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彩順

(江西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中小學英語教師職業(yè)認同的三維體系研究

鐘彩順

(江西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摘要：認同轉變是教師職業(yè)發(fā)展的關鍵要素之一。本研究通過對《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2011年版)》進行文本分析，并結合教育部為落實新課標所錄制的示范課例，從社會、情景和話語三個角度分析與新課標理念相一致的中小學英語教師認同的三維體系構成。研究表明，在社會認同方面，英語教師需要成為多維素養(yǎng)的專家、教育實踐的探究者、教學過程的協(xié)作者和思想文化的溝通者。在情景認同方面，教師應是學習任務的“導演”和學習活動的“配角”。在話語認同方面，教師應主要作為平等話語參與者，以履行其社會和情景認同。但在真實教學過程中，教師有時也需回歸其傳統(tǒng)的作為教授者的認同。

關鍵詞：英語教師；職業(yè)認同；《新課標》；專業(yè)發(fā)展

作者簡介：鐘彩順(1976- )，男，江西玉山人，博士，江西師范大學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師教育。

中圖分類號：G525.1

文獻標識碼：識碼：A

文章編號：編號：1008-6390(2015)03-0115-05

一、引言

2001年，教育部頒布并實施《全日制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實驗稿)》(以下簡稱《新課標》)。它對英語課程的目標、內容、教學方法和評估方式等都提出了新的要求。與以往教學大綱相比，人文性目標是其最顯著的特點，也是重構英語課程體系的基石。它要求英語教學必須從傳統(tǒng)的以知識和技能學習為主轉向以人文綜合素養(yǎng)的發(fā)展為主。英語教學一方面要使學生掌握英語語言文化知識和跨文化交際能力，另一方面要培養(yǎng)學生的自主學習能力和創(chuàng)新實踐能力?？v觀十多年的英語教學改革實踐，我們欣喜地看到，中國英語教育成績斐然。當前中小學生的整體英語水平，特別是英語聽說能力，與以往相比有了質的提高。然而，我們也同時看到，《新課標》在落實過程中仍存在諸多問題。比如，課堂教學中的應試現(xiàn)象仍較普遍，學生的英語學習興趣普遍不高，學生的語言應用能力還無法達到日常交際的要求。簡而言之，我們仍缺乏有效的教學策略以實現(xiàn)工具性和人文性雙重目標的統(tǒng)一，特別是我們對如何踐行人文性教育目標知之不多。

研究表明，造成目前這一境況有多方面原因。其中，教師是關鍵因素之一，因為教師是實踐《新課標》和實施人文教育的主體，任何新課改理念只有通過教師的具體教學決策和行為才能得以落實。隨著新課程改革的推進，英語教師面臨的最大困難就是新課程理念對其已有的教師專業(yè)認同帶來了巨大的挑戰(zhàn)。在傳統(tǒng)課堂教學中，英語教師一直作為語言知識的權威，教學過程循綱依本，立足教材即可。但人文主義教育要求教師關注學習者的個性化需求。這樣，教師必須不斷地自我調適，以順應動態(tài)的教學情景。顯然，這一變化要求英語教師必須重塑其職業(yè)認同。為此，很多英語教師顯得無所適從，出現(xiàn)嚴重的認同危機。在近十多年的新課程改革實踐中，《新課標》的很多理念之所以無法在教學中落實，主要是因為教師認同的固化。很多英語教師無法在理念、觀點和行為上做出與《新課標》相應的認同轉變。因此，在推進新課程改革時，我們有必要強化教師認同轉變的意識，讓所有英語教師理解《新課標》對自己的職業(yè)認同要求。

為了更好地理清新課改條件下中小學英語教師的專業(yè)發(fā)展思路，本文擬對中小學英語教師的職業(yè)認同進行探究，以期建構一個可指導英語教師專業(yè)成長的理論框架。

二、教師認同

認同包含多層意義。在哲學中，它主要用來表征事物的同一性。在心理學中，它經常與自我概念聯(lián)系在一起。本研究采取話語心理學的觀點，把認同看作是一個指涉社會認知綜合體的概念[1]，表示與行為傾向性相關的主體間屬性，具體包括在種群特征、文化價值立場、社會身份、交互角色等方面的認知和價值取向。它既是社會實踐的產物，也是社會實踐的動因[2]。這一概念可實現(xiàn)主客體因素在理論上的歸一，可更有效地解釋社會實踐的動態(tài)生成機制。根據(jù)該理論，認同是所有社會行為發(fā)生的歸因，也是觀測社會行為動態(tài)機制的指標。同時，認同的可協(xié)商性使其成為實現(xiàn)社會形態(tài)變革的主要途徑。因此，在社會研究領域，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從認同角度探討社會認知的發(fā)展和社會行為的轉變。

在教師教育研究領域，教師認同也得到廣泛的關注。它被認為是教師學習和專業(yè)發(fā)展的關鍵因素[3]。比如，Rose認為，認同“是教師思想、行為和信念的軌跡，是其行為的根源”[4]。Palmer提出，“教如其人”[5]，有效教學依靠的不是技巧，而是教師的認同和人格的統(tǒng)一。Clarke強調，教師發(fā)展就是“教師認同在實踐群體演化過程中動態(tài)發(fā)展的過程”[6]。這些研究都表明，教育改革和教師發(fā)展需要探究教師認同轉變，特別是在觀念、信念、期望、性情及實踐等方面的深刻轉變。

在中國英語師資發(fā)展研究領域，學者們主要關心特定英語教師職業(yè)認同的形成機制。比如，馬利飛[7]對一位大學英語教師的認同進行民族志分析，探討了認同與教師實踐的關系；Tsui[8]通過敘事分析，探討了一個中國大學英語教師的認同變化和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過程；郝彩虹[9]研究了大學英語教師在職攻讀博士學位的經歷對教師專業(yè)認同的影響；劉熠[10]采用隱喻分析的方式，探討了中國大學公共英語教師的教師職業(yè)認同；江峰和鐘彩順[11]研究了中外英語教師合作教學中的認同沖突及其對課堂教學的影響。這些研究表明，英語教師認同存在著廣泛的差異性，但是他們并沒有明確英語教師認同的變異維度。因此，相關研究結果在英語師資發(fā)展項目中的應用價值非常有限。另一個問題是，學者們主要關注大學英語教師認同，而對中小學英語教師的認同則關注不足。

自《新課標》實施以來，中國基礎外語教育已發(fā)生了重大的變革。這對中小學英語教師認同的影響尤為巨大。比如，小學英語課程的設置帶來了小學英語教師身份認同建構的問題。校本教研使英語教師不僅要承擔教學活動實施者的職責，更要成為課程的導航者、開發(fā)者和設計者。人文教育要求教師關注學生的個人成長。中小學英語教師在應對這些挑戰(zhàn)時還存在著大量問題。這些都有待我們去深入探究?，F(xiàn)有相關研究主要是基于個別一線中小學英語教師的實踐體會，未能全面呈現(xiàn)英語教師認同的特點，對《新課標》、教學行為與教師認同的關系也未闡述清楚。在缺乏系統(tǒng)的認同理論和認同分析方法的情況下，相關研究難有突破。

為此，本研究將基于《義務教育英語課程標準(2011年版)》[12]的文本并結合教育部“國培計劃——2010年農村義務教育學校教師遠程培訓項目”初中英語培訓專題一“課程標準在教學中的落實”，采用內容分析和話語分析的方法，從社會、情景和話語三個角度建構英語教師認同的三維體系[2]，分析它們各自的內涵，并具體探討履行相關認同的教學策略和行為。

三、英語教師認同的三維體系

(一)英語教師的社會認同

社會認同指人的群體歸屬感，它源于性別、年齡、教育、家庭、職業(yè)、經濟等群體成員身份的區(qū)別性特征，影響著該群體成員的自我認知和自我表達。社會認同相對穩(wěn)定，但也會因社會情勢的變化而不斷在沖突、協(xié)商和調和中重構。它主要在相關領域的宏觀話語中得到建構和表征。

建構或表征英語教師認同的宏觀話語包括相關教育法律、外語教育政策及其他主導性外語教育話語實踐?！缎抡n標》就是一個全面指導當前中小學英語教育實踐的宏觀政策話語。分析表明，它對中小學英語教師的社會認同的建構主要有如下四個方面：

1. 多維素養(yǎng)的專家

《新課標》把英語課程定位為培養(yǎng)學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包括知識、能力、情感、策略、文化和價值觀。顯然，在實施這一課程標準時，教師必須先具備這些能力素養(yǎng)。這意味著當前英語教師必須具有多維專業(yè)素養(yǎng)。英語教師不僅要能有效地開展課堂教學，也要能組織生動活沷的課外活動，拓展學生的學習渠道；不僅要能準確地分析和把握教材，也要能有針對性地取舍教材和選編教材；不僅要能系統(tǒng)高效地組織教學，也要能科學地評估和監(jiān)控學習過程；不僅要具備較高的語言知識和能力，也要具備對多樣文化的包容態(tài)度和跨文化交際意識，對國家社會的責任感，對創(chuàng)新實踐的認同等。

2. 教育實踐的探究者

《新課標》共提出六條基本課程原則。其中，第二條要求教學中教師必須面向全體學生，關注個體差異，促進學習者的全面發(fā)展。這意味著教師不能僅靠課本、教參或已有經驗進行教學，而是要根據(jù)學生實際情況，自行探索有效的教學內容和方式。為此，教師必須進行兩方面的探究實踐：第一，調查和分析學生現(xiàn)有的英語水平和學習風格，確定合理的教學目標；第二，設計出有效的教學方法和策略，激發(fā)學習者的興趣和動機，強化他們的自信心，以促進他們有效地進行語言文化學習。

另外，隨著教育改革的推進和社會經濟形勢的急劇變化，外語教育面臨著需求多元化的挑戰(zhàn)。無論是教學內容還是教學方式，教師都需要不斷地更新和學習。其中，開展反思性教學被認為是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重要途徑。比如，《新課標》在教學建議中提出，“教師應注意觀察教與學的過程，監(jiān)控教與學的效果，根據(jù)需要及時調整教學目標、內容和方法，提高實踐教學能力，達到有效教學的目的”。也就是說，教師不僅要認真完成教學工作，還需基于教學實際，不斷發(fā)現(xiàn)問題、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這就要求教師必須具有反思意識和自我批判、自我發(fā)展的能力，成為教育實踐的探究者。

3. 學習過程的協(xié)作者

《新課標》在有關教學活動實施方面，提倡自主與合作。學習者的自主學習能力和合作探究能力是人文素養(yǎng)培養(yǎng)的核心目標，也是促進有效學習的最佳方式之一。在該教學模式下，課堂不再單純是教師展示技藝的舞臺，而是學習者充分發(fā)揮積極性和主動性，師生協(xié)作共進的工作坊。整個教學過程中，學生有責任設定自己的學習目標和選擇合適的方法，有機會去自我實現(xiàn)。當然，他們也有獲得外部支持的渠道，包括學習資源和教師指導。因此，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成了學生的協(xié)作者，僅在學生有困難時提供必要的支持。教師不能代替學生做他們自己能做的事情。教師只能向學生引介或展現(xiàn)相關學習內容，示范可行的英語學習策略，創(chuàng)設有利于學習者發(fā)展的實踐活動。

教師不再是教學活動的主宰者，但是學生的自主或合作學習也需要教師的引領、啟發(fā)和鼓勵。當學習過程中有難以解決的問題時，教師要能提供有效的支架式幫助。很多學生中途放棄學業(yè)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沒有得到老師或他人的適當引導。教師的機構身份使他們有義務避免或減少這種情況的發(fā)生，盡量協(xié)調各種積極因素，確保學習活動有效開展。

4. 思想文化的溝通者

語言與文化的整體觀是《新課標》的語言理論基礎?；诖?，語言教學可以說是一個文化理解、融合與創(chuàng)新的過程。對外語教學而言，其主要挑戰(zhàn)就是要面對母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的差異性。顯然，在多元文化語境下，教師不能通過說教或灌輸?shù)姆绞?，強迫學生接受特定的文化現(xiàn)象或價值觀念。師生之間只有通過“溝通行動”[13]，求得相互理解，才能就特定文化內容和價值觀念達成共識。因為在溝通行動中，師生可就主體間所理解的意義進行自由辯論，進而對其進行重構，最后激發(fā)出解放性知識興趣，實現(xiàn)對“生活世界”的重新意義建構。

這種面向理解和自我解放的溝通行為需要有一個理想的言語情景。首先，師生有平等參與課堂互動的權利；其次，每個人都可對任何觀點進行質疑，每個人也有提出觀點或表達態(tài)度、期望和需求的權利；再次，任何人在行使上述兩項權利時，都不受內外因素的強制性干涉。對教師而言，最重要的是避免用自己的話語或現(xiàn)有教育機構話語去“殖民化”學生的生活世界。也就是說，教師必須是學生的合作者或平等對話者。

(二)英語教師的情景認同

英語教師的情景認同指在教學活動中，教師的自主定位或師生趨同的教師角色。它取決于英語教學活動的類型。英語教學情景大體上可分課內和課外兩類。《新課標》特別強調教學過程的設計和教學活動的選用。它對兩類情景中的教學活動都有明確的要求。

課內活動：

教師應合理安排教學內容和步驟，組織多種形式的課堂互動，鼓勵學生通過觀察、模仿、體驗、探究、展示等方式學習和運用英語，盡可能多地為他們創(chuàng)造語言實踐機會，引導他們學會自主學習和合作學習。教師應努力營造和諧的課堂氣氛，對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產生的語言錯誤采取寬容的態(tài)度，并選擇合適的時機和恰當?shù)姆椒ㄍ咨铺幚怼?/p>

課外活動：

教師應根據(jù)學生的年齡特點和需求，結合當?shù)亟洕幕l(fā)展實際，有計劃、有組織、有創(chuàng)造性地開展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因地制宜的課外活動，如朗誦、唱歌、講故事、演短劇，以及英語角、英語墻報、校園或班級刊物等，還可以舉辦英語演講會、英語演出、英語主題班會以及英語作品展示會等，甚至可以參與社區(qū)英語活動。有條件的學校還可以參與有組織的國際學生交流活動。

從上面我們可以看出，《新課標》提倡自主探究和合作學習，教師的職責主要是創(chuàng)設相對真實的交際任務，引導和幫助學習者積極主動地完成任務。為此，教師必須具備兩大角色認同：

1. 學習任務的“導演”

無論是課內還是課外活動，真實性是培養(yǎng)學生的綜合語言運用能力的前提。在外語教學中，語言純真很難完全實現(xiàn)，但應確保任務純真或課堂純真[14]。這需要教師具有課堂導演能力，使學生能在課堂中有機會用語言完成真實的交際任務。比如，在教學單詞時，教師不能只是簡單地領讀或解釋詞義和用法，而應設置諸如對話問答、故事講述、閱讀應用等活動，讓學生一方面參與真實任務，另一方面實現(xiàn)附帶性的詞匯學習。

教師也需要設計課外活動，以便學生能夠有相對純真的外語環(huán)境。對于大部分中國學生而言，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很難獲得用英語進行真實交際的語境。英語教師可通過“導演”興趣沙龍、演講比賽、話劇表演等活動，拓展學生的學習空間。

2. 教學活動的“配角”

在傳統(tǒng)教學中，知識講授和答疑解惑是教師在課堂教學中的主要職責。然而，隨著《新課標》把教學焦點從學習結果轉向學習過程，我們對教學活動意義的認知也產生了根本性變化。我們不僅強調教學活動對語言學習的作用，更重視它對學生人文素養(yǎng)發(fā)展的功能。由此，我們須重新界定教師和學生在教學過程中的角色。一般認為，創(chuàng)新思維能力是人文素養(yǎng)的最重要內容之一。然而該能力只能在自主體驗和探究中獲得發(fā)展。也就是說，課堂活動的主體需從教師變成學生。對教師而言，他們必須退居幕后或充當配角，為學生的自主實踐提供必要的支持。

(三)英語教師的話語認同

話語認同指互動過程中通過協(xié)商確定的參與者話語地位，是互動序列結構的“涌現(xiàn)特征”(emergent feature)，體現(xiàn)在具體的話語行為中。在傳統(tǒng)課堂教學中，教師的話語認同主要是互動發(fā)起者和評估者。在落實《新課標》理念中，教師的話語認同已呈現(xiàn)出新的特點。下面我們以中央電化教育館為“國培計劃——2010農村義務教育學校教師遠程培訓項目”提供的教學片段為例：

(該課學習英語介詞，老師站在講臺前，一只手拿著一只紙杯，另一只手拿著一只玩具熊。)

1老師：What is this? (把玩具熊高舉到額前)

2學生：It’s a bear.

3老師：I put the pear … (說著把玩具熊放進杯子里)

4學生：…in a cup.

5老師：The bear now is …

6學生：…in the cup.(齊聲說出)

7老師：IN is one of the prepositions. What does a preposition mean?

8學生：介詞。

在該對話中，雖然話輪1也是由教師發(fā)起，但它不具有傳統(tǒng)教學中教師提問的檢測功能，而只是喚起學生的注意。老師在說出該問題時，伴隨著動作，在該話語活動中是一個表演者，旨在讓學生體驗到兩個事物相對空間變化的情景，從而產生使用介詞的表達需求。接著，在話輪3和5中，教師先說出半個句子，讓學生補充介詞短語部分，由此共同完成情景描述任務。由此，該教師充分履行了其作為協(xié)作者的社會認同，通過扮演“導演”和“配角”，讓學生體驗相關學習語境并產出目標語言。在這個過程中，教師不再占有話語支配權，而是成為平等參與者。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話輪5創(chuàng)設語境，讓學生重復“in the cup”，以引導學生聚焦介詞短語。接著，在話輪7，教師不僅用語法術語解釋單詞“in”，還通過問題檢測學生的理解。這兩個交互(exchange)是一個直接的教授行為。顯然，在《新課標》要求的課堂教學中，教師的認同仍會不時從“導演”和“配角”向傳統(tǒng)的教授者回歸。這種認同轉變體現(xiàn)了英語課程雙重目標的要求。

通過對社會、情景和話語三個認同維度的分析，我們可以看出，在外語教學語境下教師需要參與復雜動態(tài)的主體間交互，承擔多重角色認同。在此，須特別指出的是，三個認同維度并非是相互獨立、可供自由選擇的不同項目類別。它們屬三位一體的相互依存關系，交織共現(xiàn)于教學互動的所有過程當中。社會認同決定著情景和話語認同的可能范疇，而情景和話語認同又可反過來強化或改變社會認同的內容。情景認同是社會認同的具體形式，同時也是話語認同存在的條件。話語認同一方面可引致已有的社會和情景認同，另一方面可對它們進行協(xié)商和重構。英語教師的專業(yè)成長和教學實踐改革就是在建構和重構三維認同體系中得以實現(xiàn)。

四、結語

自《新課標》實施以來，如何在中小學外語教學中培養(yǎng)學生的人文素養(yǎng)成為外語教育改革的核心。實現(xiàn)這一目標需要改變傳統(tǒng)的教師知識權威觀念，并重新確立外語教師的職業(yè)認同。但由于人文素養(yǎng)具有復雜性和多維性，所以外語教師專業(yè)認同的內涵一直是一個備受爭議的話題。很多英語教師也存在認同危機，這直接影響當前的基礎英語教育改革。本研究結合《新課標》和相關課例，從社會、情景和話語三個維度對英語教師職業(yè)認同的內涵進行探討，并初步分析了其多維性關聯(lián)機制。

從當前中小學英語教學改革實踐看，新的英語教師社會認同已經在《新課標》、教材、考核制度等宏觀政策性話語中得到確立。但是在真實教學中，教師的情景和話語認同與社會認同并不總是完全一致的，三個維度之間需要不斷地協(xié)商、調適、轉化和重構。為促進中小學英語教師專業(yè)發(fā)展和基礎英語教育改革，我們有必要排除三維體系之間的協(xié)同障礙，幫助英語教師實現(xiàn)一致性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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