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 磊
(山東財經(jīng)大學公共外語教學部,山東濟南250014)
賽珍珠是一位美國作家,襁褓中的她被傳教士父母帶到中國,在中國生活了近四十年,這段經(jīng)歷使她對中國有了深深的感情。1938年,賽珍珠由于對中國農(nóng)民生活所作的史詩般的描寫,以及傳記方面的杰作被授予諾貝爾文學獎。作為一名女性作家,賽珍珠一向關注女性問題,她的早期作品,塑造了一系列活生生的中國女性形象。1934年問世的《母親》是她的經(jīng)典作品之一,該書描寫了一位堅強的中國女性坎坷的命運。諾貝爾授獎詞稱《母親》的女主人公在賽珍珠塑造的中國女性形象中是最完美的,這本書也是她最好的一部。母親在小說中是個沒有姓名的婦女,除了她,小說還塑造了其他栩栩如生的女性形象,同母親一樣,她們也沒有姓名,作者這樣做旨在說明她們的故事并非個例,她們的遭遇反映了舊中國婦女尋常的命運。《母親》無論從思想性、藝術性還是可讀性而言,都是一部優(yōu)秀的作品,但長期以來,雖然也有像《漫談賽珍珠的小說〈大地〉和〈母親〉》、《兩位沒有姓名的女性——魯迅筆下的祥林嫂和賽珍珠筆下的“母親”》、《鄉(xiāng)村經(jīng)典女性形象——分析賽珍珠小說〈母親〉中母親命運特征》、《母性·妻性·女性——論賽珍珠的長篇小說〈母親〉中的母親形象》等文章問世,但對于《母親》的專題研究無論是從成果問世的數(shù)量,還是研究的深度和廣度看都是遠遠不夠的。大家不妨多角度、多側面地對其進行分析,不斷挖掘其深藏的藝術價值和社會意義。
鑒于《母親》中的生態(tài)女性主義特征,本文從這一角度出發(fā)來評析這部作品,以期為《母親》的研究提供一個新的視角。生態(tài)女性主義是較新發(fā)展起來的批評論和方法論,1974年,法國女性主義者弗朗西絲娃·德·奧波妮在《女性主義·毀滅》一文中最先提出了“生態(tài)女性主義”這一術語,這標志著西方生態(tài)女性主義理論研究的開端[1]。生態(tài)女性主義強調(diào)女性與自然之間存在著密不可分的關系,因為“在創(chuàng)造和維持生命方面,女性和自然界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2],以反對貶低自然和貶低女人的男權思想為核心,其目標是建立一個環(huán)境和諧的、體現(xiàn)倫理文化的,以及遵循生態(tài)主義與女性主義原則的理想社會。生態(tài)女性主義在《母親》一文中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分別是“父權制”對女性的壓迫,女性與自然的融合,女性意識的覺醒。
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認為父權制是造成女性一切不幸的根源。父權制下女性被視為被統(tǒng)治的對象,女性必須服從于男性的利益。父權表現(xiàn)在家長支配全體成員并對其握有生殺予奪之權,這使家長成為這種家庭的核心,也是人們把它稱作父權家族、父家長制家庭的原因。在中國的家長制家庭里,父權的表現(xiàn)尤為突出。手持斧杖形的“父”字本身,就是權威的一種象征[3]。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注意到,在父權文化語境下,男性等同于擁有心智的人,而女性則被視為自然和非理性的化身,因此,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和排斥,對女性的各種形式的統(tǒng)治、壓迫就被認為在道德上是正當?shù)模歉笝嘀粕鐣淖匀环▌t[4]。在父權社會中,男性不僅占有女性的肉體,并且制定了各種規(guī)章、制度、習俗和道德標準來束縛女性的自然本性。
在《母親》中,讀者不難發(fā)現(xiàn)文中女性在父權制統(tǒng)治下的悲慘遭遇。在舊中國,男人盡可以三妻四妾地娶進門,而女性卻必須從一而終。否則就會被看作是不守婦道,輕則被人唾棄,重則被逼身亡。正如林語堂在《中國人》中所指出的:“在中國,……被遺棄的妻子總是處在一種無限悲慘的境地?!保?]作品中的母親,即使在無緣無故地被丈夫拋棄之后,也沒有重新選擇幸福的權力,她雖正值壯年,卻不得不壓抑自己自然合理的生理需求。被地主家道貌岸然的管家欺騙失身并懷孕后,母親背上羞恥的重負,她“日夜千思萬想,煩惱著那藏在肚里的孽種”[6]107,“好幾次恨不得在床架上吊死”[6]105。盡管聽說墮胎會讓自己遭受極大的痛苦,母親仍堅持道:“只要能去了這個孽障,只要能讓我的孩子和別人不知道這回事,就是我死了我也情愿?!保?]115為了迎合男權社會的價值標準,抱著從一而終思想的母親只能獨守空房,郁郁終生,所以說,是父權制造成了母親的創(chuàng)傷,又在母親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
“父權制”統(tǒng)治的家庭里,女兒的遭遇比起母親還要悲慘,她從小害眼病,眼睛又疼又癢,紅腫不堪,當母親提議給她買眼藥時,她的父親卻“很不高興地回答說:‘她不會痛死的,為什么要用我們好不容易省下來的這么一點錢給她醫(yī)眼睛呢?’”[6]14母親想“也是的,不知有多少孩子害著同樣的紅眼病,可是過了孩子的時期,也還是會好的?!保?]14此時父權的絕對權威使得母親輕易認同了丈夫不負責任的話,盡管她非常想給女兒治病,卻不敢違抗丈夫的意愿。丈夫離家出走后,大兒子尚未成年前,她才有了短暫的話語權,但當她帶著女兒去看眼睛的時候,卻被告知錯過了治療時機的女兒已經(jīng)雙目失明。
從眾多的關于父權的定義來看,“男權制”與“父權制”可以視為同義詞。等大兒子娶妻成家,“母親因為媳婦來了,現(xiàn)在必須要讓出她睡了多年的床鋪。”[6]144“正式的床位如今是要讓給大兒子和他的女人睡了。”[6]145表面看來母親是家里“最老,最尊貴的主婦”[6]145,實際上整個家庭開始聽從大兒子的安排。床鋪在這里有著明顯的象征意義,正式的床位代表著家庭的權威,誰占有正式的床位,誰就有著絕對的話語權。獲得了話語權的兒子,在媳婦的慫恿下,開始嫌棄女孩是家庭的累贅,鼓動母親把她嫁出去,母親聽從了此時作為一家之主的兒子的話,匆忙讓女孩出嫁,最終導致女孩慘死異鄉(xiāng)。所以說女孩一生的命運,都受到父權制的控制,如果沒有父權制對家庭的控制,女孩一生的命運將大相徑庭。
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認為,物種的幸存使人們看到重新理解人與自然關系的必要性。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反對將人與自然分離,將思想與感覺分離”[1],“回歸自然是人類身心健康、心態(tài)正常的必由之路,只有回歸自然,與自然和諧相處,形成‘天人和一’的境界,才是人類精神家園的最終歸屬”[7]。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相信女人與自然有極大的親近性,在生理上如月經(jīng)、懷孕和生產(chǎn)過程的經(jīng)驗類似自然生態(tài)的循環(huán),有其周期性存在。在人類文明發(fā)展的過程中,也存在女性與自然之間的一種相連性。
《母親》中的女性將自己看作是自然的一部分,不管自身命運如何,都能夠與自然和諧相處,這與生態(tài)女性主義強調(diào)和極力體現(xiàn)的女性和自然之間在本質(zhì)上的必然聯(lián)系相吻合。作品中的這種和諧性表現(xiàn)在以下五個方面:
生育是使自然延續(xù)下去的基礎,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把大地孕育萬物的自然現(xiàn)象類比于母親哺育子女的天性。生態(tài)女性主義認為:“由于女性和自然都具有創(chuàng)造和養(yǎng)育生命的能力,女性在精神上比男性更親近自然,女性的心靈也更適合思考人與自然的關系?!保?]《母親》中,無論是母親,還是堂嫂,她們從懷孕到生產(chǎn),都被作者描述為自然而然的過程,這是女性與自然相融合的巧妙佐證。
例如,母親“以往差不多每年春天母親都會生產(chǎn)一次,自從她嫁過來以后,每年春天都是如此?!保?]72“每當她懷孕的時候,她總是很快樂,而且很滿足?!保?]8生產(chǎn)時,“母親痛得大叫起來,轉(zhuǎn)過身去,背著女孩,松松腰帶,倚在凳子上,堂嫂趕快跑過去,用她那敏捷的手,接住了她們所期待的孩子,又是一個胖兒子。”[6]22生產(chǎn)后,母親“躺在床上休息,這種辛勞以后的休息,真是讓母親覺得太甜蜜了?!保?]22可以說,母親完全是在享受自然所賜予的做母親的權力,對此她從沒有感覺是一種痛苦和負擔。就連不小心摔跤導致小產(chǎn)那次,也沒有特別痛苦,只是心里有些遺憾罷了。但母親的墮胎,這種違背自然意愿的行為,卻給她帶來了身體上和心理上極大的痛苦?!澳赣H一定得盡量地忍著疼痛,汗珠像雨點一般地淌下來,失去知覺,如同死了一樣。那種絞腸的疼痛,就像她被兇猛的野獸捉住,撕裂她的血肉一樣。”[6]146
作者對自然分娩和墮胎的描述是大相徑庭的,一個似和風細雨,一個如雷霆萬鈞,這種安排看似無意,實為巧思,暗示著孩子是自然賜予的,人若違抗自然的安排定會受到懲罰。
無論是中國的女媧捏土造人,還是西方的上帝創(chuàng)世神話,都說明人類將土地視為自然界賜予自己的生存基礎。中國自古以農(nóng)耕為主,土地對中國農(nóng)民有著生死攸關的重要意義?!赌赣H》中,作者把農(nóng)民(尤其是其中的女性)與土地的深厚感情和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表現(xiàn)得酣暢淋漓,反映了女性與自然的融合。
例如,母親去給秧苗澆水,她“一次又一次地灌著,看著地上的泥土慢慢變色而潤濕了,她覺得像喂飽了的孩子一樣,讓那些干渴的土地,得著生命了?!保?]96土地在這里被比喻成自己的孩子,反映了母親對土地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戀。
再如,母親不得不帶著小兒子去田里勞作,“孩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了些,可以把他放在地上,隨便他爬著玩,抓了泥土往嘴里塞著吃,他吃著吐著,吐了再吃,臉上糊滿了吐了吃的泥巴?!保?]53在這里,人們看到一幅天人合一的和諧畫面,孩子已經(jīng)完全和土地、和自然融合在一起。
賽珍珠借助其細膩而具有象征意義的景物描寫手法,以景物變化烘托和渲染主人公心情和處境的變化,表現(xiàn)自然與主人公之間的一種相互呼應的關系。例如,孤獨寂寞的母親被油滑的管家吸引時,天氣的悶熱與她內(nèi)心的欲火相呼應,她感到“一輩子從來沒有遇過這樣的悶熱”,“她內(nèi)心里的火熱已經(jīng)夠她受的了,她血脈里的欲火好像要把血管沖破一樣?!保?]95
在被管家引誘發(fā)生關系后,天色大變,“突然間,狂風如同猛獸吼叫一樣從遠遠的山上吹過來,將那沉寂夜空里的烏云吹得隨風翻騰,黯淡無光。驟然傾盆暴雨把一整天的酷熱沖洗得干干凈凈?!保?]100酷熱褪盡象征著母親的欲望暫時得到了滿足,而滿天烏云與傾盆大雨則象征著母親將面對的接踵而來的折磨與不幸。
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認為,地球上的生命是一個相互聯(lián)系的網(wǎng),并無上下高低的等級之分。作品中的母親喜歡一切的小生命,甚至“如果老母雞忘了一個蛋,她便拾起來,放在自己貼肉的衣服里,做一個袋子,把蛋裝在袋里,小心著,輕輕地走動,直等到小雞孵出了為止”[6]76。對小動物尚且如此,對孩子母親更是充滿母愛,以至于“不能忍心聽到孩子的一點點哭聲”[6]5。丈夫的出走,使她徹底失去了再次做母親的權力,因此她的“心靈和肉體感到從來沒有過的空虛”[6]76。
生態(tài)女性主義的一個主要觀點是:男性是把世界當成狩獵場,與自然為敵;女性則要與自然和睦相處。因此,女性比男性更適合于為保護自然而戰(zhàn),更有責任也更有希望結束人統(tǒng)治自然的現(xiàn)狀——治愈人與自然之間的疏離。這正是生態(tài)運動的最終目標。
《母親》中女性安于平淡生活的人生態(tài)度反映了她們與自然的和睦共存。“每天的日子,對母親都是同樣的,但是她從不感覺乏味,她對于日子的輪轉(zhuǎn)感到非常的滿足。”[6]15因為每天的生活,對于母親都是“滋味無窮的”[6]16。偶爾跟著男人去城里賣菜時,“城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景致,也真夠她看,夠她想的啦,但是她毫無一點欲望,她很知足很滿意地跟著孩子和男人一塊兒過日子。”[6]16
母親平和知足的生活態(tài)度與她的男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為“對母親那男人來說,他只會一天天挨過著日子,是從沒有什么改變的,也從不會對任何新鮮事抱過希望?!保?]23而對于家庭的責任,“好像就是他最大的夢魘”[6]26,“當他興奮地想尋找歡樂的時候,他忘了他還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只一心一意地盼著能到那遙遠的大城市里,找些樂趣,開開眼界?!保?]32最終,他拋妻棄子去城里尋找新的生活,從此杳無音信。雖然丈夫只是一個比較極端的例子,但這清楚地反映了男性的不安分,他們不安于順應自然的力量,過靠天吃飯的生活,而是把世界當成狩獵場,渴望與眾不同的生活,不斷尋求新的刺激。
“生態(tài)女性主義批評父權和男權的思想價值觀,謳歌女性的本質(zhì)”[1]。它借助解構主義,充分揭示和批判了父權制度中的男性中心主義思想。賽珍珠在這部作品中將主人公母親塑造成一位一方面深受男權制桎梏,一方面又能夠頑強不屈地面對厄運挑戰(zhàn)的女性,閃現(xiàn)出不甘愿受壓迫的女性意識,這是生態(tài)女性主義的又一體現(xiàn)。母親女性意識的覺醒在小說中表現(xiàn)在如下三個方面:
生態(tài)女性主義批判男性中心論,文中母親盡管一向把男人當作一家之主,但她的“壞脾氣有時也會爆發(fā)起來的”[6]26,例如:當看到男人手指上戴了一個金戒指從城里回來時,母親“大發(fā)怒火,用最憤怒、最潑辣的聲音向他大罵:‘你!你也不替我們的窮日子分擔點兒,難道就非把剩下的一點錢拿去,買個沒用的東西戴在手指頭上才舒服嗎?你聽見過窮人戴戒指嗎?有錢的人戴著沒有話說,窮人戴著有什么意思?’”[6]27再如,當男人要花光積蓄只為了買一塊華而不實的布料做新長衫時,母親叫道:“那筆錢,無論如何是不能用的!”[6]38當男人不聽勸阻為買布花掉了最后的三塊錢時,母親開始和他冷戰(zhàn),“她冷冷地對著她的男人,兩人簡直像對頭一樣”[6]39。這幾個細節(jié),表現(xiàn)出母親的倔強和抗爭精神,雖然不足以幫助母親掙脫男權制的枷鎖,但畢竟顯示出女性的力量,與她平日里的逆來順受形成鮮明的對比。
生態(tài)女性主義認為女人應有自己的主體性,而不只是男人的附庸,女性對自身作為人,尤其是女人的價值要有正確的體驗和感悟。文中母親在丈夫離家出走后,鄉(xiāng)鄰的閑言碎語“使她必須要想出一個好法子,能掙回自己受羞辱的面子來”[6]60,在艱難又尷尬的處境中“母親擦干眼淚,法子終于想出來了”[6]60,她編織出丈夫在外打工的謊言,請外村人以丈夫的名義寫信,并把自己辛苦勞作的收入夾在信中寄回家,以此來支撐這個謊言。如此巧思,使得“從此以后,這村子里再沒有人敢藐視她了,或是嘲諷她是被她丈夫拋棄的女人”[6]66,并使兒女及婆婆能夠充滿希望地生活下去。能鎮(zhèn)定自若地做好這一切,表現(xiàn)出母親巨大的忍耐力和承受力,也表現(xiàn)出她作為一個女性關鍵時刻閃現(xiàn)出的智慧火花。
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反對將女性視為被統(tǒng)治的對象,女性必須由男性主宰這一觀點。文中的母親是一位自強自立的女性形象。丈夫在家時,雖然不愛干活,但畢竟是一家人的頂梁柱。丈夫離家出走后,全部的重擔都壓在母親的肩上。頑強的母親在老人孩子面前從不流露出內(nèi)心的無助與悲傷,她盡其所能,使得這個破碎的家能夠維持下去。她妥善地照顧著三個孩子,把他們一一撫養(yǎng)成人。她也沒有因為丈夫離家而厭棄婆婆,而是一如既往地孝敬老人,并在其臨終之際傾其所有買來“頂好的紅棉布”[6]102,熬夜為老人趕做了一件新壽袍,滿足了老人最后的心愿,老人臨終前,“癟著嘴笑著,她知道她的新壽袍已經(jīng)穿上,心愿滿足了,可以很安心地走了”[6]103。母親,在丈夫缺失的家庭里成功地為家人撐起一片天,她的這種自強不息的女性意識正是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所提倡的。
小說結尾孫子呱呱落地帶給了命運多舛的母親生活下去的新希望,賽珍珠以此作結,傳達出對和諧境界的追求,對美好未來的向往,這是生態(tài)女性主義者當前所極力主張的。
總之,生態(tài)女性主義是一種“極具建設性和現(xiàn)實意義的思想潮流”[9],“它的終極關懷是建立一個新的秩序,一個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自身和諧的精神家園和物質(zhì)家園”[10]?!赌赣H》中“父權制”對女性的壓迫,體現(xiàn)在母親和女兒的悲慘命運。女性與自然的融合,體現(xiàn)在樸素的生育態(tài)度,對土地的親近與關注,自然景物與人物命運相互呼應,自然的母性與母愛和女性安于平淡生活的人生態(tài)度。女性意識的覺醒,體現(xiàn)在當面指責男人虛榮心的勇氣、巧妙掩飾丈夫離家出走的智慧和頑強負擔起家庭重擔的毅力。這三點涵蓋了生態(tài)女性主義的核心要旨,從生態(tài)女性主義角度解讀這部作品,可以從更深層次體現(xiàn)作品廣泛的社會意義和極高的思想價值。
[1]生態(tài)女性主義[DB/OL].[2012-10-16].http:∥baike.baidu.com/view/1115943.htm.
[2]關春玲.西方生態(tài)女權主義研究綜述[J].外國社會科學,1996(2):25-30.
[3]王治功.論家長制[J].汕頭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版,1983(4):49-58.
[4]曹南燕,劉兵.生態(tài)女性主義及其意義[J].哲學研究,1996(5):56-57.
[5]林語堂.中國人[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139.
[6]賽珍珠.母親[M].萬綺年,原譯.萬尚澄,編譯.上海:東方出版中心,2010.
[7]劉文良.范疇與方法:生態(tài)批評論[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1.
[8]何懷宏.生態(tài)倫理——精神資源與哲學基礎[M].保定:河北大學出版社,2002:230.
[9]陳煌書.從《尖尖的樅樹之鄉(xiāng)》看薩拉·朱厄特的生態(tài)女性主義意識[J].南京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8):72-76.
[10]劉英,王雪.美國女性主義烏托邦小說中的人文關懷與生態(tài)關懷[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6(4):38-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