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呼嘯山莊》中希斯克利夫扭曲的人性，瘋狂的報復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事始終籠罩在一種神秘和恐怖的氣氛之中，而最終主人公思想上經歷了一種嶄新的變化——人性的復蘇，從而使這出具有恐怖色彩的愛情悲劇透露出一束令人快慰的希望之光。

[關鍵詞] 人性；復蘇；希斯克利夫

希斯克利夫是《呼嘯山莊》中的男主人公，《呼嘯山莊》通過一個愛情悲劇，向人們展示了一幅畸形社會的生活畫面，勾勒了被這個畸形社會扭曲了的人性及其造成的種種可怖的事件。故事講述了希斯克利夫與凱瑟琳朝夕相處的童年生活；一個棄兒和一個小姐在這種特殊環(huán)境中所形成的特殊感情，以及他們對辛德雷專橫暴虐的反抗。而凱瑟琳因為虛榮、無知和愚昧，背棄了希斯克利夫，成了畫眉田莊的女主人。艾米莉以大量筆墨描繪希斯克利夫如何在絕望中把滿腔仇恨化為報仇雪恥的計謀和行動。最后盡管只交代了希斯克利夫的死亡，卻突出地揭示了當他了解哈里頓和凱蒂相愛后，思想上經歷的一種嶄新的變化——人性的復蘇，從而使這出具有恐怖色彩的愛情悲劇透露出一束令人快慰的希望之光。

因此，希斯克利夫的愛一恨一復仇一人性的復蘇，既是小說的精髓，又是貫穿始終的一條紅線。作者艾米莉依此脈絡，謀篇布局，把場景安排得變幻莫測，有時在陰云密布、鬼哭狼嚎的曠野，有時又是風狂雨驟、陰森慘暗的庭院，故事始終籠罩在一種神秘和恐怖的氣氛之中。

在小說中，艾米莉的全部心血凝聚在希斯克利夫形象的刻畫上，她在這里寄托了自己的全部憤慨、同情和理想。希斯克利夫自出生以后（雖然不知他很小怎么過，但從剛來時的落魄，大概也知道些了）就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他是那個社會的棄兒，社會拋棄了他，因此他也拋棄了那個社會。凱瑟琳是他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lián)系，可是凱瑟琳最后也拋棄了他（雖然凱瑟琳不這么想），于是他決定報復這個世界。直到他發(fā)現(xiàn)他連報復都沒有興趣了，于是他就死了，他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這個被剝奪了人間溫暖的棄兒在實際生活中培養(yǎng)了強烈的愛與憎，辛德雷的皮鞭使他嘗到了人生的殘酷，也教會他懂得忍氣吞聲的屈服無法改變自己受辱的命運。他選擇了反抗。凱瑟琳曾經是他忠實的伙伴，他倆在共同的反抗中萌發(fā)了真摯的愛情。然而，凱瑟琳最后卻背叛了希斯克利夫，嫁給了她不了解、也根本不愛的埃德加·林頓。造成這個愛情悲劇的直接原因是她的虛榮、無知和愚蠢，結果卻葬送了自己的青春、愛情和生命，也毀了對她始終一往情深的希斯克利夫，還差一點坑害了下一代。艾米莉·勃朗特刻畫這個人物時，有同情，也有憤慨；有惋惜，也有鞭笞；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心情是極其復雜的。

凱瑟琳的背叛及其婚后悲苦的命運，是故事最重大的轉折點。它使希斯克利夫滿腔的愛化為無比的恨；凱瑟琳一死，這腔仇恨火山般迸發(fā)出來，成了瘋狂的復仇動力。希斯克利夫的目的達到了，他不僅讓辛德雷和埃德加凄苦死去，獨霸了兩家莊園的產業(yè)，還讓他們平白無辜的下一代也飽嘗了苦果。這種瘋狂的報仇泄恨，貌似悖于常理，但卻淋漓盡致地表達了他非同一般的叛逆精神，這是一種特殊環(huán)境、特殊性格所決定的特殊反抗。希斯克利夫的愛情悲劇是社會的悲劇，也是時代的悲劇。

《呼嘯山莊》的故事是以希斯克利夫達到復仇目的而自殺告終的。他的死是一種殉情，表達了他對凱瑟琳生死不渝的愛，一種生不能同衾、死也求同穴的愛的追求。而小說到最后的時候，哈里頓和小凱瑟琳的那個無情又專橫的希斯，心中的那種復仇心理已經開始疲憊。其實希斯二十多年來的這種無休止的復仇心理，在他所痛恨的恩蕭、埃德加死去后逐漸淡薄了，特別是埃德加的去世，畫眉和呼嘯兩個山莊，他確實得到手了，他已經沒有了明確堅定的復仇目標。不過所有這些以后，他依舊那樣活在自己的記憶中，他也感到了疲憊?！拔夷桥f日的對頭，并沒有打敗我，現(xiàn)在是我向他們代表人（就是子女）報仇的時候了，我可以這樣做，沒有人可以阻攔我?？墒怯钟惺裁从媚?？我不想再打人，我現(xiàn)在連舉手也嫌麻煩?！憋@然，維持了二十多年的復仇心態(tài)已經轉變了。在小哈里頓和小凱瑟琳身上，他看到了他和凱瑟琳的影子，他放下了舉在空中二十多年的手。他臨死前放棄了在下一代身上報復的念頭，表明他的天性本來是善良的，只是由于殘酷的現(xiàn)實扭曲了他的天性，迫使他變得暴虐無情。這種人性的復蘇是一種精神上的升華，閃耀著作者人道主義的理想。

《呼嘯山莊》出版后一直被人認為是英國文學史上一部“最奇特的小說”，是一部“奧秘莫測”的“怪書”。原因在于它一反同時代作品普遍存在的傷感主義情調，而以強烈的愛、狂暴的恨及由之而起的無情的報復，取代了低沉的傷感和憂郁。它宛如一首奇特的抒情詩，字里行間充滿著豐富的想象和狂飆般猛烈的情感，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參考文獻：

[1]方平.呼嘯山莊.上海譯文出版社，2001.

[2]賀道中. 論《呼嘯山莊》對人性的探討[J].山花：下半月， 2010，（8）.

作者簡介：王琳琳，女，河南駐馬店職業(yè)技術學院講師，主要研究英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