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曼 徐定輝
【摘要】 李白詩歌中存在著鮮被人關注的反映商人世界的作品,其因從小受家庭、胡漢文化和道俠精神的多重影響,在這些有關商人的詩歌里,李白或古題新作,代商婦作閨怨詞商詠;或直接對商人經(jīng)商表示同情;或通過商人經(jīng)商現(xiàn)象展現(xiàn)唐朝商品經(jīng)濟和城市繁華;或通過胡商呈現(xiàn)包羅萬象的大唐氣象。這些詩歌既涵蓋了李白的成長背景,也涵蓋了其對商人的態(tài)度,還反映出唐代經(jīng)濟繁榮和水陸交通便利;既打破了固化的“士、農(nóng)、工、商”的階層定位,也彰顯出唐朝在社會經(jīng)濟空前發(fā)達的情況下所流露出的人文關懷。
【關鍵詞】 李白詩歌;商人世界;人文關懷
【中圖分類號】I206?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1)37-0004-03
基金項目:武漢中知圖傳媒創(chuàng)新項目“民族高校人文專業(yè)創(chuàng)新人才能力培養(yǎng)與成果產(chǎn)出實踐模式研究”(項目編號:H18044)成果之一。
李白作為我國童叟皆知的詩人,創(chuàng)作了大量為人所熟知的以抒寫任俠、抒懷、政治抱負等為主題的詩歌,然而,還有一些直接或間接反映“商人世界”的作品,在歷年來關于李白的詩歌研究中是被忽視的。
在中國傳統(tǒng)封建社會中,重農(nóng)抑商思想與士、農(nóng)、工、商所固化的階層排序,使得商人在封建等級中長期處于末等地位。在唐以前的文學作品中,鮮有提及商人階層,更鮮有正面形象出現(xiàn),正如邵益平在《中國文學中的商人世界》一書說道:“從整個中國文學表現(xiàn)商人的歷史來說,唐以前的一千多年只能算是一個萌芽期。在這個時期,商人還只是文學中的‘龍?zhí)住€很少有文人對他們給予注意。因而,表現(xiàn)商人的文學作品的數(shù)量也相當之少,對于商人的態(tài)度也并不是那么友好”。①到了唐朝,社會經(jīng)濟出現(xiàn)空前繁榮的局面,《獨異志》中有記載,至唐玄宗年間京師巨富王元寶可以拜見皇帝,唐玄宗說:“我聞至富敵至貴,朕天下之主,而元寶天下之富,故見耳?!?②正是隨著自上而下社會風氣的開放,商人的地位有所提高。李白作為盛唐詩人中的嬌子,思想受到不同文化熏陶,漫游足跡遍布一大半的國土,他關注到商人這一特殊群體,并將其題材引入詩歌,詩歌中商人的人物形象豐滿,所呈現(xiàn)出的商人世界精彩紛呈。
一、“商賈之家與胡漢文化”的商人情節(jié)
作為浪漫主義詩人的代表人物,李白詩歌中為什么會有“商人”視角?首先應該與他的成長背景和所受教育的影響分不開。李白先祖“蟬聯(lián)珪組,世為顯著。中葉非罪,謫居條支,易姓與名。然自窮蟬至舜,累世不大曜,亦可嘆焉。神龍之始,逃歸于蜀” ③。郭沫若先生亦考證李白出生于中亞碎葉④,5歲時跟著父親從西域遷回綿州昌隆縣(今四川省江油市)青蓮鄉(xiāng)。詹锳先生在《李白家世考異》一書中說道:“意者白之家世或本商胡,入蜀之后,以多貲漸成豪族,而白幼年所受教育,則中西語文兼而有之。如此于胡性之中,又加之以詩書及道家言,乃造成白詩豪放飄逸之風格?!?⑤由此,可以從以下三個方面來分析李白的商人情節(jié)。
(一)商賈之家的影響
李白出生于漢胡雜居之地,成長于商賈之家。正如袁行霈先生所說:“碎葉是西域商賈和漢族雜居的地方?!?⑥李白從小耳濡目染商業(yè)文化,處于最末階層的商人是其生活的組成部分。李白的志向是“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愿為輔弼,使寰區(qū)大定,??h清一”(《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但擁有如此宏大政治抱負的人,為何不通過科舉入仕,只是一味干謁來參政?或許并非李白不想?yún)⒓涌婆e,而是大唐有規(guī)定:“工商之家,不得預于士,食祿之人,不得奪天下之利?!?⑦直到中唐以后,商人才有機會通過科舉考試入仕。正是因為家庭經(jīng)商的影響,李白不能走科舉進入仕途,從而與商人階級產(chǎn)生更多共鳴。
(二)胡漢文化的浸潤
李白早期受過雙重教育,思想開放。雖是從西域歸來,但“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 ⑧,從小接受漢文化教育,可是在給兒子取名字時,名為“頗黎”“明月奴”,顯然不是漢人取名習慣,可見思想深處深受西域文化影響。再以李白的婚姻為例,李白先后2次入贅許圉師和宗楚客兩位先宰相家為婿,唐朝社會風氣雖然較為開放,但由于受著長期封建思想的影響,社會仍然普遍賤視贅婿。陳寅恪先生在《讀鶯鶯傳》里有云:“唐代社會承南北朝之舊俗,通以二事評量人品之高下。此二事,一曰婚,二曰宦。凡婚而不娶名家女,與仕而不由清望官,俱為社會所不齒?!?⑨李白入贅后卻不以為意,在《上安州裴長史書》中說:“許相公家見招,妻以孫女,便憩于此,至移三霜焉。”李白毫無芥蒂入贅,反而很自然平和地說出該事,正是由于他所接受的文化影響,使他思想豁達,受傳統(tǒng)束縛較小。
(三)道、俠精神的熏陶
李白所居的蜀地在傳統(tǒng)上巫道任俠之氣昌盛,深受俠客精神和道教的雙重影響。其在青年或更早的時期便已經(jīng)開始接觸道教并受其影響,開元六年(公元718年),18歲的李白已寫下了《訪戴天山道士不遇》和《尋雍尊師隱居》,在后來的漫游過程中還受了道箓,所作與道教相關的詩歌更是不勝枚舉,道教對其影響之大不言而喻。隱逸、修仙、尚自然等道教思想使李白擁有飄逸的氣質,俠客精神直接造就其放蕩不羈的行為和自由奔放的思想。劉大杰認為李白“在四川的少年時代,是讀書學劍,同那些俠客道士隱居岷山,游峨眉,養(yǎng)成那么不事生產(chǎn)性喜流浪的狂遨豪俠的性格” ⑩。在李白的詩歌中,不乏寫俠客的詩,有《俠客行》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也有《與韓荊州書》“十五好劍術,遍干諸侯”。在描寫婦女形象時,打破了中國婦女傳統(tǒng)的溫婉形象,《秦女修行》中毫不掩飾寫下俠女為父復仇時“手揮白楊刃,清晝殺仇家。羅袖染赤血,英聲凌紫霞”的颯爽英姿。以上能看出李白擁有豪俠氣質和不羈的人格,這樣的人格特點也使其蔑視世俗,能以豁達的胸懷對待世人所輕視的商人群體。
二、“古題新作”的商人書寫
李白的人生理想之一是“仗劍去國,辭親遠游”(《上安州裴長史書》),自25歲便在外長期漫游,漫游路線與商人經(jīng)商路線高度重合:“唐代的大都市除長安、洛陽二京外,以揚州、益州(今四川省成都市)最為繁榮,素有‘揚一益二’之稱。商賈乘船往來于四川和長江下游之間?!??李白在《與賈少公書》里也說過自己“混游魚商,隱不絕俗”,在《秋日煉藥院鑷白發(fā),贈元六兄林宗》里說自己“窮與鮑生賈,饑從漂母餐”,也不乏與商人相交的詩歌,如“估客發(fā)大樓,知君在秋浦”(《自代內贈》)、“瞿塘饒賈客,音信莫令稀”(《江上寄巴東故人》)等??梢?,李白關注商人群體,同時,沿襲樂府題材創(chuàng)作有關商人的詩歌。
(一)西曲新“唱”的商人歌詠
在開元十二年(公元724年)至開元十四年(公元726年)間,即李白24至26歲時,詩歌中開始出現(xiàn)了系列商人形象,《巴女詞》(開元十二年)、《江夏行》《江上寄巴東故人》(開元十三年)、《估客行》《長干行(其一)》(開元十四年)都是創(chuàng)作于這一時期。從題材創(chuàng)作上來看,已將樂府詩古題新作商人題材。
明朝的胡震亨對此有獨到的分析:“太白《長干行》及《江夏行》,并為商人婦詠,而其源似出自西曲。蓋古者吳俗好賈,荊、郢、樊、鄧間尤盛。男女怨曠哀吟,《清商》《西曲》所由作也。第其辭五言二頓,節(jié)短而情有未盡。太白往來襄、漢、金陵,悉其人情土俗,因采而演之為長什,一從長干上巴峽,一從江夏下?lián)P州,以盡乎行賈之程。” ?從胡震亨的分析我們能捕捉到以下2條重要的信息:
第一,李白部分商人題材的詩歌創(chuàng)作源自西曲。西曲源自六朝,產(chǎn)生于長江流域西部地區(qū),是從江南民歌發(fā)展成六朝貴族娛樂消遣的工具,內容多表現(xiàn)為哀感綺艷的情歌,形式上表現(xiàn)為五言二頓。?李白繼承了西曲的寫作手法,但在內容上創(chuàng)新的融入商人題材,如《江夏行》:“誰知嫁商賈,令人卻愁苦?!薄豆揽托小罚骸昂?统颂祜L,將船遠行役?!焙鸷嘣唬骸啊豆揽托小芳次髑豆揽蜆贰贰!??
第二,李白所游歷路線幾乎就是商人經(jīng)商路線?!堕L干行》中“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及《江夏行》中“去年下?lián)P州,相送黃鶴樓”出現(xiàn)的地名均是商業(yè)之地,李白自長江而下,與商人所經(jīng)巴東、巴西、巴南、揚州之地重合,目睹了商業(yè)的繁華與商人經(jīng)商的苦楚,經(jīng)歷商人所行走路線的艱辛,才能由此及彼體會商人從商的不易,因而對商人多了一份包容。
(二)寄予同情的商人苦辛
李白詩歌中對商人描寫具有創(chuàng)新性,他能關注到生活中常見卻被其他文人所忽視的商人職業(yè)。如《江上吟》“仙人有待乘黃鶴、??蜔o心隨白鷗”、《估客行》“??统颂祜L,將船遠行役。譬如林中鳥,一去無蹤跡”等,李白關注到了???,為何李詩中會出現(xiàn)鮮有詩人關注的??停恳暹@一原因要追溯至唐代的造船業(yè)和海運環(huán)境。在隋朝,造船業(yè)已經(jīng)較為發(fā)達,到了唐代,造船業(yè)更是得到空前的發(fā)展,船只已經(jīng)成為常見的交通工具。唐代的水運相當發(fā)達,海路可從廣州、揚州、登州、楚州等港口到達東南亞各國以及新羅、日本、波斯、大食等國?,海客也應運而生,好漫游的李白自然能關注到。在《估客行》中,他寫出??偷膹纳唐D辛,將沒入林中無蹤跡的鳥比作消失在茫茫大海里的商人,生動地表現(xiàn)出經(jīng)商的兇險,顯示出了人文關懷。較李白晚一百余年的劉駕在《反賈客樂》中也寫道:“無言賈客樂,賈客多無墓。行舟觸風浪,盡入魚腹去。農(nóng)夫更苦辛,所以羨爾身。” ?他雖然關注到了商人群體,了解商人的艱難處境,但最后一句仍然回歸到了以農(nóng)為本的傳統(tǒng)思想里,較之商人更同情辛勤勞作的農(nóng)民。
李白同情商人之作還有《長干行(其一)》里的“十六君遠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痹撛婋m是思婦詩,但展現(xiàn)出丈夫經(jīng)商路途遙遠與可能遇到的危險,表現(xiàn)商人經(jīng)商的不易。該詩“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和《江夏行》里的“不如輕薄兒,旦暮長相隨?;谧魃倘藡D,青春長別離”也都體現(xiàn)出商婦與商人的聚少離多,彼此的婚姻總體上來說都是不幸的。李白在20出頭的年紀能從商婦角度體察如此敏銳,足以表明他早期的生活與商人階層已經(jīng)水乳交融。
三、“萬舸下?lián)P州”繁華的商業(yè)都市
依前文所述,李白24歲前生活于蜀,開啟漫游之路后到過江夏、洛陽、長安等地,對吳越更是偏愛,至少五次漫游吳越,七至金陵,至少三次到揚州。?上文提到過“揚一益二”的說法,揚州與成都并舉為唐代經(jīng)濟中心,李白出蜀沿著長江一路南下,詩中似乎喜歡以揚州為終點,直接或間接記錄沿途所見商業(yè)現(xiàn)象,反映城市的商業(yè)繁榮。
(一)“萬商羅鄽闤”的商業(yè)繁華
李白筆下的商人世界呈現(xiàn)出濃厚的商業(yè)氛圍。漫游至洛陽時,寫下了著名的《南都行》,呈現(xiàn)出“白水真人居,萬商羅鄽闤。高樓對紫陌,甲第連青山”的恢宏商業(yè)世界。洛陽是唐朝重要的經(jīng)濟中心,在漢光武帝時期便作為東漢都城存在,《漢書》記載:“南陽,其俗夸奢,上氣力,好商賈?!??可見洛陽在東漢就已經(jīng)吸納商賈,出現(xiàn)較繁榮的商業(yè)活動,在武則天執(zhí)政時期,更是有大量商人遷入,武后天授二年(691年),“徙關外雍、同、秦等七州戶數(shù)十萬,以實洛陽” ?,徐堅在《請停募關西戶口疏》中記載到:“雍、同等州先有工商戶在洛者甚重。” ?由此可知,洛陽由于其他地方商人的遷入,工商業(yè)活動無比繁盛。
在繁華的商業(yè)氛圍里,李白的詩中還呈現(xiàn)出唐代多民族交融產(chǎn)生的特殊商人群體——胡商?!半p歌二胡姬,更奏遠清朝”(《醉后贈王歷陽》)、“胡姬招素手,延客醉金樽”(《送裴十八圖南歸嵩山二首 其一》)、“胡姬貌如花,當爐笑春風”(《前有一尊酒行二首 其二》)、“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少年行二首 其二》)等。詩的內容雖然相對單一,但反映出胡商已經(jīng)步入了我國商業(yè)史的舞臺,胡姬作為重要角色拋頭露面積極融入商業(yè),并且在以男子為主的商業(yè)活動中被社會所接受和喜愛,可見唐朝是一個包容開放的時代,李白寥寥數(shù)筆,展示出的卻是蕃客往來、商業(yè)榮的盛世大唐。
(二)“萬舸競流”的商業(yè)名都
無論李白身在何處,所描寫的商業(yè)世界如何繁華,揚州在其詩中出現(xiàn)的頻率相較于其他都市來說較高,且經(jīng)常以舟作為交通工具將揚州聯(lián)系在一起。
《江夏行》有“去年下?lián)P州,相送黃鶴樓”,《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其六)》有“濯錦清江萬里流,云帆龍舸下?lián)P州”,《經(jīng)亂離后天恩流夜郎憶舊游書懷贈江夏韋太守良宰》有“萬舸此中來,連帆過揚州”等。從去年下?lián)P州經(jīng)商到萬舸過揚州,想必詩的背后蘊含著一個萬商齊聚,商業(yè)極度繁華的世界。
位于淮南道的揚州,是唐代江淮一帶最富饒的大都市,在開元年間人口規(guī)模已達到6.1萬余戶,天寶年間更是達到了7.7萬余戶。?《舊唐書》記載,揚州發(fā)展到德宗興元年間,“僑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衢造宅,行旅擁壁” ?,足以見得揚州商業(yè)多么繁盛。李白詩中的商人才不遠千里從現(xiàn)在的武漢沿長江而下,去揚州經(jīng)商,詩中頻頻出現(xiàn)百舸競流的畫面。
四、結語
李白詩歌里的商人世界是不同于前朝非難商人的世界,而是繁華的世界、包含人文關懷的世界,它是唐朝商人和商業(yè)的一個縮影,既抒寫了經(jīng)商的艱辛,也呈現(xiàn)了經(jīng)濟的繁榮。同時,在文學史上也折射出文人開始關注商人的現(xiàn)象,并給予其更多的人文關懷,這是中國文人的一大進步。
注釋:①邵毅平:《中國文學中的商人世界》,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年版,第8頁。
②(唐)李冗撰:《獨異志》,中華書局1983年版,第44頁。
③侯立文主編:《太白集注》,敦煌文藝出版社2018年版。
④郭沫若:《李白與杜甫》,人民文學出版社1971年版。
⑤詹锳:《李白家世考異》,載周勛初編《李白研究》,湖北教育出版社 2003年版,第67頁。
⑥袁行霈:《李白詩歌與盛唐文化》,《文學遺產(chǎn)》1986年第01期,第6期。
⑦宋昌斌:《中國戶籍制度史·唐六典卷3》,三秦出版社2016年版,第336頁。
⑧(唐)李白著,(清)王琦注:《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1243頁。
⑨周勛初:《李白兩次就婚相府所鑄成的家庭悲劇》,《文學遺產(chǎn)》1994年第06期。
⑩劉大杰:《中國文學發(fā)展史》,百花文藝出版社2007年版,第241頁。
?席龍飛:《“一帶一路”系列叢書 中國造船簡史》,大連海事大學出版社2018年版,第68頁。
?(唐)李白著,(清)王琦注:《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28-75頁。
?王運熙著,董伯韜編:《漢魏六朝詩簡說》,北京出版社,2019年版,第141-142頁。
?(唐)李白著,(清)王琦注:《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354頁。
?劉志華,于志鵬,成曙霞:《經(jīng)濟視野下的唐代文學》,山東人民出版社 2011年版,第17頁。
?蕭楓選編:《唐詩宋詞全集·第11卷》,西安出版社2000年版,第141頁。
?薛雯靜:《初盛唐詩人漫游吳越現(xiàn)象研究》,華東師范大學2019年學位論文。
?(唐)李白著,(清)王琦注:《李太白全集》,中華書局1977年版,第372頁。
?(宋)王溥撰:《唐會要》,中華書局1985年版,第1553頁。
?周紹良主編:《全唐文新編》,吉林文史出版社2000年版,第3089頁。
?王育民編著:《中國人口史》,江蘇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49頁。
?(后晉)劉桒等撰:《舊唐書》,中華書局1975年版,第3963頁。
作者簡介:段小曼,女,土家族,湖北來鳳人,湖北民族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碩士研究生,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
徐定輝,男,漢族,湖北咸豐人,湖北民族大學文學與傳媒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國古代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