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茜子
(湖南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飛行的勇氣與墜落的必然
——《遇合奇緣記》中桂仙行為變化的文化闡釋
黃茜子
(湖南科技大學 人文學院,湖南 湘潭 411201)
《遇合奇緣記》是稀見的清代女性劇作,作者化名桂仙,以按年月實錄的方式記述了自己與情人櫝珍的婚外之戀。在劇中,桂仙經(jīng)歷了從糾結徘徊到大膽與情人結合,中年后又愧疚自省,作記后洗心絕筆的過程。由于劇本是女性的自傳式作品,桂仙并不是虛構出的人物,而更多地體現(xiàn)了生活的真實,其反抗與沉寂,都與時代文化背景密切相關。
《遇合奇緣記》;桂仙;婚外戀情
《遇合奇緣記》是稀見的清代女性劇作,現(xiàn)存版本為嘉慶二十五年(1820)精抄本,卷首署“長白女史桂仙氏填詞”,以編年記事講述了桂仙與情人櫝珍自乾隆庚戌(1790)到嘉慶丁丑(1817)長達二十七年的愛情故事。在明清女性劇作 中,桂仙的《遇合奇緣記》的私密性質最為突出。作者將情人與自己化為劇中生與旦,以長達五十出的筆墨紀述了這段婚外之戀。其創(chuàng)作動機是“只圖知己陶情,非為他人悅目”[1],預想讀者只有櫝珍一人。正是由于作記時密不外傳的心態(tài),讓后來的讀者得以了解作者真實的情感經(jīng)歷與心路歷程,體現(xiàn)了封建社會現(xiàn)實與文化背景對女性的影響。
清朝作為中國歷史上最后一個封建王朝,對女性的約束與壓抑,已經(jīng)到了最嚴苛的地步,“如登刀山,愈登而刀愈尖;如掃落葉,愈掃而堆愈厚;中國婦女非人的生活到了清代,算是‘登峰造極’了”[2]P221。但傳統(tǒng)的規(guī)范對自由人性的阻遏力量畢竟有限,真愛的感召力量卻不容忽視,總有人愿意不顧一切去追尋愛與自由。鄭光祖《倩女離魂》中張倩女曾宣稱“越間阻,越思量”,《遇合奇緣記序》中也表示“禮越遏情情更深,鐘情士女古如今”[1]。情的力量,能夠促使人們在巨大的壓抑之中打開缺口,看見生命活力的光亮。
(一)情欲:生命力量的禁錮與反彈
桂仙與櫝珍幼年初遇時便互相產(chǎn)生了朦朧的好感,情感漸漸萌芽之時,桂仙的姑母強行拉媒,將她嫁給藩封世子,生生摧折了二人含苞的愛情之花?;楹蠊鹣蓪痴涞乃寄畈⑽磾嘟^,而她能夠大膽越禮與櫝珍結合,其丈夫“天閹”的生理缺陷無疑是重要的現(xiàn)實動因。
封建時代的女性向來缺乏擇偶的自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凌駕于她們的意志之上。桂仙身處封建思想“集大成”的清朝,又作為貴族名媛,婚姻大事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姑母的意志決定了她的婚姻,她被迫嫁給了毫無感情基礎的世子,新婚夜竟是與夫婿各自睡去的,當?shù)弥煞虻纳砣毕輹r,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休說滯雨尤云,此后盡成虛妄。是前生孽欠今生帳,薄命紅妝,這愁腸怕不作了一生淪喪。”[1]
像這樣“運氣不好”的女性,大多遵從了“貞”與“順”的女誡,隱忍著過完一生,但總有大膽的女性敢于正視并追求情欲,凌濛初小說《通閨闥堅心燈火,鬧囹圄捷報旗鈴》中與人偷情的羅惜惜就曾豪言:“二人你貪我愛,放下心情做事,不顧死活”“歡愉而死,無所遺恨”;清代女子阿傍的《才子牡丹亭》對杜麗娘“自薦席枕”的行為了進行“合理性”的解釋,借此向廣大閨閣之人宣揚這種“至情”論的基礎上闡發(fā)微旨,并在對“情”的闡發(fā)中加入了生理層面的因素,強調(diào)女性大膽追求情色滿足的合理性。
桂仙也沒有麻木地接受這一切不幸,她心中早已有合適的夫婿人選櫝珍,又恰逢丈夫巨大的生理缺陷,心理和生理的雙重打擊讓桂仙生命的力量得到常人難以想象的禁錮,而人性中對壓抑的本能反抗與對滿足生命需求的內(nèi)驅力最終形成了對這禁錮巨大的反彈力?!叭俗鳛閷ο笮缘母行缘拇嬖谖?,是一個受動的存在物;而由于這存在物感受到自己的苦惱,所以它是有情欲的存在物。情欲是人強烈追求自己對象的本質力量?!盵3]P122桂仙的“出格”,是在禁錮于反彈形成的張力之中拉扯許久,自然的情性贏得勝利的結果。
(二)情育:追求愛情的啟發(fā)與覺醒
楊維楨曾說“臺官不如伶官”,指出了戲曲對人們巨大的感化作用。雖然桂仙所處的時代官方對意識形態(tài)控制嚴格,但前代情論的影響依然會不可遏制地滲透進知識女性的生活。明清女性對《牡丹亭》癡迷般的喜愛、追求,甚至從閱讀上升到批評的高度就是明證。桂仙是椒房貴戚,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并不缺乏閱讀的機會,她不僅精通琴棋書畫,而且在文學與歷史等方面也有較高的造詣?!队龊掀婢売洝氛莿∽髡弑救说膶嶄洠髡吣苡H自創(chuàng)作出長達50出的劇本,《遇合奇緣記》第六出《訂盟》“襜圍游遍錦乾坤,寶馬香車士女繁。但愿再來普救寺,一番蕭灑一消魂”[1],更是直接用到崔張“普救寺”之典故,由此,我們不難推知桂仙受到了文學特別是戲曲的影響。
明清時期最受女性歡迎的劇本無疑是“令西廂減價”的《牡丹亭》?!皽@祖的至情思想如春風吹拂過女讀者的心田,澆灌出情愛的幼芽,彌補了明清女性情愛世界的匱乏和缺失。對于明清時期中上層社會有文化修養(yǎng)的女性來說,伴隨著《牡丹亭》多種評點本、校點本、改編本的出版,她們在閱讀《牡丹亭》的同時接受至情思想的可能性就越大?!盵4]P55桂仙《遇合奇緣記》中的兩出便明顯帶有《牡丹亭》的烙印,如:“午眠時候,衣裳顛倒忘昏晝。揉不開的倦眼難睜,扶不起的纖腰增瘦。也知道年華尚幼,年華尚幼,怎奈這睡魔環(huán)繞,把癡情迤逗,因此上倦無休。都因娘錯把珠擎掌,翻添一斷愁?!薄皠傞]眼,早玉人立地生香韻,分明是環(huán)珮森森,分明是環(huán)珮森森。呸,原來是風掀簾振,檐馬奏清音,傳來天籟動人心?!盵1]桂仙與櫝珍幼年初遇便互生情愫,難分難舍:“情難磬,無計策和你常廝并。只落得一見又分程,只落得一見又分程。痛從此再會期難定,聽一聲催促,車馬西東,不由人頻回首暗傷情?!盵1]年齡尚幼,不知情為何物之時,桂仙陷入相思的泥淖之中無法自拔,更加不愿意脫身而出?!邦嵉够钑儭?、“倦眼難睜”、“纖腰增痩”均為思念情郎所致。生旦二人之情實為“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桂仙并沒有像俞二娘與馮小青那樣迷戀于渺不可尋的“生可以死,死可以生”的癡情理想,但對全劇一以貫之的“至情”思想顯然是十分有感觸的,至情思想已經(jīng)融化為她的內(nèi)在精神。櫝珍對桂仙更是一往情深,郎有情、妾有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桂仙為了真愛大膽出格也就十分自然了。
(三)情蘊:以身相報的感恩與認同
桂仙作為從小深受禮教影響的大家閨秀,在與櫝珍的交往中一直守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大防,真正沖出藩籬與櫝珍結合的情節(jié)已經(jīng)到了劇本的下卷。促成二人結合的最直接動因是桂仙產(chǎn)女后重病,櫝珍親自配藥,衣不解帶地日夜悉心照顧至其痊愈,桂仙大為感動,認為櫝珍對她有再造之恩,“以后余生,皆兄所賜”,決定以身相報。
報恩酬情是源遠流長的國人文化心理,“知恩圖報,有恩必報”是傳統(tǒng)文化對受恩者的要求,且往往強調(diào)“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一飯之恩,千金為報”。在國人心中,報大于施是美德,要感謝對方的恩惠,就要回報更多。桂仙認為櫝珍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如此深恩自然是要全力以報的,而她在與櫝珍的交往中已經(jīng)付出了真情,二人關系更進一步只能是身體的結合。櫝珍的照顧使得自己瀕于崩潰的身體復原,用這重生的身體去酬報深恩,于桂仙來說是合情合理的。
此外,桂仙父親與乳母的認同也是桂仙敢于“出格”的重要原因。不同于《牡丹亭》等戲劇中女主角家長對男主角從不理解、不認可到最終接受,對于櫝珍,桂仙父親一直是認可的。許多年前,他就曾夸贊櫝珍“年甫十一,五經(jīng)成誦,將來不可限量也”。桂仙與世子結婚時,他也心疼感慨:“怕有美中機彀,致他年薄幸,葬送溫柔。初心誰不矢同坵,幾人得并鴛鴦柩。人生飲啄,且難自由,婚姻大事,焉得強求?有多少狠天公,偏好把人情扭?!盵1]父親對櫝珍的欣賞與認同成為桂仙敢于追求的隱形力量,乳母對二人結合的幫助與勸慰則給了桂仙更大的勇氣:“那一個雖有媒妁之言,這一個豈無父母之命?前者亦不可棄,后者亦宜相從,正所謂兩全其美也”[1],為桂珍二人的結合找到理據(jù)。
親情在女性生命中具有特殊而重要的庇佑意義,長輩的意見對于晚輩行為決斷的想法心態(tài)有著巨大的影響。父親的認同,乳母的支持從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桂仙越界的焦慮,成為她大膽出格的重要推動力。
桂仙雖然能勇敢地與櫝珍結合,但心中始終存在猶疑與不安。我們必須注意到,桂仙不是一個寄寓了作者反抗理想的虛構人物,而是一個真實生活在清朝中期的女性,名媛身份使得她從小接受傳統(tǒng)規(guī)范的浸染,而人妻與人母的身份更增加了她的道德負累,這一切促使她中年時對自己年輕時的“出軌”行為深刻反省,與櫝珍減少往來,后來更是“洗心絕筆”,不再發(fā)聲。桂仙從大膽反抗到歸于沉寂,都因為內(nèi)、外壓力自始至終相伴相隨,僅憑個人的力量無法與之抗衡。
(一)大防:官府與民間的合力
封建社會對婦女的規(guī)誡,在歷史上是一以貫之的,而清人反思明亡教訓,認為不羈的個人行為與縱欲的社會風氣必須承擔導致王朝衰落的責任。為了維護統(tǒng)治,統(tǒng)治者對禮教的強調(diào)更是到達頂峰,屢屢頒布有關“淫辭”的禁令,例如康熙五十三年四月詔:“朕惟治天下以人心風俗為本,欲正人心,正風俗,必崇尚經(jīng)學,而嚴絕非圣之書,此不易之理也。近見坊間多賣小說淫辭,荒唐鄙俚,殊非正理,不但誘惑愚民,即縉紳士子,未免游目而蠱心焉。所關于風俗者非細,應即通行嚴禁?!盵5]P193此外,官方對婦女節(jié)烈近乎崇拜的宣揚與不厭其煩的旌表,使得民眾對婦女貞節(jié)的關注與重視到了近于宗教的地步。據(jù)資料統(tǒng)計,清代前中期的節(jié)烈婦女數(shù)量超過了整個明朝,其中僅順治一朝受官府旌表有姓名可考的婦女就達七萬八千余人[6]P46。而民間對婦女的規(guī)誡也在清朝達到頂點,閨訓與家規(guī)更是可謂卷帙浩繁,洋洋大觀。“男女之防,人獸之關,最宜慎重,不可紊也”[7]P85,惕人欲之橫流,嚴男女之大防成為官方與民間共同強調(diào)的內(nèi)容。
而所謂的嚴男女之大防,實際上是主要針對女性的極為嚴苛的訓誡與約束。在此我們暫不討論家規(guī)與閨訓體現(xiàn)的男子至上的觀念,值得關注的是其中對情欲的淡漠與對道德的極力強調(diào)。如,“女子守身,如持玉卮,如捧盈水,心不欲為耳目所變,跡不欲為中外所窺。然后可以完堅白之節(jié),成清潔之身,何者?……女子名節(jié)在一身,稍有微瑕,萬善不能相掩?!盵8]又如“閨門中少了個禮字,便自天翻地覆,百禍千殃,身亡家破,皆從此起?!盵9]
清代中后期,戲曲小說作品中淑女形象表現(xiàn)出的道德觀念,已經(jīng)化為人物形象內(nèi)在的、自覺的、無意識的、習以為常的精神習慣,再不需要靠道德理念本身來支撐[10]P293。官府與民間不遺余力的宣揚,最終使得道德禮教深深滲透進女性的思想意識,道德理念內(nèi)在合理化形成的巨大力量成為女性內(nèi)心對自我的約束力,并與外在的社會壓力形成合力,這一切足以將“逸出常軌”的桂仙拉回原有的持正守禮軌道。
(二)身份:人妻與人母的壓力
政治的強力與道德的枷鎖,對桂仙出格構成了外在的巨大壓力與阻力,而桂仙對自己身份的體認則是導致她慢慢“失聲”的內(nèi)在原因。
桂仙身為大家閨秀,與生俱來的是比平民女子更多的限制。與崔鶯鶯、杜麗娘不同的是,桂仙與櫝珍展開戀情時已并非未嫁女子,即使崔鶯鶯有婚約在身,畢竟沒有婚姻事實,還擁有一定的選擇自由。崔鶯鶯、杜麗娘大膽追求愛情時的身份是閨閣少女,而桂仙真正與櫝珍相戀時的身份已是藩封世子的妻子。無論什么年代,對婚姻的忠誠都是女子必續(xù)堅守的準則。少女時代自由選擇佳偶的追求,雖有阻力,卻不致遭到世人對女性道德倫理方面的詬病,而一旦男女締結婚姻,女性便已束縛于圍城之內(nèi),除非徹底解除婚姻,否則沒有理由另與他人相愛相守。如,“婦人者,伏于人者也,溫柔卑順,乃事人之性情;純一堅貞,則持身之節(jié)操?!盵8]丫鬟蕙兒的言論從側面闡述了桂仙人婦身份的壓力:“姑爺才高班馬,貌勝潘黃,小姐正當快樂才是,何以自于歸以來,愁眉不展,豈仍思念訂盟之人乎?……不但那生不知在何方,縱使再得相遇,也當遠避嫌疑。我勸小姐木已成舟,何必另和無益之念也。”[1]桂仙是椒房貴戚,夫婿是藩封世子,二人的婚姻被世人認為是門當戶對,非常美滿。而且桂仙的夫婿并非紈绔子弟,而是豐神俊采、才貌雙全的人物,對她也并無怠慢與不尊重,更讓人認為二人是天然佳匹,桂仙應當深感幸福,好好侍奉夫婿,沒有任何別的念頭才是,即使對櫝珍還有一點牽掛,成婚之后也必須“遠避嫌疑”。
“夫為妻綱”是封建社會千百年來公認的準則,桂仙不得不從。作為傳統(tǒng)規(guī)制與禮教的踐行者與代言人,桂仙的丈夫對她的約束力不可謂小。雖然出場甚少,但他對桂珍二人的影響卻無時不在。即使丈夫不在身邊,桂仙也時時擔心自己與櫝珍的戀情被他撞破,因而顧慮重重。有一次櫝珍午眠于桂仙床上被人發(fā)現(xiàn),其丈夫聽聞后大為震怒,閉門謝客,使二人沒有機會再見面,造成巨大的危機,令桂仙幾欲尋死。
我們還須注意到,桂仙是孩子的母親。若是少女或并無子嗣的新婦,她所承受的身份焦慮將要小得多。清代《醒閨編》云:“一須要守貞潔,稍有差池最可輕。你要想婦女身如珠如玉值千金,倘不正,最可丑,人人把你當豬狗。害丈夫無顏面,婆家娘家都報怨,你兒子怎出頭?”[11]P29一個“你兒子怎出頭”有如對人母的當頭棒喝,讓她們不得不時時考慮自己的言行對后代的影響,母親的婚外戀情若持續(xù)下去,對其后代來說是絕對不可以被原諒的,桂仙顯然也考慮到了自己人母的身份,隨著孩子的長大,她與櫝珍的往來越來越少。
學者潘光旦曾說:“教男女于婚姻之外,對其他異性的人絲毫不發(fā)生與不表示愛慕的心思,是不可能的;但教他們在表示愛慕的時候。應當有相當?shù)姆执纾灰竭_一個推車撞壁的境界,甚至于不到一個懸崖勒馬的地步,是可能的。”[12]P415禮教與道德的壓抑使桂仙出現(xiàn)了“物極必反”的越禮逾制,然而道德的強大力量又并非是她一人之力能對抗的。桂仙的大膽出格復又失聲,我們不能簡單地說是個人原因或社會原因,這其中存在著“發(fā)乎情,止乎禮義”的復雜張力,桂仙重情,但并非不知節(jié)制地用情,她并不追求做一個“貞女”,但被要求至少應該是一個從一而終的賢婦。正如劇本最后的詩中所言:“情自中生天所賦,禮緣外起法相禁”,這一段奇緣從一開始就存在于“情”與“禮”的不斷拉扯之中,愛情的魅力與生命的力量曾促使她大膽飛翔,隨著年齡的增長,道德的束縛于身份的壓力讓一切又歸于平靜。故事的結局,現(xiàn)實照進夢想,作者用作記的方式紀念這一場真實發(fā)生過的美夢,然后驀然隱去,留讀者自行體味其中的無盡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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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校:周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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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5)02-0055-03
2014-11-10
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項目編號13YJA751026);湖南省高校科技創(chuàng)新平臺項目(項目編號10K022)階段成果。
黃茜子(1992-),女,湖南常德人,湖南科技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明清戲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