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娜,石 云,趙冠人
2002年頒發(fā)的《醫(yī)療機構藥事管理暫行規(guī)定》中第一次要求到:臨床藥師應當參與臨床藥物治療方案的設計和實施,開展藥學查房和會診,為患者提供藥學專業(yè)技術服務[1]。2011年的《醫(yī)療機構藥事管理規(guī)定》中也指出:臨床藥師應當全職參與臨床藥物治療工作,開展以患者為中心、以合理用藥為核心的臨床藥學工作[2]。因此,臨床藥師實行藥學會診,是其參與到臨床藥物治療工作中的重要方式之一,也是可以直接體現出其價值的一種途徑。本文通過幾個藥學會診的實例,探討臨床藥師如何運用藥學思維并與臨床實際相結合來優(yōu)化治療方案,為藥師開展藥學會診提供參考。
1.1 病例1:指導藥物個體化應用
1.1.1 病例資料 患者,男性,28歲,50 kg,肺曲霉菌感染,給予伏立康唑抗感染,效果良好,體溫正常出院,出院后每日按時服用伏立康唑片(Pfizer Italia S.r.l.,進口藥品注冊證號:H20150052,規(guī)格:200 mg)200 mg q12h。10 d后,患者于家中無明顯原因突然出現幻覺,繼而喪失意識,伴有視物不清。入院后進行腦部核磁及腦電圖檢查,均未見明顯異常。丙氨酸氨基轉移酶(ALT)為126.8 U/L,天冬氨酸氨基轉移酶(AST)為 145.3 U/L,其余指標均未見明顯異常。伏立康唑谷濃度為10.2 μg/ml,考慮不排除與伏立康唑不良反應相關,遂給予停藥,并請臨床藥師會診指導伏立康唑用量調整。
1.1.2 會診意見 ①建議停止伏立康唑給藥1次,后續(xù)維持劑量調整為100 mg q12h;②調整劑量后第6天服藥前監(jiān)測伏立康唑的谷濃度,理想濃度范圍應為0.5~5 μg/ml;③檢測伏立康唑代謝有關的CYP2C19基因型;④對患者進行伏立康唑的用藥指導,服藥時間應在餐前,或者在餐后1 h,用藥期間不要暴露在陽光下;⑤給予適當的保肝藥物治療。
1.1.3 結果追蹤 該患者基因檢測結果為CYP2C19*2/*3,屬慢代謝型。調整劑量后第1天復測血藥濃度為7.8 μg/ml,第6天復測伏立康唑的谷濃度降至 4.5 μg/ml,患者意識完全恢復,視物模糊消失,肝腎功能正常?;颊叱鲈汉箅S訪3個月,沒有再發(fā)生任何不良反應。
1.1.4 意見分析 伏立康唑在肝臟主要通過CYP2C19進行代謝,CYP2C19酶活性表現出顯著的遺傳多態(tài)性。突變體主要有3個,分別是CYP2C19*2、CYP2C19*3和CYP2C19*17,基因突變會導致伏立康唑的藥代動力學出現明顯的個體差異[3]。根據基因型的不同,目前主要分成:超快、快、中間與慢代謝型。目前,已有研究表明,CYP2C19的多態(tài)性對伏立康唑的血藥濃度會產生影響[4-5]。Scholz等[6]的研究顯示,慢代謝型患者服用伏立康唑之后,其藥物暴露量是快代謝型患者的3倍。有研究顯示,當伏立康唑的穩(wěn)態(tài)谷濃度高于0.5 mg/L時,治療有效率可明顯提高。然而,對于亞洲人群,當穩(wěn)態(tài)谷濃度高于3 mg/L時,肝毒性的發(fā)生率會明顯升高[7]。白種人中只有2%~3%為慢代謝型,而亞洲人慢代謝型比例高達12%~23%[8],因此,監(jiān)測伏立康唑的穩(wěn)態(tài)谷濃度對亞洲人群的意義更大。
根據《伏立康唑個體化用藥指南》[9],中國人群伏立康唑的血藥濃度治療范圍為0.5~5 mg/L,該患者血藥濃度為10.2 μg/ml,明顯高于正常上限,且患者同時出現了精神類癥狀及視物障礙、肝功能異常等表現,患者出院后一直堅持服用常規(guī)劑量的伏立康唑,并未合用對伏立康唑血藥濃度有明顯影響的藥物,故藥師評估認為需要對其進行CYP2C19基因型的檢測。該患者的檢測結果為CYP2C19*2/*3,屬慢代謝型,使用常規(guī)劑量的伏立康唑會引起血藥濃度明顯升高,與張瑞霞等[10]的研究結果一致。根據指南[9]推薦,如果伏立康唑穩(wěn)態(tài)谷濃度大于10 mg/L,建議停止給藥1次,后續(xù)維持劑量減少50%,并依據血藥濃度調整。該患者停藥及調整維持劑量后,血藥濃度下降明顯,再未出現異常癥狀。因此,對于使用伏立康唑后效果不佳或出現相關藥物不良反應的患者,可以進行CYP2C19*2、CYP2C19*3和CYP2C19*17基因檢測,依據結果確定或調整給藥劑量。
1.2 案例2:關注藥物相互作用
1.2.1 病例資料 患者,男性,24歲,52 kg,5年前行腎移植術,長期口服他克莫司(FK506)緩釋膠囊(Astellas Ireland Co.,Ltd.,進口藥品注冊證號:H20130507,規(guī)格:0.5 mg)[2 mg(早)+1.5 mg(晚)]、嗎替麥考酚酯(1g,bid)與醋酸潑尼松片(5 mg,qd)抗排異治療,FK506谷濃度穩(wěn)定在3 ng/ml左右。近日主因肺結核合并肺部感染入院治療?;颊呷朐簳r血降鈣素原0.54 ng/ml,白細胞9.50×109/L,中性粒細胞百分比83.30%,中性粒細胞絕對值7.91×109/L,高敏C反應蛋白145.43 mg/L,尿素氮7.67 mmol/L,肌酐120.6 μmol/L,FK506谷濃度2.3 ng/ml。入院后給予異煙肼、吡嗪酰胺、乙胺丁醇等抗結核藥物,同時給予莫西沙星、哌拉西林鈉他唑巴坦鈉抗感染、他克莫司抗排異治療。治療5 d后患者仍然間斷發(fā)熱,體溫最高達39.0 ℃,感染指標也無明顯改善。C類痰涂片為G-桿菌,但痰培養(yǎng)、血培養(yǎng)均未提示病原學結果,G和GM試驗、巨細胞病毒、流感病毒、支原體衣原體等結果篩查也均為陰性。結合氣管鏡下表現,左主支氣管黏膜可見多發(fā)顆粒、結節(jié)樣改變,右主支氣管黏膜廣泛結節(jié)樣突起,并見白色壞死物,管腔變窄,不除外合并真菌感染可能。之后在原先藥物的基礎上加用伏立康唑片(Pfizer Italia S.r.l.,進口藥品注冊證號:H20150168,規(guī)格:200 mg)(首劑400 mg,后200 mg q12h維持)治療,5 d后患者仍有間斷發(fā)熱,體溫最高為39.5 ℃,治療效果欠佳,且近1周患者尿量逐漸減少,平均約1 300 ml/d,尿素氮15.51 mmol/L,肌酐152.3 μmol/L,FK506 谷濃度12.4 ng/ml,請臨床藥師協(xié)助診治,指導下一步用藥。
1.2.2 會診意見 建議先監(jiān)測伏立康唑谷濃度,如濃度在達標范圍內則停用哌拉西林鈉他唑巴坦鈉與伏立康唑,調整為美羅培南1 g,q8h持續(xù)泵3 h以上,暫予3 d觀察病情變化。如伏立康唑濃度不達標,通知藥師,需結合兩藥血藥濃度值對伏立康唑和FK506的給藥劑量進行調整。藥師同時建議繼續(xù)動態(tài)監(jiān)測降鈣素原、白細胞、中性粒細胞絕對值和百分比、血沉、C反應蛋白等感染指標,復查G與GM試驗,繼續(xù)寒戰(zhàn)初起時送檢血培養(yǎng),繼續(xù)留取深部痰標本或支氣管鏡下肺泡灌洗液送檢,并動態(tài)監(jiān)測尿素氮、肌酐及尿量變化等。
1.2.3 結果追蹤 會診后醫(yī)師送檢標本測定伏立康唑血藥濃度,結果為3.9 μg/ml。之后醫(yī)師并未停用伏立康唑,加用美羅培南治療3 d后,患者血降鈣素原0.15 ng/ml、白細胞為6.80×109/L、中性粒細胞百分比為73.10%、中性粒細胞絕對值為4.97×109/L、高敏C反應蛋白為74.52 mg/L,可見各項感染指標均較會診前有所好轉,體溫峰值降至38.1 ℃,G和GM試驗復查仍然陰性。治療第5天時,FK506谷濃度18.5 ng/ml,尿素氮18.26 mmol/L,肌酐180.3 μmol/L,尿量不到1 000 ml/d,臨床藥師建議可停用伏立康唑,并繼續(xù)動態(tài)監(jiān)測FK506的血藥濃度、各項感染指標和腎功能指標,醫(yī)師采納。停用2 d后,感染指標繼續(xù)下降,FK506谷濃度8.4 ng/ml,停用5 d后,患者感染指標、體溫、尿量等恢復正常,FK506谷濃度3.6 ng/ml、尿素氮8.0 mmol/L、肌酐125.6 μmol/L。
1.2.4 意見分析 該患者長期服用免疫抑制劑,因結核合并肺部感染入院治療,根據《中國成人社區(qū)獲得性肺炎診斷和治療指南》[11],初期可單獨選用喹諾酮類藥物,該患者選用哌拉西林他唑巴坦與莫西沙星聯(lián)合治療,抗菌譜廣,但治療5 d效果不佳,結合患者的免疫抑制狀態(tài)與支氣管鏡檢下表現,雖無微生物學標準,但根據《器官移植受者侵襲性真菌病臨床診療技術規(guī)范(2019版)》[12],符合擬診標準。曲霉病與結核病伴發(fā)率很高,肺結核患者常會伴發(fā)支氣管黏膜上皮受損,導致氣道反應性增高,凈化作用減弱,寄居在口咽部的真菌易于下行侵犯肺組織;此外,結核的滲出、增生、干酪及空洞病變也容易造成肺組織的損害,有報道,肺結核合并曲霉菌約占到91.66%[13],此類患者經內科治療仍有反復咯血,肺結核常遷延不愈。根據《美國感染病學會曲霉病診斷處理實踐指南》、《慢性肺曲霉菌病診斷和治療臨床指南解讀》和《變應性支氣管肺曲霉病診治專家共識》,伏立康唑是多數患者治療和預防曲霉病的首選藥物[14]。同時,有研究顯示,伏立康唑在健康受試者和肺移植患者肺組織滲透性最好,是目前治療肺組織及深部曲霉菌感染的最好選擇[15]。因此,該患者加用伏立康唑進行診斷性治療,但5 d后效果不佳,一方面考慮伏立康唑血藥濃度或不達標,一方面考慮患者缺乏病原學依據,G和GM試驗連續(xù)檢測2次結果均為陰性,可能非真菌感染。
由于移植受者存在個體差異,同時受到遺傳、環(huán)境和多種藥物間相互作用等因素的影響,所以藥物在其體內的代謝過程差異較大[16]。臨床藥師發(fā)現,近1周患者FK506血藥濃度逐漸上升至12.4 ng/ml,同時伴尿素氮、肌酐、血鉀等指標升高,尿量減少,不排除因伏立康唑與他克莫司的相互作用導致后者腎毒性增加。伏立康唑不僅是CYP2C19、CYP2C9 和 CYP3A4 的底物,也是肝藥酶的強抑制劑。他克莫司是CYP3A4 和 CYP3A5的底物,二者聯(lián)用時,伏立康唑能通過抑制肝藥酶活性,減慢他克莫司的代謝,從而導致FK506谷濃度升高[17]。藥物腎毒性對于腎移植術后患者來說,已成為導致器官失功的重要危險因素之一。研究表明,當FK506血藥濃度高于目標濃度上限,或者腎移植患者腎功能出現異常時,他克莫司的不良反應風險明顯增大[18]。根據《中國腎移植受者免疫抑制治療指南》,在他克莫司、MPA類藥物和激素的聯(lián)合方案中,術后1年以上FK506的目標谷濃度宜控制在5~10 ng/ml[19]。
藥師建議先終止抗真菌治療,結合痰涂片為革蘭氏陰性菌,患者高熱不退,將抗感染藥物更換為美羅培南,同時結合患者的肌酐清除率及美羅培南的PK/PD特點[20],建議給藥方案為1 g,q8h 泵注3 h,以更好地發(fā)揮其在體內的抗菌作用。醫(yī)師開始未接納,患者的腎功能逐漸惡化,停用伏立康唑后各項指標及FK506谷濃度逐漸降至正常,從而證實了臨床藥師的推斷。因此,藥師對于同時應用了幾種藥物的患者,尤其是移植術后等特殊人群,需密切注意藥物之間的相互作用。
1.3 案例3:識別藥物不良反應
1.3.1 病例資料 患者,男性,21歲,軍事訓練跑中出現高熱、意識不清、乏力、走路搖擺,惡心嘔吐等癥狀。發(fā)病7 h后入院,測體溫39.5 ℃,給予物理降溫、擴容補液等對癥處理,體溫降至38.6 ℃。惡心、嘔吐2次,嘔吐物未見明顯異常。生化檢查結果:ALT為20.4 U/L,AST為35.9 U/L,尿素氮為7.35 mmol/L,肌酐值154.47 μmol/L,尿酸為361.9 μmol/L,總蛋白為85.5 g/L,白蛋白為50.9 g/L,血鉀3.87 mmol/L,二氧化碳總量18.8 mmol/L,肌酸激酶為440 U/L,肌酸激酶同工酶為30.90 U/L,乳酸脫氫酶為264.2 IU/L,肌紅蛋白為2 423.7 ng/ml,全血肌鈣蛋白I 為0.23 ng/ml。血常規(guī):血紅蛋白為158 g/L,白細胞為13.10×109/L,血小板為249×109/L,中性粒細胞為11.77×109/L,中性粒細胞百分比為78.9%。凝血功能:D-二聚體為 314 μg/L,纖維蛋白降解產物為1 300 μg/L,纖維蛋白原為2.2 g/L,凝血酶原時間為11.2 s,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時間為35.4 s。入院診斷:熱射病、橫紋肌溶解、急性腎損傷、心肌勞損、代謝性酸中毒。入院后予以冰毯物理降溫、擴容補液、奧美拉唑抑酸、比阿培南抗感染等支持治療,患者體溫始終波動在38.0 ℃左右,對癥治療3 d后患者意識逐漸恢復正常,呼吸平穩(wěn),體溫正常,肌紅蛋白、肌酸激酶均較前明顯下降,余指標未見異常,但血常規(guī)中部分指標持續(xù)減低,白細胞為2.70×109/L,中性粒細胞為1.31×109/L,中性粒細胞百分比為48.60%,血小板為67×109/L,請臨床藥師協(xié)助診治,指導下一步用藥。
1.3.2 會診意見 患者各項指標及病情好轉后出現骨髓抑制和血小板減少,不排除比阿培南或奧美拉唑的不良反應,目前患者無明顯感染征象,建議先停用比阿培南,停藥后繼續(xù)監(jiān)測白細胞、中性粒細胞及血小板等指標變化,如無好轉則停用奧美拉唑,換成H2受體拮抗劑進行抑酸治療。
1.3.3 結果追蹤 醫(yī)師采納意見,當日即停用比阿培南,患者一般情況良好。停用第2天白細胞為4.70×109/L,中性粒細胞為3.31×109/L,血小板為90×109/L,停用第3天白細胞為5.90×109/L,中性粒細胞為5.67×109/L,血小板為136×109/L,停用第4天白細胞為6.4×109/L,中性粒細胞為6.24×109/L,血小板為214×109/L。
1.3.4 意見分析 熱射病是由于暴露于熱環(huán)境和/或劇烈運動所致的機體產熱與散熱失衡,以核心溫度升高>40 ℃和中樞神經系統(tǒng)異常為特征,并伴有多器官損害的危及生命的臨床綜合征[21]。熱射病后器官受損表現主要有中樞神經系統(tǒng)障礙、凝血功能紊亂、心臟及肝腎功能受損、呼吸急促、消化道出血等,但不包括骨髓抑制。該患者發(fā)病初期主要以意識障礙、心肌和橫紋肌受損為主,凝血指標除血小板外始終正常,未見出血表現。熱射病合并DIC時,凝血功能障礙可表現為纖維蛋白原和血小板進行性下降,纖維蛋白降解產物和D-二聚體升高或陽性,凝血酶原時間和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時間明顯延長,抗凝血酶活性下降。這些常規(guī)凝血項目通常在熱射病發(fā)生后1~3 d出現異常,合并DIC患者亦可在數小時內出現明顯異常[21]。因此,臨床藥師認為,患者在病情和指標好轉的基礎上,血小板、白細胞、中性粒細胞持續(xù)減低應與原發(fā)病關聯(lián)不大,不能排除是藥物影響所致。
該患者既往無藥物及食物過敏史,此次應用的藥物主要有注射用奧美拉唑、人血白蛋白、碳酸氫鈉注射液、注射用比阿培南。臨床藥師認為可能引起骨髓抑制的藥物為比阿培南和奧美拉唑。
比阿培南是一種新型的1β-甲基碳青霉烯類抗菌藥物,在血液系統(tǒng)的不良反應主要表現為:溶血危象、白細胞減少、嗜酸粒細胞增多、血小板增多或減少、凝血酶原時間延長[22]。文獻報道比阿培南的不良反應較少,發(fā)生率約10%,與其他碳青霉烯類藥物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主要表現為藥物性肝損傷、白細胞減少、胃腸道不適,中樞神經系統(tǒng)癥狀以及皮疹,停藥后大多可恢復[23-25]。另一項多中心隨機對照臨床試驗顯示,比阿培南不良反應和藥物相關化驗指標異常的發(fā)生率分別為4.65%和17.05%,停藥后均可恢復[26]。
奧美拉唑為抑制胃酸分泌的質子泵抑制劑,其不良反應主要表現為腹脹、惡心、消化不良、便秘及肝功能異常,血液系統(tǒng)的不良反應較為少見,主要表現為粒細胞、白細胞、血小板減少以及溶血性貧血[27-28]。目前,奧美拉唑導致血小板減少的機制尚不明確,可能與下列因素有關:①抑制巨核細胞生成或對其有直接毒性作用,引起造血干細胞數量減少和質的缺陷,導致造血障礙[29]。②藥物具有一定抗原性,機體可產生藥物依賴性抗體,發(fā)生變態(tài)反應導致血小板減少[30]。
本例患者的感染指標和癥狀明顯好轉,但血小板減少,機體處于應激狀態(tài),為避免出現應激性潰瘍,奧美拉唑有更強的應用指征,同時奧美拉唑引起骨髓抑制的幾率更低,因此臨床藥師建議先停用比阿培南,動態(tài)觀察指標變化,再決定下一步藥物調整方案。停藥后連續(xù)3 d,該患者血常規(guī)指標均逐步恢復正常,進一步驗證可能是比阿培南導致了骨髓抑制的不良反應,也為臨床使用該藥時的藥學監(jiān)護點提供了新的臨床依據。
近年來,隨著臨床藥學的發(fā)展,越來越多的臨床藥師參與到病例會診當中,并發(fā)揮出重要的作用,使得這項工作也越來越受到臨床的認可。但究竟從何處切入,可以更好地給臨床治療提供切實可行的方案建議,是亟待突破的難點。
在開展藥學會診的過程中,可以由不同??频呐R床藥師組成知識互補的專業(yè)團隊,在扎實學習醫(yī)藥理論知識和掌握相關診療指南的基礎上,結合臨床需求,運用臨床思維,并積極運用基因檢測、血藥濃度測定、藥物相互作用篩查、以及敏銳的不良反應洞察力等,從精準用藥、安全用藥的細節(jié)入手,更加有效地與醫(yī)護團隊形成互補,真正參與到臨床治療方案的制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