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傳勝

(安徽藝術學院 戲劇影視系，安徽 合肥 233011)

戲劇表演，主要是指通過臺詞、動作、音樂、場景等將塑造角色的情感與思想展現(xiàn)出來，給人展現(xiàn)故事，以此感染人的一種藝術表現(xiàn)形式。而在戲劇表演中，潛臺詞是戲劇中場景切換、劇情銜接等重要的語言表現(xiàn)手法，在戲劇表演中意義重大。語言是情感表達的重要方式，能夠將演員的情感融入戲劇表演全過程中，提高戲劇的藝術表現(xiàn)力[1]。而在表演中，若僅依靠文字直白表示，戲劇表演的藝術魅力將不復存在。而潛臺詞的應用，為表演增添加彩的同時，為觀眾完美展現(xiàn)劇情與人物形象，在戲劇中展現(xiàn)了承上啟下作用，促進戲劇表演完美完成?？梢姡瑵撆_詞在戲劇表演中不可或缺。

一、潛臺詞的概念和語言行動性

1.潛臺詞的定義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對潛臺詞如下定義：在行動領域，是指貫穿行動；在語言領域，被稱之為潛臺詞[2]。一名優(yōu)秀戲劇演員，應該能夠通過語言表達技巧使觀眾感受言外之意。實際上，在戲劇表演中，所有人物出現(xiàn)在舞臺，都擁有一定目的性，通過形體動作、語言輔助等方式，達成人物目的，這種行為被稱為形體行動、潛臺詞。通常潛臺詞內涵深刻，深度挖掘潛臺詞，即為對演員心理真實活動、情感的探索，而豐富的情感和內心活動，是演員展示所有形體動作的主要依據(jù)。因此，在戲劇創(chuàng)作中，潛臺詞設計必須展現(xiàn)人物內心世界、外在性格等，以此發(fā)揮潛臺詞的重要作用，提高戲劇表演的藝術表現(xiàn)力。

郭溥瀾教授在《戲劇潛臺詞體現(xiàn)手段初探》一文中，對潛臺詞多種表現(xiàn)方式進行詳細闡述。主要概括為以下幾方面：有聲臺詞、無聲臺詞，以及各式笑聲。其中，有聲臺詞還包括語氣變化、語調與語勢的變化、尾音、重音和感嘆詞的應用，以此感染人。如在“悲悼”三部曲中，萊維尼亞扮演者對潛臺詞的處理方式主要是利用有聲臺詞，以此塑造真實且靈活的人物形象。

2.潛臺詞的語言行動性

在戲劇表演中，潛臺詞的語言行動性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其一，性格化潛臺詞建立了人物行動。實際上，性格化潛臺詞，主要通過表演者的行為表達體現(xiàn)，并非通過語言體現(xiàn)，使人更深入感受表演者的故事與情感表達能力?？梢哉f，戲劇表演的好壞，與潛臺詞表達展現(xiàn)的水平息息相關，對觀眾而言，戲劇表演的質量，不僅在于劇本質量、舞臺豪華程度，更多依靠表演者的行動、眼神等細微表現(xiàn)，其中，對潛臺詞的抒發(fā)和處理，直接關系到戲劇表演的內涵與影響力。其二，情感化潛臺詞和人物表達關系。潛臺詞表達，不僅僅展現(xiàn)在動作行為之上，還體現(xiàn)在表演者對臺詞的揣摩、對角色的理解、對感情的處理上。首先，演員對情感的表達會為觀眾帶來強烈感官，此為潛臺詞的情感化體現(xiàn)，是判斷表演者對戲劇腳本理解是否細致的體現(xiàn)，是戲劇舞臺表演中難以缺少的部分。其三，潛臺詞行動性展現(xiàn)人物關系和矛盾變化。潛臺詞所具備的行動性，代表的是人物豐富的思想活動，能夠充分展現(xiàn)角色性格特征，因此，表演者應把握時代、環(huán)境和過往，展現(xiàn)人物之間的復雜關系和糾葛。人物塑造、人物間復雜關系，構成了戲劇情景，導致矛盾沖突。以事件作為契機，設計好人物間關系，展現(xiàn)人物糾葛，是戲劇表演關鍵。因此，表演藝術人員應重視人物關系內核的把控[3]。

二、潛臺詞的特征

1.潛臺詞的語言性特征

在戲劇表演中，劇本臺詞大多包含潛臺詞。而潛臺詞在語言特征上，主要包含兩方面：顯性、隱性。顯性表達，主要是指表演者在表演戲劇時，腳本內的臺詞直接通過語言表達，臺詞和潛臺詞具有一致性。隱性表達，主要是指表演者通過迂回方式詮釋戲劇人物情感，使人物語言出現(xiàn)畫外音。另外，在戲劇表演中，若想向觀眾傳遞風趣幽默等表現(xiàn)形式，應保障語言的通俗易懂，使觀眾能夠快速理解戲劇表演傳達的故事與情感，使人們立刻想到故事畫外音[4]。

2.潛臺詞的性格化特征

潛臺詞，是戲劇劇本內并未用文字表達的臺詞含義。在戲劇表演中，想要探索、掌握，并充分利用潛臺詞，表演者需要不斷深入分析腳本內容，正確掌握所有任務特征與性格變化、心理變化和語言行為等，掌握人物的思想情感、才能，準確掌握潛臺詞的表達。但要在戲劇舞臺上展現(xiàn)潛臺詞的效用，并不簡單。如何展現(xiàn)隱性潛臺詞，直接關系表演者對人物思維、個性和情緒的表達。因為，演員在戲劇表演時，一旦出現(xiàn)微小差距，就可能導致潛臺詞變化，甚至改變潛臺詞的內涵。對此，演員在表達潛臺詞時，必須掌握劇本中人物個性，通過分析人物背景、學歷、年齡、工作、生活年代等，掌握人物語言特征。其次，潛臺詞還要求藝術家把握戲劇的形式、人物之間的復雜關系，在此，潛臺詞的作用即角色在當時情況下所說話語、所表達的意圖。在不同劇本中，不同角色臺詞并不相互混合，而在同一人物場景內，表演不同，潛臺詞并不能隨意變動，這些都展現(xiàn)了潛臺詞性格化特點。如在《雷雨》《日出》等經典戲劇作品中，時代特點類似，依照常理，諸多角色也存在相似處，但觀看兩部作品，帶來的感受不同，因為，劇本內擁有強烈個性人物潛臺詞。

三、戲劇表演中潛臺詞的應用

1.體會人物內心的真實感受

在戲劇表演中，樹立潛臺詞，需要與人物性格相契合，與人物行動邏輯契合，而戲劇人物無論男女老少，都擁有本身做法邏輯。如面對1 000元的包，窮人購買時，通常會思考一下是否劃算，而有錢人購買時，卻會果斷購買，甚至嫌棄其廉價，背出去有失身份，此為不同人的不同做法邏輯。在人物性格上亦如此，如小氣的人總想從別人身上獲得而不知付出，而大方的人卻會在他人需要時伸出援助之手。因此，在戲劇表演中，潛臺詞的建立，必須了解人物真實感受，并參考借鑒不同人的不同做法邏輯[5]。

2.挖掘人物內心態(tài)度

通常來講，在戲劇表演的舞臺上，人物的心情始終圍繞著喜怒哀樂展開，而故事發(fā)展、環(huán)境變化都影響著人物心理變化。如在戲劇腳本中，要求人物在某時刻表現(xiàn)高興，表演人應適時的笑；要求人物表現(xiàn)難過，人物應適時的哭。若表演者對人物潛臺詞了解不足，所表現(xiàn)的心情也將感染力不足，甚至因缺少真情實感而影響戲劇的藝術表現(xiàn)力。對此，在展示戲劇人物時，必須對潛臺詞進行仔細分析，只有了然于胸，才能靈活運用潛臺詞，提高表演的感染力。

3.賦予戲劇更深刻的情感

對于戲劇演員來講，在臺詞的背后通常包含潛臺詞，通過深入理解潛臺詞，掌握戲劇劇本的核心和表演根本，真正反映人物思想，直接再現(xiàn)人物形象，將戲劇人物的內心變化真實反映給群眾。此種含義并未直接通過語言文字告訴群眾，而是在劇情中利用臺詞表達，流露出潛在的含義。實際上，相同唱段同一臺詞，說話人真正意圖并非是字面意思，而是話中有話，在語調和語氣變化中，展現(xiàn)的內容也不同。如某些臺詞的表面含義和潛臺詞含義相反，而對潛臺詞理解的不同，表演者說話意圖、動機的不同，也帶來一定差異。因此，戲劇演員應該詳細挖掘潛臺詞，科學利用面部表情、語調、語氣和手勢，全面表達潛臺詞的背后含義，真正展現(xiàn)人物情感。臉譜在戲劇表演中較為常用，觀眾能夠通過臉譜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忠奸，此為潛臺詞的一種。

通常，演員在觀看劇本并表演劇本時，會將作家創(chuàng)作的旁白、獨白等臺詞作為二度創(chuàng)作依據(jù)，賦予劇本人物鮮明特征，包括生命、情感和性格等特征，通過側面、直觀等方式，展現(xiàn)人物情感脈絡和故事主題。而這些表現(xiàn)都需要演員深入挖掘潛臺詞，并有效詮釋潛臺詞，為角色賦予更深層含義，給表演者更大表演空間。

四、戲劇表演中潛臺詞對人物形象塑造的意義

在戲劇表演中，潛臺詞發(fā)揮關鍵作用，尤其在人物形象塑造上具有重要意義。對潛臺詞在人物形象塑造中的意義展開探討，以期提高表演者對潛臺詞挖掘、應用的重視，提高戲劇表演的內在含義。

1.通過簡練語言反映深刻內涵

某位藝術家曾言：語言表達是境界最高的一種藝術形式。而在戲劇舞臺上，在有限時間與緊湊劇情中，表演者為將故事與情感準確傳達給觀眾，必須熟練使用簡單語言，展現(xiàn)人物情感、劇本內容，以此推進劇情的發(fā)展。另外，以簡練語言表達對作品深入刻畫，同時以通俗語言拉近表演者和觀眾間的距離，使觀眾快速理解并融入戲劇人物的內心，實現(xiàn)觀眾和表演人之間心理上的交流和互動，使戲劇作品的人物塑造更飽滿，最終獲得表演成功。而在表演全程中，簡練語言想要展現(xiàn)深刻內涵，更多需要潛臺詞的作用發(fā)揮，只有潛臺詞的應用表達簡練直接且展現(xiàn)人物內在形象，方能更快提升戲劇表演的藝術內涵[6]。

2.緊抓劇情，對特定情境帶來影響

在戲劇表演中，戲劇劇情并不能脫離舞臺的節(jié)奏感和潛臺詞的表現(xiàn)力。另外，成功塑造人物形象也是推動劇情的關鍵。而在人物性格塑造中，其與劇情的發(fā)展關聯(lián)緊密，如戲劇前期出現(xiàn)的反派人物，可能因其悲慘的身世，不得不為的原因，最終被洗白。之前被稱為君子的人物，卻突然急轉直下，他的身份沒人預料到。由此可見，人物形象的變化，離不開劇本背景與劇情發(fā)展。離不開潛臺詞的有效應用。另外，舞臺環(huán)境也會為人物形象增光添彩，促使人物內心的情感全面表露 此時融入與角色形象附和的潛臺詞，能夠達到一種視覺和聽覺一體的藝術化效果，使觀眾耳目一新，身臨其境。達到觀眾和演員的心理交流。由此可見，潛臺詞需要緊扣劇情，使人物形象更加飽滿，不再是戲劇中的紙片人物，方能在特定情境中發(fā)揮關鍵作用。

3.潛臺詞促使人物形象更加飽滿

在戲劇表演中，潛臺詞的飽滿與個性鮮明，更能展現(xiàn)人物角色的感情變化和復雜思想，展現(xiàn)人物的矛盾性。以此為基礎，深層挖掘潛臺詞，使某些語言表現(xiàn)更加深刻與生動，甚至，某些難以用語言展現(xiàn)的復雜想法，也能夠利用潛臺詞配合語言變化、特定停頓等形象表達。對此，在戲劇創(chuàng)作人編排劇本、戲劇表演人研究劇本時，應該重視對潛臺詞的研究應用和處理，此為構成一個劇本、構成一個故事的重要因素。在戲劇表演中，巧妙融入潛臺詞，能夠使人物性格飽滿，利用潛臺詞的畫外音，對角色的或豪爽或詼諧或奸詐等特征有深刻認識，升華人物角色，拓展作家思維，提高戲劇的發(fā)展空間。

4.利用潛臺詞豐富人物情感變化

在戲劇表演舞臺上，表演人在表現(xiàn)潛臺詞時，不能僅停留在表面潛臺詞的挖掘上，還應該捕捉潛臺詞背后的含義，以此實現(xiàn)人物情感的豐富多樣。然而，如何挖掘潛臺詞背后的含義呢？隱藏在戲劇潛臺詞背后的含義，是言語行為的潛臺詞，還是潛臺詞的言語行為？這些都需要表演者依照劇情變化，潛臺詞內容，人物聲音、口氣、語調的變化來判斷并展現(xiàn)。同時，表演者依照潛臺詞表現(xiàn)的內容，以合適的語氣，相配的動作，使人物表現(xiàn)更加生動，更加與劇本貼合，以豐富的人物形象，將觀眾引入劇情之中，隨著人物的情感變化而變化情感，實現(xiàn)戲劇表演的成功。

5.潛臺詞行動性使人物關系和矛盾展現(xiàn)淋漓盡致

潛臺詞所展現(xiàn)的行動性，不單能夠將角色人物的思想活動豐富展現(xiàn)，還將人物形象的性格特征體現(xiàn)出來，歸根結底，潛臺詞行動性側重于塑造人物角色的性格特征。在戲劇表演中，演員需要利用潛臺詞的深刻含義，融合戲劇背景和環(huán)境等因素，為觀眾展現(xiàn)戲劇人物之間復雜人物關系、矛盾沖突，豐富整個戲劇表演。另外，在人物塑造中，人與人之間復雜關系是推動劇情一步步發(fā)展的關鍵，使各種沖突糾葛出現(xiàn)了主導，在相關事件激發(fā)和引導下，特定人物之間的關系沖突是推動劇情發(fā)展進入高潮并落幕的關鍵，而且臺詞的應用使人物之間的矛盾沖突更加扣人心弦，緊緊抓住觀眾的心。

五、結語

舞臺上的藝術是遺憾的，為了降低這種遺憾，更準確掌握人物性格特征，最終由形似至神似塑造出一個血肉俱全的人物形象，給予觀眾深刻印象。而這些不僅需要表演者對潛臺詞有深入挖掘，還需要演員具有扎實的功力，以及對人物的深刻理解，對此，演員應不斷夯實自身基礎，在戲劇表演中提升自我、升華自我，以潛臺詞為人物形象塑造增添光芒，讓戲劇表演深入人心。積極利用潛臺詞，展現(xiàn)人物形象特征，升華戲劇內涵，推動我國戲劇可持續(xù)發(fā)展。