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華
(嘉應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廣東 梅州 514015)
美國《2016年國家教育技術規(guī)劃》對我國教育信息化發(fā)展的啟示
丁云華
(嘉應學院 教育科學學院,廣東 梅州 514015)
應用整合和融合創(chuàng)新是信息技術變革教育的兩大關鍵階段。從教育信息化發(fā)展程度來看,我國還處于初步應用整合階段,而美國的教育信息化一直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已經開始進入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參考和借鑒美國《2016年國家教育技術計劃》的內容,有助于縮短我國教育信息化從應用整合階段上升到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的時間,加速我國教育信息化的發(fā)展。
信息技術;變革;國家教育技術計劃;教育信息化
近幾年信息技術的飛速發(fā)展,慕課、微課、翻轉課堂等等紛至沓來,吸引著人們的眼球。許多人滿心期待信息技術可以顛覆教育,甚至認為傳統(tǒng)的學校教育將不復存在。有人甚至預言慕課的出現會使許多傳統(tǒng)教師面臨失業(yè)的威脅,更有甚者認為慕課的到來預示著傳統(tǒng)教師職業(yè)的終結,預示著一大批實體大學的退化直至消亡!然而,在過去的十多年里,信息技術和教育一直難以深度融合,在教育教學中的應用常常停留在輔助教師教或部分支持學生學的工具性層面,難以真正觸及教育教學本質,促進學生個性化成長[1]。迄今為止,國際上還沒有一個國家能夠真正通過信息技術的運用來實現教育質量的顯著提升,即未能使信息技術對教育發(fā)展真正產生“革命性影響”[2]212。教育技術是變革的催化劑,但這不僅僅意味著在教室里擺放更多的電腦[3]。有研究者對我國使用交互電子白板教學的34節(jié)課堂錄像進行了分析,發(fā)現大多數課堂上,白板只是作為黑板或PPT的替代品;知識的傳輸方式只是從“人灌”變成了“電灌”或“網灌”;教師的教學理念并沒有發(fā)生質的改變,他們對交互式電子白板的使用只是一種功能的替代,并沒有利用新的技術為學生創(chuàng)造出更多自主探究的空間[4]。國內很多翻轉課堂的教學實踐也僅僅做到了“形”似而沒有做到“神”似,并沒有顯著地提升教學效果。2013年中國兩次關于“慕課”的學術研討會也已形成共識:目前,“慕課”還不可能完全取代傳統(tǒng)的高等教育[5]。
其實,教育并不是沒有改變,而是改變得很慢?;蛘哒f,在信息技術發(fā)達的今天,教育并沒有相對應地發(fā)生大眾所期許的革命性變化。那么,信息技術應使教育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才算是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變化呢?在《現代漢語詞典》中,變革指改變事物的本質[6]。若從生態(tài)學的視角來描繪信息技術變革學校教育的整個過程,可將學校視為一個生態(tài)系統(tǒng),信息技術相當于一個“生命種群”,信息技術“入侵”教育之后,開始引發(fā)學校生態(tài)系統(tǒng)重構,首先是一個從利用到整合的技術重構過程,然后是一個從整合到變革的系統(tǒng)重構過程。信息技術重構的新技術生態(tài)圈將改變知識的傳播形式與教育的交往方式,從而帶來教育教學方式的革新[7]。本文通過對文獻的梳理,將信息技術變革教育的過程分為應用整合和融合創(chuàng)新兩大關鍵階段。在應用整合階段:社會信息化推動教育信息化,信息技術開始“進攻”教育領域,這一階段的重點是解決信息技術環(huán)境的支撐問題。在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信息技術開始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變革教育,這一階段的重點是變革課堂教學結構,打造教與學的共同體,實現多元主體間性。
有學者認為,回顧人類教育的發(fā)展史,社會形態(tài)的更替和媒介技術的發(fā)展一直是推動教育產生變革的根本性力量。第一次教育革命發(fā)生在原始社會向農業(yè)社會的過渡期,文字和學校的出現,教育變成了有計劃、有組織和有專職人員的活動;第二次教育革命發(fā)生在農業(yè)社會,造紙術和印刷術的發(fā)明使得知識可以通過書籍傳播普及;第三次教育革命發(fā)生在農業(yè)社會向工業(yè)社會的過渡期,為滿足工業(yè)大生產對人才的需求出現了班級授課制;第四次教育革命發(fā)生在工業(yè)社會向信息社會過渡的當下,以移動終端設備和互聯(lián)網為代表的信息技術正在引發(fā)教育系統(tǒng)的全面變革[8]。盡管大家對人類教育發(fā)展的歷程說法不一,但不可否認的事實是,教育信息化確實是在社會信息化的大環(huán)境下向前推動,與社會經濟、政治、文化、技術等息息相關。
在過去的十余年里,我國教育信息化以基礎設施建設為中心,取得了巨大的成績。教育部在2016年6月印發(fā)的《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guī)劃》中指出:“十二五”以來,教育信息化各項工作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學校網絡教學環(huán)境大幅改善,全國中小學?;ヂ?lián)網接入率已達87%,多媒體教室普及率達80%;優(yōu)質數字教育資源日益豐富,信息化教學日漸普及;全國6000萬名師生已通過“網絡學習空間”探索網絡條件下的新型教學、學習與教研模式……與此同時,我們也要清醒地認識到,與發(fā)達國家深度應用、融合創(chuàng)新的教育信息化水平相比,我國仍處于起步階段,存在很多問題。例如一些教育行政部門和學校仍然沒有充分認識到信息技術對教育的革命性影響,信息化與教育教學“兩張皮”現象仍然存在,廣大師生和教育管理者的應用動力有待進一步激發(fā)等等[9]。從已有的研究來看,學者們普遍認同我國當前的信息技術在促進教育變革方面僅觸及了量變層面,并沒有實現質的飛躍。在量變層面,信息技術為教師教學、學校的管理等提供更方便的工具,但是傳統(tǒng)的教學模式、學習方式、教育管理業(yè)務流程等并沒有被改變。在質變層面,信息技術深度滲入教學過程的各個環(huán)節(jié),教育教學及管理進入一種新的狀態(tài)和模式[10]。因此,我們應在過去十余年大規(guī)模建設信息基礎設施的基礎上,強化教育信息化對教學改革的作用,推進信息技術在各級各類教育教學、管理、科研等方面的深入應用,聚焦教育改革發(fā)展過程中困擾教學、管理的核心問題和難點問題,促進相關流程優(yōu)化與再造[11]。這是我國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guī)劃的工作重點,也是教育信息化從應用整合上升到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的努力方向。
美國在2010年頒布了題為“變革美國教育:技術推動學習”(Transforming American Education:Learning Powered by Technology)的《國家教育技術規(guī)劃》(National Education Technology Plan,以下簡稱NETP),它從20世紀70年代的“經濟悖論”談起,總結、回顧了近30年來商業(yè)領域應用技術的經驗與教訓[12],認為教育領域可以從中學習的是,要想顯著地提高教育生產力,就需進行由技術支持的“重大結構性變革”,重新設計各級教育系統(tǒng)的工作流程和體系結構,以便在此基礎上運用技術來提高學習成果,使時間、金錢和人力得到更有效的利用。何克抗認為,教育系統(tǒng)的核心是學校教育,“教育系統(tǒng)結構性變革”的主要內容應該是指“學校教育系統(tǒng)的結構性變革”;而學校教育的主陣地是課堂教學,實現了“課堂教學結構的變革”自然等同于實現了學校教育系統(tǒng)的最主要的“結構性變革”;因此,我們實施“教育系統(tǒng)結構性變革”的基本思路就可定位在實現“課堂教學結構的變革”上[2]223-224。而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實質與落腳點就是要將傳統(tǒng)的“以教師為中心”的課堂教學結構變革為既能充分發(fā)揮教師主導作用,又能突出體現學生主體地位的“主導-主體相結合”教學結構[13]。
從教育發(fā)展趨勢來看,當前,終身學習體系和學習型社會正在形成,學校人才培養(yǎng)的一元化格局將被打破,互聯(lián)網平臺上的學校、家庭、企業(yè)、社會一體的交互式人才培養(yǎng)體系將被構建起來[14];教學對象由“數字移民”變?yōu)椤皵底衷∶瘛?,教學環(huán)境由線下的教室課堂變?yōu)榫€上線下融合的“O2O”環(huán)境,教學資源由紙質的教材課本變?yōu)楹A康脑诰€資源,教學模式由以教師為中心的知識傳授轉變?yōu)橐詫W生為中心的混合式教學等等[8]。有學者對一些經歷了十年左右、已經發(fā)生深刻變化的教學模式進行了深入的分析,發(fā)現信息技術為教育變革的歷史演進架起了“橋梁”,而且它不是一般的雙向橋,而是復雜的立交橋[15]。正如帕克·帕爾默在《教學勇氣:漫步教師心靈》一書中所描繪的基于共同體的教學情境:教師和學生聚焦在知識客體的周圍,以同樣的方式去接近這個知識客體的共同規(guī)則和解釋,它是圓形的、互動的、動態(tài)的,認知、教學和學習的過程像在開市民大會或是一個熱鬧的市集,而不是汽車的生產線或官僚機構。在信息技術條件下,教育實踐活動最重要的特征是不同參與者之間的交互,所有參與者之間的雙向或多向的交互活動最終實現了多元主體間性[16]。
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面臨著許多理論與實踐層面的問題和挑戰(zhàn),其中一個就是“非顯著性差異現象”。自1928年開始至現在,均有研究發(fā)現:不同的技術手段在對教育與學習結果的影響上不存在顯著差異。如果傳統(tǒng)廉價的“黑板+粉筆”能夠達到的效果與現代昂貴的“計算機+投影”能夠達到的效果并無二致,我們還有什么理由在課堂上配置這些信息技術設備呢?從創(chuàng)新擴散理論、技術接受模型及技術成熟曲線來看,新興技術能否向社會各系統(tǒng)擴散主要取決于技術本身的特性以及所對應系統(tǒng)的接受程度,而正規(guī)教育系統(tǒng)具有的公益性、復雜性、長期性和穩(wěn)定性等特性,則決定了信息技術與教育融合過程中具有“適效性”和“滯后性”的特征。因此,信息技術與正規(guī)教育系統(tǒng)的融合必須相關、適度與有效,既不能狂熱冒進脫離實際,也不能固步自封回避社會的發(fā)展與需求[17]4-6。以美國為例,美國自1996年開始,每5年頒布一次《國家教育技術計劃》,為各個時期美國的教育信息化建設做出具體而明確的規(guī)劃,指引著美國教育信息化的發(fā)展方向。從NETP1996到NETP2016,每一輪的NETP都是在總結前一輪NETP經驗的基礎上,根據該時期社會最新發(fā)展的動態(tài)以及美國教育面臨的困惑和挑戰(zhàn)而制定。最新一輪的NETP2016(主題為“為未來做準備的學習:重塑技術在教育中的角色”,Future Ready Learning:Reimagining the Role of Technology in Education)在總結NETP2010實施過程中所產生的問題以及將來仍需繼續(xù)努力的方向的基礎上,從“學習、教學、領導力、評價和基礎設施”五個方面制定了美國未來五年的教育信息化發(fā)展規(guī)劃。在NETP2016描繪的框架圖中,學習處于核心地位,領導力、教學、評估圍繞學習形成一個環(huán)流(領導力設立愿景,教學將愿景付諸實踐,評估理解學習的進度),而基礎設施是其他部分得以順利運轉的基礎[18]。從教育信息化發(fā)展程度來看,我國還處于初步的應用整合階段[19],而美國的教育信息化一直處于世界領先地位,已經開始進入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因此,參考和借鑒美國《2016年國家教育技術計劃》的內容,有助于縮短我國教育信息化從應用整合階段上升到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的時間,加速我國教育信息化的發(fā)展。
與此前的NETP不同,NETP2016重點突出了教育技術領導力的作用。許多政策在執(zhí)行過程中經常半途而廢,無法落到實處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缺乏領導力。信息技術與教育的融合創(chuàng)新階段是信息技術變革教育的關鍵階段,尤其需要領導力的引領。因此,在國家宏觀層、地區(qū)(省、市、縣)中觀層、學校微觀層都需選拔具有較高信息素養(yǎng)的領導者對各自統(tǒng)管的領域做出教育信息化戰(zhàn)略部署,制定發(fā)展愿景。尤其在處于教育系統(tǒng)核心的學校,如果缺乏具有遠見卓識、有魄力的教育信息化領導者進行統(tǒng)籌兼顧,就無法將教育信息化工作落到實處。因此,遴選教育信息化的領導者,組建教育信息化團隊,有助于掃清障礙,推動教育信息化工作的順利進行。教育信息化領導者的職責包括:制訂教育信息化發(fā)展愿景,取得利益相關者的支持,加強家庭、學校、社會之間的合作,整合各種可利用資源,保證充裕的資金等等。近幾年,國家對教育信息化日益重視,制定了《教育信息化十年發(fā)展規(guī)劃(2011-2020年)》《教育信息化“十三五”規(guī)劃》等一系列發(fā)展政策文件。各省教育廳、市(縣)教育局也紛紛響應,如廣東省制定了《廣東省教育信息化發(fā)展“十二五”規(guī)劃》等。有些學校在教育信息化的浪潮下快速反應,取得了的巨大的成績。例如華中師范大學在學校領導班子的高度重視下,“以理念創(chuàng)新為先導,以優(yōu)質教育資源和信息化學習環(huán)境建設為基礎,以學習方式和教育模式創(chuàng)新為核心,以體制機制改革為保障”,使得該校教育信息化工作在全國高校中處于領先地位[20]。
從NETP1996到NETP2016,基礎設施建設一直是其關注的內容。信息技術基礎設施是否完善,影響著教與學的積極性。近幾年,我國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建設各種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已經取得了巨大的成績。但是,由設備獲取、互聯(lián)網連接是否可用引起的“數字鴻溝”以及使用者因理念、技能不同所導致的“數字應用鴻溝”等問題依然存在。就硬件方面來說,偏遠山區(qū)的互聯(lián)網覆蓋率、計算機占有率,學生離開學校之后非正式信息化學習環(huán)境(在家庭以及社會公眾場合等的學習環(huán)境)的建設等等都是急需解決或完善的問題。就軟件方面來說,軟件操作的便利性、信息數據的互用性等還需進一步加強。例如,當下沒有任何一款APP軟件可以為教師或學生提供教學所需的所有功能,教師或學生需要在不同的APP軟件之間來回轉換。又如,在許多學校,教師在教務系統(tǒng)輸入課程信息、課時工作量,在科研系統(tǒng)填寫發(fā)表論文、科研項目等情況,還有其他的社會服務、指導學生等信息或許又需要另外提交。如果這些系統(tǒng)可以連通互用,或者所有與教師有關的信息都在統(tǒng)一的一個平臺登陸統(tǒng)計,年度考核、聘期考核或職稱評定時,系統(tǒng)就可以根據教師的錄入信息直接進行考核,教師無需再花另外的時間去整理自己的各種信息。除此之外,還有技術支持問題。教師在使用信息技術媒體的過程中,常常碰見互聯(lián)網無法接入、設備故障等問題。在信息化高度發(fā)展的今天,人們的生活、工作越來越依賴機器,一旦形成“機器依賴”而機器又無法正常工作,使用者本人無計可施又求助無門的時候就會引發(fā)“機器狂躁癥”。因此,我們應持續(xù)不斷地建設和完善各種基礎設施,開發(fā)人性化、智能化的操作平臺或APP應用軟件,加強基礎設施的管理和維護,配備一定的技術顧問或管理人員以支持教學、管理等活動,進而營造觸手可得的信息化學習環(huán)境,使得隨時隨地學習成為可能。
學習是核心,教學與評估為學習而生,評估是為了改善學習和教學,學習反過來又可促使教學與評估的改善。在學習這一部分,NETP2016提出通過技術利用各種各樣的學習設備及資源,增強所有學習者在正式與非正式學習環(huán)境中個性化的學習和體驗,實現跨越課堂的學習,消除數字鴻溝等,從而使學習者成為全球化社會中主動、有創(chuàng)造力、知識淵博和有道德的參與者。在教學這一部分,NETP2016提出教師應該是學生學習的引導者、促進者以及激勵者,應該為教師提供技術支持,使其可以充分地將自己與其他人、數字、內容、資源、專業(yè)知識和學習經驗連接起來從而能夠激發(fā)他們?yōu)樗械膶W習者提供更有效的學習。在評估這一部分,NETP2016提出各級各類教育系統(tǒng)要提升技術的力量進行測量并利用評估數據改進學習。與傳統(tǒng)的評價相比,技術支持的評價將嵌入學習過程,采用更加多樣化的評價問題,能夠測量復雜能力,具有通用設計、自適應、實時反饋等特征。隨著信息技術的不斷成熟,越來越多的關于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的數據將被采取,充分挖掘和利用大數據的潛在價值成了未來評估的發(fā)展方向。需要重點指出的是,只有清晰地界定了人才培養(yǎng)目標,教學和評估才不至于迷失方向。NETP2016提出,為了保持全球競爭優(yōu)勢以及培養(yǎng)數字公民,學校需要培養(yǎng)學生21世紀的能力和專業(yè)知識,包括批判性思維、解決復雜問題的能力以及與他人協(xié)作等。除這些學術方面的核心素養(yǎng)之外,還要關注非認知技能的培養(yǎng),包括解決日常問題、自知、控制沖動、執(zhí)行、協(xié)同工作、關心自己和他人的能力等。2016年9月,《中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研究成果發(fā)布會在北京師范大學召開。學生發(fā)展核心素養(yǎng),主要指學生應具備的,能夠適應終身發(fā)展和社會發(fā)展需要的必備品格和關鍵能力,包括文化基礎、自主發(fā)展、社會參與三個方面,綜合表現為人文底蘊、科學精神、學會學習、健康生活、責任擔當、實踐創(chuàng)新六大素養(yǎng),具體細化為人文積淀、樂學善學、社會責任等十八個基本要點[21]。人才培養(yǎng)目標歷來受到國際教育界的關注,不管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五大支柱說,還是經濟合作與發(fā)展組織的關鍵能力說,又或者是歐盟的八大素養(yǎng)說,都存在一定的交叉之處。我國新近提出的核心素養(yǎng)的概念、維度是否適合中國國情,核心素養(yǎng)能否真正落實到課程改革、教學實踐以及教育評價中,還有待進一步考察。
教師信息化是信息技術變革教育的攻克點。在技術整合過程中,教師一直被認為是最關鍵性因素,同時也是最大的內部抵制力[22]。發(fā)達國家和地區(qū)普遍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把培養(yǎng)教師的信息素養(yǎng)放在首位,以提高教師信息技術水平作為開展信息技術教育的首要任務[23]。NETP2016在教學部分對美國“教師準備”(教師崗前培訓)進行了反思,提出要通過技術培育持續(xù)的專業(yè)學習,構建完善的職前-職后教師培養(yǎng)體系,幫助教師提高信息技術素養(yǎng)等。信息技術環(huán)境下,教師必須具備整合技術的學科教學知識(Technological Pedagogical Content Knowledge, 以 下 簡 稱 TPACK)。TPACK是建立在舒爾曼所提出的學科教學知識基礎上的整合技術的教師知識框架,展示了教師在使用教育技術進行有效的學科教學時對學科內容、教學法和技術三種知識要素之間的復雜互動的理解[22]。從技術采用模型(Technology Acceptance Model)來看,感知有用性和感知易用性是影響技術采用的決定性因素。感知有用性比感知易用性更能影響人們的行為意向,即人們使用一種新的技術首先是由于人們覺得該技術“有用”,其次才是由于它的“易用”。如果人們認為運用某種技術能有效提高績效,就會努力克服各種困難去使用它;反之,如果感知不到使用該技術的“有用”,即使該技術再方便“易用”,人們也不愿意去使用它[17]3。教師普遍缺少使用技術的意愿影響著教師TPACK能力的形成。此外,諸如網絡的穩(wěn)定性、設備的故障問題、學校對使用技術的激勵機制等外部變量也間接影響著技術采用者的使用意愿和實際使用。教師在利用技術的過程中需要經歷熟悉、利用、整合、調整、革新五個階段,許多教師通常會在利用階段止步不前,一旦遇到困難,就傾向于放棄技術[25]。因此,應提高教師的技術感知,通過案例教學、腳手架支持、協(xié)作研究、實踐共同體等方式來提高教師的信息技術素養(yǎng),促使技術在應用于教與學的過程中達到最優(yōu)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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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spiration of AmericanNETP2016on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in China
DING Yun-hua
(School of Educational Science,Jiaying University,Meizhou,Guangdong 514015)
Application and integration,fusion and innovation are two key stages in the process of education reform with information technology.From the standpoint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development,China is still at the beginning stage of application and integration,but America has entered the stage of fusion and innovation.Referring and drawing lessonsfrom American2016 National Education Technology Planwill be benefitial for shortening our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time from application and integration to fusion and innovation so asto accelerate the development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information technology;reform;National Education Technology Plan;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G434
A
1674-831X(2017)05-0064-06
2017-01-10
廣東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項目(2012WYXM_0055)
丁云華(1984-),女,廣東五華人,嘉應學院助理研究員,主要從事高教管理和教師教育研究。
[責任編輯:胡 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