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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春日》詩在禪宗語錄中的接受與傳播

2020-10-13 13:58邱蔚華
關鍵詞:萬紫千紅語錄禪宗

邱蔚華

(龍巖學院師范教育學院, 福建龍巖 364012)

朱熹極負理學、經學之盛名,“粹然以醇儒之道自律”[1],素以道學家的面孔出現(xiàn)在中國歷史上。雖然宋代理學家大都輕薄文藝,但朱熹對文藝卻要比宋代許多理學家都通融。他一生作詩1200多首,許多詩理趣盎然,藝術水平較高,其文不論數(shù)量還是質量亦屬南宋“大家”之列。錢穆云: “輕薄藝文,實為宋代理學家通病。惟朱子無其失。其所懸文道合一之論,當可懸為理學文學雙方所應共赴之標的?!盵2]此論洵是。朱熹之文學成就已為后人認識并加以檢討,然而側重點不同。就詩而言,主要描述其藝術成就和剖析文化意蘊[3],較少關注它們在后世的接受、傳播與影響,即便偶有涉獵,也多把研究視域聚焦于儒林和俗世。[4]實際上,朱熹有些詩如《春日》《山人方丈》《久雨齋居誦經》《觀書有感》(其一)等因其理趣禪韻深得禪林喜愛而廣為接受與傳播,且其接受與傳播的形式、途徑及類型都比儒林、俗世豐富得多。鑒于學界尚未對此給予足夠關注,筆者不揣谫陋,就朱熹家喻戶曉的理趣名篇《春日》一詩在禪宗語錄中的接受和傳播作一檢討,力圖在方外影響的層面上還原朱熹詩流播的意義和價值。

一、引用之形式

如前所述,朱熹詩在禪林傳播的作品主要有《春日》《山人方丈》《久雨齋居誦經》《觀書有感》(其一)等四首。其中,后三首引用形式相對單一,征引的次數(shù)也不多。但朱熹《春日》一詩卻在禪林被廣為傳誦。據(jù)筆者檢索《大正新修大藏經》《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嘉興大藏經》等文獻統(tǒng)計,其被禪宗文獻征引次數(shù)近70處,而為禪宗語錄引用多達49處。禪宗語錄即對禪宗祖師法語的實錄,多為門下弟子或后人編輯。最初一般只載錄上堂法語和機緣問答,但后來語錄別集、總集的編撰逐漸擴大到公案、拈頌、詩偈和文疏等,并且還包括行狀、塔銘等傳記資料,語錄于是就演變?yōu)槎U師著述的全集。寓覽禪宗語錄,其引用《春日》的形式多樣化,單句、雙句、三句、全詩完整引用等均在不同文獻中出現(xiàn)。略述如下:

(一)單句引用

語錄單句只引“萬紫千紅總是春”句,合計5處。如《浦峰法柱棟禪師語錄》卷上云:

萬紫千紅總是春,善財拈弄卻勞神。師資相見無多子,殺活全彰草一莖。[5]

(二)雙句引用

此種引用形式主要集中在禪師對 “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句的引用和傳播,合計達39處,其引用的情況略有不同,有原句引用者,如《南石文琇禪師語錄南石和尚語錄》卷一載:

施主設齋,粥上堂。繁興大用,舉必全真。維摩以一缽飯,飽三萬二千菩薩。甘贄行者設粥。南泉打破粥鍋,且道:“是繁興大用?不是繁興大用?等閑認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盵6]

也有改動個別字引用的,如:

使婢呼奴出現(xiàn)成,隨緣成辦任天真。若人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7]

進云:“與么?‘從今認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去也。”師云:“切忌隨流。”[8]

還有拆分并部分引用的,如:

臘八,圓戒知浴、耕云領居士毛煥如、倪奉泉等設齋。請上堂。僧問:“大覺世尊睹星悟道,設有不睹明星未審,還悟否?”師云:“切忌從他覓?!边M云:“大地眾生既有如來智慧德相,因甚不悟?”師云:“眼里怕著沙?!边M云:“與么則‘寒梅笑破冰霜臉,萬紫千紅總是春’?”師云:“莫作等閑看?!盵9]

總的說來,雙句引用還是以原句引用為主,改字引用和拆分引用只占極少數(shù)。

(三)三句引用者

僅一處,即《香嚴禪師語錄》所載:

歲旦祝圣,上堂。拈香云:“此一瓣香,攢花簇錦巧妙尖新,爇向爐中,端為祝延今上:‘皇帝萬歲萬萬歲!伏愿八方齊拱瑞,萬派悉朝宗。’”乃豎拂子云:“見么?依前,原是舊時人不改舊時行履處,然則,舊時面目喜氣頻添。后日,眉須暗中漸減,韶華交接,物色鮮妍,景象推遷,時光迅速。要須推前算后,急著輪椎,脫略浮華,了明實際?!睋糇酪幌?,云:“會么?‘爆竹聲中一歲除,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下座。[10]

(四)全詩完整引用

共三處。引用的模式有兩種,一是完整引用,如《百愚禪師語錄》卷四所錄:

元旦。上堂。自有佛祖以來,其說法者,鼓□舌??谥?,縱云興瓶瀉之辯,橫說豎說而不勝枚舉,唯有新年頭佛法未曾有人說著。山僧今日直得倒腹傾腸,徹底掀翻,總教諸人直下構去。揮拂云:“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鳖欁笥以疲骸耙蝗沃T人貶剝?!盵11]

另一是四句分散引用,如:

又一僧才出,師便喝。僧禮拜,起。師云:“揭卻天靈蓋,你還覺有腦門也未?”僧無語。師云:“風魂雪魄去難招?!蹦嗽疲骸啊畡偃諏し笺羲疄I’,門外打之,繞作么?‘無邊光景一時新’,且莫眼華:好‘等閑識得東風面’,與我拈出一星兒。看‘萬紫千紅總是春’,射虎不真,徒勞沒羽。”[12]

以上略述及所舉各例是朱熹《春日》詩為禪師引用形式的大體概貌,表現(xiàn)出此詩在禪宗語錄中的流傳形式具有靈活多變的特點,充分體現(xiàn)了禪師教示、點化或回答弟子提問時以當下詩句來傳達悟意的那種細膩運用文字的禪風。

二、接受與傳播之途徑

《春日》在禪宗語錄中不僅接受與傳播的形式靈活多樣,而且其途徑也不是單一的。在禪宗語錄的上堂法語、機緣問答、小參、贊及偈頌作品均可見禪師對《春日》詩的接受和傳播。

(一)上堂說法

從《春日》詩被接受和傳播的語境看,上堂說法是其最主要的途徑。在上堂說法的場合中,禪林對它的接受和傳播情形主要有兩種:一是師徒的一般問答。所謂一般問答,是指禪師就弟子提問作答,并試圖使弟子獲得佛教義理或精神之道的明晰解釋。如:

春日。上堂。僧問:“物有榮枯,歲有新舊。如何是不變遷境界?”師云:“八八六十四?!眴枺骸啊乳e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如何是春?”師云:“百草頭上見端倪?!蹦嗽疲骸跋咏鈨?,草木初醒。四野燒痕漸綠,滿園麥色逐青。路上佳人作舞,林間好鳥弄音。拂拂和風襲面,融融旭日鋪金。會則途中受用,不會世諦傳新。如何是‘途中受用’底意?”[13]

由上面這段問答對話不難看出,弟子之問表現(xiàn)了他對 “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的理解和接受主要在于對季節(jié)的認知與疑惑,而禪師的回答則以一種微妙生動的形象去傳達春之禪韻和對春的理解。另一種情形是機緣問答。機緣問答不同于一般問答,它是禪宗的一種特殊的口頭實踐,主要運用各種口頭語言和肢體語言來觸發(fā)僧眾覺悟,重現(xiàn)口語交流的自發(fā)性和活潑潑的直接性。其中,以口頭語言點化僧眾的,如:

僧問:“‘寒山雪覆烏藤樹,枯木逢春花再開’,是如何?”師云:“九夏雪花飛。”進云:“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睅熢疲骸爸幻鹘袢帐拢羺s本來人?!边M云:“撒手懸崖下,分身遍剎塵?!睅熢疲骸扒蚁矝]交涉。”僧禮拜,云:“瞞人不少?!盵14]

上引文中,弟子詢問朱熹“等閑”句,禪師的回答則全是以口頭語回答。值得注意的是,有些口頭語的敘述因加入了某些動作化或情態(tài)化的描述,使得《春日》詩句的引用有了別樣的禪趣。如《博山粟如瀚禪師語錄》卷一載:

元旦。上堂。問:“一元資始萬物皆新。且道佛法還有新舊也無?”師云:“虛空掛彩色,大地盡歡呼?!薄嗽疲骸斑m來歡喜。地菩薩揚聲叫,云:‘萬物咸新,元正啟祚。木馬嘶風,泥牛吐霧。佛法日新,家風顯露。一機頓發(fā),千機兢赴。君臣道合,正偏回互。’”某等趨亦趨,步亦步。予喜云:“但得事事如舉,不用山僧囑付?!闭ッ磿r,忽有個傍不甘底漢出來,道:“華王座上宜為人、天解粘去縛,何得世諦流布?”山僧向云:“不見道:‘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盵15]

這則文字記錄了禪師在元旦日上堂說法的情境,整個畫面充滿著喜感。其中“傍不甘底漢”的出場具有戲劇意味,而他向禪師請教的問題“怎么才能獲得世間種種事相的真理”卻是嚴肅的,對此,山僧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引朱熹“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回答弟子的啟問,又使對話表現(xiàn)出詩意和禪悟之趣。

(二)小參

禪門說法除了登堂說法(即大參)外,還有早參、晚參和小參之分。宋代睦庵善卿《祖庭事苑·小參》云:“禪門,詰旦升堂,謂之早參。日晡念誦,謂之晚參。非時說法,謂之小參?!盵16]可見大參、早參、晚參皆為定時說法,而小參則是定時以外的說法。細繹禪宗語錄,朱熹《春日》除了禪師登堂說法(即大參)時引用,在小參中被引用、傳播亦很常見。如:

春日。小參。僧問:“新春一至,百草皆生。如何是‘如如不動的消息’?”師云:“動也,動也?!边M云:“既是如如,為什么卻動也?”師云:“喚作‘如如’,早是動也?!眴枺骸叭绾问菬o相法身?”師云:“禮拜了,向你道‘僧禮拜’?!睅熢疲骸蔼{子咬人,韓盧逐塊?!蹦嗽疲骸肮湃说馈f臘昨朝送新春’。今日迎九天,騰瑞氣萬國,靄歡聲蟠龍。又且不然。舊臘阿誰?送新春那個?迎山僧拄杖子,無舊亦無新,且道與古人是同是別?”擊拂子云:“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17]

又如:

(三)贊及頌古作品

朱熹的《春日》在禪僧創(chuàng)作的贊及頌古作品中亦可見其被接受和傳播。如頻吉祥禪師就將朱熹的“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移植到了自己所寫的贊中:

心直如弦口快似箭,殺活權衡別有方便。聽南岳七十二峰之云,了洞山二十九世之卷。報君知空花艷,萬紫千紅總是春,好生識取東風面。[19]

這兩句名句也一再為禪僧寫入他們創(chuàng)作的頌古作品中。如:

進云:“更有問頭,今世所略,請和尚慈悲具答?!眴枺骸榜R祖而下,賓主句具在,再參公案中。請問何處是賓中主?”師云:“擬欲買草鞋。”

隨流認得性,何喜復何憂。逢場去作戲,不必起閑愁。

“何處是主中賓?”師云:“著衣與吃飯?!?/p>

使婢呼奴出現(xiàn)成,隨緣成辦任天真。若人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20]

又如:

法眼益和尚因僧問聲、色二字如何透得,師召大眾曰:“諸上座,且道著。僧還,透得也。未若,會得者,僧問處透聲、色也不難?!?/p>

聲色殷勤問主人,南山驟雨北山云。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21]

據(jù)筆者檢錄統(tǒng)計,上堂說法是禪宗語錄對朱熹《春日》詩最常見的接受與傳播途徑,其次是禪僧創(chuàng)作的頌古作品,小參次之,而禪僧創(chuàng)作的贊則最少。

三、接受與傳播之類型

《春日》詩雖為理學家朱熹為學悟理的名篇,但是禪僧對它的接受與傳播卻從禪宗悟境的層面上對它加以引用或改造。由于悟境是非語言言說的理地,因此禪僧們總是力圖突破語言符號和思維的限制隨手拈句(詩),這一語言運用的模式極大地豐富了《春日》詩在禪林的接受和傳播類型。具體而言,主要分四種:

(一)擬詩(句)型

所謂擬詩(句)型是指禪師為說法便宜,基本保留原詩(句)形式,通過改動其中的個別字詞以符合說法意旨或場景,從而賦予改寫詩句新的內涵。細繹禪宗語錄,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禪僧擬寫朱熹《春日》詩并不在于對全詩的模擬和仿寫,而主要是對“等閑識得東風面”的發(fā)揮,故而可將這一接受和傳播類型看作擬句型。如:

僧問:“如何是清凈法身?”師豎拂子。曰:“如何是圓滿報身?”師橫按拂子。曰“如何是千百億化身師?”揮拂子。曰:“三身中那身說法?”師擊拂子三下。曰:“是照是用?”師便打。僧曰:“從今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睅熢唬骸坝直伙L吹別調中?!盵22]

上文中,“從今識得東風面”顯然是對《春日》詩中“等閑識得東風面”的改造。雖然只改動兩個字,但是詩意和詩境卻大大不同。在朱熹原詩中,此句是詩人悟得孔孟圣賢之學真蘊的為學感悟,富有理趣。而禪僧的擬句顯然是經禪師五次棒喝開示,禪僧對自己所提的五個問題的理解和感悟。他將原詩的“等閑”改成了“從今”,一是符合他剛剛接受完禪師點化的當下場景,二是擬句中的“東風面”因語境的變化,其內涵發(fā)生了改變,即指的是清凈法身、圓滿報身、千百億化身師、三身中的說法身、佛教照用說等佛教義理的真諦。與之類似的接受和傳播類型還有《頻吉祥禪師語錄》卷一二的“好生識取東風面”[23]和《大博干禪師語錄》卷一的“獨耀只得東風面”[24]。這些擬句或稱擬作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他們的存在在一定程度上表明:除了對原詩的引用、評論之外,禪僧擬作更可視為是禪僧接受、內化朱熹此詩句的結果。

(二)翻案型

眾所周知,禪宗有所謂公案之說,即是記錄禪師或用問答、或用動作或二者兼用以開示僧眾使其獲得頓悟的準繩。同時,禪宗參禪又崇尚“疑情”,其追求的頓悟也常常以唱反調為重要標志,因而他們往往又對既定的準繩予以質疑和否定,即所謂的“翻案”。宋人方回《名僧詩話序》云:“北宗以樹、以鏡為譬,而曰‘時時勤拂拭,不使惹塵?!献谥^‘本來無一物,自不惹塵?!咭?。后之善為詩者,皆祖此意,謂為翻案法?!盵25]可見,“翻案”之說與禪宗淵源深厚。實際上,文學創(chuàng)作方法中也有“翻案法”之說。首次以此命名這一創(chuàng)作方法的是楊萬里,其《誠齋詩話》云:

杜詩云:“忽憶往時秋井塌,古人白骨生蒼苔,如何不飲令心哀?!睎|坡云:“何須更待秋井塌,見人白骨方銜杯?!贝私苑阜ㄒ?。[26]

顯然,楊萬里所云“翻案法”指的是詩文中反對前人成句或原意。以此反觀宋前文學史,我們會發(fā)現(xiàn),早在唐代,精通禪學的王維就已經用過此法作詩,如其《山居秋暝》末句“王孫自可留”實是反淮南小山《招隱士》之“王孫兮歸來,山中兮不可以久留”之意,換言之,謂之“翻案”亦未嘗不可。嗣后,以翻案之法賦詩者可謂俯拾即是,杜牧、蘇軾、黃庭堅、陳師道等,不一而足。因此,“翻案法”在一定層面上展示著詩禪互動的生動圖景。而這一生動圖景不僅可以從禪師和詩人的“翻案”詩作中表現(xiàn)出來,也可從禪師為了“破壁斬關”,對文人詩的成句給予否定或反用其意的接受與傳播的模式中管窺一二。寓覽禪宗語錄,朱熹《春日》在其中的傳播與接受就不乏“翻案型”模式。如前述《石璞質禪師語錄》卷一所云:

僧問:“大覺世尊睹星悟道,設有不睹明星未審,還悟否?”師云:“切忌從他覓。”進云:“大地眾生既有如來智慧德相,因甚不悟?” 師云:“眼里怕著沙?!边M云:“與么則‘寒梅笑破冰霜臉,萬紫千紅總是春’?”師云:“莫作等閑看。”[27]

顯然,質禪師的回答含有對朱熹詩原句之意的否定和反用。有時這種否定或反用是通過問句的方式傳達的,如《補續(xù)高僧傳》載坱北和尚事云:

又嘗手詩示沈,云:“萬紫千紅總是春,何須饒舌問東君?啞人得夢向誰說,豎起空拳指白云?!盵28]

不難看出,此處坱北和尚是以反問句式反用朱熹《春日》“等閑識得東風面”之意。有時既不用否定,也不用反問,但放在一定的語境中考量,仍表示否定和反用之意,如前引《天翼翔禪師語錄》卷一所云:

由上觀之,禪僧對朱熹《春日》的接受與傳播并不總是原句引用或正用原詩之意。上述“翻案型”模式表明反用朱熹詩成句或反用其詩原意,在禪宗語錄中亦是較為常見的類型之一。值得指出的是,翻案型的接受與傳播類型旨在通過看起來荒謬乃至滑稽的方式打破學人悟道思維的迷信和僵化,這對避免禪僧悟道步入背境觀心、舍切現(xiàn)實人生的歧途有著獨特的價值和意義。

(三)詩情劇化型

“詩情劇化型”之名是李小榮檢討唐詩名篇在叢林傳播和接受的語境類型時提出的。[30]受其啟發(fā),筆者細繹禪宗語錄發(fā)現(xiàn),朱熹《春日》一詩在語錄的接受與傳播過程中也有戲劇化傾向,而且這種戲劇化傾向多數(shù)是由詩句作為書面語與禪僧說法多采用口頭語形成了二者的語言張力構成的。如《天岸升禪師語錄》卷二載:

進云:“恁么則‘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睅熢疲骸爸煳墓珌硪?!”乃云:“過去諸如來,斯門已成就,卻似真?zhèn)€?,F(xiàn)在諸菩薩,今各入圓明,錯下名言。未來修學人,當依如是法,且莫教壞人家男女。還會么‘一聲雞報五更鐘,何人不坐春風里’?”[31]

弟子引詩句提問,問題本身就是詩。詩本為書面語,然禪師的回答卻全是口語。眾所周知,書面語具有固定性,而口語則更具有流動性。這樣,性質不同的兩種語言在碰撞過程中生發(fā)出語言的張力,從而在問與答之間形成機趣與戲劇性,不僅留有更多令人想象的空間,同時也更加生動地再現(xiàn)了對話的活潑潑的直接性。更值得玩味的是,禪宗語錄除了這種書面語與口語造成張力而產生詩情戲劇化外,有時還嵌入一些動作表演增強對話的戲劇效果。如前引弘覺忞禪師開悟弟子一段:

又一僧才出,師便喝。僧禮拜,起。師云:“揭卻天靈蓋,你還覺有腦門也未?”僧無語。師云:“風魂雪魄去難招?!蹦嗽疲骸啊畡偃諏し笺羲疄I’,門外打之,繞作么?‘無邊光景一時新’,且莫眼華;好‘等閑識得東風面’,與我拈出一星兒??础f紫千紅總是春’,射虎不真,徒勞沒羽?!盵32]

上文獨特之處在于:不僅將詩與口語交錯運用,而且加入富有表現(xiàn)力的動作如打、繞、拈、看、射、沒等,這使得對話顯得更加妙趣橫生,富有戲劇性。與此類似的還有:

觀音誕。上堂……再進云:“蹋著稱錘硬似鐵。”師云:“只恐不是玉?!鄙愫?。師云:“再喝喝看?!鄙箖墒?。師云:“果然弄虛頭?!蹦嗽疲骸坝^音菩薩未出母胎,以楊柳枝穿卻大地眾生鼻孔,將甘露水普潤,遍界靈苗已出。母胎口吞日月,眼合乾坤,諸人還委悉也?!睙o驀,拈拄杖卓一下,云:“遮藏不得,人人見‘萬紫千紅總是春’?!毕伦33]

詩情劇化型的另一種傳播方式是禪師答弟子問或答非所問,或不按正常邏輯、跳躍式地應對,或運用富有小說戲劇情節(jié)的公案。如:

僧問:“師搭紫衣登寶座,未知說法度何人?”師云:“霜花滿地?!边M云:“三冬瑞雪家家有,何須特地又相為?”師云:“秪為狂徒渾不薦,所以今朝為指明?!边M云:“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師云:“不因柳毅傳書信,怎得家音到洞庭?”進云:“說法度人蒙師示,應請?zhí)炫_事若何?”師云:“古路風霜細。”進云:“嶺上寒梅才放蕊,江南早有十分春?!睅熢疲骸拔疫@里無此閑事?!鄙Y拜,師擊禪床。下座。[34]

弟子所引朱熹詩句之本旨在于“東風”是“春”的使者。禪師則引用著名禪宗話頭公案“柳毅傳書”開示弟子,表面上似乎與弟子的答話不相干,實際上禪師暗用了重復、循環(huán)的手法重申了弟子關于信使的話題。這種游戲文字的方式使詩情轉化為劇情,豐富了表現(xiàn)力。

(四)應景說理型

所謂應景說理型是指以拈來詩句的具體意象表現(xiàn)當下活潑生動的眼前圖景,從而傳達禪僧悟道之要義。這在前引香嚴禪師歲旦上堂祝禱的一段文字表現(xiàn)得尤為典型:

歲旦祝圣,上堂。拈香,云:“此一瓣香,攢花簇錦巧妙尖新,爇向爐中,端為祝延今上:‘皇帝萬歲萬萬歲!伏愿八方齊拱瑞,萬派悉朝宗?!蹦素Q拂子云:“見么?依前,原是舊時人不改舊時行履處。然則,舊時面目喜氣頻添。后日,眉須暗中漸減。韶華交接,物色鮮妍,景象推遷,時光迅速。要須推前算后,急著輪椎,脫略浮華,了明實際。”擊桌一下,云:“會么?‘爆竹聲中一歲除,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毕伦35]

上引文中,禪師拈出王安石《元日》“爆竹聲中一歲除”句與朱熹《春日》“無邊光景一時新”等句致新年祝禱及表現(xiàn)萬象更新之景,以此傳達禪師對時光流逝的領悟和體會。又如:

春朝。上堂。春日晴,黃鸝鳴。聲聲無別事,口口喚人惺。且作么惺?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春即且置。敢問諸人,如何是東風面?殿前犬子吠門外。有人行,驀地喚伊?;厥卓矗獊肀侵眱擅紮M,且道:“伊是阿誰?”喝一喝,云:“參?!毕伦?。[36]

引文所謂“口口喚人惺,且作么惺”之“惺”即是禪宗著名公案“惺惺法”。據(jù)《五燈會元》載:“師尋居丹丘瑞巖,坐磐石,終日如愚。每自喚主人公(指佛性),復應諾,乃曰:‘惺惺者,他后莫受人謾?!瘞熃y(tǒng)眾嚴整,江表稱之。”[37]可見,“惺惺”即佛性(自性)之觀、覺。然而,若是直接以“觀”“覺”作答,必然使問答之間陷入一一對應的二元思維的僵化模式,因此禪師引朱熹《春日》名句“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作答,不僅生動形象地傳達了禪師對“惺惺”禪理要義的理解,聽者(接受者)也可從此詩含蓄豐富的意蘊獲得自己的特殊領悟。

總之,朱熹《春日》詩句并無一佛語禪詞,且其本旨在于抒寫理學家朱熹為學悟“理”的體驗和感悟。然而,透過歷代禪師對《春日》詩的引用、擬寫與反用,我們會發(fā)現(xiàn),禪林對《春日》的接受與理解已遠遠超出了原詩之本旨,多數(shù)時候是賦予其合乎禪林說法語境中的暗示意旨,這是朱熹《春日》詩在儒林與俗世所無、唯禪林所獨有的獨特的接受與傳播價值。

四、朱熹《春日》詩為禪林接受與傳播之成因

追溯朱熹《春日》詩進入?yún)擦植⒈粴v代禪師廣為引用、傳播之因,主要有兩點:

一是《春日》詩意、詩境營構的思維模式與禪林引詩的語用原則相契合。

自宋代提出“文字禪”的口號并加以推崇以來,禪宗悟境方式就由“不立文字”轉向“不離文字”。何謂“文字禪”?周裕鍇認為:

廣義的“文字禪”泛指一切以文字為媒介、為手段或為對象的參禪學佛活動,其內涵大約包括四大類:1.佛經文字的疏解;2.語錄燈錄的編纂;3.頌古拈古的制作;4.世俗詩文的吟誦。[38]

由上可知,唐時盛行的以棒喝交馳傳示悟境的方式在宋代已為文字語言替代。但是禪宗之禪,具有超越邏輯和時空的意味,這就決定了傳達禪宗悟道或悟境的文字語言必須是含蓄而活潑,深刻而富有生機的。上引文所列“文字禪”之“世俗詩文的吟誦”顯然符合禪宗語言的這一特質,即它揭示出禪、詩之間的體用關系。誠如黃敬家所云:“詩是語言符號中最重視主體情境的表意型態(tài),又具有隱喻暗示、不定意指、象征模糊的特質,因而被禪師視為最貼近于禪宗詮道原則的詮蹄?!盵39]所謂“世俗詩文的吟誦”最為普遍而獨特的方式就是不少祖師在上堂法語、機緣問答、普說等場域把世俗詩文作為接引弟子、傳達悟意的媒介來加以接受和傳播??梢姡浪自娢臑槎U師接受和傳播的主要語用原則便是隨機拈所見事物稱引其道、具有超越意涵和邏輯的意象。朱熹之《春日》的意蘊及意境的營構恰恰符合了這一語用原則。

眾所周知,朱熹《春日》詩并非一般的記游寫景詩,而是巧融至理、借詩喻道。詩以“泗水”“尋芳”“東風”“春”“萬紫千紅”等鮮明生動的自然景色分別喻指孔門、求圣人之道、教化、孔子倡導的“仁”、 孔學的豐富多彩,由此形成此詩氣象灑落的意境。顯然,詩中的景已超出了其本身所指的意涵,而由這些景所營造的境也遠非邏輯所能演繹。換言之,朱熹此詩以山水風物為詩歌骨架肌理闡傳其深刻抽象的理學思想,從而表現(xiàn)出活潑盎然的理趣。何謂“理趣”?錢鐘書說:“釋氏所謂‘非跡無以顯本’,宋儒所謂‘理不能離氣’,舉明道之大綱以張談藝之不同,則理趣也?!盵40]可見,儒、釋兩家盡管哲學基礎不同,然明道或悟境的境界追求上都崇尚“理趣”。不論是儒家之明道還是禪者之悟境,這一境界都難以抽象說理的語言陳說。而詩因其形象性、意象內涵的豐富性或朦朧性,卻為其開辟了自由的言說空間。尤其是朱熹的理趣詩突出地表現(xiàn)出詩意與哲思的巧融之妙。筆者曾在《朱熹詩佛禪情結詩性視界探微》中指出:“朱子詩的理趣是指朱子充滿理性精神的道德哲學及其致廣大、盡精微的精神世界與物境感應契合之趣以詩性的語言給予觀照和表現(xiàn),這使‘理之在詩,如水中鹽,蜜中花,體匿性存,無痕無味,現(xiàn)相無相,立說無說。所謂冥合圓顯者也’[41],而這種“冥合圓顯”顯然使詩人的理趣有了以禪悟思辨思維的興悟之趣。”[42]朱熹之《春日》可謂其中具有“禪悟思辨思維的興悟之趣”的典范之作。正是因其這一思維模式的獨特之處,《春日》之意與境,突破語言之局限,借助詩之“象”而言此意彼。這一思維模式與禪宗突破語言、物象、概念等二元思維的僵化模式,力求隨機拈物談禪說法、以詩喻禪稱引其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種契合是歷代祖師在上堂法語、機緣問答、參究話頭、“頌古”等場域接引、開示弟子引用《春日》傳達悟意的重要原因。頗為有趣的是,后世禪師引用這些詩句時,通常不去關注原詩創(chuàng)作的具體時空情境,而只是根據(jù)說法的需要對所引詩句加以詮釋或翻案,這就使得《春日》之詩成為禪師悟境的代指。而不同的禪師所悟之境并不相同;即便同一禪師因引用情境不同,其傳達的悟意也不相同,因此《春日》詩雖然被不斷引用、評述,卻常說常新,一再為禪林接受和傳唱。

二是《春日》之詩旨與禪宗“不分別”“頓悟”之宗觀相通。

如前所述,《春日》借景喻理,是一首寓意深刻的哲理詩。首句以“勝日尋芳”點明時間和詩之主題,即求孔門之學。以下三句皆“尋芳”所記。第二句迭進首句意,暗喻孔門之學博大精深。第三句轉描述為議論,以“識得東風面”喻指領悟到孔孟圣賢之學的真蘊。末句則揭示全詩主旨:詩人以“萬紫千紅總是春”之凝煉的筆觸形象地傳達其求孔孟之學并豁然貫通于理一分殊與萬物一理的深刻哲理。宋人金履祥《濂洛風雅》卷五批注此詩云:“喻學問博采極廣,而一心會晤之后,共是這一個道理,所謂一以貫之也?!彼摽芍^一語中的。由此,朱熹此詩至少有兩個方面與禪家淵源深厚。

首先,詩中以悟道后觸目皆春的形象寓意“理一分殊”“萬物一理”的哲理與禪宗之“月印萬川”寓意不分別、不執(zhí)著、不落印象的宗觀可謂是相通的。而這一點在明代無相禪師的《法華經大意》中表述得很清晰:

更聽說偈:“萬有紛紜各自身,為無佛眼各分神??夏苤毕轮?,生死何常見屈伸!”問曰:“如何是無佛眼?”師曰:“見有千差萬別?!痹唬骸坝蟹鹧蹠r如何?”師曰:“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曰:“恁么則諸佛見一種,眾生見兩般?”師曰:“真具佛眼,一種也是,兩般也是?!盵43]

由上文不難看出,無相禪師認為所謂“無佛眼”即以作分別之心觀宇宙萬物,而“有佛眼”則是以無分別之心參究萬事萬物。無相禪師認為“佛眼”的境界就是朱熹“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的境界。

其次,自宋代以來,以詩說禪、以禪喻詩的傳統(tǒng)在歷代禪林不斷演繹。詩偈不僅是禪師傳達悟意的特殊的語言文字,也是僧眾參禪悟道、提升修行的工具。詩、禪之間如此親密互動的關系其根本的原因在于二者都離不開頓悟。誠如嚴羽《滄浪詩話·詩辯》云:“大抵禪道惟在妙悟,詩道亦在妙悟?!泵钗蚣搭D悟,是禪宗對境界的終極追求,可于漸修積累到一定程度后獲得茅塞頓開的快感,也可因機緣觸撥而進入“劈頭點一點,頂門豁然眼開”[44]的人生境界。朱熹《春日》雖無佛語禪詞,然其悟境后觸目皆春的詩意形象無不蘊含禪宗之頓悟及頓悟后豁然貫通的無上樂境。具言之,詩中所謂“等閑識得東風面”之“等閑”有不刻意,隨心任意之意;“識得”即領悟、妙悟;“東風面”則是圣人之學的真境。此句實言詩人以無心之心妙悟圣人真蘊之境,頗有禪宗頓悟之風。而其領悟到圣人之學真蘊后那種“萬紫千紅總是春”的天理流行、無滯無礙恰恰與禪僧頓悟后圓容至善之境又是何其相似!

由上可知,朱熹《春日》詩鮮明生動的形象所蘊含的豐富深刻的詩歌旨趣賦予其闡釋意義的豐富性。在這些豐富的意蘊內涵中亦包孕著與禪宗義理上及參修悟道方法的相通相融之處,這為其在禪林的接受與傳播提供了獨特的契機。

綜上所述,朱熹《春日》詩因其充滿禪悟思辨思維而營構的獨特詩意、詩境與禪宗隨機拈物談禪說法、以詩喻禪稱引其道的語用原則相契合,加之詩之旨趣與禪宗義理及參修悟道方法的相通相融,從而被歷代禪師以靈活多變的句式隨機拈來、一再引用?;蛴谏咸谜f法、機緣問答、參究話頭等不同場域對其再詮釋甚至翻案以開示弟子,或于偈頌創(chuàng)作中尋求最不黏著語意的方式傳達個人獨特的悟道體驗,從而表現(xiàn)出接受與傳播的形式、類型遠比俗世、儒林更為豐富,而接受與傳播的途徑也比后者更加廣闊的獨特風貌。

注釋:

[1] 朱杰人、嚴佐之、劉永翔:《朱子全書》第21冊(修訂本)《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三六,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10年。

[2] 錢 穆:《朱子新學案》,成都: 巴蜀書社,1986年,第1700頁。

[3] 如曾毅曾就朱、陸二學及文學指出:“朱陸之學,一長一短,未易軒輊,大抵自周程以來,并為道學,皆融取二氏之精液以成,而朱之學,取于儒多,于釋少;陸之學,于釋多,于儒少。故奉朱者詆陸為狂禪,宗陸者斥朱為散儒,其得失當讓于哲學史。但以文學論,陸之詩不若朱之圓熟溫潤,陸之文不若朱之敷腴縱放也?!?曾毅:《中國文學史》,上海:泰東圖書局,1915年,第220頁);又如謝無量認為:“朱子文體醇雅,并深于古詩?!?謝無量:《中國大文學史》,《謝無量文集》(第九卷),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第538頁)。此域相關之論頗多,不備舉。

[4] 如林陽華《作為標出項的傳播符號:朱熹與劉韞唱和詩中的自注及接受個案考察》(《華北電力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8年第2期)可為代表。

[5] [清]海 棟:《浦峰法柱棟禪師語錄》,《嘉興大藏經》第37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1987年,第788頁中。

[6] [明]宗 謐、妙 門等:《南石文琇禪師語錄》卷一,《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第 71 冊,河北省佛教協(xié)會,2006年,第708頁上。

[7][20] [明]明 凡:《湛然圓澄禪師語錄》卷五,《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第 72 冊,第800頁上,第800頁上。

[8] [清]元 揆:《神鼎一揆禪師語錄》卷四,《嘉興大藏經》第37冊,第463頁下。

[9][27] [清]超 質:《石璞質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36冊,第817頁中,第817頁中。

[10][35] [清]明 耀等:《香嚴禪師語錄》,《嘉興大藏經》第38冊,第611頁中,第611頁中。

[11] [清]凈 斯:《百愚禪師語錄》卷四,《嘉興大藏經》第36冊,第635頁中。

[12][32] [清]道 忞:《弘覺忞禪師語錄》卷十,《乾隆大藏經》第 155 冊,臺北:臺北傳正有限公司,1997年,第229頁上,第229頁上。

[13] [明]通 容:《費隱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26冊,第106頁上。

[14] [34] [明]明 雪:《入就瑞白禪師語錄》卷三,《嘉興大藏經》第26冊,第760頁下,754頁中。

[15] [清]泓 翰:《博山粟如瀚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40冊,第453頁上。

[16] [宋]善 卿:《祖庭事苑》,《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第64冊,第431頁上。

[17] [清]超 遠:《終南山蟠龍子肅禪師語錄》,《嘉興大藏經》第37冊,第725頁下。

[18] [清]巨 翔:《天翼翔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40冊,第73頁上。

[19] [清]智 祥:《頻吉祥禪師語錄》卷一二,《嘉興大藏經》第38冊,第657頁中。

[21] [清]釋 暐:《斗南暐禪師語錄》卷二,《嘉興大藏經》第40冊,第312頁上。

[22] [清]真 雄:《大悲妙云禪師語錄》卷五,《嘉興大藏經》第38冊,第469頁上。

[23] [清]智 祥:《頻吉祥禪師語錄》卷一二,《嘉興大藏經》第39冊,第657頁中。

[24] [清]行 乾:《大博干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40冊,第4頁中。

[25] [元]方 回:《名僧詩話序》,[清]阮 元:《桐江集》卷一,宛委別藏鈔本。

[26] [宋]楊萬里:《誠齋詩話》,丁福保:《歷代詩話續(xù)編》,北京:中華書局,1983年,第141頁。

[28] [明]明 河:《補續(xù)高僧傳》卷一三,《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第77冊,第467頁下。

[29] [清]巨 翔:《天翼翔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40冊,第73頁上。

[30] 李小榮:《唐音繚繞在禪林——論唐詩名篇在叢林的傳播和接受》,《文學遺產》2016年第1期。

[31] [清]釋 昇:《天岸升禪師語錄》卷二,《嘉興大藏經》第26冊,第669頁中。

[33] [清]總 徹:《季總徹禪師語錄》卷一,《嘉興大藏經》第28冊,第444頁下。

[36] [明]圓 悟:《密云禪師語錄》卷二,《嘉興大藏經》第10冊,第12頁上。

[37] [宋]法應集:《禪宗頌古聯(lián)珠通集》卷一六,《中華大藏經》第78冊,北京:中華書局,年,第796頁上。

[38] 周裕鍇:《文字禪與宋代詩學》,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1998年,第31頁。

[39] 黃敬家:《寒山詩在宋元禪林的傳播研究》,臺北:臺灣學生書局,2016年,第48頁。

[40] 錢鐘書:《管錐編》,北京:中華書局,1979年,第1129頁。

[41] 錢鐘書:《談藝錄》, 北京:中華書局,1984年,第231頁。

[42] 邱蔚華:《朱熹詩佛禪情結詩性視界探微》,《東南學術》2016年第3期。

[43] [明]無 相:《法華經大意》卷二,《大藏新纂?yún)d續(xù)藏》第31冊,第498頁中。

[44] [明]居 頂:《續(xù)傳燈錄》卷二一,《大正新修大藏經》第51冊,臺北:新文豐出版公司,第610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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