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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分為四個部分:國風、小雅、大雅、頌,一共有305篇,另有6篇只有標題,或者說是只有曲調,且已不存在。
《詩經》的最后一部分是商頌,是頌揚商朝(前1766—前1122)的,其他的篇目都是周朝(前12—前6世紀)的作品。
有關文王(前1184—前1134在位)的那些詩篇,被認為是他的兒子“旦”所作,其更為人知的名字是“周公”。
這些詩歌是王朝派出的采詩官在各個地方的節(jié)日和儀式上所采集的歌謠??鬃訉⑵湔?,編訂,并傳與他其中的一個弟子—子夏,子夏增添了簡短的解釋或前言,即《序》。
《詩經》與其他大部分的上古文學典籍一樣,都未逃脫秦始皇(前246—前209在位)焚書的命運。但是因為它是有韻而且是用來傳唱的,相比其他的書而言,更容易被博士官記住。漢初,也就是公元前2世紀,出現了四家詩:魯國申培的魯詩,齊國陳元方的齊詩,燕國韓嬰的韓詩和趙國毛萇的毛詩。
有學者曾對四家詩進行過比較,發(fā)現內容是相似的,意義也差不多。其差別主要是在書寫上,跟大多數古書一樣,一些讀音相同的字符經常被互用。由此證明了四位作者記憶的準確性,并保證了傳給子孫后代的詩集的真實性。
但是有三家詩已經不存在,現存的唯有毛詩,毛萇對子夏《序》進行了發(fā)展,這就是毛詩序。
徐整說:“子夏授高行子,高行子授薛倉子,薛倉予授帛妙子,帛妙子授河間大毛公,為《故訓傳》,授趙人小毛公?!?/p>
毛萇是河間獻王博士。他在《六藝論》曾言:“河間獻王好學,其博士毛公善說《詩》,獻王號曰毛《詩》。是獻王始加‘毛’也?!?/p>
獻王是劉德的謚號,德是漢景帝(前156—前140在位)的兒子,漢武帝(前140—前86在位)的哥哥。在公元前155年,劉德受封河間王,其封地包括河間府的三個分縣和直隸州的深州。他修學好古,豢養(yǎng)門客,派人到處搜尋古書,找到了許多秦朝之后消失的舊書,其中包括老子的《道德經》和《孟子》。他把《詩經》獻給武帝,于公元前129年去世。
如今,在距離獻縣東邊十里的地方,我們依然可以看到獻王墓,旁邊有一座名為獻王廟的塔。在塔東北方兩公里處便是毛公塚。
《詩經》中有三種手法:賦、比、興。
興的手法有兩種,一種可以稱為興意、借映、賓意或客意;另一種是對前者的運用,稱為正意或轉正,與主旨直接相關;主意就是主旨本身。
比是不實際表達的比喻,好比通過一種寓言、寓意讓讀者自己體會的手法。這種用法也使得評論家們在解讀時難免遇到困難。有很多地方,即便是推測出了主旨,但仍會有疑惑或障礙。
同一首詩歌的章節(jié)有時候也不是一樣長。一般說來,一句通常是四字,有的時候只有三字,有時又是五字或六字。詩歌具有很大的靈活性。
在一節(jié)詩里,詩句結尾有時是以同一韻腳,有時是不同的韻腳。大多數情況下,韻腳都是一樣的,一句緊接著一句;但是我們同樣也會遇到交錯的韻腳。有時是一節(jié)詩的第一句或是最后一句的韻與下一節(jié)的第一句或是最后一句相同。在有些詩節(jié)中,一句或幾句詩之間互不押韻,有時,兩句兩句一起分開押韻。
讀音也隨著時代而變,很多詞尾曾經是押韻的,現在也不再押韻。必要時,朱熹和其他的詩經學家們都努力地尋出古音以求保留原韻。學校里,老師要求學生學習并背誦。但他們只要求用現在的讀音來讀,以免用兩種不同的發(fā)音造成思想和記憶的混亂。
本書中我們會附帶加上它古時候的讀音,我們發(fā)現有的字在漢語官話里已經徹底消失了,比如天 t'īn、田 t'ìn、甸 tīn、的 tiǒ。
《論語》十七《陽貨》第九篇,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p>
《論語》第二章第二節(jié)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标P于這一章,朱熹說:“凡詩之言,善者可以感發(fā)人之善心,惡者可以懲創(chuàng)人之逸志,其用歸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也?!?/p>
所有的詩經學家都不愿意相信圣人在訂正《詩經》時會寬容那些有傷風化的詩篇。他們說,為了施行“善”,所以好的東西要強調;為了避免“惡”,不好的東西要禁止。一切都是為了揚善抑惡??滴踉M織編纂了《欽定詩經傳說》。 他們援引最權威的評注,但是第一部分《國風》里還是包含了很多教師們不愿意為學生講解的有傷風化的篇章。
周朝,建立于公元前12世紀,結束于公元前7世紀,相比今天的中國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現在的中國一共有18個省,地處北緯21度至北緯41度,東經15度至東經5度之間。在《詩經》那個時代,中國的疆域只在北緯34度至北緯38度,東經10度到東經3度之間。
中國周邊的民族,北邊是 狁,西邊是戎,南方是蠻荊。中原需時常抵御蠻族的入侵。(《小雅·采薇》《小雅·出車》《小雅·六月》《小雅·采芑》《大雅·抑》《大雅·韓弈》《魯頌·宮》《魯頌·殷武》)①顧賽芬原標記為II,I. 7 et 8(第二部分第一書第7或8首),后皆同。他在全書序言之后附了一個表(Liste des Chants),將《詩經》全書分為四個部分:《國風》《小雅》《大雅》《頌》。《國風》分為十五書,分別用“LIVRE I, LIVRE II……”來標記;將《小雅》每十篇列為一書,同樣以“LIVRE I, LIVRE II……”來標記,共分八書;《大雅》則分為三書;《頌》詩中《周頌》分三書,《魯頌》《商頌》各一書。譯者為便于讀者查閱,直接譯成了《詩經》的原標題?!g者注
大禹(前2205—前2197)是夏王朝的建立者,他治理被水淹沒的地區(qū),開鑿運河,疏通河流,恢復農耕。(《小雅·無羊》《大雅·文王有聲》《大雅·韓弈》《商頌·長發(fā)》)
契的母親吞食鳥卵而生契。(《商頌·玄鳥》)舜命契為司徒,并賜封地“商”。他以五倫教化人民,在他死后,他的孫子相土將其發(fā)揚光大。(《商頌·長發(fā)》)
湯或叫成湯(前1766—前1753)遵從上帝之命,建立商朝。“武王載旆,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曷。苞有三蘗,莫遂莫達。九有有截,韋顧既伐,昆吾夏桀?!保ā渡添灐らL發(fā)》)“方命厥后,奄有九有。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商頌·玄鳥》)
武丁或叫高宗(前1324—前1265),是成湯的后代,軍功顯赫。他征服了長江以北的部落。(《商頌·玄鳥》《商頌·長發(fā)》)
“生民如何?克禋克祀,以弗無子。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載震載夙。載生載育,時維后稷。”
“誕彌厥月,先生如達。不拆不副,無菑無害。以赫厥靈。上帝不寧,不康禋祀,居然生子?!?/p>
“誕寘之隘巷,牛羊腓字之。誕寘之平林,會伐平林。誕寘之寒冰,鳥覆翼之。鳥乃去矣,后稷呱矣。實覃實訏,厥聲載路?!保ā洞笱拧ど瘛罚?/p>
“然巨跡之說,先儒或頗疑之。而張子曰:‘天地之始,固未嘗先有人也,則人固有化而生者矣,盍天地之氣之也。’蘇氏亦曰:‘凡物之異于常物者,其取天地之妻常多,故其生也或異。麒麟之生,異于犬羊;蛟龍之生,異于龜鱉。物故有然者矣。神人之生,而有以異于人,何足怪哉?’斯言得之矣?!保ㄖ祆洹对娂瘋鳌罚?/p>
“無人道而生子,或者以為不祥,故棄之。而有此異者也,于是始收而養(yǎng)之。”朱熹《詩集傳》
“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無災無害。彌月不遲,是生后稷。降之百福:黍稷重穋,稙稺菽麥?!保ā遏旐灐らs宮》)
公劉是后稷的后代,與他的族人生活在西戎的中部,也就是現在的甘肅。因被游牧民族不停地騷擾,最終決定遷移。公元前1796年,他帶領著族人遷到豳州,今天陜西分州府三水的西部。
公劉通過視察山陰選定住址,開辟水源,分配土地,修訂捐稅。橫渡渭水,開采石料和鐵礦。(《大雅·公劉》)在公劉的統(tǒng)治下,人們都有自己不同的分工。(《豳風·七月》)
上帝威嚴地注視著人間的一切,決定賜予人民不被蠻夷侵犯的疆域,收回商朝暴君不再值得擁有的權利。他凝視四方,思量諸國,尋找富足的地方建立新的政權,尋找新的能執(zhí)行他(上帝)的神意的天子。最后選擇了公劉的后代,古公亶父,后稱為“周太王”。上帝把目光轉向西方,在那兒為他的“意中人”選定安住的地方。(《大雅·皇矣》)
公元前1325年,一個清早,亶父離開豳地,離開他遮風擋雨的洞窯。沿著渭水向西快馬加鞭,來到岐山腳下。與他的妻子太姜一起勘察地址,與大伙計劃商量,刻龜占卜,最后決定在此定居,就是現在的岐山縣。(《大雅·緜》)
拔除枯樹,清理灌木叢,修剪桑樹。西戎四處逃竄。(參見《大雅·皇矣》)亶父召來司空、司徒,吩咐他們帶領百姓修建房屋……首先建成了漂亮雄偉的宗廟。(《大雅·緜》)
上帝選擇亶父的小兒子—王季繼承太王的王位,亶父的大兒子是泰伯。王季得到人們的臣服和愛戴。(《大雅·皇矣》)
文王是太王的孫子和繼任者(前1231—前1135),永遠是無可非議的。他享受上帝的福祿并將其惠及子孫。(《大雅·皇矣》)
“文王初載,天作之合?!蟀钣凶?,伣天之妹?!蔽耐跸肱c她結婚,給她父母送去聘禮。然后他親自去迎接。為了渡過渭水,他聯舟以成浮橋。(《大雅·大明》)文王的妻子是太姒,莘國的長女。
密人反對抗拒文王,文王勃然大怒,整頓軍隊,平定叛亂。他在岐山的西邊建立了新的都城,申,在歧山的西部。然后,文王又順應上帝的旨意,再次舉兵伐崇。
“帝謂文王,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不長夏以革;不識不知,順帝之則。帝謂文王,詢爾仇方(崇墉)?!保ā洞笱拧せ室印罚?/p>
文王以沖車和鉤援圍攻崇墉,攻打城墻守衛(wèi),抓住戰(zhàn)俘審判并割下他們的左耳。祭祀上帝和軍隊的首創(chuàng)者,以梯子登上城墻,將這座城市夷為平地,結束了商朝的統(tǒng)治。(《大雅·皇矣》)
頌歌傳唱,文王建造靈臺,游覽靈園,游覽靈沼,在辟廱賞鐘鼓之樂。(《大雅·靈臺》)文王重新在豐水邊建都豐,在今天西安府的西邊,從此定居于此。(《大雅·文王有聲》)他把周或叫周岐原來的地方分為兩部分,東邊的給他的二兒子旦,就是周公;西邊的給他的太保康,就是召公,《書經》里稱為君奭。周公曾全力輔佐他的弟弟武王和他的侄子成王。《詩經》里也有很多贊揚他的詩。贊揚召公的詩出現在不同的地方,主要是在《詩經·召南》里?!洞笱拧に箭R》《大雅·皇矣》《大雅·靈臺》有他對成王的訓導。
太姒是文王的妻子,她生的其中一個兒子就是武王?!氨S用鼱?,燮伐大商?!?/p>
殷商的軍隊人數眾多,密密麻麻像樹林。他們在牧野集結會戰(zhàn)。但我們的軍隊充滿了激情,他們對武王說:“上帝臨女,無貳爾心?!比娊y(tǒng)帥尚父,就像雄鷹一樣,協(xié)助武王帶軍。武王激起戰(zhàn)士的豪情,擊敗殷商大軍。隨后,帝國清理商紂所致的污垢。(《大雅·大明》)
順應上天的旨意,殷商臣服于新的王朝。他們仍穿著殷時的服裝,參加武王灌祭儀式。(《大雅·文王》)
武王之后,成王(前1115—前1078)和康王(前1078—前1052)繼承王位。他們因自己的睿智而閃亮。(《周頌·執(zhí)競》)成王大興農業(yè)。他死后,耕者都獻上祭品祭祀成王,然后上天賜予他們豐收。(《周頌·臣工》《周頌·噫嘻》)
西周的暴君是周厲王(前878—前827),他實行暴政,引起動亂。上天大怒,對其實行嚴厲的審判。周朝都害怕會像商朝一樣被推翻。(《大雅·蕩》《大雅·桑柔》)
宣王是周厲王的兒子,祈求上帝結束干旱。(《大雅·云漢》)申伯,是宣王的母舅,宣王給予最大的優(yōu)待,賜給他南方的封地。(《大雅·崧高》)
上天把視線放在周天子(宣王)的身上。為了給予天子強大的防衛(wèi),生下仲山甫以輔佐君王。(《大雅·烝民》)?;?,召國的王子,征服了江漢的部落。(《大雅·江漢》)
宣王親征淮浦。所到之地,聲勢浩大,如閃電雷鳴。軍隊吼聲猶如猛虎。王師行軍速度猶如飛燕,就像長了翅膀一樣。他們抓了很多俘虜。百姓看到皇帝都要求士兵善待他們,都高興地接受他的統(tǒng)治,永遠臣服于他。(《大雅·常武》)
內亂開始于幽王(前781—前770)統(tǒng)治時期,他寵幸褒姒,斥逐賢良。上天,雖然善良而慈悲,仍使其遭受了嚴厲的懲罰。(《大雅·瞻仰》)
《國風·秦風》,有一首哀歌講述一個顯赫家族的三個著名的人的死亡。秦穆公死,秦康公(前620—前608)殺了他們,給他的父親陪葬。左丘明在他的書中記載,此次共177人為此陪葬。詩人悲嘆如此暴虐的行為。公元前209年,他們的大英雄秦始皇死時,秦朝又為其陪葬。
小國都要承受頻繁的戰(zhàn)亂,或是內亂,或是外侵,尤其是周朝衰弱之時,如:在懿(前668—前660)統(tǒng)治時,北方的蠻族曾入侵衛(wèi)國。(《衛(wèi)風·擊鼓》《衛(wèi)風·谷風》)
上天賜予他的兒子(湯)一位卿士(伊尹),以輔佐他和平衡政權,是商朝建立者中第二號強大的人物。(《商頌·長發(fā)》)
成王曰:“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實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疊。懷柔百神,及河喬岳。允王維后?!保ā吨茼灐r邁》)
“王子是天之子。子之內兼天命,為人神之主?!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王朝統(tǒng)治是封建的?;实壑苯庸芾矸綀A千里的畿地。(《商頌·玄鳥》)其他的地方由封地的王分而治之。皇帝也有他自己的封地。所有的諸侯都由皇帝授予封地。他們定期向皇帝報告封地的情況,請求命令?;实垡捕ㄆ诘厝ジ鞣獾匾暡?。
皇帝和諸侯有卿和大夫?;实塾腥?,在其他職位之上有太師、太傅和太保。
諸侯分為五個等級:公、侯、伯、子、男。他們都有皇帝所授予的玉牌,以示身份。公侯伯的玉牌是橢圓形的,子男的玉牌則是環(huán)形的。(《衛(wèi)風·淇奧》)
君子有著紅潤的臉色。(《秦風·終南》)
我們所能看到的典型美人便是宣姜?!棒W發(fā)如云,不屑髢也?!又鍝P,揚且之顏也。”(《鄘風·君子偕老》)
莊姜也是很惹人注目的?!按T人敖敖。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保ā缎l(wèi)風·碩人》)
在鎬京,貴族女子的頭發(fā)都是密而直的。鬢發(fā)自然卷翹,就像蝎子的尾巴一樣。(《小雅·都人士》)
《詩經》里沒有關于中國人身高的信息?!睹献印返诹鶗诙碌诙?jié)有提到:“交問文王十尺(2米)湯九尺今交九尺四寸(1.8米)以長?!敝艹怀叽蠹s相當于20厘米。
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主要有兩部分,其中一種是罩衫,稱為裳,用于遮住從腰到腳跟的下體;另一部分是衣,用來遮住身體的上部。衣有領。(《魏風·葛屨》)腰部系有腰帶。(《鄘風·君子偕老》)
夏天的衣服,用絲綢或大麻制成,有的有襯里,有的沒有。冬天則備棉衣或裘皮。(《秦風·無衣》《鄭風·羔裘》)在陜西,古人們冬天的衣服是粗羊毛制成。(《豳風·七月》)
女人的衣服一般都是白色絲綢或是天然的淡綠色大麻做的,佩巾是灰色或是茜草色。(《鄭風·出其東門》)鄭國的一個年輕女子穿的是一件上衣,一件簡單的絲綢繡花的下裳。(《鄭風·東門之墠》)
公主的祭服繪有翟雛之形的彩畫。宣姜會客穿的是白色的絲綢衣,下裳是精致的細紗所制。(《鄘風·君子偕老》)
皇帝和公侯穿的是九章袞衣;五章繡在衣上,有龍、山、華蟲、火和宗彝;四章繡在裳上,是藻,粉米,黼和黻。(《豳風·九罭》)
侯爵和伯爵的裳上繡有四章,跟皇帝和公爵的一樣,但是衣上只有三章是華蟲、火和宗彝。(《唐風·無衣》)
子爵和男爵的衣上也繡了三章,是藻、粉米和宗彝。他們的裳上只繡有兩章:黼和黻。這種衣服稱為毳衣,也是皇帝的大夫所穿的衣服。(《王風·大車》)
冬天,諸侯召見的時候都穿羔裘,他們拜見皇帝的時候穿狐裘。(《檜風·羔裘》)卿和大夫都穿羔皮做的衣服,用豹皮做袖飾。(《鄭風·羔裘》《唐風·羔裘》)
秦國的王子,到達鎬京的時候,穿的是絲綢繡花的錦衣狐裘和一件繡有花邊的下裳。(《秦風·終南》)
卿大夫上朝時穿黑色的衣服(緇衣)。(《鄭風·緇衣》)
諸侯參加祭祖儀式的時候穿白色的綢衣,領是紅色的。(《唐風·揚之水》)
白色是喪服的顏色。(《檜風·素冠》)
文人穿的衣服的領是青色的,稱為青衿?,F在用來指代秀才。(《鄭風·子衿》)
皇帝、王子和官員穿的鞋叫芾或叫韍,有三尺(60cm)長,上部分一尺(20cm)寬,下部分有兩尺(40cm)寬?;实鄣能阑蚪许h是深紅色,伯子男及以下官員的則是淺紅色。
公侯召見官員的時候是穿深紅色的韍,面見皇帝的時候是穿淺紅色的韍。(《小雅·采芑》《小雅·車攻》和《小雅·庭燎》)
夏天常穿的鞋是葛屨。(《齊風·南山》)。儀式上穿的舄是紅色的,鞋底很厚,飾物是金色或鍍金的。(《豳風·狼跋》《小雅·車攻》)
人們射箭的時候會在右手大拇指套上象骨做的指套;會佩戴用來解衣帶結的解結錐,用象牙做的簪子別住頭發(fā)。(《衛(wèi)風·芄蘭》《魏風·葛屨》)女子的腰帶上都系有絲巾。(《召南·野有死麋》)
優(yōu)雅杰出的男人和女人,在腰上佩戴細繩串起的寶石佩玉。這些佩飾的形狀都是一樣的,但是質量和顏色各不相同。配飾的主體叫珩,下面懸掛有三組。中間的一組是瑀和衡牙。另外的兩組,一組是琚,另一組是璜。(《衛(wèi)風·木瓜》)當人們走路的時候,這些佩玉相互碰撞會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衛(wèi)風·竹竿》)人們會把它作為禮物互贈。(《衛(wèi)風·木瓜》《鄭風·女曰雞鳴》《秦風·渭陽》)
在鄉(xiāng)野,人們夏天會穿蓑衣,帶笠帽以防雨。(《小雅·無羊》)。在京城,官員們夏天帶草笠黑布帽。帽子垂有很長的冠帶。(《小雅·都人士》)帽子由兩根細繩固定住,末端打結玄在頦下。(《齊風 ·南山》)
帽側用細繩懸掛著寶石或象牙飾,用以塞耳,稱為“充耳”。(《衛(wèi)風·淇奧》《齊風·著》《小雅·都人士》)衛(wèi)國的王子,帶有晶瑩寶石做的充耳,帽上的寶石就像星星一樣閃亮。(《衛(wèi)風·淇奧》)
當一個婦人幫助她的丈夫做祭禮的時候,她會在頭上戴“副”,用兩笄讓頭發(fā)蓬起顯出雌雞的形狀,帶上用六珈裝飾的“”,垂在耳邊。揥插在發(fā)間。(《鄘風·君子偕老》)
文王時,婦女要準備祭禮或是養(yǎng)蠶,頭上戴著用頭發(fā)編成的假髻—“被”。(《召南·采蘩》)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出生三個月后,都要給他剪頭發(fā),但是會留下兩綹,隨著時間的增長,會形成號角的形狀。這兩角不時地提醒著他該進的孝道。在父親死時,剪掉左邊的一綹,母親死時,再剪掉另一綹。(《鄘風·柏舟》《衛(wèi)風·氓》《齊風·甫田》)
公元前14世紀,在亶父那個時代,豳地的人們住的是茅房或是洞窖。(《大雅·緜》)房屋主要是朝南的。人們主要是靠觀察日出日落和日晷的影子來測定方位。十一月定星或是營室到達中天時,開始劃定地基,填土造房。(《鄘風·定之方中》)
大部分房屋都是用土造的。打好地基以后,工人需要先筑起一面墻,釘楨,在地基的每一面都要放置“幹”。在這個木框架里,填土,筑緊。當木框被填滿,第一層或是叫模型定型后,他們就把木板撤掉,放高一點,以便在第一層之上再做新的木框架,然后筑第二層。他們就這樣重復,直到墻的厚度達到他們所期望的為止。(《小雅·斯干》)這種建筑方式稱為黏土造建筑,歐洲的許多部落也建過。
在鄉(xiāng)野,屋頂都是茅草。每年冬季之前都會重新修補。(《豳風·七月》)
土地被分成方塊,一塊有一里,每邊有三百步長,有九百畝,一步的長度是六尺,一尺大約是20厘米。所以,一步大約是1.2米,一里是360米,一方里就是129 600平方米,一畝就是144平方米或者說差不多是一公畝半。
這些四方形土地被分為大小相等的九塊,稱為“井”,因為他們看起來就像是這個字的形狀。
在皇帝的特殊管轄范圍之外,一井分給八家種植。每一家都有屬于自己的一百畝。他們一起在中間那塊兒或叫公田種植,收獲的糧食上交給國家的首領。(《大雅·公劉》)
在皇帝自己管理的范圍內,沒有普通的田地,只有一些特殊的田地。所收獲的糧食的十分之一上交給國家。
每個勞動者勞動時,在他的田地附近都有自己的住所,冬天在鄉(xiāng)下或是城里又有另外的住宅。(《豳風·七月》《小雅·信南山》)田畯負責監(jiān)督他們的勞動。(《小雅·甫田》)視察田地是由成王(前1115—前1078)首創(chuàng)的。(《周頌·噫嘻》)
女人和孩子為在田里勞作的男人送飯。(《小雅·甫田》《周頌·良耜》)
家禽有馬、牛、羊、豬、母雞、狗。
人們主要是種植黍,另一種就是稷。(《豳風·七月》《大雅·生民》)另外的谷物主要有小麥、豌豆、菜豆、大麻、大麥、米、大黍或是蜀黍。(《唐風·鴇羽》《大雅·生民》《周頌·思文》)
有幾種瓜交叉種在田邊和菜園里。(《豳風·七月》)葫蘆用于涉水。(《邶風·匏有苦葉》)葫蘆的一半是最初的瓢兒,也用于王子的宴會上。(《大雅·公劉》)韭菜也有提到。(《豳風·七月》)
果樹有桃、紅棗、木瓜、梨和葡萄。(《召南·何彼秾矣》《衛(wèi)風·木瓜》《豳風·七月》)
在收獲前,部分菜園需要改成打谷場。(《豳風·七月》《小雅·白駒》)
收割的人把穗、條堆留給拾穗者。(《小雅·大田》)
農夫的兒子,如果很聰明,也可以成為田官。(《小雅 ·甫田》)
王子、官員駕的獵車是前面有四匹馬拉的田車。(《小雅·車攻》)。輕快的田車追趕獵物。放出獵狗。(《秦風·駟驖》)獵車需要驅使才能擊中左邊的獵物。(《秦風·駟驖》)
沼澤地里,人們放火燒草。(《鄭風·大叔于田》)
冬天獵狼,夏天射麋,春天和秋天一般是鹿和野豬。(《秦風·駟驖》)人們也獵狐、獾、野牛。(《魏風·伐檀》《豳風·七月》《小雅·吉日》)一個王子赤手捕捉老虎。(《鄭風·大叔于田》)獵人用網捕兔。(《周南·兔罝》)在韓國,人們可以獵到鹿、兩種熊、老虎、野貓。(《大雅·韓奕》)
捕魚的工具主要有線、網、笱或罶,還有一種罩。(《召南·何彼秾矣》《邶風·谷風》《衛(wèi)風·竹竿》《小雅·皇皇者華》《小雅·伐木》)
人們用石頭在水里筑魚壩,中間開口處放置魚簍。(《邶風·谷風》)魚塘并不罕見。(《小雅·我行其野》)文王就有自己的魚塘。(《大雅·靈臺》)
人們捕的魚主要有鱘魚、鯉魚、冬穴魚、鳊魚、白魚等。
家務活主要是由女人承擔,即便是王妃,也一樣要采可作紡織的植物,養(yǎng)蠶、織網、織布和做衣服。女子小的時候都有瓦錘用來玩耍,因為紡紗工將其用作壓呢板,我們現在已不知道如何使用。(《小雅·斯干》)
文王的妻子割下葛藤,用它們做兩種布,用來做衣服,并自己洗衣服。(《周南·葛覃》)
春天,婦女采桑葉和白色的艾蒿,用來養(yǎng)蠶。(《豳風 ·七月》)
可用作紡織的植物主要有葛藤,蕁麻和大麻。(《陳風·東門之池》)
織布的織軸和梭子也有提到。(《小雅·大東》)
花布是仿的貝錦。(《小雅·巷伯》)
女孩不能介入她上級的事。女人的美德就是順從,首先是順從父母,然后是丈夫。(《小雅·斯干》)
出行一般是步行或是坐車。據中國作者說,出行沒有提到騎馬,軍隊打仗也沒有騎馬,那個時候,騎馬還沒有被引進。
為了使腿更有力,人們用布條纏住小腿,一直到腳跟,稱為“邪幅”,因為它形成斜的褶皺。(《小雅·采菽》)
王子和官員們坐前面有四匹馬或是五匹甚至六匹馬拉的馬車。(《鄘風·載馳》)鈴鐺固定在車身的前面和馬嚼子末端。(《周頌·卷阿》)書中有對二輪戰(zhàn)車的描述。(《秦風·小戎》)
為了表示對出游者的敬重,人們會陪伴他走一段路,在臨行前,會向神祭獻,并舉辦宴席。(《邶風·泉水》)
射是六藝之一,是學校教授的一部分。人們會在公眾場合進行練習、比賽,尤其是在歡樂的日子。(《小雅·賓之初筵》)
射擊者在右手拇指上帶上象牙或獸骨做的扳指,能幫助他們拉弦,在左臂上套上用皮制成的“拾”。(《小雅·車攻》)
他們分兩兩、兩三射擊,每一次射出四箭。(《齊風·猗嗟》《大雅·行葦》)勝利者會得到慶賀。比賽者往來敬酒。(《小雅·賓之初筵》)勝利者對于他們的勝利,都會或多或少地表示謙虛。(《大雅·行葦》)然后就是參加宴會,宴會中飲酒的節(jié)制與禮儀并沒有一直被監(jiān)督。(《小雅·賓之初筵》)
二輪戰(zhàn)車是軍隊的主力。每一輛戰(zhàn)車都由四匹穿薄的青銅甲的馬在前面拉著,車上載有三個同樣穿著護甲的士兵,戰(zhàn)車之后是由97個步兵組成的護衛(wèi)隊。(《秦風·小戎》《小雅·采芑》)
騎兵部隊是不可能有的。根據中國文人們的說法,在公元前3世紀,騎馬還沒有被引進。
皇帝有六師,被分為五個步兵大隊,每隊有五百人;他共有軍隊七萬五千人。(《小雅·瞻彼洛矣》《小雅·黍苗》)
戰(zhàn)鼓給予士兵信號。(《邶風·擊鼓》)緩慢地擊鼓讓士兵出擊,大力擊鼓是讓士兵撤退的信號。(《小雅·采芑》)
兩個宿營地之間一般是三十里(大約20千米)。(《小雅·六月》)士兵之間禁止閑聊。(《豳風·東山》)
軍旗上畫有鷹、龍,或是由龜圍起來的蛇。(《小雅·出車》)
武器一般有弓箭、戈、矛、殳(形如竿,竹制)、戰(zhàn)斧和軍刀。(《衛(wèi)風·伯兮》《鄭風·清人》《秦風·小戎》)“象彌魚服”。(《小雅·采薇》)
弓箭手的一個弓袋里有兩張弓。(《魯頌·閟宮》)皇帝有彤弓,他把它作為獎賞賞賜給他的功臣。(《小雅·彤弓》)把弓放入弓袋之前,需要先卸下弓弦,以防它變形, 把它緊緊地捆在竹架上。(《小雅·彤弓》)
士兵準備作戰(zhàn)時,戴頭盔,穿獸皮做的上衣。(《小雅·六月》)魯國王子的步兵戴的是鑲貝的頭盔,用紅線縫制。(《魯頌·閟宮》)皇帝戴著紅色的皮紙蔽膝。(《小雅·瞻彼洛矣》)
服軍役是強制的。士兵都是田里的農夫。在《詩經》的很多章節(jié)里,我們都能聽到很多長久服役遠離家人的士兵怨言,疲憊而又危險,既不能種地也不能照顧他們的家人。父母也悲嘆兒子的命運。(《邶風·擊鼓》《唐風·鴇羽》《豳風·東山》《豳風·破斧》《小雅·采薇》)
年老的父母只有一個兒子的,兒子可免除軍役。(《小雅 ·祈父》)
年輕人想要結婚,必須告之他的父母。為了與未婚妻聯系,媒人是必不可少的。(《齊風·南山》)未婚夫的家里要給未婚妻送聘禮。(《大雅·大明》)聘禮中要有雁。(《邶風·匏有苦葉》)
婚禮一般在冰融之后、桃花開的時候舉行。(《邶風·匏有苦葉》)母親親自為女兒結縭。(《豳風·東山》)
未婚夫要親自去接未婚妻以舉行婚禮儀式。(《齊風·著》)年輕的王子以百輛車去接他的未婚妻。公主的父親也派出百輛車去護送她。(《召南·鵲巢》)婚禮在黃昏時舉行。(《陳風·東門之楊》)
50歲左右的寡婦,也沒有兒子的,會充當年輕女子出嫁前后的保姆。(《周南·葛覃》)在婚禮之后的三個月里新娘可以休息。這段時間過了以后,就去寺廟里祭祀夫家的祖先,然后就開始操持家務。(《邶風·谷風》)
王子夫人的父母健在的時候,可以自由地回家探望父母。在父母死后,她只需要派大夫去問候她的兄弟。(《邶風·泉水》《鄘風·載馳》)
一個寡婦沒有再婚是美好的。(《鄘風·柏舟》《唐風·葛生》)《禮記》里說,男人應該在30歲以前結婚,女人要在20歲以前結婚。
宴會提供的菜肴不是擺在桌上,而是放在鋪有席子的地上。(《小雅·賓之初筵》)客人坐在鋪有雙層席子的地上,背靠矮凳。(《大雅·行葦》)
公元前1796年,公劉在新的領地(陜西豳地)定居建邦后,舉行了一次大的宴會。賓客席地而坐,背靠著幾,吃豬肉,喝葫蘆瓢兒斟的酒。(《大雅·公劉》)
文王或是他的子孫備了八盤菜。(《小雅·伐木》)皇帝對賓客說:“不醉無歸。”賓客回答:“不醉無歸。”(《小雅·湛露》)宴會席間,有奏樂,歌舞表演。(《小雅·伐木》)
顯父是周宣王(前827—前781)時的卿士,受王之命,為韓侯及其同行者在路上(屠城)設宴。宴席上有鮮魚羹、清蒸大鱉和竹筍丁、香蒲燒湯等菜肴,還有百壺清醇美酒。(《大雅·韓奕》)
盡管人們只能提供瓠葉、野兔和一杯美酒,也是可以合乎禮儀地邀請和招待朋友的。如果人們謹遵禮儀,即便是粗茶淡飯,賓客也是很高興的。(《小雅 ·瓠葉》)
在吃飯開始時,是由主人先敬酒。然后,賓客喝酒,回敬主人。隨后再由主人重新斟酒,但立刻放在一邊而不是馬上喝掉。(《小雅·瓠葉》《大雅·行葦》)
有時候,監(jiān)察官和輔助監(jiān)察官讓那些因飲酒無度而忘了禮儀的人謹遵禮儀是很艱難的。(《小雅·賓之初筵》)
米和黍可以用于釀酒。(《豳風·七月》)
皇帝的父母受皇帝邀請參加宴會時需要戴弁。(《小雅 ·頍弁》)
音樂在儀式和節(jié)日慶祝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樂官通常是盲人。(《周頌·有瞽》)
主要的樂器有鐘、鏞、鉦、鼓、田、鼉鼓、土鼓、應(綜合應和與田的聲音)、鞉(一種有柄有二耳的搖鼓)、罄、琴、瑟、管、簫、笙、籥、篪和壎。(《周南·關雎》《邶風·簡兮》《小雅·鹿鳴》《小雅·何人斯》《小雅·谷風》《大雅·靈臺》《周頌·有瞽》)
人們也擊缶。(《陳風·宛丘》)
人們給出信號,在奏樂開始的時候擊柷,在結束的時候擊圉,其形如伏虎。(《周頌·有瞽》)鼓聲開啟交響曲。(《大雅·靈臺》)
鐘、罄和幾種不同的鼓是懸掛固定著的。(《大雅·靈臺》)
舞人隨著音樂在舞臺上移動,當他們跳武舞的時候,手里拿著盾和板斧;當他們跳文舞的時候,手里拿的是籥和翟或翿。(《邶風·簡兮》《王風·君子陽陽》)
皇帝和王子在他們的都城都辦有公共的學校?;始覍W校叫辟廱或璧廱,因為四面環(huán)水,看起來就像一塊璧一樣。(《大雅·靈臺》)
諸侯建立的學校叫泮宮、泮水或是泮林,因為南面鄰接半環(huán)形的湖。(《魯頌·泮水》)
在學校里,年輕人需要學習六藝,就是禮、樂、射、御、書、數。戰(zhàn)爭結束之后,在學校里宣布太平。割下敵人的左耳獻給王子,并審判囚徒。(《魯頌 ·泮水》)
月份是根據星座在一年里升入中天的不同時刻而定的。(《鄘風·定之方中》《豳風·七月》)
當月亮靠近畢星邊,就預示著大雨將要來臨。(《小雅·漸漸之石》)
食,尤其是日食,被認為是兇兆。根據自然秩序,至少在道德秩序上,食是動蕩的。陰從來不強占陽。當政府統(tǒng)治有道時,月亮會準確地避開太陽,或是在太陽的對面。對于這一點,如果有必要,她會背離天文律法所規(guī)定的道路,所以就不會出現食。(朱熹《詩集傳·十月之交》)
彩虹是自然界混亂的結果,出現在雨后的早晨。它是無視規(guī)則和習俗的征兆。(《鄘風·蝃蝀》)
古人認為,烏鴉、狐貍和四季的惡劣天氣都預示著災難。(《邶風·北風》)
閃電、雷聲、洪水、山崩、高山變深谷、深谷變丘陵等等都是上天的警告和懲罰的預兆。(《小雅·十月之交》)
孫璋(Alexandre de la Charme,1695—1766)曾就這一點加了一段評注:中國歷史上各個朝代的末年,都會出現類似的預言,人們相信這些預示著該朝代業(yè)已傾頹。由此可見,比起世界上其他的民族,中國人要更為迷信。然而通過閱讀其他的中文書所呈現出來的中國歷史,卻會看到這個民族是如此不喜好無神論,一如有些人所譴責的那樣。在一些無神論者的心中,他們希望國家能聆聽最為睿智的人的話,能意識到種種不道德以及過失的存在。另外一些瘋狂的人,他們聽從某些中國哲學家的觀點,以無神論者的方法四處進行說服,致力于召集世界上的民族一同陷入無神論的罪惡之中,但實際上他們中有少數人的看法前后也不一致。為什么當中國人聽說某些歐洲人也在傳播無神論時,不可以用同樣的標準來譴責歐洲民族的無神論?我特別希望這只是少數人。我想對那些瘋狂的人說:實際上他們既不夠關注自身也不夠注重宗教儀式。借助帝國的統(tǒng)治以維護古代的民族,自遙遠的古代以來就一直保存著他們原有的風俗,仔細地批閱那些在古老的傳統(tǒng)中極受歡迎的書籍,卻對上帝一無所知。為何他們不談論中華民族—事實上我認為應該談論各個民族中的偶像崇拜者—卻將他們今天對于上帝的認識與偶像崇拜錯誤地聯系在一起,這其實是自相矛盾的。就像說猶太人民是如何在他們國王的帶領下,在神廟里崇拜上帝并在深山中供奉他們的神像?①此段原文為拉丁語,北京外國語大學國際中國文化研究院羅瑩譯。
“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保ā洞笱拧A民》) “天之牖民?!保ā洞笱拧ぐ濉罚?/p>
上天看著人的一舉一動,人必須心存敬畏。
“天維顯思,命不易哉,無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監(jiān)在茲。”(《周頌·敬之》)朱熹在這一節(jié)也說:“無謂其高而不吾察,當知其聰明明畏、常若陟降于吾之所為、而無日不臨監(jiān)于此者,不可以不敬也?!?/p>
“不愧于人,不畏于天。”(《小雅·何人斯》)“不愧于人,則以人為可欺也。天不可欺?!保ㄖ祆洌疤熘鞑?,無隱不彰,甚可畏也?!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敬天之怒……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保ā洞笱拧ぐ濉罚?/p>
“昊天孔昭。”(《大雅·抑》)“孔昭,指鑒別善惡,不爽言?!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明明上天,照臨下土?!薄缎⊙拧ば∶鳌贰!胺蛎髅魃咸?,照臨下土,是宜無所不察也……何天不我察哉?”(《詩經備旨》)
“悠悠昊天,曰父母且。無罪無辜,亂如此幠?!保ā缎⊙?·巧言》)“昊天其子之?!保ā吨茼?·時邁》)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 立我烝民,莫匪爾極。貽我來牟,帝命率育?!保ā吨茼灐に嘉摹罚?/p>
“昊天疾威,天篤降喪?!保ā洞笱拧ふ贂F》)
“天降喪亂?!保ā洞笱拧ぴ茲h》)“宣王曰:‘災異之來,乃天心仁愛人君?!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天保定爾,俾爾戩穀;罄無不宜,受天百祿。”(《小雅 ·天?!罚?/p>
“天監(jiān)有周,昭假于下。保茲天子,生仲山甫。”(《大雅 ·烝民》)
“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時保之?!保ā吨茼灐の覍ⅰ罚?/p>
“天方薦瘥……昊天不傭,降此鞠讻。昊天不惠,降此大戾?!保ā缎⊙拧す?jié)南山》)
“投畀有昊?!保ā缎⊙拧は锊罚巴额惶?,使制其罪?!保ㄖ祆洌?/p>
“天之降罔,維其優(yōu)矣。人之云亡,心之憂矣。……藐藐昊天,無不克鞏。無忝皇祖,式救爾后?!保ā洞笱拧ふ把觥罚?/p>
“誠藐藐上天,雖若無意于物,然其功用神明不測;雖危亂之極,亦無不能鞏固之者。人茍能改過自新,修德以任賢去讒而遠色,無忝於皇祖之憂行焉,則人事之修,可以子回天變?!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難忱斯,不易維王。天位殷適,使不挾四方?!保ā洞笱拧ご竺鳌罚?/p>
“天監(jiān)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載,天作之合?!蟀钣凶樱瑏教熘?。……長子維行,篤生武王。保右命爾,燮伐大商?!保ā洞笱拧ご竺鳌罚?/p>
“我周之業(yè),成于武王。而武王之生,又豈偶然哉?”(《詩經體注》)
“至于文武,纘大王之緒。致天之屆,于牧之野。”(《魯頌·閟宮》)
“天命匪解,桓桓武王。 保有厥士, 于以四方,克定厥家。於昭于天, 皇以間之?!保ā吨茼灐せ浮罚坝墒前裁裰?,有以慰上天求莫之心,而其德上昭於天矣?!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命之不易,無遏爾躬。宣昭義問,有虞殷自天。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萬邦作孚?!保ā洞笱?·文王》)
“法文王,即所以法天。如此,則在天之靈可慰,而靡常之命可保矣?!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天命多辟,設都于禹之績?!保ā渡添灐ひ笪洹罚?/p>
“天之扤我,如不我克。彼求我則,如不我得;執(zhí)我仇仇,亦不我力。”(《小雅·正月》) “天心本至仁,反不愛人,非理之難明者乎?”(《詩經備旨》)
“昊天上帝,寧俾我遯?!保ā洞笱拧ぴ茲h》)“昊天上帝,乃司禍福趨避之權者也。”(《詩經體注》)
“維天其右之?!保ā吨茼灐の覍ⅰ罚胺钇渑Q蛞韵砩系邸⒍惶焓浣?、而在此牛羊之右乎。蓋不敢必也?!保ㄖ祆洌?/p>
皇帝祭神祁天,是為了求雨。(《大雅·云漢》)“瞻仰昊天,則不我惠?!保ā洞笱拧ふ把觥罚?/p>
“后稷不克,上帝不臨?!保ā洞笱拧ぴ茲h》)“宮之神,莫尊於后稷。未嘗不吾享也,而力又不足以勝。災郊之神,莫尊於上帝。力固足以勝災也,而又不吾享。”(《詩經備旨》)
“有皇上帝,伊誰云憎?!保ā缎⊙拧ふ隆罚吧系?,天神也?!保ā对娊泜渲肌罚胺蛱熵M有所憎而禍之乎。福善禍淫亦自然之理而已?!保ㄖ祆洌?/p>
“蕩蕩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大雅·蕩》)
“詩人刺文王之將之也。曰天下之亂不自,生必有所以致之者。彼蕩蕩上帝,其廣大之量,無所不覆,乃下民之君也。既為君,以主平民宜其畀之,以善矣。今此疾威,上帝其命之賦於人者,多邪僻而不正,如此惡在其為下。民之君耶,天生下民,本皆有善而無惡,今其命多僻而不可信,豈其初則然哉?方稟命之初,厥賦惟均,初時靡不有善矣。但有生之后,氣拘物蔽,故淫僻匪彜,遂失欺武畀之重,而鮮克以善道自終焉耳。然則致此大亂,使天命多僻者,乃人所為也,豈可歸咎於天哉?”(《詩經備旨》)
“皇矣上帝,臨下有赫,監(jiān)觀四方,求民之莫。維此二國,其政不獲,維彼四國,爰究爰度。上帝耆之,憎其式廓,乃眷西顧,此維于宅。”(《大雅·皇矣》)
“上帝,天帝也?!薄吧系垭m曰高高在上,意豈有他哉?惟欲求民之安定,而已然安民者,固上天之心,而擇君者實安民之要?!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帝作邦作,對自大伯王季。……維此王季,帝度其心。”(《大雅·皇矣》)
“帝謂文王:無然畔援,……誕先登于岸?!薄暗壑^文王:予懷明德,……順帝之則。”“帝謂文王……以伐崇墉……是類是祃,是致是附,四方以無侮?!保ā洞笱拧せ室印罚?/p>
“帝命不違,至于湯齊。湯降不遲,圣敬日齊。昭假遲遲,上帝是祗。帝命式于九圍?!保ā渡添灐らL發(fā)》)
“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保ā渡添灐ばB》)
“商之孫子,其麗不億。上帝既命,侯于周服?!薄疤烀髅页!!薄坝姥耘涿?,自求多福。殷之未喪師,克配上帝。宜鑒于殷,駿命不易!”(《大雅·文王》)
“上帝,天之主宰也。”(朱熹)
“維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厥德不回,以受方國?!保ā洞笱拧ご竺鳌罚?/p>
“宣哲維人,文武維后。燕及皇天,克昌厥后?!保ā吨茼?·雝》)
“故能安民以慰上天求莫之心,由是天心用眷,而余休所被有,以克昌於厥後焉?!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不顯成康,上帝是皇。”(《周頌·執(zhí)競》)“上帝是天之主宰皇,是君”“上帝是皇,豈偶然哉?”(《詩經備旨》)
文王,在遠征崇墉之前,祭祀上帝和軍隊的創(chuàng)立者。(參看《大雅·皇矣》)
“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骍犧,是饗是宜,降福既多。”(《魯頌·閟宮》)
“祈年孔夙。”《大雅·云漢》“孟春祈榖于上帝,孟冬祈來年于天宗。”(朱熹)
“於皇來牟,將受厥明。明昭上帝,迄用康年?!保ā吨茼灐こ脊ぁ罚柏拭?,上帝之明賜也?!保ㄖ祆洌?/p>
在屋里,即便是在密室,也必須謹慎,端正行為,就像在圣人的注視之下,要避免一切禍事,尊敬神明。
“無曰‘不顯,莫予云覯’。”神明來去無以預測,必須尊重他們的存在。(《大雅·抑》)
“嗟而君子,無恒安處。靖共爾位,正直是與。神之聽之,式榖以女?!保ā缎⊙拧ば∶鳌罚?/p>
“若然,則一念忠敬之心孚之於神明,而無欺矣。神之聽之,隆其降監(jiān),甚明之機,錫之以莫大之慶,而景福之介,無所吝焉。寧不可以長處其逸哉,向使棄而職而不修,疏正直而不與,則神其吐之,欲式榖景福其可得乎?”(《詩經備旨》)
“顧予烝嘗,湯孫之將?!?《商頌·烈祖》?!傲易嬖谔熘`,猶未敢必其我顧也,尚且顧予之烝嘗?!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三后在天”(《大雅·下武》)“三后:太王、王季、文王也。在天既沒,而其精神上與天合也?!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大雅·文王》)
“此章言文王既沒,而其神在上,昭明于天。是以周邦雖自后稷始封,千有余年,而其受天命,則自今始也?!w以文王之神在天,一升一降,無時不在上帝之左右,是以子孫蒙其福澤,而君有天下也。”(朱熹《詩經集傳》卷六)
“無時不在上帝之左右,與天合德同運而竝行者也。”(《詩經備旨》)
“駿惠我文王,曾孫篤之?!保ā吨茼灐ぞS天之命》)“文王之德,愈久不忘,而在天之靈可少慰矣?!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祭以清酒,從以骍牡,享于祖考。執(zhí)其鸞刀,以啟其毛,取其血膋?!保ā缎⊙拧ば拍仙健罚?/p>
祭司執(zhí)刀割開牲口的毛肉,并宣布這是人們希望的顏色—純色的。然后取出牲口的血,表示是新殺的。然后又取出它的油,加上黃米、高粱放在艾蒿上燒,使香氣四溢。
“周人尚臭,灌用鬯臭,郁合鬯,臭陰達于淵泉,灌以圭璋,用玉氣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陰氣也。蕭合黍稷,臭陽達于墻尾,故既奠然后炳,蕭合擅薌。凡祭慎諸此魂氣歸于天,形魄歸于地,故祭求諸侯陰陽之義也?!保ā对娊涹w注》)
“穆穆魯侯,敬明其德,敬慎威儀,維民之則。允文允武,昭假烈祖,靡有不孝,自求伊祜?!保ā遏旐?·泮水》)
“大命近止,靡瞻靡顧。群公先正,則不我助。父母先祖,胡寧忍予?”(《大雅·云漢》)
“吾嘗雩祭之以祈榖,固欲其為吾助也。今則坐視而不吾助,猶曰與我疏也。若父母先祖與我至親而通乎一氣之感者,亦胡寧忍予遭禍而不見救也哉?”(《詩經備旨》)
“先祖匪人,胡寧忍子?!保ā缎⊙拧に脑隆罚?/p>
在祖先開墾的地里,人們種植高粱和小米,用來釀酒和做飯,祭祀已故的父母。
一個家庭里會選擇一個人作為“賓尸”,代表死者的靈魂。屋主讓他坐下,然后在他面前跪拜,招待他吃飯喝酒,讓他回報所有祖先賜予的榮譽。
人們會選擇很好的牲口,牛和羊。仆人剝掉它們的皮,烹肉,烤肝,把肉放在碗盞上,將它們獻給亡靈。主婦有很多的祭器,用來裝調味品、調味汁等。
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祭祀儀式上,說話、微笑都得遵循規(guī)定。
太祝負責說禱詞,向祖先尋求保護,接受并傳遞他們的答復。他在宗廟門口等待他們的來臨。
亡靈的代表來了以后,自己很莊嚴地進門。
太祝傳下祖宗的話:“徂賚子孫。苾芬孝祀,神嗜飲食,卜爾百?!毙O回到自己的位置,太祝說:“神具醉止?!?/p>
然后,莊嚴的亡靈代表起身。鐘鼓重新響起送尸神,祖宗神靈踏上歸程。主婦和所有的仆人稍后撤去所有的祭品。
伯叔兄弟齊聚在廟堂之后,吃掉獻給亡靈的祭品。
樂隊一起進廟齊奏樂曲。
當賓客都吃飽喝足以后,老小叩頭一起致辭:“神嗜飲食,使君壽考??谆菘讜r,維其盡之。子子孫孫,勿替引之?!保ā缎⊙拧こ摹罚?/p>
成湯,受樂歌的吸引,來到寺廟,賜予他的子孫歡樂與福祉。(《商頌·那》《商頌·烈祖》)
“伊嘏文王,既右饗之?!保ā吨茼灐の覍ⅰ罚?/p>
“喤喤厥聲,肅雝和鳴,先祖是聽?!保ā吨茼灐び蓄罚?/p>
“禴祠烝嘗,于公先王。君曰卜爾,萬壽無疆?!保ā缎⊙?·天?!罚?/p>
“中田有廬、疆場有瓜。是剝是菹、獻之皇祖。曾孫壽考、受天之祜。” “是烝是享,苾苾芬芬。祀事孔明,先祖是皇。報以介福。萬壽無疆?!保ā缎⊙?·信南山》)
“福在天,此皇祖何能錫之,只是使之壽考以永受之也?!保ā对娊泜渲肌罚?/p>
“以享以祀,以介景福?!保ā吨茼灐摗罚跋盱胧撬],不以祭言?!保ā对娊泜渲肌罚靶焓铣<唬合盱胧撬],非祭。所謂備四時之異物,順孝子之誠心也。”(《欽定詩經傳說》)
在祭祖儀式的第二天,剩下的祭品用于酬謝賓尸。神主赴宴是很幸福的事,就像水濱的野鴨或是鷗鳥。(《大雅·鳧鹥》)
“是類是禡?!保ā洞笱拧せ室印罚?/p>
人們祭祀土神、四方神和田祖神農。(《小雅·甫田》)以黃牛祭祀南方的神,以黑豬祭祀北方的神。(《小雅·大田》)
神農,或是稱為炎帝,在他統(tǒng)治之下,他用火燒死害蟲。(《小雅·大田》)
春天,在狩獵之前,人們會祭祀伯或馬神。(《小雅·吉日》)遠行者會祭祀路神。(《邶風·泉水》)
莊嚴的誓言被應驗到一個受害者的身體上。(《小雅·巧言》)“出此三物,以詛爾斯。”(《小雅·何人斯》)
龜和蓍草用于占卜。(《衛(wèi)風·氓》)人們用火烤龜甲,看龜甲的裂縫來斷吉兇。(《大雅·緜》)
夢見熊,預示著要生男孩;夢見蛇,則預示著生女孩。(《小雅·斯干》)夢見蝗蟲變成魚,預示著豐年;夢見龜蛇旗變鷹隼旗,預示著人丁興旺。(《小雅 ·無羊》)
“君子無易由言,耳屬於垣?!保ň褪俏覀兯f的:隔墻有耳。)(《小雅·小棄》)
“既見君子,錫我百朋?!保ā缎⊙拧ぽ驾颊咻罚?/p>
“柔則茹之,剛則吐之?!保ā洞笱拧A民》)
“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保ā缎⊙拧そ枪罚?/p>
“老馬反為駒,不顧其后。如食宜饇,如酌孔取。”(《小雅·角弓》)
“顛沛之揭,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保ā洞笱?·蕩》)
“誰能執(zhí)熱,逝不以濯?!保ā洞笱拧どH帷罚?/p>
“德輶如毛,民鮮克舉之。”(《大雅·烝民》)
“我言維服,勿以為笑。先民有言,詢于芻蕘?!保ā洞笱?·板》)
“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匪教匪誨,時維婦寺。”(《大雅·瞻仰》)
《中國社會思想史——儒家思想、儒家式社會與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修訂版)》(宋榮培著,2016)
韓國學者宋榮培著《中國社會思想史——儒家思想、儒家式社會與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修訂版)》于2016年12月在大象出版社出版。本書在對大量的中國古典作品進行研究、對眾多現代學者的著述進行討論的基礎上,分析了中國古代的儒家思想,闡述了從漢代到清代以土地私有制為基礎的“儒家式社會”的結構,剖析了現代“儒家思想的破壞與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在對傳統(tǒng)的儒家思想和社會結構的特征、癥結及其現代命運的分析之上,在對中國古代、近代與現代的斷裂與聯結的觀照中,對下面兩種見解進行了批判分析:其一是針對無視實際歷史情況、片面規(guī)定出人類社會歷史發(fā)展的斯大林傳統(tǒng)理論,對將中國歷史圖形化地分為五個階段的中國歷史學家與哲學家們公式化的歷史著作進行了批判;其二是對馬克思的所謂“亞細亞生產方式”范疇,即以亞洲中心主義為根據認識中國歷史的普遍認識方式的批判。最后,結合20世紀20—40年代中國知識分子的思想和行動,將中國革命理解為“脫儒家化及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的漫長歷史過程。作者視野開闊,考辨精到,尤其是把中國近現代革命與傳統(tǒng)思想聯系起來考察以推進中國思想史的研究之意向,無疑是深刻而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