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 云

（桂林師范高等?？茖W(xué)校 中文系，廣西 桂林 541001）

唐代落第舉子李山甫的科舉歷程及心態(tài)探析

□滕 云

（桂林師范高等?？茖W(xué)校 中文系，廣西 桂林 541001）

唐代開科取士，全社會形成科舉熱潮。然而應(yīng)考舉子大多數(shù)是落第的，李山甫便是其中之一。從李山甫的落第詩可以探尋到他在經(jīng)歷了赴考落第的傷心痛苦、求薦無門的辛酸無奈之后，便由怨生恨，心理失衡，進而報復(fù)朝臣，對抗社會，給社會造成禍患。從歷史上看，凡是統(tǒng)治者采取有效措施安撫、安置落第士子，科舉制度就能發(fā)揮出它的作用，使國家政權(quán)鞏固，社會相對穩(wěn)定；反之，就會引發(fā)一系列的社會問題。因此，如何安置社會競爭中的失意者，是建設(shè)和諧社會環(huán)境的重要措施。

唐代；落第舉子；李山甫；科舉歷程；心態(tài)；探析

唐代以科舉選官，讀書人積極應(yīng)考，在全社會范圍形成了科舉熱潮。然而應(yīng)試人數(shù)眾多，錄取名額有限，這一矛盾沖突將絕大多數(shù)舉子拒于門外,使他們遭遇了進取無門的痛苦和無奈。本文以唐代文人李山甫的落第詩作為線索，對其科舉歷程及心態(tài)變遷進行思考和探析。

一、傷心痛苦緣于落第

自唐代以科舉選官，這一中國古代選官制度上的根本性變革，對中國古代士人的命運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通過科舉之途而致身青云，成為科舉制度下每一位進取之士共同的理想。

唐代詩人李山甫為咸通年間人，據(jù)《詩話總龜·譏誚門》記載：“（李山甫）詩名冠于當(dāng)代”[1]。作為大唐時代一位詩才出眾的讀書人，其人生理想也不例外，那就是科舉登第至官祿加身。然而他的科舉之路卻十分不順，據(jù)《唐詩紀事》記載：“咸通中，（李山甫）數(shù)舉進士被黜”[2]，他本人亦有詩記錄他的落第經(jīng)歷，其《下第出春明門》詩云：“曾和秋雨驅(qū)愁入，卻向春風(fēng)領(lǐng)恨回。深謝灞陵堤畔柳，與人頭上拂塵?！盵3]?！短埔艄锖灐みM士科故實》載：“舉場每歲開于二月。每秋七月，士子從府州覓解紛紛?！盵4]。唐代科舉考試于每年春天二月舉行，鄉(xiāng)貢舉子一般在前一年秋天七、八月由州府解送。詩人李山甫在秋天赴舉時即帶著滿懷愁情入京，于次年春天放榜時節(jié)銜恨落第。此時，登第舉子正在為自己金榜題名而狂喜忘形，整個京城長安為登第舉子瘋狂慶賀，而落第失意者成為被全社會漠視和冷落的群體。應(yīng)考失意的李山甫灰頭土臉地回家了，他心灰意冷地從長安城東門出城，經(jīng)過灞水東岸，岸邊的垂柳輕拂在他的頭上，讓他感受到僅有的些許暖意。

李山甫《下第臥疾盧員外召游曲江》詩云：“眼前何事不傷神，忍向江頭更弄春。桂樹既能欺賤子，杏花爭肯采閑人”[5]！傳說月中有桂樹，《太平御覽》卷九五七引《淮南子》載：“月中有桂樹”[6]。到了唐代，又傳吳剛伐桂之說，唐段成式《酉陽雜俎·天咫》載：“舊言月中有桂，有蟾蜍，故異書言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樹創(chuàng)隨合。人姓吳名剛 ，西河人，學(xué)仙有過，謫令伐樹?！盵7]言稱月中有一棵五百丈高的桂樹，樹下有一個名叫吳剛的人因?qū)W仙犯錯而被罰持斧砍樹，樹創(chuàng)之處隨即愈合，所以那棵桂樹永遠屹立不倒。

而月中桂樹與科舉扯上聯(lián)系，則源于《晉書》中的一則故事。《太平御覽》卷九五七載:《晉書》曰：“郄詵遷雍州刺史，武帝于東堂會送，問郄詵曰：‘卿自以為何如？’詵對曰‘臣舉賢良對策，為天下第一，猶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盵8]后即以折桂喻科舉中第，唐人亦常以折桂來比喻舉子的科舉之路。李山甫詩云“桂樹既能欺賤子”，即言自己因出生寒微而在科場上遭受不公正待遇，導(dǎo)致自己一次次應(yīng)考皆落第。詩人又說“杏花爭肯采閑人”，因為在當(dāng)時的京城長安，有曲江杏園，園中生長著許許多多的杏樹，每年春風(fēng)拂樹，杏花便洋洋灑灑地開放了。這時候正是唐代科舉放榜的時間，聳動天下的放榜及放后的一系列喜慶活動，如宴集、雁塔題名等儀式，都發(fā)生在曲江杏園，于是人們見杏花而聯(lián)想到科舉登第，甚至把杏花喚名及第花。如鄭谷《曲江紅杏》詩云：“遮莫江頭柳色遮，日濃鶯睡一枝斜。女郎折得殷勤看，道是春風(fēng)及第花”[9]。更有徐夤《長安即事三首》其三云：“拖紫腰金不要論，便堪歸隱白云村。更無名籍強金榜，豈有花枝勝杏園”[10]。應(yīng)試舉子唯獨鐘情于杏花，心動于象征科舉及第的杏園花枝。舉子們唯愿題名上金榜，唯有杏花讓舉子們魂夢縈繞。李山甫既被棄置于金榜之外，與象征科舉及第的杏花無緣，曲江邊的春光美景反而使他黯然神傷，杏花的美艷更映襯出他的滿面愁容，此時的他心灰意冷，疲憊至極。李山甫又有《賀友人及第》詩云：“得水蛟龍失水魚，此心相對兩何如！”[11]李山甫與友人一同赴考，一如鯉魚化龍，一如觸壁沉淵，友人及第的幸運和榮耀，反襯出自己處境的艱難，令其傷痛入骨。落第者贈詩向成功登第的友人祝賀，在強烈的榮枯對比中，其內(nèi)心的難堪與痛苦讓他難以承受。

二、無奈皆因求薦無門

唐代科舉考試的試卷不糊名，又有“通榜”的慣例，種種因素都可以影響考官對人才的取舍，導(dǎo)致科場上薦舉之風(fēng)大行。南宋洪邁在其《容齋四筆》中記載：“唐世科舉之柄，專付之主司，仍不糊名。又有交朋之厚者為之助，謂之通榜。故其取人也畏于譏議，多公而審。亦或脅于權(quán)勢，或撓于親故，或累于子弟，皆常情所不能免者”[12]。由于試卷不糊名，影響考官取舍的因素很多，而舉子平時的聲名尤其重要，許多舉子事先向考官或與考官有深厚交情的權(quán)要名流行卷，請求薦舉。白居易留下的一首《見尹公亮新詩偶題絕句》詩中，就記錄了這樣的情形：“袖里新詩十首余，吟看句句是瓊琚。如何持此將干謁，不及公卿一字書？”[13]即使詩才出類拔萃，詩句寫得字字珠璣，仍比不得權(quán)要名流的一封推薦信所起的作用。

唐諺云“槐花黃，舉子忙”。與秋槐花的怒放相應(yīng)，舉子們也在爭先恐后地覓解求薦、拜謁公卿之門，此時，李山甫也艱難的出發(fā)了。杜荀鶴《江上與從弟話別》詩云：“干人不得已，非我欲為之”[14]，說出了舉子們行干謁請托之事的必要與無奈。李山甫《謁翰林劉學(xué)士不遇》詩記錄了他干謁權(quán)貴之門而被拒之門外的冷遇和辛酸：“夢繞清華宴地深，洞公橫鎖曉沉沉。鵬飛碧海終難見，鶴入青霄豈易尋！六尺羈魂迷定止，兩行愁血謝知音。平生只恥凌風(fēng)翼，隨得鳴珂上禁林”[15]。這首詩是作者拜訪當(dāng)時任職翰林學(xué)士的劉崇望后所寫。作者向往著有一天來拜訪這位朝中權(quán)要以求推薦，當(dāng)最后鼓足勇氣歷經(jīng)路途艱難而至，迎候他的卻是權(quán)貴宅第門上的一把大鎖，作者就這樣被冷冷地拒于門外。宅第主人如鵬飛碧海、似鶴入青霄，讓作者難以尋其蹤跡。這位遠道而來的應(yīng)考舉子，微茫的一點希望也已破滅，心中只余迷茫。這樣一個本是錚錚硬骨的文人，平生恥于攀附權(quán)貴，可無奈的現(xiàn)實硬是把他逼成了低三下四忍氣吞聲追隨權(quán)貴蹤跡之人。想到自己的這種轉(zhuǎn)變，作者心中萬分痛苦，拜訪權(quán)貴卻被拒之門外的冷遇，更是令他愁淚成血。

詩名卓著卻久不登第的李山甫，最終絕望了。其《下第獻所知三首》其三云：“十年磨鏃事鋒铓，始逐朱旗入戰(zhàn)場。四海風(fēng)云難際會，一生肝膽易開張。退飛鶯谷春零落，倒卓龍門路渺茫。今日慚知也慚命，笑余歌罷忽凄涼”[16]。《詩經(jīng)·伐木》詩云“出自幽谷，遷于喬木”[17]，唐代人常以“遷鶯”比喻進士及第。李山甫經(jīng)歷十年寒窗苦讀后奔赴科場，科舉取人的大好形勢，曾經(jīng)使作者心懷壯志。可一次次的應(yīng)考都如鶯落幽谷難以飛出，如魚躍龍門頻頻碰壁。一次次落第的打擊令使他對自己的才華產(chǎn)生懷疑，對自己無緣及第的命運感到無奈，無奈之中忽而狂歌亂笑，忽而心痛凄涼，心靈失衡扭曲，精神近于崩潰。

三、對抗只為發(fā)泄怨恨

李山甫在應(yīng)考多次落第、拜訪權(quán)貴又不遇知音賞識的情況下，自感窮途末路，失意之下便加入了藩鎮(zhèn)幕府。《新唐書》記載：“彥禎喜儒術(shù)，引公乘億、李山甫皆在幕府”[18]?！短埔艄锖灐ぴu匯四》云：“李山甫求名不遂，滿腔怨毒，語不忌俚”[19]。李山甫覺得自己才高而落第，極其冤屈，言論上充滿怨毒，行動上也十分殘忍，曾煽幕主之子樂從訓(xùn)劫殺黜落過他的主考官王鐸及其家眷?！赌喜啃聲肪矶≥d：“李山甫，咸通中不第，后流落河朔，為樂彥禎從事。多怨朝廷之執(zhí)政。嘗有詩云：‘勸君不用夸頭角，夢里輸贏總未真’”[20]。李山甫寫有《寓懷》一詩：“萬古交馳一片塵，思量名利孰如身。長疑好事皆虛事，卻恐閑人是貴人。老逐少來終不放，辱隨榮后直須勻。勸君不用夸頭角，夢里輸贏總未真”[21]。清代錢牧齋《唐詩鼓吹評注》評點此詩：“此譏世人奔馳名利，萬古以來塵鞅如一。試一思之，豈如吾身之為可貴耶？故人以名利為好事，而我長疑為虛事；人以高寄為閑人，而我卻恐是貴人也。夫其所以然者：老逐少來，流光無滯，辱隨榮至，理勢必然，人固不可無達人之曠觀也。勸君勿自夸其頭角而以富貴先人，蓋人生出處、窮通總?cè)鐗糁兄摶?，豈可馳名利而忘身哉？”[22]李山甫詩才超群，且刻苦自勵，卻總是科場失意，仕途難行。曾經(jīng)苦苦追求名利而不得，痛苦無奈之下自寬其心，言好事疑為虛事，人生出處窮通皆夢幻，不可因追逐名利而忘身，并譏諷世人驅(qū)馳名利。從文字上看似乎是詩人于窮途困境之中突然悟道而釋然了，實則是一種心靈扭曲的酸葡萄效應(yīng)。辛文房《唐才子傳》載：“（李山甫）生憎俗子，尚豪，雖簞食豆羹，自甘不厭。為詩讬諷，不得志，每狂歌痛飲，拔劍斫地，少抒郁郁之氣耳”[23]。詩人因應(yīng)舉求仕而不得的仇官心理非常嚴重，呈現(xiàn)出扭曲的狀態(tài)。之后他在樂彥禎幕府中煽動幕主之子樂叢訓(xùn)制造禍端危害朝廷大臣與社會相對抗之事，即是這種失衡扭曲心理的印證。

《新唐書·王鐸傳》載：“鐸世貴，出入裘馬鮮明，妾侍且眾。過魏，樂彥禎子從訓(xùn)心利之。李山甫者，數(shù)舉進士被黜，依魏幕府，內(nèi)樂禍，且怨中朝大臣，導(dǎo)從訓(xùn)以詭謀，使伏兵高雞泊劫之，鐸及家屬吏佐三百余人皆遇害。朝廷微弱，不能治其冤，天下痛之”[24]。李山甫參加科舉考試一再落第，對朝廷心懷不滿而滿腔怨毒，煽動他就職所在的幕主樂彥禎之子樂從訓(xùn)于高雞泊劫殺曾任主考官而在科場上黜落過他的王鐸及其家屬吏佐。王鐸于咸通年間由中書舍人權(quán)知貢舉，后轉(zhuǎn)禮部侍郎，典貢舉為國家取人多得實才[25]。李山甫于咸通年間多次應(yīng)舉不第，因而怨恨朝廷大臣，時任主考官為王鐸，因而王氏成為李山甫直接怨恨的對象。一旦碰到可發(fā)泄怨憤的時機，便即刻挑起禍端，導(dǎo)致朝廷高官王鐸被害，李山甫自己則幸災(zāi)樂禍。故而胡震亨《唐音癸簽·談叢二》感嘆道：“樂帥子高雞泊殺王鐸一事，李山甫導(dǎo)之也。史言山甫數(shù)舉進士被黜，怨中朝大臣，故有此舉。考鐸傳，咸通典試，而小說山甫罷舉，亦在咸通中，山甫被黜即鐸也，豈泛怨哉？”[26]這一慘劇的發(fā)生便是落第舉子李山甫失衡心理的極端表現(xiàn)。他這種以謀害朝廷重臣而與朝廷相對抗的極端行為，連朝廷也無可奈何。

四、結(jié)語

探析唐代科場落第舉子李山甫的人生經(jīng)歷，可以看出他由一個志向遠大刻苦自勵積極進取的文學(xué)青年轉(zhuǎn)變成一個報復(fù)朝中大臣與社會相對抗的罪惡分子的心路歷程，其中的媒介便是在科舉考試這場社會競爭中失意而自己深感冤屈的失衡心理。這種失衡心理與當(dāng)時社會的科舉競爭環(huán)境有密切關(guān)系。一是唐代科舉制度的不完善?？婆e制度創(chuàng)于隋代，興于唐朝，屬于新生事物尚在摸索之中，如試卷不糊名給考官評卷留下很大的主觀空間；通榜薦舉的通行，使人脈關(guān)系通達的官二代更易于及第，而寒門學(xué)子卻因求薦無門而難于登第，便深感懷才不遇，由怨生恨。寒族舉子因無要人薦舉而久不登第，他們多數(shù)時候是忍氣吞聲，但不時也將這種處卑位而無人薦舉的怨恨表露于言行，施之以行動。唐代科場形形色色的腐敗事件，引起了時人和后人的議論和批評。宋代吸取唐代科考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實行殿試制度，糊名評卷，力圖排除權(quán)貴干擾。二是政府沒有安撫好科場落第舉子這一社會競爭中的失意者。李世愉《科舉落第：一個被忽視的研究領(lǐng)域》中說：“科舉制度延續(xù)了1300年之久，對中國社會、歷史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其影響面之廣，影響之深，超過任何一項典章制度?！瓗缀跛新涞谡叨紩谑б饪紙龊笤馐艿絹碜愿鞣矫娴木薮蟠驌?。因此，歷代統(tǒng)治者在取士的同時，也面臨著平衡落第士子心態(tài)、妥善安置落第士子的問題。這就涉及到對落第者所采取的各項政策。從歷史上看，凡是統(tǒng)治者采取有效措施安撫、安置落第士子，科舉制度就能發(fā)揮出它的作用，使國家政權(quán)鞏固，社會相對穩(wěn)定；反之，就會引發(fā)一系列的社會問題?！盵27]對于如何安撫科舉考試中的落第者，“唐朝廷曾采取過一些臨時性的措施，包括禮遇落第者、給落第而有志再考者創(chuàng)造學(xué)習(xí)條件、追賜有才華卻終生不第者以及第名銜并授予官職、特放老齡考生及第、增加錄取名額等措施，顯示出朝廷對落第舉子這一弱勢群體的些微關(guān)懷”[28]。但相對于龐大的落第者群體來說，這些微偶爾的眷顧無異于杯水車薪，根本解決不了“落第”這一社會問題的癥結(jié)，也不可能化解“落第”帶來的社會矛盾。因為社會沒有為社會競爭中的眾多失意者這一弱勢群體拓開多條出路，沒有將這一龐大的弱勢群體對社會的逆反心理和由此可能產(chǎn)生的社會危害性降至最低，導(dǎo)致這一群體從心理上怨恨政府，在行為上對抗社會，對社會安定和人民生命財產(chǎn)造成極大的危害。因此，如何安置社會競爭中的失意者，是建設(shè)和諧社會的重要措施。 ■

[1][宋]阮閱.詩話總龜(前集)[M].北京：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87：371.

[2][宋]計有功.唐詩紀事[M].北京：中華書局，1965：1044.

[3][5][9][10][11][13][14][15][16][21] [清]彭定求.全唐詩[M].北京：中華書局，1999：7424，7417，7825，8236，7419，4846，8011，7418，7426，7416.

[4][19][26] [明]胡震亨.唐音癸簽[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197，79，277-278.

[6][8] [宋]李昉.太平御覽[M].北京：商務(wù)印書館，1934：4249，4248-4249.

[7][唐]段成式撰,方南生點校.酉陽雜俎[M].北京：中華書局，1981：9.

[12][宋]洪邁.容齋隨筆[M].北京：中華書局，2005：686-687.

[17]周振甫.詩經(jīng)譯注[M].北京：中華書局，2002：237.

[18][24][25] [宋]歐陽修.新唐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5：5938，5407，5406.

[20][宋]錢易.南部新書[M ].北京：中華書局，2002：52.

[22][清]錢牧齋.唐詩鼓吹評注[M].石家莊：河北大學(xué)出版社，2000：416.

[23]傅璇琮.唐才子傳校箋[M].北京：中華書局，1987:485

[27]李世愉.科舉落第：一個被忽視的研究領(lǐng)域[J].上海：探索與爭鳴，2007，(3)：32.

[28]滕云.論唐代朝廷對科舉落第舉子的人文關(guān)懷[J].玉林：玉林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2011，(1)：89-92.

【責(zé)任編輯 潘琰佩】

The Experience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s and State of Mind of Li Shanfu-- a Failed Candidate of the of the Tang Dynasty

TENG Yun
（Department of Chinese and Literature, Guilin Normal College, Guilin, Guangxi 541001）

All people were keen on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s in the Tang dynasty, but most candidates failed, one of whom was Li Shan-fu. He wanted to take part in the examinations again but could find no one to recommend him. He became resentful and took revenge on the society，which brought great scourge. So the managers of the contemporary society should think about how to eliminate the psychological imbalance of the losers in social competitions and to create a harmonious society.

experience; state of mind; Li Shan-fu; candidate of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s; the Tang dynasty

I206.2

A

1004-4671（2015）06-0083-04

2015-09-17

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唐宋落第文學(xué)的生態(tài)研究》（12XZW004）。

滕云（1966～），女，湖南江華人，桂林師范高等?？茖W(xué)校中文系教授，文學(xué)博士。主要研究方向：唐宋文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