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年2月12日，在人類社會歷史上，是一個極不尋常的日子。這一天，在大西洋兩岸，分別誕生了一位偉大的政治家和一位偉大的科學家：在大西洋西岸的美國，被歷史學家公認的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tǒng)林肯呱呱墜地。他在消滅種族歧視，從而在人類深層次的自我解放運動中的影響，將會永遠延續(xù)。不但黑人會永遠記得這位正直的律師，而且其他各色人種也會對他心存敬意。

在大西洋東岸的英國，一位叫做查爾斯·達爾文的科學巨人，在一個叫做什魯斯伯里的小城悄然降臨人間。他日后創(chuàng)立的進化學說，在推進科學進步和人類精神解放中放射出的光芒，永遠也不會熄滅。

然而，達爾文并非牛頓、愛因斯坦那樣的天才。他從小活潑好動，頗為頑皮。起初，達爾文與小他一歲的妹妹凱瑟琳同校學習，成績卻遠不如妹妹。但是，達爾文有一種不同于其他兄弟姐妹的天性，便是對自然歷史的強烈求知欲，尤其在搜集貝殼、印鑒、郵票、礦物標本等方面，他有極大的興趣。達爾文從不滿足于一般的標本采集，而喜歡對自己觀察到的各種現(xiàn)象進行思索，尋求現(xiàn)象背后的機理。

對于舊式學校中古板的教學，少年達爾文毫無興趣。因此在別人眼中，他只是一個十分平庸的孩子。達爾文在回憶錄中寫道：在學校生活階段，對他后來影響最大的，是他廣泛而濃烈的興趣。凡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能如癡如醉；對一些復雜的問題和事物，他總有窮根究底的強烈愿望。歐幾里得《幾何原本》中嚴密的邏輯推理，和他姑父給他講解的晴雨表上的游標原理，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達爾文小時候讀到一本名為《世界奇觀》的書，便萌發(fā)了周游世界的欲望。幸運的是，大學畢業(yè)后，達爾文作為博物學家，參加了為期五年的“貝格爾號”艦環(huán)球航行，終于實現(xiàn)了兒時的夢想。

1825年10月，達爾文只有16歲，中學課程尚未結(jié)業(yè)，父親便將他送進蘇格蘭的愛丁堡大學學醫(yī)。由于課程枯燥無味，加上無法忍受對外科手術的恐懼，在學了兩年醫(yī)學后，他決心中斷學醫(yī)。無奈，父親便依從了達爾文想成為一名鄉(xiāng)村牧師的意愿。于是，1828年新年伊始，達爾文便邁進了劍橋大學基督學院的大門。盡管課程設置沒能引起他的興趣，但最終獲得了并不丟臉的成績。這期間，他仍然愛好狩獵、郊游，鐘愛搜集甲蟲標本，有時達到癡迷的程度。

在劍橋求學期間，對達爾文日后影響最大的人，是他的指導教師亨斯洛教授。亨斯洛教授雖然主講植物學，但他也精通昆蟲學、化學、礦物學和地質(zhì)學。本來，達爾文對地質(zhì)學并無興趣，但在亨斯洛教授的建議下，他在劍橋最后一年，選修了地質(zhì)學，并隨當時劍橋的地質(zhì)學大師塞奇威克，到威爾士進行了一次卓有成效的野外地質(zhì)實習。這兒要說明一下，塞奇威克是地質(zhì)學上“寒武紀”這個術語的命名者。這次實習剛結(jié)束，亨斯洛教授便推薦剛剛大學畢業(yè)的達爾文，跟隨英國“貝格爾號”艦進行環(huán)球航行；達爾文在船上的身份，是船長的高級陪侍和兼職博物學家。但在航行途中，由于原定的專職醫(yī)生和博物學家的退出，達爾文便開始名正言順地履行正式博物學家的職責。達爾文一生的事業(yè)和命運，便由此改變。

歷史就這樣給他開了個善意的玩笑。達爾文原本立志獻身上帝，做個虔誠的牧師，以撫慰蕓蕓眾生苦難的靈魂。不曾想，一次歷時五年的環(huán)球航行，卻鑄就了一個無神論的先鋒，并由此從根本上改變了人類千百年來“上帝創(chuàng)造一切、主宰一切”的思想觀念。但是，這也給上帝的萬千忠實信徒們，帶來了新的煩惱。

在這漫長的五年中，達爾文不僅仔細觀察和研究了大量地質(zhì)現(xiàn)象，解決了珊瑚島的成因問題，成為當時一位著名的地質(zhì)學家，而且更重要的是，還搜集到大量生物變異和古生物演變的事實。這些活生生的事實，在二十多年后，終于構成他的進化學說的基本磚石?？茖W探秘的濃厚興趣，常常構成科學家從事研究的巨大動力。用達爾文自己的話說，他不遺余力地工作，渴望在浩瀚的自然科學領域有所發(fā)現(xiàn)、有所貢獻。此時，他已萌發(fā)野心，渴望將來能成為一名偉大的科學家。

從“成家”和“立業(yè)”這兩件人生大事上看，1836年到1839年，正是達爾文同時奠定人生幸福和事業(yè)輝煌的關鍵時期。這期間，他不僅建立了影響他一生的幸福家庭，而且還完成了世界觀的根本轉(zhuǎn)變，形成了鮮明的進化思想和自然選擇學說的思想框架。歷時五年的環(huán)球航行，盡管使他腦子里充滿了新鮮生動的演化事實，但一時還難以從根本上改變他的自然神學世界觀。

1837年和1838年，先后發(fā)生了兩件事，在一般人看來也許十分平常，但對于善于思索的“有心人”，則似“于無聲處聽驚雷”，給達爾文以強烈的震撼，促使他的學術思想發(fā)生了兩次根本性轉(zhuǎn)變，完成了兩次重大飛躍。

一件事發(fā)生在1837年3月，當時，英國著名鳥類學家古爾德指出，達爾文從加拉帕戈斯群島采回的眾多嘲鶇標本中，不同島上的嘲鶇的標本，差異很大，應該屬于不同的物種。這一看法，對達爾文啟發(fā)很大，使他對物種固定不變論產(chǎn)生了懷疑，并開始著手搜集“物種演變”的證據(jù)。到1837年7月，他便完成了第一本物種演變的筆記；七個月后，他又完成了第二本。至此，應該說，他已基本上完成了由自然神學觀到進化論自然觀的轉(zhuǎn)變。

第二件事，發(fā)生在1838年10月，達爾文閱讀了英國人口學家、經(jīng)濟學家馬爾薩斯撰寫的一本書，叫做《人口論》。他激動萬分，豁然開朗。他聯(lián)想到，在生物界，物種“在激烈的生存斗爭中的有利變異，必然有得以保留的趨勢，并最終形成新物種”。于是，以生存斗爭為核心的自然選擇學說的思想就此萌生。又經(jīng)過四年的縝密思考，1842年6月，達爾文用鉛筆將這一學說寫成35頁的概要，兩年后再將它擴充成230頁的完整理論。

從1844年理論思想的基本完成，到1859年《物種起源》的正式面世，花了15年時間。這對于一位多產(chǎn)的世界頂尖級學者來說，似乎是難以理解的。其實，這里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個原因，是連續(xù)的疾病耗去不少歲月之外，五年環(huán)球航行留下大量工作亟待整理和發(fā)表，占去了絕大部分可用時間。第二個原因，很可能是在“等待時機”。法國進化論者拉馬克挑戰(zhàn)神創(chuàng)論失敗的教訓，使他深深懂得，這個與“上帝創(chuàng)造世界”的教條背道而馳的重大主題，一方面需要更深入仔細的論證，需要收集更多進化事實來支撐，同時，更需要適宜的思想輿論背景，不然，很容易被悲慘地扼殺在搖籃中。

從1839年到1842年，這期間達爾文留居倫敦。由于幾次連續(xù)的小疾和一次大病，奪去了他許多寶貴的時間。盡管這段時期成果較少，但很值得稱頌的是，此時完成的關于珊瑚堡礁和環(huán)礁形成機理的學說，至今仍廣為學術界所接受。

從1842年到1859年，達爾文由于健康狀況不佳，很希望能逃離倫敦的喧囂，一邊靜養(yǎng)病體，一邊潛心享受自己的科學探秘。于是，在他父親和岳父的慷慨資助下——這里要說明一下，達爾文的岳父也是他的舅父，達爾文是近親結(jié)婚——達爾文在倫敦東南一個叫黨村的偏僻小村莊，購買了一座舊莊園黨豪思，英文叫做“Down House”，過去也曾有人將它漢譯為“達溫”“唐恩”等。在將任何外文中的人名、地名等進行漢譯時，一般都應遵循音譯或意譯的原則，盡量避免翻譯的隨意性。我們之所以將“Down House”譯為“黨豪思”，就在于它既是音譯又是意譯，應該較為貼切和嚴謹?，F(xiàn)在，幾乎沒有人懷疑，黨豪思已是誕生進化論的圣地，是孕育最杰出思想家的搖籃；“黨豪思”恰好表達了“出自黨村的杰出思想家的搖籃”這一層含義：豪者，豪杰也；思者，思想家也。

實際上，在黨豪思，有兩個著名的“思”，一個是稱作“思索之路”的沙徑，另一個是孕育達爾文思想的書房，它們都是來訪者必到的打卡之地。自1842年舉家遷往黨豪思，他們一住便是整整40年，直至達爾文逝世。這期間，達爾文的健康狀況緩解的機會不多，他一直受到劇烈顫抖和嘔吐的折磨。一般認為，這是他環(huán)球航行時不慎感染疾病所致。達爾文在自傳中寫道：“我一生的主要樂趣和唯一職業(yè)，便是科學工作。潛心研究常使我忘卻或趕走了日常的不適?！?846年，達爾文在日記中感嘆道：“現(xiàn)在我回國十年了，由于病痛，使我虛擲了多少光陰！”其實，就是在如此惡劣的健康條件下，他仍然堅持出版了三本地質(zhì)學專著：1842年出版《珊瑚礁的構造與分布》，1844年出版《火山群島的地質(zhì)學研究》，1846年出版《南美洲地質(zhì)學研究》。不過，十多年后，當達爾文成為公認的生物進化論大師，人們卻逐漸淡忘了，達爾文原來還是一位杰出的地質(zhì)學家呢！

從1846年10月起，達爾文的學術興趣，已經(jīng)從地質(zhì)學轉(zhuǎn)向了生物學。他連續(xù)花了八年時間，研究了一類結(jié)構極為復雜、形態(tài)十分特化的蔓足類甲殼動物，最后以兩冊巨著告終。在這項工作中，達爾文不僅描述研究了一些新類別，而且在其復雜構造中辨識出同源關系。無疑，這對于他后來在《物種起源》中討論自然分類原則頗有助益。

從1854年9月起，達爾文才開始整理有關物種變化的筆記，繼續(xù)1844年那230頁理論大綱的演繹工作。1856年初，在地質(zhì)學家萊伊爾的勸告下，達爾文著手詳細論證并撰寫他的進化理論。這本書原計劃的篇幅巨大，比他后來正式發(fā)表的《物種起源》要長三四倍。然而，一件不尋常的巧合事件，使他不得不放棄原有的鴻篇巨制的計劃。那是在1858年6月18日，達爾文收到了僑居馬來群島的英國博物學家華萊士寄來的一篇論文，標題為《論變種與原型不斷歧化的趨勢》。令人稱奇的是，這篇論文與達爾文進化學說的思想幾乎完全相同。華萊士在給達爾文的信中表示，希望他能將論文轉(zhuǎn)呈地質(zhì)學家萊伊爾閱讀。達爾文大感震驚和尷尬，但他還是把論文轉(zhuǎn)呈給了萊伊爾和博物學家胡克。

萊伊爾和胡克讀到這份稿件時，知道達爾文正在做同樣論題的工作，而且論證更為廣泛深入。于是，他們建議達爾文將自己的論文摘要，和他于1857年9月5日給阿薩·格雷的一封信與華萊士的論文一并發(fā)表。最后在萊伊爾和胡克等人的安排下，達爾文與華萊士兩人聯(lián)名的論文，于1858年7月1日在倫敦的林奈學會公開宣讀發(fā)表。有趣的是，達爾文和華萊士這兩位作者當時都不在場。

這是一個歷史性的聯(lián)合宣言，共同向神創(chuàng)論發(fā)起了新一輪的公開宣戰(zhàn)。然而，這種聯(lián)合著作，并未引起人們應有的關注，當時唯一公開的評論是來自都柏林的霍頓的文章。霍頓的評論是：兩人文章中所有新奇的東西全是胡說八道，而所有真實的東西不過是老生常談！這篇評論的否定性結(jié)論，給達爾文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使達爾文認識到，任何一種新思想，如果不用相當?shù)钠M行闡述和論證，是很難引起人們注意的。于是，他在萊伊爾和胡克的鼓勵和支持下，立即著手《物種起源》全書的寫作。

從1858年9月起，達爾文花了近一年時間，對1856年那份規(guī)模宏大的原稿進行摘錄和整理。成書之后，這篇被作者稱為“摘要”的著作，其篇幅比原來縮減了許多。此書的出版極為成功，1859年11月24日，第一版印刷1250冊，當日便銷售一空。1860年初的第二版印刷3000冊，也很快銷完。這種成功，按達爾文本人的分析，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在該書出版前，達爾文曾發(fā)表過兩篇摘要，思想輿論上已經(jīng)成熟；二是得益于該書篇幅較小。這后一點應歸功于華萊士論文的“催產(chǎn)”。不然的話，按原先設定比該書長三四倍的規(guī)模，恐怕能夠耐心讀完的人寥寥無幾。

《物種起源》1861年第三版，增加了“引言”部分，印刷2000冊；1866年第四版，印刷1500冊；1869年第五版，印刷2000冊；1872年第六版，印刷3000冊，這一版是達爾文本人親自修改的最后一版，增加了新的一章《對自然選擇學說的各種異議》。

在1872年的第六版中，達爾文多次使用了evolution這個詞，中文翻譯成“進化”或“演化”。實際上，在1871年，達爾文出版的另一部重要著作《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中，他就第一次使用過這個詞?！段锓N起源》出版后，人們便習慣于用“進化論”來代指達爾文學說。

從1860年到1882年，在獲得巨大成功之后，達爾文并未就此停歇，而是在與疾病頑強搏斗的同時，努力實驗，勤于思考，筆耕不輟。從1860年1月1日起，達爾文便著手《動物和植物在家養(yǎng)下的變異》一書的寫作。這部巨著耗時很長，直到1868年初才得以面世。當然，在這期間他還完成了其他一些較小但很重要的著述，如《蘭科植物的受精》《攀援植物的運動和習性》，以及六篇關于植物二型性和三型性的論文。此后，達爾文又花了三年時間，于1871年2月，出版了另一部產(chǎn)生了廣泛影響的著作——《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

這部著作的出版，是在《物種起源》首次發(fā)表12年之后。這時，《物種起源》在學術界已經(jīng)獲得成功，大多數(shù)科學家都接受了物種進化的思想，達爾文覺得時機已經(jīng)成熟，必須而且也完全可能具體論證人類的起源也遵從同樣的自然選擇規(guī)律，以攻破神創(chuàng)論的最后堡壘?！度祟惖挠蓙砑靶赃x擇》的出版，使人類虛妄的自尊心受到了殘酷的打擊，終于明白，我們?nèi)祟惒⒉皇巧系鄣膭?chuàng)造物，原本只是猿猴的后裔！至此，人類終于從上帝造人的神學體系中，開始被拉回到真實的自然體系中。

關于這一點，達爾文的鐵桿支持者、英國博物學家赫胥黎曾有過精辟的論述：

“人類的高貴身份不會因為人猿共祖而貶低，因為他具有獨特的、能創(chuàng)造可理解的復雜語言的天賦。僅憑這一點，我們便能將生存期間的各種經(jīng)驗，一代一代傳衍下去，不斷積累，并組織發(fā)展起來；而其他動物則不能。于是，人類就好像站在山巔一樣，遠遠高出其卑微的同伴；由此逐漸改變了他粗野的本性，不斷放射出真理和智慧的光芒。今天，我們知道，人類之所以從猿類脫胎而出，不僅因為具有發(fā)達的語言，更在于，其腦量超過后者至少三倍，這促使他能從尋常的生物演化，轉(zhuǎn)入文化演化的快車道。從自然角度看，人類是動物界中普通一員，但從文化和能力上看，人類堪稱天之驕子?！?/p>

《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的出版，再次掀起軒然大波。一些媒體對達爾文展開了連篇累牘的討伐，上面還登載了不少諷刺達爾文的漫畫，把他描繪成一只拖著長長的尾巴、全身長滿毛的猴子。當然，達爾文并不十分在意這些對他的謾罵和詆毀。在這本書中，達爾文詳細論述了人類進化中另一個非常重要的論題——性選擇?！靶赃x擇”是達爾文對他自然選擇理論的重要補充。其實，達爾文的祖父也是一位進化論者，早年曾對這一論題就有興趣。

1872年秋，達爾文又出版了一本書，書名叫《人類和動物的表情》。這本書是《人類的由來及性選擇》的重要補充。達爾文在自傳中記述道：“從我長子于1839年12月27日出生時，我便開始觀察和記錄他的各種表情的形成和發(fā)展。因為，我相信，即使在人生之初，最復雜而細致的表情，肯定都有一個逐步積累和自然的起源過程?！?/p>

1875年，《食蟲植物》一書出版，這離達爾文開始觀察思考食蟲植物這一課題，已有16年之久。達爾文覺得，他這個研究結(jié)果發(fā)表的推遲和遷延，有一個很大的益處，它可以使人反復審視、改進自己的認識。在這本書中，他闡述了一項重要發(fā)現(xiàn)：一棵植物在受到特殊刺激時，一定會分泌出一種類似動物消化液的含酸或酵素的液體，它能將捕捉到的昆蟲“消化掉”。

1876年秋，達爾文撰寫的《植物界異花受精和自花受精的效果》一書面世，這是對《蘭科植物的受精》一書的補充。此時，達爾文已經(jīng)67歲，盡管他已感到“精力要枯竭了，準備溘然長逝”，但仍然在病殘的暮年，筆耕不輟。

1877年，達爾文出版了《同種植物的不同花形》。1880年，在他兒子弗朗西斯的協(xié)助下，達爾文又出版了《植物的運動本領》，這是對《攀援植物的運動和習性》一書的重要補充和理論延伸。

1881年，72歲的達爾文，出版了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本書——《腐殖土與蚯蚓》。這個課題看起來似乎不甚重要，卻令達爾文興味盎然。15年前，他曾在英國地質(zhì)學會上宣讀了這項工作的要點，并以此修正了過去的地質(zhì)學思想。

終于，最后的日子到來了。1882年4月19日，科學史已牢牢記住了這個日子，這位曾以自己艱苦的科學實踐，改變了人們千百年來舊世界觀的偉大學者，與世長辭，享年73歲。達爾文走了，身后卻留下了巨大的思想和知識財富。

（摘自北京大學出版社“達爾文系列科學元典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