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東

（1.皖南醫(yī)學院外語教研室，安徽 蕪湖 241000；2.安徽師范大學文學院，安徽 蕪湖 241000）

目前，國內(nèi)有關軍隊語言培訓研究較少，僅見張?zhí)靷?，[1]李迎迎[2]，戴冬梅[3]，劉美蘭[4]等人的幾篇文章，對歷史上軍隊語言培訓教材的發(fā)掘工作重視度明顯不足。二戰(zhàn)至冷戰(zhàn)期間，為便于美國海外駐地官兵與當?shù)孛癖姷臏贤ń涣鳎儡娭贫烁鲊ǖ貐^(qū)）語言學習《袖珍指南》，從而使外語教學成為美國國家戰(zhàn)略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空軍》雜志（Air Force）于1913年5月刊上發(fā)表了一篇題為《不要只是站在那兒——說點兒什么吧！》（Don’t just stand there—say something!）的文章，從總體上介紹了美國教育部特別活動科和陸軍服務部等部門聯(lián)合為美軍士兵提供了40余國的《袖珍指南》及其音頻材料。[5](P29)通過紙質(zhì)、音頻材料，美軍運用聽說法（軍隊教學法，即重復的語音、詞匯及短語句子訓練）實現(xiàn)與當?shù)孛癖姷幕緶贤ā?/p>

《袖珍指南》系列包括國家（地區(qū)）歷史地理、風俗人情、飲食文化、娛樂方式、戰(zhàn)爭局勢、政治特點、軍事組織、文化禁忌等方面的內(nèi)容，并從語音、詞匯、句式結(jié)構(gòu)、口語交際等角度進行專門的語言學習指導。其中的“發(fā)音注意事項”（Hints on Pronunciation）和“實用詞匯及短語表”（List of Most Useful Words and Phrases）兩個部分特別錄制在黑膠唱片中，以輔助語言教學，“詞匯表”（Glossary）則刊印在《指南》紙質(zhì)手冊上。這些內(nèi)容并不涉及語法教學，而是旨在培訓士兵在戰(zhàn)區(qū)與民眾的“基本陳述和提問”。[1](P29)而英語國家《指南》和非英語國家《指南》特色又各不相同，此外，因美國軍隊及政府的部門調(diào)整以及美國對于部分國家（地區(qū)）的軍事化活動訴求與日俱增等多方面原因，《指南》也出現(xiàn)了多個修訂版本，包括語言教學內(nèi)容在內(nèi)的諸多內(nèi)容都做了調(diào)整，如韓國（1950、1962、1970）、德國（1956、1982、1987）、菲律賓（1955、1961、1982）的《指南》?！吨改稀繁旧硎墙虒W材料，但正如司顯柱（2018）所指出的，外語教學中的文化與意識形態(tài)安全問題是不言而喻的，[6](P2)《指南》同時也是意識形態(tài)教育的重要環(huán)節(jié)，值得深思。

一、英語國家（地區(qū)）《袖珍指南》教學策略——體現(xiàn)親密，消除誤會

雖然大不列顛、澳大利亞、新西蘭等國家（地區(qū)）的英語讀音有所不同，但畢竟是同宗同源，因此上述國家（地區(qū)）的《指南》中并未增設語音和常見詞匯教學環(huán)節(jié)，而是相應設置了同義異形詞（尤指大不列顛）和俚語（尤其澳大利亞和新西蘭）教學環(huán)節(jié)。

在《大不列顛袖珍指南》（1944年）中，編者以“The British Think so too”[7](P34)一文宣告了英美堅不可摧的友誼。并以“Unity Under the Skin”一文作為全書的終章，全文引自《英國軍隊實事總局公報》發(fā)表于1942年6月18日第22期的文章“Meet the Americans”。[7](P34)這樣的文章內(nèi)容是筆者搜集來的其他《指南》中所不曾見到的，是站在民族性的高度，認為英美兩國具有相同的民族性，即本民族才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the tops）”[7](P34)的民族。英美兩國雖因隔著千山萬水且存在一定文化差異，但兩軍將士對達成長期友誼充滿默契也寄予厚望。該文緊接著對達成牢固的盟友關系提出三點建議，即彼此“友善（Good Will）、尊重（Respect）和耐心（Patience）”。[7](P35-36)

在語音層面，《大不列顛袖珍指南》認為英國上流社會的發(fā)音更容易讓美國人接受，如單詞中省略“r”，說“hyah”而非“here”，又如用類似于“father”中的“a”（“broad a”）發(fā)音念“banana”中的“a”。

在詞匯短語層面，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的同義異形詞十分常見，因此《大不列顛袖珍指南》按照字母順序，列出同義異形詞共計184條。這些詞匯的差異性主要體現(xiàn)在公共設施35條（19.02%）、生活用品36條（19.57%）、飲食煙草25條（13.59%）、交通工具17條（9.24%）、職業(yè)13條（7.07%）等領域。這些類別的語匯一方面體現(xiàn)了英國的發(fā)展及生活方式，另一方面反映了英美社會及生活方式的差異性。

《澳大利亞袖珍指南》（1942年）則將語言介紹的重點放在澳大利亞俚語上，美軍甚至將其視為英語變體中最愛用俚語[8](P46)的一種。從發(fā)音上看，澳大利亞英語在傳承了英格蘭、愛爾蘭口音基礎上，又受到澳大利亞土著民的語言影響，因此，澳大利亞俚語的“方言味”很重。從其俚語的詞匯特征來看，澳大利亞俚語中的英國方言、舊詞新義、縮略（詞）和重迭（詞）頗多，《指南》羅列了澳大利亞俚語共計92條，[8](P46-48)現(xiàn)試舉幾例，以展現(xiàn)其俚語特征：

表1 《澳大利亞袖珍指南》俚語統(tǒng)計表

由大不列顛及澳大利亞的《指南》語言教學分析可以看出，因為語言共性較多，其重點在于把握英語變體在語音、詞匯等方面的特征，以便于美國官兵更充分地融入這些英語國家。另一方面，通過這些語匯的比較，可以很直觀地看出十九世紀四十年代英式英語和美式英語的詞匯差異性特征。

可見，因為主要英語國家的語言“親密度”極高，因此美國主要從“和而不同”的角度進行解釋，旨在消除誤會，增進戰(zhàn)略關系。造成這一狀況的原因在于以下兩個方面：首先，英美文化具同屬關系，即盎格魯——撒克遜文化。其次，共同的利益訴求，二戰(zhàn)以來英美急需資本擴張，作為蘇聯(lián)的對手，英美之間在多方面形成合作關系。在共同的文化和利益訴求下，《指南》的教學材料中重視的是差異性表達，并加強“盟友”意識，這對我國外語教材或漢外教材編纂有很大借鑒作用，即重文化異同的同時，也要重視意識形態(tài)教育，尤其需要完善的是在教材中體現(xiàn)特定的國際立場，增加更加友好的政治信號。

二、非英語國家（地區(qū)）《袖珍指南》教學策略——關注文化，建立交流

針對非英語國家（地區(qū)）的語言教學，《指南》的語音教學部分從元音、輔音及類似的英語發(fā)音比較等方面進行介紹。語音部分因其重點強調(diào)的是語言的聽說能力，而刻意回避了對各國書寫文字的介紹。

以《中國袖珍指南》為例，在“漢語發(fā)音注意事項”（Hints on Pronouncing Chinese）一章，[9](P50-53)將中國話大致劃分為官話、廣東話、廈門話和閩南話四類，而最通用的是官話，黑膠唱片記錄的便是官話發(fā)音。又因漢語具備獨特的韻律感（sing-song quality），[9](P50)因此音高較高。換言之，把握漢語發(fā)音，即要把握音高。該《指南》巧妙地運用這一規(guī)律，提示了念好漢語的四個步驟：1.大寫字母的音節(jié)要重讀；2.小寫字母的音節(jié)要弱讀；3.大寫字母的音節(jié)后帶感嘆號，應當和英語中的命令語氣相同；4.兩個音節(jié)之間標記下劃曲線，應當讀得流暢（slide）。

通過這樣的方法，士兵在結(jié)合案例時就能很快念出詞匯短語列表中的例子。為更好地闡述這一教學方法，茲舉“實用詞匯及短語表”中一例以示其效。“Where is the toilet?—TSUH!saw_UH DZAI na_AHlee or BEE!ehn saw_UH DZAI na_AH-lee”。[9](P54)其中，“TSUH!”重讀，“saw”弱讀，同時聲音適當延長并自然過渡到“UH”，“UH”重讀，“DZAI”重讀，“na”弱讀，同時聲音適當延長并自然過渡到“AH”,“l(fā)ee”弱讀。

在元、輔音教學環(huán)節(jié)，《指南》以英語發(fā)音的類似情形模仿各國（地區(qū)）元、輔音發(fā)音，這種語音教學方式的實用性在與英語發(fā)音差異性較大、教學者較為陌生的語言教學中表現(xiàn)得較為明顯?，F(xiàn)將該章漢語元、輔音部分教學內(nèi)容以圖表形式整理如下（見表2）：

4）對2股滲瀝液進行中試試驗，結(jié)果表明，當進水氨氮為1 700 mg/L時，塔釜液最終出水氨氮濃度低于75 mg/L，滿足設計值；塔頂出料濃度最高為67 875 mg/L，未達到設計值。當進水氨氮濃度為3 500 mg/L時，最終出水氨氮濃度低于45 mg/L，滿足設計值，塔頂出料濃度最高為138 830 mg/L，未達到設計值。分析原因，主要為原水濃度未滿足要求，2股滲瀝液均為項目現(xiàn)場新鮮滲瀝液，未額外添加氮源調(diào)配至5 500 mg/L的設計濃度。然而塔釜液濃度隨著原水氨氮濃度的升高反而降低，說明該中試裝置設計實際運行中可達到設計值。

表2 《中國袖珍指南》元音統(tǒng)計表

表中各漢語元音的教學方式注重類比，元音、輔音均給出了英文對應的讀音方式以便理解記憶。元音教學提供了教學案例而輔音則未給出。部分漢語特有、漢英音近但略有差異的元、輔音，在該章都加以描述或注解，如“ü(ü)”、“er(ER)”。而“ts”和“dz”則被提示僅可能出現(xiàn)在聲母（onset）部分。

《指南》的詞匯短語教學部分，詞匯短語句子類別共計26類（含重復類別3類），共350條教學內(nèi)容。[9](P53-64)其中常見詞匯短語共計9類，共113條教學內(nèi)容。涉及問候及普遍短語（Greetings and General Phrases）、位置（Location）、方向（Direction）、數(shù)字（Numbers）、指示（Designation）、食物（Foods）、金錢（Money）、時間（Time）、星期（Days of the week）、實用短語（Useful Phrase）等詞匯短語，以保障問候、問路等最基本的溝通順暢。補充詞匯短語一節(jié)共計詞匯短語句子類別17類，共237條教學內(nèi)容，在常見詞匯分類基礎上加入了新的詞語和新的分類，如環(huán)境與自然事物（Surroundings-Natural Objects）、人際關系（relationship）、人體（Human Body）、房子家具（House and Furniture）等?，F(xiàn)將各詞匯短語類別、數(shù)量及各類別占總教學內(nèi)容的比例整理如下（見表3）：

表3 《中國袖珍指南》輔音統(tǒng)計表

從該表格的詞匯短語類別統(tǒng)計結(jié)果來看，食物、環(huán)境-自然事物類別的詞匯最多，這直接反映了戰(zhàn)區(qū)士兵的生存訴求。從詞性來看，名詞最多（72.57%），形容詞次之（10.86%），這反映了士兵在戰(zhàn)區(qū)的基本陳述需要。從短語句子表達的數(shù)量來看，短語3條，句子47條，共占教學內(nèi)容的14.29%。句子主要由疑問句、祈使句和陳述句構(gòu)成，包括問候語、詢問基本時間地點信息、獲取生活必需品、收發(fā)命令、表明身份、請求幫助等方面內(nèi)容。

由上述分析可見，在非英語國家，美國注意到了這些國家文化的差異性特征，并致力于關注異質(zhì)文化，消除陌生感，保證與當?shù)鼐用竦牧己脺贤ā＿@類《指南》尤其適用于中國文化在異質(zhì)文化的傳播與輸出，即減少陌生與恐懼，增加語言教學與目的語文化的融合，提高學習者的跨文化交際能力。

三、《袖珍指南》中的皮欽語教學策略——簡單溝通，求得生存

在《新幾內(nèi)亞和所羅門群島袖珍指南》中，語言教學部分對美拉尼西亞皮欽語做了語音和詞匯短語句子等方面的教學?！吨改稀氛J為皮欽語屬于一種特殊的語言形式，有自己的語法規(guī)則、詞匯和敘述方式。聶大昕（2019）指出認識皮欽語有助于注音字組的原詞構(gòu)擬提供標準上的支撐，有助于全面了解其交往史。[10](P119)

在新幾內(nèi)亞和所羅門群島，以英語為基礎的皮欽語為當?shù)厝说闹饕獪贤ǚ绞健Ｆ湔Z音較為特別?！吨改稀肥紫冉榻B了若干組輔音的發(fā)音注意事項，[11](P57-58)包括t/d/l/r，k/g，f/p，ch/sh等等；元音部分則介紹了ah/a/ai/au/aw/ee/eh/oh/u/uh的發(fā)音方式。其次介紹了314條常見及補充詞匯和表達。其中，在59條常見詞匯和表達列表中，有25條常見的句子表達方式。此外還附上一篇皮欽語短朗讀練習。這樣的句子比重和閱讀練習在其他《指南》中并不常見，而這一列皮欽語例句例文體現(xiàn)了《指南》結(jié)合語境理解皮欽語的教學手段。另一方面，通過這些例子的教學，也足以發(fā)現(xiàn)皮欽語的部分語言規(guī)則。

從《指南》中的美拉尼西亞皮欽語詞匯曲折變化特征看，代詞、形容詞和動詞雖在不同語境下有用法差異，但均不具備曲折變化。性的方面，英語中的“boy”變?yōu)椤癿onkey”，“girl”變?yōu)椤癿onkey mary”；“he/she”變?yōu)椤癳m”。數(shù)的方面，英語中的“vegetable(s)”變?yōu)椤皊ah-yoo”，“egg(s)”變?yōu)椤発ee-au”。格的方面，英語中的“I/me”變?yōu)椤癿e”。從詞源角度看，有以下三種形式：第一，直接使用英語詞匯，這類詞往往拼寫較簡單（一般不超過四個字母）。第二，源于英語，但拼寫發(fā)音發(fā)生局部變化。其形式主要有以下四種：1.省略，如“necktie”變?yōu)椤皌ie”；2.增加，如“full”變?yōu)椤癴ullup”。3.拼寫發(fā)音局部調(diào)整，如“store”變?yōu)椤皊i-tore”，“horse”變?yōu)椤癶ors-ee”。4.同源異形異義。如“high”變?yōu)椤皌oo-mas（English‘too much’）”。[8]

從皮欽語教學內(nèi)容可見，這些島嶼國家（地區(qū)）一方面存在原住民，另一方面對美國來說有一定的戰(zhàn)略意義，因此，美國的主要語言教學目的在于簡單溝通，求得生存，正如聶大昕中所述“生意原來別有琴，洋場通事盡知音，不須另學英人字，的里溫多值萬金”。

四、《袖珍指南》中語言教學策略的歷時變化——因時而變，注重實用

根據(jù)戰(zhàn)事及交流不斷深入密切的需要，美軍對部分國家的《指南》進行了數(shù)次修訂，從這些版本的修訂內(nèi)容來看，不但增加了關于這些國家的國情、風俗文化等方面的介紹，還對其語言教學內(nèi)容及教學方式進行了調(diào)整。而通過觀察其語言教學的歷時變化，也可窺見美軍對這些國家認識視角和語言教學策略的發(fā)展或變化過程。

以韓國為例，美軍分別于1950年、1956年、1962年、1982年和1987年推出5版《韓國袖珍指南》（1950年、1956年和1962年版本標題為“A Pocket Guide to Korea”；1982年和1987年版本標題為“A Pocket Guide to the Republic of Korea”）。

首先，從韓國《指南》語言教學各板塊的構(gòu)成來看，五個版本的語言教學側(cè)重有所區(qū)別，因1982年和1987年版的《指南》分別只對寒暄等常見表達（1982年版13條，1987年版16條）及數(shù)字（1982年版13條，1987年版16條）進行教學指導，且數(shù)量不大，因此不另描述分析?，F(xiàn)以1950年[12]、1956年[13]和1962年[14]的《指南》為例，展示其語音詞匯教學的變化過程（見表4）。

表4 《中國袖珍指南》詞匯統(tǒng)計表

從元音教學的歷時變化來看，元、輔音的教學內(nèi)容總量逐年增加，其中元音教學內(nèi)容略有增加，輔音部分則大幅增加。從語匯的歷時變化來看，詞匯短語句子的數(shù)量變化最為明顯，其中1950年154條，1956年869條，1962年101條。1950年版本和1956年的教學內(nèi)容特別多，也源于其歷史背景，時值朝鮮戰(zhàn)爭后，美軍積極駐兵韓國，有著迫切融入當?shù)貞?zhàn)后生活（562條，占64.67%）及軍事合作（307條，占35.33%）的需要，而1962年可看作1956年版本的部分補充，因此并沒有在分類和例子數(shù)量上超過之前版本。

表5 《韓國袖珍指南》語音、詞匯統(tǒng)計表

但從專門用途外語教學的角度看，季佩英（2017）就指出專門用途英語以“特定目標”為導向，對學生英語應用能力起到重要作用。[15](P16)應用性十分重要。值得注意的是，1956年《袖珍指南》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中，專門用途外語的詞匯量陡增，既有關于生活與生存的日常語言知識，又有與專門性任務相關的專業(yè)語言知識，此外還有對當?shù)仫L俗與局勢的介紹普及，《袖珍指南》很好地展現(xiàn)了工具性，并兼顧了人文性。

由此可見，注重實用性的《袖珍指南》會根據(jù)需要隨時調(diào)整語言學習內(nèi)容，這種靈活處置、隨時調(diào)整的策略十分值得借鑒，《袖珍指南》以“實用性”作為其教材建設的終極目標，這一點對專門用途英語的課程設置也極具借鑒價值。隨著目的語國家的社會發(fā)展與變革，相關的教材建設工作也應當適時變化，教材內(nèi)容自身具有遲滯性，因此，語言教學的實用性也意味著語言教學的時效性。

五、結(jié)論

通過對英語國家、非英語國家《指南》的語言教學，皮欽語的語言教學和《指南》語言教學內(nèi)容的歷時變化描述與分析，發(fā)現(xiàn)二戰(zhàn)至冷戰(zhàn)時期的美軍《指南》在語言教學方面有重實用，重交際的特點。而從1942年起的五十年來，大量《指南》中的語言教學內(nèi)容亦是美國研究世界各地語言的縮影和寶貴研究素材，有助于厘清語言變體的具體表現(xiàn)、皮欽語的時代特征等語言發(fā)展歷程問題。

在大學英語教學中，英語“作為一種工具裹挾著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意識形態(tài)”，[15](P2)大學英語教學中的意識形態(tài)問題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教學設計者應更加重視文化教學與意識形態(tài)安全的關系問題，將課程思政引入到更加注重實效、更加多元化的發(fā)展階段。同時，隨著我國在國際社會的參與度越來越高，我國在軍事政治經(jīng)濟、貿(mào)易文化、漢學交流領域的參與日益頻繁，《指南》的語言教學范式在軍隊語言培訓、大眾外出交流、國際漢語教學等領域十分具有借鑒應用價值，從而保障各行各業(yè)的從業(yè)者在國際事務中產(chǎn)生最基本的溝通和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