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良健
(高等教育出版社思政出版事業(yè)部,北京 100029)
當前,許多教育出版社正在由傳統(tǒng)教材出版商向教學資源服務商轉變。通過自主建設、合作建設、外包建設等途徑,數字資源建設從紙質教材的補充與延伸,到如今呈現出新形態(tài)一體化建設的教材出版形態(tài),數字資源建設改變了出版物的呈現方式、重構了出版業(yè)務流程、提升了用戶閱讀體驗。要進一步實現教材資源建設的深度融合,需要探究融合出版中教材數字資源建設的理念、資源內容建設的方式方法,增加資源的有效利用,探索符合自身教材內容資源建設深度融合的數字產品。
首先,網絡新媒體迅速普及,不同價值觀念和文化相互碰撞,給思想文化教育領域帶來更多嚴峻挑戰(zhàn)。媒體融合不僅是媒體生存發(fā)展問題,更是國家戰(zhàn)略?!巴七M媒體深度融合”被寫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fā)展第十四個五年規(guī)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2020年9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fā)了《關于加快推進媒體深度融合發(fā)展的意見》,明確了媒體深度融合發(fā)展的總體要求,要求深刻認識全媒體時代推進這項工作的重要性、緊迫性。教育出版格局正在改變,融合出版業(yè)態(tài)正在形成。
其次,教材是教育教學活動的核心載體。國家教材委員會辦公室印發(fā)的《全國大中小學教材建設規(guī)劃(2019-2022年)》明確表示,適應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的需要,滿足互聯網時代學習特性需求,建設信息技術與教育教學深度融合、多種介質綜合運用、表現力豐富的高等學校新形態(tài)教材。新形態(tài)教材建設是在融合出版的大背景下產生的。媒體融合是平行世界里的相遇,而交匯點就是主題,具體在教學領域就是教學主題。研發(fā)新形態(tài)教材應該圍繞教學主題,探索融合出版中教材數字資源建設的理念方法和途徑。
再次,疫情暴發(fā)以來,教育信息化的發(fā)展必須適應教育教學發(fā)展的要求。出版內容資源的形態(tài)與技術載體發(fā)展密切相關,技術載體成為推動出版融合發(fā)展的重要因素,融合出版必然引發(fā)帶來資源內容建設內在要素的融合,它直接帶動教育傳播方式和學習方式的變化。推動教材數字資源建設深度融合發(fā)展通過教材課程一體化設計實現教學目標的要求,使資源內容更符合教學主題的表達,立足教材,超越教材。
教材是服務教學目標的核心資源,因此教育融合出版中教材是基礎,融合是重點,將教材體系轉化為教學體系是關鍵。教材出版從紙質媒介到電子媒介,再到基于電子介質的教學資源集成,并逐步走向平臺化、一體化、智能化和開放化。在由技術打造的知識“空間”中,教材知識學習也不再是對表征外部世界的抽象符號所進行的純粹認知活動,而是教材使用者遨游在由建構的虛擬現實情境中,并經由多種感知覺共同參與的涉身性活動,教材知識學習從對扁平的文本符號的認知沉浸走向對鮮活的知識空間的身體沉浸。[1]
如果把學科知識比作人體,教學資源就是人體的血液,知識點就是人體的腧穴,基本概念、基本理論如同人體的五臟六腑,而知識脈絡就是人體的經絡。教學主題是根本,是各類資源聚集的交匯點和依據。教學主題確定之后,如何把這些知識點結合起來,形成知識單元最后形成知識體系,就如同把一顆顆珍珠串成項鏈。教學主題通過核心概念、教學關鍵詞等“抓手”就能提綱挈領、綱舉目張。比如學習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門課程,認清“兩個大局”,把握新發(fā)展階段、貫徹新發(fā)展理念、構建新發(fā)展格局成我們理解中國當下與未來的關鍵詞,抓住“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八個明確”的豐富內涵“十四個堅持”的基本方略,就能弄清楚堅持和發(fā)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核心要義。教材與數字資源的關聯要圍繞著教學主題開展,而資源關聯方式如同電影中的“蒙太奇”,通過某種教學軟件或工具平臺,呈現對文本、圖片、音頻、視頻、動畫等不同資源類型的聯結,展現多維的知識關聯,呈現融合出版中數字資源有效融合。
教材數字文本資源可以以傳統(tǒng)紙質教材的內容體系作為布局形式節(jié)點(入口),同時基于教材電子文本的知識圖譜資源以基本概念、知識點、關鍵詞為節(jié)點(入口),在數字資源結構化基礎上,利用知識體系標簽和專業(yè)閱讀標簽,建立面向高校學生和教師的實用多維度分類導航。通過知識導航到達知識元點,通過知識元點間的關聯,可以進行知識之間的擴展閱讀。教學課件、視頻講座(專題片)、教學案例、文獻資料、習題庫及答案,與教材文本內容一體化關聯,教材電子文本與整體教學資源的有效融合,實現了不同內容資源的銜接和互補,打破傳統(tǒng)教材章、節(jié)、目的結構,按照主題知識脈絡,構建知識網絡體系。如果說知識脈絡是縱橫延伸,知識網絡就是多維拓展。教材文本內的知識可以被分解為若干個節(jié)點散落于知識網絡之中,并通過鏈接與外部文本建立連接,文本的語境被“分割成為更小的部分”。[2]
高等教育出版社《形勢與政策》教材《弘揚偉大建黨精神 向第二個百年目標奮勇前進——學習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專題,通過直播講座解決“形勢與政策”課時效性的需求,教材主要梳理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成果。數字課程應該本著“讓理論不再枯燥,讓思想照亮人生”的理念,通過人物、事件和歷史成就把政治話語、學術話語和宣傳話語轉化成學生能夠接受的表達。
所謂出版內容資源的融合,是指同時以文本、圖片、音頻和視頻等多種不同形態(tài)表達或呈現出版內容資源,而不再限于單一的媒介形態(tài)。內容資源融合的形式是出版產品或媒介的融合。[3]“紙”“數”融合已經成為教育出版的主要方式,通過二維碼鏈接資源內容,方便學生使用。融合出版教材的研發(fā)出版將借助平臺實現交互學習成為一種發(fā)展方向。數字課程(直播)可以實現遠程教育教學,直接服務于課堂教學或者說已經成為課堂教學的補充。課程能夠去除抽象的概念化文件化的語言,運用具體的形象化、情節(jié)化的講授,形成描述的、解釋的、討論的、敘述的等多種風格,極大豐富了教育傳播的表達方式,可以在PC端、手機端等終端呈現,中國大學MOOC等課程受到廣大師生的歡迎,課程與教材互通,甚至針對教材的重點難點問題開展SPOC專題教學,并實現單獨課程出版。
如果說圍繞教學主題的數字資源出版是多媒體出版,那么針對某種類型資源的出版是按需出版。在明確服務對象和市場定位之后,產品服務內容不是越大越好,而是越有針對性越好。高等教育出版社《形勢與政策》教材專題內容與課程專題授課內容關聯互動,實現了教材產品一體化出版打包銷售和單獨定價,同時開展教材知識圖譜出版、課程電子出版,課程音像制品出版和試題庫開發(fā)以及專題數據庫出版的嘗試,探索按主題資源出版和按資源類型出版。
通過有規(guī)劃的教材數字資源項目建設,豐富教材數字資源建設的內容,形成自有知識版權資源的積累,豐富多種類型的知識資源。經過結構化主題資源的內容,實現有針對性的增值服務,推進教材資源建設融合出版。
融合出版應整體規(guī)劃,加強頂層設計。出版社必須通過產品項目的建設形成有效的資源積累。內容資源建設需通過與相關部門(單位)協(xié)作研發(fā)融合發(fā)展產品,建立統(tǒng)一化格式標準,有利于整個出版社資源多次利用,避免重復建設。通過自主(合作、購買)建設具有高質量、自主知識產權的資源內容,積極爭取國家、地方、行業(yè)項目的支持是教材融合發(fā)展的路徑。出版社要在資源建設、資源管理、資源利用和版權保護等方面整體推進資源建設及標準建設;搭建內容云平臺,借助智能技術手段實現紙質與數字資源的統(tǒng)一存儲、管理、利用和版權保護;積極探索建設內容及產品質檢工作機制和標準。平臺、技術創(chuàng)新融合,提高化產品的運營效能。全方位滿足教材課程教育教學改革的需求。
高等教育出版社在10年近20本《形勢與政策》專題積累的現有教材專題基礎上,按照教學要求打造“全面從嚴治黨”“經濟社會發(fā)展成就”“港澳臺”“國際形勢與政策”四個方面的專題,分別聚合四個方面的主題內容,服務整個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課程專題與教材專題相輔相成,服務教學主題。吸收學校教師和專家團隊參與專題的建設,使專題知識圖譜建設成為共建共享的平臺。
比如把《形勢與政策》專題《弘揚偉大建黨精神 向第二個百年目標奮勇前進——學習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通過關聯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專題、建黨90周年專題等內容,通過十九屆六中全會橫向關聯黨的十九大以來歷次全會,縱向關聯黨的十九大、十八大及各次全會的內容。
產品只有明確服務對象之后,才能針對目標人群的需求解決“痛點”問題,實現精準策劃。調研師生的實際需求,針對課程特點、學習層次、學科領域等,通過在線課程、虛擬仿真、資源庫、大數據、智能教室等現代教育手段,建設數字化資源,與教材融合發(fā)展形成互動,使教育傳播更有實效性。比如,針對教師教學和能力提升可以建設集體備課資源平臺,通過教學指導委員會、名師工作室、教學展示評比中的教學能手建設示范課程等針對性地解決教學中“怎么教”的問題。針對學生可以制作思維導圖、試題庫系統(tǒng)分析等可視化學習系統(tǒng),解決學生“如何學”的問題。
要實現教材數字資源的深度融合,就要改變傳統(tǒng)出版觀念,以整體資源建設為中心有針對性地解決需求中的問題。教材作為整體資源建設的一部分,只能起到基礎性作用,作為教學設計師的策劃編輯應抓住教材文本不能解決的熱點難點問題,發(fā)揮數字資源的優(yōu)勢,緊扣教學中的概念、知識點、關鍵詞和教學中的熱點難點的問題,著力解決某個或某幾個方面的問題,才是教材融合出版中資源建設方向和出路。
比如,與專業(yè)公司合作,基于教材開展專題數據庫服務,解決課程教材教學資源稀缺等實際問題,通過積累資源內容,形成專題為單位的主題資源庫。按照知識關聯體系方式進行組織,知識關聯體系的作用就是將內容結構從樹狀變成網狀和球狀。通過教學主題編織知識網絡,要求教材編制超出對局部細枝末節(jié)的知識點的關注,以一種更宏大的整體思維與系統(tǒng)思維籌劃教材知識的組織與呈現方式。
如今學生學習場景發(fā)生了變化,教師同學是否方便使用虛擬空間,能否隨時隨地學習,線上線下教學的關系能否處理得當,是疫情以來我們必須思考的問題。注重場景的應用,就是要考慮學習的應用范圍、應用習慣等,比如根據應用者畫像設計應用者模型,再根據教師和學生試用反饋迭代完善。提供個性化的增值服務,內容資源路徑大致分為三步,即文本資源的電子版、內容資源的結構化和內容資源的語義化。其中,文本資源的電子版,實際上是傳統(tǒng)書報刊的內容在網絡上的再現,與傳統(tǒng)書報刊無本質區(qū)別。目前,這一步已經完全實現。內容資源的結構化,則是對文本和音視頻內容資源進行細粒度加工處理,形成結構化知識庫。知識庫中的內容資源可以按照用戶需求進行即時性重組和多模態(tài)呈現。內容資源的語義化,實際上也是一種結構化,只是融入了語義技術,具有更靈活地檢索和服務屬性。一般而言,只有實現了第三步,即內容資源的語義化,才算是真正的出版資源融合。
融合出版中資源建設要圍繞著更具個性化的服務開展。北京語言大學出版社“講好中國故事”獻禮系列,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精心組織策劃國際化主題出版閱讀項目。通過專為國外留學生和海外漢語學習者、中國文化愛好者提供漢語學習和閱讀服務的“梧桐中文”App進行發(fā)布,真正實現了產品的國際化傳播。作為國際漢語教學產品專業(yè)社,不僅關注教學產品的開發(fā),更加關注以語言為載體的文化和價值觀的傳播。
教材數字資源建設可以發(fā)揮行業(yè)院校優(yōu)質學科優(yōu)勢,與教師團隊協(xié)作研發(fā)。以教學內容為出發(fā)點,通過標引知識化內容資源,按照不同的產品策略進行內容的重新組織,實現面向不同的用戶需求、不同的應用場景,提供適合不同用戶的知識化內容資源,實現產品開發(fā)和服務的多樣化、場景化和個性化,提高產品價值和產品的服務能力。
融合出版中教材的數字資源建設始終圍繞著學習目標,通過知識點、知識單元、知識體系、知識空間和知識服務開展。教材融合發(fā)展就是把教材與教學資源作為一個整體,創(chuàng)造一個適合教師教學、學生學習的場景,培養(yǎng)用戶黏性和使用習慣,最終通過大數據和建立教材學習者模型提供智能化推送,從“要我學”變成“我要學”推動教材發(fā)展和學習方式的變革。教材融合出版中數字資源建設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同時,必須認識到傳統(tǒng)教與學的不可替代性,不要被技術“綁架”。教材的數字資源建設要服務教育教學,實現立德樹人的目標才是它的根本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