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燕，安春平，張正一

(黑龍江中醫(yī)藥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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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GoPubMed用生命質(zhì)量評價針灸療效的文獻計量學分析

吳海燕，安春平△，張正一

(黑龍江中醫(yī)藥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40)

目的：探索在PubMed收錄的文獻中，用生命質(zhì)量這一患者報告結局的方法在針灸療效評價中的應用狀況。方法：應用GoPubMed檢索針灸治療和生命質(zhì)量評價相關的文獻。GoPubMed是基于文獻資源的文本挖掘與分析系統(tǒng)，利用其統(tǒng)計功能，從出版年限、國家、城市、期刊、主題、作者及作者合作網(wǎng)絡等方面檢索應用生命質(zhì)量評價針灸臨床文獻的可視化結果。結果：PubMed中共收錄文獻845篇，最近10年保持穩(wěn)定增長的發(fā)展趨勢，文獻中高頻詞為適于的人群、針灸方法、結局評價以及病癥。期刊主要分布在中國、英國、美國3個國家。結論：生命質(zhì)量作為結局評價指標，適用于針灸治療的病癥，可以方便、快捷的用來評價針灸的療效。

針灸;生命質(zhì)量;GoPubMed;文獻計量學

WHO將生命質(zhì)量(Quality of life, QoL)定義為：特定文化和價值體系中的個人對與他們的目標、期望、標準和關注點相關的生存狀況的體驗。生命質(zhì)量是個很寬泛的概念，它通過個人的生理機能、心理狀態(tài)、獨立的能力、社會關系和個人信仰等反映在與外界聯(lián)系上[1]。生命質(zhì)量一詞于1920年提出，目前在世界范圍內(nèi)被廣泛研究與應用。伴隨著慢性病患病率增加、醫(yī)療水平改善和人口老齡化等現(xiàn)象，患者生存期延長，帶病生活，與病共處成為一種常態(tài)。人們在疾病過程中的生命質(zhì)量、與疾病共處的經(jīng)驗以及如何處理影響生命質(zhì)量的各種不同因素變得越來越重要。提高生命質(zhì)量成為疾病控制的重要目標，生命質(zhì)量也成為臨床醫(yī)療干預效果評價的重要內(nèi)容之一。

針灸療法適應證廣，安全性好，副作用小，在緩解癥狀、控制不適等方面效果突出，在國內(nèi)外已得到廣泛應用[2-5]。針灸治療的突出特征在于可以提高患者整體健康狀況，而生命質(zhì)量多維度的健康觀與針灸治療的目的有一致性，適合用來評價針灸的臨床療效[6]。本研究利用GoPubMed自動統(tǒng)計功能，對PubMed中收錄的經(jīng)針灸治療并與生命質(zhì)量評價有關的文獻進行分析。

1 研究方法

1.1 檢索工具

GoPubMed(http://www.gopubmed.com)是用基因本體和醫(yī)學主題詞表對PubMed檢索結果進行探索的一種專業(yè)化的語義智能搜索引擎[7]，其原理是將讀者檢索詞提交給PubMed，接收PubMed的檢索結果，利用GO(gene ontology，GO基因本體)和MESH(醫(yī)學主題詞表)[8]對檢索結果進行提煉[9-10]，利用算法從中提取GO術語和MESH主題詞，自動生成臨時基因本體和醫(yī)學主題詞表，全面分析文獻。GoPubMed從高頻詞/高度相關的概念/關聯(lián)概念、作者、發(fā)表年代、作者城市和國家、期刊(高影響因子期刊，OA開放獲取期刊，其他期刊)5個方面[11]，給出可視化的分析結果。

1.2 檢索方法

選取的檢索式為“Quality of Life”[mesh] AND Acupuncture[mesh]。檢索時間截止至2016年8月15日。

2 檢索結果

2.1 研究主題

共檢出針灸治療患者的生命質(zhì)量文獻849篇。排名前20位的高頻詞見表1，結合高度相關的概念(在GoPubMed的左側菜單欄，略)考慮，主題詞可以分為4類：一是干預措施，包括針灸、針灸穴位、電針、灸法、溫灸和艾灸；二是療效評估，包括生命質(zhì)量、(生命)質(zhì)量提高、醫(yī)學化(Medicalization)、評估、療效、病后照料、調(diào)查問卷、健康結果評價和安全性等；三是適用病癥，包括疼痛管理、慢性疼痛、慢性疾病、疲勞、抑郁和綜合癥；四是適用人群，包括中年人、老年人、女性、男性、更年期、年輕人、亞洲人和病人。

2.2 發(fā)表年代

從1994年至今與生命質(zhì)量和針灸治療有關的文獻數(shù)量分布情況，見圖1。1994—1998年，共有6篇文獻，數(shù)量較少:1999—2003年，文獻數(shù)量有所增加，但增長幅度較小，共20篇。自2004年起至今，文獻量保持穩(wěn)定增長的發(fā)展趨勢，12.5年時間共有文獻量313篇。

2.3 發(fā)文期刊

845篇文章分散在208本期刊上?！吨袊樉摹钒l(fā)文量26篇，名列第一，占總數(shù)的12.5%，《中醫(yī)雜志》發(fā)文4篇。其它排在前10位的期刊均出自英美國家，占70%。在這些英美期刊中，除了《針灸醫(yī)學》《Cochrane系統(tǒng)評價數(shù)據(jù)庫》《研究與實驗》《更年期》4個刊物外，其余均為補充醫(yī)學和替代醫(yī)學類型的期刊(占28%)，具體見表2。

表1 排名前20位的生命質(zhì)量評價相關的針灸文獻高頻詞表

圖1 1994—2016年7月GoPubMed中收錄的生命質(zhì)量評價相關的針灸文獻數(shù)量分布

期刊名稱發(fā)文量ZhongguoZhenJiu(中國)26AcupunctMed(英國)16CochraneDatabaseSystRev(英國)10ComplementTherMed(英國)10Trials(英國)9AlternTherHealthM(美國)7EvidBasedComplementAlternatMed(英國)6JAlternComplemMed(美國)5JTraditChinMed(中國)4Menopause(美國)4

2.4 文獻作者所屬國家和城市

作者所屬國家或地區(qū)，見圖2所示的可視化分析地圖。由此可知與生命質(zhì)量評價相關的針灸臨床研究遍布全球，尤其是歐洲、美國、東亞較多。發(fā)文量排在前10位的國家和城市見表3，美國、中國、英國和韓國5國的發(fā)文量201篇，約占總數(shù)的1/4,發(fā)文最多的城市為北京、首爾、圣保羅和廣州。

圖2 生命質(zhì)量評價相關的針灸文獻分布地圖

國家發(fā)文量城市發(fā)文量UnitedStates77Beijing26China72Seoul16UnitedKingdom27S?oPaulo9SouthKorea25Guangzhou7Brazil21NewYorkCity6Germany19Shanghai6Canada14York6Australia14Boston5Turkey9Ottawa5India8HongKong5

2.5 作者及合作網(wǎng)絡

參與研究的212名學者中，有8名作者形成兩個研究網(wǎng)絡：一是由挪威的學者S?llstr?m S等5人組成合作網(wǎng)絡，分別在1995年和1997年發(fā)了兩篇文章，都是應用隨機對照方法，主要內(nèi)容為針灸是否改善亞急性中風病人生命質(zhì)量;另一是3人合作網(wǎng)絡，為英國學者Macpherson H等在2012年發(fā)表的關于針灸治療慢性疼痛的成本效用系統(tǒng)評價。

3 討論

3.1 針灸治療的有效性評價，是針灸學科發(fā)展的關鍵

國際上中醫(yī)藥學研究專題的熱度以針灸為最[12]，針灸療法已在一些國家和地區(qū)取得合法地位，全球有20多萬人在從事針灸醫(yī)療工作，國際影響力與日俱增[13]。GoPubMed上檢索針灸(acupuncture，MeSh)，相關的文獻有16838篇(2016年8月14日)，99個國家6650位作者參與研究。高影響因子的文獻有42篇，其中23篇發(fā)表在Lancet上，作者主要是美國和歐洲人。載文量最多的期刊是《針刺研究》和《中國針灸》，均為中國的期刊。國際上針灸臨床研究的文章大多發(fā)表在替代醫(yī)學與補充醫(yī)學期刊上，這與10年前高靚等人的研究結果一致[14]。近10年，雖然關于針灸治療的文獻數(shù)量穩(wěn)步增加，但是文獻質(zhì)量卻良莠不齊[15]，表明針灸在國外要進入主流醫(yī)學領域尚需時日。

針灸在中國存在了幾千年，有廣泛的適應癥與明顯的療效，目前國內(nèi)外針灸治療主要的疾病譜集中在肌肉骨骼和結締組織系統(tǒng)[2-3]，以神經(jīng)系統(tǒng)的疾病和癥狀為主[14]。但是針灸的療效與操作安全性尚未得到世界的一致認可，而療效是針灸生命力的體現(xiàn)，客觀和量化的療效指標的缺乏，成為制約療效評價的主要瓶頸。針灸療效評價的規(guī)范化和標準化是走向世界的基礎[6]。

3.2 針灸療效評價是針灸臨床研究的難點和熱點

循證醫(yī)學的興起促進了隨機對照試驗(RCT)的廣泛應用，并成為公認的臨床療效評價方法，但是由于針灸自身的特征，大型多中心RCT的設計在針灸臨床實施中有困難[16]。另外，方法學上的限制也表現(xiàn)在針灸治療缺乏有效的評價工具，現(xiàn)代醫(yī)學通用的由醫(yī)生根據(jù)客觀生理病理指標評價療效的方法不適用于評價針灸的療效。因為中醫(yī)治療的是整體的人，而不是單獨的病癥，其效果也體現(xiàn)為人的整體狀態(tài)的改善，因此，針灸治療效果的評價需要更加關注整體的評價方法和工具。另一方面，目前常用的評價方法多樣而混亂，對療效指標的描述也不清晰，導致研究結果之間缺乏可比性，阻礙了針灸療效評價研究的發(fā)展，也不利于針灸治療的普及。

Cochrane Library系統(tǒng)評價數(shù)據(jù)庫(CDSR)是公認質(zhì)量最高的系統(tǒng)評價數(shù)據(jù)庫，然而其中注冊的針灸項目得出的結果令人吃驚，即大部分針灸臨床系統(tǒng)評價研究認為針灸和假針灸、安慰劑的療效差異沒有統(tǒng)計學意義，約70%的針灸療效系統(tǒng)評價結論為“不確定”[17-18]。現(xiàn)代臨床評價體系在針灸的治療效果的評價方面陷入困境。

GoPubMed搜索結果中的高頻詞 “Medicalization”，出現(xiàn)在90篇文章中，根據(jù)GoPubMed語義搜索的特點，通過進一步的手工檢索，結果發(fā)現(xiàn)“Medicalization”在90篇文章中主要對應3個方面：一是“Medication”，即藥物，指在針灸治療的同時也用藥物治療，這樣在做針灸臨床研究中需要更復雜的研究設計和統(tǒng)計處理，也對針灸療效的評價帶來了困難；二是“Medical”，即醫(yī)學的，如“conventional medical treatment”，指在研究設計中以西醫(yī)組為對照組，這也是目前針灸療效評價研究中的一個趨勢和特征，即研究者傾向于使用與西藥治療相同的評價方法和指標;三是“Medically”或“Medicalization”，即藥學化或醫(yī)學化，這也是生活方式醫(yī)學興起的一個表征，指針灸主要是作為一種應對亞健康狀態(tài)和慢性疾病的手段存在。同時表明針灸療效評價要全面考慮在應對疾病和癥狀中的收益，比如患者本人的感受，而不僅僅是客觀指標的改變。

3.3 針灸治療的相關生命質(zhì)量評價研究

生命質(zhì)量與WHO對健康的定義相對應，指個體或群體所感受到的軀體、心理、社會各方面的良好適應狀態(tài)，是一種操作化定義，其評價工具是符合現(xiàn)代醫(yī)學模式的測量健康狀況的一種多維度指標，結果有可重復性，有量化的標準化問題和答案[19]。臨床醫(yī)生在治療過程中考慮的病理指標的改善，但對慢性病患者來說，可能更重要的是如何與病共處。生命質(zhì)量可以用來評價任何健康狀況，包括疾病干預的結果。針灸治療從整體出發(fā)，將癥狀作為整體狀況的反映，重視患者的感覺。

中醫(yī)臨床療效評價應考慮患者自我報告結局(patient-reported outcome,PRO)，如癥狀和機體功能、生命質(zhì)量、對臨床照護滿意度[16]。根據(jù)理論而來的研究設計，必須與評估方法一致。用生命質(zhì)量來評價針灸治療的效果，與中醫(yī)“整體的人”理論范式一致，是目前評價針灸療效評價中較為適用的一種方法。本次GoPubMed檢索到的71篇文獻中應用的生命質(zhì)量評價量表主要有：普適性量表——WHOQOL-BREF(世界衛(wèi)生組織生活質(zhì)量量表簡表)、SF-36(健康調(diào)查簡表-36條目)、SF-12(健康調(diào)查簡表-12條目)、EuroQoL-5D(歐洲五維健康量表)；特定疾病生命質(zhì)量量表——AQLQ(支氣管哮喘)、SS-QQL(中風)、QOL-DA(藥物成癮)、MENQOL(更年期)、PDQL(帕金森)、RQLQ(鼻炎)、VEINES-QOL(靜脈功能不全)、DEMQOL(癡呆)、MSQ(偏頭痛)、EORTC-QLQ-C30(癌癥)、QLQ-OV28(婦科腫瘤)、口干癥(XeQOLS)和腸道易激綜合癥(IBS QOL)。

目前看來建立更加有效的符合中醫(yī)藥治療復雜性的療效評價系統(tǒng)還需要一個長期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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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Literature Metrology of the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on the Evaluation of Life Quality Based on GoPubMed

WU Hai-yan,AN Chun-ping△,ZHANG Zheng-yi

(Heilongjiang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Harbin150040,China)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application of the method of evaluating the outcome of the patients with the quality of life in the literature of PubMed.Methods：Retrieve the literature related to acupuncture treatment and quality of life evaluation by GoPubMed. GoPubMed was a text mining and analysis system of literature resources based on the statistics.Retrieve the acupuncture clinical literature on life quality in order to get visualized results from the publication years, countries, cities, journals, subjects, authors, author collaborative network, etc.Results：PubMed included 845 papers, and it kept a stably increased trend in recent decade; the literature was mainly concerned about the population, acupuncture methods, outcome evaluation, as well as the diseases. The journal was mainly distributed in China, Britain and the United States.Conclusion：According to the quality of life as the outcome assessment indexes,it is suitable for the acupuncture to treat diseases, and it can assess the efficacy of acupuncture conveniently and quickly.

Acupuncture;Quality of life;GoPubMed;Literature metrology

吳海燕(1972-)，女，副教授，研究方向：社會醫(yī)學。

△通訊作者：安春平(1970-)，女，副教授，研究方向：中醫(yī)心理學。

R245

A

1005-0779(2016)12-0078-04

2016-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