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啟斌,楊盼盼,胡澤穎
(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天津,300071)
俄、中學生普通話雙唇送氣/不送氣塞音感知對比分析①
冉啟斌,楊盼盼,胡澤穎
(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天津,300071)
俄羅斯?jié)h語學習者;普通話;送氣/不送氣;雙唇塞音;感知實驗
本文考察俄、中學生對普通話雙唇塞音/p/-/p?/的感知情況,結(jié)果看到:(1)俄、中兩國學生的聽感均向送氣音傾斜,二者總體差異不大;(2)俄羅斯學生在范疇邊界的聽感能力比中國學生低,聽感邊界寬度比中國學生大;(3)對中國學生而言,后接元音舌位的高低與分界點位置、邊界寬度呈正相關(guān),與區(qū)分峰值呈反相關(guān),但俄羅斯學生的聽辨結(jié)果相對缺乏規(guī)律性。這些研究結(jié)果反映出俄學習者對某些音位范疇的分辨雖然與漢語母語者在表面上比較接近,但是其母語負遷移的影響是一直存在并可以在微觀上檢測到的。
對于俄羅斯學生的漢語語音習得情況,劉俏等(2009)、羅音(2007)等分析了俄語母語者學習漢語過程中聲母、韻母、聲調(diào)等多方面的偏誤,并提出一定的教學意見。諸葛蘋等(2001)曾從音節(jié)、詞、語調(diào)等各方面對漢、俄語音進行對比研究。使用聽感實驗的方法考察非母語者漢語塞音的感知表現(xiàn)也有一些研究成果出現(xiàn)(如王韞佳、上官雪娜,2004;李林、董逸飛,2014;等)。梁之安(1963a、b)曾就輔音的送氣特性考察了俄、中發(fā)音人在發(fā)音和聽覺辨認方面的異同。不過對俄羅斯?jié)h語學習者的塞音感知研究還不多見,本文報道我們對俄、中學生普通話雙唇送氣/不送氣塞音的感知實驗結(jié)果。
2.1 實驗選詞
本實驗語料采取雙音節(jié)詞語模式。實驗按目標字所在的位置分前字組和后字組。對于目標字聲母的后接元音,本次實驗考慮了/i a u o e/等5種情況。選擇的雙音節(jié)詞語盡量考慮了詞語性質(zhì)、結(jié)構(gòu)和使用頻率的一致。實驗詞語如表1所示。
2.2 發(fā)音人
本實驗原始語料發(fā)音人為1名中國女性,北京人,南開大學在校學生。錄音使用Cool Edit軟件,單聲道,采樣率22050Hz,存儲字節(jié)16位。
2.3 被試
實驗共選取40名被試,分為實驗組和對照組。
表1:實驗詞語
實驗組為20名俄羅斯人,均是母語為俄語的留學生,漢語級別均在中級以上。排除2人的無效數(shù)據(jù),有18人的聽辨結(jié)果用于分析,其中男性9人,女性9人(1名男生區(qū)分實驗結(jié)果數(shù)據(jù)損壞,故區(qū)分數(shù)據(jù)為17組)。
對照組為20名中國大學生,分別來自南開大學和復旦大學,均為北方方言背景。男性10名,女性10名。
所有被試均為右利手,無視力、聽力障礙。
2.4 實驗操作
實驗分為辨認(identification)實驗和區(qū)分(discrimination)實驗兩個部分。使用Praat軟件合成刺激音,使用E-Prime軟件完成辨認試驗和區(qū)分實驗的設計。在正式開始前,被試進行適應練習。正式實驗的流程如下:注視點→被試按空格開始→播放提示音→播放刺激音→顯示選項畫面→被試按鍵選擇,同時選擇界面消失,注視點再次出現(xiàn)。被試通過左手按F鍵、右手按J鍵進行判斷。
辨認實驗包括110個刺激音(以每組的不送氣音為參照,將送氣字的VOT值等距離剪短10次得到11個刺激音,10組共得到11×10= 110個刺激音)。以“阿婆-阿伯”為例,剪切“婆”的VOT所得刺激音如表2所示:刺激1為原送氣音(VOT=134ms);刺激11為原不送氣音(VOT=25ms),刺激2~10為送氣音p[ph]到不送氣音b[p]的連續(xù)統(tǒng)。
表2:“阿婆-阿伯”組的11個刺激音(ms)
辨認實驗要求被試判斷所聽到的刺激音為送氣音還是不送氣音。按照按鍵反應界面中選項呈現(xiàn)出的順序,分為正序和反序兩組:正序組是原送氣字在前,如:阿婆-阿伯;反序組是原不送氣字在前,如:阿伯-阿婆。
區(qū)分實驗包含180對刺激音(將11個刺激音按照1-3、3-1、2-4、4-2、3-5、5-3……9-11、11-9的方式組合成刺激音,10組詞語共得到18×10=180個刺激音),要求被試判斷所聽到的一對刺激音中的兩個詞語是否相同。按照按鍵反應界面中選項呈現(xiàn)出的順序,分為正序和反序兩組:正序為“不同-相同”,反序為“相同-不同”。
實驗計算了各組學生的辨認率和區(qū)分率,計算公式分別為:
(1)某一詞語的辨認率=選某一詞語的數(shù)量/該對詞語的總選擇數(shù)
(2)某一詞語的區(qū)分率=選擇“不同”的數(shù)量/選擇“相同”“不同”的總選擇數(shù)
以刺激音VOT值為橫坐標,百分比為縱坐標,在Excel中制作出辨認/區(qū)分曲線圖。
聽感分界是兩條辨認曲線的交點,也是50%辨認率所對應的VOT值。聽感分界常常并不在刺激音上,這時需要計算。計算示意圖參見圖1(以“譜寫-補寫”為例),計算公式為:
(3)聽感分界X=(X1-X2)×(Y1-50%)/(Y1-Y2)+X1
由于不同詞對實際VOT起始點以及VOT長度不同,為了便于橫向比較,我們將分界點位置進行了百分比化,具體方法為:
(4)分界點位置=(聽感分界VOT-不送氣音VOT)/(送氣音VOT-不送氣音VOT)
由于聽感分界不能反映辨認模糊區(qū)域的寬窄,我們也計算了辨認邊界的寬度。邊界寬度定義為兩條辨認曲線辨認率均在75%之間的寬度,計算示意圖參見圖2(以“阿婆-阿伯”為例),計算公式為:
圖1:聽感分界計算示意圖
(5)邊界寬度=A-B-步長×[(C-75%)/(C-D)-(E-75%)/(E-F)]
圖2:邊界寬度計算示意圖
所有數(shù)據(jù)結(jié)果均保留1位小數(shù)。
下面從分界點位置、邊界寬度、區(qū)分峰值來具體觀察俄羅斯學生送氣/不送氣雙唇塞音的聽感情況,并與漢語母語者進行對比;最后討論俄羅斯學生母語音系特點對漢語聽辨結(jié)果的影響。
4.1 分界點位置
聽感分界是研究聽辨的重要參量,我們以百分比化的分界點進行分析。下面表3給出的是俄、中學生的聽感分界數(shù)據(jù)。
表3數(shù)據(jù)顯示,俄、中學生的聽感分界數(shù)值都小于50%,表明所有詞語中聽感分界的位置都處在靠近不送氣音的一端。從俄、中學生的平均值(30.8%-30.4%)來看,在每組詞語的11個塞音連續(xù)統(tǒng)中只有30%左右的音被聽辨為送氣音。冉啟斌等(2014)曾經(jīng)看到,送氣音的聽感范圍比不送氣音大很多,二者在聽感上的平均比例是30%∶70%。本文實驗中俄、中學生的數(shù)據(jù)與這個比例非常接近。
從俄、中學生的結(jié)果對比角度來看,俄羅斯學生有2組詞語(篇幅-蝙蝠、相配-相悖)的聽感分界位置與中國學生差異較大(15.0%-40.0%;40.0-17.8%),其余8組詞語與中國學生都比較接近。這其中的原因還需要進一步研究。
表3:俄、中學生的分界點位置
4.2 區(qū)分峰值與邊界寬度
區(qū)分率反映被試對臨近兩個音之間差異的區(qū)分能力。區(qū)分峰值體現(xiàn)的是被試對所有臨近兩個音的最高區(qū)分能力。由于區(qū)分峰值往往位于附近邊界附近,因此區(qū)分峰值越大,表明被試越能夠區(qū)分邊界附近的兩個音,也反映出聽感邊界比較清晰;區(qū)分峰值越小,表明被試能夠區(qū)分邊界附近音的能力越小,聽感邊界也比較模糊。
另外我們專門計算了邊界寬度,以反映送氣/不送氣兩個范疇之間模糊地帶的寬窄程度。邊界寬度越大,則聽感邊界范圍越大;反之則聽感邊界范圍越小。邊界寬度和區(qū)分峰值往往存在一定的聯(lián)系。這里我們將區(qū)分峰值和邊界寬度放在一起討論。
俄、中學生的區(qū)分峰值與邊界寬度數(shù)據(jù)見表4。
表4:俄、中學生的區(qū)分峰值與邊界寬度
從區(qū)分峰值來看,俄羅斯學生的平均值與中國學生差異明顯,平均比中國學生低8.6個百分點(54.5%-45.9%)。這反映出俄羅斯學生對邊界位置兩個臨近音的區(qū)分能力比中國學生低,也表明俄羅斯學生普通話/p/-/ph/的聽感邊界比中國學生模糊。不僅如此,從邊界寬度來看俄羅斯學生的平均值也比中國學生大6.7ms(24 ms-17.3 ms)。這反映出俄羅斯學生在范疇邊界前后的模糊地帶比中國學生要寬。
上文4.1我們看到俄羅斯學生和中國學生的聽感分界點位置幾乎一致,不過從區(qū)分峰值和邊界寬度來看兩國學生就體現(xiàn)出了很大的差異。雖然俄羅斯學生在送氣/不送氣兩種范疇的聽感范圍上與中國學生相近,但是俄羅斯學生在范疇邊界附近的區(qū)分能力比中國學生低。
4.3 后接元音舌位對聽感的影響
任宏謨(1981)曾指出過“后接高元音對VOT產(chǎn)生影響”。冉啟斌(2005)詳細考察了后接元音對VOT長度的影響,認為:后高元音/u/有使前臨聲母/p/-/ph/的VOT值變大的趨勢;后接第一個音素為/i/時,VOT變化不明顯。這里我們從兩方面觀察后接元音舌位對聽感的影響:后接元音舌位與分界點位置的關(guān)系;后接元音舌位與區(qū)分峰值、邊界寬度的關(guān)系。按后接第一個元音音素的不同,本文的10組詞對可以分為5組(詳后)。
4.3.1 后接元音舌位與分界點位置
分界點位置反映了送氣音和不送氣音的聽感范圍,按后接元音舌位整理的俄、中學生聽辨的分界點位置結(jié)果如表5 a、b所示。
表5a:俄羅斯學生的分界點位置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
表5b:中國學生的分界點位置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
從表5b中國學生數(shù)據(jù)來看,分界點位置主要受到了后接元音舌位高低(開口度)的影響。中國學生分界點位置的大小按照后接元音第一個音素的不同呈現(xiàn)出ɑ<e<u<o<i的規(guī)律。這與5個后接元音第一個音素的舌位(由低到高:ɑ<e<u<o<i。唇音聲母后接的o實際發(fā)音為/u?/)(石鋒2002)是相一致的。總之分界點位置的大小與后接元音第一個音素的舌位高低呈正相關(guān)關(guān)系。然而表5a中俄羅斯學生的實驗結(jié)果顯然沒有呈現(xiàn)出像中國學生那樣的規(guī)律性,其分界點位置大小按照后接元音第一個音素的順序為:ɑ<i<e<o<u。這一順序與中國學生有一部分是相同的(如a的分界點數(shù)值最小);但更多的是不相同的(其余4個元音的順序都或多或少存在差異)。這應該與學習者聽覺上送氣/不送氣的范疇邊界建立得不好有關(guān)。
4.3.2 后接元音舌位與區(qū)分峰值
區(qū)分峰值體現(xiàn)的是被試對所有臨近兩個音的最高區(qū)分能力,也是范疇邊界清晰程度的反映。俄、中學生聽辨的區(qū)分峰值與后接元音舌位的結(jié)果如下表6a、b所示。
表6a:俄羅斯學生區(qū)分峰值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
表6b:中國學生區(qū)分峰值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
先看區(qū)分峰值數(shù)據(jù)。從表6b中的中國學生情況來看,區(qū)分峰值與舌位高低呈現(xiàn)比較清晰的負相關(guān)關(guān)系:舌位越高,區(qū)分峰值越低;舌位越低,區(qū)分峰值越高。這種情況反映出,母語者在后接高元音時對臨近兩個音的最高區(qū)分能力較低,邊界清晰程度不夠高;而在后接低元音時對臨近兩個音的最高區(qū)分能力較高,邊界清晰程度也較高。后接舌位高的元音往往有使VOT變長的趨勢(任宏謨(1981)指出“后接閉元音時要比后接開元音時的VOT值大”,冉啟斌(2005)也有部分發(fā)現(xiàn))。實際上VOT變長是由塞音后接閉元音形成狹窄的聲道造成的,這時的VOT段落由于聲道的狹窄帶上了較強的摩擦性。帶有摩擦性的VOT其聽感范疇邊界清晰程度較低是一個自然的結(jié)果。與此或多或少不同的是,表6a中俄羅斯學生雖然也為舌位最低區(qū)分峰值最高,但是其具體程度卻與中國學生并不相同;區(qū)分峰值與舌位高低的趨勢也顯然不夠明顯??傊?,俄羅斯學生其區(qū)分峰值與舌位之間的整體規(guī)律不如中國學生明確。
4.3.3 后接元音舌位與邊界寬度
邊界寬度表示的是送氣/不送氣兩個范疇之間模糊地帶的寬窄程度。俄、中學生聽辨的邊界寬度與后接元音舌位的結(jié)果如表7a、b所示。
表7a:俄羅斯學生邊界寬度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ms)
表7b:中國學生邊界寬度與后接元音舌位的關(guān)系(單位:ms)
從表7b來看,總體來說中國學生中低元音的邊界寬度相對窄一些,高元音邊界寬度寬一些。這其中的原因我們認為與上文分析的高元音使VOT段落增長并帶有摩擦性是一致的,被試對這種帶有摩擦性的段落范疇區(qū)分能力降低,同時也造成邊界寬度加寬。表7a中,俄羅斯學生的邊界寬度表現(xiàn)總體也體現(xiàn)出高元音邊界寬度寬一些,但是高元音與低元音之間的差異不如中國學生那樣大;而且俄羅斯學生的邊界寬度總體都大于中國學生。這說明俄羅斯學生一方面邊界寬度與后接元音之間的規(guī)律性不如中國學生強;另一方面俄羅斯學生在送氣/不送氣范疇之間的模糊地帶比中國學生寬。這從微觀上體現(xiàn)了學習者與母語者在范疇區(qū)分能力上的差異。
4.4 俄語塞音音系特點與俄羅斯學生漢語送氣/不送氣聽辨表現(xiàn)的關(guān)系
上文我們看到,中級以上漢語水平的俄羅斯學習者對漢語雙唇送氣/不送氣塞音的聽感分界點位置雖然和漢語母語者幾乎一致(均為30%左右),但是在區(qū)分峰值、邊界寬度、后接元音舌位對聽感微觀表現(xiàn)的影響水平上都系統(tǒng)地低于漢語母語者。這其中有兩點值得注意。
第一,俄語塞音只有帶音/不帶音的區(qū)別,而在不帶音塞音中沒有送氣/不送氣的區(qū)別。梁之安(1963a、b)的研究看到,一般的俄羅斯人基本上能正確地發(fā)不送氣/送氣塞音,但是并不能很好地辨認塞音的送氣/不送氣特征。我們的實驗看到中級漢語水平學習者在送氣/不送氣塞音的聽感分界點位置上和漢語母語者幾乎一致,這反映出中級漢語水平的俄羅斯學習者與沒有漢語學習經(jīng)驗的俄羅斯人不同,他們在聽感上已經(jīng)比較好地建立起幾乎和漢語母語者一致的塞音送氣/不送氣范疇。
第二,中級以上漢語水平的俄羅斯學習者雖然已經(jīng)建立起比較好的送氣/不送氣聽辨范疇,但是在送氣/不送氣聽辨范疇的微觀表現(xiàn)上則與漢語母語者存在多方面的差距。這表明學習者母語的音系特點與目的語的聽辨表現(xiàn)具有密切的關(guān)系,母語的負遷移影響雖然在目的語的表面音系范疇上似乎消除了,但是其在微觀層面依然存在,尤其是在音位范疇的穩(wěn)固程度和內(nèi)在規(guī)律上與母語者仍然存在明顯差距。這些表現(xiàn)反映出母語音系的負遷移作用一直持續(xù)到中級水平以上的學習者,母語負遷移的影響是潛在也是可以從微觀層面檢測到的。
本文通過聽感實驗考察中級以上漢語水平的俄羅斯學習者與漢語母語者對雙唇塞音送氣/不送氣范疇的感知差異,結(jié)果看到中級以上漢語水平的俄羅斯學習者與母語者在送氣/不送氣的聽感范圍上是接近的;但是區(qū)分峰值和邊界寬度數(shù)據(jù)顯示俄羅斯學習者對連續(xù)統(tǒng)中臨近語音的微觀區(qū)分能力比母語者低,而且送氣/不送氣兩個范疇之間的模糊地帶也比母語者寬。另外,俄羅斯學習者在不同后接元音的聽感表現(xiàn)規(guī)律性上也不如母語者強。這些研究結(jié)果反映出這樣的事實:雖然學習者對某些音位范疇的分辨與母語者在表面上比較接近,但是其范疇區(qū)分能力依然與母語者存在微觀上的內(nèi)在差異。母語負遷移的作用在學習者的聽感中似乎消除了,但是在微觀層面仍然能夠檢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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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Comparative Study on Category Perception of Chinese Aspirated and Unaspirated Bilabial Plosives by Russian Chinese Learners and Chinese Speakers
Ran Qibin,Yang Panpan,Hu Zeying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Culture,Nankai University,Tianjin 300071,China)
Russian Chinese learners;Mandarin Chinese;aspiration/unaspiration;bilabial plosives;perceptual experi-ment
This study investigates the perception of Chinese aspirated and unaspirated bilabial plosives/p/-/p?/by Russian Chinese learners and Chinese speakers.Results show that(1)The bilabial plosives by both Chinese speakers and Russian Chinese learners tend to be aspirate plosives,and there is no significant difference between them;(2)In term of the per-ceptual capability of category boundaries,Russian Chinese learners'performance is lower than that of Chinese speakers,and the perception boundary of Russian speakers is broader than that of Chinese speakers;(3)As for tongue position of the vowels after plosives,for Chinese speakers it is positively correlated with the point of demarcation width,and is negatively correlated with distinguish peaks.However,the data of Russian speakers show no regularity.In brief,there are some intrin-sic differences between Russian Chinese learners and Chinese speakers on the perception of Chinese aspirated and unaspirat-ed bilabial plosives.
H116;H195
A
1674-8174(2016)04-0024-08
【責任編輯 蘇政】
2016-08-15
冉啟斌(1977-),男,重慶人,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副教授,博士,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實驗語音學、語音習得、詞匯學等。電子郵箱:ranqibin@126.com。楊盼盼(1992-),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實驗語音學。電子郵箱:1124383016@qq.com。胡澤穎(1989-),南開大學漢語言文化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實驗語音學。電子郵箱:hyhuzeying@126.com。
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普通話語音標準聲學和感知參數(shù)數(shù)據(jù)庫建設”(13&ZD134)子課題:“輔音標準聲學和感知參數(shù)”//Sub-project of National Social Science Major Project“Acoutical and Perceptual Parameter Database of Mandarin Chinese”(13&ZD134):“Standard Acoutical and Perceptual Parameters of the Consonants”
①感謝《華文教學與研究》編輯部匿名審稿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