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舞臺武術表演是近年來武術國際傳播與發(fā)展的有效路徑。采用文獻資料法、專家訪談法、實地考察法和邏輯分析法，對舞臺武術表演的概念進行界定，對其形式進行分類，并分析討論舞臺武術表演對中華武術在美國傳播的影響。認為舞臺武術表演不但促進了經濟的發(fā)展，也使中華武術得到了更廣泛、更快速的傳播。這種形式的出現(xiàn)進一步拓寬了武術的傳播渠道。

關鍵詞： 舞臺武術表演；中華武術；國際傳播；美國；武術傳播

中圖分類號： G 852 文章編號：1009-783X（2014）04-0311-04 文獻標志碼： A

Abstract：In recent years，stage Wushu performance is an effective pathway for international spread and development of Chinese Wushu.Adopting the research methods of literature review，expert interview，field research and logic analysis，the present thesis sets to define the concepts，classify the forms of stage Wushu performance and discuss the influence of stage Wushu performance on the spread of Chinese Wushu in America.Stage Wushu performance has not only promoted economic development but also made Chinese Wushu acquired much more extensive and rapid spread.The appearance of such a form has broadened the spreading channel of Chinese Wushu.

Keywords：stage Wushu performance；Chinese Wushu；international spread；America；spread of Wushu

全球化時代，文化成為國家綜合國力競爭中的“軟實力”，中華武術作為民族傳統(tǒng)文化的優(yōu)秀代表，在文化“走出去”進程中扮演了重要角色。舞臺武術表演是近年來武術國際傳播與發(fā)展的有效路徑，與其他傳播方式一起構成了武術傳播的立體化模式。其實舞臺武術表演形式的出現(xiàn)要遠遠早于其他傳播路徑，只是在早期傳播過程中這種形式被人們當作一種養(yǎng)家糊口的手段或者是一項娛樂活動來看待，并沒有注意到它的傳播價值。隨著社會的變遷及科技的進步，舞臺武術表演形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飛速發(fā)展，逐漸成為一種現(xiàn)代社會中不可或缺的藝術表演形式，它的傳播價值也逐漸顯現(xiàn)。人們開始認識到這種藝術表演形式具有近距離傳播中華武術的獨特功能，并積極利用這一點，在世界范圍內進行武術的傳播與推廣工作，使之成為提升中華文化國際影響力的重要載體。美國作為一個移民國家，其文化具有極強的開放性和包容性，這也為武術在美國的傳播發(fā)展提供了可能，舞臺武術表演對于推動武術在美國的開展可謂功不可沒。

1 “舞臺武術表演”概念的界定

《辭海》中對“舞臺”一詞的解釋為：“劇場建筑的主要構成部分之一，指同觀眾席相連接的演出場所?！倍枧_的形式也各不相同，如露天劇場、封閉劇場，甚至一塊空場地都可以作為舞臺。簡言之，“舞臺”就是一個表演的場所，就是為了方便觀眾觀賞演員表演所提供的一個表演的平臺，而展現(xiàn)在這個特定的表演場所的表演內容和形式，可以認為是舞臺表演。梁志祥在他的《舞美藝術功能解讀》中闡述道：“舞臺表演是通過表演的藝術形式把要表現(xiàn)的作品轉化為一種舞臺藝術，通過塑造出的意境和形象來表現(xiàn)情感、反映生活?！盵1]。而舞臺表演的藝術形式和表現(xiàn)手法也包括很多種，有在一定的場域內，通過一定劇情的前后貫穿和演員的表演、舞美、音樂的配合而展現(xiàn)的藝術形式，也有只通過演員對某一項目的表演而進行的單一形式的藝術展示；因此，本研究把在某一特定場域內，借助一定的藝術形式和手段而進行的表演界定為“舞臺表演”。而“舞臺武術表演”則可以認為是以武術內容為表演素材，融各種藝術表現(xiàn)形式于一體，在某一特定的場域內進行的有情節(jié)和無情節(jié)的武藝展示。

2 舞臺武術表演形式分類

舞臺武術表演，其實是武術的娛樂功能中的一種具有代表性的表現(xiàn)形式之一，而武術的娛樂功能在其發(fā)展的過程就已經伴隨其中，只是在初期，由于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和自然環(huán)境的影響，武術的娛樂功能，并沒有得到更多的凸顯；但隨著社會的進步和文化的發(fā)展，武術的娛樂性便逐步體現(xiàn)出來。舞臺武術表演的發(fā)展在不同時期也表現(xiàn)出不同的形式，但總體來講可以大體分為以下2種形式。

2.1 以展示武術技藝為主的表演形式

以展示武術技藝為主的表演形式是舞臺武術表演的雛形，這種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及魏晉南北朝時期，如《漢書·哀帝紀》記載，漢哀帝“時覽卞射武戲”，說明武術表演在這一時期已經出現(xiàn)。又如《魏書·奚康生傳》：“正光二年三月，肅宗朝靈太后于西林園，文武侍坐，酒酣迭舞；次至康生，康生乃為力士舞，及于折旋，每顧視太后，舉手踏足，目真目額首，為殺搏之勢?！盵2]。這一時期的武藝展示雖然并無復雜動作和聲樂的配合，但武術表演的雛形已經開始形成。宋朝時期，武術的表演出現(xiàn)了專門的場地（舞臺），“由于宋時城市的繁榮，商業(yè)區(qū)出現(xiàn)了大量的前代所未有的固定的游藝場—瓦子勾欄。在那里“作場相撲”“使棒作場”的人比比皆是”[3]。在吳自牧的《夢梁錄》中就有介紹宋代市井藝人表演的情景：“先以‘女飚數(shù)對打套子，令人觀睹，然后以膂力者爭交?！庇纱丝梢钥闯?，武術的表演由皇親國戚到官宦權貴再到普通百姓，漸漸覆蓋到社會各個層面，這也為以后的武術表演打下堅實的群眾基礎。斗轉星移、世事變遷，武術在元代雖然遭到“禁武”的厄運，卻又以另一種形式登上了雜劇的舞臺，使武術得到不斷的延習和傳播。近現(xiàn)代以來，武術的這種表演形式依然被廣泛使用，1929年杭州國術游藝大會、1936年中國武術隊赴德國柏林奧運會的表演、1974年中國武術代表團訪美，以至于2000年以前的所有以交流訪問為目的的武術表演大部分都是以這種形式進行的。

2.2 貫穿故事情節(jié)的舞臺“功夫劇”表演形式

以展示武術技藝為主的武術表演形式，可以使觀眾看到原汁原味的武術，在早期的武術傳播過程中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進步和科技革命的日新月異，人們已經不再滿足于這種“先有武術動作及組合，再拿音樂與之配合”的武術單一的表演模式。于是進入21世紀以后，武術的表演形式有了巨大的改變和創(chuàng)新，先后涌現(xiàn)出一批具有時代性的創(chuàng)意舞臺“功夫劇”，如 《風中少林》《功夫傳奇》《少林武魂》《少林武術音樂大典》《中國功夫》等。其中《功夫傳奇》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的演出受到了國內外觀眾熱烈的好評。舞臺“功夫劇”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中華武術文化傳播的一個新起點，一臺舞臺“功夫劇”大部分時長在2 h左右，在這2 h的時間里，不但展現(xiàn)了武術技藝，而且展現(xiàn)了武術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如武術中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思想、揚善除惡的觀點，以及拼搏進取的上進精神；又如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的禪道。舞臺功夫劇把中華武術博大精深的文化內涵與或跌宕起伏，或膾炙人口的故事情節(jié)相結合，通過演員高超的武技和舞臺音響、燈光、舞美、服裝、道具等一系列高科技手段的配合，使中華武術以一種全新的方式近距離的展現(xiàn)給觀眾，形成了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這種形式在舞臺上的藝術表現(xiàn)從意境、神采、氣韻和對比襯托上與其他文藝節(jié)目有所區(qū)別，它那氣勢磅礴的陣容、惟妙惟肖的動作造型、動迅靜定的演練風格給人們在思想上無限遐想的思維空間和視覺上無限享受的饕餮盛宴。這里的武術是中國文化和藝術表現(xiàn)的結合體，是一道豐富的文化大餐。著名導演都曉認為：“對于外國人來講，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很難理解，但功夫劇在國外賣得很好的原因就是：功夫只要去看就能感受到這種力量和技巧所帶來的美感。中國最具有傳播力量的文化就是功夫?！盵4]因此，舞臺功夫劇在展示中華武術技藝、體現(xiàn)武術的真諦和魅力的同時，也傳播了蘊含于其中的中華文化。

3 舞臺武術表演在美國

新中國成立之后，“乒乓外交”成功打破了中美兩國長達22年的對立關系，1974年的“武術外交”不僅完成了政治使命，更通過舞臺武術表演的形式把原汁原味的的中華武術帶進了美國，令所有美國觀眾為之傾倒。隨后以北京武術隊為首的國內優(yōu)秀武術隊伍多次受邀赴美演出，為武術在美國的傳播發(fā)展作出了巨大貢獻。2011年8月中國武術代表團更是走進了聯(lián)合國總部進行武術的專場表演，再掀武術熱潮。目前，舞臺武術表演依然是中華武術在美國傳播的重要途徑，很多武術習練者都是因為觀看了某一次武術表演而開始關注武術、喜愛武術并走上習武之路的，甚至在這一群體中很多人都成為了在美傳播中華武術的主力軍。這里所說的舞臺武術表演既包括由來自國內的高水平武術隊伍的表演，也包括由美國武術館校組織的舞臺武術表演和在美駐演的舞臺“功夫劇”。

3.1 中國高水平武術團體的舞臺武術表演

提及國內高水平武術團體在美國的表演，不得不說的一支隊伍就是北京武術隊。從1974年北京武術隊3名小隊員隨中國武術代表團出訪美國開始，北京武術隊就開始了他們往返于中美和世界各國之間的傳播中華武術的旅程，北京武術隊是第1支以團體形式出訪美國的國內高水平專業(yè)武術隊，也是迄今為止赴美進行表演、教學、訪問活動最多的一支隊伍，截止到2012年1月，北京武術隊在美國各地進行的規(guī)模不一的演出活動已累計達到百余場次。

20世紀80年代初期至今，北京武術隊一直與美國保持著不間斷的聯(lián)系，在保證完成正常訓練、比賽任務的情況下，亦通過各種形式的活動使武術得以在世界各地廣泛傳播，特別是在美國的傳播與推廣，這與北京武術隊幾代人的努力和國家體育總局武術管理中心、北京市體育局及什剎海體育運動學校的支持是分不開的。金牌教練吳彬先生曾獲美國政府頒發(fā)的突出貢獻獎，并把于2003年7月25日為他在白宮門前升起的美國國旗贈與了吳教練，這也是中國武術界迄今為止享此殊榮的第一人，足以說明北京武術隊及吳彬教練個人對武術在美國的傳播發(fā)展所作的貢獻。

隨著國家文化“走出去”戰(zhàn)略計劃的實施，越來越多的以武術文化為主打的國內高水平武術隊伍走出國門、走向世界。國際漢語推廣武術培訓與研究基地于2012年底落戶首都體育學院，2013年4月首都體育學院武術表演團赴美進行巡演，獲得極大成功；此外，像北京體育大學、湖北大學體育學院等多家國內武術表演隊伍都以各種形式在美國及世界各地展演，他們通過精彩的舞臺武術表演向世界人民介紹中華武術，使國際友人從這種中國獨有的身體文化的展示中去感受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

3.2 美國武術館校的舞臺武術表演

在美武術館校是進行武術傳播與推廣工作的實體，離開這些武術館校談武術的傳播推廣是不切實際的，他們在維護自身經濟利益和生存空間的同時也使得武術在美國生根發(fā)芽。這些武術館校，在一些特定的節(jié)日里為了烘托氣氛、配合所在社區(qū)活動的同時，也為了宣傳自己或者說為了進一步擴大武館的聲譽，一般都會進行武術表演活動。通常這樣的表演各武術館校會根據(jù)活動規(guī)模的大小來編排節(jié)目，有些演出會在較為正式的劇場進行，而多數(shù)演出則是在主辦方提供的臨時搭建的場地內進行。最大規(guī)模、最高規(guī)格的演出當屬由在美華人團體舉辦的一年一度的春節(jié)晚會，這樣的大型晚會通常中國駐美使館的官員和美國所在州的議員都會到場，能在這樣的舞臺上亮相的武術館校一定是在當?shù)匾?guī)模較大且較有影響力的武術館校。如2012年由華盛頓地區(qū)同鄉(xiāng)會聯(lián)合會和希望中文學校共同主辦，馬里蘭大學孔子學院、美國華視協(xié)辦的大華府地區(qū)龍年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就有2個武術館校的節(jié)目被安排在整場晚會的上下半場進行，一個節(jié)目是來自峨眉少林武術館的《中國龍》，另外一個節(jié)目則是來自美國武術學院的《中國功夫》。這樣的舞臺武術表演，一方面弘揚了中華傳統(tǒng)武術文化，另一方面也為參與表演的武術館校提供了一個展示的平臺，對于武術館校的招生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3 在美駐演的舞臺功夫劇

隨著中國綜合國力的整體提升，中國在各個領域的對外交流日益頻繁，為了使武術能夠適應市場規(guī)律的進一步發(fā)展，中國武術協(xié)會制定了《2001—2010武術發(fā)展規(guī)劃》：“要按照市場規(guī)律，加快武術的市場化建設，廣泛開展武術產業(yè)的對外合作，形成開放式的武術產業(yè)開發(fā)體系?！盵5]2000年后，功夫劇如同雨后春筍，紛紛登臺亮相。如《少林雄風——慧光的故事》《功夫傳奇》《少林武魂》《美猴王》《生命之輪》《功夫大師》《十三棍僧》等一些優(yōu)秀劇目。其中《少林雄風——慧光的故事》和《少林武魂》都已成功登陸美國百老匯劇場。2007年《少林武魂》在美國駐演半年之久，連續(xù)上演150多場，2009年1月13—31日在百老匯劇場連續(xù)上演7場。由于反響熱烈，《少林武魂》首演日還被紐約州政府、紐約市政府命名為“中國在百老匯日”。2010年《功夫傳奇》在美國的“演義之都”布蘭森演出236場，2011年演出405場。作為一場常態(tài)演出，《功夫傳奇》以其市場規(guī)模在布蘭森占有了話語權，使布蘭森當?shù)匮菟囀袌鰧χ袊菟嚠a品產生依賴[6]。這些具有東方特色的優(yōu)秀劇目定位清晰，就是以功夫為自己的主打品牌，現(xiàn)在舞臺功夫劇已經成為布蘭森旅游業(yè)的一道風景線，也是吸引游客的重要砝碼之一。

4 舞臺武術表演對中華武術在美國傳播的影響

中華武術在美國的傳播歷程歷經百年，經歷了“淘金熱”時期、“冷戰(zhàn)”時期、“中美關系解凍”時期和“全球化”時期[7]。而從傳播的途徑來看還主要依靠“官方”武術組織、“民間”武術館校、影視媒介及舞臺武術表演。其中舞臺武術表演也是美國受眾認知武術的重要渠道，如圖1[8]所示。筆者認為，舞臺武術表演之所以對武術在美國的傳播產生影響，是這種藝術形式的獨特魅力所致。

4.1 武之美：武術技藝展示的真實呈現(xiàn)

相對于影視作品和舞臺功夫劇而言，以技藝展示為主的武術表演可以更加真實的呈現(xiàn)中華武術的本來面貌，也可以更加方便地與觀眾產生互動。原北京武術隊運動員薛興福老師在回憶他們當年在國外進行巡回表演時特別提到這一點，他說：“李志洲的醉劍大家都很熟悉，但很多人不知道他還特別會抓觀眾的心，每當他一連串精彩組合之后都會得到觀眾雷鳴般的掌聲。這個時候他就會在舞臺上停頓的時間長一點，待觀眾掌聲漸弱時他會馬上開始另一串組合，如此往復，一套醉劍總是高潮迭起，觀眾的情緒也跟著李志洲的醉劍起起落落?！薄端慕填^傾倒舊金山》一文中，也描寫了李霞、董洪林、喻邵文和周京萍4位老師在美國執(zhí)教時為美國觀眾現(xiàn)場表演的精彩畫面：李霞等4人的表演令觀眾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激動的觀眾不斷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表演結束，無數(shù)觀眾潮水般涌向4位教練，把他們團團圍住，爭相請他們簽名留念，美國《時代報》《中報》都對他們的表演作了及時的報道[9]。早期的這些武術表演，多是以這種形式的套路表演為主，徒手、器械、單練、對練，表演中的一招一式、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無不體現(xiàn)出武術內在的精氣神。這些表演雖然少了故事情節(jié)、少了舞蹈、雜技等一些其他元素，在表演形式上似乎也比較單調乏味；但是，這在觀眾的心目中可以直接建立起一個固定的武術模式，從心理學來說第一次建立起來的模式很難被打破。正確的武術觀念的建立，有助于人們進一步了解和認識武術，也有助于激起人們真正參與到武術活動中來的興趣和意愿。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和社會的進步，現(xiàn)在的武術表演也從表演形式、舞臺背景、燈光音效和服裝服飾上有了較大的改進和突破。從硬件上講與過去的表演條件有了天壤之別，但從軟件上看，似乎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這種提升既包括表演者自身技術水平的提高，也需要有對表演者表演能力的培養(yǎng)，以及對演出創(chuàng)作團隊的整體打造，整場演出的前期策劃、宣傳和包裝也是不容忽視的重要因素。這樣的提升會使這種少了影視作品中的玄虛和舞臺功夫劇的夢幻效果的武術表演，更加貼近現(xiàn)代人的生活，既體現(xiàn)了中華武術最原始、最真實的美，又滿足了現(xiàn)代觀眾對于美的與時俱進的追求。

4.2 劇之魅：舞臺功夫劇的魅力展現(xiàn)

美國高度發(fā)達的演藝市場也為舞臺功夫劇提供了廣闊的發(fā)展空間，如《少林武魂》在美國引起很大的轟動，連續(xù)在美國演出近半年的時間，有150多場次，被美國媒體稱為“震撼的表演”。同時也成功登入美國最高演藝殿堂百老匯，并在紐約連續(xù)進行24場演出。這個可容納1 600多個座位的劇場連續(xù)7場演出，場場爆滿，甚至有時一票難求。票房收入達到165萬多美元。而《功夫傳奇》自2004年7月推出以來，每天都會在紅劇場上演，至今已演出1 000多場次。該劇已赴北美巡演150余場，被國外媒體稱為“是對中國古老的武術形式極具詩意與創(chuàng)造力的一次表現(xiàn)”。現(xiàn)《功夫傳奇》已經在美駐場演出，平均上座率在70%以上，票房收入也相當可觀。

在美國這個高度發(fā)達的商業(yè)演出市場上，各種“秀”無處不在，且水平極高。中國演藝公司能夠在此站穩(wěn)立足，并形成一種常態(tài)規(guī)模化的發(fā)展，這與中華武術獨特的魅力展現(xiàn)不無關系。中國各大演藝公司敏銳地認識到這一點，積極尋求與國內知名武術館校的合作、開發(fā)，打造出別具特色的表演形式——舞臺功夫劇。這種演藝形式一經推出就受到美國媒體的關注和觀眾的好評。如《少林武魂》在百老匯的演出，美國著名主播丹·拉瑟評論說：“這是一場精彩絕倫、獨具匠心、充滿驚險刺激的演出，它成為西方觀眾了解中國及中國文化非常好的一種方式，這次演出進一步加深了我對中國文化的喜愛?！卑倮蠀R導演查爾斯·森觀看《少林武魂》后稱贊道：“這是一部非常有觀賞性和吸引力的舞臺劇?！盵10]另外一些媒體也對中國武術在美國的演出作了大量版面描寫；此外，美國的BBC電視臺、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等都對此作了大量報道。從目前的眾多功夫劇來看，大多數(shù)都是以少林為選題，融入大量的少林文化、少林功夫元素。該劇以少林文化為主要表現(xiàn)內容，融合了話劇、舞蹈、戲劇等其他藝術形式，創(chuàng)編出“武術舞臺劇”這種全新的藝術形式，突出表現(xiàn)了少林武術的魅力，使其更具美感和觀賞性。獲得美國第63屆“托尼斯——最佳特別戲劇獎”提名和第54屆美國“劇評人獎”提名的榮譽。具有東方智慧的禪宗思想和禪武文化在人們欣賞精美絕倫的舞臺表演的同時也得到了傳播和宣揚。

5 結束語

從以上的研究結果可以看出，舞臺武術表演在不斷地發(fā)展壯大，并逐漸形成一個產業(yè)，不但促進了經濟的發(fā)展，而且使中華武術得到了更廣泛、更快速的傳播，這種形式的出現(xiàn)進一步拓寬了武術的傳播渠道；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對藝術的品質要求越來越高，人們更渴望經典的出現(xiàn)。而舞臺武術表演作為藝術品形式的出現(xiàn)，同樣也需要打造更多的、內容更為豐富的經典。雖然《少林武魂——慧光的故事》獲得美國第63屆“托尼斯——最佳特別戲劇獎”提名和第54屆“劇評人”獎提名，其他的一些劇目也獲得了良好的經濟效益和傳播效果；但我們也應該清醒地認識到，目前以這種傳播渠道進行的武術傳播在內容上還顯得十分單薄，大部分舞臺功夫劇都是以“少林”作為創(chuàng)作題材，這無疑對少林武術文化的宣揚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也使得以“少林”名義開館收徒的武館遍布美國和世界各地，但有多少武館武校是在教真正的少林武術我們不得而知。

舞臺武術表演如何才能全面詮釋中華武術是需要廣大武術工作者、藝術工作者共同思考的問題，以“少林”為題材的舞臺功夫劇代表了中華武術的一個分支，卻難以展現(xiàn)其全貌，甚至在強勢宣傳之下會使國外的受眾誤以為只有“少林”才是正宗的中國功夫，長此以往對于中華武術整體傳播與推廣工作不利；因此，我們期待更多的有識之士投身到舞臺功夫劇的創(chuàng)作中來，深入挖掘武術所具有的獨具特色的文化元素，挑選更為精良的演出隊伍來展示中華武術的魅力。我們有理由期待下一個經典的出現(xiàn)，是一個能夠真正詮釋中華武術的深邃內涵，更為全面展現(xiàn)武術豐富的文化元素，不失武術本來面貌、具有強烈時代感的經典作品。同時我們也期待在國家相關政策支持下有更多的專業(yè)武術團隊走出國門、走向世界，讓人們領略更為純粹的武術藝術的魅力。

參考文獻：

[1]梁志祥.舞美藝術功能解讀[J].劇作家，2006（1）：101.

[2]曠文楠.兩晉南北朝武術的娛樂性發(fā)展[J].成都體育學院學報，1994，20（4）：16-19.

[3]馬文有.套子武術最早出現(xiàn)在宋代的社會學闡析[J].浙江體育科學，2008，30（5）：92-94.

[4]曾慶瑞.超越武俠：“新功夫劇”嶄新崛起[N].中國藝術報，2011-06-01（6-7）.

[5]胡秀英.中國武術審美方式研究[D].蘭州：西北師范大學，2006.

[6]曹曉寧.《功夫傳奇》如何在美國站住腳[N].光明日報，2011-05-26（16）.

[7]孟濤，蔡仲林.傳播歷程與文化線索：中華武術在美國傳播的歷史探驪[J].體育科學，2013，33（10）：78-88.

[8]孟濤，蔡仲林.傳播境況與因素解析：中華武術在美國傳播的動力與阻礙[J].天津體育學院學報，2013，28（4）：297-303.

[9]鳳山，大彪.四“教頭”傾倒舊金山：北京武術隊運動員在美國傳藝[J].當代體育，1984（11）：34-35.

[10]洪偉成.功夫劇《少林武魂》舞出國門[N].中國文化報，2012-11-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