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吉洪（1.浙江工業(yè)大學學術(shù)期刊社,浙江杭州310014；2.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江蘇南京2100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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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策略及啟示

徐吉洪1，2
（1.浙江工業(yè)大學學術(shù)期刊社,浙江杭州310014；
2.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江蘇南京210097）

摘要：建設世界一流大學需要豐裕的財政經(jīng)費支持。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自成立之日起就將籌資視為事關(guān)大學發(fā)展的戰(zhàn)略任務，開展各種形式的籌資活動，并形成了獨特的籌資文化。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策略主要有：以知識理性為前提，堅守大學籌資倫理；設立專業(yè)的籌資機構(gòu)，大力開發(fā)校友資源；招募專業(yè)的籌資隊伍，提高大學籌資效率；建立完善的籌資制度，提高資金使用透明度。這些成功的籌資策略為我國研究型大學籌集辦學資金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關(guān)鍵詞：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籌資策略；啟示

1900年美國大學聯(lián)合會（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簡稱AAU）的成立，標志著美國最早具有自我意識的一批研究型大學出現(xiàn)了?？v覽當今任何一個世界一流大學排行榜，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①基本上都位列世界最頂尖大學的行列，長期穩(wěn)居世界一流大學“第一集團”的前列。在世界高等教育業(yè)已形成的“邊緣與中心”格局中，這些大學不僅居于“中心”，而且是絕對的“核心”。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為何能有如此卓著的學術(shù)業(yè)績？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在長期發(fā)展規(guī)劃中，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將籌集資金視作一項重要的戰(zhàn)略任務?？陀^地說，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超強的籌資能力成就了它們的學術(shù)輝煌。美國高等教育財政專家費舍爾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自哈佛大學建立到美國內(nèi)戰(zhàn)，在美國建立了1000多所學院，其中只有不到200所存活下來，其余的都因缺乏大額捐款而消失。這些存活至今的學院大多成為世界最為知名的大學和學院”[1]。基于此，本文著重從歷史文化的視角考察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概況與策略，以期為我國研究型大學開展籌資活動提供經(jīng)驗與借鑒。

一、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概況

僅對20世紀上半葉一些私立研究型大學克服由經(jīng)濟危機和戰(zhàn)爭影響而引發(fā)的辦學經(jīng)費困難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成為20世紀后期美國研究型大學的主要籌資行為。1987年斯坦福大學提出了籌資11億美元的五年籌資活動，1989年賓夕法尼亞大學提出了籌資10億美元的計劃，1990年哥倫比亞大學提出了籌資11.5億美元的五年計劃，1992年耶魯大學提出了籌資15億美元的計劃，1994年哈佛大學更是提出了25億美元的籌資目標。這種專項籌資活動使得美國許多研究型大學加入了“十億美元俱樂部”，20世紀90年代也被稱為美國研究型大學“十億美元的十年”。

（二）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形成了獨特的籌資文化

1.深厚的宗教文化

“在美國，啟發(fā)民智的是宗教?！盵5]馬薩諸塞灣殖民地時期，美國大學的籌資活動帶有極大的宗教熱忱，主要以慈善募捐為主。19世紀美國長老會的布道家查爾斯·芬妮指出：“上帝恩寵的證據(jù)是一個人對他人的樂善好施。”基督教的“富人原罪說”教義讓不少美國富翁養(yǎng)成了“在巨富中死去是一種恥辱”的財富觀。于是，洛克菲勒將其向芝加哥大學提供的共計3500萬美元的捐贈視為其一生中“最好的投資”。[6]正是這種深厚的宗教文化，使得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有資可籌”。

2.忠誠的校友文化

在美國高等教育界流行著這樣一句話：“誰給學校提供永久的支持？答案是‘校友’！”[7]校友在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活動中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形成了忠誠的校友文化。哈佛大學在1919-1920年籌集到的1400萬美元中，校友捐贈占94%；耶魯大學在1926年籌集到的2000萬美元中，校友捐贈占97%。2008年，芝加哥大學校友戴維·布斯（David Booth）將3億美元捐贈給母校商學院，成為芝加哥大學歷史上數(shù)額最大的單筆捐贈。同年，受金融危機的影響，美國高等教育經(jīng)費遇到困境。美國著名高等教育在線期刊《高等教育紀事報》（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發(fā)表了題為“五個學院鼓勵校友捐贈，他們是怎么做的”（5 Colleges That Inspire Alumni Giving，and How They Do It）的文章，詳盡地介紹了五所學院的校友向母校捐贈的情況。校友捐贈為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應對金融危機提供了經(jīng)費保障。

3“.首席執(zhí)行官”的大學校長角色

在美國，“如果你是私立大學的校長，對你的評價

（一）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開展多種形式的籌資活動

1.以捐贈為主的常規(guī)籌資活動

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將籌資視為事關(guān)大學正常運行的常規(guī)活動。以哈佛大學為例，1641年，馬薩諸塞灣殖民地當局就派出3名牧師到英國為哈佛學院（哈佛大學的前身）募捐。[2]“在哈佛需要錢的時候，它在大街上尋找?！痹?900年之前，這是一句格言。哈佛大學在上世紀開展了五次籌資運動：1904-1905年，為了教師工資的需要籌資250萬美元；1919-1920年，為哈佛基金籌資1400萬美元；1956-1960年，有組織、有計劃地籌資8277萬美元；1979-1984年，為提高教授待遇和學生獎學金資助籌資3.56億美元；1994-1999年，“大學基金戰(zhàn)役”籌資26億美元。到2005年，哈佛總資產(chǎn)達555億美元，其中捐贈基金為259億美元，占47%。2008年，哈佛的捐贈收入為36.9億美元，占全年總收入的34%。2013年9月，哈佛大學啟動了名為“哈佛運動”的大型籌資活動，計劃2018年前籌集65億美元。正因如此，哈佛大學在其年度財政報告中這樣描述捐贈——“捐贈收入是學校圓滿完成教學與科研使命的保障”[3]。

2.目標明確的專項籌資活動

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活動具有明確的目標，為實現(xiàn)某項具體的目標而開展專項籌資活動。1904年，哈佛大學發(fā)起了以“乞討”命名的有組織的專項籌資行動，其目標是籌到用于教師工資的資金。這次“乞討”的專項籌資活動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效，籌資總額是籌資目標5萬美元的20倍。[4]這樣的籌資效果刺激了其他研究型大學。1901年耶魯大學為校慶200周年籌集了200萬美元，1926年又將籌資金額提高到了2000萬美元。這種通過專項活動籌集的資金不是基于你的集資情況”。著名高等教育專家歐內(nèi)斯特·博耶指出：“管理一所大學，不再只是張羅內(nèi)部事務而已，它已經(jīng)變成無窮無盡靈活周轉(zhuǎn)財政的努力。今日大學校長的成功與否取決于他們能否實現(xiàn)收支平衡。”[8]19世紀以來，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校長逐漸從傳統(tǒng)的“學術(shù)帶頭人”角色向帶有“首席執(zhí)行官”（CEO）特質(zhì)的角色轉(zhuǎn)變，校長身上的“商業(yè)性特征”日益凸顯。在哈佛大學的發(fā)展史上，偉大的校長都有卓越的籌資紀錄：艾略特在任的40年里，哈佛的基金從2300萬美元增加到22500萬美元；科南特校長從聯(lián)邦政府獲取了巨額的經(jīng)費資助，哈佛也一躍成為世界最頂尖的研究型大學；普西任期內(nèi)，哈佛基金的市值首次超過10億美元，聯(lián)邦科研經(jīng)費從800萬美元飆升到3000萬美元；有“住在豪宅里卻每天在乞討要錢的人”之稱的陸登庭校長，在任期內(nèi)（1991-2001年）籌集到了100多億美元資金，[9]被譽為“籌資大王”。

二、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的籌資策略

（一）以知識理性為前提，堅守大學籌資倫理

美國研究型大學的籌資歷史表明，有時候籌資也是一件有倫理風險的事情?！斑@是因為，捐贈者會利用捐贈達到不正當?shù)哪康模惨驗樗麄儠鑴萑〉霉芾淼膬?yōu)先權(quán)，而使得大學接受他們的捐贈成為一件嚴重或不體面的事。”[10]而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總能堅守“增進知識”（to advance knowledge）的立校使命，通過堅持知識理性，維護學術(shù)自由，嚴格遵守大學籌資倫理。20世紀初，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通過甄別與遴選，向符合“增進知識”使命的私人基金會籌集辦學資金。例如：向卡內(nèi)基基金會籌集1.25億美元投入到“促進知識的進步和傳播，促進美國人民對知識的理解”之中；向洛克菲勒基金會籌集1.82億美元投入到“提高全世界人民福利”的研究中。[11]2009年，哈佛大學接受校友維斯高達1.25億美元的捐款，主要用于該校合成生物學新興領(lǐng)域的技術(shù)、新興生物材料和器械及促進器官康復的生物防治技術(shù)的研究。[3]

同時，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在籌資過程中能自覺維護大學學術(shù)自由。1916年，哈佛大學為保護德國心理學教授芒斯特伯格，主動拒絕了一位校友500萬美元的捐款。因為在哈佛看來，“如果哈佛大學總是按照校友（或外界）的要求來采取行動的話，那么哈佛大學就不會成為哈佛大學，而變成另一類機構(gòu)?！盵12]20世紀80年代，哈佛大學醫(yī)學院認為煙草公司的捐款違背了《煙草控制框架條約》的控煙宗旨，與醫(yī)學院倡導健康的辦學使命不符，因而拒絕了來自煙草公司的一筆數(shù)額可觀的捐款收入。

（二）設立專業(yè)的籌資機構(gòu)，大力開發(fā)校友資源

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為了高效地籌集辦學資金，紛紛成立了專業(yè)的籌資機構(gòu)，由“專人”專門負責籌資活動。普林斯頓大學由一名副校長親自主持籌資活動，專門設立發(fā)展辦公室（Office of Development），負責管理籌資的各個環(huán)節(jié)與進程。普林斯頓大學的發(fā)展辦公室下設年度捐贈辦公室（Office of Annual Giving）、資本捐贈辦公室（Office of Capital Giving）、計劃捐贈辦公室（Office of Gift Planning）、優(yōu)先發(fā)展辦公室（Office of Development Priorities）以及文檔秘書處（Office of Recording Secretary）等五個部門。芝加哥大學設立校友關(guān)系與發(fā)展部，該部門擁有全職工作人員400余人。[13]校友關(guān)系與發(fā)展部下設校友關(guān)系部、年度捐贈部、大額捐贈部、企業(yè)捐贈部、信息服務部和捐贈者研究部等部門，不同的職能部門和人員各司其職、各盡其責，不斷地從社會吸引資金來支持大學的發(fā)展。為了更好地籌集辦學所需資金，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還廣泛設立了用以協(xié)調(diào)公共關(guān)系、負責大學籌資等工作的領(lǐng)導職位（見表1）。

為了更好地向校友籌集辦學資金，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都建立了校友會組織。例如：普林斯頓大學早在1827年就建立了校友會；耶魯大學則建立了校友會（1827年）、校友基金會（1890年）和校友董事會（1906年）三大校友組織；加利福尼亞大學校友會從兩個層面設立11個工作部門，高效負責捐贈與籌資工作；哈佛大學校友會有31名專職人員重點開展校友教育、國際校友事務、校友聚會、班級通訊辦公室、俱樂部和興趣小組、旅游項目等六個方面的工作。

（三）招募專業(yè)的籌資隊伍，提高大學籌資效率

一方面，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建立了隸屬于大學的專業(yè)籌資團隊。AAU核心研究型大學向美國財經(jīng)界招聘著名經(jīng)濟分析師和投資人，這些投資管理者為研究型大學綜合分析資金來源的結(jié)構(gòu)、各種源渠道的性質(zhì)、資金增減變化、資金成本、財務風險以及籌集資金的技巧。同時，這些大學面向社會招聘具有公共關(guān)系學、營銷學、心理學、新聞學、廣告學、社會學、法學等知識背景的籌資工作人員。他們需要學習公共關(guān)系學、籌資學、慈善學等課程，并獲得《籌資資格證書》以便持證上崗。在校友會專職人員方面，2004年哈佛大學校友會有270人，霍普金斯大學校友會有174人，哥倫比亞大學校友會有200人，斯坦福大學校友會有149人。除專職工作人員之外，AAU核心研究型大學校友會還有大量的兼職工作人員。

表1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負責協(xié)調(diào)公共關(guān)系、籌資事項的領(lǐng)導崗位設置[14]

另一方面，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還向社會引進或培育專業(yè)的籌資公司，在籌資管理與操作上實現(xiàn)專業(yè)化、市場化。如哈佛大學與約翰·瓊斯公司（John Price Jones Corporation）合作，借助其分布在全國70個地區(qū)的3000名資金募集運動工作人員，面向全社會籌資。1974年，哈佛大學成立了哈佛管理公司（Harvard Management Company，HMC）。該公司主要負責管理哈佛大學的捐贈基金，以“滾雪球”的方式使已經(jīng)籌得的資金保值、增值（2008年，在HMC的成功運作下，哈佛基金投資的總回報率高達8.6%）。截至2014財年，HMC為哈佛大學貢獻了近13億美元的運營經(jīng)費。[15]

（四）建立完善的籌資制度，提高資金使用透明度

從國家層面看，美國是個法律、制度都非常完備的國家，先后制定了《投資顧問倫理準則》（1940年）、《非營利法人示范法》（1964年）、《統(tǒng)一機構(gòu)基金管理辦法》（1972年）、《統(tǒng)一機構(gòu)基金謹慎管理法》（2006年）等法律。這些法律文本對投資人行為的授權(quán)和限制都作了明確的法律規(guī)定，同時也明晰了大學在發(fā)展道德性投資和承擔法人社會責任方面所應扮演的角色，從而為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開展籌資活動提供了法律保障。從高校層面看，美國的公立大學都必須接受《陽光法》的約束，定期將大學的活動向公眾披露，使公眾能夠了解和監(jiān)督大學的決策。此外，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還通過變革內(nèi)部治理結(jié)構(gòu)，使復雜的籌資活動規(guī)范化、專業(yè)化。如20世紀70年代，哈佛大學、斯坦福大學、耶魯大學都建立了多元成分的委員會，為大學管理層如何以最佳方式處理有關(guān)投資出謀劃策，向投資人匯報資金的用途、去向以及動態(tài)變化，以強化大學的社會責任。AAU核心研究型大學這種公開、透明的籌資披露機制促進了大學籌資過程的規(guī)范化，使大學獲得了更高的社會公信度，從而進一步強化了其面向社會的籌資能力。

三、對我國大學的啟示

在考察了一個多世紀以來高等教育成本變化的軌跡后，美國高等教育財政研究專家約翰·斯通感慨道：“大學的成本一直處于上升的通道中”[16]。阿特巴赫也認為，“現(xiàn)在創(chuàng)建世界一流大學的價格像吹氣球般地飛漲，這不僅僅是因為通貨膨脹，還因為學術(shù)機構(gòu)的復雜性增加、花費不菲了，競爭更是異常激烈。”[17]基于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籌資的成功經(jīng)驗，我國研究型大學應從以下四個方面加以改進：

（一）重視大學籌資的倫理價值

盡管政府對大學“‘提供資金不足’將成為一個常數(shù)”[18]，大學對資金的渴求成為一種發(fā)展常態(tài)，但大學必須重視籌資的倫理價值，即在開展籌資活動過程中要遵守法律、道德與規(guī)范，對籌資對象行為的合法性、合理性與正當性做出道德判斷。這是因為，“多數(shù)人捐贈的目的并不僅僅是為了濟貧”[19]。對于我國研究型大學而言，首先要樹立真理使命，致力于探索和傳播“高深學問”（higher learning），為人類健康和世界和平做出貢獻，肩負起研究型大學的社會責任和道德使命，實現(xiàn)社會籌資渠道的多元化。其次，要確立籌資倫理規(guī)范。我國研究型大學可根據(jù)國情制定“善款接受規(guī)則與程序”等一系列倫理規(guī)范，對捐贈人應盡的責任與義務、接受捐贈的程序、捐贈人的認可以及哪些捐贈不可接受等做出規(guī)定并嚴格執(zhí)行，從而為大學籌資活動建立起自律系統(tǒng)，提高大學的社會聲譽。

（二）完善大學籌資的組織結(jié)構(gòu)

“結(jié)構(gòu)跟著戰(zhàn)略變?！毖芯啃痛髮W需要與其辦學目標相適應的籌資組織結(jié)構(gòu)。我國研究型大學可借鑒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發(fā)展辦公室、校友關(guān)系與發(fā)展部、校友基金會、校友董事會等機構(gòu)成功運作的經(jīng)驗，大力完善大學內(nèi)部治理結(jié)構(gòu)。在校級層面，通過設置大學董事會、理事會、基金會、發(fā)展委員會、校友總會等負責開拓大學辦學資源的機構(gòu)，邀請社會知名人士、工商企業(yè)界名流、社區(qū)領(lǐng)導、知名校友等擔任相應的職務，積極為大學發(fā)展爭取資金、拓展資源。在二級學院層面，可設立校企合作委員會、校地合作聯(lián)絡處、學院校友服務中心等部門，以加強學院與地方政府、行業(yè)企業(yè)、校友以及社會各界的聯(lián)系，為大學籌資提供組織保障。

（三）健全大學籌資的管理制度

健全的規(guī)制是大學籌資行為的基礎(chǔ)。一是加強頂層設計。大學將“多元化籌資”理念寫入學校的中長期發(fā)展規(guī)劃，明確“多元化籌資”的目標（包括年度目標和中長期目標）與舉措，從而為大學籌資提供制度保證。二是完善大學校長遴選制度，注重考察校長候選人的“商業(yè)性特征”，強化校長候選人的CEO角色。三是建立健全籌資信息披露機制。大學定期向捐資人通報籌資進展和資金用途，主動接受捐資人的監(jiān)督與問責，使大學籌資行為規(guī)范化、公開化、透明化，進一步增強社會公眾的認同感并贏得捐資人的尊敬，使他們更加樂意參與大學的籌資活動，從而形成大學籌資的良性循環(huán)。四是創(chuàng)新激勵機制。我國大學應當突破“體制內(nèi)激勵”的固有模式，對那些為大學籌資做出重要貢獻的人士或機構(gòu)可采用“市場化激勵”的機制，按其貢獻的大小給予相應的獎勵，從而調(diào)動他們的籌資積極性。

（四）促進大學籌資的專業(yè)化發(fā)展

首先，成立專門負責籌資的專業(yè)機構(gòu)，如大學基金會、大學籌款處、合作發(fā)展處、大學發(fā)展部、校友事務與發(fā)展部等，為大學籌資提供組織保障。其次，提高籌資人員的專業(yè)化程度。作為大學籌資活動的設計者、組織者、執(zhí)行者和協(xié)調(diào)者，大學籌資人員的選拔與任命關(guān)系到籌資組織機構(gòu)能否順利運行。因此，可以考慮在大學實行籌資人員資格準入機制，實施持證（《籌資資格證書》）上崗制度，并定期對他們開展公共關(guān)系學、社會學、心理學、慈善學、倫理學、法律等與籌資相關(guān)的專業(yè)培訓，提高其專業(yè)化水平，建立高效、專業(yè)的籌資團隊。再次，條件成熟的大學可引進專業(yè)的投資公司。大學通過招標和遴選，引入符合學校要求的專業(yè)性投資公司，面向社會聘請理財經(jīng)理和專業(yè)投資團隊。此舉一方面可以使大學現(xiàn)有的財產(chǎn)保值、增值，另一方面也可以降低大學的投資風險。

注釋

①本文所提及的“美國AAU核心研究型大學”涵指的是1900年AAU創(chuàng)立時的成員，包括加利福尼亞大學、芝加哥大學、康奈爾大學、哈佛大學、哥倫比亞大學、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密歇根大學、賓夕法尼亞大學、普林斯頓大學、斯坦福大學、威斯康星大學、耶魯大學等12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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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

Fundraising Strategies of Core Research-oriented Universities of AAU and Their Enlightenment

XU Ji-hong

1，2

（1.The Academic Periodical Press, 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angzhou 310014, Zhejiang, China；2.School of Education,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 Nanjing 210097, Jiangsu, China）

Abstract:The development of world-class university requires abundant financial resources. Considering fundraising as a strategic task for university development, the core research-oriented universities of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Universities（AAU）have launched various forms of fundraising activities and developed unique fundraising culture ever since their founding. The fundraising strategies of core research-oriented universities of AAU are summarized as follows: sticking to university ethics on the premise of rational knowledge; establishing specialized financing institutions and vigorously tapping alumni resources; recruiting professional teams to improve fundraising efficiency; establishing a comprehensive financing system to improve the transparency of fund use. These successful financing strategies provide useful references for research-oriented universities in China.

Key words:United States; Core Research -oriented Universities of AAU; Fundraising Strategies; Enlightenment

作者簡介：徐吉洪，男，1979年生，江西吉安人，浙江工業(yè)大學學術(shù)期刊社助理研究員，南京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2013級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政策研究。

基金項目：浙江省高等教育學會“十二五”高等教育科學研究規(guī)劃重點課題“基于東部率先發(fā)展的浙江地方高校發(fā)展戰(zhàn)略研究”（KT2011007）；2013年浙江工業(yè)大學人文社科預研基金項目“我國地方高水平大學政策的歷史演進與特征研究”（201307）。

收稿日期：2014-0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