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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與班固音樂史觀的比較研究

2016-11-18 02:14:14
渭南師范學院學報 2016年21期
關鍵詞:班固音樂史史觀

李 波

(渭南師范學院 莫斯科藝術學院,陜西 渭南 714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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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遷思想研究】

司馬遷與班固音樂史觀的比較研究

李 波

(渭南師范學院 莫斯科藝術學院,陜西 渭南 714099)

司馬遷《樂書》之可信部分簡要記述了堯舜禹直至漢武帝時期的音樂歷史,涉及音樂事項相對有限。而班固《禮樂志》則側(cè)重記述了漢代制樂歷史,其音樂史涵蓋內(nèi)容較為豐富。兩部史書記載音樂歷史相關內(nèi)容反映出以天子為中心的社會政治音樂史觀與以朝廷制樂活動為重心的雅樂史觀的不同。其原因與史家的寫作思路、文化思潮影響以及社會音樂生活變遷等因素有關。

司馬遷;班固;音樂史觀;比較

司馬遷《史記》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被魯迅先生譽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1]342,而班固《漢書》則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斷代史,四庫館臣齊召南給以“整齊一代之書,文贍事詳,要非后世史官所能及”[2]跋的極高評價。司馬遷與班固作為兩漢時期前后相繼的史家巨擘,其實很早就被相提并論,“班馬”“《史》《漢》”已成為被人熟知的史學概念,恰如萬國政所言:“從晉代張輔寫《班馬優(yōu)劣論》開始,散見于各類文集中的‘班馬優(yōu)劣論’、‘班馬異同論’等代不乏人。”[3]35也就是說后世對司馬遷與班固的比較其實從來就沒有間斷過。所以有人認為:“近年來,班馬比較漸熱,已經(jīng)成為一門學問?!盵4]1在音樂研究領域,學界對司馬遷和班固進行的研究也有不少成果,但在“班馬”比較趨熱的背景下,卻還沒有出現(xiàn)對兩者音樂思想的比較研究,這不能不說是一個缺憾。

何謂音樂史觀?簡單地說,就是對音樂歷史的認識以及由此形成的觀點與主張。它可以是對宏觀音樂歷史的認識,也可以是對某個音樂歷史時期的具體看法,當然還應該包含對音樂歷史發(fā)展相關問題的認識等方面的內(nèi)容。本文對司馬遷與班固音樂史觀的比較研究也主要圍繞這些問題開展。

一、對音樂歷史的記述及其反映觀念

在中國音樂史上,對音樂歷史的最初闡述實際上是由史家來完成的,在這方面,司馬遷與班固的貢獻尤為突出?!稑窌烽_創(chuàng)了正史記載音樂的體例,《禮樂志》則確立了后世史書樂志的基本范式。然而作為記載音樂歷史的史書就不可避免地對音樂發(fā)展的歷史有一番描述性的記載,那么史家所記載的內(nèi)容以及他們的認識和評價就構成了音樂史觀的重要方面。

音樂歷史記載怎樣的內(nèi)容,這是認識主體音樂史觀呈現(xiàn)出來的直接形式,也是我們考察史家音樂史觀的關鍵依據(jù)。司馬遷對音樂歷史的描述和認識主要集中在《史記·樂書》(以下只注篇名)一篇當中,相應地班固對音樂歷史的記述也主要集中在《漢書·禮樂志》(以下只注篇名)一文中。司馬遷對音樂歷史的描述首先是從古代君臣戮力治國的感人事跡開始的,這竟是他書寫音樂歷史的開篇之語。實際上司馬遷感佩的是與音樂活動相關的古代君臣盡心國事的賢明政治,至于當時的音樂活動卻是隱含其中的事項。而“成王作頌”的事跡,則可以被理解為是對君王音樂活動的記述。繼之是司馬遷對古代圣王音樂活動的評價:“沐浴膏澤而歌詠勤苦,非大德誰能如斯!”[5]1175堯舜禹、西周時期的有德政治及其音樂活動正是司馬遷推崇的典范,故而他以史見論,發(fā)表了對音樂本質(zhì)的看法。隨著春秋戰(zhàn)國亂世的開啟,音樂史進入“治道虧缺而鄭音興起”[5]1176的時代,所以《樂書》記載的是仲尼正樂與六國亂世而終歸于秦的歷史。而對于秦國的音樂歷史,司馬遷只是記錄了一段秦二世與李斯及趙高的對話,但這卻是對秦國統(tǒng)治者音樂活動的最好說明。至于漢代音樂的歷史,司馬遷除了提及漢高祖創(chuàng)作《大風歌》,還相對細致地記述了漢武帝任用李延年制作新樂的情況。從司馬遷所撰《樂書》可信部分內(nèi)容來看,他對音樂歷史的記述可以簡單概括如下:司馬遷對先秦以前的音樂歷史的描述其重點并不是與音樂密切相關的事項,更多的是與君王政治統(tǒng)治緊密聯(lián)系的相關活動;對秦漢時期的音樂歷史則以帝王的音樂活動為記述重點。無論怎樣,司馬遷對音樂歷史的記述始終以最高統(tǒng)治者為中心,這是以帝王為中心的音樂史觀的充分體現(xiàn)。另外,在這段音樂史記述當中音樂與政治的表里關系是清晰可見的,盡管司馬遷對秦漢君王的政治統(tǒng)治并沒有直接論及,但是音樂活動背后的社會政治狀態(tài)卻依舊可以“據(jù)樂判斷”。故而,從某個層面來說,司馬遷眼中的音樂史與其說是一部音樂變遷史毋寧說是一部社會政治更迭史。顯然這樣的音樂歷史是較為模糊粗概的。但這并不影響我們對司馬遷音樂史觀的分析考察。音樂與國家命運結(jié)合起來,音樂發(fā)展的歷史與社會政治變遷的歷史形成同質(zhì)同構關系,可以說,這是司馬遷音樂史觀的基本前提,當然也是其音樂史觀的重要方面。

在音樂歷史構成之主要內(nèi)容方面,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班固《禮樂志》對音樂事項的廣泛關注。如對作品的大量收集和記載便是一個顯例,音樂作品可以說是構成《漢書》音樂史的重要組成部分?!抖Y樂志》對五帝三王時期音樂歷史的記載:

昔黃帝作《咸池》,顓頊作《六莖》,帝嚳作《五英》,堯作《大章》,舜作《招》,禹作《夏》,湯作《濩》,武王作《武》,周公作《勺》?!渡住?,言能勺先祖之道也?!段洹罚砸怨Χㄌ煜乱?。《濩》言救民也。《夏》,大承二帝也?!墩小?,繼堯也。《大章》,章之也?!段逵ⅰ?,英茂也。《六莖》,及根莖也?!断坛亍罚瑐湟?。[6]140

雖然并不是班固首次記述這些古代音樂作品,但是將歷代音樂作品前后連貫起來并標以作樂者的歷史時期且圍繞作品展開記述,其歷史意識顯然更為突出。僅從這段文字來看,可以說音樂作品構成了音樂歷史的基本脈絡。這一思路與司馬遷《樂書》僅僅在抄錄《禮記·樂記》時提及古代作品有所不同。也就是說,班固《禮樂志》呈現(xiàn)出來的音樂史是以作品為紐帶連貫起來的音樂史,顯然更具邏輯性。同樣《禮樂志》對漢代音樂歷史的記述也以作品為主,它甚至在正史中專門摘錄了《安世房中歌》十七章、《郊祀歌》十九章的歌辭內(nèi)容,這一點僅僅從音樂史角度來看無疑是一個進步?!抖Y樂志》對漢朝制定雅樂的名稱也一一予以記載并與古代音樂作品進行了類似的比較。如表1所示。

表1 班固《禮樂志》記載漢代雅樂(作品)情況表

除音樂作品外,《禮樂志》還對宗廟使用的樂舞作品也予以詳細記載,另外還對古代的音樂教育、音樂表演、音樂功能、音樂風格,尤其是漢代的朝廷制樂、用樂及其變化、樂議樂儀、用樂規(guī)模、社會音樂生活等方面都有較為翔實的記載。這樣的音樂史內(nèi)容顯示了班固音樂史觀的豐富內(nèi)涵。所以僅從音樂史觀的內(nèi)涵層面上來看,無論司馬遷與班固音樂史觀的基本面貌是怎樣的相近或相似,他們的具體所指都是存在較大差別的,至少從他們撰寫的史書上來看存在較大差異,這是比較兩人音樂史觀必須予以闡明的。那么,與司馬遷的政治音樂史觀相比,班固《禮樂志》記載音樂歷史的多樣性是怎樣的一種音樂史觀呢?如果依舊以內(nèi)容來界定的話,因其始終以朝廷雅樂為中心展開記述,我們也可以說這是一種雅樂的音樂史觀。

二、對音樂發(fā)展歷史的認識與評價

盡管史家記述歷史的目的并不在于評價,但是記述本身也是一種態(tài)度,因此史家對音樂歷史描述便難免會帶上主觀色彩,而這樣的主觀色彩就是他們對音樂歷史的認識和評價。司馬遷與班固通過對音樂歷史的記述或顯或隱地表達了他們對各個歷史時期音樂歷史的態(tài)度,毫無疑問,這也是構成其音樂觀念的重要方面。

(一)對漢以前各代音樂歷史的認識

司馬遷《樂書》對音樂歷史的記載盡管相對簡單,但是他的批評態(tài)度卻相當明確。由于以社會政治優(yōu)劣來審視音樂歷史的緣故,司馬遷對古代賢明社會的音樂歷史予以推崇,如他將堯舜禹時代、西周成王時期的音樂奉為典范,而對某些末代亂世帝王如商紂王濫用淫樂則有所批判。但總體而言,司馬遷對春秋之前的音樂歷史仍以肯定為主。春秋戰(zhàn)國之時,則是“治道虧缺”的時代,音樂成為淫逸享樂的工具,這是司馬遷極力批判的。所以司馬遷記述的音樂歷史總是與社會政治治亂相關,故而他有將先秦音樂歷史劃分為“雅頌之音”與“鄭衛(wèi)之曲”的傾向。舜禹時代、西周時期正是“雅頌之音理而民正”[5]1176的時代,而仲尼不容于魯,六國貴族頹廢享樂的時代就是“治道虧缺而鄭音興起”[5]1176的時代。

《漢書》雖然是一部斷代史,但是在其十志中卻采用了通古今的思路。因而班固《禮樂志》除了對漢代音樂進行重點記述之外,對漢以前的音樂史仍有記載。他對這段音樂歷史的認識與評價與司馬遷別無二致,如對五帝三王時期作品的記述,通過肯定他們的作品來肯定他們的音樂。對商紂王“斷棄先祖之樂”[6]140的行為以及春秋戰(zhàn)國“周道始缺,怨刺之詩起”[6]140的音樂生活狀況,班固依舊持批判的態(tài)度。

所以從音樂發(fā)展史的角度來看,至少在審視漢代以前音樂歷史的時候,我們看到無論是司馬遷還是班固,兩位史家對這段音樂史的認識和評價基本一致。盡管司馬遷與班固生活的時代相距百余年,但是從音樂歷史進程來看,他們都處在中國音樂美學成型期的漢代?!爸T子百家提出的大量音樂美學范疇在這個時期進行了整合,形成了一整套禮樂理論體系?!盵7]68所以他們對音樂歷史的認識顯然都受到儒家音樂思想的影響,這一點從《樂書》《禮樂志》對《禮記·樂記》的大量轉(zhuǎn)載就能得到充分體現(xiàn)。

(二)對漢代音樂歷史的認識和評價

相比于司馬遷《樂書》的記載,以漢代為記述重心的《禮樂志》對此期音樂史的記述尤為詳盡,這些記述頗能反映班固的評價態(tài)度。首先是對漢高祖時期“叔孫通因秦樂人制宗廟樂”[6]141的評價。這里的評價態(tài)度當然也是潛在的,但是并不妨礙它的明確性,如“奏《嘉至》,猶古降神之樂也”[6]141。這里看似客觀的描述,實際上是有態(tài)度的。班固把漢高祖時期的音樂作品與古代的宗廟樂相提并論其推崇之意顯而易見,對《永至》《登歌》等雅樂作品的評價亦是如此。

對漢高祖后繼者的制(雅)樂歷史,《禮樂志》的記述有所側(cè)重。對漢惠帝和文景時期的音樂,班固以為僅僅是循舊而已,這與司馬遷在《樂書》的記載也完全相似。而對漢武帝時期的郊廟音樂,《禮樂志》記述更詳。從音樂使用場所到音律、音調(diào)的創(chuàng)作以及歌詞的寫作都有詳細的交代,更難能可貴的是班固在《禮樂志》中還記載了大量的音樂歌詞,這些歌曲是漢代人創(chuàng)作的,但是班固將其悉數(shù)記載于史,就讓人領會了他的推重之意。結(jié)合班固推崇漢代,不以后代為薄、具有反對崇古非今的意識傾向,我們似乎可以相信班固對漢武時期郊廟音樂的推崇態(tài)度。但是《禮樂志》隨后對漢武雅樂的評價與這樣的結(jié)論又難以吻合。

在詳細記載了《安世房中歌》和《郊祀歌》之后,班固《禮樂志》突然筆鋒一轉(zhuǎn),寫道:“其余巡狩福應之事,不序郊廟,故弗論。”[6]146看來班固對郊廟之外的音樂是比較輕視的。然而他對漢武帝時期制作的郊廟雅樂是否推崇呢?漢武帝任用李延年創(chuàng)作新歌的事跡在司馬遷《樂書》當中同樣也有記載:“令侍中李延年次序其聲,拜為協(xié)律都尉。通一經(jīng)之士不能獨知其辭,皆集會五經(jīng)家,相與共講習讀之,乃能通知其意,多爾雅之文?!盵5]1177因為崇尚節(jié)樂,司馬遷對漢武帝制作繁縟新樂的做法頗有微詞。那么,班固對漢武帝制作新雅樂到底持什么態(tài)度呢?一方面他對漢武帝制作反映巡狩福應之事的音樂作品忽略不論,另一方面他又將包括《太一之歌》在內(nèi)的郊廟新樂記載于史。班固在《禮樂志》中對這個問題并沒有直接評價,但是他的批判態(tài)度卻是鮮明的?!抖Y樂志》記載了漢武帝對河間獻王所獻雅樂的態(tài)度:“天子下大樂官,常存肄之,歲時以備數(shù),然不常御,常御及郊廟皆非雅聲?!盵6]146原來漢武帝只是將傳統(tǒng)的雅樂用來充充數(shù)而已,在郊廟場合仍使用他新制的音樂。至此,班固對漢武帝制樂行為的批判之意也就溢于言表了。只不過與司馬遷直截了當?shù)呐邢啾?,班固的批判態(tài)度要隱蔽得多,但是其批判態(tài)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三、對音樂歷史發(fā)展相關問題的認識

音樂發(fā)展的歷史為何如此,音樂歷史呈現(xiàn)出來的發(fā)展軌跡是怎樣的?史家審視音樂歷史時也許并不能直接回答這些問題,但在對音樂歷史的描述中往往能反映他們對這些問題的基本看法。

(一)音樂歷史發(fā)展根本原因

史家的職責不僅僅在于記述歷史,還在于他們以揭示史實的方式總結(jié)歷史規(guī)律,引人思考。司馬遷與班固對音樂歷史的記述其實也有規(guī)律性總結(jié)。對于音樂發(fā)展的根本原因或者說決定因素,《樂書》指出是“海內(nèi)人道益深,其德益至,所樂者益異”[5]1175,這就是司馬遷所揭示的音樂發(fā)展變化歷史規(guī)律,即音樂發(fā)展變化的歷史最終還是要由社會道德水平和人們的思想道德修養(yǎng)來決定。盡管司馬遷將這個決定的關鍵因素限定在了最高統(tǒng)治者身上,但是他通過廣闊的社會文化來揭示音樂藝術發(fā)展走向的論斷的確是一個相當深刻的見解,班固《禮樂志》對音樂歷史的記述雖然繁雜豐富,但也始終以統(tǒng)治階層的音樂活動為中心。他尤為強調(diào)統(tǒng)治者對音樂的主導作用,并將《禮記·樂記》中的制樂言論奉為圭臬。所謂“樂也者,圣人之所樂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風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8]539。經(jīng)學時代的班固當然深信禮樂的教化功能,而教化功能的實施又是由統(tǒng)治者來決定的。 所以班固對各代尤其是漢代的制樂過程記載尤為詳細。那么,在班固看來音樂歷史的推動因素當然就集中在統(tǒng)治者身上。

(二)音樂歷史發(fā)展的趨勢

既然決定音樂歷史發(fā)展的終極因素確定了,史家對各個時期音樂的評價態(tài)度也清晰了,那么認識、了解音樂歷史發(fā)展的趨勢也就有章可循。司馬遷認為音樂發(fā)展的歷史正是社會政治道德變化的反映,因而古代賢明政治時期是雅頌音樂昌盛的時代。相反,社會政治混亂的時代則是鄭衛(wèi)之曲泛濫的時代。而決定音樂發(fā)展趨勢的關鍵又在最高統(tǒng)治者。所以司馬遷實際上是把音樂發(fā)展的方向維系在最高統(tǒng)治者身上。所謂“天子躬于明堂臨觀,而萬民咸蕩滌邪穢”[5]1176,就是想建構一個天子示范于上,百姓感化于下的音樂(更準確地說是政治)理想世界。班固對音樂史發(fā)展趨勢的看法大致如此,但是他更加強調(diào)的是音樂歷史的繼承性。除了在《禮樂志》中以《禮記·樂記》為立論依據(jù)外,他還處處以先王禮樂制度為準的。他在對漢武帝制作新樂表達不滿時,也是以“詩樂施于后嗣,猶得有所祖述”[6]146來進行批判的。所以班固對音樂歷史的發(fā)展更加注重歷史繼承和延續(xù)性,這當然是他尊經(jīng)崇圣思想在音樂史觀層面的反映。

四、音樂史觀異同及差異原因分析

通過以上闡述,我們對司馬遷與班固在音樂史觀方面的異同已有了解。作為前后相繼的兩位史家,他們的音樂史觀必然存在諸多異同之處,下面略作分析。

(一)音樂史觀的異同

盡管我們在對比性分析中側(cè)重于揭示司馬遷與班固音樂史觀的不同,但是他們的相同、相近之處還是顯而易見的,如他們都以雅樂的視角來審視音樂歷史,都以政治決定論來看待音樂的發(fā)展,都是在禮樂文化的影響下來評價音樂歷史等等。當然比較研究更容易發(fā)現(xiàn)兩者的區(qū)別。司馬遷的音樂史觀是以天子為觀測點、以社會政治道德為評判依據(jù)的相對粗概的音樂史觀,它的音樂觀測內(nèi)容是較為狹窄的。而另一方面,班固音樂史觀是經(jīng)學影響下的、以朝廷音樂活動為中心、以繼承先王制樂傳統(tǒng)為目的的、歷史脈絡清晰的雅樂音樂史觀,它的音樂觀測內(nèi)容是相對豐富和多樣的。

(二)音樂史觀不同的原因分析

那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異同呢,筆者認為至少有三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是兩者寫作方法的不同。關于司馬遷《史記》與班固《漢書》寫作方法的不同,早在古今各種班馬之論中就有許多闡述,本文僅對其音樂史部分的寫作進行簡單比較。司馬遷《樂書》中的音樂史除了記述音樂的歷史,他還發(fā)表自己對音樂及音樂歷史的看法,因此他對音樂歷史的記述是史論結(jié)合,甚至是“論中見史”,這樣的寫法顯然不會有太清晰的歷史脈絡。相反班固以經(jīng)書的記載為依據(jù),將大量的音樂事件以時間為順序前后綴連起來,歷史脈絡由此凸顯。

其次,為何他們的思路有這樣的不同,當然還有文化背景的不同。司馬遷以“成一家之言”為創(chuàng)作目的,他對歷史事實包括音樂歷史的“亂道”是滿懷人文關懷的,因此他看重的是音樂于人的根本意義。班固生活在經(jīng)學思想已趨鼎盛的時代,他受經(jīng)學思潮的影響也在所難免,故而他對音樂歷史的審視總是離不開經(jīng)書和圣人的原則。所以鄭祖襄先生指出:“《漢書·禮樂志》的雅樂音樂史觀,不只是班固的音樂學術思想,它是西漢以來在政治社會的影響下儒學思想的發(fā)展在音樂史學中的體現(xiàn)。”[9]155這個結(jié)論是很恰當?shù)摹?/p>

再次,馬班音樂史觀不同還有社會音樂生活變化的緣故。司馬遷《樂書》記載音樂史內(nèi)容的相對單一和班固《禮樂志》記載內(nèi)容的相對豐富,如前所論,既是兩人寫作思想的體現(xiàn),也是音樂觀念的反映,當然更是社會音樂生活變遷的有力折射。司馬遷所處的時代正是漢代音樂生活由簡入繁,音樂生活日漸豐富的時期。與文景之時“樂府習常肄舊而已”[5]1175相比,漢武帝立樂府,制新樂的行為顯然開啟了一個嶄新的音樂時代。“至武帝,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則采歌謠,被聲樂,其來蓋亦遠矣?!盵10]1262漢武帝的音樂愛好及其創(chuàng)設音樂管理機構——樂府的行為影響是深遠的。而從漢武帝時期直到班固生活的東漢,盡管樂府在漢哀帝時期一度被廢止,但是官方的音樂機構卻始終存在并發(fā)揮著作用。所以不難理解班固《禮樂志》對漢代音樂歷史的描述較司馬遷《樂書》更為詳盡,除了觀念上的區(qū)別,當然還有社會音樂生活變化的客觀原因。

[1] 魯迅.魯迅全集[M].北京:同心出版社,2014.

[2] [漢]班固.前漢書(四庫全書電子版)[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

[3] 萬國政.《史》《漢》繁簡之我見[J].承德師專學報,1988,(1):35-40.

[4] 周婷婷.史漢比較研究專著專論敘錄[D].保定:河北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2.

[5] [漢]司馬遷.史記[M].北京:中華書局,1972.

[6] [漢]班固.漢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7.

[7] 楊賽.中國音樂美學原范疇研究[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15.

[8] 王文錦.禮記譯解[M].北京:中華書局,2001.

[9] 鄭祖襄.《漢書·禮樂志》的著書內(nèi)容與音樂史觀[J].文化藝術研究,2011,(2):151-156.

[10] [宋]郭茂倩.樂府詩集[M].北京:中華書局,1979.

【責任編輯 朱正平】

A Comparative Study of Sima Qian and Ban Gu’s Idea about Music History

LI Bo

(Moscow Art School, Weinan Normal University, Weinan 714099, China)

The credible part of Sima Qian’s “Music Book” is a brief account of the music history of Yao, Shun and Yu until the Han Dynasty. Ban Gu’s “Ritual Music” focuses on the history of the system of music making in the Han Dynasty, and its music history covers a lot of contents. Two historical books about music described in the content reflect the difference between the emperor as the center of social and political music history and the court system about the music activities as the center. Writing ideas, the impact of cultural trends and social changes in the life of music are the reasons that lead to their ideas are different.

Sima Qian; Ban Gu; idea of music history; comparison

K207

A

1009-5128(2016)21-0027-05

2016-09-24

渭南師范學院特色學科建設項目:秦東音樂舞蹈傳承與創(chuàng)作(14TSXK012)

李波(1980—),男,重慶永川人,渭南師范學院莫斯科藝術學院副教授,文學博士,西北大學文學院在站博士后,主要從事中國古代文論與音樂批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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