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師范大學教育學院 林 菁

浙江省寧波市江北區(qū)頤和藝術幼兒園 張 慧

一、問題的提出

幼兒告狀行為是指幼兒在他們自己認為受到同伴的侵犯或者發(fā)現(xiàn)同伴的某種行為與幼兒園的集體規(guī)則、教師的某項要求不符合時，向教師發(fā)起的一種互動行為。幼兒告狀行為是其社會性發(fā)展的正常表現(xiàn)，幼兒向教師告狀的時候也正是教師的教育契機。面對幼兒的告狀，教師恰當?shù)奶幚碛兄诰S護幼兒之間、師幼之間的良好關系，也能幫助幼兒完善其人格。同時，教師處理幼兒告狀行為的方式對班級制度的維護、班級良好氛圍的形成有較大影響。研究者發(fā)現(xiàn)，不同年齡班的幼兒告狀行為的起因及表現(xiàn)不同，不同年齡班的教師應對的策略也不相同。本研究試圖探討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特點及教師的應對策略，并提出相應的建議。

二、研究的方法

研究者選取一所省級示范性幼兒園的中、大班幼兒(共147人)和教師(共4人)作為觀察對象，共收集了181個告狀案例。

研究內(nèi)容主要有：第一，中、大班幼兒的告狀行為(起因、不同活動類型下發(fā)生告狀行為的情況)；第二，教師應對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策略(教師應對告狀行為所采用的常用策略、教師對告狀行為的反饋性質)；第三，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原因探析。

研究者采取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獻法、觀察法。

三、結果與分析

(一)中、大班幼兒的告狀行為

1.中、大班幼兒發(fā)生告狀行為的起因

中、大班幼兒發(fā)生告狀行為的起因主要分為以下五類：

一是“他人違背規(guī)則”：這里的規(guī)則包括幼兒園的集體規(guī)則、教師制定的班級規(guī)范、教師對本班幼兒的要求等。如午餐時間，教師要求幼兒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幼兒A偷偷說話，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他吃飯一直在說話。”

二是“自身利益受到侵犯”：“原告”幼兒認為“被告”幼兒欺負了自己，自己的身體或心理上受到了傷害。如排隊的時候，幼兒A推了前面的幼兒B一下，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推我?！?/p>

三是“看到同伴受到侵犯”：幼兒看到同伴被欺負時，出于“打抱不平”的心態(tài)，向教師發(fā)起告狀行為。如午睡過后，幼兒在看書，幼兒C看到幼兒A搶幼兒B的書，便向教師告狀：“老師，××搶××的書?！?/p>

四是“與他人爭搶東西”：兩個幼兒都喜愛或需要同一個物品，相互爭搶。如午餐過后，幼兒在看書，幼兒B與幼兒C喜歡同一本書，相互爭搶，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搶我的書，我先拿到的?！庇變篊說：“他已經(jīng)看過了，不給別人看?！?/p>

五是“與他人意見不和而發(fā)生爭執(zhí)”：中、大班的幼兒對事情有了自己的想法與見解，當兩名幼兒或更多幼兒出現(xiàn)意見不合、發(fā)生爭執(zhí)或沖突時，他們經(jīng)常會跑去向教師告狀，尋求教師的幫助。如區(qū)域活動后，幼兒A想要把所有玩具裝進一個大箱子里，幼兒B認為應該裝進兩個箱子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辯不出結果。這時，幼兒B指著玩具向教師告狀：“老師，××要把所有東西裝進一個箱子里。”

表1 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起因統(tǒng)計表

從“表1”中可以看出，“他人違背規(guī)則”和“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是中班幼兒告狀行為的主要起因。在中班所有告狀事件中，這兩個告狀起因相較于其他起因所占比例較高且相差較大。中班幼兒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生規(guī)則意識，具備一定維護規(guī)則的責任心，且對所需遵守的規(guī)則較為熟悉。當有同伴違背規(guī)則時，其他幼兒經(jīng)常會向教師告狀，其目的不是為了得到教師的表揚，也不是為了懲罰“被告”，而是想要借助教師的力量來維護規(guī)則。另外，中班幼兒的自我保護能力較弱，故當其自身受到侵犯時，他們往往會向教師尋求保護。

“表1”中顯示，大班幼兒所有告狀事件中，“他人違背規(guī)則”是主要起因。大班幼兒具有維護規(guī)則的強烈責任心，當有同伴違背規(guī)則時，其他幼兒會立刻向教師告狀，想要借助教師的力量來維護規(guī)則。同時，大班幼兒由于“自身利益受到侵犯”而引發(fā)的告狀行為雖然相較于中班幼兒有所減少，但在所有告狀事件中依舊占據(jù)較大的比例。

從“表1”可以看出，在中、大班年齡階段，“他人違背規(guī)則”和“自身利益受到侵犯”是幼兒告狀的主要起因。這是因為中、大班的幼兒已經(jīng)具有維護規(guī)則的責任心和道德感。一方面，規(guī)則本身大多是由教師與幼兒共同制定的，他們對規(guī)則有強烈的“保護欲”；另一方面，在幼兒園里，幼兒從小班起就接受各種各樣的規(guī)則，遵守即得到教師的表揚，違背即得到教師的批評，“幼兒在幼兒園里遵守規(guī)則”已經(jīng)成為他們認為的道德標準，他們會遵守規(guī)則且希望他人也能遵守規(guī)則。當他們看到同伴違背規(guī)則時，會向教師告狀。

2.不同活動類型下幼兒發(fā)生告狀行為的情況

在不同類型的活動中，幼兒發(fā)生告狀行為的比例不同，詳見下表。

表2 不同活動類型下幼兒告狀行為統(tǒng)計表

通過“表2”發(fā)現(xiàn)，中班幼兒在生活活動中最容易發(fā)生告狀行為，其次是過渡活動。造成這一現(xiàn)象的原因可能是生活活動和過渡活動相較于另外兩種活動自由度更高，與同伴交往的機會更多，也更容易關注同伴的行為。集中教學活動中，幼兒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教師的身上，并且在教師的目光注視下幼兒也很難做出太多引發(fā)其他幼兒告狀的事情來。另外，在游戲活動中，幼兒之間雖然產(chǎn)生的沖突也很多，但他們往往更愿意迅速解決問題，以便盡快繼續(xù)投入游戲中。只有當幼兒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時，他們才會求助于教師。

由“表2”可以看出，大班幼兒在四個活動中發(fā)起的告狀行為所占比例較均勻，其中生活活動中大班幼兒發(fā)生告狀行為的比例略高。

(二)教師應對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策略

1. 教師應對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所采用的常用策略

研究者將教師應對幼兒告狀行為的策略分為以下七類：

一是“公平裁決”：教師站在“法官”的角度上，在摸清事情來龍去脈后，以幼兒園的行為規(guī)則為指導，公平裁決，不偏不倚。如建構活動中，幼兒A向教師告狀：“老師，他把我的橋弄倒了。”幼兒B解釋：“我是不小心的?！苯處熆粗變築，說道：“那你要向他道歉，還要和他一起把橋修好?！?/p>

二是“耐心引導”：教師根據(jù)幼兒的身心發(fā)展水平，幫助幼兒處理沖突。如幼兒A向教師告狀：“老師，他打我?！庇變築回答：“那是因為他先打我的?！苯處煂蓚€幼兒說：“打人是對的嗎？不管因為什么，我們都不能打人，遇到問題解決不了可以來找老師，但是一定不能打人?！?/p>

三是“讓幼兒自己解決”：教師鼓勵幼兒自己解決，培養(yǎng)幼兒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如區(qū)域活動中，幼兒A與幼兒B爭搶同一個材料，同時向教師告狀：“老師，他搶我東西?！苯處熁貞骸澳悄銈兿胂朕k法，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自己解決?！?/p>

四是“敷衍了事”：教師在繁忙的情況下，為了最快地解決問題，一般會說“哦，我知道了”之類的話來應付幼兒的告狀。如午餐時間，幼兒A將腳伸出桌子外，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他的腳伸得很長?！苯處熆粗變築：“好好,我知道了?！?/p>

五是“忽略”：幼兒向教師告狀，教師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對錯的評價。如排隊的時候，幼兒A插隊站在幼兒B的前面，幼兒B指著幼兒A向教師告狀：“老師，他不是站在我前面的?！苯處熉犕昀^續(xù)做自己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

六是“重述規(guī)則”：教師重述規(guī)則，一般情況下不僅是針對“原告”和“被告”幼兒，同時也是說給全班幼兒聽的。如午餐時間，幼兒A偷偷說話，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他吃飯一直在說話。”教師面向全體幼兒重述規(guī)則：“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p>

七是“批評‘被告’”：教師聽完告狀，直接批評或懲罰“被告”幼兒。如幼兒A拿了幼兒B的一個物品，幼兒B向教師告狀：“老師，他拿我東西?！苯處熆粗變篈，說道：“你又搗亂，去其他地方玩?！?/p>

表3 教師應對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常用策略統(tǒng)計表

從“表3”可以看出，“敷衍了事”是中班教師針對幼兒的告狀行為采取最多的應對策略，占27.8%；緊接著就是“耐心引導”，占21.1%。這是因為，教師認為很多幼兒向教師告狀沒有什么目的，幼兒向教師告完狀，確認教師知道了以后就走了。其告狀不在于讓教師去懲罰“被告”或是表揚自己，也不期望得到教師的回應，只是單純地將事情反映給教師。對此，教師往往采取“我知道了”“好，一會兒我去看”之類的回應。當幼兒有較大爭執(zhí)或沖突時，中班教師則經(jīng)常會使用“耐心引導”與“公平裁決”的應對策略。

大班教師針對幼兒的告狀行為采取最多的應對策略是“公平裁決”，占24.2%；接著就是“忽略”“重述規(guī)則”和“耐心引導”，分別占了18.7%、17.6%和16.5%。教師認為，大班幼兒對事情有自己的理解，當他們與同伴交往時，想法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分歧，這時教師的意見就顯得尤為重要。幼兒常常希望教師能夠公平公正地做出回應。為此，大班教師常常使用“公平裁決”的應對策略。

2.教師應對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反饋性質

研究者認為可以對教師應對幼兒告狀行為的策略進行劃分，將“公平裁決”“耐心引導”“讓幼兒自己解決”“重述規(guī)則”劃分為積極反饋，將“敷衍了事”“忽略”和“批評‘被告’”劃分為消極反饋。教師面對幼兒的告狀行為給予積極反饋，說明教師能夠傾聽幼兒的想法，根據(jù)幼兒的身心發(fā)展水平，幫助幼兒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樹立正確的價值觀，同時能夠給幼兒獨立解決問題的空間，培養(yǎng)幼兒獨立做事的態(tài)度，是教師應對幼兒告狀行為的較好選擇。教師面對幼兒的告狀行為給予消極反饋，一方面體現(xiàn)教師工作繁忙，沒有時間與精力處理，另一方面體現(xiàn)教師不能時刻做到以幼兒為本。

表4 教師應對幼兒告狀行為的反饋性質統(tǒng)計表

從“表4”可以看出，面對幼兒的告狀行為，中班教師給予的積極反饋與消極反饋的數(shù)量基本相同，而大班教師給予的積極反饋略多于消極反饋。這是因為大班幼兒希望教師的回應能夠真正說服自己，消極反饋(如“敷衍了事”)已經(jīng)不能“打發(fā)”他們了。

(三)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原因探析

只有清楚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原因，才能從本質上了解中、大班幼兒的告狀行為。

1.幼兒方面

第一，幼兒社會性的發(fā)展。中、大班幼兒的社會性已經(jīng)得到了一定的發(fā)展，他們喜歡與同伴和成人交往。皮亞杰指出，兒童在前運算階段(2～7歲)主要從自己的立場與觀點去認識事物，還不能從客觀的、他人的立場和觀點去認識事物。也就是說，幼兒在這一階段還處于自我中心狀態(tài)，當發(fā)生沖突時，幼兒還不能很好地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更多的是考慮自己的需求與感覺。因此，在交往的過程中，幼兒之間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和沖突。當問題解決不了時，幼兒則會向幼兒園里的成人即教師告狀，希望得到教師的幫助。另外，幼兒的社會性主要是通過觀察和模仿發(fā)展起來的。在幼兒園里，幼兒會不自覺地觀察周圍的同伴，當發(fā)現(xiàn)有同伴做出自己認為不對的事情時，他們會立即制止或向教師告狀。幼兒酷愛模仿，他們會模仿同伴的、教師的、父母的、電視上的行為等，其中有一些不好的行為，如打、踢、罵等。當幼兒模仿這些行為時，其他幼兒則會向教師告狀，希望教師出面制止。

第二，幼兒語言能力的提高。幼兒的語言能力是在交流和運用中發(fā)展起來的，中、大班幼兒經(jīng)過小班一年的發(fā)展，其語言表達能力已經(jīng)有了較大的提高。中班幼兒有能力將一件事完整地向他人講述，大班幼兒更是能夠有序、連貫、清楚地講述一件事。中、大班幼兒愿意與別人交談，喜歡向別人表達自己的看法。在幼兒園里，當幼兒發(fā)現(xiàn)有同伴做出自己認為不對的事情時，他們往往會向教師告狀，并向教師發(fā)表自己的觀點。

第三，幼兒責任心和道德感的驅使?！八诉`背規(guī)則”作為引起中、大班幼兒告狀行為的主要起因，說明中、大班幼兒已具有較強的責任心和道德感。班級里的規(guī)則常由教師和幼兒共同制定，幼兒會遵守規(guī)則并希望他人也能遵守規(guī)則。并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幼兒開始形成最基本的道德感。對于成人的贊同與表揚，幼兒會出現(xiàn)開心、自豪等情感；反之，對于成人的責備與批評，幼兒會出現(xiàn)難過、羞恥等情感。因此，幼兒本著維護“自己”的規(guī)則的責任心和“檢舉”他人違背道德標準的道德感，會向教師“揭發(fā)”其他幼兒違背規(guī)則的行為。

第四，幼兒對教師的依賴。在幼兒園里，或許在幼兒的眼里，教師可以幫助自己解決任何問題。幼兒對教師的依賴已經(jīng)成了習慣，這也恰好成了他們“懶惰”的理由。當幼兒之間出現(xiàn)問題時，他們常常向教師告狀，想要通過教師的介入處理矛盾、解決問題，而往往懶于自己想方法解決。

2.教師及幼兒園層面

第一，教師的“權威性”?！队變簣@教師專業(yè)標準(試行)》指出，教師要做到尊重幼兒的權益，以幼兒為主體。但遺憾的是，現(xiàn)在依舊有一些教師做不到以幼兒為主。一方面，教師是“權威”的立法者。教師的“權威性”決定了幼兒要處處聽教師的話，否則就不是大人口中的“好孩子”了。幼兒以教師的話“唯命是從”，教師說對的就是可以做的，教師說錯的就是不能做的。當有同伴做了教師口中的“錯的事”，幼兒則會向教師告狀。另一方面，教師是“權威”的仲裁者，幼兒深信教師的判斷。幼兒常常向教師告狀，希望得到教師公平公正的裁決。

第二，幼兒園的“規(guī)則化”。幼兒園里各式各樣的規(guī)則成了中、大班幼兒告狀的主題。中、大班幼兒常因“他人違背規(guī)則”向教師發(fā)起告狀行為。幼兒園里有太多規(guī)則，每個幼兒都受其制約。幼兒的想法是“刻板”的，往往不懂變通，當同伴出現(xiàn)違反規(guī)則的行為時不能根據(jù)具體的情況進行考量，認為同伴就是做了不對的事情，因此立刻向教師告狀。

四、教育建議

(一)共同制定班級規(guī)則，討論懲罰與獎勵的方式

針對“他人違背規(guī)則”這一起因，教師在制定班級規(guī)則時，可與幼兒一同商量，制定出全班幼兒都愿意接受的規(guī)則。同時，教師可與幼兒一起討論違背規(guī)則的懲罰方式和遵守規(guī)則的獎勵方式。懲罰方式要合適且有效，也應該具體化，讓每個幼兒都能了解如果自己違背某項規(guī)則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教師在執(zhí)行懲罰時，要做到一視同仁，同時保證自己的執(zhí)行力，不要怕麻煩。獎勵方式要起到強化的作用，除了口頭表揚，還可以給幼兒一些物質上的獎勵。例如，教師可以在每天放學前與幼兒一起總結，全天沒有違背規(guī)則的幼兒可以得到獎勵的小貼紙；每周放假前也做一次總結，整周表現(xiàn)好的幼兒可獲得獎狀。

(二)提升幼兒解決問題的能力

針對“自身利益受到侵犯”這一起因，教師要培養(yǎng)幼兒的獨立意識，幫助幼兒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研究者在觀察時發(fā)現(xiàn)，幼兒常常因為一些小事就向教師告狀，如“我被推了”“××打了我的手”等。特別是中班幼兒，經(jīng)常直接向教師告狀，很少嘗試自己去解決問題。教師對這類告狀則常常以“忽略”或“敷衍了事”的策略來回應，但沒有減少幼兒的告狀行為，幼兒依舊十分依賴教師?？梢?，只有培養(yǎng)幼兒的獨立意識，幫助幼兒提高解決問題的能力，才能從根本上減少幼兒的此類告狀行為。

教師可嘗試開展一些教學活動，讓幼兒在欣賞故事、表演節(jié)目等活動中培養(yǎng)良好的品德和獨立意識，進一步讓幼兒有想要嘗試自己解決問題的想法，讓幼兒了解遇到事情，要先想辦法自己解決，當自己無法解決時，再向教師求助。同時，教師可以選擇一些典型的告狀事件進行“情景再現(xiàn)”，和幼兒一同探索遇到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提高其解決問題的能力。

(三)減少和消除消極等待現(xiàn)象

中、大班幼兒在生活活動中發(fā)生的告狀行為最多，因為生活活動中自由度最高，幼兒消極等待的時間也最長。在幼兒園里常常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一部分幼兒吃完飯了，一部分幼兒還沒吃完，吃完飯的幼兒在等待的過程中無所事事，與同伴發(fā)生爭執(zhí)，進而向教師告狀。因此，減少和消除消極等待現(xiàn)象是減少幼兒告狀行為的方法之一。教師需在每一個時間段向幼兒明確可以做的事情、應該做的事情，讓幼兒隨時都有“工作”可做，如向幼兒明確吃完飯后可以安靜地看書、排隊的時候可以一起做手指操等。

(四)多放手讓幼兒自己解決，與幼兒一起想辦法

研究者在研究時發(fā)現(xiàn)，中、大班教師在面對幼兒的告狀行為時，幾乎沒有用到“讓幼兒自己解決”這一策略：中班教師使用此策略的比例僅占2.2%；大班教師使用此策略的比例更小，僅占1.1%。幼兒通過向教師告狀，希望借用教師的身份，阻止或改變同伴的行為。教師要盡量少地利用自身的“權威”去直接處理問題，可以嘗試放手，鼓勵幼兒自己去解決。另外，教師也可以找一名幼兒當“小法官”，由他來處理這起告狀事件。當然，這不是說教師可以完全置身事外，教師需要關注幼兒的處理方式，適時向幼兒提出建議。

(五)針對個別愛告狀的幼兒，與其家長多多溝通

研究者與所調查的班級教師都有交談。當他們得知研究者要觀察的是“告狀行為”時，總是會“推薦”個別幼兒，說他們特別愛告狀。在觀察過程中，研究者發(fā)現(xiàn)這些被教師“推薦”的幼兒告狀的頻率確實會比其他幼兒高。于是，研究者建議教師可以與這些幼兒的家長多多溝通，了解這些幼兒在家的情況，同時了解家長的相關教育情況，鼓勵家長培養(yǎng)幼兒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