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娜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我們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而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必須依靠知識，必須依靠勞動，必須依靠廣大青年?！弊鳛榻洕鐣l(fā)展建設的生力軍，青年群體的勞動觀直接影響著青年的勞動精神面貌、勞動價值取向和勞動技能水平，也直接關系著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yè)能否長足發(fā)展、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能否實現。今年上半年“躺平”一詞出圈，引來大批青年的共鳴和熱議?！疤善健斌w現了當代青年什么樣的勞動觀？提醒我們應該對青年的勞動教育作出哪些反思？本文將試圖回答這些問題。

一、“躺平”概念及類型

“躺平”出圈成為熱詞后，新華社等主流媒體迅即發(fā)表有關“躺平”的系列文章，將“躺平”的討論推向高潮。在海量討論中，有兩派截然不同的觀點。一是斥責派，認為奮斗應該是人生的主旋律，年輕人不應該這么消極，“躺平”是對自己、對社會的不負責任；一是理解派，認為當前社會內卷化嚴重，高房價、高物價讓生活成本居高不下，當代青年的工作生活、婚育壓力巨大，“躺平”是一種對現實的抗爭。顯然，和2020年的熱詞“后浪”一樣，“躺平”引起了社會的普遍關注。此番熱議的“躺平”一詞最早出自百度貼吧“好心的旅游家”2021年4月17日一篇題為《躺平即是正義》的帖子(已被刪除)，內有“既然這片土地從沒真實存在高舉人主體性的思潮，那我可以自己制造給自己，躺平就是我的智者運動，只有躺平，人才是萬物的尺度?！薄爸灰姨傻脡蚩?，資本就剝削不到我”“社會險惡，先躺為敬”“躺平是年輕人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隨后出現發(fā)自“知乎論壇”的躺平主義宣言，號召青年們實行“不買房、不買車、不戀愛、不結婚、不生娃、不消費”的六不主義，“維持最低生存標準，拒絕成為他人賺錢的機器和被剝削的奴隸”。此后被熱議的“躺平”，筆者認為，很多已偏離“躺平”的原初含義，實際上是在討論不同的現象和對象，難免產生討論上的混亂。所以，有必要先把“躺平”的概念進行溯源和厘清。

原初的“躺平”具有以下三個特點：一是“躺”，指癱倒，不再渴求成功，不努力，不奮斗，不合作；二是“平”，指一種徹底的程度，一種決絕的態(tài)度，用只滿足生存最低的欲望來保持長時間“躺”的狀態(tài)；三是“躺平”，指一種姿勢，如“躺平”青年宣稱的那樣——“不能站著，也不愿跪著，于是只好躺平”。“不能站著”是因為他們也想在本該奮斗的年紀有所作為，他們也曾努力過，奮斗過，但高昂的房價、生活的重壓、不公的競爭已經耗盡了他們雄起的斗志，他們被蔓延整個社會的“內卷”卷得精疲力盡，而那些“制度巨獸”又是他們完全無法對抗的力量，于是產生了“習得性無助”(1)習得性無助(Learned helplessness)是指個體經歷某種學習后，在面臨不可控情境時形成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改變事情結果的不可控認知，繼而導致放棄努力的一種心理狀態(tài)。?！安荒芄蛑敝杆麄兘舆^馬克思“人的異化”思想的火炬，人不能異化為勞動機器，活得像被騎的牛馬，如果奮斗也是絕望，進取也是泡影，最好的辦法是從這個社會的主流中退縮，取消主流社會強加給他們的各種道德和價值，用“躺平”來回歸人的本質，恢復人的尊嚴。因此，“躺平”是反抗“內卷”社會采取的“非暴力”不合作，是弱者的不流血不流汗的無聲反抗，是一種無奈，也是一種不屈。

滿足這三點的是“真躺平”，除此之外的“躺平”雖然也以“躺”的姿勢示人，但其實是“偽躺平”?！皞翁善健闭叽笾驴梢苑譃橐韵聨最悾?/p>

第一類，他們在一段時間內“躺”，即不努力、不奮斗、不合作，但是短暫休整后，他們會重新出發(fā)去奮斗，或者超脫消費主義世界，回歸寧靜淡泊的內心精神世界，做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筆者把這一類“躺平”稱為“休整型躺平”，他們的姿勢最多是個“仰臥起坐”。

第二類，他們確實也“躺”，但作為權勢階層，他們有躺贏的充足資本，他們的“躺”根本無關乎無奈和不屈。筆者把這一類“躺平”稱為“躺贏型躺平”，他們的姿勢應該是“高枕無憂”。

第三類，這一類人和“真躺平”者很容易混淆，他們也“躺”，也“平”，但是他們從沒有努力過，奮斗過，被內卷過，剛入世即出世，早早將世事“看穿”,內心蒼涼一片,他們沒嘗試過“站”，直接“躺平”，筆者把這一類“躺平”稱為“懶惰型躺平”。

第四類，這是一類隱蔽的“躺平”者，他們有工作，但不努力。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逃避工作，少干工作(俗稱“摸魚”)，他們在制度的邊緣試探，用“我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方式反抗內卷。筆者把這類“躺平”稱為“隱蔽型躺平”。

綜上，“躺平”大致可以分為真躺平、休整型躺平、躺贏型躺平、懶惰型躺平和隱蔽型躺平五大類。厘清了概念，確定了分類，才能討論“躺平”。

二、青年“躺平”的勞動觀視角分析

青年的勞動觀是近年來全黨全社會高度重視的一個問題。針對近年來一些青少年中出現的不珍惜勞動成果、不想勞動、不會勞動的現象，國家出臺了《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新時代大中小學勞動教育的意見》，要使青少年能夠理解和形成馬克思主義勞動觀，牢固樹立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觀念。習近平總書記在2020年的全國勞動模范和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上強調，要“教育引導青少年樹立以辛勤勞動為榮、以好逸惡勞為恥的勞動觀，培養(yǎng)一代又一代熱愛勞動、勤于勞動、善于勞動的高素質勞動者”，要“激勵更多勞動者特別是青年人走技能成才、技能報國之路，培養(yǎng)更多高技能人才和大國工匠”。因此，在邁向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時代背景下，引導和幫助青年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十分必要。

客觀地說，“躺平”在青年中并非一種普遍的現象。《中國青年人口和青年發(fā)展統計報告(2020年)》顯示，16-19歲、20-24歲、25-29歲和30-34歲四個年齡段城鎮(zhèn)就業(yè)青年周平均工作時間分別為48.3小時、46.8小時、46.6小時和46.8小時，均高于城鎮(zhèn)就業(yè)人員周平均工作時間(46.5小時)[1]。假設一周工作5天，根據2014年到2020年可查到的數據，青年的日平均工作時都遠高于勞動法規(guī)定的8小時。這與“躺平”相去甚遠，大部分青年人不但沒有躺平，反而承受著不小的勞動強度。所以，事實上“躺平”的青年并不占多數，“躺平”只是一個少數青年中存在的現象。但是社會現象的研究和討論，不在于它是否符合統計學意義上的多數，而在于其蘊含的社會意義。正如光明網所說，年輕人選擇“躺平”，也是在傳遞信號[2]。青年選擇“躺平”、熱議“躺平”的背后，反映了青年怎樣的一種勞動觀，是值得人們關注和思考的。

(一)“躺平”反映了青年對勞動內涵和意義的認知迷茫

馬克思對“勞動”給出了一個高度抽象的界定:“勞動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間的過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動來中介、調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的過程。”[3]他從經濟學角度解釋了勞動的涵義：勞動是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過程，是人類改造自然的物質活動，是滿足人的需要、創(chuàng)造物質價值的活動。他也從哲學角度解釋了勞動的涵義：勞動是人的本質，人的自我實現，即是人類特有的基本的社會實踐活動，人類憑借工具改造自然物，使之適合自己需要。同時，勞動是人類改造人自身的有目的的活動。可見，勞動的內涵既包含物質層面，也包含精神層面。勞動不是靜態(tài)的概念，而是動態(tài)的發(fā)展過程。

從物質層面看，以勞動交換貨幣，再用貨幣兌換個體、家人的生活物資，實現勞動力的生產、再生產，是馬克思主義勞動價值論的基本觀點。中國經濟發(fā)展長期倚賴于低工資的人口紅利，中國1996-2005年勞動收入份額(勞動報酬占GDP的比重)從54%下降至40%，2005年以后有所上升，但從國際上來看，仍低于多數發(fā)達國家和發(fā)展中國家55%—65%的水平[4]。隨著人口紅利消失、經濟增長放緩，中國經濟發(fā)展模式從投資驅動轉向消費驅動，轉型的陣痛加上新冠疫情，使青年群體的就業(yè)和收入情況令人擔憂。低質量、低回報的工作，使不少青年在面對居住、養(yǎng)育、醫(yī)療等生活經濟壓力時，覺得自己無論怎么努力，都難以支撐成家、養(yǎng)育后代(勞動力再生產)以及應對疾病、意外事故等的風險，一些青年因此選擇“躺平”，他們對勞動創(chuàng)造價值產生困惑。

從精神層面看，在現代信息社會的語境當中，勞動的內涵更多涉及知識信息的生產，集中在腦力(知識)與精神(情緒)層面，指向在現代社會競爭過程中永遠無法企及的自我實現與認同，更側重于純粹心理的需求[5]。美國學者羅納德·英格爾哈特認為，隨著工業(yè)化的持續(xù)深化，世界價值觀從“生存價值”向“幸福價值”轉變。因此，當代青年在現代社會里理解“勞動”，會更多涉及主觀上的“意義”問題，他們賦予勞動實現階層提升、增加社會參與、自我實現等諸多意義。而他們面對的現實卻是，社會的流動性開始下降，單憑個人學業(yè)、職業(yè)努力，達到自我實現、階層爬升目的的可能性大大減少，他們對勞動創(chuàng)造幸福產生疑慮。

總之，“躺平”青年對于“勞動”的認知是迷茫的，一方面是因為勞動收益的邊際效用遞減，不能從不斷提升的勞動強度中獲得物質和精神財富；另一方面，由于精神資源的匱乏，他們面對困境時，也無法為自己的“勞動”(生命活動)賦予有說服力的理由?！疤善健币齺砬嗄甑膹V泛共鳴，一方面意味著社會結構機制存在某些問題，另一方面說明年輕人試圖重新理解生理性的“生存”與精神性的“生命”之間的關系，試圖尋找到“勞動”中可能存在的更為豐富的意義來源與生命目標[6]。

(二)“躺平”反映了青年對勞動權利和責任(義務)的認知矛盾

馬克思提出了異化勞動的概念，他將“異化”理解為人這一主體在發(fā)展的過程中，逐漸形成自己的對立面，這個對立面作為一種異己的力量，反過來開始控制和影響人自身的發(fā)展。他指出：“勞動的產品,作為一種異己的存在物,作為不依賴于生產者的力量,同勞動相對立。”[7]在資本主義社會，異化勞動體現為勞動者對自己所生產的產品失去掌控，勞動也表現為一種被迫的、強制的活動；人與人之間的和諧關系消失，變成了相互對立的關系，人把除自身之外的人當作自己謀取利益的工具。馬克思認為異化勞動的產生有一定的必然性，但隨著社會的進步，這種異化必將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馬克思認為私有制是異化勞動的根源。社會主義社會已經將大規(guī)模的私有制消滅，我國現階段社會主義生產資料公有制的生產方式已經建立，并且在社會歷史活動中處于主導地位和支配作用，勞動者應共享文明發(fā)展的成果。但是，由于我國還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生產力發(fā)展還不平衡、不充分,公有制生產方式還沒有“完全超出資產階級權利的狹隘眼界”[8]，“還帶著它脫胎出來的那個舊社會的痕跡”[9]，特別是在“允許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發(fā)展階段，資本有無序擴張之勢，社會上還存在著某些勞動異化的現象，所以，我們黨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提出“強化反壟斷和防治資本無序擴張”[10]。

我國是一個以勞動者立國、勞動保護標準較高的國家，但有“996”“007”“社畜”“打工人”等熱詞，存在被困在系統里的外賣騎手、富士康的十三連跳、勞者少得、不勞者而獲、誠實者少得、投機者發(fā)財等問題，這些情況說明：在我國，在勞動時間與勞動報酬上、勞動條件與勞動安全上、勞動培訓與勞動保障上都還不能實現勞動者的“體面勞動”，勞動者的地位和作用、勞動者的主觀性、創(chuàng)造性、能動性、積極性以及勞動成果的占有和分配等也都還處在“舊社會的痕跡”影響中。馬克思說：“勞動的異化性質明顯地表現在，只要肉體的強制或其他強制一停止，人們就會像逃避鼠疫那樣逃避勞動?！盵11]馬克思說的“像逃避鼠疫一樣地逃避勞動”，不就是“躺平”嗎？某些地方青年爭取勞動權益、爭取體面勞動似乎得不到真正的理解，時常被視為“嬌氣”“懶惰”“計較”，被教育要“勤勞”“吃苦”“奮斗”“忍耐”。因此，當一些媒體贊美資本收割“韭菜”，卻又不讓“韭菜”反抗的時候，面對“奮斗”與“躺平”兩個選擇，青年自然更容易選擇后者?！疤善健笔蔷芙^道德綁架，拒絕權力碾壓，拒絕虛假的煽情和勵志，是青年對自己合法勞動權利的無聲的抗爭。

與“勞動權利”相對稱的是“勞動責任(義務)”。勞動不僅是公民的一項權利，也是一項基本義務。馬克思關于通過勞動人類才能更好地生存和發(fā)展，以及勞動才是創(chuàng)造價值的唯一源泉的思想表明：勞動義務是從人與人的關系中必然產生的基本義務，人生而為人就具有一種人的天職，那就是為其生存的世界做些貢獻。有勞動能力的人，在具備勞動條件與資格的前提下，為社會勞動，就是其根本天職[12]。因為人的一切歸根到底都是社會給予的。權利可以被放棄，但是沒有人可以在不履行義務的情況下得到“幸?！薄?/p>

一些青年在面對僅憑自身先天的優(yōu)渥條件便能衣食無憂甚至窮奢極欲的“躺贏”者時，心緒難平地憤而選擇“躺平”。他們認為，勞動與否，是我的自由，沒有從人與人的關系中思考勞動是其社會責任和義務。筆者2020年做過“長三角青年勞動觀現狀及引導策略研究”的調查，發(fā)現在部分有勞動能力的青年中存在好逸惡勞、走捷徑、渴望“一夜暴富”的勞動觀偏差。17.0%的受訪者認同“干得好，不如嫁(娶)得好”，17.9%的受訪者對此不置可否；13.3%的受訪者表示“青年人‘啃老’是可以理解的”，12.9%的受訪者對此不置可否。這些都是對勞動權利和義務關系的誤讀。

三、改進和加強青少年勞動教育的思考

青年“躺平”現象反映的是一些青年的勞動觀出現了偏差，他們不再相信“勞動是財富的源泉，也是幸福的源泉”“全社會應樹立辛勤勞動、誠實勞動、創(chuàng)造性勞動的理念”“勞動最美麗、最光榮、最偉大、最崇高”，這是與“勞動光榮、創(chuàng)造偉大”的主旋律相違背的。對于“躺平”所折射出的青年勞動觀問題，必須因材施教、因勢利導地加以解決，首先要從改進和加強青少年的勞動教育做起。

(一)勞動教育要凸顯“新時代”特征

2017年10月1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fā)展之間的矛盾。新時代的勞動教育對象——青少年發(fā)生了改變，勞動對于他們的意義和父輩是不同的。謀生并不是他們當下最迫切的人生需要，勞動教育需要從謀生的教育邏輯轉向精神或理想的教育邏輯。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內涵應該發(fā)生改變：從技能維度看，勞動教育的內涵被豐富和拓展，與創(chuàng)意經濟、互聯網經濟、個性化定制生產等相結合是勞動教育技能維度發(fā)展的新趨勢，從單純的謀生手段到讓人生更有意義、更有創(chuàng)造性是勞動教育技能維度發(fā)展的新要求，智慧勞動、創(chuàng)造性勞動是勞動教育技能培養(yǎng)的新內容；從價值維度看，新時代勞動教育的價值始終貫穿在弘揚勞動精神中，要引導青少年崇尚勞動、辛勤勞動、創(chuàng)造性勞動，懂得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的時代意蘊和使命擔當，這種價值召喚是重塑民族自尊、自信、自豪的行動；從發(fā)展維度看，人的發(fā)展的最高境界是充分體現自我價值和自我意志的自由，新時代勞動教育是一種促進社會發(fā)展和個人幸福的人類本質教育活動。勞動教育只有改變教育邏輯，凸顯“新時代”勞動內涵和價值，才能真正幫助青少年建構勞動的意義和生命的目標。

(二)勞動教育中應突出勞動的自由和自覺

要使青少年“牢固樹立勞動最光榮、勞動最崇高、勞動最偉大、勞動最美麗的思想觀念”“能夠自覺自愿、認真負責、安全規(guī)范、堅持不懈地參與勞動”，增強勞動責任感，勞動教育中必須突出勞動的自由和自覺。這是馬克思關于真正的勞動是“自由的自覺的活動”的思想給當下勞動教育的最大啟示。因此必須重視勞動本身的改變，盡可能使青少年的勞動具有主體性、多樣性、社會性、科學性和對象性，使他們在勞動中自由自覺地發(fā)揮自己的體力和智力，獲得應有的發(fā)展[13]。比如，要讓青少年在勞動中建立起真正的人與人的關系，一種平等互助的、無“利益”和“利用”為載體或中介的直接的、共同的社會關系。又比如，要重視勞動的科學性，在勞動教育中盡量實現青少年體力和智力的統一，使他們身心參與、手腦并用。再比如，在勞動教育中要注重青少年的勞動產品或勞動結果的客體化、實體化和外顯化，使其更加具象、更加可感，以使青少年更為直觀和生動地感受到自己的勞動成果，體會到勞動的價值?？偠灾?，越是自由自覺的勞動就越符合人的本質，只有在自由自覺的勞動中，青少年才能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培育積極的勞動精神，養(yǎng)成良好的勞動習慣和品質，才能在面對異化勞動時積極爭取自己的勞動權利，也才能主動自覺地承擔作為社會一分子的勞動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