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茅 王嘉穎

【摘 要】對在職教師的培訓已經(jīng)非常普及，對家長（孩子終身的教師）的教育引導也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而如何提高教師與家長培訓、研修的實效性則是所有教師教育者必須始終面對的重要問題。本文介紹了北京大學“幸福親師”培養(yǎng)項目的一系列創(chuàng)新性探索，包括以體悟幸福激發(fā)學員內在動機、以知行合一理念開展課程設計、以中西方經(jīng)典閱讀增進教育認識、以親師同學促進家校理解和合作、以學習—實踐—反思—分享促進共同成長等，并基于學員調查和學習總結，對項目成效進行了評估。實踐表明，該模式對于教師和家長在職學習和成長具有較高的適用性和實效性，對于促進家校合作、推動幸福班級、幸福學校、幸福家庭建設都具有積極的影響。

【關鍵詞】教師研修 幸福教育 知行合一 家校共育

教師教育包括對新教師的崗前培養(yǎng)和對在職教師的繼續(xù)教育。我國高度重視教師繼續(xù)教育，已經(jīng)形成以各級教師進修學院（校）為主體、各類高校和社會培訓機構以多種形式參與的一整套教師繼續(xù)教育體系。在培訓形式上，除傳統(tǒng)的專家講座外，校本研修、名師名校長工作坊、大學與地方政府和中小學校聯(lián)合實踐共同體（U-G-S）等形式也得到越來越多的重視和推廣。在這些探索中，如何提高培訓、研修的實效性始終是教師教育者必須面對的重要問題。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位教師，也是孩子終身的教師，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的頒布實施，對家長這一特殊教師群體的教育培養(yǎng)也得到了更多的重視。本文將以北京大學“幸福親師”培養(yǎng)項目為案例，介紹通過親師同學、知行并進有效促進教師和家長成長的實踐，希望能對教師教育和家長教育實踐有所啟發(fā)。

一、項目設計和實施

“幸福親師”是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幸福教育課題組提出的新型教師和新型父母概念，旨在融“親”“師”為一體，希望教師不僅是“師”，也成為可親可敬、可依可靠之“親”；父母不只是“親”，也成為傳道解惑、立德樹人之“師”。北京大學“幸福親師”研修班是北大教育學院幸福教育課題組在2016—2021年六年探索基礎上推出的幸福教育師資培養(yǎng)項目，該項目旨在培養(yǎng)一批致力于幸福教育的新型教師和新型父母，期望通過這些接受過系統(tǒng)培訓的師資力量更好地推動幸福教育實踐。其初衷有三：第一，以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當代科學研究成果促進教師思想道德修養(yǎng)，提升教育教學能力和水平，培養(yǎng)出一批幸福教育的種子教師，進而建設一批幸福教育示范學校。第二，挖掘優(yōu)秀家長資源，通過專門的選拔、培養(yǎng)，造就一大批有經(jīng)驗、有大愛、以立德樹人為使命的“人師”，提升和擴充家長教育師資力量，助力家庭教育和幸福家庭建設。第三，組織教師和家長共同學習，以期促進親、師之間更充分的交流、理解，探索家校協(xié)同育人的有效途徑。

北京大學“幸福親師”項目通過研修班的方式面向全國各級各類學校教師和家長招生，以線上學習為主、線上線下相結合，每期持續(xù)105天（15周）。該項目的基本組織實施過程如下。

前期準備。包括：①在北京大學繼續(xù)教育部申報、立項。②組織招生報名。鼓勵以學校為單位、教師與家長組隊集體報名，最好是每所學校教師和家長各5～10名。③建群組隊。20名左右學員組建一個學習小組，小組成員盡量來自同一所或兩所學校。在每個小組任命1～2名組長，并選派1～2名志愿者，以協(xié)助開展各項工作。所有成員組成一個大的微信群，主要用于集中研討、發(fā)布通知、分享優(yōu)秀作業(yè)。④組織學員提前購買需要閱讀的書籍。

集中研討。每周周六20：00～22：00為集中研討時間，其中包括90分鐘的專家講座和30分鐘的實踐分享。所有課程圍繞幸福教育、家庭教育、教師成長設計，每月一個主題，分別是“真愛”“盡責”“成長”，根據(jù)主題要求邀請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開展講座，邀請在前期幸福教育探索中有經(jīng)驗、有心得的優(yōu)秀教師進行實踐分享。

日常讀書。提前公布百日閱讀計劃，并在每周日再次提醒學員本周經(jīng)典誦讀和名著閱讀計劃任務。每天早上誦讀經(jīng)典，大概10分鐘；一個月讀完一本教育名著，每周讀2～3章。

日常踐行。要求教師和家長根據(jù)學習進度要求，在各自班級或家庭開展幸福教育實踐。在學校，要求教師持續(xù)開展幸福小班會、幸福小天使、幸福大天使、書寫幸福日志等活動；在家庭，要求家長開展幸福小伙伴、家庭會議、幸福家書等活動，還要求成員以小組或學校為單位開展線下的實踐交流分享。

幸福日志。要求所有學員每天撰寫并分享“幸福日志”。幸福日志是一種功能性的日記，其中包括“讀書明理”“覺察幸?！薄叭∥嵘怼钡葍热荩笞珜懻呋仡櫡此济刻鞂W習、生活、工作中幸福的時刻，值得感恩的人和事以及一天的主要收獲與成長。志愿者每天推選出本小組“精選日志”，項目組成員在“精選日志”中每天再選出3～4篇優(yōu)秀日志在研修班大微信群中分享，以此相互激勵并促進成員之間的持續(xù)交流。

總結評優(yōu)。在項目結束后，每位學員都要完成一份學習總結報告。達到基本學習要求者可以獲得“北京大學幸福親師研修班”結業(yè)證書，教師憑結業(yè)證書可以獲得規(guī)定的繼續(xù)教育學分（105天各類學習折合為82學時）。在撰寫幸福日志、開展幸福教育實踐等方面表現(xiàn)優(yōu)異者，可以獲得“優(yōu)秀學員”證書，一所學校如有5位優(yōu)秀學員則可被評為優(yōu)秀學校。這些激勵方式對于促進學員和學校堅持學習起到了非常積極的作用。

二、項目特色和機理

“幸福親師”項目在組織和實施方面有諸多與傳統(tǒng)培訓不同的地方，而這些特色所體現(xiàn)的就是項目組從學理方面對提升研修實效性的諸多考慮。

第一，幫助教師和家長在學習中體證幸福，以激發(fā)學員學習的內在動機。幸福是人類永恒的追求，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是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也是每一個中國人的初心和使命。教師和家長都是孩子們的榜樣，其中就包括成為孩子們幸福生活、幸福成長的榜樣，教師和家長只有真正懂得何為幸福、如何追求幸福，才能在言傳身教中幫助孩子們走向幸福。許多家長和教師參與“幸福親師”研修班的動力也確實是來自生活中遭受的挫折、困惑以及對幸福的渴望，是出于對孩子（學生）和家庭無私的愛，而對孩子的愛、對幸福的追求是支持其學習提升的強大動力。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在該項目學習中，我們基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提出：幸福不是安逸享樂，真正的幸福是不斷向上向善的心安。基于這一幸福觀，我們認為，好的教育就應該助人不斷向上向善，收獲心安幸福。而“幸福親師”的使命和追求不僅是增加自己和家人的小確幸，更要在“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利他和奉獻中收獲人生的大幸福，期望以此作為“幸福親師”的終身追求和不竭的動力源泉。我們期望學員們能在幸福教育實踐中逐漸體證到無私關愛的價值、盡職盡責的心安和勤學改過之后的成長，并從中獲得持續(xù)學習的內在動力。

第二，通過家長與教師共同學習，發(fā)揮同伴效應。在通常的學校實踐中，教師一方面參加職后繼續(xù)教育，另一方面擔任家長教育中的“教師”。而在“幸福親師”研修班中，教師和家長是平等的同學關系。之所以這樣安排，一方面是因為在家庭教育、幸福教育等方面，家長確實具有與教師相同的認知水平，甚至一些家長在兒童發(fā)展與教育等方面的知識、經(jīng)驗比一些新教師還更豐富；另一方面是響應國家“家校社協(xié)同育人”的政策要求，促進教師與家長平等交流，通過相互了解、相互理解實現(xiàn)相互支持與合作。實踐證明，通過教師和家長共同聽課、共同讀書，分享讀書、育兒、工作等方面的心得，參加線下學習和交流活動，不僅可以有效促進教師、家長之間深入認識、相互理解，也激發(fā)了彼此相互學習與合作的熱情。

第三，古代經(jīng)典與當代名著相結合，力求“道”

“術”兼修。該項目讀書內容包括古代經(jīng)典和當代名著兩個部分，古代經(jīng)典包括《大學》《中庸》《論語》等，當代名著包括《正面管教》《內在動機》《終身成長》《應用學習科學》《被忽視的孩子》等。通過這種安排，期望實現(xiàn)中西互鑒、“道”“術”結合。

第四，理論學習與實踐改進相結合，力求知行并進。該項目沒有采用線下集中授課的形式，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希望能將學習與學員的工作、生活相結合。在持續(xù)100多天的在職學習中，要求參加學習的每位教師都在自己所在班級持續(xù)開展幸福小班會、幸福小天使等活動，開展幸福班級建設；要求每位家長通過撰寫幸福家書、召開家庭會議、組建“幸福小伙伴”等實踐開展幸福家庭建設，以此幫助親師在知行并進中體悟幸福、收獲成長。

第五，線上與線下結合，提升項目可行性。線上教學包括每周六晚上的集中學習交流、每天的幸福日志打卡以及學員之間的線上單獨交流，線下活動包括讀書、實踐和小組交流等內容。線上學習的最大優(yōu)勢是不受時空限制，省時省錢。由于部分學員在周六確實沒有時間同步學習，項目組還提供了課程回放服務，以便于補課或重復收看。以學校或若干個家庭為單位的線下交流則拉近了學員之間的距離，也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線上學習不能充分、直接交流的不足。實踐表明，這種組織方式可以有效規(guī)避各種不確定因素，保證研修風雨無阻地順利進行。

三、項目反饋

雖然研修班學員來自五湖四海、互不相識，項目學習持續(xù)時間長、任務重，但學習氛圍濃厚，學習任務完成情況很好。第一、第二期研修班的課程反饋調查①顯示，研修期間參加每周六線上集體研討會的平均次數(shù)為13.74次與13.07次（共15次）；完成2本及以上教育經(jīng)典閱讀的學員比例分別為81.9%與72.4%；堅持誦讀《大學》《示弟立志說》《論語》等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經(jīng)典超過50天的學員比例分別達到61.1%與50.2%，幸福日志打卡平均天數(shù)分別為87.75天與84.65天；幸福日志打卡字數(shù)超過200字的比例分別為42.7%與52.9%；完成3封家書的學員比例達到69.9%與57.7%；召開家庭會議的平均次數(shù)分別為3.2次與2.76次；結成幸福小伙伴的學員比例為43.6%與42%。此外，第二期研修班的課程反饋單獨對班主任學員進行調查，經(jīng)常、一直堅持召開幸福小班會的學員比例為40.2%；經(jīng)常、一直堅持組織學生書寫幸福日志的比例為33.7%；組織幸福小天使活動3次以上的比例為33.7%；經(jīng)常、一直堅持組織學生誦讀傳統(tǒng)文化經(jīng)典的比例為70.7%。

除了向學員頒發(fā)北京大學的結業(yè)證書之外，項目組還對學習優(yōu)秀的學員或團隊授予“優(yōu)秀學員”或“優(yōu)秀團隊”稱號。首期親師班共評選出179名優(yōu)秀學員以及10個優(yōu)秀團隊，二期親師班共評選出199名優(yōu)秀學員以及16個優(yōu)秀團隊。

通過連貫一致、長期不懈的“教”“學”“研”

“修”，學員們大多養(yǎng)成了每日讀書明理、覺察幸福、三省吾身的習慣，自覺追求不說謊、不抱怨、不懈怠。在此過程中，學員們不僅更新了對幸福的理解，提升了幸福感，也收獲了更加幸福的家庭關系、更積極的工作狀態(tài)和更好的工作成效。完成百日研修時，兩期學員的總體幸福感自評平均分分別為8.32分和8.13分（總體幸福感的自評得分范圍為1～10分） 。

具體來看，首期親師班學員認為本學期自己所教學生在德行和成績方面“進步很大”的比例達到37.2%，“有一定進步”的比例為55.4%；家長認為自己的孩子本學期在德行和成績方面“進步很大”的比例達到34.1%，“有一定進步”的比例達到58.5%；家庭關系“改善很大”的比例達到48.2%，“有一定改進”的比例達到47.7%。二期親師班學員中，有61.1%的學員認為參加學習對個人、家庭幸福有較大提升以及根本改變；55.3%的學員認為參加學習活動對工作有較大提升以及根本改變。

第二期結課調查顯示，有88.3%的學員反饋提升了對幸福的認識，90.7%的學員表示提升了感知幸福、創(chuàng)造幸福和分享的能力，83.3%的學員養(yǎng)成了反思反省的意識和習慣，73.5%的學員養(yǎng)成了記錄心得收獲的習慣，63.8%的學員養(yǎng)成了閱讀經(jīng)典名著的習慣，69.3%的學員培養(yǎng)了更愿意為他人付出的美德。

為了進一步探索研修班學習對學員幸福感提升的影響，我們還利用二期親師班結業(yè)調查數(shù)據(jù)構建了學員幸福感提升的影響因素分析模型，分別以個人家庭幸福感和工作幸福感為因變量構建Oprobit模型，以總體幸福感為因變量構建OLS模型（見表1）。

結果表明，第一，書寫幸福日志的字數(shù)對個人家庭幸福感、工作幸福感以及總體幸福感的提升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而書寫幸福日志天數(shù)的影響并不顯著。也就是說，只有認真書寫、靜心反思而非敷衍了事才可能達到提升幸福感的效果。第二，誦讀經(jīng)典變量在模型1與模型2中均顯著為正。也就是說，每日誦讀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經(jīng)典，讓經(jīng)典浸潤心靈能顯著改善個人家庭情況與工作狀況。而閱讀現(xiàn)代名著變量在模型3中顯著為正。也就是說，對研修班指定的當代教育名著的閱讀完成情況越好，總體幸福感水平越高。第三，開展幸福大天使活動、關愛他人對提升個人家庭、工作的幸福感以及總體幸福感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第四，開展幸福小伙伴活動對家庭幸福感的提升并不顯著，但更可能提升工作的幸福感，這可能與學員們開展幸福小伙伴的時間較短、對家庭的影響還未體現(xiàn)有關，也與這種家庭互助組織方式能讓家長更好地規(guī)劃家庭與工作的時間分配有關。此外，性別、年齡、婚姻、子女等模型1、模型2、模型3的控制變量均不顯著，這與已有的積極心理學幸福感研究的結論是一致的。當然，由于實踐時間短、調查樣本小等原因，以上統(tǒng)計分析只是初步和粗略的。

除了課程調查反饋數(shù)據(jù)分析，我們從學員們的幸福日志反思中也可以看出大家的心得與成長。

馮媽媽：在我育兒和家庭經(jīng)營最感無助、最需要成長的時候，班主任發(fā)來的“幸福親師”學習報名信息，仿佛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讓我緊緊抓住。成長的旅程中處處充滿著溫暖和感動?！靶腋ＳH師”研修就是我人生最幸福、最溫暖的一段旅程，讓我以全新的姿態(tài)砥礪前行，遇見更好的自己，感恩一切遇見的美好！

胡老師：幸福小班會的召開，得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獲。從第一版的開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五次升級。兩個多月來，幸福小班會從未間斷，孩子們從最初的羞澀、不敢開口，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從容自然、落落大方，改變了精神氣質……太多的意想不到，感慨“不做不知道，做了嚇一跳”。幸福小班會是個神奇的、有魔力的活動。

丁老師：百日研修活動讓我養(yǎng)成了日志打卡的習慣，每天用心去發(fā)現(xiàn)幸福、感受幸福、記錄幸福、分享幸福。105天中沒落過一次，滿滿的成長……最值得我驕傲的是，我的幸福日志被精選25篇，獲贊385個，被選為優(yōu)秀的不少于6篇。每天書寫一千字左右，105天就有將近十萬字。驀然回首，驚嘆堅持的力量！數(shù)字不能說明一切，但是幸福日志卻記錄著我這一百天來對班級、對家人、對教育、對生活、對國家一次次的感動和感恩。是呀，如果這100天不用來記這些幸福日志，那時光就可能會白白地溜走。堅持寫日記，堅持道德長跑，就是走在向上向善的路上。

陳園長：這100天，是對自己生命意義再認識的過程，從腳踏實地讓自己開始改變，到逐漸去影響家人和團隊，再到帶動兩個園區(qū)700多個家庭的幸福教育實踐，我的內心充盈著自然、歡欣和作為教育者的幸?！仡欉@100天，即使出差途中、發(fā)燒暈眩，也從沒落下連續(xù)15個周六準時開講的幸福盛典。打卡98次，帖子多次作為優(yōu)秀作業(yè)被推薦到研修班大微信群，66217字的積累是對自己的最高獎賞。每日思考、每日筆耕成為雷打不動的習慣，日有所得，水滴石穿。

正是由于確有收獲，學員們在結業(yè)之后繼續(xù)開展幸福教育活動的意愿也較強烈。根據(jù)二期學員的結業(yè)調查結果，86.8%的學員愿意繼續(xù)書寫幸福日志；80.2%的學員愿意繼續(xù)召開家庭會議；74.2%的教師學員愿意繼續(xù)組織幸福小班會活動；62.9%的教師學員愿意繼續(xù)組織幸福小天使活動；62.6%的學員愿意繼續(xù)做幸福大天使；52.9%的學員愿意繼續(xù)組建幸福小伙伴；40.9%的學員愿意做家校共育公益講師。

四、問題與改進

第一，教師、學生和家長都非常忙，而我們布置的聽課、讀書、實踐任務非常多，所以很多幸福教育實踐無法落實（例如，要求實驗班級每天放學前留出10分鐘開展“幸福小班會”，但很多學校擠不出這樣的時間）。第二，教師教學和管理事務非常繁雜，沒有時間和精力讀書、寫幸福日志，所以許多幸福日志顯得潦草和應付。第三，不論是古文經(jīng)典還是西方譯著，對許多家長和教師而言，在閱讀上都有一些難度，很多人反映讀不懂。第四，盡管在百日學習過程中養(yǎng)成了一定的閱讀、反思、書寫日志的習慣，但結業(yè)之后，一些學員的學習就中斷了。

針對這些問題，我們又做了一些相應的調整。

首先，精簡了幸福教育實踐項目，只強調幸福小班會、幸福小天使、幸福大天使、家庭會議等內容，但要求一一落實，而且通過問卷調查、小組會議、典型匯報等方式檢查、督促。

其次，進一步明確幸福日志的內容。除了記錄一天讀書、工作的重要感悟，還要求教師踐行幸福大天使活動（每天給予一位同學特別的關愛），將幸福日志變成“天使日志”，記錄與學生的交流，使之言之有物。

最后，為提高學員閱讀的收獲，組織已經(jīng)結業(yè)的親師作為志愿者成立“虛擬教研室”，在集體交流、研討的基礎上，為在學親師提供經(jīng)典、名著的語音導讀，每周日按時推送。

為發(fā)揮研修班的持續(xù)影響，項目組向結業(yè)學員發(fā)出倡議，建議大家繼續(xù)建設幸福班級、幸福學校，繼續(xù)堅持讀書、撰寫幸福日志并相互分享；建議各學校由校長牽頭成立“幸福教育工作坊”，以“師生幸?！睘榭偰繕撕蛢仍趧恿?，通過交流、研討落實和持續(xù)推進本校幸福教育。

對所有已經(jīng)結業(yè)和在學的親師提出明確任務，要求每人每學期至少面向學生、家長或同事講一堂20分鐘左右的“幸福公開課”，在公益分享中培養(yǎng)幸福教育“講師”，促進幸福親師成長。

幸福教育是時代的需求，是一個重大而且迫切的課題，以幸福親師培養(yǎng)為抓手，是促進教師和家長共同成長、推動幸福教育實踐的有效途徑。同時，把幸福教育作為人生的事業(yè)和使命，也能使自己從中收獲意義感、價值感、幸福感。如此好事，又何樂而不為呢？

（作者系：1. 北京大學教育學院教授；2. 北京大學教育學院助理研究員）

責任編輯：孫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