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衛(wèi)國
(河池學(xué)院 文學(xué)與傳媒學(xué)院,廣西 宜州 546300)
漢語稱謂既豐富多彩,又紛繁復(fù)雜。相比之下,中國古代的稱謂詞要比當代更繁冗一些,如據(jù)梁章鉅《稱謂錄》記載,漢語表示“最高封建統(tǒng)治者”這一概念的異名有62個,表示“男性配偶”這一概念的稱謂達142個。[1]268這就給辭書編纂者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漢語大詞典》、《辭源》、《古今稱謂辭典》等現(xiàn)有辭書對不少稱謂詞的訓(xùn)釋就存在這樣那樣的紕漏,下面擇取兩個所指比較復(fù)雜的晚清稱謂詞進行補釋。
晚清常用“相公”指稱“男娼”,此義不少辭書皆已指出。陳森《品花寶鑒》第十一回:“這些相公的好處,好在面有女容,身無女體,可以娛目,又可以制心,使人有歡樂而無欲念,這不是兩全其美么?”潭溪漁隱《新貪歡報》第一回:“另有貧兒賣身學(xué)戲者,受逼扮為麗妓,以男子之身行婦人之事,專供公子闊佬行樂,時稱之謂‘相公’。”皆其證。
相公怎么會用來指男娼呢?作為禮儀之邦,中國自古就有尊官心理,喜歡用“抬高”的方式稱呼別人,直至當代依然如此,如“王副書記”往往被稱為“王書記”,“彭副經(jīng)理”往往被稱為“彭經(jīng)理”,“周副教授”往往被稱為“周教授”。這樣,就難免導(dǎo)致部分稱謂詞所稱對象的實際地位明顯呈下降趨勢。比如“官家”,在明代就可以上指皇帝,中指一般男性,下指男妓。[1](P276)至如“相公”,最初是對“宰相”的敬稱。王粲《從軍詩》之一:“相公征關(guān)右,赫怒震天威?!崩钌谱ⅲ骸安懿贋樨┫?,故曰相公也?!盵2]248吳曾《能改齋漫錄·事始二》:“丞相稱相公,自魏已然矣。”[3]603顧炎武《日知錄》卷二十四《相公》:“前代拜相者必封公,故謂之曰相公,若封王則稱相王。”[4]248宰相乃人臣之頂峰,如果把職位比“宰相”低的官員稱為“相公”,自然能抬高別人。到了宋代,“相公”就被降格為官吏的敬稱?!兜郎角逶挕罚骸瓣惉撝性疲骸畮X南之人見逐容,不問官高卑皆呼為相公,想是見相公常來也?!痹?,“相公”進一步降格為對讀書人的敬稱,如武漢臣《玉壺春》第二折:“相公,你不思進取功名,只要上花臺做子弟?!鄙踔翄D女稱呼丈夫也用“相公”,如《舉案齊眉》第四折:“梁鴻云:‘夫人請穿上者?!┰疲骸喙也桓掖??!鼻宕跋喙痹俣冉蹈?,成為對一般男子的敬稱,如孔尚任《桃花扇·聽稗》:“他是江湖名士,稱他柳相公才是。”晚清“相公”再次降格,開始用來稱呼戲院中飾小旦的男演員,如《兒女英雄傳》第三十二回:“他們當著這班人,敢則不敢提‘小旦’兩個字,都稱相公?!毙轮袊闪⒁郧?,演員被稱為“戲子”,地位很低,俊美的男演員往往淪為玩物,《綺樓重夢》第三十九回“他父親是做戲旦的,自然用著后竅”即是很好的注腳。這樣,用“相公”戲稱“男娼”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綜上,謂“男娼”為“相公”,可能是該稱謂詞逐步降格的產(chǎn)物。
在晚清,除了指稱“男妓”,“相公”還可指稱妓女,例如:
(1)袁猷向著翠云說道:“聞得你們這里有位月相公,何不請來談?wù)??”翠云便喊那大腳婦人道:“張奶奶,將月相公喊來?!蹦谴竽_婦人喊了一聲:“月相公,這邊房里有客,過來走走?!鄙偻R豢?,只見一個男裝女子,右手揭起門簾走進房來。(《風月夢》第5回)
(2)只聽房外有人喊道:“文相公來了,請這邊房里坐吧?!遍T簾一啟,進來了個女妓,年紀約有二十七八歲,磨刀磚的臉,許多雀兒斑,搽了一臉白粉,把臉都膩青了。(同上第6回)
“相公”《風月夢》用例甚夥,這里不盡枚舉。上述例(1)說“月相公”是“一個男裝女子”,例(2)說“文相公”是個“搽了一臉白粉”的“女妓”,可見“相公”確指妓女,常著男裝。
“相公”既指“男娼”,又指“妓女”,看似與語言的明晰性原則相矛盾,實則不然。漢語“一詞兼有正反兩義”的情況并不罕見,如“面”兼有“面向”、“背向”相反兩義,“去”兼有“藏”、“棄”相反兩義,漢譯佛經(jīng)“無方”兼有“毫無辦法”、“辦法多得很”相反兩義[5],皆其證。與“相公”完全類似的例子也有,如清民時期“條子”就既可以指“妓女”,也可以指“男娼”[6]308。請看下面的例子:
(3)盛希僑道:“你說是速妮兒不是?幾天才不在街上尋飯吃。依我說,一個錢罷。老秤,你手里也沒個好鵪鶉。左右你都清白罷。譚賢弟,你也休再上他的當。到明日我接個好名妓,敬賢弟一敬,黃昏要催妝詩,另日贈纏頭詩,也得一首美人詩??纯春稳??”把紹聞肩兒一拍:“賢弟,再休要混這土條子,丟了身份?!?李綠園《歧路燈》第56回)
(4)試想一下,如果她是一個人人都能叫的“條子”,狀元郎來了還會把她看在眼里?她可不是來花船上混口飯吃的“清倌”,而是個有野心的“條子”。(李冬軍《孽海自由花:一代名妓賽金花“出走”以后》第12章)
畢淑敏多次坦言魯迅對她的影響非常大,她說“中國作家我特別喜歡魯迅”[1]128,“魯迅是我非常崇敬的作家”。[1]44畢淑敏和魯迅一樣棄醫(yī)從文,創(chuàng)作了大量散文,探尋人的心靈,救治人的靈魂。但是魯迅的散文冷峻剛健,畢淑敏的散文溫暖柔和。魯迅的散文如刑天舞干戚,強烈地批判國民的劣根性,也無情地坦露自己輾轉(zhuǎn)而生活于風沙中的瘢痕;畢淑敏的散文如精衛(wèi)銜微木,投入到人們需要幫助的心理需求之海,也穿云破霧帶給人溫暖和光明。
(5)妓女一到,座上的客人都象餓狡看見了錦雞,幾十雙綠瑩瑩的眼睛,一齊對三個姑娘射出貪婪的、淫邪的光??敌∶脟樀脺喩響?zhàn)粟,頓時覺得身入虎穴,緊張得將身子挨緊了鳳仙和仙鶴。原來,三個買條子的,都是從前常到春熙院的嫖客。(康素珍記述;宇書、延年編寫《青樓恨》第十一章)
(6)賈大少爺立時應(yīng)允,臨時出來上車,忽然又笑著問黃胖姑道:“近來有什么好條子沒有?”黃胖姑道:“有有有,明天我薦給你?!薄欢嘁粫芴玫陌验T簾一掀,走了進來,低著頭回了一聲道:“老爺們條子到了。”眾人留心觀看,倒是錢太史的相好頭一個來。這小子長的雪白粉嫩,見了人叫爺請安,在席的人倒有一大半不認得他。(《官場現(xiàn)形記》第二十四回)
(7)少時,綺芝、紅喜都陸續(xù)來了,惟有李繼善的琴儂沒有來。李繼善忽忽如有所失,面上更露著一種慚愧之色,便道:“這王八蛋,真可惡,他裝紅!”順林道:“你別怪他,他今兒可真忙!”李繼善方才不語。忽地跟兔一掀簾子,沖著李繼善說:“老爺?shù)臈l子到!”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琴儂穿著倭刀馬褂,款步而來,但是身軀肥胖,一只眼睛又是蘿卜花。(《負曝閑談》第29回)
上述5例中,前3例中的“條子”指妓女,后2例中的“條子”指男娼。
正如張幼軍所言,所謂的“一詞兼有正反兩義”,不過是圍繞某個詞義中心,向正反兩端偏離而引申。[5]“相公”一詞,是圍繞“供人淫樂、玩弄”這個詞義中心,分別偏離引申出“男娼”、“妓女”兩義。從語用角度分析,人們都有獵奇、求雅心理。如果同一個意思有新、舊兩種表達方式,人民更傾向于使用新方式,而對于一些不光彩、不吉利、不雅觀的事情,則比較喜歡用避諱語委婉表述。筆者以為,“相公”要比“男娼”、“妓女”新穎、文雅,故用“相公”稱呼“男娼”、“妓女”的說法產(chǎn)生后,當在一定范圍內(nèi)流行過一段時間,但用褒義色彩的“相公”稱呼“男娼”、“妓女”,有褻瀆“相公”之嫌,很難得到社會的普遍認可,故這種用法似乎“五四運動”前后就被淘汰了。
《漢語大詞典》“相公”條列有七義,收“男娼”義卻不收“妓女”義,《辭源》、《古今稱謂辭典》等大小辭書“相公”條也未收“妓女”義,似不妥,當補。
“王姑”一詞在光緒庚子年仲冬三月知非子作緒的清季四卷五十三回石印本白話小說《第一俠義奇女傳》中使用了多次,例如:
(1)高王爺將南唐不肯臣服,書下反出強逆之詞,觸怒圣上,今要御駕親征,命著本藩為督師主帥,講了一遍。王姑聽了,即曰:“君命所使,固不得推諉,但王爺方得數(shù)載卸下馬上辛勞,今又要涉險沙場,妾心頗不樂也。”(第3回)
(2)東平王微笑曰:“為臣本當忠勞王事,為子本當盡孝雙親,是人生立品之大節(jié),豈以勞逸為辭。況本藩叨蒙汝兄恩寵以極人臣,一家顯貴,誰能可及,正報不盡主恩也,豈敢少言推諉。但母親耄耋之年,兒子年少,全賴王姑代勞,小心敬奉,嚴訓(xùn)孩兒,不可使他安逸,首重不許出外游蕩,三五成群,欺壓招栽,有失清白高門?!蓖豕妙I(lǐng)從。(同上)
(3)此天,高王爺祭過家廟祖宗,然后與王姑餞別,嬸母子侄送行,有許多天性離別之言,不必細表。王姑復(fù)進朝,往內(nèi)宮送別皇兄宋太祖,也無交代。(同上)
(4)單說趙王姑一聞鄭印言及丈夫被南唐活捉,不料高王反投順唐主,復(fù)向太祖倒戈,令他驚駭不已,又不由人不氣忿,并要在王兄署君謝罪。二王爺曰:“高駙馬平日忠肝義膽,人所共知,御妹何須過慮。料必別有原由不可著急。今同領(lǐng)兵去,自得分明了?!蓖豕弥婚L嘆一聲,辭別王兄,回歸王府。(第8回)
(5)住語陶夫人回王府預(yù)備領(lǐng)兵掛帥,母子又有一番言談,皆說及王姑趙美容惱恨高王爺一刻變心改節(jié)之奇也。且不表再言趙王姑辭朝回府,坐下,春山愁鎖,悶悶不樂。(第9回)
(6)住說宋太祖,在宮中與諸皇后妃子餞別長言。卻說平王高懷德受了太祖拜授統(tǒng)兵招討大元帥,是日退朝,回歸王府,進內(nèi)堂,有皇姑趙美容迎接王爺。(第3回)
(7)宋太祖曰:“若非此女到來助力,妹丈焉得今日君臣父子弟兄夫婦滿門完聚,此皆甥婦之功力,有裨于國,又有恩德于汝父子夫妻也。況朕因他功德兩全,賜之為婚,并非御甥自主,何以錯咎之。且與皇姑一同議配,妹丈無多追治矣?!碑敃r王姑將被妖道飛刀所傷,得劉媳婦靈丹解救,是此女素有恩于我們,況且法力高強,可為邦家之助,一一告之。(第22回)
除《第一俠義奇女傳》外,清代好古主人所著《趙太祖三下南唐》一書也有不少“王姑”用例,這里不贅。從例(2)東平王稱宋太祖為王姑之“汝兄”,例(3)說“王姑復(fù)進朝,往內(nèi)宮送別皇兄宋太祖”可知,“王姑”指“皇帝的妹妹”,例(1)、(4)、(5)亦可為證。
“王姑”的“皇帝的妹妹”義蓋從“皇姑”而來。早在元代,“皇姑”便可指“皇帝的姑母”。雜劇《謝金吾》第三折:“[正旦扮皇姑領(lǐng)雜當上][正旦詩云]朝登黃金殿,暮宿宰臣家。饑餐御廚飯,渴飲翰林茶。老身長國姑是也。今因我女婿楊六郎,不合擅離信地,私下禁關(guān),帶領(lǐng)了焦贊到京,殺壞了謝金吾一十七口家屬。王樞密在圣人前朦朧奏過,建起法場,他親為監(jiān)斬官,眼見兩個孩兒沒那活的人也。老身不免領(lǐng)著手下幾個親隨,劫法場走一遭去也呵。”[7]607第四折則云:“(正旦同楊景、焦贊上,云)這廝每好無禮也呵。(唱)【雙調(diào)新水令】我須是真宗皇帝老姑姑,這賊呵誰根前你來我去,將皇親廝毀謗,將大將廝虧圖。我和你直叩青蒲,揀著那愛處做。”[7]611同一部雜劇,第三折說“正旦扮皇姑領(lǐng)雜當上”,第四折“正旦”說“我須是真宗皇帝老姑姑”,“皇姑”義已至明。
至遲清代,“皇姑”又指“皇帝的姐妹”?!独C球緣》第二十回:“皇姑聞言,大驚道:‘一向未曾出堂,誰知弄出滅門大禍,哀家如在夢中,這事怎了得!’遂急入佛堂稟上陳氏太君道:‘婆婆不好了!公爺造出滅門大禍了!’陳氏正在念佛,聞言大驚問:‘何出此言?’皇姑便把小僮所述之言,從頭說出。說罷泣道:‘公爺造此大逆,教媳婦有何面目見皇兄?待他回來,婆婆還須勸戒他才好?!蔽闹械摹盎使谩弊匝浴坝泻蚊婺恳娀市帧?,義已顯豁。
據(jù)《廣韻》,“王”為云母陽韻,“皇”為匣母唐韻,兩者音近,可以互通,如上述例(1)至例(5)寫作“王姑”而例(6)寫作“皇姑”,例(7)前文寫作“皇姑”后文寫作“王姑”皆可證,“王考”意即“皇考”可為旁證。所以,在書面語中,皇帝的姑母或姐妹既可稱“皇姑”,也可稱“王姑”。
“皇姑”還指皇帝的女兒,清代白話小說《雙燈記》第十回:“二位皇姑謝了皇父,下金鑾寶殿,入了皇姑府第。”在不少民間故事中,“皇姑”保留了該用法。劉淑貞《皇姑》:“從前有一個皇姑。清明那天出去打秋千,被妖精捉去了,許多日子聽不到個信。后來皇帝出了一張告示,說是誰找著皇姑,就叫皇姑給誰做個媳婦。誰愿意去找,先把告示撕了,再到皇帝那里報告一聲?!盵8]65吳學(xué)圃《斬蟒救皇姑》:“劉義聽畢,方知是皇姑遇難,慌忙掙脫手,匆匆施禮道:‘公主,時間緊迫,待小人斬了妖蟒,便救你出洞?!盵9]45“王姑”亦可指皇帝的女兒。道光廿八戊申年(1848年)經(jīng)綸堂刊本《大漢三合明珠寶劍全傳》第三十五回:“馬俊到來,命四處人馬,今齊對敵。王姑、駙馬保護大營,未敢擅離。”又潮劇劇本《王姑案》第二幕:“哀家尚束英,平南王尚可喜之女,沐皇恩,賜封為王姑,嫁與續(xù)順公沈永祥。”與“皇姑”不同的是,除了指皇帝的女兒外,“王姑”還可指諸侯王的女兒。清代白話小說《三春夢》第二回:“平南王之女,王姑尚束英生得有蔽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與沈永祥夫妻同庚,二人恩情如魚似水?!?/p>
從歷時角度看,充當稱謂詞,“姑”的用法主要有二:一為父輩女性,如古今均稱父之姊妹為“姑”,古代婦女稱夫之父母為“翁姑”或“舅姑”,男子稱妻之母為“外姑”?!稜栄拧め層H》:“婦稱夫之父曰舅,稱夫之母曰姑。”[10]29《詩·邶風·泉水》:“問我諸姑,遂及伯姊。”毛傳:“父之姊妹稱姑?!盵11]194二為平輩女性,如已婚女子稱夫之妹曰“小姑”?!丁礊榻怪偾淦拮鳌怠罚骸靶聥D初來時,小姑始扶床;今日被驅(qū)遣,小姑如我長?!迸c此對應(yīng),“皇”指“皇帝”,“皇姑”則指皇帝的姑母或者姐妹。再以皇帝的直系女性為詞義中心發(fā)生偏離,“皇姑”上指“皇帝的姑母”,中指“皇帝的姐妹”,下指“皇帝的女兒”?!巴酢蓖ā盎省?,故“王姑”也可以上指“皇帝的姑母”,中指“皇帝的姐妹”,下指“皇帝的女兒”。自漢代以降,“王”一般指諸侯王。以“皇姑”為母本進行類推,“王姑”本當上指“諸侯王的姑母”,中指“諸侯王的姐妹”,下指“諸侯王的女兒”。但從我們找到的語料看,“王”作諸侯王解,“王姑”僅有“諸侯王的女兒”義。
《漢語大詞典》“皇姑”條列有三義:一為古代婦女對丈夫已故母親的尊稱,二為古代婦女對丈夫已故祖母的敬稱,三為皇帝的姑母或姊妹;“王姑”條卻僅列一義:古稱祖父的姐妹。[12]《漢語大詞典》“皇姑”條第三義概括不全,失“皇帝的女兒”義,“王姑”條失收“皇帝的姑母、姐妹或女兒“與”諸侯王的女兒”義,這些義項《辭源》、《古今稱謂辭典》等大小辭書亦未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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