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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時期岳鎮(zhèn)海瀆管理研究
——以“廟令”為中心

2020-06-16 01:05
關鍵詞:宋史鎮(zhèn)海縣令

趙 磊

(廣州市黃埔區(qū)博物館廣東廣州510700)

開皇十四年(594 年),隋文帝下詔曰:“東鎮(zhèn)沂山,南鎮(zhèn)會稽山,北鎮(zhèn)醫(yī)無閭山,冀州鎮(zhèn)霍山,并就山立祠。東海于會稽縣界,南海于南海鎮(zhèn)南,并近海立祠。及四瀆、吳山,并取側近巫一人,主知灑掃,并命多蒔松柏。其霍山,雩祀日遣使就焉。”[1](P41)這一舉動確立了四鎮(zhèn)、四瀆與東、南二?!敖浇!钡慕袅R原則,訂立了岳鎮(zhèn)海瀆新的禮制規(guī)矩,為后世王朝普遍遵從。梳理史料可知,各地岳鎮(zhèn)海瀆祠廟的管理遵循了中央朝廷的統(tǒng)一要求,大致經(jīng)過了隋代“巫覡”管、唐宋“廟令”管以及元代以后“僧道”管的演變歷程。 圍繞這一問題,學界進行了一定探討,但總體而言對于唐宋“廟令”管理時期的研究較為薄弱,特別是對“廟令”一職的基本情況、變化歷程等缺乏全面探討。本文試于此著力,以期對相關研究有所裨益。

一、唐代“岳瀆令”

唐代,岳鎮(zhèn)海瀆祠廟的管理者一般稱之為“岳瀆令”?!霸罏^”即“岳鎮(zhèn)海瀆”,“大唐武德、貞觀之制,五岳、四鎮(zhèn)、四海、四瀆,年別一祭,各以五郊迎氣日祭之。東岳岱山,祭于兗州;東鎮(zhèn)沂山,祭于沂州;東海,于萊州;東瀆大淮,于唐州。南岳衡山,于衡州;南鎮(zhèn)會稽山,于越州;南海,于廣州;南瀆大江,于益州。中岳嵩山,于洛州。西岳華山,于華州;西鎮(zhèn)吳山,于隴州;西海及西瀆大河,于同州。北岳恒山,于定州;北鎮(zhèn)醫(yī)巫閭山,于營州;北海及北瀆大濟,于洛州。”[2](P1282)因西海、西瀆以及北海、北瀆各合廟一處,故五岳、四鎮(zhèn)、四海、四瀆祠廟實共有十五處?!霸罏^令”又可看作是“岳瀆廟令”、“岳瀆祠廟令”的簡稱,有時也直接稱為“廟令”,如西岳廟題刻云:“長慶元□□□十三日,朝散大夫行華陰縣令上柱國裴穎奉勾當,再修中門屋,至廿五日功畢。廟令張從本題。”[3](P377)又如韓愈拜謁南岳衡山詩云:“廟令老人識神意,睢盱偵伺能鞠躬?!盵4](P53)無論是身居其職的張從本,還是當朝官員韓愈都稱“岳瀆令”為“廟令”。史籍在具體述及某處“岳瀆令”時又有不同,韋虛心《北岳府君碑》言“岳令司徒乾造,和光偶俗,內(nèi)剛外柔,不附膏腴,自安下仕”,[5](卷269,P 2740)簡稱為“岳令”;又張洗《唐濟瀆廟北海壇新置祭器沈幣雙舫雜物之銘(并序)》曰“有唐六葉,海內(nèi)宴然,偃革(闕二字), 崇乎祀典,封茲瀆為清源公,建祀于泉之初源也,置瀆令一員”,[5](卷633,P6396)簡稱為“瀆令”。

“岳瀆令”一職,始置于唐武德七年(624 年)?!杜f唐書·職官志》之“正九品上階”載:“太祝、太子左右內(nèi)率監(jiān)門府錄事參軍、太子內(nèi)方典直、中署丞、典客署掌客、親勛翊衛(wèi)府羽林兵曹參軍事、岳瀆令、諸津令、下牧監(jiān)丞,《武德令》,正八品下?!盵6](卷42, P1230)《武德令》于武德七年頒行,當年“夏四月庚子,大赦天下,頒行新律令?!盵6](卷1,P 9)《唐六典》又云“五岳、四瀆,令各一人,正九品上。古者,神祠皆有祝及祭酒,或有史者。令,蓋皇朝所置。”[7](卷30,P19)可知,“岳瀆令”一職為唐武德時新創(chuàng)。關于“岳瀆令”的品秩,《新唐書·百官志》又曰:“五岳四瀆,令各一人,正九品上,掌祭祀?!盵8](卷49,P865《)文獻通考》亦將其列入“正九品”。[9](卷67,P6080)由此可知,“岳瀆令”在武德年間初置時為“正八品下”,其后改為“正九品上”延續(xù)不變。

“岳瀆令”的職司方面,《唐六典》曰“廟令掌祭祀及判祠事”,[7](卷30,P19)即一是執(zhí)掌祭祀,二是處理祠廟日常事務。關于前者唐《開元禮》之“祭五岳四鎮(zhèn)四海四瀆儀”載:“諸岳、鎮(zhèn)、海、瀆,每年一祭,各以五郊迎氣日祭之……前一日,岳令、瀆令清掃內(nèi)外,又為瘞坎于壇壬地,方深取足容物(海、瀆則坎內(nèi)為壇,高丈四尺,皆為陛)……岳、瀆令帥其屬詣壇東陛升,設罇于壇上東南隅,北向西上(罇皆加勺、冪,有坫以置爵)……岳令、瀆令帥其屬入,詣壇東陛升,設岳神、瀆神座于壇上近北面、南向,席以莞;又實罇、罍及玉(凡罇,一實醴齊,一實盎齊,一實清酒,其元酒各實于上罇。祭神之玉,兩珪有邸),祝版置于坫。岳令、瀆令又以幣置以篚,齋郎以豆血,皆設于饌所(其幣長丈八尺,各隨方色)……于獻官將拜,岳令進神座,跪,取幣,齋郎以俎載牲體、黍稷飯詣瘞坎,以饌物置于坎(祭海、瀆,獻官拜訖,瀆令及齋郎以幣血沈于瀆,瀆令退就位),東西廂各二人寘土?!盵9](卷83,P757-758)可見,岳瀆令在祭禮舉辦前后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不僅是舉行祭禮前的場地整理、衛(wèi)生清潔、祭品準備,還是祭祀過程中需要履行諸多的禮節(jié)行為、規(guī)范動作等,可謂事無巨細都需親力親為。

“岳瀆令”有祝史和齋郎為其僚屬?!短屏洹吩弧白J啡?;齋郎三人。并皇朝所置。”德宗貞元十三年(797年),濟瀆廟有“祝史一人、齋郎六人,執(zhí)魚鑰,備灑掃”。[5](卷633,P6396)又《新唐書·百官志》曰:“有祝史三人,齋郎三十人?!惫剩短屏洹匪d祝史、齋郎人員數(shù)量配備,其實際情況多有差異。《文獻通考》揭其原因曰:“唐取人之路蓋多矣。方其盛時,著于令者:納課品子萬人……齋郎八百六十二人……凡此者,皆入官之門戶,而諸司主錄以成官及州縣佐史未敘者不在焉。”[9](卷37,P348)所述十分有道理,“齋郎”等職僅為踏入仕途的門徑,某時虛為“三十人”亦屬正常?!短屏洹酚涀J?、齋郎職司曰“祝史掌陳設、讀祝、行署文案。齋郎掌執(zhí)俎豆及灑掃之事?!奔辞罢哒脐愒O、文書,后者則理祭品、灑掃等事。

俸祿方面,“唐武德中,外官無祿。貞觀二年制,有上考者乃給祿。后遂定給祿俸之制(以民地租充之):京官正一品(七百石)……從八品(六十二石),正九品(五十七石)?!盵9](卷65,P586)除薪俸外,岳瀆令還有“公廨田”,數(shù)量為“一頃”。[9](卷65,P592)武則天時,“諸州縣官流內(nèi)九品以上及在外監(jiān)五品以上,皆給執(zhí)衣(隨身驅使,典執(zhí)筆硯,其監(jiān)官于隨近州縣取充):二品(十八人),三品(十五人),四品(十二人),五品(九人),六品、七品(各六人),八品、九品(各三人)”,但“關津岳瀆官并不給”,[9](卷65,P587)給予“執(zhí)衣”時,岳瀆令被排除在外。

綜上,唐代“廟令”雖然官職級別較低,但卻實現(xiàn)了朝廷對岳鎮(zhèn)海瀆祠廟的直接管理,在當時巫覡觀念仍然很強的大環(huán)境下,無疑是一種難得的進步表現(xiàn)。

二、宋代岳瀆“廟令”

宋代,“諸岳鎮(zhèn)海瀆年別一祭,以祭五帝日祭之”,[10](卷2,P7)其中,“立春日祀東岳岱山于兗州,東鎮(zhèn)沂山于沂州,東海于萊州,淮瀆于唐州。立夏日祀南岳衡山于衡州,南鎮(zhèn)會稽山于越州,南海于廣州,江瀆于成都府。立秋日祀西岳華山于華州,西鎮(zhèn)吳山于隴州,西海、河瀆并于河中府,西海就河瀆廟望祭。立冬祀北岳恒山、北鎮(zhèn)醫(yī)巫閭山并于定州,北鎮(zhèn)就北岳廟望祭,北海、濟瀆并于孟州,北海就濟瀆廟望祭。土王日祀中岳嵩山于河南府,中鎮(zhèn)霍山于晉州?!盵11](卷102,P1670-1671)所祭岳鎮(zhèn)海瀆仍為十五處,但與前代略有不同,唐時鎮(zhèn)山原為東南西北四鎮(zhèn),宋以霍山中鎮(zhèn)合為五鎮(zhèn),又北鎮(zhèn)醫(yī)巫閭山不在宋王朝疆域內(nèi),故只于北岳廟遙祭祀。

宋代,岳鎮(zhèn)海瀆祠廟的管理者稱為“廟令”,最早設于太祖開寶五年(972 年)。《續(xù)資治通鑒長編》載,“(開寶五年七月)丁卯,詔五岳、四瀆及東海等廟,并以本縣令尉兼廟令、丞,掌祀事,常加案視,務在蠲潔。仍籍其廟宇祭器之數(shù),受代日,交以相付。本州長吏,每月一謁廟檢舉焉?!盵12](卷13,P285)此事亦載于《宋史·禮儀志》,文曰:“岳、瀆并東海廟,各以本縣令兼廟令,尉兼廟丞,專掌祀事。”[11](卷102,P1670)《文獻通考》則云:“五年,詔:‘自今岳瀆并東海、南海廟各以本縣令兼廟令,尉兼廟丞,專掌祀事,加按視,務于蠲潔。仍籍其廟宇祭器之數(shù),受代日,交以相付。本州長吏,每月一詣廟察舉。縣近廟者,遷治所就之?!盵9](卷83,P758)《宋大詔令集》則保留了太祖該詔令全文:“五岳四瀆,典禮斯在。廟貌祭器,肸蚃是依。向以主者不恭、民祠罔禁,至使屠宰于階戺之側,庖爨于廊廡之間。黷彼明神,汨于常祀。屢經(jīng)損穢,幾致傾頹。昨已特命修崇,咸臻顯煥。宜申告誡,俾務精虔。自今逐處長吏每月親自檢視,仍各以本縣令兼廟令、尉兼廟丞,祀事一以委之。常須灑掃,務從蠲潔,無縱士庶輒有損敗。其東海廟等亦準此?!盵13](卷137,P483)對比上述記載,《宋史·禮儀志》省卻了南海廟,敘述存在瑕疵,《文獻通考》稱“縣近廟者,遷治所就之”則不知依據(jù)為何。不過可以確定的事實是,開寶五年時,太祖下詔以岳鎮(zhèn)海瀆所在各縣的縣令為廟令、縣尉為廟丞,本州長吏要每月巡檢一次。

又據(jù)上述諸種記載可知廟令、丞的具體職司為:其一,統(tǒng)廟之政令,即祠廟的各項管理規(guī)定均由所在本處縣令制定、施行;其二,司修葺、整飾之事,即負責祠廟的經(jīng)常性維護、修整等;其三,執(zhí)廟之財產(chǎn),祠廟接受他人恩施,廟令、丞要登記所施之人姓名、數(shù)量,并對所得財產(chǎn)進行管理;其四,掌祭祀之事,即負責安排、實施祠廟日常祭祀事宜;其五,理“灑掃”之事,即日常衛(wèi)生事宜,使祠廟保持清潔;其六,負責日常安全之事,避免由于“縱士”的無所非為使祠廟有所損敗??梢姡未鷱R令、丞完全繼承了唐代岳瀆令的各項職責,全面負責岳鎮(zhèn)海瀆祠廟的各項事務。

俸祿方面,宋廷的規(guī)定為:“奉錄自宰臣而下至岳瀆廟令,凡四十一等。岳瀆廟令,十千。丞,主簿,七千。全折?!盵11](卷171,P2747《)文獻通考》載:“至嘉祐,始著于《祿令》,自宰相而下至岳瀆廟主簿,凡四十一等。熙寧以來,悉用《嘉祐祿令》,無所損益。元豐一新官制,職事官職錢以寄祿官高下分行、守、試三等,大率官以《祿令》為準。”[9](卷65,P588)可見,宋代“廟令”的俸祿變化不大。但東岳泰山廟令稍有不同,真宗大中祥符元年(1008 年)“四月,詔兗州官吏月請折支并以官物充,其岳廟令別定俸給。先是,泰山廟每歲四方之人所獻物色,常合存留以供修廟之費,其后本處官吏取為月俸,故有是詔?!盵14(]職官五七之二七,P3665)因東岳廟常收四方貢獻,故另外定俸。

王文引百衲本《宋史·職官志》:“府州軍監(jiān)、諸軍通判、幕職諸曹等官、諸縣令丞簿尉鎮(zhèn)砦官、廟令丞簿、總管鈐轄?;蛞粤睢浿莨倮想2恢握邽閺R令,判、司、簿、尉為廟簿,掌葺治修飾之事。凡以財施于廟者,籍其名數(shù)而掌之”,[15](P194)并據(jù)此認為“宋太宗以后,岳瀆廟令的人選不再由在職的縣令擔任,而是改由丞、簿或者州官中退休下來年齡非常大的人充當,職責也由原來專掌祀事,變?yōu)檎戚葜涡揎椫??!盵15](P194-195)然而,事實卻不盡如此,太宗以后,以本處縣令兼任岳鎮(zhèn)海瀆廟令尚有其他記載。大中祥符元年十一月,“辛未,次澶州。幸河瀆廟酌奠,以頓邱縣令兼充廟令。”[12](卷70,P1576)頓邱即后來之清豐縣(今河南省清豐縣),該縣縣志曰:“祥符元年,真宗幸顯圣靈源公廟,酌奠,以頓邱令為廟令,又命學士晁迥為磾錫此封。”[16](卷二,P14)真宗以“頓邱縣令”為河瀆廟令無疑。其實,宋時河瀆廟正祠仍在河中府(今山西省永濟縣),太宗太平興國八年(984年)下詔“立秋日祀西岳華山于華州,西鎮(zhèn)吳山于隴州,西海、河瀆并于河中府,西海就河瀆廟望祭”,至真宗景德三年(1006年)“令澶州置河瀆廟,上幸大名也,禱之有應”,及至大中祥符元年“駐蹕澶淵,戎騎在郊,河流不冰,故立祠,春秋致祭?!盵9](卷83,P758)此事《宋史》另載曰“真宗封禪畢……車駕次澶州,祭河瀆廟,詔進號顯圣靈源公,遣右諫議大夫薛映詣河中府,比部員外郎丁顧言詣澶州祭告?!盵11](卷102,P1671)可知,真宗下令于澶州(頓邱)建河瀆廟后,河中府之河瀆廟仍然保留,真宗因封禪畢過澶州(頓邱)河瀆廟,特令頓邱令為本處河瀆廟令。

關于上述王文所引《宋史·職官志》相關內(nèi)容,經(jīng)核查浙江古籍出版社影印百衲本、四部叢刊百衲本、摛藻堂四庫全書撮要本、中華書局標點本等版本此處記載,其正確的文字應為“廟令、丞、主簿。舊制,五岳、四瀆、東海、南海諸廟各置令、丞,廟之政令多統(tǒng)于本縣令,京朝知縣者稱管勾廟事。或以令、錄老耄不治者為廟令,判、司、簿、尉為廟簿,掌葺治修飾之事。凡以財施于廟者,籍其名數(shù)而掌之?!盵11](卷167,P459)雖然,此處的確說明了廟令選任的重大變化,但仔細分析可知,“或以令、錄老耄不治者為廟令,判、司、簿、尉為廟簿”便不是說將以縣令為廟令、縣尉為廟丞之“舊制”廢除,而只是增加了一種任職渠道。且,上述代縣令為廟令、代縣尉為廟丞(簿)者,其最主要的職掌是“葺治修飾”、施財“籍其名而掌”等,與前述縣令、縣尉的職司不可同日而語。又“宋制,設祠祿之官,以佚老優(yōu)賢。先時員數(shù)絕少,熙寧以后乃增置焉?!盵11](卷170,P2732)除了“佚老”,還有“優(yōu)賢”,廟令、丞不一定只由年長者充任。

關于“佚老”方面,宋廷以教坊官為廟令的做法值得探討。皇祐三年(1051年)“教坊官王世昌自陳年老,乞監(jiān)永濟倉門。上曰:‘世昌本亦士人,以無行檢,遂充此職。且倉門乃國家糧儲出納之所,豈可令此輩主之,宜與在京一廟令。”[12](卷171,P4110)仁宗欽點因“年老”而退的王世昌為“在京”某處廟令。嘉祐中(1056-1063 年),教坊官出為廟令成為定制,“諸部應奉及二十年、年五十已上,許補廟令或鎮(zhèn)將,官制行,以隸太常寺?!盵11](卷95,P2245-2246)可見,隨著時間的推移,以知縣兼任廟令的規(guī)定在北宋時即已發(fā)生變化。至南宋,朝廷在“廟令”的任用上多為恩賜。高宗建炎元年(1127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赦曰“應命官因出戰(zhàn)及捕盜中傷者,仰經(jīng)所在自陳保奏,大使臣以上議加優(yōu)卹,小使臣差岳廟令一次。”[14](選舉二十四之五,P4621)所稱“小使臣”指內(nèi)侍官員,以內(nèi)官外出為“岳廟令”作為一種賞賜。又紹興十六年(1146 年)十一月十七日,復置御書院,“諸色待詔祗應轉祗候,次轉藝學,次轉著錄待詔,次轉賜緋待詔,次轉賜紫待詔,到院十年差充廟令差遣?!敝T色待詔到院十年后可外出為廟令。

綜上可見,宋代岳鎮(zhèn)海瀆“廟令”之職上承唐代,由縣令兼任時級別更高、分量更重,其各時期的選任流轉等情況需要具體分析,不應一語論之。

三、宋五岳“廟令”的變化

宋代岳鎮(zhèn)海瀆祠廟“廟令”一職,首先在五岳“廟令”發(fā)生變化,其名改稱為“主管岳廟”、“監(jiān)岳廟”等。筆者根據(jù)諸種史料,梳理宋代出任五岳廟主官人員名單如下:

表1 宋代主管岳廟、監(jiān)岳廟任職情況表

胡憲監(jiān)南岳廟兩次出任朱熹監(jiān)南岳廟退隱退隱鄭樵監(jiān)南岳廟降黜李孟傳監(jiān)南岳廟母喪未赴任戴溪監(jiān)南岳廟入仕趙崇憲監(jiān)中岳廟兼任趙善湘監(jiān)南岳廟入仕呂祖泰監(jiān)南岳廟起復劉宰監(jiān)南岳廟退隱劉漢弼監(jiān)南岳廟入仕呂沆入仕何基監(jiān)中岳廟主管西岳廟紹興十九年(1149年)前后紹興二十八年(1158年)十二月紹興二十八年(1158年)淳熙年間(1174-1189年)淳熙五年(1178)后,紹熙(1190-1194)之前慶元二年(1196年)前慶元二年(1196年)前嘉泰三年(1203年)后嘉定四年(1211年)前嘉定九年(1216年)后端平三年(1236年)咸淳(1265-1274年)初退隱《宋史》卷四百五十九《胡憲傳》王懋竑《宋朱子年譜》吳懷祺《鄭樵年譜稿》《宋史》卷四百一《李孟傳傳》《宋史》卷四百三十四《戴溪傳》《宋史》卷三百九十二《趙崇憲傳》《宋史》卷四百一十三《趙善湘》《宋史》卷四百五十五《呂祖泰傳》《宋史》卷四百一《劉宰傳》《宋史》卷四百六《劉漢弼傳》《宋史》卷四百七《呂沆傳》《宋史》卷四百三十八《何基傳》未赴任

由表1 可知,大體而言,宋代主管岳廟、監(jiān)岳廟的任職官員中,北宋以降黜為多,王安石當政時,“異已者方直除宮觀。大抵宮觀非自陳,而朝廷特差者,如降黜之例”。[9](卷60,P551)南宋則退隱佚老、入仕優(yōu)賢表現(xiàn)更甚,“紹興以來,士大夫多流離,困厄之馀,未有闕以處之。于是許以承務郎以上權差宮觀一次,續(xù)又有選人在部無闕可入與破格岳廟者,亦有以宰執(zhí)恩例陳乞而與之者,月破供給?!盵11](卷170,P2733)故紹興三十二年(1131-1162年)十一月下詔“裁定文武臣宮觀、岳廟員數(shù)”,[11](卷33,P416)將之進一步規(guī)范。此外,還有本身有其他職務而兼任者,或因宗室任職者,或因降黜后再起復而任者、或因喪母回鄉(xiāng)者而任者等諸種情形。其中,宗室成員選任“岳廟”亦是慣例,高宗時,“宗室注宮觀、岳廟,例須赴部,遠者或難于行。才邵言許經(jīng)所屬以聞于部,依條注擬,行之而便”,[11](卷422,P9868)通過變更規(guī)定,使宗室赴任岳廟等更為便利。

宋代諸種岳鎮(zhèn)海瀆主官,糾其職官屬性而言,除縣令、縣丞兼任外,其余各種均屬虛領俸祿之職。南宋時,朝廷“有詔舉人嘗五上春官者予岳祠”,時人徐庭筠批評道:“吾嘗草封事,謂岳廟冗祿無用。既心非之,可躬蹈耶?”[11](卷459,P10438)其言“冗祿無用”,亦代表了當時人們的普遍看法。

四、余論

由宋入元,“廟令”等職均遭廢棄,“岳鎮(zhèn)海瀆祠廟除個別沒有日常職守的(如南鎮(zhèn)),其他都是由道士管理的……元代官府不再直接管理祠廟”。[17](P144)明清時,朝廷循元代前例,亦將岳鎮(zhèn)海瀆祠廟交由道士或僧人管理。事實上,在宋代,僧道早已廣泛參與進岳鎮(zhèn)海瀆各項事務當中,甚至“全面滲透進國家禮制”。[18](P231)以岳鎮(zhèn)海瀆祠廟中的“南海廟”為例,現(xiàn)存僧人最早參與祭祀南海廟活動的記載是慶歷二年(1042年),時《宋加封南海洪圣廣利王敕中書門下牒》立石,牒尾處曰“慶歷二年二月十七日上石。承務郎守錄事參軍陸賁書并纂額,僧義榮鐫?!盵19](P101)皇祐二年(1050年)到至和元年(1054年),又有相關記載有三條:其一,“皇祐二年孟秋庚寅,偕陸仲息子強、丁寶臣元珍、李徽之休甫、王逢會之、劉竦子上謁廣利王,夕宿廟下。祖無擇擇之記。彈琴道士何可從鐫字。僧宗凈同行。”[19](P206)其二,“圣宋皇祐辛卯三月十九日,庚午立夏,祇命致享于洪圣廣利王廟。右諫議大夫充天章閣待制知廣州田瑜、都官員外郎前監(jiān)鹽倉黃鑄虞、部員外郎通判朱顯之謹題。僧宗凈刊。”[19](P206)其三,元絳《南海神祠狀奏》刊刻時,文尾處載“至和元年歲在敦牂十二月廿一日庚戌,絳謹記。始興李直書丹,僧宗凈刊?!盵19](P167)上述三則史料分別記載了皇祐二年、三年(1051年)與至和元年等三次官方祭祀、拜謁活動,參與祭祀的官員不同,所為之事亦不同,但均有僧人“宗凈”陪同??梢酝茰y,該位“宗凈”必定與南海廟的祭祀、管理有密切關系。因此,從僧道勢力在國家禮制中逐漸增長的趨勢來看,宋代以后僧道最終取代官員管理岳鎮(zhèn)海瀆祠廟便不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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