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琳
(廣西民族大學,廣西 南寧 530006)
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的幾個問題
林 琳
(廣西民族大學,廣西 南寧 530006)
現(xiàn)今一些學者在報刊上發(fā)表文章斷定:“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于五四運動時期”;“一開始就只是直接借用西方標點符號”;“胡適是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上述論斷欠妥,與史實不符。歷史事實的真相是:我國新式標點符號并非誕生于1919年五四運動時期,而是誕生于近代漢字改革運動的初期——清朝末葉的切音字運動時期(1891至1910年);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誕生包含著三個來源、三個組成部分,并非“一開始就只是直接引用西方標點符號”,而是在繼承我國古代標點符號、引進西方標點符號中堅持重新創(chuàng)造,創(chuàng)制出了中國自己的、具有中華民族特色的新式標點符號。這種繼承、引進、創(chuàng)新三結合的方法,一直貫穿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和發(fā)展的全部歷程。胡適對于倡導和推廣新式標點符號曾起過重大作用,但胡適并非“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p>
新式標點符號;切音字運動;胡適
1914至1916年期間,胡適在美國康奈爾大學讀書時就開始了對新式標點符號的研究和宣傳,他在當時所寫的許多日記中記載了他對新式標點符號的一些設想和看法。1916年初,胡適撰寫的《論句讀及文字符號》一文在《科學》雜志二卷一期上發(fā)表。1918年,胡適在北京大學任教時撰寫的我國第一部哲學史專著——《中國哲學史大綱》中已使用了共12種新式標點符號。1919年4月,由胡適親筆起草并由胡適與錢玄同、周作人、劉復、馬裕藻、朱希祖共同簽名的《請頒行新式標點符號議案》(以下簡稱《議案》),提請國語統(tǒng)一籌備會第一次大會決議通過。翌年(1920年)2月,北洋政府教育部發(fā)布訓令,批準這一《議案》,這是我國歷史上由中央政府機關批準、通過行政手段在全國頒行的法定的新式標點符號方案。現(xiàn)今有些人根據(jù)上述史實而斷定“胡適是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或首倡者”,例如最近某學者在某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上發(fā)表題為《評胡適標點論》,把胡適說成是“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現(xiàn)今有些學者認為“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于五四運動時期。五四運動把新文化運動推向了一個新的階段,新式標點符號的使用和傳播成為了這個階段新文化運動的內(nèi)容之一。”例如,某學者在某雜志發(fā)表題為《標點符號的簡短回顧》一文斷定:“新式標點符號是指現(xiàn)在使用的標點符號,它產(chǎn)生于五四運動時期。”“新式標點符號一開始就是直接借用西方的標點符號?!?/p>
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興起于五四新文化運動時期嗎?胡適是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的首創(chuàng)者或首倡者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一開始只是直接借用西方的標點符號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究竟是怎樣誕生和發(fā)展起來的?這些問題必須深入進行研究和探討,本文根據(jù)歷史文獻資料對這些問題提出一些粗淺看法。
清末切音字運動(1891至1910年)在我國漢字改革運動史上起著承前啟后的重要作用,在這次運動中涌現(xiàn)出一些積極倡導新式標點符號的先驅(qū)者,他們堅持新式標點符號方案的創(chuàng)制、試驗和宣傳,為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誕生進行了長期艱苦的努力和作出了卓越的貢獻,他們在大量創(chuàng)制和積極推行新式標點符號方面積累了豐富經(jīng)驗,成為我國歷史上一份頗為寶貴的文化財富。
1896年,廣東省東莞學者王炳耀撰寫成切音字著作《拼音字譜》,此書于第二年(1897)在香港正式出版并公開發(fā)行。王炳耀在我國歷史悠久的古老標點符號的基礎上,根據(jù)我國原有的傳統(tǒng)斷句方法并吸收從西方國家傳來的一些標點,他在《拼音字譜》中自己重新創(chuàng)制出10種新式標點符號,總稱為“句義表”。正如倪海曙在《清末漢語拼音運動編年史》中對王炳耀“句義表”熱情贊美和評論:“這是最早的中國人自定的新式標點符號。新式標點符號在中國是由切音字著作首先使用的?!蓖醣詣?chuàng)的 10種新式標點符號是:
“?”詰問之號;“,”一讀之號; “:”句斷意連之號;“—”接上續(xù)下之號;“〈 〉”釋明之號;“!” 慨嘆之號;“○”一節(jié)之號;“i”驚異之號;“·”一句之號;“∨”一段之號。
今天我們把王炳耀于1896年在《拼音字譜》中創(chuàng)制的新式標點符號(以下簡稱“王炳耀 1896年的新式標點符號”),與胡適等6位學者于1919年在《請頒行新式標點符號議案》中草擬的新式標點符號(以下簡稱“胡適等 1919年的新式標點符號”),進行對照比較,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兩者有許多相同和基本相似之處,也有一些不同之處:①從時間看,王炳耀比胡適等要早23年,當王炳耀創(chuàng)制并公開發(fā)表新式標點符號之時,胡適還只是一個幼稚無知的小孩(胡適生于1891年,當時只有5歲),那時的胡適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標點符號;②從數(shù)量看,王炳耀1896年的新式標點符號共10種,胡適等1919年的新式標點符號共12種,只比王炳耀多兩種。胡適等1919年的12種新式標點符號是:“?”、“:”、“〈 〉”、“○”、“—”、“— —”、“﹏﹏”“、”、“;”、“……”、“(())”、“〈 〉”;③從來源看,王炳耀 1896年的新式標點符號與胡適等1919年的新式標點符號,都有三個來源、三個組成部分:有些符號是我國古代傳統(tǒng)的、有些符號是來自西方的、有些符號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王炳耀與胡適等一樣,都是運用繼承、引進和創(chuàng)新的三結合的手段和方法來制定新式標點符號,既注重借鑒和引進,又注重繼承與創(chuàng)新;④從使用范圍看,王炳耀1896年的新式標點符號與胡適等1919年的新式標點符號,都是有些適用于直行式,有些適用于橫行式,有些則是直行式和橫行式皆可用。橫行式以外來的符號為基礎而根據(jù)中國人閱讀和寫作的實際需要及其習慣特點來進行增補和改變,直行式旨在溶古今中外符號為一爐而創(chuàng)制出為中國所特有的新式標點符號;⑤從每一種新式標點符號的具體涵義、性質(zhì)和作用來看,王炳耀把“?”當作“詰問之號”,胡適等則把它稱之為“問號”; 王炳耀把“:”當作“句斷意連之號”,胡適等把它稱之為“冒號”; 王炳耀把“〈 〉”當作“釋明之號”,胡適等把它稱之為“引號”; 王炳耀把“○”當作“一節(jié)之號 ”,胡適等把它稱為“句號”; 王炳耀把“·”當作“一句之號”,胡適等在1919的《議案》中沒有使用這個符號;王炳耀把“—”當作“接上續(xù)下之號”,胡適等把它稱之為“破折號”; 胡適等在《議案》中把“— —”當作“私名號”, 王炳耀沒有使用這個符號;王炳耀把“!”當作“感嘆之號”,把“i”當作“驚異之號”,胡適在1916年《論句讀及文字符號》中把“!”稱作“驚嘆號”,但胡適等并沒有使用王炳耀創(chuàng)制的“i”,胡適等把“﹏﹏”當作“書名號”、把“;”當作“分號”、把“……”當作“刪節(jié)號”、把“( )[ ]”當作“夾注號”, 王炳耀沒有這幾種符號;王炳耀以“∨”作為“一段之號”,胡適等沒有這個符號。
王炳耀于1896年在《拼音字譜》中創(chuàng)造的10種系統(tǒng)的新式標點符號,雖然沒有提請當時中央政府機關以法定的形式批準和以行政的手段頒行,但它卻是我國歷史上民間自創(chuàng)的第一套新式標點符號方案,標志著我國自創(chuàng)新式標點符號的誕生,在我國文化發(fā)展史上有著重要的歷史意義。根據(jù)迄今所保存的史料看,王炳耀不愧為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首倡者。可是由于歷史的多種原因,由于王炳耀屬于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他一生的地位、聲譽和影響遠遠比不上“大人物”胡適,因而它首創(chuàng)和首倡新式標點符號的卓越貢獻并沒有引起人們的重視,至今研究者仍然寥寥無幾。
1904年,商務印書館出版了嚴復的《英文漢沽》,嚴復借用西方標點符號于漢語著作中。1906年,南潯方洌生在《蒙師箴言》一書中,甚至在一個句子后連用兩種標點符號“!i !?”,這說明新式標點符號的使用漸趨多樣化。
江蘇籍學者、近代新式標點符號改革者朱文熊于 1906年(清光緒三十二年)出版了他撰寫的切音字著作《江蘇新字母》,他在該書中自創(chuàng)了一套新式標點符號(共7種):“,”、“?!薄ⅰ??”、“!”、“—”、“‘’”、“[{()}]”。他把“,”當作“讀用號”,把“?!碑斪鳌熬溆锰枴?,把“?”當作“問句用號”,把“!”當作“感嘆用號”,把“—”當作“申說用號”,把“‘’”當作“引用記號”,把“[{()}]”當作“括弓號,內(nèi)作注釋”。他不僅是新式標點符號的熱情倡導者,而且也是積極實踐者,他在自己的日常閱讀和寫作中都使用新式標點符號,在當時的文人中對新式標點符號的實際運用也起到了示范的作用,例如他把自創(chuàng)的一套新式標點符號全部運用于他的切音字著作《江蘇新字母》中,全部行文都是左起橫寫,因此,該書在漢字行款的改革和標點符號的創(chuàng)新兩方面都頗具特色,成為當時新式標點符號漢字行款左起橫排的范例。
福建省籍學者盧贛章,不僅被譽為“中華首創(chuàng)音字之元祖”,而且也是新式標點符號改革家,他于1906年在上海出版的《中國字母北京切音教科書》中,自定了一套新式標點符號(共15種)。 “。”、“ㄙ ”、“?”、“8”、“·”、“··”、“()”、“∠”、“×”、“!”、““””、“‖”、“○”、“ § ”、“︱”。他對15種新式標點符號中的每一種之用法和位置,都作出了具體而詳細的規(guī)定。他注重把繼承中國傳統(tǒng)標點符號與吸收西方標點符號相互結合進行,在引進中有繼承,在模仿中有創(chuàng)新,形成了自己的系統(tǒng)。他設計和創(chuàng)制的標點符號數(shù)量之多、使用之廣、涵義之豐富,在當時是空前的。
1907年(清光緒三十三年),北京“拼音官話書報社”出版并公開發(fā)行的官話報刊和書籍中,已使用了許多新式的標點符號。據(jù)勞乃宣《京音簡字述略》記載:官話報刊和書籍“皆分別句讀”,“于地名旁加雙直,人名旁加單直,各項名詞如官名、學堂名詞之類,皆上下加括號。”當時較多的文人學者為了適應漢字改革書寫行款的需要,把我國古代一些標點符號與西方一些標點符號互相溶合而創(chuàng)制出簡便、靈活、易學易記易掌握的新式標點符號系統(tǒng),便于記錄和區(qū)分漢語中的種種不同層次的內(nèi)容。當時設計和使用的新式標點符號多種多樣,形形色色,名稱和用法各異,缺乏統(tǒng)一的規(guī)范和準確一致的標準。
1908年(清光緒三十四年)出版的劉孟揚撰寫的切音字著作《中國音標字書》中,使用了一些新式標點符號,例如句號“。”和逗號“,”等,該書“例言”中說:“書寫時,凡一句,在末句加﹒,凡一讀,在句末加,”。這種逗號“,”,在8年后,即到1916年胡適才在《論句讀及文字符號》一文中提出來,把它稱為“逗號(或、)”,但到1919年胡適等提出的《議案》中卻沒有這種逗號“,”,而在《議案》中卻保存有我國古代傳統(tǒng)的相當于頓號、相當于逗號或句號的點號“、(或,),由此可見,1916年至1919年胡適一直把“,”與“、”兩種標點符號混同為一,兩者通用。“· ”是我國古代傳統(tǒng)的句讀號或題目號,胡適在《論句讀及文學符號》一文中把它稱為“住號(或。)”,1919胡適等提出的《議案》沒有這種符號,只把“。”當作句號的輔式。
魯迅和周作人共同翻譯出版了《域外小說集》(被許壽裳先生稱頌“實為譯界開辟了一個新時代的紀念碑”的譯作)中,使用了大量的新式標點符號。雖然全書仍用文言,但是所使用的新式標點符號數(shù)量品種之多,范圍之廣和技巧水平之高都是空前的。魯迅和周作人都善于在繼承中國古代傳統(tǒng)標點符號的基礎上,大膽引進和借鑒西方標點符號,在移植西方標點符號時充分考慮中華民族語言文字的特點以及中國人閱讀和寫作的傳統(tǒng)習慣,匠心獨運地從漢語表達的需要出發(fā)加以創(chuàng)新,使新式標點符號為提高漢語文字的藝術表現(xiàn)力發(fā)揮出色的作用。《域外小說集》成為當時歷史條件下使用新式標點符號的典型示范,使新式標點符號的作用向著更為廣泛、更為普及的方向發(fā)展。
清朝末葉張德彝撰寫并公開出版發(fā)行的《再述奇》(又名《歐美環(huán)游記》),書中使用的新式標點符號共9種,其中第三種是分號“;”,他著重論述分號“;”的用法:“意雖已足,而義與上句粘合,則記;”。
據(jù)統(tǒng)計,在清朝末葉的切音字運動時期(即 1891至1910年)所制定并在全國范圍內(nèi)使用的新式標點符號,共有二十多種形式,表達了約二十多種不同的涵義、性質(zhì)和用法。這些情況表明:當時我國已有許多文人學者熱情倡導、積極創(chuàng)制和大力推行新式標點符號,促使新式標點符號的形式和數(shù)量及內(nèi)容日益增多,應用的范圍也日益擴大。1914年以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有了進一步的發(fā)展和提高。為了準確地了解五四運動及胡適與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發(fā)展的關系,正確評價其作用與貢獻,下面介紹1919年五四運動發(fā)生之前、胡適等六位學者于1919年共同起草《請頒行新式標點符號議案》之前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發(fā)展的歷程。1916年胡適發(fā)表了《論句讀及文字符號》,把標點符號的改革問題同普及國民教育聯(lián)系起來,較系統(tǒng)地論述了標點符號的涵義、性質(zhì)、作用及其與文法的關系,設計了一套新式標點符號方案(共12種):住號“·或。”、逗號“,或、號”、分號“;或△”、冒號“:”、問號“?”、詫號“!”、引號“‘’”或“「」”、重引號““””或“『』”、不盡號“……或┇”、線號、本名號“——或︱”、雙線號“= =或‖”、破折號“—”。從1917年初開始,由陳獨秀、李大釗等主編的《新青年》雜志在所設的“通信”專欄里,連續(xù)發(fā)表許多文章,就怎樣引進和創(chuàng)制適合白話文的新式標點符號問題,展開了熱烈的探討和評論。劉半農(nóng)等紛紛發(fā)表文章給反對新式標點符號的封建保守勢力予以猛烈的沖擊和反駁,在思想輿論上大造推廣新式標點符號的聲勢。1917年,錢玄同發(fā)表《論應用之文亟宜改良》,主張標點符號的改革,該文第八條說:“無論何種文章(除無句讀文,如門碑、名剌之類)必施句讀及符號?!彼麖娬{(diào)指出:“此事看似無關宏旨,其實關系極大?!?918年2月,錢玄同在《新青年》四卷二期上發(fā)表《句讀符號》一文,對全國統(tǒng)一規(guī)范標點符號問題進行了探討,提出了新式標點符號的繁式和簡式兩種方案。語文學家陳望道在系統(tǒng)引進標點符號方面曾作出了重大貢獻,他于1918年5月《學藝》雜志上發(fā)表《標點之革新》一文,積極倡導新式標點符號,介紹西方標點符號10種,此后他又介紹過多種。胡適于1918年發(fā)表《論句讀符號——答慕樓書》和《論無文字符號之害》兩篇文章,著重論述了“無文字符號之害及有之之利”?!缎虑嗄辍冯s志從四卷一期起,把直行排版和新式標點符號結合起來,發(fā)表的白話文章中大都采用新式標點符號。從1918年5月(四卷五期)起,除極少欄目的個別文章外,其余全部以使用新式標點符號的白話文排印,風靡全國,在《新青年》的強烈影響和帶動下,全國許多報刊和出版社以及許多知識分子都紛紛使用新式標點符號。據(jù)統(tǒng)計,不到半年就有400余種報刊相繼采用新式標點符號了。由此可見,在1919年五四運動之前,我國新式標點符號就已經(jīng)發(fā)展到一定程度了,并且正在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繼續(xù)向前邁進。到1919年,五四運動把我國新式標點符號推入蓬勃發(fā)展和廣泛傳播的高潮,而胡適等六位學者于1919年4月共同草擬的《請頒行新式標點符號議案》,標志著這個高潮期或成熟期來臨,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由中央政府機關倡導和統(tǒng)一規(guī)范的法定新階段。但不能根據(jù)這個歷史事實來斷定胡適是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的首創(chuàng)者和首倡者。雖然胡適對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發(fā)展和傳播曾作出過頗為重大的杰出貢獻,建立過不可磨滅的卓越功勞,但不能把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之功”推歸于胡適。從1919年五四運動開始,大大加快了新式標點符號在全國深入普及的步伐,使得新式標點符號在全國范圍內(nèi)日益嚴整完善和定型化、規(guī)范化。
根據(jù)本文前面的分析和論證,總括而言,我國新式標點符號不是誕生、興起于五四運動,而是誕生、興起于清朝末葉的切音字運動時期(1891-1910年),胡適不是新式標點符號的首創(chuàng)者和首倡者。這樣的結論并沒有否定五四運動及胡適對于促進和推動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蓬勃發(fā)展所起的重大作用和卓越功績。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系統(tǒng)包含著三個來源、三個組成部分,并非某些學者所說的“一開始只單純借用西方標點符號”。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的倡導者們和制定者們,對待西方標點符號和我國傳統(tǒng)標點符號,沒有采取全盤照搬或者全部否定的絕對化的立場和態(tài)度,而是根據(jù)我國語言文字的特點及發(fā)展需要,在繼承、引進中堅持重新創(chuàng)造,創(chuàng)制出了中國自己的、具有中華民族特色的新式標點符號系統(tǒng)。這種繼承、引進和創(chuàng)新三結合的方法,一直貫穿于我國新式標點符號誕生、興起和發(fā)展的全部歷程,成為我國新式標點符號系統(tǒng)的顯著特征之一。
(責任編校:王晚霞)
H109.3
A
1673-2219(2010)02-0176-03
2009-11-10
林琳(1937-),男,湖南醴陵人,廣西民族大學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