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君

（中國浦東干部學院領導研究院，上海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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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人”干部的表現(xiàn)特征、多維考察及治理對策

何麗君

（中國浦東干部學院領導研究院，上海201204）

“雙面人”干部假信假做，表里不一、言行不一，臺上臺下兩個形象，人前人后兩種表現(xiàn)?！半p面人”干部損害黨群干群關系，敗壞社會風氣，危及黨的執(zhí)政之基，亦成為輿論媒體、人民群眾關注的熱點、焦點問題。認知“雙面人”干部治理的重要性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基礎，高層領導的率先垂范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關鍵，組織機制的完善健全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途徑，政治生態(tài)的培育優(yōu)化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保障。

“雙面人”；干部；干部心理；治理

一、“雙面人”干部的表現(xiàn)、特征及危害

所謂“雙面人”干部，是指為最大程度謀取私利，以反差強烈而又鮮明的兩副面孔生活在工作、家庭和社會中的一類干部。他們以虛假面孔逢迎公眾環(huán)境，以真實面孔面對私人或“小圈子”環(huán)境?！皟擅嫒恕备刹勘砻嫔顑€樸，克己奉公，私下索賄受賄，利己營私，對自己、小圈子的要求與對他人、公眾的要求截然不同，尤其涉及利益是非等重大問題時更是如此。

1.“雙面人”干部的表現(xiàn)

“雙面人”干部假信假做，呈現(xiàn)出知、信、言、行四者的脫節(jié)，具體表現(xiàn)如下。表現(xiàn)一，雙重信仰?！半p面人”干部高調宣揚共產(chǎn)主義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而內(nèi)心并不真正認同。要求他人、群眾堅定共產(chǎn)主義理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信念，而自己與“小圈子”人則遠離共產(chǎn)黨人理想信念，奉行及時行樂的人生哲學，變成不折不扣的功利主義、實用主義者。深圳市原市長許宗衡曾對“圈子”內(nèi)的人毫不忌諱地說，“我在會上講的那些話是給別人聽的，咱們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北憩F(xiàn)二，雙重形象。正因信仰的迷失，“雙面人”干部公開臉譜與私下表現(xiàn)之間存在著極大的差異。在公眾環(huán)境里，“雙面人”干部或多或少隱藏自己的內(nèi)心想法，盡力使自己的言行符合環(huán)境要求，按照社會角色要求呈現(xiàn)不同的人格面具，努力展現(xiàn)“好領導”“好下屬”的形象。在私人或“小圈子”環(huán)境，“雙面人”干部較為真實地袒露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時不時對官場中的黑暗現(xiàn)象大加批判，流露出內(nèi)心本真、坦誠的一面。同時，內(nèi)心涌動的另一種欲望促使“雙面人”干部去體驗和嘗試黨紀法規(guī)所不允許的事情。表現(xiàn)三，雙重人格。在《經(jīng)理人員的職能》中，巴納德提出管理學范疇內(nèi)雙重人格的概念。巴納德認為，雙重人格包含組織人格和個人人格，組織人格與組織目標密不可分，外顯為為組織目標而努力，以及與其他組織成員合作的意愿等，體現(xiàn)出人的社會屬性。而個人人格則與個人動機難以分割，體現(xiàn)出人的自然屬性。在政治生活中，“雙面人”干部的組織人格和個人人格常有差異，甚至呈現(xiàn)劇烈沖突態(tài)勢，但他們可能自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事實。原濟南市委書記王敏常把“守紀律講規(guī)矩”掛在嘴上，張口“廉潔”，閉口“清正”，禁止家屬在主政的地方經(jīng)商，不允許秘書請托事項或轉送禮物。而一旦到了自己特殊的小圈子與情境，王敏貪婪的一面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放縱家人索賄受賄，展現(xiàn)組織人格和個人人格隨情境交替變化的情形。

2.“雙面人”干部的特征

“雙面人”干部是擁有雙面信仰、雙面形象和雙面人格的干部，具有偽裝性、利益性、發(fā)展性和系統(tǒng)性四個基本特征。一是偽裝性。偽裝是“雙面人”干部的基本功。針對不同的情境、不同的人群，“雙面人”干部表現(xiàn)出不同的領導行為。一邊是工作上的廢寢忘食，一邊是生活上的貪污腐化，這是相當多的落馬干部雙面人生的真實寫照。二是利益性。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每一個利益主體都在進行著利益的追逐?！半p面人”本質是一種政治投機，其行為的核心在于利益性?！半p面人”干部盛行歸根結底是物質利益的誘導和驅使，干部通過“雙面人”行為獲得自身利益最大化，這種利益既包括經(jīng)濟利益，也包括政治利益，為謀取利益不擇手段，毫無底線，樂此不疲。三是發(fā)展性。干部“雙面人”行為與其職務崗位變化緊密相連?！半p面人”干部并非初始就如此，而是一個隨其職務崗位發(fā)展而發(fā)展的歷程。青年時期，許多干部表現(xiàn)出非凡的才干，才能在中老年時期被委以重任?！半p面人”干部由青年時期的發(fā)奮努力、謙虛謹慎慢慢發(fā)展為中老年時期道貌岸然外表所隱藏著的利欲熏心，腐敗墮落，一些特權部門、重要領導崗位更是“雙面人”干部滋長的重災區(qū)。四是系統(tǒng)性?！半p面人”干部不是個案，而在一定范圍內(nèi)普遍存在于政治生活中，切實對干部行為產(chǎn)生著影響。當然，“雙面人”干部的表現(xiàn)及其程度也各有不同，可分為初期“雙面人”、中期“雙面人”與晚期“雙面人”。初期“雙面人”程度較輕，不違紀也不違法；中期“雙面人”程度趨中，可能違紀，但并不違法；晚期“雙面人”程度最重，既違紀也違法。

3.“雙面人”干部的危害

一旦官場“雙面人”盛行，干部“川劇變臉”成必練功，“真實的謊言”成必修課，這無論對于干部自身身心健康、健康成長，還是對于組織執(zhí)行力，黨風政風及社會風氣都帶來極大危害。一是影響干部心理和諧。心理不和諧的問題說到底是認識不統(tǒng)一、不協(xié)調所致?！半p面人”的價值觀與黨的價值理念大相徑庭，“嘴上講一套，實際做一套”，很多時候自己都不愿相信、不敢認同所宣講的內(nèi)容，呈現(xiàn)價值觀裂變、人格分裂與思想言行混亂。二是致使執(zhí)行力低效?！半p面人”干部習慣于講假話隨大流，弄虛作假，陽奉陰違，上面抓得緊就抓一抓，上面抓得松就放一放，上面不抓了就算了，致使不少戰(zhàn)略規(guī)劃成為擺樣子的一紙空文，工作或虎頭蛇尾或有始無終，組織執(zhí)行力低效，影響國家經(jīng)濟社會可持續(xù)發(fā)展。三是敗壞黨風、政風和社會風氣。在人民群眾眼里，一個干部就是一個標桿、一面旗幟。在“雙面人”盛行的地方，堅持原則、公道正派、老實干事的人得不到認可和提拔，而投機鉆營、阿諛奉承、左右逢源的“雙面人”獲得賞識，得到提拔使用?！半p面人”如同一個巨大的旋渦和黑洞，一些原本正派的干部也隨波逐流?！半p面人”成為干部比較普遍的行為方式和生活哲學，就會直接惡化政治生態(tài)，激化干群矛盾，損害黨的聲譽和形象，削弱黨的執(zhí)政基礎。同時，政界充斥著言行不一的“雙面人”，必然破壞正常的社會秩序，影響道德底線，社會法律、道德系統(tǒng)形同虛設，致使現(xiàn)代社會應有的法治、規(guī)則理念難以彰顯，引致社會人文精神失落，價值系統(tǒng)失衡，道德水準下降。

“雙面人”干部言行嚴重背離，具有偽裝性、利益性、發(fā)展性和系統(tǒng)性特征，外顯為雙重信仰、雙重形象與雙重人格。當人們將表里如一、言行一致視為“迂腐”“書生氣十足”，將臺上臺下兩個形象，人前人后兩種表現(xiàn)視為正?，F(xiàn)象時，對于干部心理和諧、黨和政府執(zhí)行力，黨風政風社會風氣都將帶來極大危害。

二、“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及蔓延的多維考察

分析“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及蔓延的影響因素，有助于針對性地破解“雙面人”治理的困局。在此，主要從組織特征、干部心理兩個角度加以剖析。

1.組織特征與“雙面人”干部

在組織結構、制度和文化諸要素的綜合作用下，干部個體在無意識心理的支配下不去做太多獨立思考，跟隨著大流往前走，干部群體的異質性被同質性所吞沒，“雙面人”干部逐步從獨立的個體行為轉變?yōu)槿后w行為。

一是組織結構。組織結構是政治體系中各要素間相互關聯(lián)的狀態(tài)與方式，影響著“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的概率。一般而言，組織規(guī)模越大，層級越多，“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的概率就越高。規(guī)模大且層級多的組織客觀上更依賴于強勢領導，無形中提高了干部的權威。而在龐大的官僚體系中，即便是身處高位的干部都會深切體會到一種無力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指令容易執(zhí)行難。擁有無力感的干部感受到推進組織發(fā)展和進步的不易，逐步從集體利益的思量轉移到個體利益的追逐。同時，規(guī)模大而層級多的官僚體系等級森嚴，信息閉塞，上下級之間保持一定距離，亦難以對所有“雙面人”現(xiàn)象形成有效監(jiān)督。相反，組織規(guī)模小、層級少的組織拋棄了嚴格的結構層級，干部權威降低，組織成員感覺較為舒服、安全，積極性和靈活性增強，更樂于交流與參與，信息流動增大的條件下監(jiān)督力量也隨之增加，“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的概率亦有所降低。

二是組織制度。組織運行過程中，組織成員的目標追求和利益取向有可能不近趨同，制度設計尤為重要。組織制度是“雙面人”干部蔚然成風的關鍵變量，如果干部激勵、約束、監(jiān)督機制健全周密完善，就會一定程度上降低“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的概率。譬如，干部激勵約束機制。擁有面具和保護色的“雙面人”干部不斷獲得晉升，而老實人干部總是原地踏步，沒有進步的機會，人們逐步形成“公道正派、老實干事的人得不到認可和提拔，而阿諛奉承、言行不一的‘雙面人’得到提拔使用”的認知刻板印象，很多闖入仕途的干部逐步放棄正義和良知，形成官場的“劣幣驅逐良幣”，宗旨觀念淡薄，失信于民在所難免。再譬如，干部監(jiān)督機制?！皟擅嫒恕辈⒎且怀幌π纬桑苓吶藢λ麄兊膯栴}不可能一無所知。干部手握權力，干部監(jiān)督仍存在“上級監(jiān)督較遠，同級監(jiān)督較軟，下級監(jiān)督較難，自我監(jiān)督較空，紀檢監(jiān)督較晚”的問題，在信息不對稱，委托代理不完善的情形下，干部監(jiān)督在健全監(jiān)督協(xié)調機制，形成監(jiān)督合力等方面仍存在許多軟肋，難以對“偽裝術”玩得嫻熟無比的“雙面人”干部形成全面、立體、有效的監(jiān)督，易使其在錯誤道路上越走越遠，為“雙面人”盛行留下缺口。

三是組織文化。不同組織文化以非理性方式持續(xù)控制著人們的價值取向、精神觀念，影響著組織的進步與發(fā)展。官僚體制強調科層體制和等級關系，要求下級官員絕對服從上級官員，遵循著絕對的命令-服從組織文化。在這樣的組織文化中，干部在“權力”背后也有著許多不為人之知的委屈與無奈，干部不能有太多想法和意愿，亦會謹慎小心地發(fā)表自己的真實想法，只需要自己的外在行為符合各種顯性或隱性規(guī)定就可以了，至于內(nèi)心是否認同上級提出的各種要求已被認為是無關緊要的事情。部分干部表現(xiàn)與社會核心價值觀相吻合的行為，掩飾與社會核心價值觀不一致的行為，表面遵從社會制度和主流文化的要求，暗地卻用隱蔽的方式對其加以抵制，久而久之形成“言不由衷”的行為習慣，自覺不自覺成為“雙面人”。長此以往，人們對“雙面人”敏感度減低，容忍閾值提高，“雙面人”行為逐漸滲透于干部的日常生活之中，干部對其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一旦“雙面人”進入組織潛規(guī)則體系，就會通過上級-下級的權威服從機制，干部-干部之間的關系認同機制控制干部們的思維及行為方式，在心理暗示和相互傳染的推動下，逐漸形成“雙面人”干部群體，成為黨內(nèi)政治生態(tài)的重要組成部分。

2.心理特征與“雙面人”干部

干部自身因素是“雙面人”行為產(chǎn)生及蔓延的關鍵要素。心理是行為的先導，干部的心理切實影響著其“雙面人”行為。在此，主要從干部“合乎情理”的攀比補償心理、心存僥幸的法不責眾心理、近墨者黑的上行下效心理三方面加以闡釋。

一是“合乎情理”的攀比補償心理。公職人員的工資收入可以過活，但是不能使其過上奢侈豪華的生活。在與企業(yè)家的交往過程中，“雙面人”干部心理逐步失去平衡?！翱粗切├习遄『勒_好車，穿名牌出入高檔會所，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過得何其瀟灑自如！老板越大，財富越多，各方對他越重視，既有經(jīng)濟地位，又有政治地位，兩會換屆都想辦法拉他們當人大代表、政協(xié)委員、工商聯(lián)等職務。比比自己，沒日沒夜地加班，有時招商引資還要陪著笑臉，每個月就拿這點工資，覺得太虧了！我自感層次比他們高，文化水平又比他們高，憑什么不如他們？想想心理就失衡?！庇纱?，“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一種相對剝奪感，焦慮沒有權力后怎么生活，沒有權力后怎么辦，對組織滋生不滿情緒。在“合乎情理”的攀比補償心理支配下，“雙面人”干部深感自己的工資收入并不能與自己的付出相匹配，認為利用手中權力謀取一定利益也是對自己的合理補償，也是合乎情理的，便將各種灰色收入視為正常的，“雙面人”行為由此滋長。

二是心存僥幸的法不責眾心理。在部分干部看來，“‘雙面人’行為是官場群體行為，組織如何去監(jiān)督與懲治？大力懲治‘雙面人’干部對干部隊伍建設起著警示和震懾作用，但是卻難以把所有的”雙面人“干部都繩之以法？”而在現(xiàn)實中，確實也看到不少“雙面人”干部并沒有受到任何懲處，甚至還不斷得到晉升。一般而言，在信息不完全的環(huán)境中，干部個體理性地遵照前人的行為方式行事。普遍存在的“雙面人”行為本身就向人們傳遞著一個信號：“雙面人”行為具有更高的收益和更低的成本。進而，干部明知“雙面人”行為是違法亂紀的，但感覺自己沒那么倒霉，相信自己的身份可以幫助自己掩蓋“雙面人”行為，寄希望于惡劣后果不會發(fā)生的投機心理，期望自己能夠僥幸過關，仍大膽無懼地普遍選擇“雙面人”行為。

三是近墨者黑的上行下效心理。干部行為之間存在著明顯的相互影響，干部個體行為影響著其周圍人群的行為，同時，周圍人群的行為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干部個體行為。在“雙面人”盛行的組織內(nèi)，受到群體壓力的影響，干部個體可能選擇跟隨大流，身不由己地按照群體“雙面人”行為來調節(jié)自己的行為。高級干部手中擁有更高的威信和更多的資源配置權力，與一般干部“雙面人”行為相比，高級干部的“雙面人”行為不僅造成更多經(jīng)濟上的損失，還可能對其他官員行為產(chǎn)生更強的傳染和示范效應，進一步促進“雙面人”行為的擴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一旦干部看到自己的領導就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就會影響干部對官場“雙面人”行為的態(tài)度，降低干部對“雙面人”行為而產(chǎn)生的內(nèi)疚感、畏懼感和犯罪感?！半p面人”行為具有明顯的傳染和示范效應，高級干部帶頭選擇“雙面人”行為是“雙面人”現(xiàn)象系統(tǒng)彌漫的重要推動力量。

干部心理是“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及蔓延的內(nèi)生驅動力，而組織特征、組織制度及組織文化則是“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及蔓延的外部促動力。“雙面人”干部的產(chǎn)生與蔓延是內(nèi)生驅動力和外來促動力共同作用的結果。

三、“雙面人”干部的治理對策

1.認知“雙面人”干部治理的重要性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基礎

要從根本上遏制和逐步清除“雙面人”現(xiàn)象，首先要解決觀念問題。部分干部對“雙面人”問題嚴重性的認識還有所不足，對“雙面人”干部習以為常，并將其視為合情合理的現(xiàn)象，心安理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甚至將之作為一種所謂的“政治智慧”追隨學習，對此，我們必須重視和糾正。只有思想上高度認識到“雙面人”干部的危害性，干部才能嚴格約束自我，抵制不良的政治生態(tài)，將“表里如一”內(nèi)化為一種工作態(tài)度，外化為一種生活方式。一旦干部自愿將“表里如一”作為自己的價值準則，將外部客體的外在規(guī)范轉化為個體內(nèi)部主體的東西，就能真正從內(nèi)心深處相信并接受表里如一價值準則，結合個體的實際情況自覺踐行“表里如一”的價值觀。此時，領導個體不再是表面遵循、情感認同，更重要的是認知的改變、情感的需要、意志的堅定和習慣的養(yǎng)成。

2.高層領導的率先垂范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關鍵

高層領導居于行政體系的核心位置，掌握著資源的最終分配權。相比于理論說教和灌輸而言，高層領導的率先垂范和大力推進更具有說服力。高層領導應該擁有強烈的危機意識，清晰明了“雙面人”的危害，獎勵和晉升那些表里如一的干部，發(fā)揮他們的榜樣示范作用。孤立“雙面人”干部，逐個重點突破。幾乎所有的改革轉變都是始于一個關鍵的任命程序，必要時調整那些典型的“雙面人”干部。當然，“雙面人”治理決非是一次事件，而是一個較長時間充滿痛苦的過程，領導干部不應忽視或掩蓋問題，也不能做出過于樂觀的評判，而應對“雙面人”干部治理進行合理評判和科學規(guī)劃。

3.組織機制的完善健全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途徑

從雙重信仰、雙重形象、雙重人格三方面界定“雙面人”干部，為“雙面人”干部設定合理的邊界。完善健全治理“雙面人”干部的監(jiān)督機制、獎懲機制。一是健全“雙面人”干部的監(jiān)督機制。黨和政府的權力來自群眾對部分權力的讓渡，如果用權力謀取私利，勢必引起群眾的不認同及排斥。繼續(xù)大力推行陽光政務，強化信息公開制度，實時公開干部日程安排、出行用車及接待消費等公務信息，增加權力行使的透明度，實行官員財產(chǎn)申報公示制度，建立多元化、立體化、全流程的干部權力監(jiān)督體系，把權力關進公正公平的“籠子”。綜合運用行政監(jiān)督、司法監(jiān)督、輿論監(jiān)督等多種監(jiān)督方式，壓縮權力尋租空間，防止“雙面人”干部濫用權力，敗壞政治生態(tài)，影響黨和國家事業(yè)。二是完善“雙面人”干部的獎懲機制。干部選用是政治生態(tài)的晴雨表，要把“表里如一”標準貫穿于動議、民主推薦、考察、討論決定、任職全流程。在干部選用實踐中引入“雙面人”的一票否決權，暢通“表里如一”者“下”的渠道。一旦“雙面人”現(xiàn)象顯露，必須實事求是地對“雙面人”干部做到零容忍，使其付出的成本大大超過違紀的所得，引導干部在“雙面人”問題上保持清醒。加大對“雙面人”干部懲處情況的公開，讓干部明白“雙面人”所要承擔的后果及代價，形成用操作性和可行性較強的制度體系規(guī)范“雙面人”干部的良性運行機制。此外，制度一旦形成，就要視制度為最高權威，把制度理念滲透到人們的價值觀念、道德標準、思維方式中，養(yǎng)成嚴格按制度辦事的習慣。

4.政治生態(tài)的培育優(yōu)化是治理“雙面人”干部的保障

精心設置有關“雙面人”的課程體系，運用價值觀澄清、圓桌時間、公正團體等價值觀教育方式，從世界和歷史的視角系統(tǒng)梳理“雙面人”的內(nèi)涵、根源、危害以及各國各政黨的治理舉措，并從心性修養(yǎng)視角深入剖析“雙面人”意識以及行為等問題，在觸及靈魂式的思想教育中營造反對“雙面人”的濃厚組織文化。此外，還要通過網(wǎng)絡、電視、廣播、報紙等媒體加強“雙面人”干部所造成的后果及懲處等內(nèi)容的宣傳教育，幫助人們樹立破除“雙面人”的理念，達到警醒和震懾干部“雙面人”的作用。讓每位干部意識到，干部不論職位高低都要“表里如一”，從政治生態(tài)上清除“雙面人”現(xiàn)象滋生和蔓延的土壤。同時，要在黨內(nèi)創(chuàng)建積極樂觀、平和寬松的人際溝通氛圍，促使班子成員敞開心扉講真話、報實情。健全內(nèi)部議事和決策機制，鼓勵干部之間適當?shù)挠^點交流與爭論，及時化解干部之間的分歧或矛盾，降低“雙面人”干部產(chǎn)生的幾率。

［1］習近平．習近平關于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論述摘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等．2014．

［2］王亞南．中國官僚政治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

［3］［美］Barnard，C．I．經(jīng)理人員的職能［M］．孫耀君，等，譯．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7．

［4］杜福洲．當前社會中的“雙面人”現(xiàn)象及其根源剖析［J］．黨政干部學刊，2004，（12）．

［5］于樹軍．雙面人與自我的分裂——官場小說中文人型官員人格畸變的闡析［J］．文藝評論，2012，（3）．

［責任編輯李沖鋒］Features，Multi-dimensional Observation and Administration of Double-faced Officials

HE Li-jun
（Leadership Research Institute，China Executive Leadership Academy of Pudong，Shanghai 201204，China）

Double-faced officials are inconsistent between their speeches and behaviors.They behave differently in public and privately.Double-faced officials greatly harm party-mass relationship and the social ethics.It also endangers the foundation of our party's administration.It has become a hot topic and focus of the media and common people.Realizing the importance of treating double-faced officials is the basis for treating double-faced officials.The good example setting of officials in top management is the key for the administration of double-faced officials；the improvement of organizational mechanism is the channel for the administration of double-faced officials；the improvement and cultivation of political ecology is the safeguard for the administration of double-faced officials.

double-faced man；officials；official psychology；administration

D262.3

A

1674-0955（2015）06-0105-05

2015-05-26

本文系中國浦東干部學院2014年度長三角改革發(fā)展研究課題“長三角領導干部的成長路徑與規(guī)律研究”的階段研究成果。

何麗君（1977-），女，湖南邵陽人，中國浦東干部學院副教授，管理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