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　卉　康學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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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口述歷史在中國”國際研討會綜述

■ 林卉康學萍

2015年“口述歷史在中國”國際研討會于12月12-13日在北京舉行。會議由中國傳媒大學崔永元口述歷史研究中心主辦，北京市永源公益基金會聯(lián)合主辦，中國紅十字基金會崔永元公益基金和傳媒大學教育基金會特別支持。國際口述歷史協(xié)會主席及來自美國、德國、韓國、加拿大、新加坡和國內口述歷史領域的多位專家、學者、資深實踐者，與近百位參會者共同對當前口述歷史領域問題進行了全面深入探討。

1.口述歷史的基本理論與方法

口述歷史對于普通個體及其記憶的關切是其存在的重要價值。國際口述歷史協(xié)會前副主席Alexander von Plato認為口述歷史學家的工作就是收集和研究來自個人的帶有主觀性的材料，找尋被疏漏的歷史。國際口述歷史協(xié)會主席Indira Chowdhury認為記憶與歷史的關系非常復雜，她以2015年在尼泊爾采訪1934年地震幸存者又遭遇地震的親身經(jīng)歷說明口述采訪的意義，讓她的記憶與受訪者的記憶形成了特殊的連接，用另一種方式體驗了不同的人生。中國電影資料館研究員陳墨認為每個人的記憶都有價值，大數(shù)據(jù)時代的人類個體記憶庫可以成為人和社會一切信息的資源庫。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雷頤以親身感受說明了普通人日常生活的歷史價值，美國口述歷史協(xié)會當選主席Doug Boyd則認為日常生活既影響思考和認識歷史的方式，也反映著社會的結構性變化。

口述資料收集和利用過程中的諸多法律和倫理問題一直是討論熱點。溫州大學口述歷史研究所楊祥銀所長對口述歷史活動中可能涉及的法律和倫理問題分別進行解釋，并認為二者存在相輔相成的緊密聯(lián)系。中國傳媒大學口述歷史研究中心首席記者趙一工、新加坡國家檔案館口述史中心高級研究員賴素春、中國青年政治學院教授邢小群、韓國口述歷史學會會長鄭根埴、臺灣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朱浤源及中華女子學院的教師李慧波分別介紹了各自工作中處理法律和倫理問題的方法和機制。

2.多視角闡釋的口述歷史學科

雖然“口述歷史”這一概念中包含了“歷史”，但現(xiàn)代口述歷史自從發(fā)源以來就未明確劃分為歷史學的分支學科，關于它的學科性質和學科定位也尚未成型。陳墨認為任何一個學科都無法單獨完成個體記憶的開發(fā)和利用工作，需要多學科綜合開展。北京市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鐘少華堅定地認為口述歷史是歷史學的分支學科，做口述歷史只需要遵循史學原則。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研究員定宜莊和中華口述歷史研究會秘書長左玉河都從歷史學角度看待口述歷史，定宜莊從一個研究案例出發(fā)，強調了口述資料不能直接引用為史料，一定要進行系統(tǒng)整理和甄別的觀點；左玉河則認為口述資料的收集目的是作為史實證據(jù)，應該重視相關檔案文獻的利用。中國電影藝術研究中心研究員張錦在從檔案學角度論述口述歷史活動是一種檔案實踐的同時，還認為“口述歷史涉及多個學科因而具有跨學科性”的觀點是值得商榷的。中國傳媒大學王宇英副教授認為在進行口述歷史學科建設的方向應該是公共史學，她還就培養(yǎng)公共史學方向學生的課程設置給出了設想。澳門科技大學鄧耀榮助理教授結合澳門的歷史文化背景和口述歷史活動情況，闡述了對于口述資料收集和整理過程中的語言問題，認為“多語文環(huán)境中的口述歷史豐富了語言的內涵”。

3.口述歷史的多元化應用

近年來，更多學科在口述歷史中找到拓寬研究視野的原始資料，也將口述歷史作為新的研究方法。西門菲莎大學加拿大國家特聘教授、教育部“長江學者”講座教授趙月枝、清華大學教授郭于華和寧波大學教授錢茂偉分別從傳播學、社會學和歷史學角度在農村開展了口述資料收集工作；中國社會科學雜志社編輯中心副主任馮建華認為農村口述史要特別注意以平等性的視角開展；中國人民大學教授梁鴻結合自己回鄉(xiāng)調查并寫作的感受提出做農村口述史不應該有太清晰的問題意識；天津大學馮驥才文學藝術研究院教師史靜以天津民間老會口述項目為例論述了中國傳承人口述史的集體性特點；四川理工學院口述歷史研究所王小平所長介紹了重建鹽業(yè)社群文化的幾種路徑；中國信息通信研究院高級工程師徐祖哲以多年中國計算機口述史調研工作中的生動案例說明了“訪談可以超越記憶局限”等觀點；山東大學博士生黃潤青概述了其所在的“黃埔軍校山東同學歷史資料的整理與研究”課題組的口述歷史訪談工作過程；中國傳媒大學廣播電視研究中心張磊研究員力圖通過對三位受訪者口述的分析進而研究當代中國社會的變化；北京市環(huán)境保護科學研究院的高級工程師宋英偉介紹了北京市地方志編纂工作中對口述資料的收集和利用現(xiàn)狀；中國傳媒大學語言學教授趙雪利用多維度分析法對抗戰(zhàn)老兵口述語篇進行了語體特征的分析。

4.口述歷史的多元主體和多元呈現(xiàn)

在學術研究領域外，也有其他口述歷史活動的參與者。如來自香港的社工夏一紅介紹了作為一項社會福利計劃組成部分的口述歷史義工計劃的實施過程；普林斯頓大學東亞圖書館研究員曹淑文與家人一起為老父親做了個人生平的口述并進行了整理考證；山東師范大學王雨帆和黑龍江大學沈一民分別從學生和老師的角度闡述了口述歷史在高校學生中推廣的情況?？谑鰵v史因其呈現(xiàn)方式的特點與新聞和紀錄片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加拿大《環(huán)球華報》主編肖元愷和香港城市大學媒體與傳播系高級副研究員李宇宏及紀錄片導演吳文光分別介紹了新聞采訪中的口述訪談經(jīng)驗，口述歷史紀錄片教學的探索和“民間記憶計劃”過程中的體會。

此外，主辦方中國傳媒大學崔永元口述歷史研究中心發(fā)布了根據(jù)多年實踐工作經(jīng)驗擬定的《促進口述歷史事業(yè)全面發(fā)展的宣言》（簡稱《定福莊宣言》（2015））和《口述歷史實踐公約》（簡稱《定福莊公約》（2015））。

（作者單位：中國傳媒大學崔永元口述歷史研究中心）

【責任編輯：張國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