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
Hundreds of kids at play emerged in one painting during the further development, breaking through the limitation of two or three kids before, which was regarded as another form of the paintings of children at play. But it is not necessary to depict 100 children in one painting for the number of 100 has the implied meaning of infinite in Chinese traditional philosophy, and the numerous children playing scene served as the symbol of flourishing generations.
當嬰戲圖的歡樂場面進一步擴大,當畫中的嬰孩不再僅僅局限于三兩個,就出現(xiàn)了將嬰戲題材發(fā)揮到極致的百子圖。
百子圖,也叫百子迎福圖、百子嬉春圖、百子戲春圖,并不是一定要表現(xiàn)100個孩子。在中國傳統(tǒng)觀念中,“百”具有無窮大的含義,百子圖的意思是指通過表現(xiàn)眾多孩童共同嬉戲的場面,將子孫昌盛的美好愿望無限擴大到極致。
關(guān)于“百子”,其實是源于一個傳說。百子的典故最早出于《詩經(jīng)》,是歌頌周文王子孫眾多。傳說周文王有很多兒子,而且不是一般的多,等到路邊撿到雷震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有99個兒子了,加上雷震子這個雷公嘴,正好100個,所以說“文王百子”。中國古人的觀念是生得越多越好,“子孫滿堂”被認為是家族興旺的最主要的表現(xiàn),“周文王生百子”被認為是祥瑞之兆,所以古代有許多“百子圖”流傳至今。畫面常用諧音諧意,寓意多福多壽、多子多孫、子孫昌盛、萬代延續(xù)。
百子圖在宋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但在清時盛行。故宮博物院藏康熙時期的“五彩嬰戲圖蓋罐”和“五彩嬰戲圖套盒”是清百子圖的代表。前者表現(xiàn)的是眾多孩童自由嬉戲的情景,后者表現(xiàn)的是孩童習武的場面。仔細觀察兩件作品,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在瑰麗的色彩下,孩童們的面容、體態(tài)十分相似,如出一轍,均為長袍大褂、闊臉細眼,有很強的程式化意味。
與前兩件作品略帶程式化意味的描繪不同,畫家金廷標的《群嬰斗草圖軸》,是清代嬰戲圖刻畫精致、注重寫實一派的典型代表:臨水的坡岸上,綠樹垂蔭,花草繁盛,一群男童正興致勃勃地玩著端午節(jié)“斗草”的游戲。人物刻畫細膩,神態(tài)頑皮生動,衣著艷麗;景色秀美,熠熠生輝,透露出輕松自在、愉悅自然的氛圍。
上海博物館藏清康熙時期“青花人物圖蓋罐”,表現(xiàn)的是一個“四妃十六子”的故事,這也是清代嬰戲圖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內(nèi)容?!八腻印币话阏J為指的是黃帝的四位賢妃和舜為堯推薦的16位賢臣。清代嬰戲圖中的“四妃十六子”就是在畫面描繪出4位仕女和16個孩子,寓意望子成龍,與“五子登科”、“五子奪魁”有相同的含義。
以百子圖為創(chuàng)作題材的作品為人們所喜聞樂見,以各種形式流傳于世的百子圖并不在少數(shù)。焦秉貞繪制的《百子團圓圖》雖只是小品之作,卻具有濃郁的民俗色彩。圖冊共16幅,以春、夏、秋、冬四時為序,以百名兒童時令游戲為內(nèi)容,勾畫出一個個有聲有色的兒童嬉戲場面,堪稱是舊時兒童娛樂活動的“百科全書”。所繪人物神態(tài)各異,惟妙惟肖,服飾色澤艷麗,線條流暢。每幅畫面景物并不多,清新秀美,因時寫景,給人四季分明之感。樹木花草多以點畫,簡潔而不繁亂。廊亭屋宇雖僅寥寥幾筆,四壁門窗、屋脊階臺,卻都交代得十分清楚,且立體感很強。其畫法不僅保留了中國傳統(tǒng)的工筆繪畫手法,而且融入了西方幾何透視技法,色調(diào)清雅,層次清晰,一幅幅精美絕倫的的畫頁繪制出了一幅幅天真童趣,令人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