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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美學觀下的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特征

2014-01-21 12:45
關(guān)鍵詞:朱生豪莎劇莎士比亞

虞 穎

(浙江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杭州310018)

翻譯美學觀下的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特征

虞 穎

(浙江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杭州310018)

朱生豪翻譯的莎士比亞戲劇被公認為國內(nèi)水準最高的中文譯本。從美學角度看,朱生豪的高質(zhì)量文學翻譯體現(xiàn)了他對莎劇精髓的把握和譯者獨特的審美取向。他的翻譯美學觀首先體現(xiàn)在審美客體特征和審美主體特征。其中審美客體特征指莎劇原劇所具有的審美信息,審美主體特征指朱生豪作為翻譯主體的特征?;谶@兩個審美特征,朱生豪成功地完成了對莎劇的創(chuàng)造性審美再現(xiàn)。

朱生豪;翻譯美學觀;審美特征;莎士比亞戲劇

朱生豪是中國莎士比亞戲劇翻譯的先行者。他獨立完成了37部莎劇中31部半的翻譯,為莎士比亞戲劇在中國的傳播做出了杰出的貢獻。國內(nèi)學者對于朱生豪翻譯的莎士比亞戲劇研究從未中斷,但從翻譯美學觀來審視他文學翻譯的美學價值卻很少。本文將從審美客體和審美主體兩個方面來探討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特征。其中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客體特征指莎士比亞的戲劇原著具有的形式系統(tǒng)和非形式系統(tǒng)的審美信息。形式系統(tǒng)主要梳理莎劇語音層、詞匯層和句段層的審美信息,而非形式系統(tǒng)主要挖掘莎劇的意蘊美。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主體特征將主要分析朱生豪作為翻譯主體的智力結(jié)構(gòu)、意志結(jié)構(gòu)和審美結(jié)構(gòu)等特征。通過闡釋主、客體兩方面的審美特征,揭示朱生豪如何在翻譯實踐中對莎士比亞戲劇實現(xiàn)了審美再現(xiàn)。

一、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客體特征

(一)語音層的審美特征——音律和音韻

語音是語言承載審美信息的基本形式手段之一。具有審美意義、傳達審美信息的語音層審美特征主要指音律和音韻。莎士比亞在詩劇中主要采用了素體詩(blank verse)。這種詩歌節(jié)奏的規(guī)律是每行五音步①英詩中重讀與非重讀音節(jié)的特殊性組合叫做音步,用來表現(xiàn)詩歌節(jié)奏。一個音步的音節(jié)數(shù)量可能為兩個或三個音節(jié),但不能少于兩個或多于三個音節(jié),而且其中只有一個必須重讀。,每音步有一輕一重兩個音節(jié),即所謂抑揚格,而行尾則無腳韻。同時莎劇來源于民間,以娛樂大眾為要旨,莎士比亞的素體詩非常靈活,不僅有宏偉崇高的歷史場景、英雄美人的激情抒懷、達官貴人的宮廷對話,還有普通人的嬉笑怒罵、插科打諢。

以《哈姆雷特》第三幕第一場中哈姆雷特最著名的內(nèi)心獨白為例,莎士比亞采用了抑揚格的五音步素體詩結(jié)構(gòu),但又賦予其很大地靈活性:

1.To be,/or not/to be:/that is/the ques /tion:

2.Whether/'tis nob/ler in/the mind/to suf/fer

3.The slings/and ar/rows of/outra/ geous for/tune,

4.Or to/take arms/against/a sea/of troubles,

5.And by op/posing/end them?/To die:/to sleep;

6.No more;/and by/a sleep/to say/we end...

(Hamlet:III,i)①如非特殊說明,本文中莎劇原文引自《莎士比亞全集》[M],紐約:牛津大學出版社,1960.

1.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2.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

3.(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

4.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

5.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6.死了;/睡著了;/什么都/完了;

(《哈姆雷特》)[1]328

原文前三行多一個音節(jié),顯露哈姆雷特的遲疑、沉思之狀,其余幾行是標準的五音步。要體現(xiàn)莎劇的音律美,譯者需要盡可能再現(xiàn)原文的節(jié)奏,保持相對等的“音頓”(輕重音的組合);“頓”數(shù)與英詩的“步”相對應,但頓數(shù)未必與步數(shù)相等[2]70-71。朱生豪的譯文本不分行,為了與原文對照故分行。中譯文首先進行了結(jié)構(gòu)和語序的調(diào)整。其次中文的頓數(shù)雖然無法達到原文五音步的完全對等——這是由于中文本身就是注重形而非音的特性造成的,但朱生豪用意義組合產(chǎn)生的頓節(jié)奏來替代。這幾句譯文除了第一句,基本是每句四頓,具有一定的節(jié)奏感。特別是第二、三句,上下句在意義上一一對等,這樣使得譯文和莎翁的原句一樣達到了自然流暢,一氣呵成的節(jié)奏。

音律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韻”。“韻”是語言音樂美的主要構(gòu)成要素之一。英語一般采用頭韻(alliteration)和尾韻(end rhyme)。尾韻的功能主要是審美方面的,語義信息是其次。莎士比亞時代頭韻體已經(jīng)不再流行,雙韻體(couplet)又束縛了戲劇的發(fā)展。莎劇中貴族語言和華麗的抒情詩體部分主要采用不押韻的素體詩,兼有口語體散文的市井語言。朱生豪的翻譯卻重在“押韻”,盡量從無韻體詩歌中尋找韻律,用詩的語言翻譯莎劇。因為“押韻”能有效彌補譯文喪失的素體詩原有節(jié)奏,并用獨立的聲音節(jié)奏來還原原文的意義。但朱生豪從不拘泥于一韻到底、更接近雙韻體的aa韻式。如下文中戲子表演后哈姆雷特的獨白“Tears in his eyes,distraction in's aspect,/A broken voice,and his whole function suiting/With forms to his conceit?and all for nothing!”譯成“他的眼中洋溢著熱淚,他的神情流露著倉皇,他的聲音是這么嗚咽凄涼,他的全部動作都表現(xiàn)得和他的意象一致,這不是極其不可思議的嗎?而且一點也不為了什么!”[1]324“皇”和“涼”是開音反復,表達了哈姆雷特內(nèi)心巨大的憤恨。譯文中的韻律使讀者的審美意識處于積極的活躍狀態(tài),使音律和節(jié)奏產(chǎn)生和諧的聽覺審美滿足(aesthetic satisfaction)[2]80,使讀者和人物的情感一同達到高潮。

(二)詞匯層的審美特征——“準美精”

“文字層面審美特征主要感應于視覺。文字形式標志是人們通常首先想到的物態(tài)化、感知性語言審美構(gòu)成成分”[2]90。文學家可以利用詞匯手段與音韻手段的巧妙結(jié)合構(gòu)成修辭格,創(chuàng)造文字形、音結(jié)合的美。突出的例子就是雙關(guān)語。英語修辭格雙關(guān)(pun,或者paronomasia)是用一個詞或一句話表達兩層不同的意思,借以使語言活潑有趣;或者借題發(fā)揮,旁敲側(cè)擊,達到由此及彼的效果。莎士比亞十分愛用雙關(guān)語,在劇中比比皆是,既巧妙地為其喜劇效果服務(wù),同時也展示了他非凡的語言能力。以《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一幕第三場中凱普萊特夫人——朱麗葉母親的一段臺詞中的詞義雙關(guān)為例。凱普萊特夫人向朱麗葉介紹她的求婚者——帕里斯:

“Read O'er the volume of young Paris'face,/ And find delight writ there with beauty's pen;/ Examine every married lineament,/And see how one another lends content;/And what obscured in this fair volume lies./Find written in the margent of his eyes./This precious book of love,this unbound lover,/To beautify him only lacks a cover. /This fish lives in the sea,and‘tis much pride/ For fair without the fair within to hide/That book in many's eyes doth share the glory,/That in gold clasps locks in the golden story;/So shall you share all that he doth possess,/By having him making yourself no less.”

“從年輕的帕里斯的臉上,你可以讀到用秀美的筆寫成的迷人詩句;一根根齊整的線條,交織成整個一幅諧和的圖畫;要是你想探索這一卷美好的書中的奧秘,在他的眼角上可以找到微妙的詮釋。這本珍貴的戀愛的經(jīng)典,只缺少一幀可以使它相得益彰的封面;正像游魚需要活水,美妙的內(nèi)容也少不了美妙的外表陪襯。記載著金科玉律的寶籍,鎖合在漆金的封面里,它的輝煌富麗為眾目所共見;要是你做了他的封面,那么他所有的一切都屬于你所有了?!保ā读_密歐與朱麗葉》)[3]598-599

凱普萊特夫人的整段對白運用了五個雙關(guān)語和比喻來稱贊帕里斯。第一個content一詞雙關(guān),既指這些線條構(gòu)成完整的內(nèi)容,又有“令人滿意”的意思。朱生豪把content譯為“諧和的圖畫”,添加了“諧和的”這個形容詞確保content的雙關(guān)詞義不丟失。隨后的this unbound lover指帕里斯這本愛情經(jīng)典還未裝訂,又指帕里斯還未有任何婚約。第三個cover本義是封面,帕里斯這本書缺少一個封面暗指缺少一個好妻子。在朱生豪的譯文中,雖然沒有直接翻譯出this unbound lover,但是直接告訴讀者“這本珍貴的戀愛的經(jīng)典,只缺少一幀可以使它相得益彰的封面”,這樣既保留了原文的比喻——書本和封面,又解釋了帕里斯還是單身需要一個伴。接下去“For fair without the fair within to hide”中的hide與cover詞義一致,也是雙關(guān)語,朱譯為“美妙的內(nèi)容少不了美妙的外表陪襯”,恰當?shù)卦佻F(xiàn)了原句的含義。之后原文再一次強調(diào)這是本輝煌富麗的書,只缺少一枚金色扣件(clasps)。此詞(clasps)原指舊時精抄本書栓封面的金屬扣板,帕里斯若是書,朱麗葉就是封面的金屬扣板。而clasps另有embrace擁抱的含義,凱普萊特夫人借此雙關(guān)希望朱麗葉能與帕里斯長相廝守。朱生豪把此句譯為“鎖合在漆金的封面里”,鎖的含義保留了,又有兩者結(jié)合必定珠聯(lián)璧合之意,和原文的意境一致。在這短短的一段話中,莎翁盡情采用了詞義雙關(guān),意義深遠,而朱生豪的譯文再造了莎士比亞戲劇豐富的語言內(nèi)涵,再現(xiàn)了原文優(yōu)雅的語言基調(diào)。

莎士比亞是公認的語言大師,他劇中的詞匯量多達一萬四千多個。與其他版本比較,“朱譯莎劇的詞匯量是最大的,這與莎劇中獨一無二的大詞匯量十分吻合”[4]。莎士比亞戲劇原語中語詞的審美特征可以概括為“準美精”,也可以說符合了這三條審美原則。這里的“準”(appropriateness)指用詞準確,表達原意又符合語境;“美”(beauty)指“能給人身心以很大的愉悅的品質(zhì)”(Descartes,1637);“精”(compactness)指詞語的精煉。[2]93而朱生豪的譯文保留了原文的這種“準美精”,根據(jù)不同的人物身份,準確地采用相應的漢語詞匯表達原文的含義和意境。

(三)句段層的審美特征——多樣性和靈活性

莎士比亞戲劇中句段體現(xiàn)的審美信息是它的多樣性和靈活性。朱生豪翻譯過程中沒有拘泥句法結(jié)構(gòu),反對“硬譯”,提倡保持原作之“神韻”和“曉暢”。比如靈活地將素體詩翻成散文體;創(chuàng)造性地把不符合過去漢語習慣的雙“的”等句型,變成了劇中人的抒情句式。仍以哈姆雷特的這段獨白為例: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默默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

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哈姆雷特》)[1]328

這段著名的獨白展現(xiàn)了哈姆雷特在父親突然去世、母親改嫁、叔父繼位等一系列變故后產(chǎn)生的復雜思想,包含了他對人生的深沉思索,對現(xiàn)實的強烈批判以及他內(nèi)心的異??鄲?、極度失望和無比憤懣中所產(chǎn)生的彷徨。朱生豪把原文中的名詞組合句“the slings and arrows”,“a sea of troubles”變異為雙“的”句型,靈活有效地再現(xiàn)了哈姆雷特內(nèi)心的矛盾和壓抑。

莎劇中的排比、對仗和鋪排也隨處可見,這加強了語言的感染力,而漢語文字和詞語同樣一貫利于構(gòu)建排比、對仗的結(jié)構(gòu)。朱生豪的譯文也恰如其分地再現(xiàn)了原文的主旨和氣勢。在《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二幕第二場中,羅密歐向朱麗葉表達了自己深深的愛意,“My bounty is as boundless as the sea,/ My love as deep;the more I give to thee,/The more I have,for both are infinite.”莎翁語言的慷慨猶如朱麗葉愛情的慷慨,采用“the more...the more...”的對仗,而朱生豪的譯句同樣采用了漢語常用的排比句,同樣體現(xiàn)了羅密歐的真情實意?!拔业目犊窈R粯雍泼?,我的愛情也像海一樣深沉;我給你的越多,我自己也越是富有,因為兩者都是沒有窮盡的”[3]615。朱生豪的翻譯再現(xiàn)了莎劇中的鋪排語言所創(chuàng)造的意象,立體展現(xiàn)了典型形象的豐富內(nèi)涵,語言典雅優(yōu)美,同時又極具口語化。

(四)莎劇的審美意蘊——獨具特色的文學體系

莎劇的精彩,除了獨特的藝術(shù)構(gòu)思外,語言的結(jié)構(gòu)、語法、修辭、用詞特色、時態(tài)等也各具特色,構(gòu)成了一個具有獨特審美意蘊的文學體系。莎劇的語言是絢麗多彩和質(zhì)樸自然的巧妙結(jié)合,既有濃郁的詩意又有如畫般的流暢,給予了中外讀者超時空的審美愉悅。劇中的人物對話,語言簡練,音韻和諧,以詩一般的語言表現(xiàn)了人物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試以《哈姆萊特》劇中的一個片斷為例:

Laertes:I thank you,keep the door.O thou vile king,/Give me my father!

Queen:Calmly,good Laertes.

Laertes:That drop of blood that's calm proclaims bastard,/Cries cuckold tomy father,brands the harlot/Even here,between the chaste unsmireched brows of my true mother.

King:What is the cause,Laertes,/That thy rebellion looks so giant-like?

(Hamlet:IV,v)

雷歐提斯:謝謝你們;把門看守好了。啊,你這

萬惡的奸王!還我的父親來!

王后:安靜一點,好雷歐提斯。

雷歐提斯:我身上要是有一點血安靜下來,我就是個野生的雜種,我的父親是個王八,我的母親的貞潔的額角上,也要雕上娼妓的惡名。

國王:雷歐提斯,你這樣大張聲勢,興兵犯上,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

(《哈姆雷特》)[1]370

無論是莎劇原文還是朱生豪的譯文,都把雷歐提斯年輕氣盛、怒不可擋的氣勢表現(xiàn)了出來。

莎劇具有極強的文學性,不僅體現(xiàn)在惟妙惟肖的人物角色上,還體現(xiàn)在劇中既有氣勢宏偉的戰(zhàn)爭場面、激情演講,又有纏綿悱惻的兒女情長。而朱生豪的譯文總能完美地再現(xiàn)原文的內(nèi)涵和意境。以《亨利四世上篇》開場的這段臺詞為例:

King Henry IV:...No more the thirsty en

trance of this soil

Shall daub her lips with her own children's blood;

Nor more shall trenching war channel her fields,

Nor bruise her flowerets with the armed hoofs

Of hostile paces:...(Henry IV,part I:I,i)

亨利王:我們決不讓我們的國土用她自己子女的血涂染她的嘴唇;我們決不讓戰(zhàn)壕毀壞她的田野,決不讓戰(zhàn)馬的鐵蹄蹂躪她的花草。

(《亨利四世上篇》)[5]

這里重復“no more”一詞使節(jié)奏更為緊湊,增強了語氣和決心。譯文中朱生豪重復采用了“決不”一詞,短短幾行臺詞就描繪出面對反叛的貴族和無情的戰(zhàn)爭,亨利四世誓死保衛(wèi)國家和人民的決心。

莎士比亞的偉大就在于他充滿詩意的語言和意境,用朱生豪的評語描述就是“然以超脫時空限制一點而論,則莎士比亞之成就遠在三人(荷馬、但丁和歌德)之上。蓋莎翁筆下之人物,雖多為古代之貴族階級,然彼所發(fā)掘者,實為古今中外貴賤貧富人人所同具之人性……其劇本且在各國舞臺與銀幕上歷久搬演而弗衰,蓋因其作品中具有永久性與普遍性,故能深入人心如此耳?!保?]263

二、朱生豪莎劇翻譯的審美主體特征

(一)智力結(jié)構(gòu)和意志結(jié)構(gòu)——語言功底和翻譯動力

討論一個譯者的翻譯審美主體特征時,必須認識到審美實踐是由人的審美心理結(jié)構(gòu)來控制的,而審美心理結(jié)構(gòu)又是一個極度復雜的系統(tǒng),它由智力結(jié)構(gòu)、意志結(jié)構(gòu)和審美結(jié)構(gòu)組成,這些結(jié)構(gòu)猶如一張充滿節(jié)點的網(wǎng)絡(luò),互相關(guān)聯(lián)、互相作用于審美心理活動,最終完成審美表現(xiàn)。其中智力結(jié)構(gòu)和意志結(jié)構(gòu)在翻譯審美中都是理性的結(jié)構(gòu)。

智力結(jié)構(gòu)至今還未有統(tǒng)一的定義,一般認為人的智力結(jié)構(gòu)主要指智力,即了解世界的能力。而且越來越多的心理學家認為智力是多重的而不是單一的。從美學角度來講,朱生豪在翻譯莎劇過程中體現(xiàn)的智力建立在扎實的中英文語言功底、濃厚的文化底蘊、高度的美學修養(yǎng)的基礎(chǔ)之上,是其認知能力和創(chuàng)造力的統(tǒng)一。

根據(jù)《朱生豪傳》(1990)的記錄,朱生豪自小就喜歡讀書吟誦,初小以甲級第一名畢業(yè)。高小時的國文和英文成績在班里遙遙領(lǐng)先。就讀秀州中學時,朱生豪就展示出他獨特的文學氣質(zhì),發(fā)表了數(shù)首詩歌,流露出詩人特有的敏感和哀愁。升入之江大學后,他加入了“之江詩社”,寫過不少佳作。朱生豪不僅工于古體詩詞,也擅于作新詩和英文詩。他的詩歌得到了一代詞宗夏承燾先生的肯定和贊揚[7]39。他能自由運用古典詩歌的各種文體,從四言詩到楚辭體,從五言詩到六言七言,還有長短句,在莎劇的譯文中發(fā)揮了他的詩學才能,使得不同的中國詩體融入了莎劇翻譯中。

比如《無事生非》第五幕第三場中伯爵克勞狄奧有一段祭希羅的詩,莎翁的原文如下:

Claudio:Song.

Pardon,goddess of the night,

Those that slew thy virgin knight;

For the which,with songs of woe,

Round about her tomb they go.

Midnight,assist our moan;

Help us to sigh and groan,

Heavily,heavily:

Graves,yawn and yield your dead,

Till death be uttered,

Heavily,heavily.

(Much Ado About Nothing:V,iii)朱生豪的譯文為“歌惟蘭蕙之幽姿兮,遽一朝而摧焚;風云怫郁其變色兮,月姊掩臉而似嗔;語月姊兮毋嗔,聽長歌兮當哭;繞墓門而逡巡兮,豈百身之可贖!風瑟瑟兮云漫漫,紛助予之悲嘆;安得起重泉之白骨兮?及長夜之未旦!”[8]他大膽采用了騷體,不但文體形式新穎,而且內(nèi)容又符合原義。

意志結(jié)構(gòu)則指的是“審美主體的審美目的、意向、態(tài)度、決定、毅力等等”。[9]朱生豪翻譯莎劇的審美目的和意向就是指他翻譯的動力。朱生豪翻譯莎劇的主要動力包括審美再創(chuàng)造的高度目的性和高度的愛國情懷。翻譯的高度目的性指朱生豪的翻譯實踐不含有任何商業(yè)的宗教的或者政治的目的而從事的純粹的翻譯活動。朱生豪最初的翻譯動力是對英國文學特別是莎士比亞戲劇的喜愛。他在《譯者自序》[6]263中對莎劇進行了高度評價。同時朱生豪翻譯莎劇不是出于私欲或者功利的目的,而是一種高尚的愛國行為。他在給宋清如(他的妻子)的信中寫到:“你崇拜不崇拜民族英雄?舍弟(指朱文振)說我將成為一個名族英雄,如果把Shakespeare(莎士比亞)譯成功以后。因為某國人(指日本人)曾經(jīng)說中國是無文化的國家,連老莎的譯本都沒有。我這兩天大起勁……”[10]可見,朱生豪翻譯莎劇的動力之一,即是向日本甚至是全世界證明中國人是有能力、有文化翻譯莎劇的。

對莎劇的喜愛和愛國主義情懷這兩種動力給予了朱生豪戰(zhàn)勝一切困難的決心和毅力,無論是貧窮、疾病,還是戰(zhàn)爭都沒有讓他放棄翻譯,最終在短短十年中,獨立完成了37部莎劇中31部半的翻譯。

(二)審美結(jié)構(gòu)——感應力、想象力、理解力和情感的體現(xiàn)

審美結(jié)構(gòu)比起智力結(jié)構(gòu)和意志結(jié)構(gòu)在審美心理過程中更為復雜,可以包括翻譯主體的語言感應力、審美想象力、審美理解力、審美的情感操控等。

朱生豪作為翻譯主體,在莎劇翻譯中,他對于原語的感應力、審美想象力和審美理解力不僅來自他深厚的文學功底和語言功底,而且更來自于他孜孜不倦地閱讀研究原文和仔細斟酌譯文的文體和措詞。首先他花了整整一年時間,搜集關(guān)于莎士比亞的各種資料,反復比較研究這些有限的文獻。其次為了把譯文譯成適合舞臺表演的文本,達到莎劇的舞臺效果,還專門研究了電影和話劇等表演藝術(shù),以求掌握適合表演的語言表達形式。同時又反復研究、朗誦莎士比亞的原著,達到了忘我的境界。在深思熟慮后,他最終選擇了白話散文體來翻譯莎劇,認為散文體最能體現(xiàn)莎劇的神韻,最適合中國的舞臺表演。比如上面提到的《哈姆雷特》中的“To be or not to be”這一段內(nèi)心獨白,雖然是朱生豪采用散文體翻譯了莎翁的無韻體詩,但是譯文節(jié)奏同樣緊湊,聲調(diào)鏗鏘有力,相對原文毫不遜色。此外在翻譯過程中,他有時為了一個詞、一個句子苦思冥想好幾個小時,比如翻譯中的“你”和“您”,他仔細琢磨這兩個字在不同語境中的運用。他講到“you相當于‘您’,thou,thee相當于‘你’,但thou,thee雖可一律譯成‘你’,you卻不能全譯作‘您’。”[7]116

朱生豪的審美情感是他審美實踐即閱讀翻譯莎劇的產(chǎn)物。他常常把自己扮演成莎劇中的人物,反復吟誦原句,從中找到共鳴。《朱生豪傳》(1990)中提到朱生豪特別喜歡《暴風雨》,原因就在于他和《暴風雨》中的普洛斯彼羅感同身受,勇敢地忍受現(xiàn)實的殘酷和生活的艱辛,表現(xiàn)了一種退隱之心和對理想世界的希望。這種與人物情感的共通使得朱生豪在翻譯此劇時特別順利。而最初翻譯喜劇《第十二夜》時,又由于自己的情緒不好而暫時擱筆[7]116。這正如荀子所說“文理情用,相為內(nèi)外表里”(《荀子·禮論篇》),在翻譯實踐中朱生豪的“情”與“志”、“理”相融在一起。同時他的審美情感和莎劇蘊含的“情”、“志”、“理”又達到了交互作用。

三、結(jié) 語

在深刻把握莎劇的審美信息基礎(chǔ)之上,在熱愛莎劇和愛國主義的驅(qū)動之下,朱生豪利用自己淵博的中英文知識,成功地對莎士比亞戲劇進行了審美再現(xiàn)。在審美再現(xiàn)過程中,朱生豪主要遵從兩大翻譯原則——保持“神韻”和“曉暢”[6]264。譯者需要忠于原作,保留和再現(xiàn)原作的魅力,不拘泥于原作語言的形式對等。尤其是當兩者文法不同的時候,譯者應當相應地改變原文的結(jié)構(gòu),務(wù)必體現(xiàn)原文的思想和意蘊?;谶@兩大翻譯原則,朱生豪沒有拘泥于莎劇的文體,大膽地使用了詩化散文體與口語散文體夾雜來翻譯原文的素體詩與散文,從而有效再現(xiàn)了原作的審美特征。朱生豪翻譯的莎劇具有較高的美學價值,不僅值得讀者細讀揣摩,更值得翻譯家們學習和借鑒。

參考文獻:

[1]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第5卷[M].朱生豪,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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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第4卷[M].朱生豪,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

[4]蘇福忠.說說朱生豪的翻譯[J].讀書,2004(5):23-31.

[5]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第3卷[M].朱生豪,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102.

[6]朱生豪.譯者自序[M]//吳潔敏,朱宏達.朱生豪傳:附錄二.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0.

[7]吳潔敏,朱宏達.朱生豪傳[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0.

[8]莎士比亞.莎士比亞全集:第1卷[M].朱生豪,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8:531.

[9]劉宓慶,章 艷.翻譯美學理論[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1:167.

[10]朱尚剛.詩侶莎魂:我的父母朱生豪、宋清如[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149.

Aesthetic Features of Shakespeare's Plays Translated by Zhu Shenghao from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Aesthetics

YU Y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Zhejiang Sci-Tech University,Hangzhou 310018,China)

Shakespeare's plays translated by Zhu Shenghao have been universally acknowledged as the top Chinese versions.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ion aesthetics,his high-quality literary translation reveals his mastery of the essence of Shakespeare's plays and unique aesthetic orientation.His translation aesthetics can be mainly found in the aesthetic features of the object and the aesthetic features of the subject.The aesthetic features of the object refer to aesthetic information of Shakespeare's plays.The aesthetic features of the subject refer to features of Zhu Shneghao as the subject of translation.Based on the two aesthetic features,Zhu Shenghao successfully makes creative aesthetics of Shakespeare's plays reappear.

Zhu Shenghao;translation;aesthetics;aesthetic feature;Shakespeare's Plays

H315.9

A

(責任編輯:任中峰)

1673-3851(2014)04-0288-06

2014-01-0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10CWW004)

虞 穎(1978-),女,浙江杭州人,講師,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英美文學、文學翻譯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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