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善
桂學溯源:20世紀上半葉桂學的生成與學術淵源
洪德善
桂學雖是新近才正式提出的一門學問,但它是有著深厚的根基和淵源的。在20世紀20年代,王國維提出史學研究“二重證據(jù)法”后,民俗學、民族學也成為與古史互證的重要學科而受到重視,“三重證據(jù)法”時代實際已經(jīng)開啟。廣西相對封閉的環(huán)境和眾多歷史悠久的世居民族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地區(qū)之一。再加上在李宗仁為首的新桂系治理下的廣西成為全國“模范省”,以及抗戰(zhàn)全面爆發(fā)后大批文化人遷入廣西境內(nèi),“桂學”迎來了重要的發(fā)展機遇并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這是當代桂學最主要的學術淵源。
桂學;淵源;三重證據(jù)法;民族文化
桂學研究會的主要發(fā)起人潘琦于2009年正式提出了桂學的定義,并旗幟鮮明地指出,桂學最大的特點就是民族性,把廣西12個世居民族的文化研究透,就能撐起“桂學”的“一壁江山”[1]。其后不斷有學者對桂學的定義、研究的范圍與對象、研究的方法等作了深入的闡釋而使桂學逐漸清晰。但尋找到桂學的根基,為這一學派的發(fā)展奠定堅實的基礎仍是桂學界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正如胡大雷所言:“桂學研究的追溯學術之源,成為桂學研究者自信的基礎,成為桂學研究學科化的起步?!盵2]
李建平認為,康有為1894年在桂林寫的《桂學答問》和《桂學答問序》可視為桂學的先聲[3]。袁君煊認為,北宋末年,孫偉在桂林做幕僚時就開始傳其所學,這是目前所見關于“桂學”的最早記載[4]。胡大雷則提出,20世紀30年代的廣西建設和40年代桂林抗戰(zhàn)文化城的形成,使“桂學”的發(fā)展迎來了機遇,桂學服務社會的特色也逐漸得以明確[5]。還有學者將“桂學”的文脈追溯到了上古時代,甚至遠古時代,這對桂學的研究都是有意義的。但如僅限于時間上的推演,而不將其納入更宏大的敘事話語體系中,以及缺少學理的支持,構建起來的桂學的淵源體系是不牢固的,也是難以支撐起桂學研究者的自信的。因此,探尋桂學的淵源,要回歸到中華民族宏觀敘事語境及時代學術話語體系下來考察:20世紀20—40年代,是廣西第一次全面登上國家話語講臺的時代: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融入了時代的學術潮流;新桂系在“建設廣西,復興中國”的口號下把廣西建設成了全國的模范?。蝗婵箲?zhàn)爆發(fā)后,廣西無論在前線,還是作為后方,貢獻都可圈可點——臺兒莊戰(zhàn)役、昆侖關戰(zhàn)役、桂林抗戰(zhàn)文化城、西南劇展使廣西進入了全國的視野,甚至是國際的視野,這正是“桂學”博興的時代。
首先,這個時代的學術潮流與一個人物緊密相關,他就是國學大師王國維。1927年北伐勝利前夕,王國維因無法承受時代巨變的沖擊,于北京頤和園投湖自盡。王國維決絕逃離的時代,確實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的。北伐勝利,國家完成了統(tǒng)一。雖然只是形式上的統(tǒng)一,但它帶來的經(jīng)濟、文化、教育、外交上的變化是令人振奮的。為重拾中華民族的自信,學術界對中國五千年文明史的探索熱情持續(xù)升溫,努力地通過文獻、考古材料、民俗學與民族學材料來重構中華文明古國的自信史。王國維的生命終結了,但卻是他引領的一個新的學術時代的開始。
一方面,正如王國維所說的,這是一個發(fā)現(xiàn)的時代、新學問博興的時代:“古來新學問起,大都由
于新發(fā)現(xiàn)。有孔子壁中書出,而后有漢以來古文家之學;有趙宋古器出,而后有宋以來古器物古文字之學。……自漢以來,中國學問上之最大發(fā)現(xiàn)有三:一為孔子壁中書;二為汲冢書;三為今之甲骨文、敦煌塞上及西域各處之漢晉木簡、敦煌千佛洞之六朝及唐人寫本書卷、內(nèi)閣大庫之元明以來書籍檔冊?!式袢罩畷r代,可謂之發(fā)現(xiàn)時代,自來未有能比者也?!盵6]
另一方面,西方田野考古學引入并在中國根植下來。考古學上不斷有新的發(fā)現(xiàn),中華五千年文明古國的輪廓通過出土文物得以初步展現(xiàn),這不僅大大振奮了中華民族的文化自信,也觸發(fā)了一個由王國維引領的學術研究方法論革新的時代:“吾輩生于今日,幸于紙上之材料外更得地下之新材料。由此種材料,吾輩固得據(jù)以補正紙上之材料,亦得證明古書之某部分全為實錄,即百家不雅馴之言亦不無表示一面之事實。此二重證據(jù)法,唯在今日始得之?!盵7]今天我們的“三重證據(jù)法”“多重證據(jù)法”無疑都是在王國維提倡的“二重證據(jù)法”的基礎上開創(chuàng)出來的。雖然,“三重證據(jù)法”直到20世紀80年代才有正式概念的提出,但受到王國維的方法論的影響,民俗學、民族學證據(jù)法的實踐在20世紀前半期就已經(jīng)開始,“三重證據(jù)法”的時代實際已經(jīng)開啟。如,當時的學者陳志良提出的“民俗古史”的概念就是很好的證明。陳志良指出:“所謂‘民俗古史學’者,是民俗學與古史互相結合而闡明其種種現(xiàn)象的思想。就是用民俗學的材料來對付古史,用民俗學的方法來處理古史,用民俗學的現(xiàn)象來解釋古史,用民俗學的觀念來決定古史。使得古史上的種種不得其解,前人誤解的問題,得民俗學的幫助而另得新解,同時民俗上的諸問題亦得古史上的證明而知其來歷?!盵8]
其次,學術的興起、成長壯大,須有廣闊的學術陣地,即學術成果的刊布載體——各類雜志報刊。而這個條件正是在這一時代初步具備了的:“民國(1919—1936)時期,在‘科學救國’的理念引導下,新式知識分子、青年學生以及大批海外留學生,以啟迪民智、普及科學、促進學術交流為宗旨,創(chuàng)辦了大量的學術期刊,形成‘期刊熱’。期間,學術期刊走上了成長、發(fā)展、不斷成熟的道路,其繁榮一直持續(xù)到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這個時期的學術期刊作為一種大眾傳播媒介,拓展了學術受眾的空間分布和社會層面,具有良好的信息傳播作用,并為我國現(xiàn)代學術的發(fā)展起到了奠基作用。”[9]
廣西地處南部邊疆,民族眾多,相對封閉的地理環(huán)境,使這里的原生態(tài)民族文化得以較好地維持,無疑是搜求“三重證據(jù)法”之民俗學與民族學證據(jù)的理想?yún)^(qū)域。廣西的這一區(qū)域優(yōu)勢在當時中國學術界就被認識到了——這里是可以為解決中華文明進程中的一些重大問題作出貢獻的。此其一。
其二,與此時廣西的社會政治環(huán)境有關。1925年春,以李宗仁、黃紹竑、白崇禧等為首的新桂系集團完成了廣西統(tǒng)一。新桂系在主政廣西期間,曾因在北伐戰(zhàn)爭中取得較突出的戰(zhàn)績而在全國樹立起了廣西的良好形象。后因接連在蔣桂戰(zhàn)爭、中原大戰(zhàn)中失利,新桂系的實力與形象都遭受重挫,被迫退守廣西。為了發(fā)展實力,爭取再度崛起,新桂系提出“建設廣西,復興中國”的口號,推行了一系列建設廣西的“新政”。
歷經(jīng)數(shù)年的建設,廣西在政治、軍事、經(jīng)濟、文化教育等方面都取得了比較突出的成就:政治較為開明,經(jīng)濟基本自給,公私機構厲行節(jié)儉,社會治安良好,社會風氣煥然一新,成為全國甚至世界關注的焦點,頗得中外人士的好評:1935年,胡適南游,當時廣西的社會氣象給他留下了四個好印象:一是全省沒有迷信的、戀古的反動空氣;二是儉樸的風氣;三是良好的治安;四是崇尚勇武的“武化”精神。胡適對廣西各界厲行節(jié)儉特別贊賞,其《南游雜憶》中的一段記敘,讀者莫不為之感動:“有一天晚上,邕寧的各學術團體請我吃西餐,——我在廣西十四天,只有此一次吃西餐——我看見侍者把啤酒倒在小葡萄酒杯里,席上三四十人,一瓶啤酒還倒不完,因為啤酒有氣,是斟不滿的。終席只有一大瓶啤酒就可斟兩三巡了。我心里暗笑廣西人不懂喝啤酒。后來我偶然問得上海啤酒在邕寧賣一元六角一瓶!我才明白這樣珍貴的酒應該用小酒杯斟的了。”[10](P107-108)美國傳教家艾迪博士這樣贊揚廣西:“在中國各省中,在新人物領導之下,有完備與健全之制度,而可以稱為近乎于模范省者,唯廣西一省而已,凡中國人之愛國而具有全國眼光者,必引廣西以為榮。”[11]
廣西全省的新氣象和豐富的民族文化資源,吸引了大批的學者來作“廣西現(xiàn)象”和民族學、民俗學的學術考察研究。20世紀20年代末至1937年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這一階段,全國視野下的“桂學”研究出現(xiàn)了第一次小高潮。相關學科的學者已經(jīng)注意到了
這一點:覃乃昌在《20世紀的瑤學研究》一文中指出,真正意義上的瑤族研究始于20世紀20年代后期。從20世紀20年代到1937年7月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在國內(nèi)外報刊上發(fā)表與瑤族有關的文章約70篇[12]。覃彩鑾在《壯學的發(fā)展與前瞻》一文中指出,壯學的開創(chuàng)者是西方學者,20世紀20年代至40年代,開始有中國學者對壯族進行研究,陸續(xù)發(fā)表或出版了一批論著[13]。過偉在《廣西20世紀民俗采錄研究簡史》一文中,把20世紀廣西民俗之采錄與研究的歷史劃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為1900—1949年,但列舉的開創(chuàng)性成果實際也是指向20年代后[14]。
全面抗戰(zhàn)爆發(fā)后,淞滬會戰(zhàn)一役粉碎了日本三個月滅亡中國的狂妄計劃,抗戰(zhàn)進入相持階段。但由于抗戰(zhàn)初期正面戰(zhàn)場接連失利,上海、廣州等城市相繼陷落,大批文化人和文化教育機構內(nèi)遷廣西桂林、昭平、宜山等地。桂林更是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和特殊的政治環(huán)境,而成為抗戰(zhàn)時期的文化重鎮(zhèn),成為著名的“抗戰(zhàn)文化城”。
伴隨大批文化人內(nèi)遷桂林,大量的刊物也轉移到桂林,與此同時,一些新的刊物也創(chuàng)辦起來。比較有影響力的,如中國第一種旅行類雜志——創(chuàng)刊于1927年的《旅行雜志》,因受戰(zhàn)爭的影響,1942年全部轉移到桂林編印,其對西南地區(qū)的民風民俗是頗為關注的;廣西建設研究會在1939年推出學術型會刊《建設研究》,成為廣西的一個重要學術陣地;1940年,廣西省政府公余生活進修社創(chuàng)辦《公余生活》半月刊,1940年第3卷第8-9期合刊,被辟為“廣西民俗學專號”,專門刊載有關廣西民俗的文章。
云集廣西的文化人,大多數(shù)在從事抗戰(zhàn)文化活動,也有一批學者,潛心于八桂地域文化的研究。廣西的獨特文化現(xiàn)象引起了學者的關注,如廣西的銅鼓、桂林的石刻及佛教摩崖造像、少數(shù)民族的民間歌謠等開始進入學者的視野,并取得了一些開創(chuàng)性的研究成果,把“桂學”研究推向一個新的高度。
20世紀20—40年代,“桂學”的研究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龐大的全國性的學者群體。劉錫蕃、嚴復禮、商承祖、龐新民、費孝通、岑家梧、王同惠、唐兆民、賈農(nóng)、黃芝崗、吳廣略、魏覺鐘、吳彥文、陶?;浮⑿鞎悦?、徐松石、魏鼎勛、路璋、張震道、陳志良、徐益棠、潘質彬等學者,都參與到“桂學”的研究中來,并取得了大量的研究成果。
但凡大學問,必有大學問家。以研究者的學術貢獻為中心來考察,劉錫蕃、徐松石這兩位廣西本土學者和上海籍學者陳志良是桂學奠基時期頗有成就的大學問家。
劉錫蕃,又單名介(1885—1968),廣西永福壽城人。曾任桂林廣西省立特種教育師資訓練所所長、桂林民族師范學校校長等職。他多次到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作田野考察,所著《苗荒小紀》《嶺表紀蠻》由上海商務印書館分別于1928年和1934年出版發(fā)行,《廣西特種教育的動向》載《建設研究》1939第1卷第3期、《研究廣西民俗的我見》載《公余生活》1940第3卷第8-9期合刊、《宜山都安河池三縣苗瑤種族及其婚喪概況》載于《建設研究》1941年第6卷第4期、《廣西兩大系派民族的由來及其文化的演進》《現(xiàn)階段的廣西瑤族》分別載《廣西通志館專刊》1948年第1期、第3期。
徐松石,又名仲石(1900—1999),廣西容縣人。20世紀20—40年代,多次進入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開展田野調(diào)查。所著《粵江流域人民史》《泰族壯族粵族考》分別由上海中華書局于1939年、1946年出版。覃彩鑾先生在《壯學的發(fā)展與前瞻》一文中,認為徐松石先生開啟了壯學研究的先河,是壯學研究的開創(chuàng)者[13]。
陳志良,又名之亮,上海人。上海淪陷后,陳志良輾轉內(nèi)遷到桂林。曾任廣西省立特種教育師資訓練所教師、桂林漢民中學教師、桂林中央銀行職員。其生平鮮為學界所知,其學術貢獻亦大多淹沒不彰。然而,他對“桂學”的貢獻堪稱巨大。其貢獻可以概括為三個方面:桂林佛教考古第一人,系統(tǒng)研究廣西銅鼓之第一人,當時廣西民族學、民俗學領域著述最多產(chǎn)者之一。
1939年冬,陳志良在廣西省立特種教育師資訓練所任教。他利用假日,開展對桂林西山古跡的調(diào)查,最后形成《廣西古代文化遺跡之一探考——桂林麗澤門外的石佛古寺及西湖遺跡考》一文發(fā)表于《建設研究》1940年第3卷第1期,堪稱桂林佛教考古之先驅;陳志良的《銅鼓研究發(fā)凡——廣西古代文化探討之一》一文載《旅行雜志》1943年第17卷第2期。他在此文的引言里提出“銅鼓文化”的研究是一個世界性的課題,并希望廣西的公私機
關承擔起這一課題。如此,“廣西的銅鼓文化”將在世界學術界占有重要的一席,這富有遠見卓識的思考,也正是今天桂學所追求的理想和目標;陳志良采集嶺西各族民謠3000余首編成的《廣西特種部族歌謠集》,1942年由中央銀行經(jīng)濟研究處出版。與陳志良同是“說文社”會員的桂林文士朱蔭龍,作《贈陳志良詩并序》稱頌其對民間歌謠收集的貢獻:“自吳琪、李調(diào)元而后,此調(diào)絕響200年矣?!盵15](P32)此外,陳志良還在《公余生活》《說文月刊》《社會研究》《風土什志》《文史雜志》等刊物上發(fā)表《廣西特種部族的新年》《僈俗札記》《廣西的社》《廣西特種部族的舞蹈與音樂》《東隴瑤之禮俗與傳說》《廣西蠻瑤的傳說》《廣西異俗記》《廣西特種部族的藝術——為桂嶺師范公演作》《羅城布苗的禮俗》《西南諸宗族的木契之研究》等著述數(shù)十篇。
地域學不僅要立足于所在區(qū)域,還要努力在更大區(qū)域的文化(文明)體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并為這一體系作出獨特的貢獻,這是我們創(chuàng)立一門學問、構建一個學派的真正價值。也只有這樣,才能吸引全國的、全世界的學者來共同參與研究,使地域學和地域學派享有國際聲譽。
“桂學”這一概念在當代的提出,顯然是受到了“敦煌學”“藏學”“徽學”等的影響。其中之“敦煌學”與“藏學”乃已為世界公認之顯學。而正如陳志良先生在《銅鼓研究發(fā)凡》一文中指出的,“桂學”是有成為國際“顯學”的潛質的,這也應是今天桂學學派努力的方向。
敦煌學是以敦煌簡牘文書為主要研究對象,藏學主要以藏族的歷史與宗教為主要研究對象,徽學主要以徽州文書為其特定的研究對象而支撐起來的地域學中的顯學。那么,桂學的學術支撐點是什么?廣西是一個民族自治區(qū),建設民族文化強區(qū)是我們的奮斗目標之一,民族文化與區(qū)域建設即是桂學的支撐點。從眾多歷史悠久的世居民族的文化基因中探尋文明發(fā)生的動力與運行機制,維護文化的多樣性,以增進民族、國家間的理解與互動,響應“一帶一路”的國家重大倡議,是支撐桂學走向全國、走向世界的基礎。
[1]潘琦.關于桂學研究若干問題的思考[J].廣西教育學院學報,2009(6).
[2]胡大雷.地域學研究的幾個基本問題——以“桂學研究”為例的探討[J].廣西民族研究,2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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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胡大雷,李曉明.“桂學”研究與廣西文化——胡大雷教授訪談錄[J].賀州學院學報,2014(2).
[6]王國維.最近二三十年中中國新發(fā)見之學問[J].科學,1926(6).
[7]王國維.古史新證[J].燕大月刊,19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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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劉峰,范繼忠.民國(1919-1936)時期學術期刊研究述評[J].北京印刷學院學報,2008(3).
[10]胡適.南游雜憶[M].北京:國民出版社,1935.
[11]艾迪.中國有一模范省乎?[J].宇宙旬刊,1935(6).
[12]覃乃昌.20世紀的瑤學研究[J].廣西民族研究,2003(1).
[13]覃彩鑾.壯學的發(fā)展與前瞻[J].廣西民族研究,2014(6).
[14]過偉.廣西20世紀民俗采錄研究簡史[J].廣西師范學院學報,2000(3).
[15]魏華齡.朱蔭龍詩文選[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5.
[責任編輯:陳梅云]
洪德善,南京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桂林博物館副館長,副研究館員,江蘇南京21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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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4434(2016)10-015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