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伴隨著新課程對話理念的提出,文本解讀逐漸從單一走向多元,從封閉走向開放,在多元解讀深入開展的過程中,也出現(xiàn)了一些矯枉過正的現(xiàn)象。本文主要從語文教學的角度對文本解讀的三個中心、六個視角以及當前文本解讀中出現(xiàn)的問題進行梳理、分析,提出教學化文本解讀的策略,以此尋求文本意義絕對多元與意義絕對固定之間的平衡點,達到“多元有界”。
【關鍵詞】文本解讀 語文教學 多元解讀 對話
【中圖分類號】H1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3089(2016)10-0093-01
文本解讀是閱讀主體通過對文本的感知、理解和評價,從而產(chǎn)生感受、體驗和認知,并形成對文本的一種價值取向的過程。文本對具體的語文教學而言,通常是指一篇篇的課文。關于“解讀”的含義,《現(xiàn)代漢語規(guī)范詞典》中的解釋是“通過分析來理解?!盵1]
對文本的解讀,是語文素養(yǎng)、鑒賞水準、人文內(nèi)涵等的集中體現(xiàn),在新課程改革中,如今的語文課堂不再是單一的傳統(tǒng)解讀,而是呈現(xiàn)出一種個性化、多元化的生動局面。在這種多元解讀的大背景下,也出現(xiàn)了一些淺讀、誤讀的現(xiàn)象,但是說到底,多元解讀最終無法脫離語文教學本身。
一、文本解讀的三個“中心”
文本解讀有三個“中心”,分別為作者中心、文本中心、讀者中心。文本中心論認為文本誕生后就與作者無關,讀者則只能被動地接受,而作者中心論認為文本的意義是由作者賦予的,強調(diào)我們現(xiàn)在常說的“知人論世”,一味地追求作者的原意。這兩種理論下的文本解讀,都容易局限于“一元”解讀,抹殺學生個性。事實上,即使我們不可否認文本作者立場的重要性,但是我們也不能把文本降格為作者生平的佐證。
“讀者——作品”的閱讀觀是當下主流的閱讀觀,人們試圖打破作者對文本的意義壟斷,認為文本結(jié)構(gòu)是開放的?!白x者就像不斷沖浪的搏擊者,文本就是其深邃浩渺、變化無常的大海;文本又好似心儀的女子,她提供一個又一個約會地點,赴約的男子唯一擔心的是,姑娘改變了約會的地點,自己還等在老地方。”但是另一方面,我們不能忽視作者是文本的第一創(chuàng)造者這一事實,我們作為讀者參與文本意義解讀的同時,不能忘記作者意義。
這三種理論都有著各自的優(yōu)缺點,若僅僅局限于這三種中心論,在教學中就難以實現(xiàn)視野的融合。李海林老師指出,我們教文學作品,要讓學生懂得三個變形,從世界到作者的變形、從作者到文本的變形,從文本到讀者的變形。[2]以往那種過于偏重作者或是只重視讀者的中心論已經(jīng)漸漸發(fā)生改變,閱讀不再是單一的個體的行為,《義務教育課程標準(2011版)》中明確指出:“閱讀教學是學生、教師、教科書編者、文本之間對話的過程?!盵3]對于教材文本的解讀,同一般化的文學鑒賞不一樣,必須從教學出發(fā),強調(diào)互動性,形成有學生、教師、教材編著者和文本共同參與的多重“對話”的新局面。
二、語文教學文本解讀目前存在的問題
在語文這一學科的發(fā)展過程中,我們曾一度處于單一、封閉的傳統(tǒng)解讀之中,隨著多元化、個性化解讀的倡導,師生一同解讀文本,建構(gòu)了豐富的文本意義。與此同時,也出現(xiàn)了不少矯枉過正的現(xiàn)象,淺讀、誤讀等縱容式的解讀呈現(xiàn)了泛濫之勢。
經(jīng)過一些語文教師的肆意解構(gòu),《斑羚飛渡》闡釋了災難來臨時個人選擇的自由,《愚公移山》中的愚公成了一個狡猾、陰險、毒辣的陰謀家,《竇娥冤》中的竇娥則成了一個因為個人冤屈而報復社會的危險分子,[4]此類無意義的解讀充斥著課堂,這樣的肆意解構(gòu)已經(jīng)忽視了文本的體裁特點,違背了文本體式的制約,想必早已和“多元解讀”的初衷相去甚遠了。
多元解讀,并不意味著可以隨心所欲地胡亂解讀,以《景陽岡》為例,若是將武松打虎的英勇舉動誤解為武松不懂得保護野生動物,或是將討論的重點引到“武松打虎是不是真實的”這種問題上,這就是對文本事實的曲解。從文本的體裁上來看,《水滸傳》是長篇章回體小說,通常被稱為英雄傳奇,語言上也充滿傳奇色彩,如果在文本解讀的過程中有意無意忽視文本本身作為小說的特點,脫離了文本體裁本身去討論這些問題,這并不是創(chuàng)造性解讀,更像是無理取鬧。
所謂的多元解讀,并不是為了多元而多元,刻意地求新、求異,只會離新課程標準的理念漸行漸遠。
三、教學化文本解讀的策略
我們要承認,同一個文本,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不同的閱讀主體很可能做出不同的理解和解釋。在教學化文本解讀中,仍需遵循一些必要的原則,因為多元化的解讀并不意味著否定文本確定的意義,走向虛無主義的道路,而是要承認相對確定的“一元理解”。
多元是有界的,多元的前提是尊重文本,教師既要尊重學生的個性化思維,又要引導學生從文本自身出發(fā),要區(qū)分“教學情境”和“非教學情境”下的不同解讀,不要離開文本自身質(zhì)的規(guī)定性而架空分析,矯枉過正。
語文教學中的文本解讀,需要的是學生、教師、教材編者、文本的多重對話,這種對話是多方共同參與的,是一種多重的形式。對于教師而言,盡管文本的教學內(nèi)容有著很大的選擇空間,但是這不是淺讀、誤讀的選擇,而是需要真正讀懂、讀透,在承認相對確定的“一元理解”的前提下,允許合理的“多元理解”的存在。
在“多元解讀”的閱讀教學中,充分尊重讀者,充分尊重文本,發(fā)現(xiàn)可教的內(nèi)容,開掘可教的內(nèi)容,進行選擇、進行整合,設計組織適宜的學習活動,才是我們教師應該努力去做的事情。
雖說“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但終究還是哈姆雷特,而不是哈姆雷特之外的任何人物[5]基于語文教學視閾下,不論是從哪種角度去解讀文本,都要注意“多元有界”,去尋求文本意義絕對多元與意義絕對固定之間的平衡點,促使文本解讀的“一元”與“多元”達到一個合理的狀態(tài)。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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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周朔.關于語文教學文學文本多元化解讀的理論思考[J]. 語文教學通訊·D刊(學術(shù)刊),2013,03:9-11.
[4]張鵬. 文本解讀應該實現(xiàn)個性化與多元化[J]. 中學語文,2014,24:43-44.
[5]沈君. 在“多元”與“有界”間保持解讀張力——談語文教學中“多元解讀”的實質(zhì)[J]. 浙江教育科學,2008,05:36-39.
作者簡介:
呂晨瑋(1993-),女,滿族,遼寧省開原市人,研究生在讀,單位: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語文學科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