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中偉
(河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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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地區(qū)曹魏時期墓葬及相關問題初探
劉中偉
(河南大學 歷史文化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摘要:洛陽地區(qū)發(fā)現(xiàn)的曹魏時期墓葬可以分為曹魏前、后兩個發(fā)展階段。墓葬形制和隨葬器物組合的特征,既反映出從漢代厚葬到魏晉時期薄葬的思想轉變,也體現(xiàn)出曹魏墓葬在物質文化方面對漢文化的承繼與變革。依據洛陽地區(qū)曹魏墓葬的文化內涵,與歷史文獻的記載進行相互印證,是對曹魏時期墓葬進行認定的可靠途徑。
關鍵詞:洛陽地區(qū);曹魏時期;墓葬
歷史上的曹魏時期,始自建安二十五年(220年)十月曹丕于洛陽代漢稱帝,終于魏元帝曹奐咸熙二年(265年)十二月“禪讓”帝位于司馬炎,前后歷5主,凡46年。由于經濟凋敝、盜墓盛行、玄學興起等原因,曹魏政權的統(tǒng)治階層積極推行“薄葬”思想,一改兩漢時期崇尚厚葬久喪的社會習俗。在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下,這對于恢復中原地區(qū)的農業(yè)經濟、穩(wěn)定曹氏政權都起到了積極作用。洛陽地區(qū)地處曹魏王朝的政治和文化核心地帶,發(fā)現(xiàn)了4處曹魏時期的墓葬,分別為:偃師杏園6號墓(84YDT16M6)、[1]曹休墓(2009LHZM44)、[2]曹魏正始八年(247年)墓(澗西M2035)[3]和洛陽東郊M178[4]。這對于研究曹魏時期的喪葬思想和物質文化史有重要價值,以墓葬形制與結構、隨葬器物組合為主的文化特征及變化過程反映著漢代“厚葬”向魏晉“薄葬”的思想轉變和曹魏墓葬對漢文化的繼承與變革。本文將對上述問題進行初步分析,并簡要探討對曹魏時期墓葬的認定問題。
一、墓葬的形制與結構
以墓葬規(guī)模大小和平面形制的差異,可將4座墓葬分兩種類型。第一型為磚筑多室墓,均由前甬道、前室及側室、后甬道、后室等組成,或有耳室。偃師杏園6號墓與洛陽正始八年墓形狀基本一致,共同點較多;曹休墓結構稍顯復雜,南部側室修成并列的兩個,且多出一個耳室。第二型為方形土洞單室墓,以東郊M178為代表,是在洛陽燒溝單穹窿頂單棺室土洞墓、橫前堂磚室墓的基礎上發(fā)展而來,墓室只剩前堂,取消了后室,但保留一側耳室,土壙穹窿頂結構應是磚筑穹窿頂?shù)暮喕问健?/p>
墓向:曹休墓、正始八年墓的墓門均向東。杏園M6墓門朝西。東郊M178墓門向南。墓葬坐西朝東應是當時的常見現(xiàn)象。
墓道:4座墓葬均有長斜坡底墓道。多室墓的墓道長大,土壙上寬下窄、兩側壁向下分級內縮是其典型特征。曹休墓墓道長達35米,土壙大致內收7級生土臺階。正始八年墓墓道上口長23.5米,南北西壁有5級臺階。杏園M6墓道全長12米,南北兩壁向下分4級內縮。洛陽地區(qū)的西晉墓葬,大型墓墓道長度多超過25米以上,墓主多為上層統(tǒng)治階層,墓道自上而下遞減形成臺級幾乎是固定的形制。[5]這對曹魏時期墓葬墓道分級所反映的墓主身份等級高低有重要參考價值。
甬道:連接墓道與墓室、前室和后室之間的通道,常見過洞式土壙弧頂或磚券拱形頂。
墓門:除曹休墓外,均為一道封門,位于甬道之間或甬道前端,磚質或石質,磚筑的封門頂部向墓室方向傾斜。曹魏正始八年墓為青石墓門,門扉兩扇,上部及兩側有門框。曹休墓有兩道封門,甬道前端封門磚質,甬道內側第二道封門木質。
墓室:如前所述的兩種類型,反映出曹魏時期墓葬形制的發(fā)展序列。
磚筑多室墓:前室平面由窄長向方形演變。杏園M6前室長3.0米、寬1.9米,南北耳室過道用長方形磚起券,連接前、后室的甬道長達2.1米,長方形后室的西北角掏挖一很小的土洞耳室。曹休墓前室南北長4.25米、東西寬3.5米,前后室之間、前室與側室或耳室之間的過洞變短,過洞內安裝木門以隔開各墓室,后室長方形。曹休墓與東漢末年墓葬在形制方面的變化有三點,一是減去甬道內的小室及雙層石門,二是橫前室變寬變方,三是前室兩側的耳室變?yōu)檩^大的側室。[6]澗西M2035前室近正方形,東西長3.28米、南北寬3.25米,耳室與前室的南北壁直接相連,前后室之間的甬道變短,后室為長3.2米、寬1.95米的長方形,前室為四面結頂,后室為普通弧券。墓葬的建筑規(guī)模反映著墓主等級的顯著差別,曹休生前貴為征東大將軍、大司馬,死后謚壯侯,其墓壙東西長15.6米、南北寬21.1米,面積達330平方米,魏國侯級貴族墓葬的規(guī)格應與之接近。澗西M2035、杏園M6屬于中小型墓葬,墓主應屬于中小地主階層或從儉的官吏。[7]
方形土洞單室墓:為單室土壙,平面近正方形。東郊M178墓室東西長2.9米、南北寬2.8米,四壁下部平直,1.6米以上呈弧線內收,頂部為穹窿狀。墓葬規(guī)模較小,建造相對簡單。
側室或耳室:多室墓的前室兩側有對稱側室,是東漢安帝以來模擬周朝宮室制度中諸侯之制車馬庫和炊廚庫的象征。曹休墓在這種基本形制的基礎上,前室南部做出兩個并列的長方形小室,甬道以北多出一個耳室,專門作為放置隨葬品的地方。該墓是洛陽地區(qū)已發(fā)現(xiàn)的曹魏時期墓葬中結構最復雜的一個,應該與曹休的身份較高有關。
二、隨葬品及其組合的主要特征
隨葬品的擺放位置,因為墓室的結構不同而有所差異。多室墓的隨葬品放置較有規(guī)律,前室用來擺放靈前的祭奠器具,一側室放置家具類或禽畜類模型,另一側耳室放置車馬器具及陶容器,后室放置棺槨,并隨葬一些實用生活器具。東郊M178的近墓門處一側有武俑,應是晉代、北魏墓中鎮(zhèn)墓俑的早期形態(tài)。
隨葬器物的種類有陶(瓷)器、銅器、鐵器、玉器和石板等。
陶器數(shù)量最多、特征明顯,是最重要的隨葬器類,可分為六組。第一組是以鼎、壺、敦為代表的陶禮器,但數(shù)量較少、不見完整組合,形態(tài)上保留了較多東漢晚期的特點。杏園M6出土陶鼎、陶壺各2件,與洛陽燒溝M1037隨葬同類器物幾乎完全相同。第二組是以案、盒、盤、杯、奩為代表的靈前祭奠器具。第三組是倉、灶、井、磨、屋廁、豬圈為代表的生活用具模型。第四組是雞、狗、豬為代表的家禽家畜類模型明器。第五組是以罐、甕、盒(槅)、燈、硯臺等為代表的實用器具。第六組是以武俑、侍俑和牛車為代表的新出現(xiàn)的俑類??偟内厔菔?,陶禮器急劇衰落,模型明器和生活用具大量沿襲東漢晚期遺風,代表墓葬時代變革的新形態(tài)生活器具和鎮(zhèn)墓侍仆俑類逐漸增多。
陶器隨葬品在不同墓葬中的組合及形制變化反映出曹魏時期墓葬的階段性特征。徐殿奎認為,以杏園M6為代表的曹魏前期(190—239年)墓葬中常見洛陽東漢晚期墓中極有代表性的器物組合,陶禮器、車馬器、銅鏡等均與東漢晚期墓中出土器物關系密切;而以澗西M2035為代表的曹魏晚期(240—265年)墓中陶禮器的消失、侍俑的增加,表明洛陽地區(qū)墓葬器物組合進入了一個新階段,開創(chuàng)了魏晉已降墓葬器物組合的先河。[8]張小舟在對以洛陽為中心的中原地區(qū)魏晉墓葬分期研究時指出,曹魏前期富有特征的隨葬陶器有初平式罐、鼓腹帶蓋罐、直口罐、四耳罐、雙唇罐、奩、勺、方案、耳杯、庖廚明器和家禽家畜模型,曹魏后期及西晉初年墓中已不見初平罐隨葬,鼓腹帶蓋罐、直口罐、四耳罐、雙唇罐繼續(xù)沿用,新出現(xiàn)了圓形案、方形槅、獸首燈、釉陶小罐、武士俑、侍俑和鞍馬等器物。[9]
銅器有洗、鋗、博山爐、帶鉤、印、鋪首、權等生活用具及銜鑣、軎轄、蓋弓帽、鈴等車馬器,常見銅鏡和銅錢。杏園M6出土連弧紋鏡1枚,東郊M178出土“位至三公”夔鳳紋鏡1枚。銅錢以各種五銖最常見,另有王莽時期貨泉、挈刀等。
鐵器有釜、匕首、刀(削)、鏡、燈、帷帳架等。鐵鏡是魏晉時期流行的器類,大量出現(xiàn)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當時銅礦數(shù)量的減少,鐵鏡成為銅鏡的主要替代品。澗西M2035出土的鐵燈,柄為實心圓柱,燈座喇叭形。同墓出土的帷帳座共9件,均有數(shù)根短圓鐵管的一端連接而成,用16根圓木可以將其全部連接成一個錐頂或長方頂?shù)牧Ⅲw,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帷帳。
三、相關問題的初步探討
漢承秦制、魏繼漢統(tǒng),但由于社會經濟興衰、政治格局分合、文化習俗慣性等因素的影響,歷代統(tǒng)治階層總會基于對當時社會時局的判斷、吸納少數(shù)有時代影響力的個人智慧而制定出有利于維護其政權穩(wěn)定的文化措施。洛陽地區(qū)的曹魏時期墓葬文化內涵,既反映出對漢代墓葬文化的傳承與變革,也體現(xiàn)出曹魏時期對“薄葬”制度的推行。
2)繼續(xù)提升藏族大學生對認知策略的使用。在聽力練習的過程中,注重去把握文章或段落整體的意思,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一個一個的單詞上,通過運用語言規(guī)則(例如文章中的連接詞、引導詞和順序詞等)來幫助理解,利用主題句、上下文以及常識和背景知識等對所聽的內容做出合理的預測和推斷,善于將現(xiàn)有的知識和新的信息聯(lián)系起來,以助于對聽力材料的徹底理解。
1.曹魏時期墓葬對漢文化的繼承與變革
依據徐殿奎、張小舟對曹魏時期墓葬的分期,杏園M6、曹休墓應屬于曹魏前期墓葬,澗西M2035、東郊M178應屬于曹魏晚期墓葬。不同階段墓葬形制與隨葬品組合的文化內涵及其變化反映出曹魏時期墓葬對漢文化的繼承與變革。
曹魏前期墓葬,基本形制仍保留了東漢中期以來流行的前堂后室之制,前室作為祭奠之所,后室為放置棺槨之處,前室兩側配以小室放置隨葬品,前室多為長方或方形,前后室順列布置。需要指出的是,類似洛陽燒溝五型墓葬墓門之后開成寬大橫堂或前堂的結構已不見。墓室數(shù)量多少不再是墓葬等級高低的標示,墓道規(guī)模及兩壁分級成為反映墓主身份高低的新現(xiàn)象。隨葬品及其組合上,第一組器物仍少量出現(xiàn),且零散組合,在隨葬器物群中已經不再占據主體地位。第二、第三、第四組器物是主要的隨葬器類,其形制也多與東漢晚期墓葬中的同類器物相似,以生活用具和模型明器為代表的器物群大量沿襲東漢遺制,說明曹魏前期墓葬與東漢晚期風格有更多的一致性。
曹魏后期墓葬的形制和隨葬器物組合都出現(xiàn)了新變化。多室墓方面,墓道側壁分級明顯,前室變成方形,前室與側室之間的構筑方法簡化,前室為四面結頂、后室為弧頂長方形,這與東漢晚期墓都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同,而與西晉墓則有更多的共同性。方形單室穹窿頂?shù)某霈F(xiàn),說明墓葬結構方面的進一步簡化,單室墓逐漸開始成為晉代北朝時期的主流墓葬形制。隨葬品方面,禮器已經徹底消失,靈前祭奠器具、倉廚家具類生活用具和禽畜類模型明器繼續(xù)存在,以四系罐、盒(槅)、燈、硯臺等為代表的實用器具和以鎮(zhèn)墓、出行、侍仆等為代表的俑群,成為墓葬中隨葬的主體,這是曹魏后期墓葬文化中的一個重要變化,對西晉、北朝墓葬有重要影響。
2.曹魏時期墓葬的“薄葬”問題
東漢盛行厚葬?!稌x書·索琳傳》:“漢天子即位,一年而為陵,天下貢賦三分之一,一供宗廟,一供賓客,一充山陵”?!稘h書·地理志》載:“死以奢侈相高,雖無哀戚之心,而厚葬重幣者,則稱以為孝,顯明立于世,光榮著于俗,故黎民相慕效,以致發(fā)屋賣業(yè)”??脊虐l(fā)現(xiàn)的考古資料已經證明,不管是帝王將相,還是社會一般成員,漢代墓葬的數(shù)量、規(guī)模、裝飾程度和隨葬品與其它各代相比,都顯示出漢代的厚葬之風確實盛況空前。
漢末以來,社會動蕩,經濟凋敝,“中國蕭條,或百里無煙,城邑空虛,道饉相望”,曹操統(tǒng)一北方之后開始推行薄葬。在建安十年(205年),曹操平冀州后即下令禁止厚葬,并嚴禁道路立碑。建安二十五年,曹操遺令將自己的墓地選擇在薄瘠之地、不封不樹,“斂以時服,無藏金玉珠寶”,要求喪事從簡辦理。魏文帝曹丕繼承了曹操的薄葬思想,《魏書·文帝紀》載曹丕規(guī)定“壽陵因山為體,無為封樹,無立寢殿,造園邑,通神道?!埡瑹o以珠玉,無施珠襦玉匣?!辈茇篮?,“自殯及葬,皆以經制從事”,薄葬得到了有效地執(zhí)行。以皇帝為首的統(tǒng)治階層率先薄葬,對社會喪葬習俗產生了深遠影響,多數(shù)王公大臣皆遺詔或遺命薄葬,魏晉時期也因此成為中國喪葬史上以薄葬為表征的變革時期。
魏晉時期的薄葬特點有三,一為短喪,二為不封不樹,三為明器減少。[10]已經發(fā)現(xiàn)的洛陽地區(qū)曹魏時期墓葬,身份為侯的曹休墓或為一般貴族的杏園M6及澗西M2035,與東漢時期的同級別墓葬相比,其規(guī)模較小、隨葬器物明顯減少,正是薄葬思想于社會現(xiàn)實的呈現(xiàn)。
2009年12月,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北京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宣布河南安陽西高穴村的東漢大墓是魏武王曹操的陵墓。之后的一年多時間,關于曹操墓的報道和真假辯駁持續(xù)不斷,眾多考古學家和秦漢歷史學者從各個角度對曹操其人及曹操墓進行專業(yè)解讀,掀起了一場關于曹操墓公共考古學的大討論。撇去論爭不談,我們在此從已發(fā)現(xiàn)的曹魏時期墓葬的特征方面,來分析一下對曹魏時期墓葬的認定問題。
曹魏時期墓葬的確認,其形制與隨葬品組合特征應與洛陽地區(qū)已發(fā)現(xiàn)的曹魏時期墓葬契合。墓葬形制方面,墓道長斜坡底、兩側壁有逐層收縮的臺級,墓室分前后室、兩邊配以側室的結構是曹魏時期貴族墓葬的基本形制。隨葬器物種類以陶器、銅器和鐵器常見。陶器組合既有漢代以來長期流行的陶禮器、家具模型、禽畜類明器、祭奠器具,也有西晉時期墓葬中常見的的生活器具、陶俑等。銅器以銅鏡、錢幣最常見,或有帶鉤、鋪首、車馬器或飾品出土。鐵器以鏡、燈、帷帳座、削等特征突出。墓葬等級較高者,或有少量玉器出土;等級較低者,或僅出少量陶器。曹操墓的形制結構與隨葬品組合,與洛陽地區(qū)曹魏時期墓葬有諸多共性,符合其時代的主體文化特征。
文獻記載的史實與考古發(fā)現(xiàn)的遺存相互對應,是判定考古遺存文化屬性的重要依據。結合到曹操墓上來,《三國志·魏書·武帝紀》載:曹操于建安二十三年(218年)六月在“西門豹祠西原上為壽陵,因高為基,不封不樹”。唐代《元和郡縣志》載:“魏武帝西陵在縣(鄴縣)西三十里”。1998年安陽縣出土的后趙建武十一年(345年)魯潛墓志志文提到,其墓在“故魏武帝陵西北角西行廿廿三步”,明確記載曹操墓的具體位置就在西高穴村一帶。這些都成為認定西高穴大墓為曹操墓的重要證據。
在對歷史時期考古學進行研究的過程中,考古學要解決的首要問題是遺跡的年代問題,闡釋的首選方法是與文獻進行印證。考古遺跡的年代,可以是基于考古類型學對于墓葬形制和隨葬器物的研究得出的相對年代結論,也包括通過對出土紀年物考定而得到的絕對年代。[11]因此,通過對曹魏時期墓葬形制和隨葬器物組合特征的分析,以此為參照,再結合墓志、磚銘、器銘、銅鏡、銅錢等有年代信息的資料分析,是認定曹魏時期墓葬的可靠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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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郭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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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編號:1001-0238(2016)01-0034-04
[作者簡介]劉中偉(1978— ),男,河南大學歷史文化學院講師、博士,主要從事漢唐考古研究。
[基金項目]教育部2014年度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兩漢六朝時期中國東南的對外文化交流”(14YJC780003)、鄭州中華之源與嵩山文明研究會2014年度青年項目“漢代的鄭州”階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2015-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