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靈 成坤蕓
(河南大學心理學院,開封 475004)
基于自我效能理論,Benight(2000)提出了“應對自我效能”(coping self-efficacy)的概念,他認為應對自我效能是指個體在應激情境下對于自己能否成功應對的自信程度。 Benight 和 Bandura(2004)指出, 應對自我效能是自我效能在應激情境中的具體應用,是一種特殊的自我效能表現(xiàn),其程度取決于應激事件和個體對所擁有應對資源的評價。 隨著研究的深入,應對自我效能目前已廣泛應用于臨床治療、職業(yè)管理以及運動心理等領域。 高水平運動員作為國家高水平體育人才建設的強大力量, 是引領我國競技體育事業(yè)的前進動力。 但從目前我國高水平運動員的培養(yǎng)與建設來看, 雖然體能訓練手段以及膳食營養(yǎng)調理等科學訓練水平得到了很大提升, 但心理技能訓練仍未受到足夠重視。運動員(尤其是高水平運動員)作為特殊人群,在訓練和比賽中會時常遇到各種應激源,如運動損傷、比賽壓力等。 長期處于應激的壓力環(huán)境之下, 會導致運動員產生各種消極心理。 因此,如何就高水平運動員這一特殊群體,開發(fā)出一套有效提高其應對自我效能的方案, 改善其在比賽情境中的自信心, 便成為運動心理領域一個極為重要的研究課題。
已有研究發(fā)現(xiàn), 應對自我效能作為應對理論的關鍵因素,被認為是有效調節(jié)內部過程(如情緒、思想)、 執(zhí)行適應性應對行為和管理壓力源的核心,與個體的情緒反應、 表現(xiàn)績效以及心理健康等有著直接的關系 (Benight & Bandura, 2004;Luberto et al., 2014)。 Delahaij 和 Van Dam(2017)的研究發(fā)現(xiàn),在急性壓力情況下,應對自我效能感高的個體會經歷更多的挑戰(zhàn)情緒和更少的威脅情緒。 呂旭濤等人(2018)針對高水平運動員的研究則發(fā)現(xiàn),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可以顯著負向預測其賽前焦慮和心理疲勞。 Pfeffer 和 Strobach(2019)的研究發(fā)現(xiàn)應對自我效能感高的個體當遇到具有挑戰(zhàn)性的情況時,更有可能制定應對計劃并積極克服危機情境。Hladek 等(2020)對老年慢性疾病患者的研究則發(fā)現(xiàn), 具有高應對自我效能的老年人在疾病治療的過程中表現(xiàn)出更少的抑郁情緒、 疲勞以及體重減輕等身體虛弱的狀況。 Guo 等人(2019)使用事件相關電位(ERP)技術,對不同應對自我效能水平的運動員在急性心理應激狀態(tài)下大腦皮層神經活動進行了研究,發(fā)現(xiàn)在應激反應階段,低應對自我效能水平運動員的N1 波峰潛伏期明顯長于高水平運動員,N1 波幅明顯大于高水平運動員。這些研究表明,應對自我效能不僅會影響個體將應激事件視為威脅的程度,進而影響個體處理應激事件所采取的應對行為(Gaudreau & Blondin, 2002), 還對個體經歷創(chuàng)傷后的心理功能恢復以及生理喚醒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由此可知,提升個體的應對自我效能,尤其是對高水平運動員而言,有很重要的意義。
研究表明, 應對自我效能是可以通過訓練得到提升的。 Reeves(2011)以年輕足球運動員為研究對象,通過對他們實施應對有效性訓練后發(fā)現(xiàn),這些運動員在干預結束后應對自我效能感、 應對有效性和主觀成績評估均有明顯提高。 劉衛(wèi)春(2011)則提出可以根據(jù)青少年的具體情況把成功經驗、 替代榜樣、言語說服及生理反應有選擇地綜合起來進行干預以提高青少年的應對自我效能。 Taylor 等人(2020) 通過正念干預手段對大學生進行了為期兩個月的實驗,結果也發(fā)現(xiàn)大學生的應對自我效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 因此,本研究認為,通過實施適當?shù)母深A手段, 可以有效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
團體心理輔導是指在團體的情境下, 運用專業(yè)的技能和方法,通過團體成員間的交往互動、相互作用,幫助成員改變不合理認知和行為,形成正確的信念, 能夠促使其得到治愈和成長的一種心理輔導形式(樊富珉, 1996)。 Benight 等(1997)在對艾滋病患者進行的研究中發(fā)現(xiàn), 以認知療法為基礎的團體輔導形式可以提升其壓力應對自我效能。 周慧(2006)通過團體輔導對大學生的應對自我效能進行訓練后發(fā)現(xiàn)成員的應對自我效能得到顯著提高。張若琳(2018)以高中生為干預對象,也以團體輔導的形式顯著提升了其應對自我效能。 綜上所述,針對應對自我效能的團體心理輔導是改善個體心理健康水平的一種重要且有效的方式,基于此,本研究認為積極心理學取向的團體心理輔導可以有效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 盡管如此,目前針對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的干預研究仍較少, 且在有關運動員心理干預方面尚存在一些誤區(qū)(石巖, 2016),因此,若能夠針對高水平運動員開發(fā)出一套有效提升其應對自我效能的干預方案, 對其心理素質和心理健康水平的提升都將具有重要意義。
基于以上論述,本研究依據(jù)團體動力學、團體心理輔導和應對自我效能的相關理論與研究, 制定了適合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干預方案。 根據(jù)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問卷的得分, 篩選出應對自我效能得分較低的高水平運動員, 進行應對自我效能的干預訓練, 該訓練涉及認知調整、 情緒調節(jié)、獲得有效支持三個方面,以驗證團體心理輔導對提升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水平的可行性與有效性, 以期為高水平運動員的心理訓練提供參考和具體方案。
在之前問卷調查結果的基礎之上,按應對自我效能得分由高到低的標準, 將1009 名鄭州大學體育學院的高水平運動員排序, 篩選出得分較低的后27%,最終選出272 名應對自我效能水平較低的高水平運動員。采用隨機抽樣的方式從272 名應對自我效能水平較低的高水平運動員中抽取40 人參與干預研究,并將他們隨機分到團體心理輔導組和對照組, 每組20 人。 輔導組:男 12 人,女 8 人;運動健將 1 人,一級運動員 6 人,二級運動員 13 人。 對照組:男 13 人,女7 人;一級運動員3 人,二級運動員17 人。
2.2.1 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問卷(coping self-efficacy questionnaire of high-level athlete)
采用李巧靈等人(2017)編制的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問卷,該問卷包括3 個維度13 個項目,采用6 點計分制。 3 個維度分別為積極解決問題、獲得有效支持和規(guī)避不良想法,本研究中各維度的Cronbach α 系數(shù)分別為 0.765,0.775,0.823,問卷整體內部一致性信度系數(shù)為0.852,表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一 致性 和可 靠性 。 驗 證性 因素 分析 顯 示 ,χ2/df=6.511,CFI =0.923,GFI =0.941,NFI =0.911,RMSEA =0.074,項目載荷均在 0.592~0.874 之間,各項擬合指數(shù)均符合統(tǒng)計學要求, 表明該問卷具有良好的結構效度。
2.2.2 團體輔導反饋調查表
參考團體心理咨詢的相關研究 (劉慧瀛 等,2020; 何瑾, 樊富珉, 2010),編制團體心理輔導反饋調查表,用來反映團體成員的個人收獲,包括3 個開放式問題:“本次團體活動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什么”“本次團體活動我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認知與行為方面)”“本次團體活動最喜歡和不喜歡的活動分別是什么以及喜歡與不喜歡的理由是什么”?;顒咏Y束后讓成員參照以上問題寫下活動感想。
本實驗研究采用實驗組和對照組在團體心理干預前后測量的準實驗設計,自變量為干預手段(團體心理輔導), 因變量為被試應對自我效能問卷得分。研究分為3 個階段:1)基線評分。采用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問卷對輔導組與對照組進行測查,確保兩組被試的應對自我效能得分無顯著差異。 2)開展團體心理輔導。 團體領導者及其助手均為河南大學心理學碩士研究生, 具有扎實的專業(yè)理論基礎和實操經驗,團體心理輔導由領導者主持,助手負責進行觀察與記錄。 輔導組成員在學校團體心理輔導室接受每5 天一次的團體心理輔導, 每兩個單元為一次會面,共11 個單元,每個單元90 分鐘。 每次團體心理輔導后由團體成員填寫 “團體心理輔導情況反饋表”,干預持續(xù)時間為1 個月(團體心理輔導方案見表1)。同期對照組成員處于常態(tài)。3)干預后評分。團體心理輔導結束后, 同樣采用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問卷,測查兩組被試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同時,由兩組被試填寫團體輔導反饋調查表。
表1 應對自我效能干預方案
單元與主題 活動目標 活動內容第九單元:抗壓站第十單元:與你同行第十一單元:真情表白1.模擬壓力情境,使成員通過克服應激情境獲得成功經驗;2.使成員掌握一些基本的減輕心理壓力的技巧和方法,幫助成員學會如何在壓力情境中調節(jié)自己的心理狀態(tài)。1. 引導成員評估自己的社會支持系統(tǒng), 發(fā)現(xiàn)不足之處并完善;2.引導成員梳理自己所擁有的社會支持資源,并發(fā)掘生活中可利用的資源;3.使成員學會尋求他人的幫助,并接受幫助。1.使成員認識到團體對自己的改變,引導成員將學到的方法和技能運用到實際生活訓練中;2.彼此支持鼓勵,提高個體的領悟社會支持能力;3.互相道別,做最后一次團體的結束。(1)口香糖 10min(2)60 秒不 NG 30min(3)挫折應對大會20min(4)一起抗壓 20min(5)分享 10min(1)互幫互助 10min(2)加字造句游戲20min(3)原生家庭圖30min(4)生命的蜘蛛網(wǎng)20min(5)分享 10min(1)盲道 30min(2)寫給明年的自己20min(3)相互祝福 15min(4)再回首 15min(5)問卷施測 10min
采用SPSS21.0 對所收集的數(shù)據(jù)進行統(tǒng)計分析。采用獨立樣本t 檢驗比較輔導組和對照組的應對自我效能得分差異, 采用配對樣本t 檢驗比較輔導組和對照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應對自我效能得分的差異。
在實施團體心理輔導前, 運用獨立樣本t 檢驗對輔導組和對照組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進行均衡性檢驗,結果表明,兩組的總均分以及各個維度均不存在顯著性差異(p>0.05),兩組被試可視為同質的,可以進行干預實驗(見表2)。
表2 輔導組和對照組前測差異比較(n=20)
為了考察團體心理輔導的有效性, 采用配對樣本t 檢驗分別對輔導組和對照組成員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的應對自我效能及各維度得分進行分析。 對輔導組成員團體心理輔導前后的應對自我效能得分進行統(tǒng)計分析,結果顯示,輔導組成員在團體心理輔導后的應對自我效能較之前得到了顯著提升 (p<0.01),且積極解決問題、獲得有效支持以及規(guī)避不良想法維度的得分也較前有顯著提升 (p<0.05)(見表 3)。
表3 輔導組前后測差異比較M±SD
對對照組成員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測的應對自我效能及各維度得分進行差異分析,結果顯示,對照組應對自我效能總均分前后測分數(shù)沒有產生顯著差異(p>0.05)。 具體到各維度上,積極解決問題和獲得有效支持得分前后測無顯著差異(p>0.05),但規(guī)避不良想法維度前后測分數(shù)有顯著差異 (p<0.05),這表明在自然成長狀態(tài)下對照組成員的規(guī)避不良想法得分有所提升,但積極解決問題和獲得有效支持,以及應對自我效能的總分均無顯著變化(見表4)。
表4 對照組前后測差異比較M±SD
運用獨立樣本t 檢驗對輔導組和對照組應對自我效能及各維度的后測分數(shù)進行比較,結果發(fā)現(xiàn),輔導組應對自我效能總均分后測值顯著高于對照組(t=2.229,p<0.05),各維度后測值均高于對照組后測值,但差異未達到統(tǒng)計學標準(見表5)。
表5 輔導組和對照組后測差異比較M±SD
效應量是衡量實驗真實效果大小或者變量關聯(lián)強度的指標(Snyder & Lawson, 1993),依據(jù)效應量的大小能夠判斷具有顯著差異的研究結果是否具有實際意義或重要性。 效應量大小的參照標準:0.2(?。?、0.5(中)、0.8(大)(Cohen, 1969)。 在兩個獨立樣本平均數(shù)差異檢驗中, 通常以實驗組和對照組的標準化均數(shù)差(d)作為效應量(秦學鋒, 楊東益, 楊東英, 2014)。在本研究中為了更清晰地呈現(xiàn)團體心理輔導的效果, 分別計算輔導組和對照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變化的效應量。結果表明,輔導組應對自我效能得分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變化的效應量為0.95(d>0.8),各維度在輔導前和輔導后變化的效應量均在 0.5 到 0.9 之間。對照組應對自我效能得分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變化的效應量為 0.37(d<0.5),表示對照組在輔導前和輔導后變化較小, 其中積極解決問題和獲得有效支持維度在干預前后變化的效應量均小于0.2,表示這兩個維度在輔導前后無明顯變化。從整體來看,輔導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變化的效應量均高于對照組, 說明團體心理輔導對應對自我效能的提升是有顯著效果的(見表6)。
表6 輔導組和對照組干預前后變化的效應量
本次團體心理輔導方案始終貫穿積極心理學的理念,在以團體動力學理論、自我效能理論為主的基礎上, 結合應對自我效能感的三個維度和高水平運動員的實際情況設計而成。 本團體心理輔導方案針對影響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感的因素設計了11 個單元的活動,由淺入深、由表及里,并具有顯著的針對性。 除了第一、第二單元是團隊建設,第十一單元是團體告別之外, 其余八個單元都根據(jù)自我效能的四個影響因素以及應對自我效能的三個維度確定主題和活動。 第三至第六單元針對自我效能的四個影響因素進行,即通過成功經驗、替代經驗、言語說服以及情感喚起四個方面來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第三單元是引導成員表達自我、接納自我,幫助成員客觀地評價自己的能力;第四單元是探索自我、發(fā)展自我,幫助成員挖掘自己的優(yōu)勢和潛能;第五單元是認識自信的特征,使成員相互吸收他人的成功經驗;第六單元是建立自信心,引導成員積極地評價自己。 主要活動包括:我是誰、人生價值拍賣、積極賦義、優(yōu)點轟炸、成功共享會等,通過這些活動讓成員產生成功的愉悅體驗, 看到與自己相似的他人的成功,以及掌握積極自我暗示的方式,從而正確認識自我、發(fā)現(xiàn)自我、相信自我,進而提高其應對自我效能。 第七至第十單元針對高水平運動員應對自我效能的三個維度進行,即通過認知調整、情緒調節(jié)以及獲得他人支持三個方面來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 第七單元引導成員認識不合理的認知,并學會客觀理性的思考;第八單元幫助成員掌握合理管理情緒的方法;第九單元是模擬壓力情境,讓成員相互分享減輕心理壓力的技能并學會靈活運用;第十單元是引導成員評估自己的社會支持系統(tǒng),引導其挖掘可利用的資源。 主要活動包括:ABC 理論、模擬情緒、60 秒不NG、挫折應對大會、原生家庭圖等, 這些活動能讓成員學會以積極的思維看待問題,正確認識壓力源,掌握應對壓力的方式以及意識到自己所擁有的應對資源, 使其相信自己能夠采取積極的方式控制應激情境,進而增強應對自我效能。
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顯示, 輔導組和對照組在實施針對性的團體心理輔導之前其應對自我效能得分是沒有明顯差異的,即兩組被試具有同質性。在對輔導組進行團體心理輔導之后, 輔導組成員的應對自我效能總分及各維度得分得到了顯著提升, 而對照組成員的應對自我效能總分前后測并沒有出現(xiàn)顯著差異, 表明團體心理輔導有效提升了輔導組成員的應對自我效能。雖然對照組應對自我效能總分前測、后測不存在顯著性差異, 但規(guī)避不良想法維度前后測出現(xiàn)了顯著差異, 導致這種情況的原因可能與運動員本學期有一門心理必修課有關, 因此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有一定程度的上升。 將輔導組和對照組應對自我效能的后測結果做差異檢驗, 發(fā)現(xiàn)兩組的后測得分存在顯著性差異, 輔導組的應對自我效能總均分要顯著大于對照組。 表明在除去心理必修課對運動員的影響后, 輔導組成員應對自我效能的提升仍顯著高于對照組成員。也就是說,本次針對應對自我效能提升設計的團體心理輔導干預方案是有效果的。為了更加客觀地衡量實驗的真實效果,分別計算輔導組和對照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變化的效應量。結果表明,輔導組在團體心理輔導前后的應對自我效能總均分及各維度得分的變化的效應量均顯著高于對照組, 這也進一步驗證了本研究設計的團體心理輔導方案能夠有效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
通過統(tǒng)計被試提交的團體輔導總反饋表以及對被試的訪談結果, 可以發(fā)現(xiàn)成員們對團體心理輔導的整體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具體表現(xiàn)為:(1)團體心理輔導的活動都很有趣,豐富了課余生活。在團體心理輔導過程中可以自由、放松地表達自己的想法,并且團體心理輔導活動氛圍輕松愉快, 大家可以放松地相互交流,結交了很多新朋友,也有了更多的自我了解和相互了解的機會。(2)認識到自身的長處和短處、潛力和價值,對社會交往和訓練學習更加充滿信心; 同時也體驗到被幫助的快樂以及幫助他人所獲得的價值感,增強了自信心。 (3)認識到每個人自身具有的積極心理能量, 發(fā)現(xiàn)自己與其他成員的共同性,自己遇到的挫折,原來其他同學也有遇到,通過普遍性降低成員的挫折感, 讓成員認識到只是因為每個人的認知方式不同, 所以面對同樣的應激情境, 大家采取的反應才大不相同。 通過與他人作對比,成員能夠找到與他人的差別,重建自己的理性認知。 (4)隨著活動的進行,逐漸在團體中找到了認同感和歸屬感,從中獲得了支持與力量;在分享和討論中也學習到了很多積極應對的技巧, 形成了自己的應對資源。 (5) 從活動中學到的理論和技巧實用有效,對以后的日常生活和訓練比賽有很大的幫助。
目前針對高水平運動員的訓練, 只關注了他們體育技能的發(fā)展,忽視了心理技能的訓練,導致很多運動員不知道如何應對訓練和比賽帶來的壓力和挫折,如何處理生活和社交中的情緒等心理問題,進而受到負性情緒和不良生理狀況的困擾, 這些困擾又會反過來影響運動員的訓練狀態(tài)和競賽成績。 對于高水平運動員來說,不僅要訓練他們的專項技能,更要發(fā)展他們的心理素質, 使他們能夠得心應手地應對各種挫折和困難。 團體心理輔導作為一種積極心理輔導形式, 不僅可以為運動員單調的訓練和學習生活帶來一抹色彩,促進運動員們的溝通和交流,同時也可以使運動員在各種生動有趣的活動中學習很多心理技能,幫助運動員改變不合理認知和行為,形成正確的信念,促使其得到治愈和成長,從而提升運動員的心理素質水平。除此之外,團體心理輔導因其豐富有趣活動的形式也更容易被運動員群體所接受。
本研究通過設置實驗組和對照組來探究團體心理輔導干預方案能否提高被試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數(shù)據(jù)分析結果和成員的反饋結果顯示,本研究所設計的應對自我效能團體心理輔導干預方案能有效地提升高水平運動員的應對自我效能水平。 盡管如此,本研究還存在一些不足,首先,在為數(shù)不多的11個單元的團體心理輔導干預中, 有個別團體成員存在1~2 次的缺勤。 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采取增加團體凝聚力、 規(guī)范考勤制度等方法提高團體心理輔導干預的質量。其次,本研究的后測結果是在團體心理輔導干預結束之后立即進行的, 并沒有對干預效果的持續(xù)性進行研究。 有研究發(fā)現(xiàn)心理干預的積極影響至少可以持續(xù)一個月(Brown & Fletcher, 2017),因此, 在今后的研究中可以在干預結束一段時間后進行施測,以探討干預效果的持續(x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