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冬梅

摘要：為了概括出晚清學術的特征，采用了文獻梳理的方法進行了研究，認為晚清理學具有鮮明的學術特征：繼承性、致用性、融合性。其繼承性主要表現(xiàn)在晚清理學學術思想所延續(xù)的仍然是理學傳統(tǒng)的思維方式，并恪守程朱學說為其主要的思想資源。其致用性主要表現(xiàn)在晚清理學與經(jīng)世致用思想的契合，其融合性主要表現(xiàn)在晚清理學的學術兼容。

關鍵詞：晚清理學；繼承性；致用性；融合性

中圖分類號：B249.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0-2731(2009)04-0048-04

任何一種學術思想潮流的發(fā)展都有其現(xiàn)實的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背景，為其提供使之醞釀發(fā)芽的土壤。清初“由王返朱”的學術發(fā)展趨勢，以及李光地、陸世儀、陸隴其、湯斌、張履祥、張伯儀等一批理學家的出現(xiàn)，充分表現(xiàn)出理學學術思想在新的歷史時期“活性”成分仍然存在，只要外界的刺激達到某種程度，它就會被激活。即使在乾嘉考據(jù)學成為主要的學術潮流之時。理學也沒有消失，它與經(jīng)世思潮相融合，以務實的精神不斷宣傳著“躬行”與“主敬”，出現(xiàn)了如孫景烈、方苞、姚鼐等固守理學的學者，使理學得到進一步傳承。至道咸同時期，考據(jù)學逐漸衰落，理學在經(jīng)歷了康、雍時期的發(fā)展與乾嘉時代的寂靜，終于在學術思想自由發(fā)展之風的沐浴下，在時代轉折的需要下，出現(xiàn)了復興之勢。晚清理學作為傳統(tǒng)儒學的一部分，它的形式依然如故，但是此時對理學學術發(fā)展要求已有所改變，這使晚清理學的內容有了些許側重，故而晚清理學就形成了其獨特的學術特征：繼承性、致用性、融合性。

一、繼承性

理學作為傳統(tǒng)學術思想形態(tài)，幾百年來已經(jīng)形成基本固定的學術觀點與學術研究方法，這些均成為衡量學理是否純粹的“標準”，所以晚清理學復興之時，繼承性就成為其主要的學術特征之一。

晚清理學學術思想中繼承性的特色之一就在于對程朱學說的絕對信奉。

晚清理學家皆極推崇朱子，并將朱子與孔子并列，謂：“《春秋》作而二百四十二年之世教明、人心正，《綱目》作而千三百六十二年之世教明、人心正?！洞呵铩范羧擞跈M流，存天理于既滅，《綱目》亦然。先生(指賀瑞麟)常以朱子為孔子之大宗嫡嗣。茲觀續(xù)《綱目》于《春秋》之后，益見先生之序，朱子之心也，朱子之書，孔子之心也?！盵1]晚清理學家將正學統(tǒng)序從孔孟直接接到程朱，并視程朱為圣人，因而對程朱的觀點與理論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恪守”，還將朱子的窮理、居敬、察幾等學術觀點看成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甚至認為只能依照程朱之學研習，而絕不可旁生枝節(jié)，否則就會對成圣賢有礙。晚清理學家倭仁就曾多次流露出這種想法，他說：

道理經(jīng)程朱闡發(fā)，已無遺蘊，后人厭故喜新，于前人道理外更立一幟。此朱子所謂硬自立說誤一己而為害將來者也，可為深戒。[2]

拜讀大著《書經(jīng)》(竇蘭泉之著)，論言理氣甚詳，似與經(jīng)者無涉，未免強題就我，格物謂格小學之物，所見尤拘。程朱論格致之義至精且備，學者不患元蹊徑可尋，何必另立新說，滋后人之惑耶?講學最忌一我字，自辟一解以為獨得之奇。而旁征博引以證其是，此是已見為害。姚江正坐此失，不可不察也。[2]

因此，晚清理學家對理學基本范疇的研究均以朱子學說為指歸，如在對理、氣、心、性等理學基本命題進行研究時，其重點仍然在于對理的主體性、天理的惟一性及性即理等方面進行充分說明，如理學家何桂珍“太極生兩儀，太極者，道也；兩儀者，陰陽也。天地為陰陽之始，道生天地，而即在天地之中，故日：一陰一陽之謂道”[3]之言，理學家倭仁“萬物之生。天命流行，自始至終，無非此理”[2]之語，而唐鑒“夫天下之物，天下之理也，天下之理，天地之理，天地之理，吾心之理”，“理，天下萬世人心之所同具也”[4]的見解，無一不是對程朱學說的重申與說明，這使晚清理學學術思想的發(fā)展具有明顯的繼承性。

晚清理學學術思想中繼承性的特色之二就在于仍然堅持以樹理學正統(tǒng)的為中心的辨學活動，主要表現(xiàn)為晚清程朱陸王之辨與漢宋之爭。

自宋迄明中葉，朱陸異同之辨聚訟數(shù)百年，明代姚江之學出，而王陽明之為學宗旨又推原于陸九淵之學，朱學與陸王之學異同之辨又持續(xù)了數(shù)百年。晚清時期的程朱陸王之辨既形成了學術思辨的一般定式，對程朱陸王異同之辨又多了一層思考，著力于學術邪正異同之辨，不僅要辨清學術之異同，更要辨別學術之是非，辨別黑白，以使理學立于一尊的地位。正是“真是真非，又豈容一毫之假借，在我雖有不足，亦必實致其力于身心”，因此當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辨明是非，使其學不能有一毫假借，并盡吾輩之力量，不斷實踐，使陸王之學再不能襲改孟子之說，再不能貽誤天下后世，吾輩“為天下后世而明辨之者，亦不徒為空言，而不見于斯人也?！盵1]所以晚清理學家紛紛著書立說，以宣揚其旨，可見晚清理學學術思想中程朱陸王之辨是出于“立圣道”的考慮，目的是要確立理學的圣學地位，要建立一個以理學為中心的學術統(tǒng)緒。

“漢宋之爭”是晚清理學學術發(fā)展中特有的課題。此處的“漢學”即是乾嘉考據(jù)學，“宋學”指的是理學。在乾嘉時期，“漢學”思潮發(fā)展到其鼎盛時期，成為學術界的顯學。至道成同時期，考證學由實轉虛，弊端顯現(xiàn)，晚清理學家夏炯在《乾隆諸君學術論》中抨擊其日：“乾隆以后近百余年來講學之士，專為一節(jié)一句，一文一字，盈千累百，刺刺不休，不特絲毫不適于用，且破壞碎裂，轉為賊經(jīng)?！盵5]如此之學，何以為繼?如此之學，何以養(yǎng)成人才?故而學術人才之衰，頗歸咎于考據(jù)之學。

桐城派的方東樹在其為攻擊乾嘉漢學，為理學辯護的《漢學商兌》序中也寫道：“近世有為漢學考證者，著書以辟宋儒，攻朱子為本，首以言心、言性、言理為厲禁?！允且詠?，漢學大盛，……歷觀諸家之書，所以標宗旨，峻門戶，上援通賢，下耆流俗，眾口一舌，不出于訓詁、小學、名物、制度。棄本貴末，違戾詆誣，于圣人躬行求仁，修齊治平之教，一切抹殺。名為治經(jīng)，實足亂經(jīng)；名為衛(wèi)道，實則畔(叛)道。今諸人邊見慎倒，利本之顛，必欲尋漢人紛歧異說，復汩亂而晦蝕之，致使人失其是非之心，其有害于世教學術，百倍于禪與心學?！盵6]方東樹指責考據(jù)學只在意于訓詁、小學、名物、制度等“末”，而于圣人之學、圣人之教之“本”卻全部抹殺，實則亂經(jīng)叛道，根本不是如其所稱的治經(jīng)、衛(wèi)道，這對世教、學術之害百倍于禪學與心學。可見，晚清理學家在“漢宋之爭”中亦為捍衛(wèi)理學的正統(tǒng)學術地位而辯。

二、致用性

晚清理學要充分體現(xiàn)在當時的學術價值與社會價值，僅有繼承的功能并不能說服學者們研習理學以“正學術”。因此部分理學家將理學與經(jīng)世致用思潮相結合，“蓋考據(jù)家惟率人鉆研于故紙堆中，襞績補苴，支離破碎，而鴻通環(huán)異之人才遂以湮沒。理學家本其知行合一之精神，扶濟一時之危難，遭逢際會，乘時而興，初非所料?！w曾胡等皆早有治平

之志，其學術已由性理而達于經(jīng)世?！盵5]且找尋到了最佳的契合點。

晚清理學的致用性使其從內修之學向致用之學轉變。晚清理學家強調于內要實現(xiàn)“明體達用”，專心致力于“為己之學”，進而推己及人，通過格致而達修齊、治平，將理學思想從自身貫穿到國家、社會，并且將學術與治術相聯(lián)系，實現(xiàn)從內而外的貫通，使理學的致用具體而務實。而且“彼數(shù)圣賢者不過各盡其職分所當為，雖功業(yè)彪炳，要非于性分之內有增益，”“學問之與功業(yè)初無兩途”，只要關注其志之所在與所學之至即可[7]?？梢娭螌W為其所當為，事功亦為其所當為，皆是性分之內的事，決不是外界加于其上的。那么不僅要做好學問，更要建立功業(yè)，既保證達到個人具體的道德要求，又要能夠以己之力促進社會的發(fā)展，這才是晚清理學家所要實現(xiàn)的“經(jīng)世致用”。

晚清理學學術致用性的另一個表現(xiàn)就是將義理之學與經(jīng)濟之學相提并論。當曾國藩初涉理學，“至唐鏡海先生處，問檢身之要、讀書之法。先生言當以《朱子全書》為宗，……又言為學只有三門：日義理、日考核、日文章?？己酥畬W，多求粗而遺精，管窺而蠡測。文章之學，非精于義理者不能至。經(jīng)濟之學，即在義理內。又問：經(jīng)濟宜何如審端致力?答日：經(jīng)濟不外看史，古人已然之跡，法戒昭然；歷代典章，不外乎此?！笨梢娞畦b的經(jīng)濟之學是在義理之學之內的，當時的曾國藩，“聽之，昭然若發(fā)蒙也”[4]。隨著曾國藩研習理學的不斷深入，他開始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致力如何?為學之術有四：日義理、日考據(jù)、日辭章、日經(jīng)濟。義理者，在孔門為德行之科，今世目為宋學者也?？紦?jù)者，在孔門為文學之科，今世目為漢學者也。辭章者，在孔門為言語之科，從古藝文及今世制義詩賦皆是也。經(jīng)濟者，在孔門為政事之科，前代典禮、政書，及當世掌故皆是也?！盵9]這就是曾國藩對為學四門的新劃分，在此他將義理之學與經(jīng)濟之學并列，同時位于孔門之中，表明了曾國藩認為義理之學與經(jīng)濟之學具有同等的重要性，突破了前人的成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除此之外，晚清理學學術的致用性還表現(xiàn)在其與西學的關系上。道咸同時期，外國資本主義國家武力進攻步伐更加緊湊，同時伴隨著西方文明的涌入，中國傳統(tǒng)文化遭到前所未有的危機，這使晚清理學家們既要擔當起“衛(wèi)道”的重任，又必須探索出一條使中國傳統(tǒng)文化振興的道路。雖然晚清理學家面對西學，首先感受到的是傳統(tǒng)理學思想與西學意識形態(tài)之間的沖突，而且他們擔心引進西學后就無法徹底制止新思想的傳人，而新思想則會沖擊立國之基，動搖立國之本，損害封建統(tǒng)治及統(tǒng)治者的利益。但是“學者對于經(jīng)學已漸生厭，兼以國運衰頹，致用之思想頗盛；于時適值東西交通日啟，學者漸移其心目于東西洋之文明；清政府亦派遣學生，留學各國。東西文化，因以輸入焉?！盵5]因此部分理學家以堅持傳統(tǒng)文化的思想基礎為根基，從致用的角度出發(fā)，吸收西學中有利中國傳統(tǒng)文化(亦或是有利中國政治統(tǒng)治)的部分。這與傳統(tǒng)理學思維完全一致，不僅可以恢復民族固有之美德，而且可以將學習正學與接受西洋文化之優(yōu)點結合在一起，藉科學以自強，獲得了不少理學家的認同。其中代表性人物即為曾國藩。曾國藩較早地提倡近代化，采訪西洋文明，并倡辦江南制造局及派遣留學生，其在《擬選聰穎子弟出洋習藝疏》中已充分表露自己的心跡。他說：“擬選取聰穎幼童送赴泰西各國書院，學習軍政，船政，步算，制造諸書。約計十余年，業(yè)成而歸。使西人擅長之技者，中國皆能諸悉。然后可以漸圖自強。……凡游學他國，得有長技者，歸即延入書院，分科傳授，精益求精。其于軍政船政，直視為身心性命之學?！盵10]

總之，理學在晚清的發(fā)展及其目的，既是為其學術思想開拓新途徑，也是為治理社會與國家找尋內在的學術根源。因為任何一種學術思潮只有能對社會國家起到推動作用時，才能夠得以發(fā)展。正是“清中葉考據(jù)訓詁之學極盛，理學薪傳，衰微不彰。然自咸同軍興以來，洪秀全建都金陵，掩有東南半壁，益以捻回之亂，英法之役，清室命運，不絕如線。其后率使擾攘而歸于平治者，多有賴于曾胡左李及羅山一門弟子，諸人又多理學家也，豈不異哉?夫學術之目的在于致用，孔子有載空不如行事之言，儒家有躬行實踐之教，是以學無論漢宋，道無論經(jīng)理。均應以實際為歸?！盵5]因此晚清理學要生存、要發(fā)展，就必須確立致用性為其主要的學術特征。

三、融合性

道咸同之際，古文經(jīng)學、今文經(jīng)學、理學、墨學、佛學等紛紛呈現(xiàn)，各種學術思想揚長避短、互相融合，逐漸成為當時學術思潮發(fā)展的一種趨勢。而晚清理學學術的融合性主要表現(xiàn)在其不爭門戶、不講門戶之見，并且有意識地以自身為基礎兼融陸王學說、考據(jù)學。

倭仁、李棠階、劉熙載、宗稷辰等許多理學家都有朱陸調和的學術觀點，他們認為只要“讀書窮理于倫常日用，務求盡道而不事空談，則內外交修動靜相養(yǎng)，庶于中和境地，或可幾乎，似不須在文義上生疑，門戶上起見也。”[2]對于程朱陸王之學的異同，實在不應爭辯，更不該有門戶之爭，而應“各當務實，以求心得”，不宜互相攻擊。[11]而且陸王之學亦可取，因而“程朱陸王可互相資不相妨之意，諸儒當識其大旨所歸，各取所長不必泥語言文字相詆訾。”[11]雖然陸王之學“立言太徑，自信太過，誠不如朱子之平實細密，而要其躬行心得，實非凌空駕虛者，比斥諸道外，道固如是之狹乎?”[11]所以陸王之學雖沒有程朱之學平實，但也絕不是凌空駕虛者，與程朱之學一樣都屬于道內之學，兩者有共通之處，因此今之學者就應博采其學之所長，而不能“因前人攻程朱遂不學程朱，攻陸王遂不學陸王也?！盵12]

自方東樹的《漢學商兌》之后，漢學與宋學相爭的情況也逐漸消失，主張兼綜漢宋之人越來越多。如李兆洛、馮桂芬、陳澧、朱次琦、曾國藩、朱一新、方宗誠、夏圻、龍文彬、成孺、劉熙載等理學家，他們以追求儒學的真諦為任，愿意拋棄儒學內部的恩怨與紛爭，不存漢宋門戶之見，主張理學與漢學會通，吸收二者的學術優(yōu)勢以互補?！肮蕽h學必以宋學為歸宿，斯無乾嘉諸儒支離瑣碎之患，宋學必以漢學為始基，斯無明末諸儒放誕空疏之弊?！盵13]而以“禮”貫通漢宋，是晚清理學家曾國藩的另一種思路。曾國藩在復夏炯的信中提出：“乾嘉以來，士大夫為訓詁之學者，薄宋儒為空疏。為性理之學者，又薄漢儒為支離。鄙意由博乃能返約，格物乃能正心。必從事于《禮經(jīng)》，考核于三千三百之詳，博稽乎一名一物之細，然后本末兼該，源流畢貫，雖極軍旅戰(zhàn)爭，食貸凌雜，皆禮家所應討論之事。故嘗謂江氏《禮書綱目》、秦氏《五禮通考》，可以通漢、宋二家之結，而息頓漸諸說之爭。”[14]可見理學與漢學無論是一為“歸宿”，一為“始基”，還是以“禮”相通，均意為漢宋兼采。

正是由于晚清理學家的融合思路賦予了理學更為豐富的學術內涵，正所謂：“本之于經(jīng)，以深其源，博之于史，以廣其識，驗之倫常日用以踐其實，參之人情物理以窮其變，不必終日言心言性而后謂之理學，亦不必終日言太極陰陽五行而后謂之理學?！盵15]因此理學學術研究范圍擴大，使晚清理學能夠有更為廣闊的發(fā)展空間，使其在學術研討中具有了更多的學術價值，并為晚清學術界的繁榮提供了更為積極的學術意義。而且當西方的先進科學技術，西方的文化意識形態(tài)以各種途徑，各種方式逐步進入中國后，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中的理學、考證學，今文經(jīng)學等學派的學說，未有能完全保留其原有學術姿態(tài)的，它們在相互滲透、融合之下，模糊了原有的標準與分界線。如此，晚清理學學術的融合性，是一種自然的選擇。

總之，晚清理學所具有的繼承性、致用性與融合性的學術特征，即是理學學術思辨性的表現(xiàn)，也是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必然。

參考文獻：

[1]張元勛.清麓年譜[M].傅經(jīng)堂刊本.

[2]倭仁.倭文端公遺書[M].光緒元年六安涂氏求我齋刊本.

[3]何桂珍.清麓叢書之訓蒙千文[M].傅經(jīng)堂刊本，光緒十三年秋開雕：I.

[4]唐鑒.唐確慎公集[M].光緒十年孟春月四砭齋刊本：23.

[5]蕭一山.清代通史[M].北京：中華書局，1986.

[6]江藩，方東樹.漢學師承記：外二種[M]北京：三聯(lián)出版社，1998：235-236.

[7]徐世昌.清儒學案[M].民國二十七年中華書局版：40.

[8]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日記[M].長沙：岳麓書社，1987：92.

[9]曾國藩.曾國藩全集·詩文[M].長沙：岳麓書社。1986：442.

[10]曾國藩.擬選聰穎子弟出洋習藝琉.[M]∥晚清文選.北京：西苑出版社,2003：83.

[11]李棠階.李文清公日記[M].民國間影印本.

[12]李棠階.李文清公遺書：卷六[M].光緒八年刊本：19.

[13]黃嗣東.圣清淵源錄：第三十[M].光緒三十四年九月刊與鳳山學舍：23.

[14]曾國藩.曾國藩全集·書信[M].長沙：岳麓書社。1986：1 576.

[15]清史列傳：卷六十七[M].民國十七年上海中華書局版：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