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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孩子的詩

2022-03-04 15:09向以鮮
散文 2022年1期
關(guān)鍵詞:蘋果樹

向以鮮

晚唐人馮翊子(嚴(yán)子休)的筆記小說《桂苑叢談》中,記載著一則頗為離奇的故事:

王梵志,衛(wèi)州黎陽人也。黎陽城東十五里,有王德祖者,當(dāng)隋之時,家有林檎樹,生癭,大如斗。經(jīng)三年,其癭朽爛。德祖見之,乃撤其皮。遂見一孩,抱胎而出,因收養(yǎng)之,及七歲,能語。向曰:“誰人育我,復(fù)何姓名?”德祖具以實(shí)告:“因林木而生,曰梵天(后改曰志)。我家長育,可姓王也?!弊髟娭S人,甚有義旨,蓋菩薩示化也。

這個故事在宋代的《太平廣記》中被再一次轉(zhuǎn)錄,只是把“當(dāng)隋之時”具體到了“當(dāng)隋文帝時”。

從這則富有魔幻現(xiàn)實(shí)主義色彩的詩人誕生記中,可以推斷出以下的事實(shí):一、王梵志是衛(wèi)州黎陽(河南??h)人;二、王梵志大約出生于隋文帝時,屬于由隋入唐的詩人;三、王梵志不是王德祖的親生兒子;四、王梵志的姓與名均為王德祖或其家人所賜;五、王家住在黎陽城東邊十五里處的郊野,擁有一棵巨大的林檎樹(蘋果樹),也許還有一大片果園;六、王梵志七歲能語,出口成章;七、我從哪兒來,始終是纏繞王梵志一生的大問題。

該如何來理解這則蘋果樹故事中神奇的部分呢?一個孕育了三年的生命,居然從斗大的樹癭中蹦出來,成了一個樹孩子!人們讀到這兒時,通常會以一種見慣不驚的口吻,諸如名人出生靈異說之類一眼帶過。四川大學(xué)項(xiàng)楚教授,在其獲得首屆思勉原創(chuàng)獎的《王梵志詩校注》前言中就認(rèn)為:

這顯然是一個神話,它不能當(dāng)作信史看待,只不過為王梵志其人平添了一層惝恍迷離的色彩而已。

的確,這樣類似的故事,在別的典籍中也并不少見,相傳伊尹和孔子就出生于空桑之中。大家熟悉的那只調(diào)皮的猴子,不也是從石頭中跳出來的嗎?樹癭生嬰的傳說由來已久,究其原因,可能與人們對于樹神的崇拜相關(guān),亦與“癭”“嬰”諧音以及樹癭形近孕腹相關(guān)。但是,在仔細(xì)尋繹王梵志的出生記時,我卻有著不一樣的感受,一直以來對此都有一個直覺,后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直覺早在臺灣學(xué)者潘重規(guī)那兒就有了印證。

在這則充滿象征意味的出生故事中,很可能隱含著一則真實(shí)而殘忍的事件:一個嬰兒被其父母丟棄了。地處郊區(qū)的王家行人稀少,在其門前或后院的老蘋果樹上,因歲月和病蟲害而造成的樹癭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一處大如升斗,容得下一個嬰兒的樹洞或樹窩??蓱z的小梵志,還在睡夢之中,已被他的生父或生母棄置在蘋果樹上。臨走時還覆上了一些樹葉或樹皮,一以遮人耳目,二以防鳥獸的啄食。選擇遺棄在王家的蘋果樹洞中,這對狠心的父母應(yīng)該是有所考量的,王家殷實(shí)而忠厚。他們相信,孩子只要能被王家人發(fā)現(xiàn),就一定會得到很好的養(yǎng)育,也許比自己養(yǎng)著還要好得多。因?yàn)楦鞣N不可確知的原因(貧窮、疾病、性別歧視或道德的)遺棄自己孩子的父母,冥冥之中都會希望孩子在餓死或凍死之前,遇見一個好心人。當(dāng)然也有更壞的父母,不是遺棄而直接扼殺。幼年的悲慘經(jīng)歷,對王梵志的身心來說都是一個沉重打擊,后來的皈依佛教以及“作詩諷人”,菩薩般的“示化”,均與其不幸又何其幸的生死劫緊密相關(guān)。

棄嬰行為的陰影一直伴隨著人類社會,即使文明進(jìn)步到了今天,人間依然存在著大量的棄嬰。我曾寫過一首《拾孩子》的長詩,以紀(jì)念一位拾荒的母親樓小英,她在四十四年間一共拾回并養(yǎng)育了三十五個棄嬰。據(jù)說動物界也有類似的棄嬰情形,生命之悲苦注定不可避免,王梵志只是苦海中的一粟而已。好在王梵志生父母在遺棄他時的判斷沒有錯,王家不但接受了這個孩子,而且對他很好。僅從“德祖具以實(shí)告”“我家長育”等幾句簡單的話語中,已能窺見王家的善良。

王德祖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用心撫育這個樹孩子,盡其可能提供良好的教育。因?yàn)樘蹛?,王德祖舍不得?yán)加管教和規(guī)訓(xùn),有點(diǎn)任其野蠻生長的意思。這樣的郊野成長環(huán)境,使王梵志有大量的機(jī)會接受民間文學(xué)藝術(shù)的滋養(yǎng),這為其后來成為唐代最有影響力的白話口語詩人打下了基礎(chǔ)——樹孩子的詩必須把根須深扎于民間的大地。王梵志長大成人之后娶妻生兒女,生活過得比較滋潤。從其流傳下來的詩歌中,還能夠讀到有些炫富味道的詩作:

吾家在何處,結(jié)宇對山阿。

院側(cè)狐貍窟,門前烏鵲窩。

聞鶯便下種,聽雁即收禾。

悶遣奴吹笛,閑令婢唱歌。

兒即教誦詩,女即學(xué)調(diào)梭。

寄語天公道,寧能那我何。

他家有奴有婢,有鵲有鶯,吹笛唱歌,相當(dāng)?shù)奈乃嚪秲?。還有不少田地:

吾有十畝田,種在南山坡。

青松四五樹,綠豆兩三窠。

熱即池中浴,涼便岸上歌。

遨游自取足,誰能奈我何!

比陶淵明的生活安逸多了,好像還有露天泳池呢。

王梵志的具體生活年代,人們從敦煌出土的一篇名為《王道祭楊筠文》的手寫本中,找到了一些重要線索。文中的王道,是王梵志的孫子,潘重規(guī)先生據(jù)此推斷:王道作祭文是開元元年(713),上距隋亡只有九十七年,祖孫三代絕不會有年歲不合的問題。仔細(xì)觀察王道作祭文的語氣,年齡似乎超過中年,假使他撰寫時是四十歲,則是出生在唐高宗咸亨四年(673)。假定他出生時他的父親三十歲,則他的父親是出生于唐太宗貞觀十七年(643)。如果王梵志三十歲生王道的父親,則是隋煬帝大業(yè)九年(613)。王梵志的年齡雖然沒有記載,但是據(jù)王梵志詩句的流露,近人有的認(rèn)為他壽年七十歲,甚至有人認(rèn)為他壽年八十歲以上。總之,王梵志出生時期,最遲在隋代晚年,甚至可能在隋文帝初年。

這樣說來,王梵志是和王績大致同時代的人,只是兩個人的境遇完全不同,詩歌的路子和風(fēng)格也大相徑庭,分別代表著唐詩最初的兩條河流:一條來自漢語經(jīng)典傳統(tǒng),寂靜、深邃、寬廣、典雅,河岸籠罩著明亮的秋色,散發(fā)著耀眼的光斑;一條來自民間的口語,鮮活、生動、辛辣、歡愉、痛楚,沿岸是低矮的建筑、廣袤的田野以及饅頭一樣的灰冷墳?zāi)?。兩條河流的奔騰浩蕩,亦如兩條琴弦或兩根血管,彈奏出唐代詩歌的基調(diào),跳動著唐詩靈與肉的脈搏。

樹洞中,王梵志身上那層用以包裹其稚嫩身體的樹皮,雖然被養(yǎng)父王德祖剝掉了,卻在后來的另一位詩人那里重現(xiàn)于頭頂,蘋果樹皮變成了樺樹皮。這個人就是被美國詩人雷克斯洛斯和加里·斯奈德奉若神明的寒山。生活在江南一帶(浙江天臺)的寒山肯定是沒有見過王梵志的,卻深受其詩歌風(fēng)格的影響。宋人釋贊寧在《大宋高僧傳》中這樣描繪道:

寒山子者,世謂為貧子風(fēng)狂之士,弗可怕度推之。隱天臺始豐縣西七十里,號為寒暗二巖,每于寒巖幽窟中居之,以為定止……然其布襦零落,面貌枯瘁,以樺皮為冠,曳大木屐?;虬l(fā)辭氣,宛有所歸,歸于佛理。

這個甚為癲狂的和尚,頭上常常戴著一頂自制的樺樹皮帽子,讓人想起熱愛奇裝異服的屈原和在海南島上以椰子為冠的蘇東坡。在古代,樺樹皮是一種很好的多用途材料,可用以蓋屋擋雨,還可以裝置弓箭。唐代的幽州(薊縣)和延州(延安)一帶盛產(chǎn)上等的樺樹皮,一度曾為土貢。詩人柏樺可以視為王梵志、寒山一路的人,所以才會寫出《以樺皮為衣的人》:

這是纖細(xì)的下午四點(diǎn) / 他老了 // 秋天的九月,天高氣清 / 廚房安靜 / 他流下傷心的鼻血 // 他決定去天臺山 / 那意思是不要捉死蛇 / 那意思是作詩: //“雪中獅子騎來看。”

我從哪兒來?樹孩子王梵志為此傷透了心,養(yǎng)父王德祖也為此傷透了腦筋。我甚至懷疑整個故事,都是王德祖為了回答王梵志的反復(fù)詰問而編造出來的。王德祖一定會帶著幼年王梵志來到他家的那棵蘋果樹下,指著那顆碩大的樹癭說:瞧,你就是從這兒生出來的,抱起你時身上還有胎衣呢——你可不是一般人能生得出來的小仙人啊!樹孩子啊,這棵蘋果樹就是你的生身父母。從此,王梵志愛上了天下的樹癭和樹洞。對于一個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的樹孩子來說,還有什么地方比躲在樹洞中更有安全感呢?幾年前,我曾寫過一首《我愛蟲洞》的詩,現(xiàn)在想,里面似乎也有王梵志的影子:

我愛所有美妙的洞 / 山洞樹洞云洞,甚至耳洞 / 最愛的,還是蟲洞 / 我指的是,由一只真正的 / 蟲子掏出來的洞 // 而不是愛因斯坦 / 外星人霍金想出來的,那些 / 沒有蟲子的洞,再龐大 / 再細(xì)小,再光怪陸離 / 都無比的寂寞 // 我想鉆進(jìn)蟲洞待一夜 ?/ 或者,待上一整個春秋 / 把世界的稻谷和理想啃光 / 和蟲子一起閑話相對論 / 一起啃冬眠的雪

王梵志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從蘋果樹癭中來,那當(dāng)然不可能是真的。他實(shí)在無法理解,兩個生了他卻不養(yǎng)他的人,當(dāng)初為什么又要生下他呢?對于生身的父母,王梵志的感情十分復(fù)雜,交織著渴望、好奇和怨恨。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把這種情感轉(zhuǎn)移到了對于生命和死亡本身的思考之上。王梵志在《道情詩》中寫道:

我昔未生時,冥冥無所知。

天公強(qiáng)生我,生我復(fù)何為?

無衣使我寒,無食使我饑。

還你天公我,還我未生時。

無可奈何的口吻中,有著異常絕望和痛苦的心思:蒼天啊,請你還回一個完整的,還未出生時的我!

生死始終是個謎,再智慧和通透的人也難以參透。樹孩子王梵志很多時候似乎參透,其實(shí)卻是落入更大的局:

我見那漢死,肚里熱如火。

不是惜那漢,恐畏還到我。

這是我讀到的寫死亡寫得最為熱烈也最為悲涼的一首,死亡的火焰勢不可當(dāng),不要以為此刻燃燒的是別人,最終也會燒到每一個人自己的身上?!笆罒o百年人,強(qiáng)作千年調(diào)。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蓖蹊笾镜摹扒暾{(diào)”還將被世人唱下去,宋代詩人陳師道就曾唱過:“一生也作千年調(diào),兩腳猶需萬里回?!蓖蹊笾镜摹拌F門限(檻)”再鐵,也無法阻止必然的到來。另一位宋代詞人曹組接著唱:“人無百年人,剛作千年調(diào)。待把門關(guān)鐵鑄,鬼見失笑。多愁早老,惹盡閑煩惱?!?/p>

具有菩薩人格的王梵志來到這個世間,注定就是要來承受各種想象不到的變化,這也是菩薩的命。一出生就被生父母遺棄,由于養(yǎng)父母的善待,其前半生算得上幸福,中間還做過幾年生意。大約過了五十歲,養(yǎng)父母已不在人世,王梵志的生活發(fā)生了巨變:

行年五十余,始學(xué)悟道理。

回頭憶經(jīng)營,勞困只由你。

這里所說的五十多歲才開始覺悟道理,說得蠻好聽,實(shí)際的情形是,王梵志身家漸漸一文不名。窮愁潦倒之際,出家當(dāng)了一名四處游走和乞食的和尚,很像一個托缽僧。王梵志詩中具有宗教勸誡意味的作品,就是在這個時期創(chuàng)作的。也就是說,貧窮導(dǎo)致了王梵志的出家。會不會還有一種可能性呢,貧窮只是一種表象,反正兒女們也都各自成了家,王梵志想過另一種生活,一種自我的宗教生活?!八蓑T大馬,我獨(dú)跨驢子?;仡檽?dān)柴漢,心下較些子?!痹谝环N不斷的比較之中,世間的真相一段段袒露出來。

無論如何,至少從現(xiàn)象上看來,王梵志已從一個“悶遣奴吹笛,閑令婢唱歌”的“田舍兒”,變成了一個“身無一物”的“硬窮漢”。到底有多窮呢?王梵志說:

草屋足風(fēng)塵,床無破氈臥。

客來且喚入,地鋪稿薦坐。

家里元無炭,柳麻且吹火。

白酒瓦砵藏,鐺子兩腳破。

鹿脯三四條,石鹽五六課。

看客只寧馨,從你痛笑我。

真的是窮得叮當(dāng)響啊,客人來了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取暖的炭火也買不起,貯酒用的也是個破罐子。另一首詩中景況就更慘:

身如內(nèi)架堂,命似堂中燭。

風(fēng)急吹燭滅,即是空堂屋。

家貧無好衣,造得一襖子。

中心禳破氈,還將布作里。

清貧常使樂,不用濁富貴。

白日串項(xiàng)行,夜眠還作被。

可憐的樹孩子,他說,生命就像那堂屋中的燭火,禁不起任何風(fēng)吹雨打。詩人現(xiàn)在太貧窮了,天寒地凍時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穿,只好用破舊的氈子和舊布縫綴成一件聊以御寒的襖子,白天當(dāng)衣裳,晚上當(dāng)被子。

蘋果樹癭出生的故事,似乎還隱喻著王梵志詩歌的流傳命運(yùn):消失和重現(xiàn)的命運(yùn)。王梵志的詩,以其罕見的民間精神和民間口語寫作,在其在世時就已廣為流傳,尤其是在眾多的宗教場所,成為耳熟能詳勸人向善的箴言。王梵志死后,其詩仍然獲得了相當(dāng)多的熱愛和傳頌,天寶、大歷直至北宋時代,都可以找到追隨者。晚唐人范攄《云溪友議》記載,一個叫玄朗上人的高僧,只要遇見愚昧而難以開悟的人,就會吟誦幾首王梵志的詩給他們聽。其詩還流傳到了日本,平安朝編輯的《日本國見在書目錄》中即已著錄《王梵志詩集》。至少在中晚唐時代,王梵志已經(jīng)是具有一定國際影響的詩人了。

到了明代,事情變得蹊蹺起來:王梵志突然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而且消失得非常徹底,以至于清人在編纂《全唐詩》時,竟然沒有著錄一句他的詩——仿佛世間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詩人一樣。直到光緒年間,事情才出現(xiàn)了那個傷心而又驚異的轉(zhuǎn)機(jī):瘦小且短視的道士王圓箓發(fā)現(xiàn)并出賣了敦煌。王梵志的詩集也就隨著這些被賤賣的文物,一同抵達(dá)了巴黎、倫敦、彼得堡或東京。誰也沒有想到,曾經(jīng)名重一時的大唐詩人王梵志的詩歌,在神秘消失幾百年之后,竟以這樣令人痛心的方式重回人們的視野——無論如何,復(fù)活也總比枯死要好,一棵看似業(yè)已死去的蘋果樹,重新獲得生命,重新開出了花朵,結(jié)出了果實(shí)。這種無常,仿佛正應(yīng)了王梵志的兩句詩:“輪回變動急,生死不由你。”

到目前為止,王梵志詩集至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三十余種抄寫本,由此可以想象,他的詩作在敦煌等地是多么的受人歡迎,堪與很多佛教經(jīng)卷相媲美,這實(shí)在是一道中國詩歌史上的奇觀。經(jīng)過幾代中外學(xué)者的艱辛努力,王梵志的詩歌全貌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來。以王梵志著名的詩作保存到今天的略有近四百首,項(xiàng)楚教授認(rèn)為,其中有很多并不一定就是王梵志的作品,而是數(shù)百年間許多無名白話詩人所作。這或許就更有意味了——這不正是菩薩的萬千“示化”嗎?

經(jīng)歷諸般變化,一千多年的風(fēng)云聚散,王梵志會怎么想?他還會想起那個蘋果樹癭嗎?那里是他出生的子宮,他的斗室,他的家園。而蘋果樹癭,時間結(jié)出的另一枚詩歌之果,則用自己的腐朽換來詩歌的不朽生命!王梵志在最無助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詩歌:“世間何物貴,無價是詩書?!背酥?,余皆虛幻得不可捉摸:“如采水底月,如捉樹頭風(fēng)?!倍菢漕^的風(fēng),會不會帶著一絲兒蘋果的甜味或澀味呢,這一點(diǎn),只有樹孩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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