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娜 宋曉娟 王 玥**

（1.首都師范大學學前教育學院，北京 100048；2.北京教育督導評估院，北京 100034）

1 引言

1.1 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定義與測評

在數字信息時代，數字閱讀對于個體終身學習和未來社會適應都具有重要作用。國際學生評價項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簡稱PISA）于2009年首次在國際上開展數字閱讀素養(yǎng)（digital reading literacy）的測評。為了體現數字化閱讀對個體的要求，PISA 2018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進行了重新界定，指理解、運用、評價、反思及投入文本，以達成個人目標、發(fā)展個人知識和潛能并有效參與社會事務的綜合能力。測評框架突出體現了數字閱讀素養(yǎng)與傳統(tǒng)閱讀素養(yǎng)相比的新特征，包括：在海量信息中高效搜索、定位與組織有價值的信息；對所獲取的質量參差不齊的信息進行鑒別篩選，批判性地吸收運用；在形式復雜多樣的背景下，設定閱讀目標與策略，監(jiān)控與調整閱讀過程；等等。（OECD，2021）已有研究表明數字閱讀由于其功能性強的特點，與傳統(tǒng)閱讀素養(yǎng)的影響機制存在一定的差異（Chen et al.，2021），鑒于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重要性，探討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影響因素及作用機制對于提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具有重要意義。

1.2 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

在數字閱讀素養(yǎng)形成過程中，家庭是一個重要的環(huán)境條件。在家庭影響因素方面，已有研究表明家庭社會經濟地位（socioeconomic status，簡稱SES）對個體的閱讀素養(yǎng)具有顯著的正向預測作用（Buckingham，et al.，2013；Dolean et al.，2019）。PISA在此基礎上，提出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economic，social and cultural status，簡 稱ESCS）包含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父母最高職業(yè)地位和家庭擁有物，并在家庭擁有物中加入了文化資源、教育資源和家庭藏書量等文化資本的指標。PISA 2018①PISA測評由經合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簡稱OECD）組織，北京、上海、江蘇、浙江四省市作為中國代表參加了PISA 2018測試，在PISA公開的結果中首次以中國四省市（BSJZ）的成績公布。發(fā)現家庭ESCS對中國四省市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解釋率高達12.6%，且高于對數學素養(yǎng)（10.8%）和科學素養(yǎng)（9.7%）的解釋率（OECD，2019a）。由于家庭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解釋率高但作用機制尚未明晰，因此具有重要的探討價值。

1.3 家庭ESCS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閱讀興趣的中介作用

基于班杜拉的社會認知理論（Vallerand，2008），家庭ESCS作為物質資源外部條件，其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影響需要通過個體內部的動機或興趣而發(fā)揮作用。作為個體內部動力的閱讀興趣是指個體喜歡閱讀，能夠從閱讀中獲得積極體驗。首先，已有研究發(fā)現青少年閱讀興趣可以正向預測其閱讀素養(yǎng)（Mucherah &Yoder，2008；Petscher，2010）；數字閱讀素養(yǎng)方面，陳純槿（2021）發(fā)現閱讀興趣是中國四省市學生在PISA 2018表現卓越的關鍵要素。其次，已有相關研究探討了SES、家庭文化資本和經濟資本對青少年閱讀興趣的正向預測作用（Buckingham，et al.，2013；李毅，譚婷，2019）。此外，近期也有個別研究探討了閱讀興趣和閱讀投入在家庭環(huán)境與中學生閱讀能力間起的中介作用（溫紅博等，2016）。然而，尚未有研究探討閱讀興趣在家庭ESCS和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間的中介作用機制。

1.4 家庭ESCS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父母情感支持的調節(jié)作用

即使家庭ESCS和閱讀興趣水平相同，青少年在數字閱讀素養(yǎng)上仍然存在一定差異，父母情感支持發(fā)揮著關鍵作用，父母情感支持是否能夠縮小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和閱讀興趣的影響、改善教育公平是值得探討的話題。社會支持領域研究認為情感支持（emotional support）是社會支持的主要類型（Taylor，et al.，2007）。父母情感支持是青少年情感支持的主要來源。青少年感知到的父母情感支持是指青少年相對穩(wěn)定的對來自父母的尊重、接納、鼓勵等的評價和感知。Cohen和Wills（1985）提出了社會支持的主效應模型（main effect model）和緩沖效應模型（buffer effect model）。主效應模型認為無論壓力或者風險因素大小，高社會支持都會起積極作用；而緩沖效應模型認為只有在高壓力或者高風險的情況下，社會支持才會起保護作用。一方面，PISA 2018報告中指出低家庭ESCS青少年中，高父母情感支持青少年組，高水平數字閱讀素養(yǎng)學生的比例大于其他青少年組（OECD，2019b）。這表明父母情感支持在ESCS→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路徑中起調節(jié)作用，符合緩沖效應模型。另一方面，父母情感支持也可能調節(jié)閱讀興趣→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路徑。梁興麗等（2020）研究發(fā)現在認知能力→學習動機→學習成就的中介模型中，來自父母、教師和朋友的社會支持可以調節(jié)學習動機對學習成就的作用，符合主效應模型?；诖耍狙芯繉⑻接懜改盖楦兄С謱SCS→閱讀興趣→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模型的調節(jié)作用機制。

綜上所述，本研究構建了一個基于家庭環(huán)境因素（ESCS和社會支持）和個體內部動力因素（閱讀興趣）共同作用于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理論模型，有利于深入理解家庭環(huán)境因素如何通過青少年個體內部動力因素影響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作用機制，為提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提供理論依據和實證支持。研究假設包括：（1）家庭ESCS通過閱讀興趣的中介作用預測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2）父母情感支持對中介模型具有調節(jié)作用。假設模型見圖1。

圖1 家庭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作用機制的假設模型

2 研究方法

2.1 數據來源

本研究利用OECD公開的PISA 2018測評數據，數據來源于PISA官方網站（http：//www.oecd.org/pisa/），從中選取中國四省市的數據進行深度分析。

2.2 研究對象

PISA 2018采用兩階段不等概率抽樣，從就讀于中國四省市各類教育機構（包括普通教育與職業(yè)教育、全日制與非全日制、公立和私立等）七年級及以上的15歲學生中，選取361所學校的12058名學生，參加了PISA 2018測試并填寫了相關問卷。學生樣本分布見表1。

表1 PISA 2018中國四省市學生樣本分布

2.3 變量選取

2.3.1 數字閱讀素養(yǎng)

具體包括檢索信息能力、理解文本能力、評價反思能力和閱讀流暢性四個方面（OECD，2019a）。通過計算機題庫測評，利用項目反應理論計算學生數字閱讀素養(yǎng)得分，平均分為500，標準差為100（OECD，2019c）。

2.3.2 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

家庭ESCS指數由父母最高受教育程度、父母最高職業(yè)地位、家庭擁有物三項指標通過項目反應理論合成，OECD平均為0，標準差為1.00。

2.3.3 閱讀興趣

包含5個Likert四點計分題目，選項從1“非常不同意”到4“非常同意”。經PISA項目檢驗具有良好的信效度（OECD，2019c）。該指數由項目反應理論合成，OECD平均為-0.06，標準差為1.00。

2.3.4 父母情感支持

由3個Likert四點計分題目組成，選項從1“非常不同意”到4“非常同意”。經PISA項目檢驗具有良好的信效度（OECD，2019c）。該指數由項目反應理論合成，OECD平均為0，標準差為1.00。

2.4 數據處理方法

由于PISA項目采用的兩階段不等概率抽樣設計，本研究對數據進行了加權處理，采用重復樣本方法估計標準誤。使用IDB Analyzer軟件編寫SPSS macro程序來實現數據的批量運算，并采用SPSS 22.0進行描述統(tǒng)計、相關分析、差異分析和回歸分析等。

3 研究結果

3.1 描述統(tǒng)計分析

研究結果表明，中國四省市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平均分為555.24分（SD=87.23），在所有參加PISA 2018測試的79個國家（地區(qū)）中排名第一。家庭ESCS平均僅為-0.67，閱讀興趣指數為0.97，父母情感支持指數為-0.02。經檢驗，家庭ESCS、父母情感支持、閱讀興趣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均存在顯著正相關，見表2。

表3 閱讀興趣在家庭ESCS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間的中介作用模型分析結果

表2 描述性統(tǒng)計結果

3.2 假設檢驗結果

3.2.1 閱讀興趣在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間的中介效應檢驗

根據溫忠麟和劉紅云（2020）中介效應檢驗步驟，在控制性別、城鄉(xiāng)和年級后：

（1）以家庭ESCS為自變量，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進行預測，建立多元回歸模型（Model 1）。結果顯示，家庭ESCS的系數顯著，c=0.33，p＜0.001。說明家庭ESCS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預測作用顯著。

（2）以家庭ESCS為自變量，對閱讀興趣進行預測，建立多元回歸模型（Model 2）。結果顯示，家庭ESCS的系數顯著，a=0.20，p＜0.001。以家庭ESCS和閱讀興趣為自變量，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進行預測，建立多元回歸模型（Model 3）。結果顯示，閱讀興趣的系數顯著，b=0.25，p＜0.001。由于a和b均顯著，說明閱讀興趣的中介效應存在。

（3）在Model 3中，家庭ESCS的系數顯著，c＇=0.28，p＜0.001。由于中介效應和直接效應均存在，ab與c＇同號，說明閱讀興趣在家庭ESCS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之間起部分中介作用。閱讀興趣的中介效應為ab=0.051，中介效應占總效應的ab/c=15.5%。詳見圖2。

圖2 閱讀興趣在家庭ESCS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間的中介作用模型

3.2.2 父母情感支持對閱讀興趣中介作用的調節(jié)效應檢驗

為了檢驗父母情感支持對中介模型是否有顯著的調節(jié)效應，首先對ESCS、閱讀興趣和父母情感支持進行中心化處理，構造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以及閱讀興趣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參考相關研究有調節(jié)的中介效應的檢驗步驟（胡燕等，2021），在控制性別、城鄉(xiāng)和年級后：

（1）以家庭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為自變量，數字閱讀素養(yǎng)為因變量，Model 4中的家庭ESCS系數顯著（p＜0.001）。以家庭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為自變量，閱讀興趣為因變量，Model 5中的家庭ESCS系數顯著（p＜0.001）。以家庭ESCS、父母情感支持和閱讀興趣為自變量，數字閱讀素養(yǎng)為因變量，Model 6中的閱讀興趣系數顯著（p＜0.001）。

（2）以ESCS、父母情感支持、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為自變量，數字閱讀素養(yǎng)為因變量，Model 7中的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系數不顯著（p＞0.05），說明父母情感支持在ESCS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中調節(jié)作用不顯著。

（3）以ESCS、父母情感支持、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為自變量，閱讀興趣為因變量，Model 8中的ESCS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系數不顯著（p＞0.05），說明父母情感支持在ESCS和閱讀興趣的關系中調節(jié)作用不顯著。

（4）以ESCS、父母情感支持、閱讀興趣、閱讀興趣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為自變量，數字閱讀素養(yǎng)為因變量，Model 9中的閱讀興趣和父母情感支持的乘積項系數顯著（p＜0.05），說明父母情感支持在閱讀興趣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中具有調節(jié)作用。即閱讀興趣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作用會因父母情感支持的水平而不同。具體結果見表4。

表4 父母情感支持對閱讀興趣中介效應的調節(jié)作用結果

進一步檢驗父母情感支持調節(jié)作用的方向，簡單斜率檢驗結果表明：當父母情感支持較低（低于平均水平一個標準差）時，閱讀興趣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影響作用相對較大（b=0.27，p＜0.001），閱讀興趣每增加一個單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增加27.32分，閱讀興趣的中介效應為ab=0.05，95%CI為［0.04，0.07］；當父母情感支持中等（等于平均水平）時，閱讀興趣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影響作用中等（b=0.24，p＜0.001），閱讀興趣每增加一個單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增加24.35分。閱讀興趣的 中 介 效 應 為ab=0.05，95% CI為［0.04，0.06］；當父母情感支持較高（高于平均水平一個標準差）時，閱讀興趣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影響作用相對較?。╞=0.21，p＜0.001），閱讀興趣每增加一個單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增加21.38分。閱讀興趣的 中 介 效 應 為ab=0.04，95% CI為［0.03，0.05］。說明閱讀興趣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預測作用中，父母情感支持起負向調節(jié)作用。詳見圖3。

圖3 父母情感支持對閱讀興趣-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調節(jié)作用

4 討論與啟示

4.1 閱讀興趣在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中起部分中介作用

本研究發(fā)現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正向預測作用部分通過閱讀興趣來實現。這表明提升青少年的閱讀興趣是家庭因素對其數字閱讀素養(yǎng)產生積極影響的重要途徑。父母對閱讀價值的重視、積極的閱讀期望、正確的圖書選擇和適合的閱讀指導均可以培養(yǎng)子女的閱讀興趣（Nell，1988）；父母等成人的閱讀興趣和家庭中閱讀相關的文化活動也對閱讀興趣的激發(fā)起到示范和榜樣作用（Chen，2008）。Malanchini等（2017）對雙生子大樣本的追蹤研究表明，閱讀興趣和閱讀成績間存在良性循環(huán)的相互影響，并具有遺傳基礎。兒童良好的閱讀興趣可以預測之后的閱讀成績，而閱讀成績也可以預測之后的閱讀興趣。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直接效應仍顯著。Gil-Flores（2012）研究發(fā)現，ESCS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作用與家庭中擁有智能設備、青少年的使用經歷，以及父母對其使用智能設備的有效監(jiān)管等因素有關。

4.2 父母情感支持對閱讀興趣中介作用的調節(jié)效應

關于父母情感支持在青少年壓力應對、幸福感等心理適應方面的作用已經得到研究的證實（嚴標賓等，2003；張文娟等，2012），而父母情感支持在青少年學業(yè)成就領域的作用研究相對較少（陳依婷，楊向東，2020）。本研究發(fā)現，父母情感支持對于閱讀興趣較低的青少年的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積極作用更大，即青少年感知到的父母情感支持可以一定程度上彌補其閱讀興趣低對數字閱讀素養(yǎng)表現所造成的消極作用。本研究的結果驗證了社會支持緩沖效應模型（Cohen & Wills，1985），在青少年閱讀興趣低的風險因素下，父母情感支持起到了對其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保護作用。東方文化的“社會取向”強調努力學習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可以為家庭爭光（Zhu & Leung，2011），父母情感支持對學生學業(yè)成就的作用可能更大。因此，當青少年閱讀興趣較低時，父母可以通過給予其高情感支持，促進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提升：父母在尊重青少年自主選擇的同時，支持其積極參與數字閱讀活動；鼓勵青少年自信，在其遇到困難時給予其溫暖和幫助；并引導其體會到數字閱讀解決現實問題的成就感和作為社會公民的參與感等。從更廣泛的視角來看，基于自主決定理論，通過滿足青少年自主、勝任和關系的基本需要（Ryan & Deci，2017），父母情感支持不僅可以提升青少年的數字閱讀素養(yǎng)，對于青少年健全人格發(fā)展也具有積極意義。

本研究也發(fā)現，父母情感支持在家庭ESCS與青少年閱讀興趣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關系上調節(jié)作用均不顯著。該結果可能表明父母情感支持的作用也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要調節(jié)家庭ESCS與青少年閱讀興趣和數字閱讀素養(yǎng)關系，除情感支持外，還需要家庭社會支持的其他方面，如工具支持或信息支持，包括為青少年提供豐富的數字閱讀資源，創(chuàng)設青少年參與數字閱讀活動的機會等。同時，要縮小家庭ESCS造成的差異，還需要學校、家庭和社會協同促進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提升。一方面，通過學校和社會的數字閱讀資源和數字閱讀經歷彌補低ESCS家庭的物質不足；另一方面，應更好地發(fā)揮教師支持和同伴支持對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積極影響（Klauda，2009）。

4.3 研究意義、不足及展望

《中華人民共和國家庭教育促進法》已于2022年1月1日起實施，家庭教育指導需要更多的實證研究支持。本研究深入探討了家庭ESCS和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驗證了閱讀興趣在該過程中的部分中介作用，并發(fā)現了父母情感支持對中介作用的負向調節(jié)作用。不僅在理論層面上為進一步明確家庭環(huán)境因素（ESCS和社會支持）和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作用機制做出了貢獻，在實踐層面也為父母提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提供了基于實證研究證據的指導。本研究的局限主要是采用橫斷研究的數據，在未來應開展相關追蹤研究，呈現兒童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發(fā)展軌跡，以及家庭因素在其成長過程中的動態(tài)作用機制。另外，未來研究可以采用實驗研究范式，通過對父母的干預指導，探求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家庭影響機制，為家庭教育實踐提供更有力的實證支持。

5 結論

（1）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正向預測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

（2）閱讀興趣在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與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的關系中起部分中介作用。即家庭社會經濟文化地位一方面直接作用于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另一方面通過閱讀興趣作用于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

（3）父母情感支持對閱讀興趣的中介作用起著負向調節(jié)作用。即高父母情感支持對低學習興趣的青少年數字閱讀素養(yǎng)起到了保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