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潔李秋芬王坤根

1．浙江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三醫(yī)院 杭州 310000 2.杭州市中醫(yī)院腎內(nèi)科 3．浙江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

淺談《黃帝內(nèi)經(jīng)》中的“氣”和“氣化”

孫潔1李秋芬2王坤根3

1．浙江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三醫(yī)院 杭州 310000 2.杭州市中醫(yī)院腎內(nèi)科 3．浙江中醫(y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yī)院

[目的]分析《黃帝內(nèi)經(jīng)》對“氣”和“氣化”的論述，從而更深入地了解中醫(yī)“氣論”特點。[方法]對《內(nèi)經(jīng)》中與“氣”和“氣化”相關的條文進行分析，結合歷代注家看法，總結《內(nèi)經(jīng)》對“氣”和“氣化”的認識。[結果]《內(nèi)經(jīng)》全書有19篇直接以“氣”冠名，1700（2997）處提及“氣”字，7處條文論述“氣化”。《內(nèi)經(jīng)》中的“氣”既可以是物質之氣，也可以是功能之氣，還可以是轉化之氣。其“氣化”的概念包括陰陽五行的轉化、各種精微物質的化生和轉變、各種物質的運動和敷布、從化、氣的運動、五運六氣之氣化等六個方面。[結論]《內(nèi)經(jīng)》中除少數(shù)章節(jié)外，幾乎處處可見氣化，從萬物化生至精微所存，皆是氣化。在《內(nèi)經(jīng)》視角下，“氣化”既是化生天地萬物的根本，也是維持人身健康之根本，因而也就必然是養(yǎng)生、診斷、治療的根本所在。

黃帝內(nèi)經(jīng)；氣；氣化；氣一元論；氣機；從化；中醫(yī)基礎

“氣”和“氣化”是中醫(yī)理論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但現(xiàn)今對“氣”和“氣化”的理解還有很多存疑之處。例如《中醫(yī)基礎理論》教材和多數(shù)中醫(yī)辭書都將“氣”定義為一種“精微物質”，但有些學者則認為“氣”也包括功能的概念?！皻狻钡降资侵肝镔|、功能、還是兼而有之，目前尚無統(tǒng)一認識。

“氣化”是中醫(yī)“氣論”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墒恰皻饣钡降资侵浮皻狻钡倪\動、變化、或是運動及變化、或者僅僅是指膀胱排尿的功能，不同學者的認識也有相異，甚至完全相反?！秲?nèi)經(jīng)》是現(xiàn)存最早的中醫(yī)典籍之一，是中醫(yī)理論的基石。研究《內(nèi)經(jīng)》對“氣”和“氣化”的論述將有助于更加深入地理解這對概念，厘清各種誤解。故而，本文嘗試從《內(nèi)經(jīng)》條文出發(fā)，初步探討《內(nèi)經(jīng)》中對于“氣”和”氣化”的基本觀點。

1 《內(nèi)經(jīng)》對“氣”的認識

在《內(nèi)經(jīng)》中，對“氣”的論述隨處可見。有人統(tǒng)計，《內(nèi)經(jīng)》中共提到了1700多個“氣”字[1]（另一項研究統(tǒng)計為2997處[2]），有19篇直接以“氣”冠名。有學者認為，從《內(nèi)經(jīng)》中“氣”的存在形式來看，主要包括兩種：一種是有具體形質的有形之氣；一種是指宇宙萬物的本原或動力，甚至功能、屬性、狀態(tài)和信息的無形之氣[3]。亦即《內(nèi)經(jīng)》中的“氣”，不僅是物質的，也是功能的。但從《內(nèi)經(jīng)》原文來看，“氣”也是可以相互轉化的。因此，還應該存在第三種“氣”——轉化之氣。

1.1 物質之氣 做為構成宇宙萬物之根本的“氣”，首先當然是物質的，此所謂物質之氣。《靈樞·本藏》，“人之血氣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者也……衛(wèi)氣者，所以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者也”，這里的“血氣”“衛(wèi)氣”之“氣”皆是物質之氣。《靈樞·營衛(wèi)生會》之“人受氣于谷，谷入于胃，以傳與肺，五臟六腑，皆以受氣，其清者為營，濁者為衛(wèi)”中所說的“谷氣”“營氣”“衛(wèi)氣”亦是物質之氣。其它如《素問·痹論》“榮者，水谷之精氣也……衛(wèi)者，水谷之悍氣也”之榮、衛(wèi)二氣等皆屬此類。

1.2 功能之氣 在《內(nèi)經(jīng)》中，“氣”單指物質的時候并不多，更多的時候還是專指或兼指功能。例如五臟之氣，顯然不單是指組成五臟的物質，而是也包括了五臟的功能表現(xiàn)。比較典型的例子還有《靈樞·百病始生》所云之“喜怒不節(jié)則傷藏，風雨則傷上，清濕則傷下，三部之氣，所傷異類”，其“三部之氣”指的是傷藏之“喜怒不節(jié)”、傷上之“風雨”和傷下之“清濕”?！跋才还?jié)”是功能，而“風雨”“清濕”既可以指自然界的氣候變化，也包括實際可見的水、濕等物質概念。又如《靈樞·決氣》：“何謂氣？岐伯曰：上焦開發(fā)，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謂氣?！边@個“氣”當然可以理解為“若霧露”灌溉周身、營養(yǎng)腠理的衛(wèi)氣，如楊上善所注，“若霧露之溉萬物，故謂之氣，即衛(wèi)氣也”，也可以理解為“上焦開發(fā)，宣五谷味”的功能。

1.3 轉化之氣 除了物質和功能之“氣”以外，《內(nèi)經(jīng)》中的“氣”還可以相互轉化，是所謂“轉化之氣”。如《靈樞·決氣》所云，“余聞人有精、氣、津、液、血、脈，余意以為一氣耳”，明確指出精、氣、津、液、血、脈六種物質均由“氣”轉化而來。張介賓注曰“六者之分總由氣化，故曰一氣；而下文云六氣者，亦形不同而名則異者，故當辨之。”其意有二：一者，一氣而化此六者，由乎氣化之功；二者，此六者乃形不同者，亦即是有形之物，屬于物質之氣。也就是說這段文字講的是物質之氣的相互轉化。

功能之氣也可以相互轉化。如《靈樞·癰疽》：“寒氣化為熱，熱勝則腐肉?！焙畾猱斨敢磺泻砸蛩?，如六淫之寒邪、寒性藥食等，因此是一個功能概念。而當寒氣侵襲人體后，因人身之陽氣而從化為熱，此熱是人身的病理反應特點，也是一個功能概念。這段經(jīng)文講的正是功能之氣的相互轉化。

物質之氣是人身各種生理功能的基礎，所以物質之氣可以轉化為功能之氣是很容易理解的。如《靈樞·動腧》“胃為五藏六府之海，其清氣上注于肺，肺氣從太陰而行之”這段條文?！拔钢鍤狻蓖ǔＪ侵杆染珰庵械木珜２糠郑礌I氣[4]。《靈樞·營衛(wèi)生會》曰，“人受氣于谷，谷入于胃，以傳與肺，五臟六腑皆以受氣，其清者為營，濁者為衛(wèi)”，正是對此處“胃之清氣”的最佳注釋。“肺氣從太陰而行之”，張介賓注曰：“此手太陰之脈動者，以胃受水谷而清氣上注于肺，肺氣從手太陰經(jīng)而行之，其行也以息往來，息行則脈動，故呼吸不已，而寸口脈亦動而不止也?！币鉃榇颂幏螝馐侵鸽S息往來的肺經(jīng)之氣，主要強調(diào)的是反映肺經(jīng)功能狀態(tài)，而非肺中所藏精微物質。

總之，在《內(nèi)經(jīng)》中，“氣”可以是物質的，也可以是功能的，還可以包括此二者的相互轉化，內(nèi)涵豐富卻不顯雜亂。所以如是者，其要在于“氣化”二字。

2 《內(nèi)經(jīng)》對“氣化”的認識

在氣一元論出現(xiàn)的同時，“氣化”的概念就隨之出現(xiàn)了。既然“氣”是構成世間萬物的本原，那么在“氣”演變成世間萬物的過程中，就不可避免地涉及到“氣化”的概念?！独献印氛f“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就是指一氣而生萬物的意思。《莊子·至樂》說“氣變而有形，形變而有生”，講得更為具體，但仍然沒有提出“氣化”二字。《呂氏春秋·大樂》說：“萬物所出，造于太一，化于陰陽?！比魧ⅰ疤弧弊觥耙粴狻苯猓瑒t“氣化”之意已經(jīng)是脫紙欲出。最早明確提出“氣化”二字的還是《內(nèi)經(jīng)》。它不僅是中醫(yī)“氣化”理論的源頭，也是中國哲學“氣化”思想的肇始之一，比二程的“萬物之始皆氣化”（《程氏遺書》）觀點要早一千余年[5]。

2.1《內(nèi)經(jīng)》的“氣化”概念 《內(nèi)經(jīng)》多處出現(xiàn)“氣化”二字，《內(nèi)經(jīng)》中提及“氣化”的條文共同7處[3]。其中“氣化”出現(xiàn)最為頻繁的在《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僅此一篇即出現(xiàn)“氣化”24次。主要內(nèi)容集中在“凡此太陽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先天……凡此陽明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后天……凡此少陽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先天……凡此太陰司天之政，氣化運化運行后天……凡此少陰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先天……凡此厥陰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后天，諾同正歲，氣化運行同天……帝曰：勝復之氣，其常在也，災眚時至，候也奈何？岐伯曰：非氣化者，是謂災也”。張介賓注此段曰：“當其位則為正化，非其位則為邪化，邪則為災矣?！笔侵颂帯皻饣碑斨笗r氣化生。

其他如《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所謂邪氣化日也”中“氣化”，是指邪氣之化；《素問·至真要大論》中“少陰司天為熱化，在泉為苦化，不司氣化，居氣為灼化”中“氣化”，是指六氣之化；《靈樞·癰疽》中“寒氣化為熱，熱勝則腐肉”中“氣化”，是指寒氣之化；《素問·生氣通天論》中“寒氣從之……留連肉腠，俞氣化薄，傳為善畏，及為驚駭”中的“氣化”也是指寒氣之化；《素問·氣交變大論》中“各從其氣化也”中的“氣化”，是指從天氣之化。這些“氣化”概念，實際上都是與五運六氣相關的天地之氣變化。

后世醫(yī)家提及最多的，當屬《素問·靈蘭秘典論》中所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氣化則能出矣”。在《素問·刺法論（遺篇）》中亦見其自引之。對“膀胱者……氣化則能出矣”中“氣化”的理解，歷代醫(yī)家有所不同。一者，認為津液經(jīng)氣化而為溺，存于膀胱而能出。如張介賓《類經(jīng)·三卷·藏象類》注此段曰：“膀胱有下口而無上口，津液之入者為水，水之化者由氣，有化而入，而后有出，是謂氣化則能出矣?！倍撸J為溺之出入皆由氣化。如王冰注此節(jié)時，就認為“若得氣海之氣施化，則溲便注泄，氣海之氣不及，則閉隱不通，故曰氣化則能出矣”?！豆沤襻t(yī)統(tǒng)大全》也說：“此見膀胱津液出入皆以氣為本，氣行而水自化也。”三者，認為氣化則能出矣，所出非止為溺，亦是津液之出。如高士宗《黃帝素問直解》說“得陽熱之氣，而津液始達于皮膚，故氣化則能出矣?！边@三種理解，反映了對“氣化”的三種不同認識：一解認為“氣化”是氣化為溺；二解認為“氣化”是溺之生成、出入之變化；三解認為“氣化”是指津液轉化和敷布的過程。綜合起來，這里的“氣化”際上包含了尿液生成、儲藏和排泄的全過程，其中津、氣、溺的相互轉化是形氣之變，津液和尿液的輸送、排泄則是氣的運動，只把“氣化”理解為“膀胱的排尿功能”[6]是不夠的。

實際上，《內(nèi)經(jīng)》討論“氣化”的條文遠不止此七處。因為在更多的時候，《內(nèi)經(jīng)》雖言“氣化”，卻并沒有直接出現(xiàn)“氣化”二字。成都林氏即認為，縱覽《內(nèi)經(jīng)》全書，有關“氣化”的思想隨處可見，主要體現(xiàn)在說明人體某些生理功能，說明生命精微物質與生命形體的代謝轉化和說明自然萬物的發(fā)生、發(fā)展與演化三個方面[7]。

2.2《內(nèi)經(jīng)》的“氣化”思想 分析《內(nèi)經(jīng)》中的“氣化”，大略有以下數(shù)種。第一種“氣化”是陰陽、五行的轉化。如《素問·天元紀大論》曰，“太虛寥廓，肇基化元，萬物資始，五運終天，布氣真靈，總統(tǒng)坤元，九星懸朗，七曜周旋。曰陰曰陽，曰柔曰剛，幽顯既位，寒暑弛張，生生化化，品物咸章”，是講元（氣）化而為陰陽，陰陽化而為五運（五行）；《素問·寶命全形論》“人生有形，不離陰陽”，是講陰陽化生人體和生命；《靈樞·論疾診尺》“重陰必陽，重陽必陰”，是講陰陽之間的轉化。

第二種“氣化”是各種精微物質的化生和轉變。如《靈樞·決氣》所云，“余聞人有精、氣、津、液、血、脈，余意以為一氣耳”，即是指精、氣、津、液、血、脈這六種物質皆由“一氣”化生而來?！端貑枴り庩枒蟠笳摗贰拔稓w形，形歸氣，氣歸精，精歸化，精食氣，形食味，化生精，氣生形”，則是講食（味）、氣、形的相互轉化。

第三種“氣化”是各種物質的運動和敷布?！鹅`樞·決氣》“上焦開發(fā)，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若霧露之溉”，是指對水谷精微的敷布；《素問·經(jīng)脈別論篇》“飲入于胃，游溢精氣，上輸于脾，脾氣散精，上歸于肺，通調(diào)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jīng)并行”，是指水谷精微與津液、氣的轉化和敷布。以上這兩種“氣化”也是現(xiàn)在通常意義上講的“氣化”，即“通過氣的運動而產(chǎn)生的各種變化。具體地說，是指精、氣、血、津液各自的新陳代謝及其相互轉化”[8]。

第四種“氣化”是所謂的“從化”，即病情隨患者體質而發(fā)生相應變化?！皬幕币辉~大約是從《素問·六微旨大論》“物之生從于化，物之極由乎變”而來，這段條文認為六氣之變化決定了萬物之化生，正是氣化而生物之意。而《內(nèi)經(jīng)》將六氣隨其所不勝而化之者，稱為“從化”。如《素問·五常政大論》“委和之紀……從金化也”，即是此例。五行皆可從化，非止木從金化。后世將此“從化”概念發(fā)展為邪氣、藥物、病情隨體質、臟腑、四時而變化的現(xiàn)象的統(tǒng)稱[9]?！秲?nèi)經(jīng)》對這些情況也都有所論述。例如前文所引《靈樞·癰疽》“寒氣化為熱，熱勝則腐肉”，《素問·生氣通天論》中“寒氣從之……留連肉腠，俞氣化薄，傳為善畏，及為驚駭”兩條，不但論及此例，更直接以“氣化”言之?！鹅`樞·五變》“一時遇風，同時得病，其病各異”，也是對“從化”現(xiàn)象的描述。

第五種“氣化”是氣的運動。如《素問·六微旨大論》論氣機運動的重要性時說：“岐伯曰：出入廢，則神機化滅；升降息，則氣立孤危。故非出入，則無以生、長、壯、老、已；非升降，則無以生、長、化、收、藏。是以升降出入，無器不有?！倍端貑枴づe痛論》：“余知百病生于氣也，怒則氣上，喜則氣緩，悲則氣消，恐則氣下，寒則氣收，炅則氣泄，驚則氣亂，勞則氣耗，思則氣結。九氣不同，何病之生？”則將氣機運行失常與情緒反應聯(lián)系起來?！秲?nèi)經(jīng)》中其余論及氣之運動的條文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第六種“氣化”是指五運六氣之氣化。這部分內(nèi)容集中在七篇大論中，因其內(nèi)容深奧，學力所限，未能深入研究。

總之，《內(nèi)經(jīng)》中除少數(shù)章節(jié)外，幾乎處處可見氣化，從萬物化生至精微所存，皆是“氣化”。在《內(nèi)經(jīng)》視角下，“氣化”既是萬物成敗之根本，也是人身立命之根本，因而也就必然是養(yǎng)生、診斷、治療的根本所在。深入研究“氣化”理論，對于更好地理解中醫(yī)理論，提高中醫(yī)臨床療效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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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and"QiHua"in"Huangdi Neijing"

SUN Jie1,LI Qiufen2,WANG Kungen31.The Third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jiang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University,Hangzhou（310053）；2.Hangzhou Hospital of TCM;3.Zhejiang Hospital of TCM

[Objective]Analyze the discussion of Qi and Qi transformation in Huangdi Neijing,therefore to give insight into the Qi Theory of TCM.[Methods] Analyze articles about Qi and Qi transformation in Huangdi Neijing,as well as comments from doctors of all dynasties,to summerize the understanding on Qi and Qi transformation of Huangdi Neijin.[Result]In the whole book of Huangdi Neijing,there are 19 chapters named after Qi,1700(2997)characters of Qi are mentioned,and there are 7 discussions upon Qi transformation.The Qi mentioned in Huangdi Neijing can be material,or functional,or be able to transform.The conception of Qi transformation includes six parts:the transformation among Yin and Yang,among the five elements,and the growth and transformation among all kinds of essences,the transportation,nutrition and transformation among all kinds of matters,as well as the transportation of Qi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five elements'motion and six kinds of natural factors.[Conclusion]Qi transformation is mentioned in all but a few chapters in Huangdi Neijing.Everything,from matters growing to turning into essences is actually Qi transformation.In Huangdi Neijing's view,Qi transformation is the fundamental of all matters coming into being,and the fundamental to stay healthy,therefore the fundamental of preserving health,diagnosis and treatment.

Huangdi Neijing;Qi;Qi transformation;Qi monism;Qi activity;assimilation;TCM basis

R221

：A

1005-5509（2017）04-0274-04

10.16466/j.issn1005-5509.2017.04.003

2016-10-19）

第五批全國老中醫(yī)藥專家學術經(jīng)驗繼承工作繼承人（浙中醫(yī)藥[2012]53號）；王坤根名中醫(yī)工作室（國中醫(yī)藥人教函[2012]149號）

Fund projects:Academic experience inheritance of 5th batch of national old TCM experts(Z.TCM[2012]53);Wang Kungen's Famous TCM Doctors’Studio(G.TCM.R.J.H[2012]149)

王坤根，E-mail:28186361@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