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教學工作始終是高校經(jīng)常性的中心工作,也是大學教師最根本、最神圣的使命;教師的科研水平、綜合實力首先應該體現(xiàn)在課堂上,體現(xiàn)在學生的反應上;對大學老師的考評機制也應該突出教學這個中心。隨著我國高等教育向大眾教育的轉化,高校教師更應該把精力放在教學上,把自己的科研體現(xiàn)在課堂上。文學研究的科研性質遠不及自然科學技術,文學課教師更應該把重點放在教學上,用精妙的語言文學知識充實人,以豐厚的人文素養(yǎng)陶冶人。
關鍵詞:高校教學;科研;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G647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一
不知從何時開始,中國高校紛紛打起了“建立研究型大學”的旗號,甚至一些重在培養(yǎng)基礎教育師資力量的高等師范院校也貿(mào)然跟風。在這一思想指導下,所謂的“科研”在高校突然吃香起來。與之相應,發(fā)表論著的多少和書刊的級別就成了考評老師的一個重要標準。
我們到底需要什么樣的大學?我們的大學到底需要什么樣的教師?有人指出:“大學教育當然與中小學教育有著很多目標性和功能性的區(qū)別,后者更多的是有關知識傳輸和習得的過程,前者則兼有知識的教學并在掌握知識的基礎上培養(yǎng)創(chuàng)造性潛力的功能。大學教師不僅僅有‘傳道、授業(yè)和解惑的傳統(tǒng)職能,還有著發(fā)揮創(chuàng)新能力,在文化、科學技術上直接用理論成果為現(xiàn)代化服務的重要任務。所以,大學需要既能講好課的傳授者,又能夠在科研上不斷前進的探索者?!盵1]
由此看來,高校要求老師既教又研、教研結合無可厚非。但教學與科研在大學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平行關系,這就是:教學工作始終是高校經(jīng)常性的中心工作,而科研不是。[2]眾所周知,教書育人是教育的根本,也是教育的最終目的。學校是因為學生而存在的,學生是任何學校的第一服務對象。所以,教書育人應是大學的第一功能,也是一個大學教師最本質、最神圣的使命。相應地,對大學老師的考評機制也應該突出教書育人這個中心。但現(xiàn)在的事實是這一中心不僅沒有凸現(xiàn)出來,反而成了科研成果一票否決制;所謂的“教學與科研并重的考核體系”,幾乎演變成了以申報課題、發(fā)表論文和出版著作為指標的考核體系。
對此作法和現(xiàn)狀,筆者不敢茍同、實難恭維。因為:首先,課堂教學是高校人才培養(yǎng)的主渠道,老師課上不好,必然直接影響人才培養(yǎng)質量。其次,一位大學老師,在搞好教學的前提下兼顧科研,他的科研水平、綜合實力也應首先體現(xiàn)在課堂上,體現(xiàn)在學生的反映上。事實上,學校里科研活動之目的也首先是為學生提供更好的教育。如果一個教師成果豐碩,著作等身,就是不會講課,茶壺煮餃子——有貨倒不出來,那么他或許可以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研究者,但肯定不是一個好教授。正如學生們普遍所言:在評判標準多元化的今天,什么樣的老師是好老師,我們沒有答案,但我們知道,誰是不合格的大學老師。對于時下融入了過多“銅跡”色彩、充滿“商品”味道的師風、學風、文風,教師最重要的價值究竟體現(xiàn)在哪里?是體現(xiàn)在課題、論文、職稱上,還是體現(xiàn)在學生的認可上?在學校,應該沒有比學生更真實可靠、更不帶功利色彩的評價了。隨著我國社會和經(jīng)濟的發(fā)展,高等教育越來越傾向于全民教育、大眾教育,而不再是少數(shù)教育、精英教育。在這種情況下,高校教師越發(fā)該把主要精力放到傳道、授業(yè)、解惑上,應該把自己的研究體現(xiàn)在課堂上。試想一下,沒有平時的精心鉆研,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一得之見,一位教師(尤其是人文學科的教師)怎么能在課堂上激揚文字;一位不能在自己的課堂上激揚文字的教師,又如何能夠贏得學生的尊重;不能贏得學生的尊重,又如何能夠長期“占領”講臺。也就是說,許多優(yōu)秀的教師沒有發(fā)表論文并不等于沒有進行科研,也不等于沒有科研能力。
雖說知識傳播不是現(xiàn)代大學的唯一職能,但它卻是大學精神最為內核的部分,因為知識創(chuàng)新也好,服務社會也好,如果沒有知識傳播之地這個內核,大學只會淪為市場經(jīng)濟的奴仆,教師也只能淪為功名利祿的俘虜。在有論文就會有高職稱、有高職稱就會有好待遇的今天的大學,對那些不為名利盲目跟風“科研”,卻一直能夠默默堅守在教書育人第一線的教師,人們應該給予大力褒獎。
換一個角度說,國家和社會有那么多專門的科研機構,大學里也有許多專門的研究機構,為什么還非要讓專職教師在完成繁重教學任務的同時再承擔大量的科研任務呢?應該說,大學里的科研是不同于社會上的專門科研機構的,它具有更多的理論性、虛擬性,所以多表現(xiàn)為平面形式的論文和著作,因而其實際意義也不能與社會上的專門研究機構同日而語。即使說,近年一些理工科大學和綜合性大學的專門研究機構,在“知識創(chuàng)新”和“科研成果轉化為生產(chǎn)力”方面成績不菲,但也不能因為它們的存在和價值就忽視和抹煞那些在高校長期從事學科基礎知識教育的老師們的存在和價值吧!我們的高校管理完全可以建立一個區(qū)別對待他們的有效機制。據(jù)資料:同濟大學設置了“教學型教授”聘任崗位,教學型教授享受與科研型教授同樣的待遇。[3]武漢大學出臺規(guī)定,對于教學效果優(yōu)秀,教學成績特別突出且任副教授5年以上者,只要其近5年在本專業(yè)學術期刊上發(fā)表論文6篇(其中教學論文2篇),就有資格升任“教學型教授”。為了給教學一線教師創(chuàng)造晉升“教學型教授”的條件,該校還規(guī)定,教學一線教師每工作5年可享受一次“學術假”,用于到國內外著名高校和科研機構進行學術交流、合作科研、進修學習或著書立說等活動。[4]湖南大學的做法則更靈活、更富人情味:為了調動教師從事教學的積極性,突出教學的重要地位,2004年,湖南大學決定在全省高校率先推出教學型教師職稱“指標單列、集中評審”的辦法,從而使長期在教學一線工作、教學成績突出的教師可以優(yōu)先晉升職稱,而且教師的教學成果和科研成果可以互相轉換。這樣在教師面前就擺出了兩條發(fā)展道路,適合搞科研的教師可以潛心科研,擅長教學的教師可以全身心投入教學。[5]矛盾迎刃而解,何樂而不為?
二
據(jù)中國科學院文獻情報中心金碧輝的調查報告:“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在影響因子排名前10%的國際一流刊物上發(fā)表的中國論文,每兩年以45%的速度增長;在高被引用論文統(tǒng)計樣本中,中國作者獨著論文逐年增加。國內一些大學每年發(fā)表的SCI論文數(shù)量,甚至遠遠超過了美國的普林斯頓大學?!痹隗@喜中國科學家在國際學術舞臺上出色表現(xiàn)的同時,不禁令人擔憂——中國80%左右的國際論文分布在低被引區(qū)間和零被引區(qū)間!繁榮的背后不過是泛濫的泡沫,國家每年大量的科學資源投入和科研經(jīng)費支出,制造出的竟是些毫無科學價值的“垃圾論文”![6]
自然科學技術方面論文的價值尚且如此,那么人文社會科學方面,尤其是文學學科論文的價值又如何呢?我們不妨先來就文學研究的科研屬性做一番考量。
“科研”一詞是“科學研究”的簡稱,而提起“科學研究”就一定意味著嚴肅性、客觀性、真理性,甚至是實驗性、實踐性。應該說,自然科學技術及其研討、探究活動,才具有上述屬性。人文社會學科遠不及自然科學和工程技術更富有科學性,因而關于人文社會學科領域(尤其是文學學科)里的分析和研究,也就談不上多少科研的性質。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撰寫關于文學現(xiàn)象、文學作品的評論文章也被稱為“科學研究”了。而且,在高?!鞍匈H教”“重課題輕育人”“重論文輕教學”的考評體系下,這一科研勢頭目前正在高歌猛進。眾所周知,文學作為離經(jīng)濟基礎最遠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其研究成果(尤其是對文學作品或文學現(xiàn)象的解讀結果)之所以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就是因為研究者的主觀隨意性太大、個人情感色彩太強。正如有人指出:“文學研究融注著研究主體濃厚的主觀意識”,“加上文學的表意功能是訴諸于形象性的符號系統(tǒng),而形象在表意上并不是‘能指同‘所指間具有嚴格意義對應的關系。因而,人們可以從不同的視角加以解讀,不同的研究主體可以作出不同的詮釋,所以才能‘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萊特的說法”。[7]但是,我們卻不能說、同時也不允許“有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科學真理”,或者“有一千個科學家就有一千個真理”。原因就在于自然科學及其研究工作的客觀真理性和建立在這一基礎上的結論的唯一性。一句話,自然科學才是真正科學,關于自然科學的研究才具有真正的科研屬性。我們只聽說在自然科學和工程技術領域的專門家被稱之為科學家的,還沒有見到一個從事人文社會學科的專家被稱為科學家的,尤其是搞文學研究的人,哪怕這個人著作豐富、名聞遐邇。一般我們稱這樣的人為“專家”“學者”。所謂專家,意即某個學科領域的專門家,也就是說比起一般人來說,你掌握著這個學科更多、更系統(tǒng)的知識,但并不意味著你所掌握的知識就是真理,或者說具有科學性,所以不叫科學家;至于學者之稱就更是如此了。所謂“學者”,顧名思義就是學習的人。若覺得這一解釋不足以與一般的學習者相區(qū)別,可以解釋為會學習的人并因此學得好的人和有學問的人,但同樣并不意味你的所學就是科學真理。相反,自然科學領域里的專家學者不管成就大小、成果多少,我們都可以稱之為科學家。這就像我國有科學院和工程院,也有社會科學院,但前者有院士且被稱為科學家,而后者盡管也有科學之謂,但卻沒有院士,也不叫科學家一樣。
按理說,任何一門人文社會科學都有其相應的學術研究,這本無可厚非。但不要忘了,這些學科在高校首先是一門課程;高校教師興致所至進行一些學術研究,這也未嘗不可,但學術研究首先應該服務于你的教學、體現(xiàn)于你的教學。正確地講,在高校中,教學與科研(尤其是人文社會學科)應該是以研促教、以教帶研、教研結合、相互補充的關系。但由于目前不恰當?shù)剡^分強調科研、突出科研,使得教學與科研已經(jīng)處于嚴重的脫節(jié)甚至對立的狀態(tài)。表現(xiàn)在:許多教師崗位聘任時爭上科研崗而棄選教學崗;萬不得已被聘為教學崗,也是整天忙著炮制論文,然后到處參加學術會議、拉關系發(fā)論文,一本教案多年不變一個字,教學工作成了副業(yè)甚至“勞役”,象征性地帶幾節(jié)課而已;即使勉強走上講臺也不認真?zhèn)湔n,講課缺乏激情、心不在焉,課后不與學生交流溝通,他們想的不是如何取得最佳教學效果,而是如何盡快“完事”。且不說這些人為了多出成果、快升職稱、多拿津貼而杜撰抄襲、粗制濫造的學術造假行為,單就其為了發(fā)表論文和出版著作而籠絡人際、請客送禮、行賄受賄,也極大地敗壞了學風、校風甚至社會風氣。現(xiàn)在,高校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教授不想帶課、博士不會講課、老師講不好課的問題,這種現(xiàn)狀最后必然導致教學質量的大滑坡、人才質量的大下降。
筆者以為,高校每一位文科教師,尤其是從事文學課教學的老師,對自己所學專業(yè)的價值和作用應該有一個清醒和實在的定位,這就是:它首先是一門載負著對學生進行知識傳授和素質教育的課程;其次它并不像自然科學和工程技術那樣具有絕對完全的科學研究的性質;第三,它并不像自然科學研究成果或工程技術發(fā)明那樣會給人類社會即時帶來巨大的生產(chǎn)力。筆者這里無意否認人文社會學科的重要性,只想給那些頭腦過熱的“專家”和“學者”提個醒,給高校目前高燒不退的“科研”(尤其是文科科研)降降溫。據(jù)中國知網(wǎng)引文數(shù)據(jù)庫統(tǒng)計:“最新被引文獻”“高被引期刊”“高被引作者”“高被引文獻”“高被引專題”等欄目,名列前茅的均為自然科學或工程技術方面的文獻、期刊、作者和學科。尤其是“高被引專題”欄目指標排名,共分168個學科,“自然科學理論與方法”獨占鰲頭,“數(shù)學”“物理”“生物”“化學”“材料”“機械”等理工學科緊隨其后,而語言、文學學科則被遠遠拋甩于80位之后。眾所周知:我國有自然科學方面的科學院院士和工程院院士,社會科學卻沒有院士;我國不定期舉行的科學大會并不包括社會科學;人文社會科學方面各種獎項的力度和額度也遠不及一年一度的國家科學技術獎;即使是諾貝爾獎,也只是獎勵給創(chuàng)造作品的作家,并不包括評論作家和作品的研究者。人們現(xiàn)在都深深明白科學技術是生產(chǎn)力,我想沒有一個文科學者敢妄自尊大地說社會科學也是生產(chǎn)力并給予有力的證明。并不是說文學研究就不揭示真理,在筆者看來:自然科學的研究和探討容不得半點虛妄和摻假,所以它一般給人們揭示的是絕對真理;人文社會科學與此有所不同,由于主觀隨意性大于客觀真實性,一般給人們揭示的是相對真理;無數(shù)個相對真理經(jīng)過堆積和上升,最后才有可能產(chǎn)生一個絕對真理。這就像修建金字塔,從塔基到塔身最后到達塔尖。不過,由于謬誤的普遍存在和過程的漫長無期,人們大都看不到塔尖。加之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往往受到一個國家政治意識形態(tài)和階段性政策的影響,某些觀點或論斷很容易突然成為人人都得接受的絕對真理;與此相反,某些絕對真理一時則可能變?yōu)橄鄬φ胬砩踔林囌`。在絕對與相對的轉換中,有些觀點和論著一夜之間可能家喻戶曉、洛陽紙貴;有些觀點和論著瞬間就可能一文不名、成為廢紙。如上世紀80年代關于國有企業(yè)“姓社”還是“姓資”,多少人寫了多少論文和著作,但鄧小平同志“三個有利于”的英明論斷,讓他們頓時不值一提。
應該說,文學研究并不具備完全、純粹的科研性質,至少不具備科研的絕對性質,因此也就不具備有確定的或終極的價值和意義。因而把對文學作品的解讀或評議稱之為“科學研究”看來并不合適,倒是稱為“學術研究”還說得過去。不過在筆者看來“研究”二字還是去掉為好。因為,所謂“學術”乃學習的方術,并不是知識或學習本身,而是學習的手段方法。重術而輕學實乃本末倒置,若再加上“研究”二字,導向上就更難免舍本逐末。目前,文學學科的學術現(xiàn)狀也充分證明了這一點。這就是形式主義相當嚴重:許多學者不著眼于生動形象、豐富多彩的文學現(xiàn)象和生活現(xiàn)象本身,而是脫離生活和文本實際,苦思冥想、閉門造車,觀點唯恐不新奇、體系唯恐不龐大、用語唯恐不生僻,從而造成各種奇談怪論滿天飛、大小體系比比皆是、新詞僻語應接不暇。
筆者以為,人文社會科學,尤其是文學科研,應該像文學作品的創(chuàng)作一樣建立在有感而發(fā)的基礎之上。高校從事文學課教學的老師,在平常的讀書學習過程中,或在教書育人過程中,讀了一部作品或想了一些問題,有了一些感悟和見解,如同骨鯁在喉不吐不快,這時拿起筆來,提升為論題,撰寫成論文,發(fā)之,則大家分享;不發(fā)則應用于教學。這才是一篇文學論文產(chǎn)生的本來面目。而那些為了職稱去寫論文、為了津貼去寫論文,甚至為了寫論文而寫論文者,不僅偏離了論文寫作的初衷,簡直說就是學術的異化、人性的異化。長此以往,科研自身的價值和意義下降不說,哪兒還談得上有力地服務于教學,恐怕只能是有力地誤導教學吧。
由于文學研究的科研性質遠不及自然科學技術,高校文學課老師更應該把重點放在教書育人上,用精妙的語言文學知識充實人,以豐厚的人文素養(yǎng)陶冶人。而科研活動,特別是人文社會科學的“科研”需要一定時間的積累和沉淀。所以,發(fā)表學術論文要十分慎重。同時應改革考評機制,減輕教師寫論文、出書的壓力,這不僅有利于教學工作中心地位的回歸,也可從根本上減少科研中的注水和造假現(xiàn)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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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吳舜立(1962—),男,陜西西安人,文學博士,陜西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的教學與研究。
(責任編輯: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