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華
Abstract:This paper analyzes the derivation of English middle cons tr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argument structure change and its syntactic projection. The event argument of middle verbs is suppressed; the agent role is saturated in lexicon, needing no syntactic projection. These changes contribute to the generic meaning of middles with an implicit agent role. Meanwhile, the adverbial modification becomes compulsory as a licensing condition. The prominence preservation constraints are observed when the argument structure is projected to syntax, with patient, instrument or location roles syntactically realized. The topicality test, subordinate clause test, and relativization test prove that the sentence initial argument o
ccupies the subject position rather than the topic position.
Key words:middles; argument structure; syntactic projection; subject; topic
傳統(tǒng)語法認為中動為介于主動與被動之間的一種語態(tài)(voice),以主動形式表達被動意義。中動句的主要特征為:第一,中動動詞的施事為隱含成分,這也是中動句的區(qū)別性定義特征,從而區(qū)分于作格句,如:
(1)a. The clothes hang easily.
b. The ship sank.
c. The pen writes well.
第一句為中動句,暗含一個施動者,表達“對某人來說,衣服容易掛”,而第二句為作格句,無施動者的暗含;第二,中動句的主語可以是受事,也可以是如第三句中表示工具、處所等的附加語[1-2];第三,中動句具有泛指意義,不能用于描述過去時間內(nèi)的特定事件,一般使用現(xiàn)在時態(tài)。中動句并非絕對不能使用進行體,只是無法表示事件,只能說明主語具有某種限制性特征;第四,由于中動句不能用于報告行為事件,只是陳述某種屬性[3],表性狀的副詞修飾語一般不可或缺。需要指出的是,副詞修飾不是動詞子語類化的要求,而是信息表達的需要。只要表達出新信息,如采用否定,加句子重音或者使用強調(diào)的方法都可以讓中動句得以允準。本文將在回顧傳統(tǒng)分析的基礎上,從論元結構以及句法實現(xiàn)的角度分析英語中動句的生成。
一、先前的分析
(一)句法分析法
Keyser & Roeper[4]采用分析被動句的移位法來分析中動句。他們認為中動動詞自詞庫出現(xiàn)就是及物的二元動詞,由對應的及物動詞派生。在構詞規(guī)則的作用下,中動動詞失去了給邏輯賓語賦格以及主語分派題元角色的功能。為了滿足格位的要求,邏輯賓語經(jīng)名詞性提升移位至中動句的句首獲得主格。Stroik[5-6]也采用了句法分析模式。他認為中動動詞將所有論元投射到句法層面,在投射的過程中,中動動詞的論元結構沒有改變。生成過程涉及兩個步驟:施事角色的降級和受事的提升。施事題元并沒有被抑制,而是實現(xiàn)為附加語。施事角色可以是顯性成分,也可以為隱性成分。如果為隱性成分即為空語類PRO。Hoekstra & Roberts[7]認為中動動詞的邏輯主語是在動詞詞組內(nèi)主語位置上的pro,且pro帶有由副詞指派的歷事(experiencer)題元角色。這兩種分析的結構如下:
(2)a. [IP bureaucratsi [I I [VP [VP [V bribe ti easily]] PRO]]]
b. [IP bureaucratsi [I I [VP pro [V bribe ti easily]]]]
句法分析法有兩個主要證據(jù)。首先,中動句雖然不能出現(xiàn)by引導的施事論元,但是可以出現(xiàn)for引導的名詞短語,如:
(3)a. Bureaucrats bribe easily for John.
其次,中動句中可以出現(xiàn)照應語約束,如:
(4)Books about oneself never read poorly.
問題是包含for短語的中動句其合格程度較低,很多學者持反對態(tài)度,如Ackema & Schoorlemmer[8]。另外,某些句子中可以出現(xiàn)沒有先行詞的照應語,如:
(5)Persons like myself should not aspire.
這類照應語可以不需要先行詞的允準,因而被稱為豁免照應詞(exempt anaphors)。以此類推,中動句中的照應語也并非總是需要先行詞約束,施事論元在句法層面的體現(xiàn)就失去了必要性。
句法分析模式還存在如下不足:首先,被動化通過加-en詞綴的方式使動詞失去賦賓格的能力,中動動詞沒有任何形態(tài)變化,因而很難解釋賦格能力的缺失;其次,如果中動句同樣涉及句法移位,副詞修飾的必要性將很難解釋;再次,處所、工具等附加語論元可以做中動句的主語,移位法很難對此做出分析;最后,中動句與被動句存在諸多差異。如被動句中可以出現(xiàn)介詞滯留,而中動句則較難接受,如:
(6)a. John was laughed at.
b. ?John laughs at easily.
被動句可以自由接受目的子句(rationale clause),而中動句無此能力,如:
(7)a. The bureaucrat was bribed [to avoid the draft]
b. *The bureaucrat bribes easily [to avoid the draft]
英語中存在不及物的性動結句,如:
(8)The kids laughed themselves into a frenzy.
該類句中不及物性謂詞加上表結果性的內(nèi)容后構成不及物性的動結式結構。此類結構可以出現(xiàn)被動化,但無法構成中動句,如:
(9)a. The baby was ticked awake by the clock.
b. *This baby ticks awake easily.
上述區(qū)別說明被動句為名詞短語移位操作的結果,可以不受底層中論元結構的限制,而中動句則與之不同。這說明句法移位分析被動句具有合理性,但是無法用來分析中動句。
(二)詞庫分析法
Fagan[9]提出中動句靠詞匯手段生成。具體來說有兩條規(guī)則:首先,將泛指意義指派給外題元角色;其次,將內(nèi)論元外化。意義上的泛化是中動句成句的關鍵,現(xiàn)在時態(tài)的使用就是證明。中動句涉及一個受泛指量詞修飾的隱含論元,中動句“The door opens easily”可以理解為“People, in general, can open the door easily”。中動動詞的施事論元在詞庫中已經(jīng)獲得飽和而無需投射到句法結構中,因此內(nèi)論元可以在句法上提升到主語的位置,最終形成中動句。她指出這兩條規(guī)則與中動動詞句法上為不及物動詞的觀點一致,同時排除中動句中出現(xiàn)介詞滯留和提升移位的句法操作。
Ackema & Schoorlemmer[1,8]也采用了詞匯分析法來分析中動句。他們認為中動句中的主語就是中動動詞的域外論元,由基礎生成(base-generated)。中動句中沒有出現(xiàn)移位,而是一種詞匯或者句法前操作。Grimshaw[10]提出論元結構的概念。論元結構為詞匯概念結構與深層結構的中間層面,詞匯概念結構在投射到深層結構時受到論元結構和X-階標理論的制約。在論元結構中,論元排列具有等級性,形成題元階層(Thematic Hierarchy)。一般認為施事的位置最高,其次為起點、終點、處所、工具等,受事的位置較低。在發(fā)生句法投射時,位置高的成分投射為句子的主語,較低位置的論元則在賓語等位置實現(xiàn)。當動詞通常的施事論元沒有發(fā)生投射,題元階層上位置較低的論元就投射為域外論元。中動句中受事題元的外置就是這一規(guī)則的體現(xiàn),而不存在某個指定論元的域外化。
詞庫分析法的問題在于造成詞庫中內(nèi)容的復雜化,從而加重詞庫習得的負擔,與語言習得的事實相背。采用論元結構這一中間操作的做法也會加重整個語法系統(tǒng)的負擔,同時將句法范疇內(nèi)無法解決的問題轉移到論元結構中,因而并不能解決實質(zhì)性的問題。
(三)致使分析法
Chung[11]提出詞匯層面致使移位生成的觀點,即中動句是在詞匯概念結構中生成的,如:
(10)The window breaks easily.
“The window”此時具有致使意義,從而引發(fā)事件“the window breaking easily”。司惠文,余光武[12]借用了致使分析的思想,他們認為致使的內(nèi)容不是在詞匯概念結構中生成,而是通過句法生成。按照題元假說[13],直接賓語的題元角色由V指派,而語法主語或域外論元的題元角色由輕動詞v指派。他們同時將隱含施事分析為具有泛指意義的PROarb。這樣中動句如“This book sells well”有如下的推導過程:
(11)[IP [DP this book] I [vP [DP this book————
]v+sell [VP [PROarb][V[ADV well][V sell]——]]]]
具有致使意義的輕動詞具有強語素特征,因而引發(fā)動詞sell移位,同時賦予指定語位置上的DP以致使意義,并將使役者的題元角色指派給這個語法主語。他們指出這樣的分析法不僅可以分析受事中動句,同樣可以分析工具、處所為語法主語的中動句,因而具有較好的解釋力。
中動句不能用于報告行為事件,而只是陳述某種屬性,因而致使意義的分析較為牽強。同時這一分析完全否定隱含施事在中動句中的作用,不符合一般語感。采用輕動詞理論分析中動句中的致使意義還面臨上文所述句法分析法的不足,因而也存在不足。
(四)形態(tài)轉換分析法
韓景泉[14]提出中動句的構成涉及中動動詞的狀態(tài)化。一般及物動詞表示行為,而相應的中動句則表示狀態(tài),中動動詞性質(zhì)的轉變?yōu)橹袆泳涞臉嬀浠A。狀態(tài)化為一種形態(tài)轉換規(guī)則,可以改變及物動詞的論元結構。轉化后動詞原來的邏輯施事主語被抑制,同時動詞喪失了給邏輯賓語指派格位的能力,從而驅(qū)動受事賓語提升。這樣的分析法可以解釋較多中動句的分布特征,特別是中動句中不允許出現(xiàn)介詞滯留這一現(xiàn)象。狀態(tài)化為形態(tài)規(guī)則,只對單詞適用,而無法運用于動詞短語,從而無法出現(xiàn)介詞滯留。
形態(tài)轉化法從詞匯形態(tài)的作用和論元結構的改變這兩個角度來分析中動句的生成。但是它忽視了副詞修飾的必要性問題。同時這種轉換究竟是在哪個層面產(chǎn)生的,形態(tài)轉換規(guī)則又是如何導致論元結構發(fā)生改變,以及具體發(fā)生何種改變等問題,仍然具有較大的討論余地。
二、中動句的論元結構
根據(jù)Higginbotham[15]提出的詞匯項表征模式,一個及物動詞應擁有三個論元,分別為施事(agent)、受事(patient)以及事件論元(event argument),只有在這三個論元得以飽和(saturation)的情況下生成的結構才合法。
Fagan提出中動動詞由達成類動詞和動作類動詞(activity verbs)構成。這兩類動詞都為事件動詞,因而具有事件論元。但是中動句無法與表示時空內(nèi)容的副詞連用,不可使用進行態(tài)和祈使形式,如:
(12)a. *The bureaucrats bribe easily yesterday/in Los Angeles.
b. *The bureaucrats are bribing easily.
c. *Bribe easily, the bureaucrats!
這說明中動句不能表示實際發(fā)生的事件,而只是報道主語的某種特征,因而屬于狀態(tài)性表達。這樣中動動詞的事件論元在中動句中就無法得到滿足。事件論元是被刪除(deleted)還是抑制(suppressed)?中動句的特征之一為隱含施事,盡管句中不出現(xiàn),但是仍然具有意義解讀。-er后綴一般可以附著在動詞之后表示施事,根據(jù)Levin & Rappaport[16]的調(diào)查,英語中許多中動動詞可以加-er后綴,如:baker, broiler, fryer, roaster, steamer, dipper, sipper, scratcher等。
這說明中動句中仍然有隱含施事的解讀。另外一個證據(jù)來自與“all by itself”短語的共現(xiàn)。出現(xiàn)“all by itself”的中動句一般不合語法,如:
(13)a.*This bread cuts easily all by itself.
b. *The ice crushes easily all by itself.
上例說明中動句具有施事意義的解讀。與作格句對比則進一步表現(xiàn)出中動句的施事屬性。因而可以認為中動句的事件論元沒有被刪除,而是被抑制,體現(xiàn)出與被動句相同的機制。
Rapoport[17]認為中動句可以分為兩類,一類包含工具/方式成分(Instrument and Manner component),一類沒有。工具/方式類動詞隱含原施事(protoagent),具有隱含施事解讀,如動詞cut;而沒有工具/方式成分的動詞則沒有施事解讀,因而可以與“all by itself”共現(xiàn),如:
(14)a. This kind of glass breaks (easily) all by itself.
b. Milk chocolate melts (smoothly) all by itself.
這些例子可以與“all by itself”共現(xiàn),因而不具有施事解讀,但是仔細觀察,可以發(fā)現(xiàn)這些句子中的副詞可以省略,因而不符合中動句的基本特征,而只是作格句。這樣中動句隱含施事的特征得以保留。
句法分析法認為for-短語的運用可以說明中動句具有與被動句相同的句法生成機制,實際上這很難成立。首先,帶for-短語的中動句合格度較低。其二,for-短語可以出現(xiàn)在其它結構中,如:
(15)a. That book is too thick for Mary.
b. As far as translation is concerned, no Latin text poses a problem for Bill.
上例for-短語中的Mary和Bill可分別解讀為“讀者”和“譯者”,但是與句子的謂詞“thick”以及“pose”無關。因此for-短語不能看成引入間接論元的方法,最好理解為修飾性的狀語成分,表明說話人闡述句中VP內(nèi)容的視角。
中動句表示泛指意義,其隱含施事很難為某個確指的對象,一般理解為一個受泛指量詞修飾的隱含論元。Rizzi[18]使用飽和的概念來解釋泛指性的題元角色。當人們能夠明白在所指環(huán)境中“誰做什么”時,該題元角色就得以飽和。題元角色的飽和可以分為兩類:一類為顯性題元角色,在句法層面得以飽和;另一類為隱含的題元角色,可以在詞庫中得以飽和。同時Rizzi指出投射原則只對詞庫中未飽和的題元角色起作用,一旦它在詞庫中獲得飽和,則無需投射到句法中,但仍然是詞匯項意義的一部分,在“概念-意向”接口層面具有可解讀性。中動句中沒有顯性施事,因而可以認為施事角色在詞庫中得以飽和,而無需在句法層中再次體現(xiàn)。在詞庫中,中動句獲得的施事角色是隱含的,同時表示泛指,從而解釋中動句中的泛指意義。被動句中的施事在句法層中以附加語形式實現(xiàn),因而得以保留;作格句中沒有施事解讀,因而施事被刪除;而中動句中具有隱含施事解讀,并在詞庫中獲得飽和。施事角色在這三種結構中呈互補分布。
中動句中事件論元被抑制,中動句不再表達事件意義,而表示主語即受事題元的狀態(tài)。施事論元在詞庫中得以飽和,無需在句法層有所體現(xiàn),但是在意義上有所解讀。為了產(chǎn)生任意施事和狀態(tài)意義的解讀,必須出現(xiàn)某些顯性成分對此進行允準,性狀性副詞修飾因此成為必須,當然采用情態(tài)動詞,否定詞等成分也可允準上述內(nèi)容。這就解釋了中動句中性狀性修飾副詞出現(xiàn)的必要性。
三、論元結構的實現(xiàn)
關于句法-語義界面研究中的聯(lián)結問題,較早的假設為題元角色指派一致性假說[19],即同樣的題元關系在深層結構中必須表達為同樣的關系。這一論述較為籠統(tǒng),沒有涉及具體的映射規(guī)則。一般認為詞匯語義的某些方面在句法結構中得以保留,具體保留的方式有兩種:一種認為題元角色與句法單位之間存在直接的對應關系,另一種認為語義的層級關系在句法的層級體系中得以體現(xiàn)。Levin & Rappaport[20]將前者稱為等價類別保存制約(equivalence class preservation constraints),將后者稱為顯著性保存制約(prominence preservation constraints)。
等價類別保存制約的優(yōu)點在于將具有同樣題元角色的論元視為等價類別,具有相同的句法實現(xiàn),從而建立論元結構到句法結構的直接對應關系。問題在于論元結構到句法層面的映射不是一對一的關系,而是多對多的關系,一種題元角色可以在多個句法位置實現(xiàn),同一句法位置也可以實現(xiàn)多種題元角色。如,一般認為賓語位置的論元為受事,但是,客體(theme),歷事(experiencer),處所(location)等論元也可以在此位置出現(xiàn):
(16)a. He read the book.
b. He pushed the car out of the garage.
c. The murderer frightened the baby.
d. My sister hiked the mountain.
顯著性保存條件則認為題元角色在句法上的實現(xiàn)跟句中其它論元的語義角色類型以及它們在題元階層中的顯著性有直接關系。顯著性保存條件認為論元與句法位置之間沒有直接的映射關系,只要符合題元階層顯著性排列的句法結構都可能合格。顯著性高的論元應實現(xiàn)為主語,較低的則實現(xiàn)在賓語或更后的位置。在句法上,和主語聯(lián)系的題元角色一定在題元階層上要高于和賓語聯(lián)系的題元角色,但是和賓語聯(lián)系的題元角色在整個階層中處于什么位置則要取決于不同的題元階層以及映射規(guī)則。從不同的構式出發(fā),可以制定出不同的題元階層,沈園[21]列舉了14種不同的題元階層顯著性排列。不論存在何種具體差別,一般認為施事要高于受事以及工具和處所。施事如果實現(xiàn),則為主語。但是如果在句法中不實現(xiàn),那么較低顯著性的論元則有可能實現(xiàn)為主語。Ackema & Schoorlemmer在文獻[1]中提出不投射論元的可恢復性條件:語義內(nèi)容在會話中可以恢復的論元或者具有任意性解讀的論元在句法中不投射。這一說法與Rizzi的觀點基本一致。中動句中的施事在詞庫中獲得飽和,因而無需在句法層面投射。根據(jù)顯著性保存條件,受事或者工具、處所等題元角色此時就可以在句法上實現(xiàn)為主語,從而出現(xiàn)受事、工具、以及處所做主語的中動結構。
一種觀點認為中動句的句首論元為話題[22-23],而另外一種觀點認為中動句中句首論元為主語[24-25]。本文認為句首論元為主語,具體證據(jù)如下。
首先,石毓智[26]指出話題表示的根據(jù)語境已知的信息,而焦點屬于重要的新信息。兩者具有對立性。而主語為句法結構概念,與焦點沒有沖突,因而能否進入焦點結構可以作為檢驗話題與主語的一個測試手段。中動句可以進入標記焦點信息的分裂句(cleft sentence)和準分裂句(pseudo-cleft sentence),這說明了中動句受事論元的主語屬性,如:
(17)a. It is the book that reads easily.
b. What translates easily is that text.
其次,話題屬于篇章的概念,只能應用于獨立使用的句子層面而無法進入句子內(nèi)部,即從句的層面。能否進入從句可以作為另外一個有效的檢驗手段。
(18)Do you know that the bureaucrat bribes easily?
進入從句的中動句是合格的,這也說明它一個主語結構,而非話題結構。
最后,熊仲儒[27]指出話題化由標句詞C拓展TP,而關系化由輕名詞n拓展TP,因而話題化與關系化呈不對稱分布。能否關系化成為另外一個檢驗手段。
(19
)a. I have a car that handles easily.
b. I use the paint that sprays easily.
中動句可以關系化,這也說明受事論元占據(jù)的是主語位置而非話題位置。這樣的結構也從一個側面說明了論元結構投射句法結構分析中等價類別保存制約條件的正確性。
四、結語
句法層面的移位分析、致使分析以及形態(tài)轉換分析都存在一定不足,因而較難對中動句作出統(tǒng)一的分析;詞匯說從論元結構理論出發(fā)考察中動句具有較好的啟發(fā)性。中動動詞的論元結構與中動句表義要求的差別造就了中動句這一特殊構式,這一差別驅(qū)使中動動詞論元結構的改變以及采取論元結構到句法結構映射的具體方式。這一研究說明了論元結構在句法研究中的價值和重要性。通過考察論元結構以及其句法實現(xiàn)等問題可以對這一特殊的構式提供較為合理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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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吳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