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娜，李學慧

（大連財經學院，遼寧 大連 116600）

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又稱網絡語言景觀，是網絡時代的產物，是語言景觀的衍生概念，指數字公共空間中的語言景觀[1]。在國外，虛擬語言景觀研究發(fā)展進程快速，研究范圍較為廣泛，研究成果較為豐碩，如Troyer（2012）采用實證研究的方式，論述了語言的權勢與地位問題；Dejan Ivkovi（2013）通過個案研究的方式，探討了虛擬語言景觀對學習教育的影響等問題。在國內，虛擬語言景觀研究發(fā)展較為緩慢，但作為當前語言景觀研究的新視角，已經有部分學者進行了相關研究，如毛力群、任遙遙（2018）的《虛擬空間語言景觀研究——以義烏市門戶網站為例》，對義烏市官網虛擬景觀的現狀進行分析研究；尚國文、周先斌（2020）的《非典型語音景觀的類型、特征及研究視角》、代麗麗等（2021）的《虛擬空間語言景觀的特點與功能分析——以高校官網為例》等，對虛擬語言景觀的特征、功能等問題進行探討研究?？傮w來說，國內學界當前對虛擬語言景觀的研究處于初始階段，研究成果較少，且主要集中在虛擬語言景觀基礎特征研究上，缺乏對虛擬語言景觀的建設策略及人文內涵等各方面的研究。

筆者以大連市諸校如東北財經大學、大連大學等20所本科院校以及大連職業(yè)技術學院等10所?？圃盒９俜介T戶網站的語言景觀為研究對象，采取質化和量化相結合的研究方法，在場所符號學和多語文本分類理論的框架下，對高校門戶網站的語言界面和語言標牌進行分析研究，以考察大連市公共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建設現狀及發(fā)展策略，為后續(xù)細化、深入研究大連人文建設奠定基礎。

一、大連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基本情況

根據所收集到的大連市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的語料，從門戶網站標牌特征入手，從語言學和語言景觀角度進行分析，闡述大連高校門戶網站在語音、詞匯、語碼選擇、組合及取向等方面的基本特征。

（一）高校門戶網站標牌特征

1.雙語界面標牌

大連高校門戶網站通常包含中英兩個語言界面，如大連理工大學、大連海事大學、東北財經大學等的門戶網站；少數高校門戶網站具有多個語言界面，如大連外國語大學的門戶網站，包含中、英、日、俄、韓五個語言界面；極少數高校門戶網站只有中文語言界面，如大連輕工職業(yè)學院的門戶網站等。

每個語言界面主要使用一種語言，如中文界面使用中文，英語界面使用英語，其界面標牌文字內容與界面語言基本相一致，如英語界面標牌使用英語、日語界面標牌使用日語，但也存在其他形式，如以中文語言界面為主的高校門戶網站，其標牌文字內容主要為中文，但也存在少數內容為“中文+英文”的形式。

2.多模態(tài)特征

高校門戶網站界面包含文字、圖像、動畫、色彩、聲音等多種模態(tài)形式，與傳統(tǒng)語言景觀相比，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多模態(tài)特征更為明顯。主要體現在：

（1）頁面內容豐富多彩，主要包括圖標和文字、圖片和文字、視頻和文字相結合的形式；

（2）頁面主色調以藍、白為主，藍色又分為深藍、淺藍等不同層次，存在明度、純度等方面的差異，最后輔之以紅色提亮，在豐富頁面色彩層次、活躍畫面的同時給人一種沉著冷靜但不失生動之感；

（3）聲音符號主要出現在門戶網站視頻中。

（二）語言學視角下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分析

從語言學角度對高校門戶網站標牌進行分析，我們發(fā)現高校門戶網站存在以下特征。

1.語音特征——導航標牌以四音節(jié)詞語為主

高校門戶網站在設置導航標牌時多以四音節(jié)詞語為主，四音節(jié)詞語對仗工整，內容表達清晰，如“學部院系、合作交流”等。除上述顯性的導航標牌外，還有折疊隱藏起來的隱性導航標牌，即需要將鼠標移動到某文字處或點擊之后才能出現，這些標牌也以四音節(jié)為主，如“科研機構、校園風光”等，除此之外還有三音節(jié)、五音節(jié)以及更多音節(jié)短語，如“科研處、學位授權點”等。

2.詞匯特征——導航標牌以名詞性短語為主

高校門戶網站導航類語言標牌以名詞性短語為主，如“合作交流、招生就業(yè)、公共服務”等，其結構類型多為聯合、主謂、偏正等結構?！案咝ｉT戶網站用字可分為共性用字和個性化用字。共性用字是指高校門戶網站標題牌普遍使用的文字”[2]，如上述提到的“招生就業(yè)、公共服務”等，然而除了上述規(guī)范統(tǒng)一的共性用字外，也有一些個性用字能夠體現出其個性、有趣的一面，如“海大文化、媒體大外、印象民大”等。

（三）語言景觀視角下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分析

本文從場所符號學理論視角對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的現狀進行分析。

1.高校門戶網站語碼選擇和語碼組合

高校門戶網站有單語語碼、雙語語碼、多語語碼三種不同類型，“只有一種語言的語碼為單語語碼，含有兩種語言的語碼為雙語語碼，包含三種及以上語言的語碼為多語語碼”[3]。

（1）語言界面語碼選擇和語碼類型

大連作為沿海開放城市，歷史上同日、俄、韓等國有較深淵源，有很多日、韓等外資企業(yè)駐扎大連，同時也有較多的外國留學生。隨著當前大連沿海經濟的不斷發(fā)展，大連各高校也朝著國際化的方向發(fā)展。根據大連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的基本特點，筆者調查了若干高校門戶網站的語言界面及語碼選擇情況，具體如下。

大連高校門戶網站以中、英雙語網站為主，此類高校有遼寧師范大學、大連醫(yī)科大學等，其語言界面及語碼選擇均為中文和英語，語碼類型為雙語；多語網站數量較少，此類高校有大連外國語大學、遼寧對外經貿學院等，其中大連外國語大學的語言界面及語碼選擇為中文、英語、日語、韓語和俄語，語碼類型為多語；單語網站數量也較少，如大連輕工職業(yè)學院等，其語言界面及語碼選擇為中文，語碼類型為單語。高校門戶網站的語碼選擇與高校自身辦學特色、國際交流水平等密切相關。根據高校門戶網站的語言置放位置，可以看出，中文具有絕對的語言權勢地位，其次為英語，最后才是其他語言。

（2）語言標牌語碼組合

高校門戶網站中文界面的語言標牌存在單語標牌和雙語標牌，以導航標牌為例，當語碼類型為單語時，語碼組合為中文、英語、日語、韓語、俄語等各類語言中的其中一種，如中文的“國際交流”等；當語碼類型為雙語時，語碼組合為“中文+英語”，如“師大新聞News Center”等，雙語標牌的中英組合也體現出當前英語的通用程度和受重視程度。

2.高校門戶網站語碼取向

高校門戶網站語碼取向即選取某一語言為優(yōu)勢語碼，高校門戶網站“可以通過語碼取向映射某地區(qū)的語言權勢關系，它包含語言群體成員對語言價值和地位的理解”[4]。

（1）多語界面語碼取向

通過對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標牌截圖進行分析，我們可以得到中＞英＞日＞韓結論（見附表1）。

（2）語言標牌語碼取向

根據語言標牌中語碼的排列順序、字體大小等方面可以確定語言標牌的優(yōu)勢語碼，如大連大學的雙語標牌，“大連大學”四個中文字符位于英文字符“DALIAN UNIVERSITY”的上方，由此可知，該語言標牌的語碼取向為中文。在大連眾多高校中，中文始終為優(yōu)勢語碼。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標牌截圖舉例及語碼順序見附表1。

附表1 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標牌截圖舉例及語碼順序

二、大連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

通過前文分析介紹大連市高校門戶網站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現狀，揭示當前高校門戶網站建設存在的問題，探討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的研究價值，最后為大連市高校網站和諧的語言環(huán)境的建設提供切實可行的辦法和建設策略，這有助于擴大大連市高校影響力，對提升高校話語權、提升辦學軟實力具有重要意義。

（一）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存在的問題

經調查，高校門戶網站在語言景觀建設過程中存在諸如外文網站語言景觀建設不完善、語言標牌置放不合理、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弱化等一系列問題。

1.外文網站語言景觀建設不完善

在被調查的眾多大連高校門戶網站中，大多數高校官網會設置外文版面。外文版面作為高校文化輸出的一面鏡子，可以向外國留學生或外國學者、來華者等提供高校信息、文化資源，是對高校感興趣的外國訪客了解高校的最便捷途徑。但是由于當前外語編輯人員專業(yè)水平不足、缺少小語種背景、語言審校環(huán)節(jié)把控不嚴等原因，外文版面并未將中文版面的全部內容進行轉寫，因此導致外文版面內容與中文版面內容不相匹配、相關內容不完善、部分翻譯不準確、語符轉化不規(guī)范、信息更新不及時等一系列問題。

2.語言標牌置放不合理

語言標牌的置放是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構建的重要組成部分，大多數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標牌置放合理，上下位標牌名稱之間相互關聯，界面布局清晰，便于訪問者方便、快捷地查找所需信息。但同時也有部分高校門戶網站存在標牌置放不合理的現象，如上下位標牌名稱之間無邏輯、無聯系，一些重要信息潛藏在下拉導航標牌之中，頁面存在多個滾動式圖片導航標牌，造成界面錯綜復雜等問題出現。

3.語言景觀的象征功能弱化

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具有象征功能，反映的是語言景觀所映射的語言權勢與社會地位，同時也包含文化、教育等多重功能。高校門戶網站作為展現高校形象的重要載體，除了設置學校概況、科學研究等基本語言景觀內容外，還應該設置一些特色板塊來展現教育特色及學生風采等內容，這有助于構建高校形象，但部分高校缺乏相應特色板塊的設置，從而導致語言景觀象征功能的弱化。

（二）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研究價值

1.強化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是提升大連高校公共影響力的直接訴求

高校門戶網站作為典型的公共虛擬空間，是展現自身硬件和軟件實力的重要窗口，以高校門戶網站為起點研究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建構策略，既可以豐富語言景觀建設理論成果，同時也是提升高校公共影響力的直接訴求。

2.公共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優(yōu)化是助推大連國際化城市形象構建的必然要求

高校作為展示人文形象與文化底蘊的象征，其虛擬空間網站語言景觀建設的成果將惠及全市，通過“利用語言藝術塑造城市的文化神韻，進而形成文化特色”[5]，逐步推動城市文化景觀的建構，助力語言文字服務體系的更新，彰顯大連市深厚的文化底蘊與國際化的城市形象。

（三）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策略

1.加大人員資金投入，對內完善語言景觀功能

首先，加強高校對網絡虛擬語言景觀的重視程度，進一步有效規(guī)劃官網建設的資金投入；其次，完善現有設施及人員配置，保障官網語言景觀建設規(guī)范化、常態(tài)化、準時化；最后，重視網站人才的培養(yǎng)工作，通過培訓提高網站管理人員的技術水平，為網站的持續(xù)發(fā)展提供技術保障。

2.規(guī)范語符轉換程序，對外強化語言景觀建設

高校在調查受眾來源和數量的基礎上，科學設計網站語言切換模式，適當增加語言種類，同時運用精準的翻譯策略將數據信息傳遞給海內外受眾群體，在完成虛擬空間跨文化交際的同時提升高校官網對外的互動性與話語權。

3.依托高校精準定位，打造獨特語言景觀模式

高校要緊緊依托自身的優(yōu)勢和辦學特點，不斷探索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建設的風格，尋求與校園文化內涵鏈接的契合點，同時提升高校師生參與度，加強理念引領和互動交流，結合線上線下模式，以“精準定位”為追求打造各具特色的虛擬空間語言景觀模式。

4.立足語言規(guī)范政策，完善大連語言服務體系

立足于國家語言文字規(guī)范政策，加強對虛擬空間語言使用內容的監(jiān)測力度，逐步形成可持續(xù)發(fā)展的語言文化氛圍。以高校虛擬空間語言景觀建設為起點，將理論成果輻射到不同領域的門戶網站，提升公共虛擬空間語言景觀的體驗性，從而健全大連市語言服務體系。

三、結語

我們通過對大連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的調查研究，歸納出當前大連各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建設現狀，通過從語言學和語言景觀視角進行分析研究，歸納出當前大連各高校門戶網站虛擬語言景觀存在的一些問題，進而從語言景觀建設角度為高校門戶網站語言景觀建設提供解決策略。以大連高校官網虛擬語言景觀為起點，對公共虛擬空間的語言景觀進行分析和建設研究，有助于輻射大連市虛擬空間語言規(guī)范化建設，為大連市整體語言景觀建設提供助力，同時也推動了人文大連形象的塑造和大連國際化城市形象的建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