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日韩欧美一区二区三区三州_亚洲少妇熟女av_久久久久亚洲av国产精品_波多野结衣网站一区二区_亚洲欧美色片在线91_国产亚洲精品精品国产优播av_日本一区二区三区波多野结衣 _久久国产av不卡

?

花園子

2020-08-19 12:49張映姝
當(dāng)代人 2020年8期
關(guān)鍵詞:馬庫斯勞爾香味

白牡丹

白牡丹是多肉界的普貨之王。

初養(yǎng)多肉的,百分之百會先入手一盆。

有點經(jīng)驗的,白牡丹被用來練手。首先是葉插,白牡丹的葉片實在是太容易生根、發(fā)芽,很快就變成新的植株。隨手掰幾片葉子,一定要帶生長點,放在盆土上,一周后,生長點就會有芽點冒出來,還有兩三根細(xì)如發(fā)絲的紅色須根。出芽率之高,速度之快,的確是讓人不可小覷。我對葉插的持久熱情,就是被白牡丹培養(yǎng)出來的。我喜歡擼葉,把擼下來的白牡丹葉片,放置在盆土上,或從外圈一圈一圈往中心擺,或隨便擺個圖案,放于散光處,噴不噴水都可。一兩個月后,就會有一盆蓬蓬勃勃、擠擠挨挨的葉插白牡丹了。我前年葉插了一盆,一直讓它自由長著,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小老樁了。母親喜歡它的造型,她對小小的葉片能長成這樣持有懷疑。二月隔離在家的日子,我又開始擼葉做葉插,為的是向母親演示我所言不虛。這盆白牡丹,我當(dāng)然慷慨地送給母親了。

其次是砍頭。將植株的頂端砍下來進(jìn)行繁殖,培養(yǎng)成新的植株,也是多肉特有的繁殖方式。我家的白牡丹,因為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忍不住澆水,總是會徒長。這些徒長的頭,長到一定程度,便被我砍了。第一次時,真是下不了剪刀,舍不得,有草菅“肉”命的內(nèi)疚。見慣了一盆變兩盆、單頭變多頭的好處,現(xiàn)在的我干起這活來滿心歡喜的,技藝也越發(fā)嫻熟。只用一根細(xì)線,繞莖干一周,輕輕一拉,那頭就滾落下來,切口平整、干凈。切下來的頭,我通常會晾上兩三天,等切口結(jié)痂才上盆栽種。切下來直接上盆的話,切口容易被土壤中的病菌感染,成活率不高。我對母親說這些的時候,突然想起類似的場景很多年前曾經(jīng)發(fā)生過,只不過那時是母親說我在聽。是年輕的母親在教女兒種菜。記憶深處有柔情涌來,看著母親的滿頭銀發(fā)和孩童般的好奇眼神,我禁不住摟住母親,像多年前一樣把臉緊緊貼在母親的臉上。二十年后,母親今天的模樣就是我的模樣呀。母親是一面鏡子,從她身上,我看到生命的方向和未來。我也是母親的一面鏡子,從我這里,母親看到自己的過去、來路,看到她的生命在女兒的成長中延續(xù)。

白牡丹,還可以用來嘗試造型。懸崖樁是最容易的。白牡丹莖干長到一拃長,把它彎向一側(cè),以盆沿的一處為支點,在探出的莖干上垂掛一個小物件。植物是趨光生長的,無論頭被扭到哪個方向,最終都會朝上、向光而生。很快,懸崖樁就成型了。還有其他的造型,我沒有刻意地做過。人需要自由,植物也需要吧。

白牡丹,之所以好養(yǎng),是繼承了朧月的基因,之所以好看,是繼承了靜夜的美貌。葉片卵圓形,帶紅尖,聚成一朵淺灰綠或淺灰藍(lán)的蓮花座,帶著淡淡的白粉。如果說靜夜是含苞待放的蓮,有豆蔻之美,那么白牡丹是年方十八的小家碧玉,綻放的風(fēng)華掩也掩不住。更何況,這風(fēng)華里,還有“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活潑潑的生命力。

白牡丹雖是普貨,沒多少經(jīng)濟(jì)價值,長成老樁,卻美而貴。我喜歡白牡丹,與這些都無關(guān)。

馬庫斯

馬庫斯是極易開花的品種。我養(yǎng)的多肉,每年都開花的就是它了。

馬庫斯的花期也是比較早的。每年元旦前后,馬庫斯就會爆出小小的花芽。那花芽性子不急不慢的。有空就去看看,覺得長得好慢。隔兩三天瞅瞅,花葶明顯伸長了。

第一次看到那花芽,以為是一個側(cè)頭。隔幾天,那花葶探出去一截,還在慢悠悠不停地往長里長,才恍然大悟:哦,是要開花了。之后,每天上班前都要去看一眼,心里暗暗地為它鼓勁,晚上回到家,趕緊去看看有什么變化。這樣,每天都充滿了期待和欣喜,似乎它是一個小小的女兒。

馬庫斯的花是很耐看的。五片花瓣是白里帶著綠意的,可愛又純凈。雖然一朵比一粒米大不了多少,十幾朵聚成花球,還是讓我驚艷不已。話說回來,只要是花,我哪有不喜歡、不覺得好看的呢。

西域的冬季漫長而寒冷,室內(nèi)卻溫暖如春。一片蔥綠中,這盆馬庫斯的盛開的確是不能、不可小瞧一丁點兒的。況且,還有別的植株遙相呼應(yīng),白美人是它的鐵桿,浪漫也與它一較高下。馬庫斯從來就不孤獨。我也不孤獨。

上個月,馬庫斯又開花了。這次,它又多了幾個同行者,一棵幸福樹,三缽中國水仙。它們給這個庚子之年的春節(jié),增添了一點點心安和希望。

與白牡丹一樣,馬庫斯也是多肉界的普貨,皮實,好活。以我的經(jīng)歷,馬庫斯出狀態(tài)并不大容易。光照幾天不足,葉片就綠綠的。光照夠,也只是發(fā)紅,確切地說,是粉色。那粉色,是不透徹的、不純凈的,像沒卸干凈粉妝的臉。那蓮花座,也總是包得不緊湊,松松散散的,甚至外層的葉子下翻。這種狀態(tài),叫“穿裙子”,意思是下翻的葉片圍成一圈,像撐開的超短太陽裙。我養(yǎng)的唯一一盆藍(lán)鳥,粉藍(lán)的裙子穿了兩年,前幾天,徹底失望的我痛下殺手,將它砍頭了。馬庫斯出現(xiàn)這種狀況,我就毫不手軟地把它的裙子脫掉,掰下來的葉片隨手丟在盆里。發(fā)芽不發(fā)芽隨它們的便,反正葉片多的是。

馬庫斯每年開花,我也每年為它寫首詩。今天早晨,有編輯讓我挑幾首詩發(fā)過去。挑出的詩中,就有去年三月十九日寫的《馬庫斯》。

那也是個三月天。/ 我的馬庫斯開花了。第一次 / 我驚詫于它微縮的美 / 探出的花蕊,嬌柔,有序。/ 不像我的生活,踏上 / 一條反方向的路。/ 我手足無措,死命拽住 / 失控的韁繩

又是三月天。我的馬庫斯 / 一盆,兩盆,三盆…… / 都在開花。我的窗臺 / 裝不了,這盛大的花事。/ 而我,已被生活的利爪招安 / 學(xué)會做好女兒、好妻子、好母親。

三月。馬庫斯。開花。/ 我細(xì)細(xì)嗅聞,像以往那樣。/ 天哪,一縷淡淡的清香 / 帶著微苦的后味。/ 是時候了,我該致敬——向偉大的生活,及其龐大羽翼下 / 活著的,渺小的人。

寫那首詩時,馬庫斯一定是開著花的。詩歌,于我,不僅僅是詩歌,更是花事的記錄史,和心路的秘密史。這是寫詩的時候沒有想到的。

這會兒,我該再寫一首《馬庫斯》。因為,馬庫斯正在開。

勞爾

多肉植物中,葉片散發(fā)香味的有幾十種,比如冰莓、百合莉莉、子持蓮華、福娘等等。我也養(yǎng)過一些有香味的品種,春萌、佛珠、若歌詩、熊童子。我的勞爾,大大小小也有好幾盆,無論是家里的,還是辦公室的,卻從來沒讓我聞到傳說中“淡淡的水果香味”。香味是嗅覺細(xì)胞的感受,卻很容易通過特定的事物被描述、記憶下來。蘋果味,橘子味,山楂味;薰衣草味,迷迭香味,洋甘菊味,玫瑰味……這些香味,都與具體的花和果實緊密又甜蜜地附著在一起,讓人口齒生津、心曠神怡。雖然知道,每一種香味里包含著多種芬芳因子,可是,我還是對“水果味”一頭霧水,更別說還是“淡淡的”。對這氣味的好奇縈繞于心,我沒事就把鼻尖湊近勞爾,卻始終一無所得,我便用過敏性鼻炎來安慰自己。

母親的鼻子最靈、最尖,經(jīng)常能聞到我們嗅不到的氣味。這個春節(jié)因疫情在家隔離,我格外關(guān)注勞爾。還是聞不到。母親也對我養(yǎng)的多肉培養(yǎng)出無盡的興趣,這之前她對多肉的小盆小罐一丟丟大很不以為然。母親是“綠手指”,意思是種什么活什么,還活得蓬蓬勃勃,該開花的開花,該結(jié)果的結(jié)果。母親園子里的菜人見人夸,母親家里的花人見人夸。而我,幾年前在母親的眼里,還是“摧花辣手”。我聞不到那“淡淡的水果香”,便找到救星般地讓母親來聞。母親聞了又聞,鑒定結(jié)果是:沒什么味兒呀。我便死了心。

經(jīng)常有肉友人唇紅齒白地說勞爾、凝脂蓮和羅琦的諸多區(qū)別,葉片大小厚薄,有無香味,群生與否,是否易出狀態(tài),等等,有圖有真相,容不得你不信。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它們就是一個品種,狀態(tài)不同罷了,還舉出一堆例子,證明同一個品種的多肉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稱呼。說的頗有道理,聽的點頭稱是。道聽途說,終究不可信。我準(zhǔn)備以身試法,去花市買凝脂蓮、羅琦各一盆,與勞爾放在一起,靜觀其變,養(yǎng)上一年半載,結(jié)果就自然分曉了。

勞爾,是景天科景天屬的植物。一種說法是,勞爾,英文直譯為“峽谷景天”,原生于美國墨西哥州、加州南部、德州中部干旱和半干旱地區(qū),那里巖石裸露,日照時間長,被當(dāng)?shù)鼐用穹Q為“偉大的巖石花園構(gòu)建者”。還有一種說法,勞爾是韓語音譯,也叫“香石蓮”。兩種說法的相同之處,是勞爾的原生環(huán)境一定是山地,生于有巖石之處。按第二種說法,這勞爾應(yīng)該是有香味的,至少比石蓮香。據(jù)我所知,石蓮,無論是皮氏石蓮花,還是魯氏石蓮花,都是沒有香味的。

勞爾容易群生,生長速度在多肉里也算是快的,所以見到老樁的機(jī)會比較多。我養(yǎng)的勞爾,和密葉蓮一起,屬于小老樁,基本上是可以打點門面的。在多肉大神的眼里,卻還是“小兒科”。從最初的一盆小頭,不斷爆頭,摘取爆出的小頭另外上盆,再爆,再摘。如今,上盆的小苗,也成小老樁了。還有一些,被朋友拿回家,聽說也已初具規(guī)模。

勞爾就這樣開枝散葉,于有緣人家的窗臺,我也收獲了意想不到的諸多友愛。這樣說來,我真該感謝家里的這盆勞爾的。

嬰兒手指

嬰兒手指,這名字真好。

初生的嬰兒,即便胎里帶來的臉上的皺褶還未舒展,皮膚上帶著淺淺金色的柔軟胎毛還未開始褪去,小小的肉肉的手卻已經(jīng)讓人格外心疼。這會兒,你說什么,他聽不懂;你看他,他的眼神多是盯在某個你不在意的地方,若是回應(yīng)你,目光也是愣在你的臉上——你全然不知自己在他的眼里,是怎樣一副模樣??墒?,那小手會熱烈地回應(yīng)你。那手,習(xí)慣性地握成小拳頭。在十個月的漫長旅途中,獨自蝸居于未知的、黑暗的、神秘的居所,獨自面對、體驗分分秒秒都在長大、變化的身體,他內(nèi)心的恐懼、擔(dān)憂,甚至反抗、希冀,都聚成一只小小的拳頭——既鼓勵、安慰自己,也保護(hù)、支持母親?,F(xiàn)在,小小的生命已經(jīng)勝利闖過生命的第一關(guān)。那手開始迎接新的世界。雖然還是習(xí)慣性地握成拳頭,若你把自己的手放在那粉粉的掌心,就會被緊緊地攥住。力道不大,但你能感覺到力量的傳遞,你會體會到“力度”這個詞匯的力度,體會到“源泉”之源的神奇。更神奇的,那小小的手傳遞溫暖,傳遞愛。這愛,讓你柔軟,心生善念,讓你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明亮、暢快起來。這愛,讓你自由,卻又心生責(zé)任——愛自己,愛他人,愛一切值得愛的,并心甘情愿為之付出。嬰兒的手,發(fā)出的回應(yīng),簡單又直接,純粹而奇妙。世界,真的從伸開手指開始。然后揚起雙臂,就會擁抱整個世界。

我家的嬰兒手指第一次開花,是在2018年元旦。一枝蝎尾狀聚傘花序低垂,綴著已開、半開、未開的十幾朵。鐘狀花冠,淺綠的花瓣并不起眼,只有完全開放了,那五片花瓣才會反折、內(nèi)卷,露出內(nèi)部的紅斑。是鮮艷的紅,又只有那么一點點,所以越發(fā)讓人留意。美人手上的點點紅指甲,這樣就容易想見了。五點紅里,簇?fù)沓鲆慌觞S色的細(xì)密有致的蕊?;ㄐ∪缑祝瑓s一板一眼,精致得很。況且葉片真的是美人如玉。嬰兒手指的葉片被粉,葉基部呈粉白,中部是泛紫的淺灰色至藍(lán)綠色,尖端顏色更淺。有粉的多肉,喜歡的人多。嬰兒手指,葉片互生,是半圓柱狀,頂端有尖。的確是像胖乎乎的嬰兒的手指。這些手指螺旋狀排列,呈蓮花座狀聚于莖干頂端。

開花的前十日,單位的一個妹妹生了二胎,又一個男孩。為了向關(guān)心她的朋友報平安,在微信朋友圈發(fā)了一張圖片:一只大手(相較而言)握著一只嬰兒的小手。大手是大兒子的,小手是小兒子的。心里一下漾滿感動,眼眶頓時盈滿濕意。那時,我的嬰兒手指已經(jīng)打苞。我留言給她,要送給她和孩子一份禮物。

元旦那天,我的嬰兒手指開花了。

兩天后的夜晚,我寫了一首詩《嬰兒手指》,送給她和她的兩個孩子——

一只六歲的稚嫩的大手 / 一只出生剛十天的嬰孩的小手 / 握著。握著。靜止成她目光里的 / 母性,嘴角的一絲吻痕 / 這是舊年的禮物 / 她樂于珍藏、奉獻(xiàn),并享受 / 用一生的光陰

這,也是我的禮物 / 新年的禮物。力量如此強(qiáng)大 / 神秘,如小小的新生的蝌蚪 / 我的嬰兒手指被催開 / 花葶低垂,骨朵像一串鈴鐺 / 唱著歌,跑過來

它,是我未生的女兒 / 永遠(yuǎn)在路上的女兒 / 她一直在我的身體里 / 為了讓我對自己、活著的人 / 仁慈一點,再仁慈一點 / 對這個客觀、冷酷的世界 / 主觀一點,再投入一點

我沒有女兒。我一直記得兒子出生后的一個細(xì)節(jié):手指細(xì)而長。見過的人都說,這手是彈鋼琴的,我沒在意。醫(yī)生帶了一群實習(xí)醫(yī)生來查房,不知誰說了句“這孩子手指真長”,醫(yī)生笑著說“好好培養(yǎng),不彈鋼琴可惜了”。后來,后來,兒子鋼琴沒學(xué)出來,倒是一直對籃球念念不忘。讀書,工作,轉(zhuǎn)了一大圈,還是要轉(zhuǎn)回籃球上。我打籃球的愿望沒實現(xiàn),現(xiàn)在總可以選擇干一個與籃球有關(guān)的職業(yè)吧。他電話里是這樣說的。人總要做自己有興趣的事情,這樣才能做好,就像你愛養(yǎng)多肉,所以媽媽你要尊重我的選擇哦。

真是無話可說了。

(張映姝,詩人,編審。已在《詩刊》《揚子江詩刊》《星星》詩刊、《中華文學(xué)選刊》等刊物發(fā)表詩歌多首,并入選多種年度選本。近年專注于植物詩的寫作。出版詩集《沙漏》《西域花事》。)

編輯:劉亞榮

猜你喜歡
馬庫斯勞爾香味
碰一碰,有香味
妻子的創(chuàng)意
為什么花兒有香味
丟失的一頁文件
一棵圣誕樹的驚喜
甜美的香味
被殺死了兩次的人
職場隱婚——有人歡喜有人愁
帶香味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