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云

(廣東省汕頭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人文系，廣東汕頭515041)

學科的主要任務是學科教學的核心目標，是學科之所以能夠成立的根本原因，是學科之間能夠相互區(qū)別的獨特因素。在看待語文學科的主要任務這個問題上，長期以來我們堅持能力說的觀點，幾十年的教學實踐證明，這樣做的結(jié)果導致語文教學效率低下。如果我們能夠真正根據(jù)漢語的特點，按照青少年成長的需要和社會發(fā)展的客觀要求，重新審視這個問題，我們也許就會得出完全不同的結(jié)論。下面我們從三個方面進行闡述。

一、語文的現(xiàn)狀以培養(yǎng)能力為主

《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實驗稿)(下稱《實驗稿》)說，“語文是實踐性很強的課程，應著重培養(yǎng)學生的語文實踐能力，而培養(yǎng)這種能力的主要途徑也應是語文實踐，不宜刻意追求語文知識的系統(tǒng)和完整。”［1］這基本上是今天人們對語文學科特點的認識，也是當前語文教學的現(xiàn)狀:重視語文的實踐，強調(diào)培養(yǎng)語文的實踐能力，不注重語文知識的系統(tǒng)和完整，學到什么是什么，學到多少算多少。新中國成立以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新文化運動以來，我們的語文課就把培養(yǎng)學生讀寫聽說的能力當作主要任務，把主要精力放在訓練學生閱讀、寫作和口語交際的能力上。語文知識教學越來越淡化，越來越少，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學生越來越不喜歡語文，教學效果越來越差，社會對語文教學越來越不滿，青少年的語文知識越來越單薄，學生對自己的民族文化越來越陌生。2011版的《課程標準》刪去了“不宜刻意追求語文知識的系統(tǒng)和完整”這句話，這說明學界主流觀點已經(jīng)認為，忽視語文知識的教學是有欠缺的，是不完美的。這已經(jīng)有了向好的苗頭。教師也不會羞于教語文知識，不會認為追求語文知識的系統(tǒng)和完整是違背政策和規(guī)律的事。這樣我們就有理由預測將來的語文教學知識的比例可能加重。

“這里我們不得不提一下我們尊重的兩位前輩呂叔湘和劉國正。呂叔湘先生說過:‘使用語文是一種技能，跟游泳、打乒乓球等活動沒有什么不同的性質(zhì)，不過語文活動的生理機制比游泳、打乒乓球等活動更加復雜罷了。’［2］我們覺得這話很值得商榷:使用語文應該是一種智力活動，不僅需要語文知識作基礎，也需要語文以外的知識如歷史知識、哲學知識、科學知識作背景，還需要社會閱歷作支撐，即古人所謂的‘行萬里路，讀萬卷書’。一個人如果沒有豐富的包括語文知識在內(nèi)的各方面的知識，那么他說的話只能是口水話，沒有豐富的內(nèi)容，沒有回味的余韻。一字不識的文盲不也有很多可以滔滔不絕地說話的嗎?寫作的情況也一樣。游泳卻不同，游泳是一種肢體的活動，只要動作熟悉了就可以和機械一樣達到自動化的程度，沒有游泳以外的知識如歷史知識、哲學知識是不會受影響的，游泳技術(shù)照樣高超，照樣得世界冠軍。劉國正先生也說過類似甚至更偏離正道的話:‘語言是技能性很強的工具。獲得運用工具的技能，大體上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以知識為基礎，由知識到技能;另一種是直接傳授，由技能到技能，知識起輔助作用。我以為語文屬于后者?！?］劉先生說這話是在1996年，我不知道劉先生的觀點后來是否改變了。我認為劉國正先生當時剛好說錯了，語言技能應該屬于以知識為基礎的技能，并且這個‘知識’應該是包括語文知識在內(nèi)的一切知識，文史哲、政地生、數(shù)理化，人文科學、自然科學，越多越好。知識越豐富，說起話來越有含量，越有味道，越有魅力，越生動形象，越能吸引人，進而達到一種令人感動的境界，令人產(chǎn)生共鳴的境界。知識貧乏的人說話達意而已，藝術(shù)境界就別談了?！保?］

我們尊重呂叔湘先生，并不是因為呂先生話說得多么動人，也不并是他的文章寫的多么漂亮，而是因為他是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所長，是《中國語文》雜志和《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主編，是語言學大師，是語文教育權(quán)威，他的思想影響著語文教學和語文考試的內(nèi)容，對老師和學生教與學的效率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也就是說，呂先生之所以受到語文學界的尊重和仰慕，是因為他有深厚的語文修養(yǎng)，而他的語文修養(yǎng)是以他淵博的語言學知識為基礎的，不是以高超的語文能力為前提的。劉國正先生也一樣。劉先生自己的語文能力很好，也正是有豐富而淵博的知識作基礎的。劉先生是人民教育出版社的編審，是全國中小學語文教學研究會的理事長，參加和指導語文教材編寫不下百冊。語文教材編寫和語文考試方面的大政方針受他思想影響很大，有時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他的話就是語文的法律，他的文章就是語文的政策，這是問題的根本所在。

這就是說，讀者和聽眾關心的是內(nèi)容，不是形式。如果內(nèi)容很好，即便形式方面有瑕疵，甚至有嚴重不足，人們還是會去關注的?！翱谑鰵v史”者自己的說話能力和寫作能力都不好，只是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所經(jīng)歷的事說出來而已，由別人整理出版，人們照樣愛看，為什么?人們關心的是內(nèi)容，是事情本身。

當前，有的老師花大量時間在課堂上進行口語交際訓練，假設各種交際場景，訓練學生的口語表達能力。這樣做，說話能力會有一定的提高，但成本很大，孰得孰失值得研究。尤其是，時間是恒定的，說占得多了，閱讀的時間就少了，這樣就勢必影響說與寫的內(nèi)容。有的老師要求學生每天寫一篇作文，如果確實有事可記、有思想要表達、有感情要傾訴，那是另外一回事。大多數(shù)老師是抱著多寫能提高寫作能力的觀點去做的，這樣做的得失也是值得三思的。

二、能力培養(yǎng)不宜作為主要任務

語文能力是以包括語文知識在內(nèi)的各種知識為基礎、輔以一定智力作前提的言語實踐能力。一般人只要大腦發(fā)育正常，掌握二三千常用字，并有初步的閱讀訓練，就具備基本的讀、寫、聽、說的能力了，就能夠滿足正常生活和一般工作的需要。至于要有比較好甚至非常好的讀寫聽說的語文能力，那就得有淵博的知識(包括語文知識在內(nèi))，同時還得有豐富的人生閱歷和見聞，這就不是多用時間進行實踐訓練所能解決得了的。因此，以培養(yǎng)讀、寫、聽、說的語文能力作為課程的主要任務，就勢必浪費許多時間，造成高耗低效。為了詳細闡述語文能力不是實踐的時間越長次數(shù)越多水平就越高，我們從說話、閱讀、寫作三個方面進行分析。

先談說話能力。從低層次講，適應社會基本生活要求，這種說話能力是不用培養(yǎng)的。過去由于條件所限，多數(shù)普通老百姓沒上過學，他們的說話能力也并沒有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他們和個別上過學的人一樣生活勞動，繁衍生息。從高層次講，如果要說得好，作報告、發(fā)表演說很精彩，能打動聽眾，這種說話能力就不是實踐的次數(shù)增多就可以達到的，這得有豐富的閱歷，尤其要多讀書。書讀得多，知識就豐富，學問就淵博，視野就寬廣，識見就高遠。正如朱自清所說:“‘議論風生’，并不只是口才好，得有材料，有見識，有機智才成?！保?］說話的材料和內(nèi)容有很多來自讀書。林語堂也有相似的觀點:“多讀書不但能開拓我們的心胸，增加我們的知識，而且能使我們熟悉許多名詞和語調(diào)，所以是大有助于談話的藝術(shù)的。”［5］書讀得不多，人生閱歷也不豐富，即使每天練說話，也培養(yǎng)不出一流的說話能力。換句話說，有非常好的說話能力，并不是通過說的實踐培養(yǎng)出來的，而是以讀書和閱歷為基礎的，以良好的智力為前提的，輔以適當?shù)臋C會而形成的。據(jù)傳，前大寨黨支部書記、國務院副總理陳永貴，口才特別好，小到一個村，大到全省全國，隨便哪一級會議他作報告都是生動形象，場場掌聲如潮。他根本沒上過學，說話的能力也就無法得到學校的培養(yǎng)，但照樣說得好，這不得不令人疑惑［4］，究其原因主要有幾要素，他天資聰明，有較好的智力水平，這是他會說的前提。同時，他閱歷豐富，見的世面比一般人廣得多，這是他講話富于吸引力的重要因素。第三，他還利用空余時間非常虔誠地讀書。他靠自學識字千余，平時常常看報，并且隨身攜帶書籍，一有空就拿來學習研究，并能夠活學活用。而且，他講的內(nèi)容都是大寨人艱苦奮斗奪取豐收的真實經(jīng)驗，人們愛聽。他又善于在生活中學習，善于運用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形式，加上擔任領導職務，當眾演說的機會較多，實踐經(jīng)驗豐富，所以說起話來就極富感染力。［6］陳永貴的例子當然屬于個案，不宜無限擴大，但它也確能說明問題:說話水平的高低主要看內(nèi)容，這個內(nèi)容主要來自讀書和閱歷，不是說得越多說的能力就越好。如果一個人讀了很多書，知識很淵博、閱歷很豐富，因平時練得不多而技巧不夠純熟，一時登臺演講，不能夠淋漓盡致地發(fā)揮，那也沒關系，他多講幾次就一定能夠講好，因為他有東西可講，他的內(nèi)容是聽眾很想知道的。傳說浙江大學校長竺可楨第一次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時有點臉紅，說話有時不太流暢。這沒關系，并不妨礙他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一個受師生尊敬和愛戴的校長。他有偉大的人格，淵博的知識，豐富的閱歷。他下次再演講時就會好得多，今后會越講越好。很多偉人都有這種經(jīng)歷，并未妨礙他們?nèi)〉脗ゴ蟮某删?。所以，真正要說得好還是要多讀書。無數(shù)事實雄辯地證明:口才根本不需要學校專門培養(yǎng)，只要有機會實踐，自然能說好。

再談閱讀能力。學生識字之后就能閱讀，隨著閱讀實踐的增多，閱讀的能力自然能提高。閱讀有很多用處，老舍說閱讀有三大意義，“一得到許多知識;二提高思想;三培養(yǎng)純正的感情——喜愛好人好事，憎恨壞人壞事?！保?］人們之所以讀書，雖然有時也有后面兩個目的在起作用，但根本目的還是從書中獲取知識。這個知識，主要是書籍或文章的內(nèi)容(包括思想或觀點等)，有時也包括文章的形式(如精美的語言、巧妙的構(gòu)思、耐人尋味的情節(jié)、豐富的用典等)。一般的閱讀，著眼于內(nèi)容的攝取;精讀或為寫作的閱讀，內(nèi)容與形式兼顧，有時著眼于形式的把握。所以人們閱讀，根本目的是為了豐富知識，而不是培養(yǎng)能力。

再談寫作能力。寫作是用文字表達自己的想法、要求和感情。只要有內(nèi)容，且認識常用漢字，就能完成基本寫作任務，不需要訓練。如果人生閱歷豐富，博覽群書，就能寫得好，也不需要過多地訓練。我們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一個偉大的作家是通過不停地訓練而成功的。寫得好的兩大基本前提是閱歷和讀書。要寫好文章，一定要多讀書。我們的知識學問、情趣愛好、道德境界、價值標準、審美趣味很多都來自書本，閱讀是寫作的基礎。林語堂把作文比作婦人育子，“必先受精，懷胎十月，至肚中劇痛，忍無可忍，然后出之”。而“多讀有骨氣文章有獨見議論，是受精也”，“多閱書籍，沉思好學，是胎教”。［5］這是說，作者的見解觀點、思想材料、寫作技巧很多是從閱讀中獲得的。

生活閱歷對寫作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閱歷簡單、足不出戶的人很難寫出有思想、有見地、影響深遠的作品。葉圣陶說:“準備工夫不僅是寫作方面純技術(shù)的準備，更重要的是實際生活的準備，不從這兒出發(fā)就沒有根?！保?］這說明閱歷對寫作的重要性。當然，閱歷主要靠年齡的增長而豐富，在學校教育期間能夠有意培養(yǎng)的空間不大。

沒有博覽群書和閱歷豐富這兩點，即使天天寫，也寫不出好文章。這是鐵的定律，古今中外，無一例外。沈從文說:“一個作者他的文章能寫得很出色，并不僅是‘成天寫’，或是‘歡喜文學’。他必需腦子里有許多可寫的，充滿了各方面的常識，對人事具透明的理解。他知道問題，方寫得出問題，并不是他寫了，就知道。”［5］茅盾也有非常相似的勸誡:“與其多費精力于‘習作’，不如多讀書;與其死板板地在‘習作’上追問自己有無進步，不如反省一下自己‘鑒賞’的能力有沒有進步。自然，這不是說，完全不要‘習作’?！保?］兩位文學大師實際上就是在教導我們，并不是寫得越多寫的能力就越好，真正要寫好，要從閱讀上下功夫。

關于怎樣處理知識與能力之間的關系，于永正的觀點值得我們重視:“只有會攢錢，家底才厚，才有后勁。以往，我們在語文教學中偏重于教學生怎么花錢——怎么說，怎么寫，而忽視了攢錢——語言的積累。不讀不背，腦子里沒有豐富的詞匯，用什么去說去寫去思呢?”［7］這是一個有50年教齡的特級教師一生從事語文教育的經(jīng)驗概括。

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人們閱讀的根本目的是為了豐富知識，而不是培養(yǎng)能力;說話能力和寫作能力的提高要以廣泛閱讀為基礎，并不是實踐的時間越長次數(shù)越多能力就越好。因此，過去那種以培養(yǎng)語文能力作為語文學科核心任務的做法是值得研究的，也需要我們認真地反思。

三、語文知識學習應是主要目標

語文知識有一個從無到有由少到多逐漸豐富的過程，不學習永遠是一張白紙。它對學生來說，是全新的，從沒見過的，非得到語文課本上學不可。從其它途徑獲得遠沒有這個途徑直接和高效。而語文知識本身又有完整的豐富的體系，這個體系正好可以成為語文學科的內(nèi)容。漢語在幾千年的發(fā)展過程中，形成了自己獨有的特點和規(guī)則，創(chuàng)造了燦爛的文明，產(chǎn)生過無數(shù)的優(yōu)秀作品。這些內(nèi)容就是語文課程的主要內(nèi)容。據(jù)此，我覺得，語文課程主要內(nèi)容的語文知識應該包括常用字詞、漢語精品、中國文化、寫作知識、語言知識等。這些知識組成一個完整的嚴密的系統(tǒng)的科學體系，隨便哪一項都不是可有可無的而是不可或缺的，隨便哪一項都有一個內(nèi)在的次序而不是雜亂無章的，它們共同組成了漢語母語課程的完整體系。下面大致按輕重程度簡述一下其各自的內(nèi)容。

常用字詞是語文知識的基礎。掌握二三千常用字以及由常用字引出的常用詞匯，是日常生活和進行其它任何學習的前提。

漢語精品是語文課程的主干。所謂漢語精品是指用漢語寫成的在歷史上產(chǎn)生過重大影響的作品，包括各行各業(yè)用文字寫成的作品。學科各有專攻，醫(yī)學方面的著作主要由醫(yī)學課程來學，如《本草綱目》。農(nóng)學方面的著作主要由農(nóng)學課程來學，如《天工開物》。文學是語言的藝術(shù)，語文課程主要學文學精品，如漢賦、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先秦散文、六朝駢文、唐宋散文等。文學精品的學習以理解、吟唱、背誦為根本目標。

中國文化是語文知識的重要內(nèi)容。中國文化主要指哲學、歷史等方面的原著，包括諸子百家以及歷史上其他重要思想家的哲學著作和以《史記》領頭的二十四史與《資治通鑒》等歷史著作，這是中華民族思想智慧的精華，作為后代子孫應該有所了解。這部分內(nèi)容在語文課程中的篇幅應該僅次于中國文學。

寫作知識是語文課程最后的學習內(nèi)容。包括范文和各類常用文體的寫作規(guī)律及一篇文章寫作過程的規(guī)律。重點是范文的學習。范文都是內(nèi)容形式俱佳且在歷史上有定評的經(jīng)典作品。一般說來，一種文體要熟讀幾十篇范文，才能熟練地把握其寫作規(guī)律和要求，自己寫起來才能輕松自如，一氣呵成。一篇文章寫作過程主要指審題、立意、選材、剪裁、布局、謀篇、修改等知識，講解適當數(shù)量的例文，進行適當?shù)膶懽鲗嵺`，學生即可領會。學習范文和寫作知識、進行適當?shù)膶懽饔柧?，三項?nèi)容所需時間加在一起在語文課程中的比重應該占到三成左右，即用三年上下的時間完成。

語言知識，也是語文知識的必要內(nèi)容。主要指標點、語法、修辭等內(nèi)容。語言知識只占語文課程極小的比重，并且有的可穿插在中國文學部分的“閱讀提示”和“思考練習”里學。

這里我們還想提一下“不宜刻意追求語文知識的系統(tǒng)和完整”?！墩n程標準》(實驗稿)之所以要寫上這么一句，主要是因為過去在比較長的時間中，我們把語文知識理解成語法知識，在教學中把語法知識講得繁、多、細、瑣，占用了大量的教學時間，收效卻微乎其微。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呢?因為，第一，語法知識只是語文知識中的一個內(nèi)容，并且是一個極小的內(nèi)容，占的比例應該不到幾個百分點。一個分量極小地位極不重要的內(nèi)容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做，那么分量極大地位重要的內(nèi)容就沒有時間去完成。第二，過分地重視語法不符合漢語本身的特點。因為漢語是一種非形態(tài)語言，其語法主要是意合法。漢語不像英語等印歐語言那樣有復雜的數(shù)、格、時態(tài)的變化，漢語的結(jié)合不受形態(tài)成分的約束，而主要取決于語義上的搭配是否合乎事理。王力說:“漢語重人治，英語重法治”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漢語學習注重語感培養(yǎng)，強調(diào)整體把握，理解強調(diào)意會，不能死扣字眼、機械分析。因此，在漢語教學中花大量時間學語法自然是費力不討好，沒有多少成效?！墩n程標準》(實驗稿)提出來加以強調(diào)，是提醒我們不要重蹈覆轍。經(jīng)過十多年的課程改革，語文老師已經(jīng)能夠比較正確地對待語法教學了，因此，《課程標準》(2011版)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寫上這句話。

總之，常用字詞、中國文學、中國文化、寫作知識、語言知識構(gòu)成語文課程的基本內(nèi)容，它們雖然有難易之別，篇幅有多少之異，還有先后次序的不同，但都是語文課程中不可缺少的成員，就好像數(shù)學科的代數(shù)、三角、幾何一樣，好像物理科的力學、電學一樣，共同構(gòu)成了語文課程中完整、嚴密、科學的體系。

綜上所述，我們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培養(yǎng)學生的學問上，指導學生多讀好書，多背好文章，多學習有用的知識。當知識豐富了，說話和寫作就有內(nèi)容了。剩下的說話技巧和寫作方法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就可以學會，不用在課堂上花費太多時間。在知識和能力的關系問題上，我們過去重能力，輕知識，我認為這是本末倒置，這是思路的根本錯誤。［4］思路錯了，師生越努力，離希望的結(jié)果越遠。

如果我們真正能把學習知識當成語文的主要任務，我們完全可以有理由期待在不久的將來，語文教學將呈現(xiàn)出一個嶄新的局面:學生知識豐富，學問淵博，讀寫聽說的語文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實際工作的鍛煉一步步提高。青少年學習語文的熱情很高，進步明顯;語文教師教學得法，效果顯著;社會對語文教育也非常滿意。那便是語文教育的最高追求!

［1］國家教育部．全日制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01．

［2］顧黃初，顧振彪．語文課程與語文教材［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1．

［3］江明．語文教材的建設與思考［M］．北京:語文出版社，1998．

［4］肖建云．百年語文教育低效原因探析［J］．人大復印資料(高中語文教與學)，2012(7)．

［5］周紀煥．現(xiàn)代作家語文教育思想論［M］．北京:語文出版社，2008．

［6］李靜平．陳永貴傳［M］．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2009．

［7］于永正．于永正與五重教學［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