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啟超、嚴復、胡適、陳獨秀、魯迅、蔡元培、何震、趙元任、林徽因、費孝通、陶行知、梁漱溟。響當當?shù)?2個名字,是我們這次的主題。
他們的身份,涉及思想家、文學家、社會學家、建筑師、革命領袖、體制內官員、老師等,他們所相信的,不止于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女權主義、馬克思主義、儒家。
何以命名呢?知識分子?不足夠。文化大師?不盡然。
他們身處的這段100多年跨度的近現(xiàn)代,是轉型時代、斷裂時期,還是革命年代?倒是可以說,那是一個沒有定型的時期。
或許因此吧,他們才具有一種共性:能提出回應自己處境的問題,有認真的思考,大膽言談、書寫,去行動。這讓他們身上,有明顯超出今人的生命力度與厚度。
(提出好的)問題—(誠實的)思考—(有勇氣的)行動,就像阿倫特說的,“去創(chuàng)造、去開始,發(fā)動某件事”,是不是如此,生命才算完整?
完整的生命,一定不是能在孤獨和封閉中展開的。言說、寫作、行動都意味著某種對話,需要他者在場,需要身處群體中。如此,也才碰撞出了自己。
于是,就有了這些,我們想要回望的,是在社會中展開自己的生命,如此有個性的人。
梁啟超,一個給無數(shù)后來者以滋養(yǎng)和動力的求變者,從不拘泥于成敗,永遠興味盎然;
蔡元培,“無所不容”,卻七次辭職,不允許自己成為權力的附庸;
胡適,孜孜不倦地言說什么是自由,最后卻要說“容忍比自由重要”;
陶行知,拆掉校門,在車夫、漁夫、要飯的孩子、飯館的廚子中做教育,把只教學生勞心而不勞力的教育,稱作吃人的教育;
費孝通,在自家的鄉(xiāng)土里,做出世界級的研究;
陳獨秀,能大張大合地思考,也能決絕地轉身成為革命家,獻身于理念;
林徽因,在那個因為女性身份而處處受到限制和歧視的年代,成為了優(yōu)秀的建筑學家;
何震,作為最早的無政府女權主義者,不僅早早脫出了“思考民族國家命運”這種主流問題,更是比波伏娃早42年洞悉了性別是一種社會建構;
趙元任,不做眉頭緊鎖的大師,只被純粹的知識吸引,做好玩的人,做好玩的學問。
還有魯迅,這個巨大、幽深、堅韌得令人震顫的靈魂。
今時今日閱讀他們,更感安寧與澎湃同在。非得有力量的生命,才能給失了方向的人以最需要的東西。
多么痛的領悟。
去年的世界讀書日前后,南風窗做了一期《我們時代的意義焦慮》封面報道,本期封面報道不意成了下篇,一種能夠作為回響和延續(xù)的思考結果。
有能力回應意義焦慮,再回首,那竟成了中國群星閃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