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夢瑤 李定廣
摘 要: 北朝民歌《木蘭詩》是中國文學史上一篇歷久彌新的經(jīng)典作品。在這一作品中,塑造了一位忠孝兩全、金戈鐵馬的巾幗英雄形象。因而,關(guān)于木蘭的研究從未止步。本文從《木蘭詩》的文本分析入手,探究了木蘭的身世、北魏對柔然的那場戰(zhàn)爭,以及 《木蘭詩》 的創(chuàng)作成因和文學價值。由于成功塑造了木蘭這個不朽的藝術(shù)形象,為中國文學史確立了一個永恒的母題,使得歷代文人在各種題材里歌頌木蘭這一巾幗英雄,從而確立了《木蘭詩》這首北朝民歌在文學史上的地位。
關(guān)鍵詞:《木蘭詩》 本文分析 巾幗英雄 文學品格
“江左宮商發(fā)越,貴乎清綺;河朔詞義貞剛,重乎氣質(zhì)”,晉室南渡以后南北方文學的特點似乎已被《隋書》道盡。魏晉南北朝時期,是我國古代民歌繼《詩經(jīng)》之后的又一繁榮時期。在這一時期,南北方文學發(fā)展呈現(xiàn)出不平衡的態(tài)勢。南方繼承傳統(tǒng)中原文化中“正統(tǒng)”的因素,創(chuàng)作出諸如民歌《西洲曲》等一大批膾炙人口的作品;北方民族生性豪放,逐水草而居,籠罩在游牧文明粗獷的框架之下,創(chuàng)作作品的數(shù)量雖然不多,但其反映了北方民族(鮮卑、羌、氐、匈奴、羯、敕勒等)社會特有的美學特征,在我國民歌史上獨呈異彩。389年,北魏建都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凡九十七年,孝文帝出于完成統(tǒng)一大業(yè)的需要,推行一系列漢化改革措施,并遷都洛陽。在洛陽,因為更大程度地接受到中原文化的熏陶,加之南北方書籍也得以共用,南北藝術(shù)交流與融合也更加頻繁,大量的中原文人加入到北朝文學創(chuàng)作的隊伍中,使得北朝文學創(chuàng)作漸趨繁盛。筆者認為,作為“樂府雙璧”之一的《木蘭詩》就是在民間創(chuàng)作的基礎上于遷都前成型、在遷都后由一些文人加工而定型的。
一、《木蘭詩》的成因探析
木蘭,民間習慣上稱她為花木蘭。關(guān)于她的姓氏,有學者認為她并不姓花,而是復姓木蘭,還有一種說法是木蘭姓穆,即穆蘭,在今天晉北一帶就有很多穆姓的村莊。最早為木蘭冠花姓的是明代大文豪徐渭創(chuàng)作的《雌木蘭替父從軍》劇本。該劇開場,木蘭便自報家門,“妾身姓花名木蘭……俺父名孤字桑之”。因“花”字古義有不真實之解,可以理解為作者暗示這個人物是虛構(gòu)的。因此,最早載錄《木蘭詩》的南朝陳代僧人智匠所纂的《古今樂錄》中稱“木蘭不知名”。
《木蘭詩》也作《木蘭辭》。北京大學中國文學史教研室選注的《魏晉南北朝文學史參考資料(下冊)》一書,在《北朝樂府民歌》一章中即稱《木蘭詩》。宋代郭茂倩將《木蘭詩》收于《樂府詩集·橫吹曲辭》的《梁鼓角橫吹曲》中?!皺M吹曲”北魏時是在馬背上演奏的一種軍樂,其演奏時有鼓有號角,因此稱為“鼓角橫吹曲”。筆者認為,《木蘭詩》真正成為樂府民歌應該是北魏孝文帝時期。眾所周知,孝文帝是北魏建都平城的最后一帝。他在平城修建了明堂,還在平城實施了著名的“孝文帝改革”,倡導并實施遷都洛陽。孝文帝又銳情文學,史稱他雅好讀書,詩、賦、銘、頌任興而作,無不精彩??梢哉f由于孝文帝帶頭創(chuàng)作文學作品,引領拓跋勰、韓顯宗等一大批文人形成了一支文學勁旅,使得北魏“太和文學”在文學史上熠熠生輝。而此時,北魏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人物,即孝文帝祖母馮太后—— 一位北魏王朝中興的關(guān)鍵人物。她一手撫育孝文帝,又幫助孝文帝登基并實施改革,使北魏日益強大。孝文帝又是個孝子順孫,于是孝文帝身邊的文人在民歌的基礎上創(chuàng)作成樂府詩歌,用文學藝術(shù)歌頌巾幗英雄便順理成章。
關(guān)于木蘭的身份,在《木蘭詩》的開始就有交代,“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可見木蘭在從軍之前以織布為生。而北魏的絲織業(yè)蓬勃發(fā)展,桑樹種植面積不斷擴大。“在北魏的田令中,對每戶分得田令的數(shù)量有明確的規(guī)定。還規(guī)定,男子授桑田二十畝,桑田可作為世襲產(chǎn)業(yè),不用上交國家,可傳于子孫后代”a?!吧涞墓麑嵣]剡€可用于釀酒,上品供皇帝御用”b。所以在北魏,木蘭從軍前以絲織為業(yè)說明她是北魏平城人,而且就住在郊區(qū)。當然,木蘭是鮮卑人?!段簳ち袀鞯谑份d,北魏律令明確規(guī)定漢人不能服役,只能“扶勤農(nóng)桑,以供軍國”。這一規(guī)定到孝文帝改革時才廢除。那么,木蘭可以直接以軍人的身份參加戰(zhàn)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這和北魏實行的兵制有關(guān)。北魏兵制可分為前后期兩種:前期為氏族或部族兵制,后期則為府兵制。所謂氏族或部族兵制是指氏族部落既是生產(chǎn)組織,又是軍事組織。農(nóng)忙時,他們種田收割,滿足生產(chǎn)需要;農(nóng)閑又急需作戰(zhàn)時,他們便放下鐮刀鋤頭,奔赴戰(zhàn)場,英勇殺敵,為國效力。從本質(zhì)上講,這是一種兵農(nóng)合一的制度。而且,作戰(zhàn)時,將士們往往自備武器,不被編入國家統(tǒng)一戶籍,組織較為松散;將領多采用鮮卑姓氏,為的是能夠增強北魏民族的集體榮譽感。這也就能夠解釋《木蘭詩》中木蘭作戰(zhàn)之前,在東、西、南、北四市為自己準備各種武器時的忙碌了。
再者,詩中在描述木蘭凱旋時,有“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一句。南北朝時期只有北魏都城平城有明堂?!端?jīng)注》載:“明堂上圓下方,四周十二堂九室,而不為重隅也……是太和中之所經(jīng)建也?!眂在近些年的古城修復與保護中,山西大同市在原址的基礎上按史料恢復了明堂,遺址也證實其直徑達290米。據(jù)《魏書》載:北魏太和十年“九月辛卯,詔起明堂,辟雍”d。也就是說,北魏太和十年,即公元486年,孝文帝下詔建明堂,太和十五年(491)十月建成??梢?,《木蘭詩》在民間創(chuàng)作的基礎上成型于北魏孝文帝建起明堂后;而作為文學作品其描寫的戰(zhàn)爭卻是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時對柔然的戰(zhàn)爭。筆者以為這是有原因的:首先,《木蘭詩》是為紀念馮太后而在民歌的基礎上由北魏文人再創(chuàng)作成型的。據(jù)《魏書》記載,北魏太安二年(456),文成帝立皇后馮氏。466年,十二歲的獻文帝即位,尊馮氏為皇太后,此時丞相乙渾視皇帝年幼謀逆,馮太后密定大策誅乙渾,遂臨朝聽政。471年,十八歲的獻文帝下詔讓位于不滿五歲的太子拓跋宏繼位,自己為太上皇。馮太后輔佐幼主執(zhí)掌朝政。476年,三十五歲的馮太后被孝文帝拓跋宏尊為太皇太后,再次臨朝稱制,同時盡心培育孫皇。穩(wěn)定朝政后,馮太后和孝文帝巡狩四方,考察政情民意,發(fā)現(xiàn)了許多嚴重問題,于是于太和八年(484)開始了歷史上著名的北魏孝文帝改革。太和十四年(490)九月,馮太后因長期持政,積勞成疾,于平城病逝。次年,明堂建成。孝文帝非常尊崇和敬仰馮太后,而且,其時朝廷上下尊稱馮太后和孝文帝為“二圣”,強調(diào)馮太后與皇帝處于同等重要的位置。在北魏開鑿的云岡石窟中就有幾處為二佛并坐像,即二佛同龕,就是反映“二圣”比肩現(xiàn)象。將“二圣”體現(xiàn)于云岡石窟造像中,有文字證明,云岡石窟《太和七年五十四人造像記》中有如下碑文:“愿以此福上為皇帝陛下,太皇太后、皇子德合乾坤……國祚永康。”e二佛同龕或“二圣”尊稱,反映了當時的政治格局。因此,朝中文人就選取太武帝時對柔然的戰(zhàn)爭中女扮男裝、馳騁疆場的木蘭,塑造了一個巾幗英雄形象,由于皇帝倡導而廣為傳頌。其次,此時,由于政治、文化改革的不斷深入,朝中選拔任用了大批優(yōu)秀人才,而且創(chuàng)辦學校,征集天下書籍,學習漢文化?!段簳贩Q,孝文帝拓跋宏大力推崇漢文化傳統(tǒng)的孝道,曾命人用鮮卑語翻譯了《孝經(jīng)》,以供“國人”學習?!赌咎m詩》中的木蘭忠君孝父、代父從軍立戰(zhàn)功這一思想也契合了孝文帝之義。再次,因為孝文帝改革,北魏社會、文化、經(jīng)濟、軍事迅速繁榮強大。此時,北魏已統(tǒng)一了黃河流域,于是,孝文帝將目光投向了中原。他決定遷都洛陽,經(jīng)略四海,擴大疆域。由于朝中許多人有不同意見,他需要樹立一個忠孝雙全的典型來大力宣傳,統(tǒng)一思想,鼓勵三軍將士和文武大臣,去實現(xiàn)這一理想。因此,他很推崇《木蘭詩》這樣的作品。
“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這一句詩接連使用三個地名來證明和表現(xiàn)木蘭作戰(zhàn)的艱辛?!昂谏健?,是指今內(nèi)蒙古呼和浩特市以南的殺虎山,在今右玉殺虎口以北?!把嗌絼t是指燕然山。在今天的蒙古國境內(nèi)”f。由此我們可以判斷這場戰(zhàn)爭應該是北魏對柔然的一次戰(zhàn)略阻擊,而且戰(zhàn)線很長?!斑@實際上又涉及北魏的外患問題。北魏初期,外患是柔然,單以太祖道武帝拓跋珪時,柔然就對北魏有三次重大的侵襲行動。此外,永興元年(409)和永興二年,神瑞元年和神瑞七年等也有大規(guī)模的侵襲活動?!眊由此可知,柔然是北魏時期最大的外患,正如《魏書·太祖紀》中所言“九年之間,戎車十舉”。尤其是太武帝剛即位的始光元年(424),柔然首領視太武帝年幼,遂親率大軍六萬來襲,攻陷云中盛樂宮。太武帝亦親率大軍抵御,從平城征兵出發(fā),三日二夜至云中,雙方激戰(zhàn),柔然敗北而去。次年,太武帝又親率大軍分五路擊柔然,柔然北逃。神鹿二年(429)四月,太武帝練兵于南郊,聽崔浩計出兵柔然。六月,將戰(zhàn)場推到距平城三千七百里的兔園水,分軍搜討,東到瀚海(今蒙古國大戈壁),西至張掖水(今甘肅武威),北出燕然山(今蒙古國杭愛山),東西五千余里,南北三千余里。十月,太武帝率大軍凱旋。這幾個地名也對應了這場戰(zhàn)爭。
二、確立了一個永恒的文學母題
在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木蘭是文人塑造的第一個巾幗英雄形象?!赌咎m詩》在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的禮教下,縱情謳歌木蘭這樣一個勞動人民中的巾幗英雄形象,這在中國文學史上是一次開拓性的創(chuàng)舉,也成為后世文學塑造巾幗英雄形象的一個范本,在它之后出現(xiàn)了諸如樊梨花、穆桂英、秦良玉等經(jīng)典的巾幗英雄形象。
《木蘭詩》塑造了一個忠孝兩全的巾幗英雄形象。她去參加戰(zhàn)爭的直接原因是“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珊拐鞅鴷r,木蘭的父親作為家中唯一的男性應出征奔赴戰(zhàn)場,但無奈父親年邁多病,木蘭便不顧自己的女兒身,辭別爹娘,奔赴疆場。戰(zhàn)場上,她和軍隊中的男性戰(zhàn)士一樣,抵御極端惡劣的作戰(zhàn)環(huán)境,上陣殺敵,從而使得戰(zhàn)友們竟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同時,木蘭英勇作戰(zhàn),拿起手中武器,屢立奇功,為鏟除北魏建國以來的柔然之患做出了巨大貢獻。但木蘭從軍的社會意義,其實遠遠超過了她行為產(chǎn)生的實際效果。她凱旋后,面對可汗“賞賜百千強”的論功封賞,卻分文不取,甚至“不用尚書郎”,拒絕了俸祿優(yōu)厚的官職,還鄉(xiāng)侍奉父母。這是一種淡泊名利、孝敬父母的胸懷。區(qū)區(qū)一個柔弱女子,她的心智竟如同鋼鐵般堅硬。因此,封建社會歷代統(tǒng)治者為更好地鞏固其統(tǒng)治地位,也將木蘭視為榜樣和典型,他們對這一形象的推崇,無疑也是使木蘭形象得以流傳的重要原因之一。
木蘭形象的流傳首先體現(xiàn)在各地的民間戲劇上。比如河南豫劇《花木蘭》的唱段便經(jīng)久不衰。尤其是其中的《誰說女子不如男》一段使得木蘭形象更為生動立體,更是家喻戶曉。其次,她的英雄形象在各種劇目的演繹、評書的傳頌,上千年經(jīng)久不衰。因此,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在中國可謂婦孺皆知。千百年來,許多地方修筑了木蘭廟、祠、像,視她為神;一些地方還為她筑墓、修牌坊、掛牌匾等,進行祭祀,也合情合理。這些皆因北朝民歌《木蘭詩》成功塑造了木蘭形象而演繹在小說、戲劇、話本里,且冠之以不同的朝代和地點,都是文人作家要表達一種情結(jié);因此才以訛傳訛,模糊了讀者視線。從另一個角度講,正是歷朝歷代歌頌木蘭代父從軍立奇功的故事才使木蘭的英雄形象深入人心。
《木蘭詩》為中國文學史拓開了一條謳歌巾幗英雄的大道,成為一個永恒的文學母題,激勵著后來的詩人作家創(chuàng)作出一大批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梢哉f,《木蘭詩》成就了一個文學現(xiàn)象。
三、《木蘭詩》的文學價值及獨特品格
首先,該詩首開塑造巾幗英雄形象之先河。從詩作開篇模擬織布機聲響的“唧唧復唧唧”便可看出,詩中的木蘭首先是一位普通的勞動女性。“長期的勞動生活,使她自奉勤儉,不圖虛名,不求榮華,追求平淡的人生”h。替父從軍是木蘭從普通女性成長為女英雄的“催化劑”。由此,木蘭開始作為一位沖鋒陷陣、上陣殺敵的女英雄被讀者熟知。這在文學史上尚屬首次。
其次,詩作展現(xiàn)出北方軍事與社會生活的獨特魅力,力圖還原南北朝時期北方社會生活的“現(xiàn)場”。作為一部文學作品,《木蘭詩》顯然是文人加工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一個重要的證據(jù)是它與“鼓角橫吹曲”中的《折楊柳歌》具有異曲同工之妙。《折楊柳歌》(其三)云:“敕敕何力力,女子臨窗織。不聞機杼聲,只聞女嘆息?!痹凇墩蹢盍琛罚ㄆ渌模┲袑懙降摹皢柵嗡?,問女何所欲”兩句也和《木蘭詩》中寫作的情節(jié)十分類似。正因為是文人創(chuàng)作,《木蘭詩》中還原了很多北魏時期的生活的軍事細節(jié),讓讀者在欣賞品讀此詩的過程中,也領略了北魏的社會風貌。
再次,《木蘭詩》中崇尚的力量美和北方“詞義貞剛”的美學境界,對于漢樂府和唐詩也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如以高適和岑參為首的唐代邊塞詩總能描寫出邊地肅殺的藝術(shù)境界和將士們?yōu)閲⒐Φ挠⒂職飧?,這都得益于《木蘭詩》的開拓。唐詩中,邊地“平沙莽莽黃入天”的奇特景象,將士們“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將鼓舞一代又一代讀者;漢樂府中,也經(jīng)常出現(xiàn)代征人婦立言,描寫戰(zhàn)爭給普通民眾帶來深重痛苦的詩作。這些詩作雖較少正面描寫作戰(zhàn)的艱苦,但它對戰(zhàn)爭主題的表現(xiàn),若是向上追索,似乎都是以《木蘭詩》為源頭。
綜上所述,《木蘭詩》作為一首描寫北魏戰(zhàn)爭的民歌,因為成功塑造了木蘭這一從普通女性成長為女英雄的人物形象,且寫作技巧高超,在中國古代文學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同時,這一文學母題的創(chuàng)造與開拓,也為后世文學提供了不竭的動力,因此也奠定了《木蘭詩》在中國文學史上的地位。
a 〔北朝〕魏收:《魏書》,中華書局1981年版,第171頁。
b 〔北朝〕賈思勰: 《齊民要術(shù)》,商務印書館1980年版,第63頁。
c殷憲:《平城史稿》,科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32頁。
d 朱穎原:《試〈木蘭詩〉的文化精神》,《山西高等學校社會科學學報》2003年第1期。
e 張永鑫:《“坐明堂”“舊時裳”“十年歸”及其他——〈木蘭詩〉創(chuàng)作年代漫議》,《無錫教育學院學報》2000年第3期。
f 力高才:《魏史述評》,山西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第100頁。
g 盧有泉:《北朝詩歌研究》,山西教育出版社2013年版,第6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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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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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樊夢瑤,上海師范大學人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專業(yè)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古代詩學;李定廣,文學博士,上海師范大學人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唐宋詩詞及中國古代文論。
編 輯:趙紅玉 E-mail: zhaohongyu6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