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寧波外來務工人員中70%以上為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他們?yōu)閷幉ㄉ鐣?jīng)濟發(fā)展做出極大貢獻的同時，也成為我們寧波創(chuàng)建學習型社會的一個短板。他們來寧波就業(yè)以后的文化學習是一個什么樣的狀態(tài)，有什么樣的學習需求，我們寧波各級政府相關部門和用人單位在提高外來務工人員文化素養(yǎng)方面又都應做些什么，這些都應引起我們的關注。

關鍵詞：問卷調查；外來務工人員文化層次；政府職責；用人單位職責

Abstract： 70% for junior middle school and below educ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in Ningbo， they hav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Ningbo at the same time， has also become a Ningbo we create a learning society is short board. Cultural learning later they came to Ningbo employment is a what kind of state， what kind of learning needs， we Ningbo relevant departments at all levels of government and employers in improving Migrant Workers Cultural Literacy and what should be done， these should arouse our attention.

Keywords： questionnaire survey of migrant workers in the cultural level government responsibility employer responsibility

據(jù)寧波新聞網(wǎng)消息，至2014年初，寧波外來務工人員約為480萬左右，為浙江省內外來流入人口最多的一個地級市。在這480萬外來務工人員中，九成以上人員為外省藉流入，其中又以安徽、四川、江西等省份為主。這些外來務工人員為寧波的經(jīng)濟建設和社會發(fā)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而外來務工人員的整體文化程度，未來的學習愿望，同樣也引起當?shù)卣退麄兯趩挝活I導的關注。因外來務工人員數(shù)量龐大，一部分人流動性又太過頻繁，無法做一個精確的調研，筆者以問卷抽樣調查的方式，走訪了工廠、商場、公司三大類幾家實體單位和少量個體經(jīng)營戶，發(fā)放問卷1869份，回收實際有效問卷1754份。從回收的問卷看，筆者對外來務工人員的文化層次、進修意愿和學習障礙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學歷層次狀況

寧波外來務工人員的學歷層次，在1754人里，研究生學歷11人，占0.63%；本科學歷72人，占4.1%；?？茖W歷185人，占10.5%；高中畢業(yè)221人，占12.6%；初中畢業(yè)1012人，占57.7%；小學畢業(yè)193人，占11.8%；文盲60人，占3.4%。從回收的問卷統(tǒng)計的結果來看，初中、小學學歷的外來務工人員絕大部分集中在工廠就業(yè)，以普工為主；高中學歷的外來務工人員，則大致分為兩部分，一部分也在工廠就職，以技工為主，另有從事后勤或工廠保衛(wèi)工作的，另外一部分高中加上少量初中畢業(yè)人員則供職于商場，均為一線營銷或后勤運輸、倉庫保管人員；文盲的60人以個體流動商販行業(yè)為主，是跟城管玩著貓和老鼠游戲的主力軍；?？瞥潭鹊耐鈦韯展ふ呓^大部分在公司類單位就職，以文員、業(yè)務員為主。本科畢業(yè)工作范圍最廣，三大類實體單位均有他們的身影，以行政、業(yè)務員、中層領導為主；研究生的11人，7人供職企業(yè)，為企業(yè)技術人員，2人為商場中層領導，另2人自主創(chuàng)業(yè)。

工作后的受教育狀況

從上述學歷層次的統(tǒng)計里可以看出，初中及以下學歷的外來務工人員占了全部來甬外來務工人員的72%以上，如果算上高中層次的，外來務工人員則有85%為高中及以下學歷水平。在人才薈萃、經(jīng)濟發(fā)達的寧波，這樣的學歷和文化層次，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大都只能在勞動密集型企業(yè)就職，且以普工的身份從事一線工作為主，其經(jīng)濟收入與?？坪捅究祁愅鈦砣藛T的工資水平雖然相差不是很大，但其勞動強度和付出的勞動時間，卻有可能在成倍的增加。而最根本的區(qū)別在于，本、?？茖W歷的外來務工人員的發(fā)展空間要比低學歷的外來務工人員要廣闊得多，機動再就業(yè)的機會也要多得多。這其實也就預示著低學歷外來務工人員，在他們找到一份相對穩(wěn)定的工作以后，除了提高本職工作的勞動技能和熟練程度以外，如果要想今后有更大的發(fā)展或變更一下自己的工作環(huán)境、工作單位，文化層次的提升，也成了他們，特別是年青外來務工人員的當務之急。因為文化學歷層次也是求職或改換工作首先的、必要的硬件之一。

在人們的文化層次越來越高，工作要求越來越嚴格的背景下，寧波的外來務工人員，他們在就業(yè)后學歷進修、文化學習的實際情況又是怎樣的呢？在回收的問卷里，筆者看到，在11名研究生中，愿意繼續(xù)學習的為5人，占比45.5%，實際在繼續(xù)進修提高的2人；本科生72人中愿意繼續(xù)學習的43人，占比59.7%，實際在讀在職研究生的18人；?？茖W歷的185人中愿意進修的147人，占比79.5%，實際在讀成人本科的81人；高中畢業(yè)的221人，愿意繼續(xù)學習的186人，占比84.2%，實際在讀成人大專的103人；初中畢業(yè)的1012人，愿意進一步學習，提高學歷的88人，占比8.7%；小學及文盲的253人，愿意參加學歷學習的總計為了23人，占比0.09%，實際在讀7人。這就形成很有趣的一種悖論現(xiàn)象：學歷越低，越應該繼續(xù)學習，提高自己的文化層次，而實際情況卻是學歷越低，越是不愿學習。目前的實際情況，正如分析的一樣，以大專和高中畢業(yè)的外來務工者參加成人高一層次學習的人數(shù)為最多。初中及以下學歷的外來務工人員愿意繼續(xù)學習的人占比卻很少。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學歷越低越不想學習的狀況？原因又是什么？

學習障礙形成的原因分析

外來務工人員低學歷者不愿學習，或學習動力不足的原因，問卷里的答案各種各樣，分析、歸納起來，主要有這么幾方面的因素：

1.厭學情緒

外來務工人員低學歷的年輕人中，問及不愿繼續(xù)學習的原因時，很多人非常干脆的就回答是“討厭學習”，表現(xiàn)出一種強烈的厭學情緒，要讓這樣的一批人去繼續(xù)學習，那是有相當?shù)睦щy程度的，除非能滿足他們參加學習后有理無理的各種要求。外來務工人員年長者中雖也有不少表示不是很愿意學習，表示年輕時也曾厭惡過讀書，但很多人至今已多少又流露出一些遺憾。

2.經(jīng)濟壓力

這部分外來務工者以中年人為主，對他們而言，家里的每一筆開支都要用到刀刃上，自己的事能省就省，能免則免。畢竟老人看病，家人生活，小孩就學，建房置衣，舉手投足間都是花錢的事，而自己學習方面的事能緩則緩，能拖則拖。經(jīng)濟的壓力迫使他們不敢過多考慮自己去怎樣提高文化層次的“小事”。

3.時間問題

這部分人有學習意愿，家庭壓力也小。但有兩個因素左右著他們下不了決心：一是他們工作的時間規(guī)律性不強，單位閑時則無所事事，忙時則連吃飯、睡覺都沒時間，這時就遑論學習了。二是他們的工作變動性過于頻繁，今年在這兒，明年不知又去了哪兒，今年在此地入學讀成人教育了，明年到了彼地怎么轉學，怎么重新計算學雜費用，已學的成績是否有效，都是一堆麻煩事。這兩個因素讓他們就不敢輕易下決心要去學習了。

4.形勢問題

寧波是浙江省內外來人員最多的地級市，但即便如此，每到春季招工時，寧波許多企業(yè)仍是招不到足夠的員工，這些企業(yè)為了完成生產(chǎn)任務，最近幾年的招工條件相應就降低了不少。筆者在跟用人單位，特別是工廠人事部門的業(yè)務聯(lián)系中了解到，現(xiàn)在的多數(shù)廠家，要求的招工對象是，只要手腳靈肯干的，都能進廠工作，對文化程度已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研究生的也要，小學層次的也要，只要愿意下車間做普工，已不怎么講究學歷層次了。這也在無形中讓員工們覺得有沒有學歷已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更為反常的是，有時學歷層次稍高一點，卻在做著低學歷人員一樣的工作，反而會引來低學歷者的打趣，甚至嘲諷，讓人在有意無意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讀書無用的感覺。

對外來務工人員文化學習的建議

由外來務工人員學習障礙的原因分析可以看出，一部分人對學習已完全喪失信心，或興趣全無，對這部分人我們只能尊重其意，順其自然，到他們思想意識有所變化，想要學點什么的時候，再去做他們的思想工作也許效果會更好一點。而對那些現(xiàn)在就有學習愿望，但因主、客觀原因難以實現(xiàn)的外來務工人員，他們中的一些合理建議，我們相關的政府機構和用人單位則不妨側耳傾聽，并采取相應的措施，讓這些有學習意愿的外來人員現(xiàn)在就能實現(xiàn)他們的學習愿望。具體來說：

政府部門的職責

1.政府部門主要的職責在于，應大力宣傳、提倡學習型的社會，創(chuàng)造學習型社會的濃郁氣氛，為愿意學習和正在學習的人們提供便利的學習平臺，創(chuàng)設和順融洽的學習環(huán)境，讓人們，特別是讓低學歷者明白，文化在國家層面來說，是國際競爭的重要一環(huán)；對個體來說，則是現(xiàn)在和今后發(fā)展的重要基石。個體的發(fā)展，如果沒有文化作為鋪墊，沒有文化作為基石，那就可能是水中之花，沙丘之閣，是難以有恒久的作為的。歸根到底，人的改變，必須是文化層面和精神層面的改變。學歷層次雖然不能代表一個人的文化水平和精神世界，但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學歷與文化，也至少是一個正相關的關系。因此，政府部門在鼓勵外來務工人員參加文化學習的同時，也應鼓勵他們順便就把對他們更有實用價值的學歷問題也給解決了。

2.政府部門應為多種學習形式的相互聯(lián)結和貫通起到橋梁和推手的作用?，F(xiàn)今，我國的成人教育已有現(xiàn)代遠程教育、開放教育、自學考試、函授教育等幾種形式，只要愿意學習，人們在工作以后繼續(xù)文化學習或學歷進修的選擇途徑還是比較多的。問題在于，人們在選擇了一種成人教育的形式以后，因主客觀原因的變化，想要改變原來的學習形式，就顯得比較困難，甚至是不可能從一種形式變換到另一種形式，除非是到另一種學習形式中重新考試，重新入學?？紤]到外來務工人員工作的實際情況，筆者的建議是，除了自學考試（此種學習形式，因其難度，外來務工人員低學歷者是極少有人會選擇的），現(xiàn)代遠程教育、開放教育、函授教育這幾種學習形式，特別是?？萍耙韵聦W歷的學習機制，它們除了入學方式稍有區(qū)別以外，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本質區(qū)別，既然如此，那么，這幾種學習方式是否可以相互聯(lián)結和貫通？實施多種學習形式的聯(lián)結和貫通，主要的還是為了外來務工人員的學習便利考慮的，比如，一名外來務工人員在前半年參加了函授教育，因這前半年單位業(yè)務不多，他有時間參加函授教育的面授學習；而下一個半年因工作緊張，少有函授面授的時間了，為了不荒廢學習，這名外來務工人員是否可以到某個遠程教育管理機構注個冊，將函授的成績帶過來，改成遠程教育的形式，這樣，他就可以利用晚上休息時間在家繼續(xù)學習文化，進修學歷，而畢業(yè)注冊則以最后一個學期的學習形式為準。政府部門在這項學習形式的相互聯(lián)結和貫通的工作中，應起到橋梁和推手的作用，而且也只有政府部門的橋梁和推手的作用，這幾種的成人學習形式也才能相互聯(lián)結和貫通。沒有政府的決策和支持，這項工作的完成也就沒有了希望。從技術層面上講，在我們的互聯(lián)網(wǎng)和通訊技術高度發(fā)達的今天，幾種成人教育形式的聯(lián)結和貫通，應該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如果說有困難，那困難也在于心里有沒有平民百姓，有沒有為有繼續(xù)學習意愿的人們提供方便快捷服務的意識。在這些有著繼續(xù)學習意愿的人員里，外來務工人員尤應為我們所特別關心，因為他們，正可能是我們創(chuàng)建學習型社會的最大短板。

3、政府部門的另一項職責所在，就是對用人單位對其本單位的所有人員，包括外來務工人員的文化學習、學歷進修，應起到指導、督察的作用，應指導、監(jiān)督用人單位對其本單位人員的文化層次、學歷構成進行摸排登記，指導用人單位對有意向參加高一層次學習的人員，特別是外來務工者中的低學歷人員，分類建檔，熱情鼓勵，積極提供學習上的便利，指導、監(jiān)督用人單位對有意向參加學習的員工，尤其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學習予以實際有效的落實到位。

用人單位的職責

從用人單位來說，從筆者調查的工廠、商業(yè)、公司三大類的情況看，商場和公司外來務工人員的作息時間要比在工廠上班的外來務工人員的作息時間稍有規(guī)律一些，這就使得工作在工廠的外來務工人員，他們中如果有人參加了文化學歷課程的學習的話，他們的學習時間，相比于前二者，就可能要打些折扣。而工廠又是外來務工者中人員最多、最為集中的地方?？傮w來說用人單位對外來務工人員文化學習的職責應該是：

1.在考慮員工的作息時間，特別是在業(yè)務繁忙，需要連續(xù)加班加點，而那些參加了成人教育學習的部分外來務工人員（含也在參加成人教育的本地員工），又面臨著學歷文化的課程學習時，是否可以對他們施行綠燈政策，讓他們有相對固定的休息學習時間，使他們可以利用這段休息時間去學點知識，提高文化層次，提升學歷層次。從問卷調查來看，寧波部分企業(yè)這方面做得還是相當理想的，這些企業(yè)在外來務工人員（含也在參加成人教育的本地員工）需要學習的時間段，不再安排他們的生產(chǎn)任務，也不扣發(fā)獎金、工資，給他們創(chuàng)設了一種安心學習的氛圍。這樣熱忱關心員工學習的企業(yè)，應該在寧波大加宣傳，樹為榜樣。

2.對有經(jīng)濟困難，而又想?yún)⒓訉W習的外來務工人員，他們自己普遍的建議是，是否可以考慮在他們參加學習時，給予一定的經(jīng)濟補助。對此，我們用人單位是否可以跟當?shù)卣鞴懿块T聯(lián)系溝通，如果當?shù)刎斦咴试S，可以按比例，地方財政、用人單位和學員個人，在其畢業(yè)，拿到證書時，三方各承擔一部分的學習費用，這樣，就可以緩解外來務工人員（也可含參加成人教育的本地員工）的經(jīng)濟壓力。作為補償，用人單位可以跟享受了學習經(jīng)濟補助的外來務工人員（也可含參加成人教育的本地員工）商談在本單位的服務年限，作為對本單位的回報。

3.在考慮發(fā)放獎金、增加工資等條件時，可以將文化層次、學歷高低作為考量的一個方面，再結合其他條件，來設置獎金額度、工資檔次。這種適度拉開差距的做法，也可以刺激一部分外來員工，特是厭惡學習的外來員工（含本地員工中厭惡學習者）思想上的觸動，讓他們明白，文化學習是有作用的，從遠處著眼，能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境界，在眼下也至少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經(jīng)濟境遇。這樣也讓他們可以認真地思索一番到底要不要一個更高的文化層次的問題。

外來務工人員整體文化層次偏低是不容置疑的，這肯定會對寧波的社會發(fā)展帶來一些負面的影響，同時也影響著外來務工人員自身今后的發(fā)展。使得他們對人對事的見解有可能難有高遠的認識，也可能遲滯著他們經(jīng)濟生活的根本轉變。但只要我們政府，用人單位和外來務工人員共同努力，采取用人單位、外來務工人員都能接受的措施，外來務工人員文化層次整體偏低的現(xiàn)實是可以改變，并一定能夠改變的。

參考文獻：

[1]雷英.寧波外來務工人員教育培訓與對策.寧波工程學院學報，2008 （12）

作者簡介：

張?zhí)K（1962- ），男，寧波城市職業(yè)技術學院成教學院，中學高級，主要從事高職教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