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磊 張緬 羅俊 張子涵 鄒向俊
摘 ? 要|目的:探討同伴依戀對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的影響。方法:采用同伴依戀量表、正負性情感量表對972名大學生進行調(diào)查。結果:(1)女大學生的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男大學生,有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的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大二年級學生與大一、大三年級學生相比同伴依戀水平更低;(2)同伴依 戀與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呈顯著正相關,與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顯著負相關;(3)同伴溝通對大 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同伴疏離對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同 伴信任和同伴溝通對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結論:同伴依戀可以預測大學生日常正 性情緒體驗和負性情緒體驗。
關鍵詞|同伴依戀;日常正性情緒體驗;日常負性情緒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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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依戀是指青少年與同伴之間建立起來的親密感受及相互給予溫暖與支持的關系[1]。以往研究 證實,良好的同伴依戀不僅有助于個體贏得同伴的認可與接納,滿足社會需要,減弱青春期困惑和不安, 而且還能夠提高青少年的社會適應能力、學業(yè)成就、自我效能感、主觀幸福感和生命意義感,促進其心理健康發(fā)展,而同伴依戀關系不良則會使個體遭受同伴拒絕與孤立,導致個體產(chǎn)生孤獨、焦慮、抑郁等消極情緒,表現(xiàn)出更多的攻擊違規(guī)行為、網(wǎng)絡成癮問題和問題手機使用[2]。因此,同伴依戀需要的滿 足狀況對青少年心理健康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日常情緒體驗是指體驗主觀感知并意識到的情緒狀態(tài)[3]。根據(jù)情緒效價,日常情緒體驗可分為積 極情緒體驗和消極情緒體驗。沃森(Watson)等人的研究[4]顯示積極情緒體驗與消極情緒體驗之間的相關很低,且這一低相關具有跨指導語的穩(wěn)定性(讓被試評定在不同時間段如當前、今天、過去幾天或幾周對不同情緒的體驗頻率)。他們認為積極情緒體驗與消極情緒體驗是兩個相互獨立的維度,積極情緒
體驗反映的是個體對環(huán)境良好的適應及個體感知到的熱情、積極和警覺水平。高的積極情緒體驗是一種精力充沛、全神貫注、欣然投入的狀態(tài),而低的積極情緒體驗則表現(xiàn)為悲哀和失神無力;消極情緒體驗是一種心情低落和陷于不愉快激活境況的基本主觀體驗,包括各種令人生厭的情緒狀態(tài),例如憤怒、羞恥、憎惡、負疚、恐懼和緊張等,低的消極情緒體驗是一種平和與寧靜的狀態(tài)。
眾多研究證實正負性情緒與個體心理健康狀況關系密切。有研究發(fā)現(xiàn),積極情緒體驗與焦慮和抑郁呈負相關,消極情緒體驗與焦慮、抑郁等呈正相關[5]。過多的消極情緒體驗是焦慮癥、抑郁癥等常見心理疾病的核心癥狀。焦慮和抑郁是大學生群體中發(fā)病率最高的情緒障礙,因此關注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就顯得尤為重要。有研究以 10 ~ 17 歲中小學生為研究對象探討了不同年級學生日常積極情緒體驗和日常消極情緒體驗與同伴依戀之間的關系,發(fā)現(xiàn)同伴依戀正向預測中小學生的積極情緒體驗,但在預測消極情緒體驗上出現(xiàn)了年齡差異,同伴依戀可以負向預測高中生的消極情緒體驗,但對小學生和初中生的消極情緒體驗無預測作用[6]。同伴依戀對大學生群體日常情緒體驗關系如何呢?目前國內(nèi)尚無相關研究。
本研究意欲探討同伴依戀與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之間的關系,以便為大學生的心理問題的干預提供一條具有實際參考意義的路徑和方法。
1 對象與方法
被試
采取方便取樣法,以武漢輕工大學、湖北醫(yī)藥學院、江西應用技術職業(yè)學院 3 所高校共 972 名大學
生作為調(diào)查對象。其中男生 446 人,女生 526 人;大一學生 330 人,大二學生 326 人,大三學生 316 人。
研究工具
同伴依戀問卷
采用格伊·阿姆斯登和馬克·格林博格(Gay Armsden and Markt Greenberg,1987)編制,宋海榮(2004)修訂的“父母和同伴依戀問卷”(the inventory of parent and peer attachment,IPPA)中的同伴依戀分量表[7],共 25 個項目,包含了三個維度:信任(共 10 題,反映同伴間相互理解和尊重
的程度)、溝通(共 8 題,反映同伴間相互交流溝通的程度)、疏離(共 7 題,反映同伴間情感孤立的
程度)。采用 5 點計分,部分項目反向計分后,所有項目得分相加得同伴依戀總分,分數(shù)越高,表明被試同伴依戀質(zhì)量越高。該量表的 Cronbachα 系統(tǒng)為 0.89。
正負性情感量表(中文修訂版)
采用沃森(Watson,1988)編制,黃麗(2003)等人修訂的正負性情感量表中文修訂版量表(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hedule,PANAS)[8],共20 個形容詞組成,包括兩個情緒維度:正性情緒(10 個)和負性情緒(10個)。采用 5 點計分,量表總體 Cronbachα 系數(shù)為 0.82,正、負性情緒的 Cronbachα 系數(shù)分別為 0.85 和 0.83。
數(shù)據(jù)分析
采用 SPSS 17.0 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和分析,采用獨立樣本 T 檢驗、單因素方差分析、Pearson 相關分析的方法和多元逐步回歸分析。
2 研究結果
大學生同伴依戀與日常情緒體驗的特點
不同基本特征下的大學生同伴依戀得分比較
如表1 所示,采用獨立樣本 T 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顯示性別、年級和留守經(jīng)歷情況是影響大學生同伴依戀水平的因素,其中女大學生的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男大學生,有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的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對年級變量進一步分析顯示,大一年級學生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大二年級學生(p=0.005),大三年級學生同伴依戀水平顯著高于大二年級學生(p=0.015),而大一年級和大三年級學生同伴依戀水平?jīng)]有顯著差別(p=0.746),表明大二年級學生與大一、大三年級學生相比同伴依戀水平更低。
不同基本特征下的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得分比較
如表2 所示,采用獨立樣本 T 檢驗和單因素方差分析顯示性別、年級、是否獨生子女和留守經(jīng)歷情況是影響大學生正性情緒體驗的因素,而大學生負性情緒體驗的影響因素只包含性別和留守經(jīng)歷情況。其中男生的正性情緒體驗顯著高于女生,而負性情緒體驗顯著低于女生;有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的正性情緒體驗顯著低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而負性情緒體驗顯著高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對年級變量進一步分析發(fā)現(xiàn),大一年級學生正性情緒體驗顯著高于大二、大三年級學生(p=0.000,p=0.020),而大二年級和 大三年級學生正性情緒體驗沒有顯著差別(p=0.122)。
同伴依戀及因子與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相關性分析
如表3 所示,對同伴依戀及其因子與正性情緒體驗和負性情緒體驗進行 Pearson 相關分析發(fā)現(xiàn),同伴依戀與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呈極其顯著中度正相關,與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呈極其顯著中度負相關。其中同伴信任、同伴溝通與正性情緒體驗均達到顯著正相關,與負性情緒體驗均達到顯著負相關(p<0.001);同伴疏離與正性情緒體驗呈顯著負相關,與負性情緒體驗呈顯著正相關(p<0.001)。
同伴依戀各因子對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的預測作用
如表4 所示,采用多元回歸(Stepwise)分析法,考察同伴依戀各因子對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和負性情緒體驗的預測作用。結果表明,同伴溝通對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β =0.451,p<0.001),同伴疏離對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有顯著正向預測作用(β =0.417, p<0.001),同伴信任和同伴溝通對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有顯著負向預測作用(β =-0.184,p<0.01; β =0.119,p<0.01)。
3 討論
對大學生同伴依戀特點分析發(fā)現(xiàn),女大學生同伴水平高于男大學生,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同伴依戀水平高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這與前人研究結果一致[9-11]??赡艿慕忉屖桥c男生相比,女生在同伴關系中表現(xiàn)出更多的同理心,維持親密關系的能力和愿望更強,因而表現(xiàn)出更高的同伴依戀;對于早年父母依戀關系建立不良的有分離創(chuàng)傷經(jīng)歷的孩子來說,其依戀需求能在青春期后同伴關系中得到相應補償[11], 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相對于非留守經(jīng)歷大學生來說更重視同伴之間的溝通和信任,為自己建立無法在親子依戀中構建的“安全基地”和“庇護所”。此外,本研究還進一步探索了不同年級大學生同伴依戀水平的差異,大二年級學生同伴依戀水平低于大一和大三年級學生,其原因可能在于不同年級的大學生所處的發(fā)展階段和任務不同,導致同伴依戀水平的差異。對于大一新生來說,他們處于探索和適應時期,其主要任務是完成中學生到大學生的角色轉變,盡快適應大學生活,所以他們需要積極參加集體活動、加入社團組織,建立新的人際朋友圈以滿足歸屬和愛的需要,這些任務和需求會促使大一學生進行更多的同伴溝通和交流,而在人際朋友圈建立的過程中也會體驗到更多的接納、關心、支持和信任;大三學生處于大學四年中壓力指數(shù)最低的年級段,對他們來說學業(yè)方向和學業(yè)目標既定,就業(yè)壓力尚遠,身心發(fā)展地進一步成熟,渴望與他人、異性深入交往,建立比較穩(wěn)定的友誼與愛情需求成為這個年級段學生關注的焦點,在這個過程中必然也會促進同伴之間的支持、溝通和交往,進而導致了大一、大三年級學生的同伴依戀水平相對較高[12]。而對于大二年級的學生來說,已經(jīng)基本適應的大學生活,由于學業(yè)任務更加繁重,專業(yè)發(fā)展壓力更加突出,他們開始把注意力從人際等外部轉移到學業(yè)上來,這時的同伴交往無論從量上、頻率上較之大一時有所減少,加之由于學業(yè)問題帶來的消極情緒也會對人際溝通和交流產(chǎn)生一定的負面影響,因而此時的同伴依戀水平相較于大一、大三年級有下降的趨勢。
對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特點分析發(fā)現(xiàn),男生的日常正性情緒體驗高于女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低于女生, 支持了前人的研究結果[13]。有學者研究發(fā)現(xiàn),男生的情緒彈性要高于女生,高彈性的個體更傾向于關注事情的積極方面,且情緒的復原力更強,更容易從消極情緒中恢復,體驗到積極情緒[14]。有留守經(jīng)歷的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高于非留守經(jīng)歷的學生,驗證了前人的研究[15,16]。大量研究顯示,有留守經(jīng)歷的大學 生會有更高程度的抑郁、焦慮等消極情緒,較低的心理韌性,他們在面對挫折、壓力等負性刺激時其適應能力、承受能力和自我調(diào)節(jié)能力都無法幫助其順利應對,進而在大學生的日常生活中會體驗更多的負性情緒。
本研究結果也從依戀的角度探索了同伴關系與大學生日常情緒體驗關系。同伴依戀與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顯著正相關,與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顯著負相關,回歸分析進一步顯示,在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上,同伴溝通能顯著正向預測大學生日常正性情緒體驗;而在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上, 同伴疏離正向預測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同伴信任和同伴溝通負向預測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關系調(diào)節(jié)理論認為(Lakey and Orehek,2011)人們需要一些發(fā)展性的人際關系來維持情感上的良好體驗, 這種發(fā)展性的人際關系主要來源于日常的、情感上的對話與共同活動等社會互動[17]。大學生遠離家庭, 在學校里主要的人際關系來源于同伴關系,因此同伴之間的良好溝通就對其維持良好的情緒體驗至關重要。良好同伴溝通中的傾聽和共情等行為不僅能有效傳遞信息,同時也能讓大學生感受到尊重、理解、關愛和自我價值感,這些人最底層的需求得到滿足,便會激發(fā)人感受到更多的正性情緒體驗。為什么同伴信任和同伴疏離為能進入到負性情緒體驗的預測模型呢?可能的原因是在同伴關系中,僅僅有同伴信任這個因素還遠遠不夠,如果沒有相應的同伴溝通的技能、技巧,由溝通不暢引發(fā)的消極情緒體驗就會抵消同伴信任、同伴親近帶來的安全感、歸屬感等積極情緒體驗。在預測大學生日常負性情緒體驗因素分析上,同伴疏離本身就以一定的不被同伴接納或在與同伴交往中受挫退縮等負性情緒體驗相關,加之同伴疏離會讓大學生感受到更多的孤獨和較少的社會支持,這些大學生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壓力、挫折和困難時,除了事件本身會引發(fā)消極情緒外,日常無法滿足對愛、歸屬感和安全感等的基本需求,也會增加大學生更多的負性情緒體驗。同伴之間的不信任和不良的同伴溝通本身也會引發(fā)大學生在日常生活中體驗到更多的負性情緒。
本研究存在的不足及展望:由于本研究對日常情緒體驗采樣設備手段有限,無法采取體驗采樣法進行采樣,可能會導致對日常情緒體驗采樣數(shù)據(jù)不夠精確,今后可以在技術手段上進一步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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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ects of Peer Attachment on College Students Daily Emotional Experience
Li Lei Zhang Mian Luo Jun Zhang Zihan Zou Xiangjun
The Mental Health Education and Consultation Center , Wuhan Polytechnic University, Wuhan
Abstract: Objective: To investigate the effect of peer attachment on College Students daily emotional experience. Methods: 972 college students were assessed with the Inventory of Parent and Peer Attachment and the Positive and Negative Affect Scales. Results: (1) The level of peer attachment of female college students wa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male college students, The level of peer attachment of college students with left-behind experience is significantly higher than that of college students without left-behind experience, Compared with freshmen and junior students, sophomores have the lowest level of peer attachment; (2) Peer attachment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college students daily posi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and a significant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college students daily nega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3) Peer communic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College Students daily posi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Peer alienation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College Students daily nega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Peer trust and peer communication have a significant negative predictive effect on College Students daily nega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Conclusion: Peer attachment can predict college students daily posi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and nega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Key words: Peer attachment; Daily posi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 Daily negative emotional experie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