“雅量”二字的含義。在《世說新語》全書中,關(guān)于他的故事多達一百多個,在《雅量》篇涉及的32個雅量人物、42則故事中,僅謝安一人就有6篇,可以看出在時人眼中他是其時雅量風度的典范人物。有一段記載謝安曾與諸人泛海,遇暴風驟雨,眾人慌亂之時唯謝安從容鎮(zhèn)定才使眾人得返,于是世人認為這種宏闊的度量、優(yōu)雅從容的風度彰顯出其過人之量足以鎮(zhèn)安朝野。除此之外,還有面對前秦軍隊南下進犯時的鎮(zhèn)定堅韌;收到淝水之戰(zhàn)勝利消息時的從容閑適;與王坦之身赴桓溫“鴻門宴”時的從容風雅、沉著冷靜等都彰顯出這位東晉世家大族出身的名士極高的人格修養(yǎng)與常人難以企及的精神境界。不只是謝安,嵇康、裴楷、夏侯玄等面對類似變故時,他們的表現(xiàn)均是神氣無變、舉止自若。這種超然于生死禍福之外,鎮(zhèn)定的大無畏精神表明了他們不在意自身的榮辱成敗或生死禍福這些外在的形式,真正追求的是自身生命內(nèi)涵的廣度、精神的高度自由與人格的修養(yǎng)穩(wěn)定。

(二)德行才學之“量”

“雅量”之風在宏闊的氣度之外,也表現(xiàn)為德行的高尚與才學的淵博,講究在寧靜優(yōu)雅中表現(xiàn)出自己高度的文化素養(yǎng)。祖約與阮孚都是以經(jīng)營為生,但二人在客人面前對自己所愛的財物表現(xiàn)出的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不僅表現(xiàn)出了自己對名利財物的態(tài)度,阮孚的一句“未知一生當箸幾量屐”更深層次地體現(xiàn)出了自己人生態(tài)度的豁達從容、坦蕩自在,其德行見識之高是祖約所遠遠不及的,時人也因此將二人分出高下。郭奕曾被山濤譽為“高簡有雅量”[2](P850),堅持不為寡姐徇私枉法,體現(xiàn)其高尚的德行。這些對德行才學直接的評價更突出體現(xiàn)了魏晉士人對雅量之風的重視及推崇。

郭林宗至汝南造袁奉高,車不停軌,鸞不輟軛。詣黃叔度,乃彌日信宿。人問其故,林宗曰:叔度汪汪如萬頃之陂,澄之不清,擾之不濁,其器深廣,難測量也[2](P4)。

黃憲是有雅量的,“萬頃之陂”和“其器深廣”都是比喻他深廣不可測的器量,這里的“量”自然不僅僅指他的氣度之量,能夠讓郭宗林如此崇敬,更是因為黃叔度的德行之高才學之廣深不可測,使世人為其深廣的德行才學所折服。這類人物、評價在魏晉名士之中并不少見,而且引起人們的推崇敬仰絲毫不遜色于氣度之量?!吧儆衅髁?,介然不群”[3](P807)的山濤,王戎與裴楷對其的評價是:“如登山臨下,幽然深遠”[2](P373)、“如璞玉渾金,人皆欽其寶,莫知名其器”[2](P374),士人們都欽佩山濤的器量才學,只知道及其深淵廣博,真正到達了怎樣的高度卻不了解。同時還有“器識弘曠,時人罕能測之”[3](P716)的張華;“沈雅有器量”[3](P794)的張渾;“沈敏有器量”[3](P847)的武陔等。由此可見,魏晉時期能夠被人們所欽佩敬仰且譽為“雅量”的人物均是德行高尚且才識淵博的人物。

三、“雅量”的盛行淵源

兩晉時期獨特的社會環(huán)境、人們的思想心態(tài)致使雅量風度在兩晉時風行一時,雅量之風作為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名稱雖早在三國時期便已出現(xiàn),但真正興盛并成為人物品藻重要標準是在兩晉時期,并在東晉時到達頂峰[4]。這一點在《世說新語·雅量》一門中可以看出端倪:《雅量》篇記載雅量故事共42則,其中三國時期2則,西晉10則,東晉則為30則;涉及主要雅量人物32人,三國人物2人,確定西晉4人,南渡前后11人,東晉15人,但在南渡的11人當中,主要活動在西晉的僅3人,余下的8人完全可以歸入東晉系統(tǒng)當中。此時的文人名士,既追求精神上人格上的獨立與自由,又追求風流瀟灑,寧靜高逸的風度境界。前者主要表現(xiàn)為雅量風度的真率自在,無累于物且無懼生死的特點,后者則對應兩晉士人胸懷坦蕩,處變不驚且鎮(zhèn)定從容的特點。

在兩晉時盛行一時的雅量之風,其優(yōu)雅從容、率真自在的言行舉止所表現(xiàn)出的寧靜超脫的精神自由在東晉時期可歸結(jié)為士人的一種追求寧謐偏安的心態(tài)[5](P233)。這種偏安心態(tài)首先應歸結(jié)于東晉時的政局特點。西晉時的八王之亂、五胡之亂使晉朝士人們受盡了戰(zhàn)亂之苦,最后仍不得不舉國南渡,偏安江左。這場苦難給文人們的心靈以一場巨大的沖擊,而在南渡之后,皇帝為了穩(wěn)固政權(quán),又大量重用南方世家大族的文人。在南北方力量的長期融合中,南方安定的生活環(huán)境及優(yōu)裕的生活條件,使北方士人北伐中原,回歸故土的雄心壯志逐漸淡化。同時,江南優(yōu)美的山林環(huán)境更使東晉世人最終形成了追求悠閑寧靜、高雅飄逸的人生意趣。此外,還有在魏晉時盛行的玄學思潮的影響。在晉朝士人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是產(chǎn)生于西晉的郭象的玄學理論,即“崇有”的玄學思想。這是一種獨特的思辨體系,尤其是其中的有之為有,必自無而生,但是“無”不能生“有”,是“有”自生的,萬物皆自生自有,各安所是的思想[6](P591)。于是,適情適性,便無不可。這種明顯脫胎于老莊思想的“適性”觀點,便是雅量之中真率自在、無累于物的主要哲學淵源。而后東晉士人張湛發(fā)展了郭象的學說,將萬物歸之于虛無,雖生猶同于“虛寂”,歸于虛寂,故物我兩忘[6](P591)。在溝通了儒道兩家的思想后,這一點無疑是受到了佛理的影響,即魏晉時的般若學,認為一切幻皆歸之于空,連空也是空的。張湛將般若學引入自己的玄學思想當中,雖然出現(xiàn)了矛盾問題,但仍對東晉士人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他們從西晉士人的縱情縱欲中轉(zhuǎn)向追求寧靜之后,又無法真正做到般若學的“空心”,于是便選擇了在此時已發(fā)展為儒釋道融為一體的玄學。這樣的寧靜是真正屬于東晉的瀟灑風流,但又任情適性的寧靜。同時,南渡后的名士文人雖有少部分人如謝鯤、羊曼等表示出了對國家前途命運的關(guān)心憂患,但大部分士人已受郭象學說中人生范式的影響,頭腦中的忠君愛國的氣節(jié)意識已經(jīng)十分淡化,所關(guān)心的只不過是個人的利益,追求的是瀟灑風流、寧靜高逸的個人的精神境界。即便是王、謝這樣的世家大族,朝中砥柱,歸根結(jié)底真正關(guān)心的仍是保持家族的權(quán)勢地位以獲得個人的寧靜及精神追求。

在這樣的偏安心態(tài)下的魏晉風度便主要表現(xiàn)為了雅量。因此,這種雅量風度使士人們追求一種獨立而又寧靜的精神自由以及從容灑脫的風姿神韻,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風度上都表現(xiàn)出一種毫無掛礙、超脫世俗的態(tài)度。心態(tài)上的偏安不代表在政治上的無所作為[7],表現(xiàn)出高度的雅量風度的東晉士人大多是在朝廷政局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官員:謝安為太傅,王導為丞相,王戎后封安豐侯,甚至晉簡文帝也是雅量風度的代表。這些政權(quán)人物自身具有極高的政治才能且頗有政績,在朝中身居高位;又因出身世家大族具有很好的物質(zhì)文化條件,身具極高的文化風度修養(yǎng)且不必為生活所累,能夠來去自如,不為世事俗物所拘,形成了更高層次的豁達超然的心態(tài),做到心靈寧靜、不為外物所動。另一方面,當朝政局為門閥士族所把持以致于出身平民的文人難以找到入朝為官的正常道路,這使他們被迫改變了自己入仕為官的人生追求,而后真正靜下心來尋找內(nèi)心精神世界的解脫,尋求精神上的獨立自由,這外化為了率真自在、風流瀟灑、超然灑脫的雅量風度。

四、結(jié)語

以上闡述了魏晉風度中雅量之風的具體內(nèi)涵、魏晉時人們眼中的雅量以及雅量在兩晉尤其是東晉時期盛行的時代、思想、心態(tài)方面的原因。雅量作為魏晉風度的重要組成部分,完全可以作為兩晉之交及東晉時重要的人文特色來研究兩晉時期的歷史文化情況,并且雅量風度作為一種重要而獨具特色的行為風度,對后世文人的行為方式及人生態(tài)度產(chǎn)生深遠影響,這對研究后世文人及其作品有著重要意義。

[1]祁志祥.“雅量”與“任誕”——從《世說新語》看魏晉玄學的審美取向及其分裂[J].中文自學指導,2008(2):39-43.

[2]劉義慶,余嘉錫.世說新語箋疏[M].北京:中華書局,2011.

[3]房玄齡,吳士鑒.晉書斠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8.

[4]賈媛媛,張惠民.魏晉風度與晉宋風流辨[J].汕頭大學學報,2010(2):59-64.

[5]羅宗強.玄學與魏晉士人心態(tài)[M].天津:天津教育出版社,2005.

[6]湯一介,胡仲平.魏晉玄學研究[M].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8.

[7]申屠青松.雅量與魏晉玄學[J].吉首大學學報,2005(3):69-73.

Discussion on the “Yaliang” of the Wei-Jin Dynastic Style

JIA Dan

(SchoolofLiberalArts,GuangxiUniversity,Guangxi530000,China)

As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Wei-Jin Dynastic style, “Yaliang” mainly includes: be not attentive to offenses; be frank and free and calm. What’s more, virtue and knowledge were more important and had become important standards that people judged “Yaliang” in the Wei-Jin period. In fact, the word “Yaliang” appeared in the Three-kingdoms period, but it developed rapidly in the Wei-Jin period because of the current social environment, metaphysics and the special mentality.

“Yaliang”; contents; standards; causes

2017-04-06

賈丹(1993-),女,河北邢臺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

K235

A

1009-9735(2017)04-013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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