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永慧
(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廣西桂林541004)
明代朱袞《朝陽洞陰潛澗志》的文獻學研究*
侯永慧
(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廣西桂林541004)
朱袞,明代中期永州人,為朝陽巖所作三篇志傳,都有刻石。經(jīng)作者實地考察,石刻尚保存完整的僅《朝陽洞陰潛澗志》一篇,且《白房集》、《朝陽巖集》與《零陵金石志》諸書皆收錄。以石刻為核心,用別集、總集、方志三書作出互校,亦即將文物、文學與史學相結(jié)合,同時運用石刻與文獻交叉的雙重研究方法,對《朝陽洞陰潛澗志》進行文獻學研究,具有一定的創(chuàng)新性。
朱袞;朝陽洞陰潛澗志;白房集;朝陽巖
朱袞,字子文,號石北,永州零陵人。弘治十五年(1502)進士,因擅長詩文,授翰林院庶吉士。弘治間任江西新淦縣知縣,《明實錄》載朱袞弘治十七年授江西道監(jiān)察御史,正德三年(1508)六月以“參官不明”罪降為浙江嘉善縣縣丞。五年八月,由員外郎改御史降為新昌縣丞。清陳鶴《明紀》《武宗紀二》載朱袞因劉瑾事發(fā)而遭貶斥,時為正德五年八月,與《明實錄》相符。而明廖道南《楚紀》[1]所載“(袞)拜監(jiān)察御史,以忤逆瑾,謫(嘉善縣)縣丞”恐非?!睹鲗嶄洝酚州d正德八年,朱袞由南京吏部郎中升云南左參議,十年轉(zhuǎn)云南按察司副使,嘉靖元年(1522)服闋復除原任,三年再升為四川布政司右參政。嘉靖五年,黃焯編纂《朝陽巖集》[2]時,收朱袞三志,亦稱其為四川參政,可資證明。今查康熙《四川總志》與嘉靖《四川總志》,卻未找到相關(guān)文獻記載。史籍所載朱袞傳文,都有失簡潔,且文字略異。日本學者戶琦哲彥曾作一文,綜合各篇傳記,作出補正[3]。
朱袞在永州游歷頗廣,如朝陽巖、浯溪、月巖、澹山巖、觀音巖、含暉洞等地,且都作有詩文。對朝陽巖尤為看重,作有詩歌十題十四首與志傳三篇。如《游朝陽巖陪吳守次韻》,“吳守”即指吳允禎,正德十五年(1520)任永州知府。《陪少華許子游朝陽巖次韻》,“少華許子”即指許宗魯,字直侯,號少華,嘉靖初,巡視湖廣學政?!抖粗写雾崱罚闯枎r下洞,亦為唱和許宗魯詩?!对紊届簟罚瑸椤逗妄埥蛏叫许嵤呤住分?。龍津即黃焯,字子昭,號龍津。元次山祠,在今朝陽巖零虛山上,明曹來旬于正德六年創(chuàng)制,專祀元結(jié)。嘉靖二十年(1541),唐珤重修并改名為“寓賢祠”,祀主增至十二人?!杜c韓玉峯飲朝陽巖二首》(其后尚有《懷玉峯二首》),韓玉峯,作者友人?!洞雾嵈蟾苡奚骄湃沼纬枎r二首》(“二”字原被涂黑。集中贈和熊汲詩詞共十一首),熊愚山,即熊汲,號愚山,南昌人,嘉靖十六年任永州知府。《顧東橋游朝陽巖有詩刻巖石用韻和之》,顧東橋,即顧璘,號東橋,官至南京刑部尚書?!冻枎r二首》,為《奉次有懷子見示諸什有敘》(共二十六首)之第三、四首。唐珤,字國秀,號有懷,嘉靖二十年任永州知府。此詩與唐珤《朝陽巖》同韻。唐珤詩刻于嘉靖二十一年,石刻尚保存完整,在朝陽巖下洞洞內(nèi)右側(cè)壁上?!陡幸槐P許君岳游朝陽巖之作次韻》詩,許君岳,即許岳,字一磐,又字堯卿,嘉靖八年任永州通判?!冻枎r歌次次山韻二首》,唱和元結(jié)《朝陽巖下歌》,詩云“我生我幸于斯見,援筆登山三作傳”,“三作傳”即三篇志傳:《朝陽巖志》、《朝陽巖下洞志》、《朝陽洞陰潛澗志》。
“陰潛澗”是朝陽巖景區(qū)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為朱袞始創(chuàng)并命名。道光《永州府志·名勝志》云:“又有聽泉亭者,在澗中‘陰潛澗’之上,澗與亭名,前未始聞著,自明邑人朱袞作上下洞、澗三志,始志及?!盵4]“三志”即“三作傳”。經(jīng)實地考察,《朝陽巖志》已不見原石;《朝陽巖下洞志》被陳天然榜書《朝陽洞》所覆蓋,字跡已殘缺,難以辨認;僅《朝陽洞陰潛澗志》真跡尚存,且較為完整,位處朝陽巖下洞洞內(nèi)右側(cè)巖壁上。石刻為行書(劉沛《零陵金石志》作楷書),寬70cm,長122cm,十六行,行八到十二字不等。今據(jù)石刻拓本(如圖1)著錄志文如下:
圖1
朝陽洞有瀑布,懸十尺有咫,入瀟水,望之奇勝。因探水竇,得洞之凥。尋凥之徑,絕山之腹中,附而旁縈焉,若腸作九廻之形。 聲而窮之,澗身蔽山之腰。即澗而聣之,其色幽幽焉,若引包絡之文。隔流而聽之,其響琤琤焉,若奏洞天之 。其竒勝固有根氐也已。澗上有亭,人掩天 ,名曰“聽泉”。泉得亭,景益竒,勝益出。扵虖!地之奇勝能弗 手扵人乎哉!乃爲譔次竒語,鐫之石上, 昭其潛,眎諸 來遊望之士。
石刻題為《朝陽洞陰潛澗志》,署款“明正德辛巳秋九月五日石北山人朱袞子文甫書”,后有雙行小字“潛澗上石,白露立,風雨橫暴,不足晝。蔣畾艸”。正德辛巳為正德十六年(1521)。此志朱袞《白房集》、黃焯《朝陽巖集》、劉沛《零陵金石志》[5]都有收錄,志文皆有出入(李花蕾《明人黃焯〈朝陽巖集〉校注》一文為《朝陽洞陰潛澗志》作校對時,不見《白房集》校本,因缺)。
《白房集》下冊《白房雜述》卷二頁四載《陰潛澗志》,“水竇”作“水徑”,“之徑”作“之氐”,“ ”作“ ”,“扵虖”作“於虖”,“ ”作“ ”作“徃”。
《白房集》藏本多為殘本,全本在國內(nèi)外罕見。筆者所見全本,為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本,兩冊七卷,含《白房雜興》(詩)三卷,《白房雜述》(文)三卷,《續(xù)集備遺》(文)一卷[6]。序文為呂藿所作,明指撰者為永州朱袞。此本有三缺頁,即《白房雜興》卷二頁二十九、頁三十三與卷三頁三十五。本文所引詩文皆出自此藏本。嚴紹璗《日藏漢籍善本書錄》“《白房集》”條對此本有詳細記載:“明萬歷九年(1581年)序刊本,共二冊。內(nèi)閣文庫藏本,原豐后佐伯藩主毛利高標舊藏。按此本細目如次:《白房雜興》三卷;《白房雜述》三卷;《續(xù)集》一卷。仁孝天皇文政年間(1818-1829年),由出云守毛利高翰獻贈幕府,明治初期歸內(nèi)閣文庫。卷中有‘佐伯侯毛利高標字培松藏書畫之印’等印記。附錄:據(jù)《商舶載來書目》記載,后桃園天皇安永三年(1774年)中國商船‘波字號’載《白房集》一部一帙抵日本。”[7]萬歷九年當為萬歷十年之訛。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全本,于清乾隆三十九年從國內(nèi)流出,在日本得以保存。此本除《序》文首頁的“佐伯侯毛利高標字培松藏書畫之印”外,《序》文尾頁尚有“九復”、“呂藿”與“大中丞印”三方鈐印。
阮元《文選樓藏書記》卷二載:“《白房集》三卷,《續(xù)集》一卷,《白房雜述》三卷,明朱袞著,刊本?!盵8]此處《白房集》即指《白房雜興》。翁方綱《四庫提要稿》云:“《白房集》六卷”、“后學呂藿序”、“詩三卷曰《白房雜興》,《續(xù)集》一卷,內(nèi)《春秋》、《禮記》、《時藝》數(shù)篇,文曰《白房雜述》三卷”[9]。雖記為六卷,實乃七卷。《浙江采集遺書總錄簡目》錄“《白房集》三卷”,撰者誤作“上虞朱袞”。
民國《續(xù)修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稿本)》載《白房集》“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藏,明正德刊本”,而《嘉業(yè)堂藏書志》所載條目后董康提要云“集殆正德刻本,黑口,四圍雙邊?!缎颉肺奈刺嶙诵帐稀?,“《雜興》為詩,不分體,造語奇逸,中間附詞三闋”。又趙尊岳《明詞匯刊》收朱袞《白房詞》一種,附黃孝紓識語:“詞凡七闋,從吳興劉氏嘉業(yè)堂所藏正德刊本《白房集》中錄出?!痹~七闋,即《滿庭芳》、《醉蓬萊》、《浪淘沙》、《阮郎歸》、《海棠春》、《蝶戀花》、《花心動》。一曰詞三闋,《嘉業(yè)堂藏書志》提要所云;一曰詞七闋,從吳興劉氏嘉業(yè)堂藏本中錄出。若兩處記載皆無誤,則嘉業(yè)堂所藏《白房集》,有不同版本,或版本流傳中有異。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本收詞《元信初度梅詞調(diào)八聲甘州》(詞律與題目詞牌不合)、《感渭北子樂府詠,養(yǎng)志也,次韻二闋,名〈朝天子〉》(詞律與題目詞牌不合)、《花心動》(集中第三十四頁首起詞作與《白房詞》中《花心動》同,當知此詞牌名在缺頁第三十三頁上)、《浪淘沙》、《和西窓賞春詞次韻》(詞牌不明,當為不常用或自創(chuàng)詞調(diào)),共六闋(三缺頁中或有詞作),其中《花心動》與《浪淘沙》見《白房詞》。
黃焯《朝陽巖集》《志》頁八載《陰潛澗志》,“水竇”亦作“水徑”,“之徑”亦作“之氐”,“ ”作“ ”,“扵虖”作“於戱”,“ ”作“藉”,“(這個字 word里看不到)”亦作“徃”。
《朝陽巖集》為明代朝陽巖詩文總集,清人多已不見,迄今稱為孤本,所編詩文皆從石刻中采集?!冻枎r集》《志》的部分僅收朱袞三志,而朱袞《白房集》收與黃焯往來詩歌六十一首,相互倚重如此。而朱袞十四首朝陽巖詩歌,因不曾刻石,而不見《朝陽巖集》,可見黃焯編纂頗具原則。“三志”中,僅《朝陽洞陰潛澗志》至今保存完整,彌足珍貴。
從朱袞“三志”的石刻保存情況來看,在《朝陽巖集》嘉靖間成書迄今的500年期間,又有不少石刻磨泐或者亡佚,則《朝陽巖集》的文獻著錄可以反過來彌補紙質(zhì)文獻著錄的不足,在一般以地下文獻印證傳世文獻的研究方法中,可謂一個特例,故而具有特殊的價值。
劉沛《零陵金石志》一卷,即清光緒《零陵縣志》卷十四《藝文·金石》部分。新文豐出版《石刻史料新編》時,從縣志中析出,單作一卷,收入第十四冊中。所錄志文“懸”作“泉”,“而”字缺,“旁”作“傍”,“若”作“右”,“形”作“ ”,“ ”作“溯”,“ ”作“窔”,“根氐”作“根柢”,第一個“勝”字作“性”,“ ”作“勲”,“扵虖”作“於嘑”,“弗”作“勿”,“ ”作“藉”,“譔”作“撰”,“ ”作“庶”,“眎”作“瞹”,三“竒”字皆作“奇”。
凥,同“居”, ,同“溯”,“竒”同“奇”, ,同“往”,皆異形字。
劉沛將作者誤作朱文甫,把署款“朱袞子文甫”的“子”字當成尊稱,誤讀為朱袞子,字文甫,當為朱袞,字子文。此處,“甫”字是一種對男性長輩的通稱,無實義。明代“子”字用作尊稱的情況常見,如劉魁詩刻跋語“廬陵劉子魁公干永道”,即是“子”字作尊稱,無實義。然而,黃焯《朝陽巖集》又誤作劉子魁,當為劉魁。
方志中的金石部分,多從石刻中著錄,并隨著歷代的重修而累積。《陰潛澗志》僅見光緒《零陵縣志》,不見其他方志,是前人的一個遺漏。劉沛等人予以補充,意義重大。然而光緒時期,《白房集》與《朝陽巖集》二書多已不見,劉沛等人釋讀石刻拓本時,無底本作參校,辨認不真,多有錯訛,但仍有重要的參照作用。
朱袞在永州不僅自身游歷頗廣,與人交往亦廣,特別是與歷屆永州府縣官員的往來緊密并持續(xù),從其朝陽巖詩歌中即可有所窺見。對于永州,朱袞與范成大、黃庭堅等人路經(jīng)稍作停留不同,與黃焯、唐珤、熊汲等人在永為官亦不同。他們終是過客,而他生于茲,長于茲,又經(jīng)常外出任職,對永州必定別有一番情義。志文“泉得亭,景益竒,勝益出”所指雖是泉與亭的關(guān)系,但澗與亭、澗與朱袞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這樣。近五百年前,陰潛澗因朱袞而得其名;近五百年后,朱袞因陰潛澗志而留名后世。
《朝陽洞陰潛澗志》駢散結(jié)合,辭藻雅致?!冻o》稱朱袞:“其為文飚回云結(jié),崒嵂崎嶬。其所蘊蓄,人莫能測其崖涘?!薄都螛I(yè)堂藏書志》董康提要亦云:“《雜述》與《續(xù)集》為文,格律簡峭大似柳州,其所蘊蓄,莫可窺測。”又《白房集》呂藿《序》云:“中業(yè)釋褐,游兩都,日所覯晤,皆鴻碩士,譚永文物者,自元、柳外,疇不以先生述作為稱首?”朱袞崇尚義理,道光《永州府志》即將其傳記放入《理學》。文中“其奇勝固有根氐”一語,既是崇理體現(xiàn),也是“人莫能測其崖涘”的蘊蓄之處。
朝陽洞中瀑布。宋陳瞻早有描述,其詩《題朝陽巖》所云“巖面郡樓前,巖崖瀑布懸”(石刻真跡尚存今朝陽巖下洞),或為朝陽洞瀑布最早的詩文記載。清吳郎真《游朝陽巖記》對此描述更詳:“朝陽洞洞口高八尺,闊丈許,深入一丈五尺,右掖更深丈許,有流泉從中涌出,激石泠冷,作笙簧金石聲,迂回數(shù)折,乃出洞口, 石溝,作小瀑布垂注瀟江。”(康熙《永州府志·藝文四》)“若腸作九回之形”與“迂回數(shù)折,乃出洞口”,語異而意同。
聽泉亭,府志云朱袞始志及之,不知是否為其所命名。明曹來旬《重修朝陽巖記》載:“亭西南去六十余步得聽泉亭,洞中流泉之發(fā)源于此也?!泵鞫№濉冻枎r零虛山記》亦載:“右側(cè)石上得潛澗二字,澗深丈余,人不能下。又其南為聽泉亭,為小有洞?!泵鞔?,聽泉亭作為朝陽巖的一處景致,文人觀覽頗盛。康熙《永州府志·建置·亭》云:“聽泉亭,在朝陽巖右?!辈谎詮U,可見尚存。而光緒《零陵縣志·建置·亭》云:“聽泉亭,朝陽巖右。今廢。”從朱袞始記至此,聽泉亭存世近四百年而亡。今人只能通過巖壁上的幾處榫眼,想見其貌了。
《朝陽洞陰潛澗志》石刻的完整保存及采拓,是最原始的一級文獻,為本項研究提供了第一手資料?!栋追考窞槲娜藙e集,迄今罕有存世,只有朱袞的鄉(xiāng)里私淑弟子呂藿的一種刊本,并且字體古拙,多用異體,其與朱袞的著作稿本關(guān)系較近,在紙質(zhì)文獻中最為原始。《朝陽巖集》為明代總集,詩文來源于石刻,是明人所見石刻匯錄,于朝陽巖有重要意義。劉沛《零陵金石志》雖成書較晚,亦從石刻中著錄,有參考價值。
按照現(xiàn)代學科分類法,石刻屬文物領(lǐng)域,別集、總集屬文學領(lǐng)域,方志屬史學領(lǐng)域,而由本項研究來看,石刻研究交叉了文物、文學、史學多個領(lǐng)域。其中,以石刻為中心線索,將別集、總集、方志串聯(lián)起來,交叉貫通,由此體現(xiàn)出多種文獻類型相結(jié)合、相印證的研究法。
[1][明]廖道南.楚紀[M].四庫全書存目叢書影印,明嘉靖二十五年刻本.
[2][明]黃焯.朝陽巖集[M].國家圖書館所藏,明嘉靖黃氏永州刻本.
[3][日]戶琦哲彥.永州朝陽巖現(xiàn)存柳宗元詩刻與明人朱袞[J].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11,(5).
[4][清]宗績辰.永州府志[M].道光八年刊本.
[5][清]劉沛.零陵金石志[M].清光緒二年修,民國二十年補刊本.
[6][明]朱袞.白房集[M].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本影印,明萬歷十年刻本.
[7]嚴紹璗.日藏漢籍善本書錄[M].北京:中華書局,2007.
[8][清]阮元.文選樓藏書記[M].臺北:廣文書局,1969.
[9][清]翁方綱.四庫提要稿[M].上海:上??茖W技術(shù)文獻出版社,2005.
Study on Chaoyang Pavilion Shade Hidden Gully Written by ZHU Gun in the Ming Dynasty
HOU Yonghui
(School of Literature,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Guangxi 541004,China)
ZHU Gun,lived in Yongzhou in the Mid-Ming dynasty,wrote three records for Chaoyang Crag,all of which were carved on stones.After the field trip,the author found out only Chaoyang Pavilion Shade Hidden Gully was preserved completely,which was collected in The White House Anthology,Chaoyang Crag Anthology and Lingling County Annals.The essay revolves around the carved stones,uses individual works,general literature and local annals to do crosscheck,which is to combine the literature,cultural relics and historiography,and proposes a double research method of crosschecking the information of carved stones and the documents.
ZHU Gun;Chaoyang Pavilion Shade Hidden Gully;The White House Anthology;Chaoyang Crag
G257.35
A
1008-4681(2014)01-0063-03
(責任編校:簡子)
2013-11-25
侯永慧(1988-),女,湖南婁底人,廣西師范大學文學院碩士生。研究方向:唐宋文獻與地方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